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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需要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时候,我会去看这个帖子。在起点《冠军教父》书评区被我置顶加精的《 》,发帖人是
然后我就会觉得“我怎么就写的这么好呢!”
下面是帖子中书友们帮我找出来的那些曾经让他们感动过的片段。
我摘出来放在这里,既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自我鼓励——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写出过那么多牛逼东西的嘛……(PS,内容略长)
他的笑容反而给唐恩解了围,于是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完,唐恩抹了把眼角,他看到阿尔贝蒂尼的眼眶也红了。
“德米。”
“到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啊……”
与此同时,体育场的广播中响起了一段音乐,那是著名女高音莎拉·布莱曼和意大利著名盲人男歌手安德烈·波切利合唱的一首名曲《Time_To_Say_Goodbye》。
意大利语唱出的歌声悠扬中却带着些许告别的悲壮,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现场每个人胸中激荡,扩散开来。用这首歌来给意大利老将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作别,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唐恩很佩服莫特森,竟然能够选中这首歌曲。
阿尔贝蒂尼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听到一首意大利语的歌曲,而且竟然是这首。他愣了一下,侧耳倾听,随后嘴唇抿了起来,眼眶发红。
歌声中,他仿佛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职业生涯,他拥有一个美妙的开始……本想就这样继续下去,一直在米兰踢到退役。没想到他猜到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职业生涯的后期自己被扫地出门,马德里竞技、拉齐奥,诺丁汉森林……这些球队都做过他落脚的驿站。如果不是在诺丁汉森林获得了职业生涯第二春,出人意料的捧起冠军杯,此时选择退役的自己究竟还有几个人记得呢?
一心想要效忠米兰,却被扫地出门。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肯用这座冠军杯换交换一个做忠臣的机会。
可能吗?不可能。
喧闹了一整晚的城市球场在歌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被聚光灯束笼罩住的那个人。
忧伤的歌声中,意大利人阿尔贝蒂尼缓缓举起双手,他抿住嘴唇,红着眼眶,向自己的十八年颠沛流离的职业生涯说再见了。
唐恩和所有人一起看着他鼓掌,向他致敬。做这一切的时候他躲在人群中,和球员们在一起,并不引人注意,所以没人看到他眼眶中闪烁着的泪光。
再见,德米。
你的故事结束了,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出自《冠军教父》第四卷 风暴,第106章 一个结束和一个开始)
告别的时候没有任何仪式,诺丁汉森林全队正在维尔福德训练,对于这些职业球员来说,只是走了一个人这么简单。每年的夏天这样的戏都会重复上演,一开始还会有人觉得伤感,现在经过职业足球的历练,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皮奎收拾完他放在更衣室自己柜子中的小东西,背着包来训练场和唐恩告别。
“我没想到你还会专门来……”唐恩有些惊讶。
“只是想再看一眼而已。头儿。”皮奎站在他身边,看着绿草如茵的训练场。自己曾经的队友们正在那上面认真训练,助理教练大卫·克里斯拉克永远充满了活力的声音不断响起,提醒这些人不要偷懒。
“当我从拉玛西亚来这里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我以为除了拉玛西亚和巴塞罗那,我不会对第二块训练场有那种类似的感觉。谢谢你,头儿。”
“我已经不是你的教练了。下次再见面,我们可是敌人了,这里的人都是……”唐恩指指训练场。“你要知道,诺丁汉森林对敌人从来都是……”
“毫不客气。”皮奎帮他把话补完了。
“你知道就好。”
“那么我走了,头儿。”
唐恩这才扭头看着他,他张张嘴:“我是说如果、万一、假如、或许……如果万一假如或许可能你在巴塞罗那呆不下去,可以来这里。”
“那时候我一定老的踢不动足球了。”
“你没听外面都怎么说吗?‘诺丁汉森林是养老院’!”唐恩笑道。
“我是加泰罗尼亚人。”
“这个事实真让我讨厌。”
“如果我不是嘉泰罗亚人,我就在森林队养老了。头儿。”
“现实里没有如果……”这个现实让他很无奈。当初德米也用相同的口吻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再见,赫拉德,祝你好运。”他扭回脸去,继续看着球场。
“再见,头儿。”皮奎转身大步离开了阳光明媚的维尔福德。他的经纪人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他了,他们将从这里直接去希斯罗机场,然后飞回故乡。
离乡漂泊的游子,终于叶落归根。在这片茂密的诺丁汉森林中,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沉淀累积,早就看不清下面泥土的真面目了,地面上铺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落叶,却没有一片叫“赫拉德·皮奎”。
(出自《冠军教父》第六卷 深红,第13章 再见,赫拉德)
当然也不是所有有人都挽留张俊的,总会出现不和谐音符。
在得知自己的球队将会是张俊告别赛上的对手时,李永乐的表现很耐人寻味。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沉默着不发一言,不像以前他总会迫不及待的说自己渴望和张俊的每一次碰撞。
也许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哪次如今次这样,让他不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而同在国际米兰的一位意大利后防线上这两个赛季冉冉升起的新星,被誉为“内斯塔接班人”的年轻中卫却放言说:“我不会在那场比赛中脚下留情的,你们总在问我张俊如何,张俊如何,事实上我和他只交过一次手,如果一定要我说。我认为这样的老人选择退役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们还留在场上干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让别人说你已经老了吗?老家伙就应该给我们这样的人让位置。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一定不乐意,事实如此!不要期望那场比赛会让佛洛伦萨人如意,就算是客场,我也要拿走三分!我一定会让你们瞧瞧,我说到做到!”这个张狂的年轻人叫拉菲尔·贝利尼,他是如今国际米兰后防线上的绝对主力,虽然只有二十三岁,却代表国际米兰征战过两个赛季的欧洲冠军杯,并且被评为上赛季意甲最佳新人,入围了意甲最佳后卫的十人候选名单,许多其他豪门俱乐部都纷纷瞄准了他,希望将他从梅阿查带走,无奈他是一个忠诚的国际米兰球迷,他全家都是,所以让他离开国际米兰?除非是国际米兰将他扫地出门。
这番话在媒体中被报道出来之后,引起了球迷和媒体的激愤,不少人讥讽他连裤裆下面的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有人说这个人连最起码的尊老美德都没有,断言他也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前途了,甚至还拿已经沦落到乙级联赛迭戈·莫里做例子,证明凡是侮辱伤害过张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多的人则要求他在媒体上面对张俊公开道歉——当然大多数都是愤慨的中国球迷。
但是这次这个拉菲尔·贝利尼和迭戈·莫里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性格张狂坚强的人,面对铺天盖地的骂声,他用连续比赛的良好状态回击了挑衅者。而且他确实也有一定实力,米兰德比中,正是他彻底封住了米兰的前锋吉拉蒂诺和索比斯两个人的轮番轰炸,力保球门不失,然后让李永乐偷袭得手,赢下了在客场的米兰德比!从这点来看,说他能防住张俊,似乎也不算吹牛。
李永乐作为球队的队长,这个拉菲尔·贝利尼进一队的领路人,在这件事情上自然不能保持沉默。他私下里打电话给了张俊,但是他打电话给张俊的意思可不是解释这件事,而是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把贝利尼说的丑恶无比。这让张俊奇怪不已,哪儿有队长这样说自己球队中重要球员的?
到最后,李永乐才把自己的目的透露了出来:“嘿嘿!就是……我知道利物浦那个小子,曾经在10/11赛季开始的欧洲超级杯上被你突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那个中后卫,叫什么来着?对了,马克·琼斯!上上个赛季的冠军杯决赛我可都看到了,虽然仍然防不住你,但是他的表现可是进步很大呢,现在人家是英格兰的主力中后卫。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到时候别跟我客气,给我好好教训那个混蛋小子,拉菲尔·贝利尼。”
敢情人家把自己这儿当青训营啦!张俊摇头苦笑。
而当有媒体问张俊如何看待拉菲尔·贝利尼这番话的时候,他对问出此问题的记者笑道:“年轻真好。”把那名记者听得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出自《我们是冠军》第五卷 传说的背影,第30章 传说的背影)
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败他,除了时间。不,时间也不能,时间只能让他头发变白,让他身体变得脆弱,却永远不能打败他那颗坚强的心。
圣西罗的看台大屏幕上突然打出了一行字幕,就在人们以为又是什么其他比赛的最新比分播报的时候,没想到出现在那上面的却是:86&张俊退役。
“他……走了?”卡卡失神的惊问道。
杨攀点头,什么都没说。
与此同时,在意甲其他各个赛场都出现了和圣西罗一样的字幕,它们出现在每一个球场的显示屏上面,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意甲最伟大的射手永远告别这片绿茵场了。
意甲联赛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向他们的射手王告别。
(出自《我们是冠军》第五卷
传说的背影,第30章 传说的背影)
一条巨型横幅被从对面最铁杆佛洛伦萨球迷的看台最顶端放下,逐渐露出了它上面的全部内容。这是一封简短的占据了整片看台的感谢信:
感谢你在九年间为我们所带来的一切;
感谢你在二百七十六场比赛中给我们创造的快乐;
感谢你在弗兰基的三千二百八十七个日夜;
感谢你的二百六十九粒进球;
感谢你选择了佛洛伦萨;
感谢你,队长!
祝你一路顺风!
(出自《我们是冠军》第五卷 传说的背影,第30章 传说的背影)
加文的祖母被人搀扶着站在一边,戴着黑色的帽子,垂下来的丝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等会儿要上去讲话,唐恩却在担心这老人能否承受的了那种痛苦……
迈克尔的妻子瘫在他怀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在上面泣不成声的加文的姨妈。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留给这家人的伤痛却丝毫没有减弱。
教堂左边坐的都是加文的亲戚、学校同学和老师,右边则都是迈克尔的朋友和森林队球员教练。
伍德就坐在自己身边,穿着一身昨天自己给他卖的黑西服,白衬衣,戴领带,抿着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不像周围其他人那样明显的悲伤,从他脸上你看不出任何表情。
唐恩觉得也许他可以理解这个孩子,因为现在的自己和他一样。
乔治·伍德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球迷,他的崇拜者,此时此刻躺在黑色冰冷的棺材中,永远不会再找他要签名,也永远不会再在场边看他训练了。
因为大家都过于悲伤,所以上台的亲人都很快结束了自己的讲话,牧师做最后祷告,然后棺材被抬起,人群向教堂后面的墓地进发。
葬礼上没有播放哀乐,迈克尔给加文选择的是艾里克·克莱普顿(Eric`Clapton)为他夭折的爱子所作的《泪洒天堂》(Tears`in`Heaven),低沉的木吉他伴着卡普顿沙哑的吟唱,令闻者心碎。
如果我在天堂见到你,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吗?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如果……我们……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对不对?
黑色木质棺材被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唐恩注意到那上面盖着一件小号的森林队球衣,胸前、领口有大片的暗红的血迹,在血迹中,伍德的名字依然显眼。他将手中的百合花轻轻掷在棺材上,正好盖住了森林队的队徽。
在他后面的伍德则单膝跪下,将手中的花仔细放在了自己名字上,然后才起身随唐恩离去。
站在外围的唐恩看着人群一个接一个上前献花默哀,球员们献完花会自觉的来到他身边,就这样他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数了数,一个都没少,一线队全来了。青年队的主管大卫·克里斯拉克也来了。迈克尔·道森也许是里面最伤心的一个人,这帮球员中他和迈克尔认识的最早,关系也最好。可以这么说,迈克尔是看着道森从一个无名小子一步步成为职业球星的。迈克尔失去了他的儿子,道森也等于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唐恩拍拍道森的肩,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到最后他叹口气:“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比赛……”
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唐恩发现伍德还在自己身边,他有些奇怪:“你也回去吧,今天不用训练了,好好陪你妈妈。”
伍德点点头,转身要走,唐恩又叫住了他:“乔治,一定要成为大球星啊!”
乔治抿着嘴用力点点头。
“回去吧。”唐恩挥挥手,伍德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令人倍感压抑的地方。
等伍德离开,唐恩看了眼还在安慰妻子的迈克尔,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们比较好,哪怕只是一声道别。
他决定去伯恩斯的酒吧喝一杯,喝醉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好了。
(出自《冠军教父》第一卷 沉睡的森林,第34章 足球高于生死?)
星期一的早晨阳光灿烂,晋静的心情像天气一样好。她看了看布挺家依然紧闭的门,转身对自己的父母说:“不用叫阿布起来吃早饭了,我先去学校。教练昨天说,校长允许球队的人迟到半个小时。他昨天太累了,就让阿布多睡一会儿吧。”
妈妈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着女儿明媚的笑容,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院子。妈妈回头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卧室门口,她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比较好?”
丈夫摇摇头:“阿布这孩子都没有告诉她,我想就是不希望她伤心,所以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
布挺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他妈妈害怕自己的儿子错误班机,专门在美国时间的晚上打电话过来叫自己儿子起床。
挂了电话,布挺坐在床上发愣。现在几点了?
他又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上面清楚地显示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五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从床上跳下来,但是他马上又躺了回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八点十五分,早自习已经结束,第一节课都上了十五分钟。晋静走了,去上学了。而他自己也必须走了,去机场。
他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当面对晋静说出自己心意的机会。本想昨天会有一晚上的时间倾诉,没想到庆功宴上自己喝的太疯狂,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现在了。昨天晚上他肯定是被晋静背回来的,但是他喝醉了,只记得一些零散的片断。他记得自己似乎坐在一个很亮的地方,然后嘟囔了几句话,接着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全无印象。
他瘫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一年半以前,阿剑从这里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昨天阿剑走了,今天自己也要走。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无比快乐。如今他们都要各奔东西了,阿剑去哪儿了?回宋了吗?自己和晋静还有机会见面了吗?
这些都不知道。
他所能确定的就是他现在必须起床穿衣走人了。
※※※
当晋静在教室里面不安地向窗外张望,心中嘀咕怎么阿布还不来上学的时候。布挺则刚刚和她的父母道完别,拖着一箱行李站在老巷子的青石牌坊下面等出租车。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青藤爬满的牌坊,上面“老巷子”三个红字已经不清晰了。
我还会回来吗?
布挺这样问完,自己都笑了。
别傻了,等自己有机会回来,恐怕这里已经变成商业区了,过去的一切都找不回来了。看看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这座城市在不断发展,变得面目全非。再过几年回来,也许他连路都找不到了。
前面来了一辆空车,布挺招手示意他停下。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中,他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对司机说:“去机场。”
※※※
“晋静,这段课文,你来翻译一下。”英语老师看到晋静有些心不在焉,有意点她名。
“啊?好……”晋静拿起英语课本,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桌在下面小声地提醒她:“第十八课第二段。”
晋静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翻译,却被一阵来自天空的轰鸣声打断了。
一架飞机从求知校园的上空掠过,很快就消逝在云层之上,广阔的蓝天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出自《天生废柴》第152章 我喜欢……)
唐恩将最后一块苹果皮削下,然后递给了伊斯特伍德。“你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了,弗雷迪?”
“不,我从不来都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我只是……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弗雷迪接过削去皮的苹果,愣愣地看着。“自从第一次受伤之后,还能够踢上职业足球,我已经很满足了。头儿,你帮我实现了只能偶尔想一想的梦,我还拿到了一座冠军奖杯,和我以前在格雷斯体育队中认识的那些队友相比,我非常幸运。有些人热爱足球,也拥有健康的身体,却连荣誉的皮毛都触摸不到。而我呢?还有一个冠军,打过欧洲的赛事,参加过英格兰顶级联赛,进过球……”
唐恩静静等他把话说完,然后收起水果刀,看着他问:“你知道昨天比赛的结果吗?”
弗雷迪点点头:“瑟瑞姆专门给我买了很多报纸,我还看了电视新闻。我们赢了,真不错,可惜让对手拿到了两个客场进球。”
“嗯……”唐恩摸摸鼻子。“你知道吗,当对方打进第二个客场进球的时候,实际上这场比赛不管最后我们打成什么样,森林队也算是输了。你受伤离场,乔治则被红牌罚下,第二回合比赛森林队就要缺少两个主力,在客场,我不抱太大的希望……”
吉卜赛人笑了一下:“头儿,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没有信心?”
“因为我们缺了你和乔治。”
“我?我没什么重要的吧?就算我不能踢球,还有来自澳洲的蛮牛、路灯杆一样高的机器人,以及总爱臭美的丹麦小子,我们锋线实力很强。”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没有任何人是别人可以替代的。替补只能替补你的位置,却不能替补你这个人。少了你,这个赛季剩下的比赛我们有些难打。但我想球队会一直坚持到你回来的,这不是我要求他们做的,是他们自愿的。”
伊斯特伍德不说话了,他在想就算自己回去了又怎样?拖着一条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在最关键的时刻自己成了球队的拖累……就好像这次的联盟杯一样。
“你在担心会成为球队的累赘?”唐恩仿佛看透了伊斯特伍德的内心,他直视着吉卜赛人的双眼反问道。“我所认识的那个乐观开朗,说话总是用最快的语速最洪亮的声音,喜欢开玩笑,给队友们起绰号,人缘好的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哪儿去了?我现在每次见到你清晨骑马热身我就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然后我就会笑,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弗雷迪。我想我以后都碰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了。你觉得自己的右膝不能再坚持了?可是当你成为森林队的一员,那些铺天盖地的质疑声压垮过你吗?当你在光明球场,第一次代表森林队出战联赛的时候,那些桑德兰球迷的骂声和嘘声,吓坏过你了吗?那些认为你不配做森林队球员,没有资格穿着红色森林球衣站在球场上,讥笑你是业余球员,永远都不可能取得成功……的人,他们得到了什么?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两年前在业余球队厮混的时候你也始终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踢上职业足球。为什么现在的你在命运面前反而退缩了?”
伊斯特伍德紧咬牙关,苹果被他攥在手里,已经变形,指缝中渗出了汁水。
“你相信命运吗,弗雷迪?那虚无缥缈的命运……瑟瑞姆经常用牌给人算命,你也会些小把戏。你相信过吗?你觉得命运是什么?在我看来,命运并不是一开始给你安排好了一条路,让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大纲。命运是由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组成的网,你总在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唐恩想到了自己,他被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或许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命运”吧。如果他当初自暴自弃,沉溺于英国的“酒吧文化”中,对于工作抱着一副得过且过的态度,没想要好好干一番什么的话,还有现在的他吗?他会在哪里,会做什么,会认识什么人?完全不知道,但唐恩坚信,那样的他一定不会比现在的他过的好。
“你选择了A,就会放弃BCD,你选择了B,就会放弃ACD……你的选择才是命运。我选择成为一个传奇教练,并且在不断为此努力,无论面对多少十字路口,我都只会选择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那个方向。或许是左,或许是右,但不管是哪个方向,我绝对不会选择停在原地。因为我不知道,当我停下来休息之后,我是否还会有勇气继续向前走。而现在,弗雷迪!”唐恩猛地提高了音量,“你面前正有这么一条岔路,你会选择什么?继续前进,还是到此为止?你甘心吗?到此为止……你已经身心俱疲了吗?”
噗的一声,弗雷迪·伊斯特伍德手中的苹果被他捏成了碎块,散落在被褥上。
“我……我不甘心,头儿……看到那些健康的人,我就不甘心……如果,如果能够给我一副健康的膝盖,我就能进更多的球……我想、我想成为传奇射手……我想帮你,头儿……”
总是乐观开朗,未见其面先闻其笑的吉卜赛人将头埋在被子中,抽泣道。这个已经快要迎来自己第二个孩子的父亲,现在却伤心的像一个小孩子
看着他哭,唐恩反而笑了,他将手放在伊斯特伍德的头上,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
“一定可以的,我会成为传奇教练,而你则是传奇射手……会好起来的,你的膝盖,几个月后就会像之前那样活蹦乱跳了。别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做到了很多拥有一副健康膝盖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好了,别哭了。现在可不是流着泪‘说再见的时间’。”
(出自《冠军教父》第三卷 红色森林,第62章
吉卜赛人的命运)
除了对阵曼联那场比赛,其他两场比赛唐恩在比赛前几天布置具体战术的时候,基恩都在场。他刻意回避了同曼联的赛前战术训练。那一天,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去市中心购物。
平局对于在森林队维尔福德基地训练的罗伊·基恩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从马德里回来两天后,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唐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个时候门被人敲响。
“请进。”
看到推门而入的基恩时,唐恩却并不吃惊。
“我来向你告别了。”
“回家过圣诞吗?”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圣诞节之后我也不会来了。”
唐恩有些惊奇,他抬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爱尔兰人。
“凯尔特人对我很感兴趣,他们向我发出了邀请。”
“苏超的那支球队?”
基恩点点头:“那是我从小就喜欢的球队,我希望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时光在那儿度过。”
听见基恩这么说,唐恩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心里还保持了一丝通过这些天相处会让基恩喜欢上这里,从而决定留下来的幻想吧。在听到基恩说要去凯尔特人踢球的时候,他有些许失望。
“这样啊,那祝你好运,罗伊。”
基恩咳嗽了一声,“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不过走之前还是想对你说——本来我已经打算主动找你谈谈和森林队合同的事情了,如果没有凯尔特人介入的话。”
唐恩看着基恩。
“我承认在这十几天的相处中,我渐渐喜欢上了这支球队。我给你说过吗,其实我对森林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诺丁汉森林对我来说比较特殊只是因为克劳夫教练而已。”
“我来这里的时候,克劳夫的球队已经陷入了低谷,我能感觉到结局是什么样子。更衣室里面充满了绝望和牢骚,大家都想离开这家俱乐部,另谋出路。我也一样,我认为在森林队的出色表现可以为我吸引到更多大俱乐部的眼光,事实证明了我的正确性。后来我去了曼联。”
“克劳夫离开森林队之后,诺丁汉森林对我来说,和英格兰数百支其他职业球队没什么区别。嗯……不过现在我改变了看法,我喜欢现在这支诺丁汉森林,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基恩摇摇头。
“我在诺丁汉听到过许多关于你的评论,真遗憾我没有听到什么坏话。”爱尔兰人嘿嘿笑道,“然后我和迈克尔很认真地讨论过,如果我在你手下踢球,会怎么样。得出的结论很不错,我差一点选择了你。可惜,最后凯尔特人加入了。我从小喜欢支持的球队希望我去为她效力,我无法拒绝这个邀请,这和什么狗屁金钱荣誉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她。我希望在我职业生涯的末期,能够穿上那件球衣,只有那样我才感觉我的球员生涯是完整的,是没有遗憾的。”
听到这里,唐恩叹口气:“我理解。我能说什么呢,我还是只能说:‘祝你好运,罗伊’。”
基恩看到唐恩的样子,笑了笑:“嗯,谢谢你,唐恩先生。之前我说过我退役之后想要做教练,因为受到了两位教练的影响。现在我要改一下,我受到了三位教练的影响,不过我不会把第三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我还不想让他太得意。”
唐恩走上来,伸出手:“希望有朝一日,我们比赛场边见。你要小心了,我不会留情的。”
基恩也伸出手:“我对待敌人也从不心软。”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出自《冠军教父》第三卷 红色森林,第111章 男人基恩)
阿尔贝蒂尼站在中线左侧,他旁边是三个裁判,隔着一条中线,对面则是自己在AC米兰的老朋友,AC米兰的队长保罗·马尔蒂尼。
如今,马尔蒂尼依然穿着AC米兰的球衣,手中也依然是AC米兰的旗帜。而他阿尔贝蒂尼,则身穿红色的诺丁汉森林球衣,手持诺丁汉森林的队旗。
这样的见面真尴尬。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见面,在他当初为拉齐奥比赛的时候曾经同AC米兰交过手。可是一场普通的联赛怎么能够和重要的冠军杯决赛相比呢?
马尔蒂尼地中海水一般湛蓝的眼珠中映出了自己的老友。
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同德米这么见面。在知道德米选择去英国踢球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因为在同一个联赛内,一年两次的常规碰面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圈,从意大利绕到英国,英国又绕到希腊,他们还是碰面了。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见面吧?”阿尔贝蒂尼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可尴尬一点没少。
“德米……”
“我也没想到。如果一年前我就决定退役,就不会有今天了。可我现在很高兴,能够在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中碰到自己职业生涯的起点,就好象一个轮回,有始有终的。就像唐恩说的那样,这确实是最好的告别赛了,好得不能再好的……”
阿尔贝蒂尼像个女人一样啰啰唆唆的说了一大通,马尔蒂尼安静地听着。旁边的三个主裁判也看出来这场比赛对眼前这两人意义特殊,都没有出声打扰。
“我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当初跑到意大利来找我,劝我去诺丁汉森林。现在的我恐怕早就退役坐在家里看这场比赛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毫无保留全身心的为米兰加油,希望你们第七次捧起冠军杯。可惜。”他扯了一下胸前的诺丁汉森林队徽,“我现在穿着诺丁汉森林的球衣,站在你的对面,保罗。”
“你知道了赛前我接受的采访吗?”
马尔蒂尼点点头:“我看到了,电视报纸上都说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或者用来敷衍那个问题的。我是很认真的。”阿尔贝蒂尼一脸严肃地说,“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击败米兰,帮助森林队捧起第三座冠军杯,阻止你们第七次登顶。我是认真的,全力以赴的想要击败你们。你明白了吗,保罗?”
马尔蒂尼又点头:“我明白,德米。同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阿尔贝蒂尼笑了:“那最好。这是我的告别赛,我不想看到一场令人恶心做呕的虚伪作秀,有什么本事,你都拿出来吧,保罗。”
“就像当初你第一次代表米兰出场之前,我对你说的那样,德米。”马尔蒂尼向他伸出手。“享受这场比赛……”
“享受胜利。”阿尔贝蒂尼同时伸出手。
两个老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场比赛还有一个很大的看点,诺丁汉森林的队长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曾经是AC米兰的副队长,在米兰效力长达十二年之久。他对米兰的感情不容置疑。如今这支米兰队中还有他的好朋友,其中有同他一起并肩作战十一年的保罗·马尔蒂尼,有被他提携的后进皮而罗、卡卡……他将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决赛对手?很值得我们大家期待。”
如何面对?
用最出色的状态,使尽全力,燃烧最后的职业生命,拿下冠军,向自己的职业生涯告别,向自己最爱的球队致敬……不留一丝遗憾,结束属于他自己的一个时代。
猜边完毕的阿尔贝蒂尼转身走回了属于诺丁汉森林的半场,他胳膊上戴着金黄色的队长袖标,脚步沉稳有力,目光坚毅从容。在他前面,围成一个圈,在一起等待他回来的是诺丁汉森林首发出场的十名队友。
这就是我的路,这就是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的路。
我要把它走完。
大家看到队长回来,他张开双臂,笑着对他们说:“准备好了,伙计们。冠军在等着我们呢,别让她等的不耐烦了!”
一群人大笑起来。
(出自《冠军教父》第四卷 风暴,第96章
别让奖杯等得太久)
阿尔贝蒂尼不为所动,他退开来,静静等着对手排好人墙。
AC米兰的人墙排得时间比往常都还要长,但是森林队的球员们并没有感到不耐烦,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里贝里突然上来同站在球前阿尔贝蒂尼击掌。“加油,队长!”他转身走开了。
法国人或许只是心血来潮,但是他带了个头,其它森林队的球员们觉得这样子很帅气,一个个都跑了上来。第二个击掌的是范德法特,第三个是则范尼斯特鲁伊:“需要我补射吗?”荷兰射手笑道。
不少森林队的球员都过来排队和他们的队长击掌,这在森林队以往的比赛中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电视转播和解说员都注意到了正在场上发生的这一幕。没人关注AC米兰什么时候才能排好他们的人墙了。
“让我们看看场上发生了什么……啊,所有森林队的球员都聚在一起,围在阿尔贝蒂尼身边,和他击掌,说着什么……”
事实上,AC米兰的人墙已经排好了,但是森林队这边的事情还没结束,现在轮到他们等了。
要不是裁判强行干预,恐怕连门将范德萨都要冲上来和阿尔贝蒂尼击掌。如果AC米兰磨磨蹭蹭排人墙真的是针对诺丁汉森林的一种心理战术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受到了来自森林队的反击……
克里斯拉克扭头看了眼唐恩,他认为这一定是唐恩的主意。唐恩却耸肩摊手,大叫冤枉:“不是我干的!我压根儿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别把一切噱头都算在我头上好吧?”
克里斯拉克笑得很开心:“谁让你这人总是离不开各种各样的噱头呢?”
伍德最后和阿尔贝蒂尼击掌。大家和他击掌,一开始的时候,阿尔贝蒂尼是惊讶的,后来则面带微笑,坦然接受了这种特殊待遇。只是在看到伍德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他一直很想教伍德踢任意球的,无奈这小子在这方面的天赋为零,能够把足球提到门框范围内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再强求绕过人墙和门将,岂不是难上加难?
伍德和阿尔贝蒂尼击掌过后,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主裁判的哨音打断了。
两个人扭头看着一脸不爽的德国主裁判范德尔,阿尔贝蒂尼笑着推了伍德一把:“走开,乔治,别妨碍我进球。”
伍德没动,“我在这里给你作掩护。”
阿尔贝蒂尼笑得更开心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不会踢任意球。”
“那我就在旁边看。”伍德坚持不让步,阿尔贝蒂尼拿他也没办法。
在人墙后面后来这一幕,马尔蒂尼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滋味。看样子德米在英格兰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职业生涯最后几年过的很开心,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但是为什么作为对手在自己对面表现出如此亲密的战友情,他会有些嫉妒和不满呢?
“好吧,乔治,随便你了。如果你想学点什么就学吧……我可没什么机会再教你东西了。”阿尔贝蒂尼扭头对伍德说。“任意球你肯定学不会的,那我就教你……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心理,你的这儿……”他戳戳自己的心口,“一定要镇定。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从容镇定。”
说完,阿尔贝蒂尼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人墙和AC米兰的球门,不再理会身边的乔治·伍德,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队友们的身影已经不在这球场上,人墙?对手?也都没了,在阿尔贝蒂尼眼中,这球场上除了他自己,和脚下的足球外,只有一座空荡荡的球门。
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是曾经的母队,他一生都最爱的AC米兰。这样的念头此时此刻没有出现在阿尔贝蒂尼的脑海中。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进球!
这就是我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的路。
(出自《冠军教父》第四卷
风暴,第98章 叶落归根)
AC米兰的队长接球之后,看台上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这个时候,看到戴着队长袖标的人拿球,所有人都会觉得心安定了下来,仿佛看到了希望。
“保罗·马尔蒂尼。第八次参加欧洲冠军杯决赛,追平了前皇马巨星亨托的记录。三十八岁三百三十一天的他也成了冠军杯决赛史上除了门将最大的球员,同时这是他第三次以队长身份参加冠军杯决赛,并打破了1961年三十六岁巴塞罗那门将拉玛莱兹的记录,成为冠军杯历史上年龄最大的队长。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获得过无数次荣耀,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现在……AC米兰创造奇迹的希望就在他的脚下。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是一名防守和助攻都非常出色的边后卫,如今他已经很少出现在前场……”
解说员详细的介绍着马尔蒂尼的荣耀,为了给意大利球迷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AC米兰的队长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别放弃,相信他,一定会收获奇迹!
马尔蒂尼调整了脚下的足球,他决定自己带球突破。显然森林队的后防线都在防止他的斜传,还没有一个人逼上来,这时候不突破还等什么呢?
他刚刚起步,一道红色的人影突然袭来,不由分说就是一脚凶狠的铲断。
“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
猝不及防的马尔蒂贝被阿尔贝蒂尼连人带球铲出了变线,AC米兰的进攻到此为止。
主裁判的哨音随之响起。
马尔蒂尼只觉得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一辆重型卡车撞了,肋部有些疼。他躺在地上,没有马上爬起来。在两人相撞的瞬间,他看清楚了来人。
那是一张自己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以前是队友的时候,他总谦和的微笑,让所有人第一眼看到他就会喜欢上他。所有进入米兰内洛的小家伙都会得到他最全力的帮助,有些时候他比我这个队长还像队长。尽管他只是一个副队长……
你简直很难将这个总是挂着和善微笑的人和足球场上的后腰这个位置联系起来。是他改变了意大利足球,从此,意大利国家队有了自己的中场指挥官。
我曾经问过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的回答不是获得世界杯冠军,也不是欧洲杯冠军,而是在AC米兰踢到退役。
我说这很简单,你一定可以在这里退役,在圣西罗告别的。你是我们的副队长,AC米兰不会亏待她的每个忠臣。
结果现在他穿着对手的球衣,一脸狰狞的将我撞翻在地。
我该翻身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然后愤怒的质问他这次卑劣的犯规吗?
马尔蒂尼躺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夜空。
一只手出现在他视野内。
“别放弃,保罗,你们还有五分钟。”他用意大利语对马尔蒂尼说。
马尔蒂尼翻身坐起,接过他递过来的手。“你怎么突然鼓励起敌人来了?”
阿尔贝蒂尼指指场边:“我得下场,我的路走完了。所以,现在的我可以祝你好运了。”
马尔蒂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第四官员站在场边高举电子牌,那上面出现的不是伤停补时的时间,而是换人。
4号下,14号上。
一名身穿红色球衣的人站在第四官员身边,跃跃欲试。
阿尔贝蒂尼手上一用力,将马尔蒂尼拉了起来。
“喂,你撞倒了我,抢走了我的冠军,就想这么轻易的下场吗?德米!”马尔蒂尼低声质问道。
阿尔贝蒂尼嘴巴张开又合上,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他的前队友。
“回来!你说的,还有五分钟,留下来踢完它!你听到没有,德米!”马尔蒂尼大声喊道。
阿尔贝蒂尼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我本来说这个赛季结束之后就退役的,我都快三十九岁了……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还要拿冠军!你才三十五岁,你为什么要先离开?!你还能继续踢的,瞧瞧你这场比赛的表现!”
马尔蒂尼的挽留没有动摇阿尔贝蒂尼的意志,他快步走到伍德面前,然后伸手摘掉了胳膊上的金色队长袖标。
“德米……”伍德看着他的搭档,他的老师,他的队长。
“我走了啊,乔治。”阿尔贝蒂尼微笑着将队长袖标戴在了伍德胳膊上。
伍德条件反射的想躲开,但是他听到阿尔贝蒂尼低头喝道:“别动!”
他就僵在了那里,任凭阿尔贝蒂尼完成这个队长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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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三十五岁的老将,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在第八十六分钟被换下场。”意大利的解说员长叹一声。“他现在所代表的诺丁汉森林正以3:1的比分领先他曾经效力过十二年的球队AC米兰。他对AC米兰的爱不容置疑,可他的职业精神同样不容置疑。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在决赛中一次间接助攻,一个直接进球,我们还能要求什么呢?这是你表现的最好的一场决赛了,这个冠军你当之无愧!祝你好运,德米!谢谢你!”
英格兰的解说员同样动情:“人们常说,意大利球员不可能在英格兰足球联赛中取得成功。我不想给他们举吉安佛朗哥·佐拉的例子,我就想让他们看看眼前这个人,这个传奇。德米特里奥·阿尔贝蒂尼,他在自己职业生涯的末期来到诺丁汉森林,却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传奇。感谢托尼·唐恩,是他挽留德米再留下来踢这一个赛季的。诺丁汉森林的球迷要谢谢你,德米,我也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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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了一次,终于将队长袖标戴好了,阿尔贝蒂尼抬起头向伍德告别:“再见,乔治。”
伍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微笑着转身,向场下走去。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当年罗伊·基恩在维尔福德训练基地的浴室内对自己说过的话:
“……阿尔贝蒂尼那个意大利人是一个非常好的队长,但是他总有一天会老,会退役,会离开你和球队……”
他这个时候才如梦方醒:德米是真的要走了,是确实要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他这个“代理场上队长”成了真正的“场上队长”……
他就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阿尔贝蒂尼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出自《冠军教父》第四卷
风暴,第103章 君临)
他看到阿尔贝蒂尼走向场边,沿途不管是森林队的球员,还是AC米兰的球员都上来和他握手拥抱。
当他走到场边的时候,他高举双臂,向看台鼓掌。
这一刻,看台上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人,不管是诺丁汉森林的球迷,还是AC米兰的球迷,全体起立鼓掌,向他们的队长送行。
在场下,唐恩和森林队教练组全体成员,以及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也都站在了场边,与那些球迷们一道鼓掌。在AC米兰的替补席那边同样如此。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大家忘掉了场上的激烈厮杀,静下心来,暂时放下恩怨,为他们共同的朋友送别。
“谢谢……”他蠕动的双唇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再见。”
阿尔贝蒂尼终于走下了场,他向唐恩走来,想要和这个给了他第二次青春的主教练握手。没想到唐恩将他一把抱住。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德米。让我抱一下吧……你就要走了……”他很惊讶的听见头儿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他哪里知道,当唐恩决定将他提前换下的时候,心里就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很不好受了。
在这一刻,他不是主教练,他只是一个普通球迷。一个看着阿尔贝蒂尼第一次代表AC米兰出现在意甲赛场上,然后起起伏伏,痛失世界杯冠军,痛失欧洲杯冠军,痛失挚爱米兰,被迫在最后背井离乡漂泊在外,于凄凉中无奈选择退役,与他同甘共苦十数载的普通中国球迷。
他真想对阿尔贝蒂尼说:“我是看着你踢球长大的啊,德米。”
(出自《冠军教父》第四卷
风暴,第103章 君临)
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他和这个人在酒吧打了一架,然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迈克尔给他了很多无法言谢的帮助。他本想用成绩回报迈克尔的友情,但……这一切都随着那次意外而烟消云散了。
加文死了,迈克尔走了,而自己呢……前途未卜。他最后的落脚点究竟在什么地方呢?他抬头环视四周,又远眺蓝天。来这里半年了,尽管他的身体和本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内心还是无法承认自己是英国人。
唐恩看到加文的墓碑上刻着一句墓志铭:“Some` are` dead` and` some` are`
living”。
在墓碑最下面被花挡住的地方似乎还刻着什么,他单膝跪下去拨开花束,发现是一行很小的黑字,如果不注意的话基本上会当作墓碑下方的花纹给忽略过去。那上面写着:
在这里长眠的是迈克尔·伯纳德和菲奥娜·伯纳德最深爱的儿子、诺丁汉森林最忠实的球迷、乔治·伍德永远的支持者——加文·伯纳德。
唐恩被这句话击中了,用手扶住墓碑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他死死盯住那行小字,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墓碑上,仿佛映出了一对从球场中走出来的父子,他们脖子上围着森林队的红色围巾,父亲大声唱着为球队助威的歌曲,然后他们一起拍手喊道:“森林!森林!”粗犷的男声和稚嫩的童声混在一起,就这样渐渐走远了……
(出自《冠军教父》第二卷
诺丁汉的天空,第6章 去?留?)
这是一家同样以红色为主色调的酒吧,但比伯恩斯的酒吧颜色更鲜艳,仿佛鲜血的红。这座维多利亚式建筑矗立在街头拐角空旷的地方,门口挂着森林队的队旗,老远就能让人知道这是什么球迷聚集的地方。站在门外都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谈笑声,橙黄色的灯光从窗户和门中透出来,人影摇曳,仿佛火光。
“罗宾汉酒吧……”比尔告诉唐恩的名字就是这个,他念着霓虹灯招牌上的名字,嘴角扯出不屑的冷笑。“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侠盗了?”
他踏步上前,猛地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嘭!”的一声巨响,大门上的玻璃发出一阵悲鸣。
热闹的酒吧顿时安静下来,这些“酒精中毒者”扭头诧异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一进门唐恩就瞟到了挂在门侧的一面森林队旗帜,上面还有行金字:荣耀即吾命。
他嘴巴一歪,用力扯了下来。这个举动点燃了全场所有人的怒火,那些男人们喝斥着向唐恩涌去,“你他妈在干什么!”
“别动,伙计们。”一个声音制止了他们。“欢迎森林队的主教练托尼·唐恩!”随着这个兴奋的声音,马克·霍奇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
周围的人还有错愕,但很快他们也认出来了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于是一个个举着酒杯大声呼喝着。
“森林!森林!诺丁汉森林!”
酒吧的气氛似乎到了一个高潮,但在这群兴奋的大老爷们儿中间,唐恩却无动于衷。他注意到这些人中大多数人脸上都有伤,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和瘀青。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群喝多了的人叫了大约有一分钟,唐恩依然保持他刚进来时的样子,什么都没表示。有人渐渐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叫声逐渐弱下去,到最后又恢复了平静。这场面有些诡异,一群男人和一个男人对视着,他们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奇也不明白,他原本看到唐恩出现在酒吧的时候还有些兴奋。但现在看,对方并不是来找自己喝酒的。
“啤酒很不错吧?”唐恩终于开口了,“打架很爽吧?”
经验丰富的酒吧老板只听到这句话,就问在他酒吧里面打工的留学生:“酒杯都换过了吗?”
年轻的打工者点点头:“换了,老板。”
每当比赛日,这个酒吧一律会把那些厚重结实的酒杯换掉,然后代为出售劣质但是大好的酒杯。好酒杯打坏了老板心疼,劣质酒杯摔就摔了,打到人头上也不至于要人命。一举数得,这已经成了酒吧的传统。
“很好,等会儿打起来注意保护你自己……”老板拍拍小伙子的肩膀,示意他缩在吧台下面。
“老板,你呢?”
“管那么多做什么,蹲下!”老板顺手拿起了一支酒杯抄在手里,然后将打工仔按了下去。
那边唐恩的话还没有讲完。
“和米尔沃尔的战斗,你们赢了还是输了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唐恩为什么要问这些。
“不过我好像听说你们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很狼狈啊。”
来者不善,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刚才还在高呼“森林森林”的男人们又紧张起来。
霍奇站在唐恩对面,他皱着眉头说:“唐恩,你说过不会管我们做什么的……”
“没错,我是说过!可我也说过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唐恩猛地打断了霍奇的话,他咬牙切齿道,“现在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报警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都抓起来!我的球队在球场上和对手比赛,争取胜利,你们却他妈的在外面和人打架!别他娘的在我面前提荣誉,你们不配!”他看到有人似乎要张嘴反驳,直接就把对方的话赌了回去。
“打断对手的鼻梁骨,让他们血流满面;打折他们的手和腿,让他们趴在地上哀嚎;撞翻无辜的小孩,然后再从他身上踩过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荣誉?这就是你们他妈的荣誉?!”唐恩攥着旗帜的手在微微颤抖,指关节发白。
“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们当自己是这球队的英雄?你们……”
唐恩想起了初次见到小伯纳德的那个下午,阳光灿烂的有些刺眼。当他拿到伍德签名后兴奋的样子唐恩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是乔治的第一个球迷。
他对自己竟然还为眼前这群人辩护过而感到羞耻和愧疚,他为自己没能及时阻止这些人的行为而感到悔恨与愤怒。
“……你们这群杂种!”他猛地将那面绘有森林队会徽和“荣耀即吾名”的红色旗帜撕成两半。嘶啦一声,围着他的人愤怒了。
那些喝多了的男人在酒精的催动下,嗷嗷叫着想要冲上去教训不知好歹的唐恩。但是霍奇伸手拦住了他们。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他妈才不管你是什么人物!”霍奇咬牙道。“这里不是伯恩斯那家伙的地盘!”
“别和他废话,马克!揍扁他!那个杂种撕了我们的旗!”
“我要送你去见上帝!就像你撕烂我们的旗帜一样,撕碎你这王八蛋!”
“你竟然敢侮辱我们的荣耀!当我们为森林队加油的时候,你还在你老爸的卵蛋里呢,混球!”
“狗娘养的,你他妈才是杂种!”
他的手下们咆哮着挥舞着拳头,仿佛即将被放出笼的猛兽,面目狰狞,让人憎恶。
唐恩并不害怕面对这些冲动的家伙。距离他最近的人,只要把拳头向前挥出就能打中他的鼻子,但唐恩没在这些人的愤怒前面后退半步。
他用力将撕成两半的旗帜扔向霍奇:“迈克尔的儿子死了,而凶手就是你们!”
刚才还喧闹的像斗兽场的酒吧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唐恩,任由被他们视为生命的旗帜落在地上。
霍奇也很吃惊,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唐恩身后的大门被再次推开,满头汗的肯尼·伯恩斯出现在众人眼中。“托尼说的不错。你们的人在逃跑的时候撞倒了加文,然后你们和米尔沃尔那群混蛋一起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霍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还没喝多,他脑子很清醒。
唐恩上前一步,逼视着马克·霍奇,“荣耀即吾命”被他踩在脚下,失去了金色的光辉。
“足球流氓?”他嗤道,转身离开了这座一片死寂的酒吧。“去你妈的!”
所有人沉默着目送他离开,霍奇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伯恩斯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霍奇和他的手下们,跟着唐恩转身离去。
(出自《冠军教父》第一卷
沉睡的森林,第33章 足球流氓)
淡淡的亮光从窗口中斜射进来,有烟尘在光柱中飞舞,昏暗的马厩中显得很安静。这种安静很快就被推门的吱呀声打破了。
伊斯特伍德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嗅了嗅令他熟悉的味道。
马厩中的生物感觉到有人来,打了个响鼻,算是打招呼了。
“布兰克。”没有拧亮灯,伊斯特伍德等眼睛适应了室内的昏暗之后,走了进来。
又是一声响鼻。
伊斯特伍德在一匹黑马面前停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黑马的脖子。动作轻柔,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黑马布兰克也将自己的头靠在主人旁边,亲昵地蹭着。
刚才妻子的问题伊斯特伍德没回答,他只是叫瑟瑞姆继续睡觉。因为他无法向妻子解释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他只有在当天有主场比赛的时候,才会大清早的骑着布兰克在自家场子里遛几圈,除此之外,他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今天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他没糊涂,他知道今天自己只是在比赛前去球场做一个告别,他不会上场踢球。但是他的身体就是希望在这个时候骑着布兰克跑一跑。身体的惯性?
伊斯特伍德解开栓马的绳索,给布莱克套上笼头缰绳,再将它慢慢牵出马厩。
外面显然比室内光明,一人一马对视着。伊斯特伍德看着布兰克笑笑:“嘿,老伙计。今天我退役,你也退役了。咱们再跑一次?”
当他还在格雷斯竞技的时候,他就骑着九岁的布兰克在公路上热身。他住在现代化的大篷车内,家安在街区绿化带的树林里面,旁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但是他从不在意,他以自己是一个吉普赛人而自豪。现在他有钱了,有孩子了,不用继续住在大棚车内,但是他依然保留着每次主场比赛的早晨骑马热身的奇怪习惯。
以前曾经有记者采访他,为什么他能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入制胜进球,帮助球队获胜。他总是将原因归结于他的幸运小马布兰克。
如今,“幸运小马”变成了“幸运老马”,而他自己也三十岁了。
伊斯特伍德拍拍布兰克的背,踩着马镫跨了上去。
“走着,老伙计!”
他轻拍一下黑马的屁股,布兰克载着主人小跑起来。
清晨的冷风吹在伊斯特伍德的脸上,吹动布兰克的鬃毛,伊斯特伍德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舒畅。他很想在马背上大声呼哨。
“喔喔,布兰克!你跑得可真带劲!其实你还能跑,你还没老,对吧!”
布莱克在马场里面跑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到后来伊斯特伍德干脆松开缰绳,双手张开,身体后仰,闭起眼睛享受风吹过身边的感觉。恍惚中,布兰克成了他的双腿,他在场上尽情奔跑,不知疲倦,不管是多么激烈的冲撞都不能让他停下前进的脚步。他就这样跑啊跑,把所有的痛苦和忧愁都甩在身后。跑啊跑,把欢呼声也甩在脑后。跑啊跑,不停地跑……
“弗雷迪,你想踢职业足球吗?”
冷风中,几滴水珠从伊斯特伍德的脸庞上洒落出去。
作为和伊斯特伍德无关的对手球队,阿森纳这次非常配合,向一个要走了的传奇射手表达了充分的尊敬。唐恩很感激教授温格愿意这么做,同时或许也要庆幸这场比赛碰上的不是他的那些死对头球队……
伊斯特伍德站在甬道里,周围是一些工作人员,他们负责维持秩序。现在他左手牵着十一岁的儿子拉希姆,右手抱着六岁的女儿莎多妮,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出场的信号。
外面看台上已经响起了一个统一的声音,所有球迷都在高呼他的名字,非常清晰,整齐划一。
“爹地?他们在喊你的名字。”怀抱中的莎多妮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对爸爸说。
“是的,莎多妮。他们在喊爹地的名字。你喜欢这身衣服吗?”他用鼻子顶顶莎多妮的额头。他指的是穿在女儿身上的红色森林队球衣,背后印着他的名字“EASTWOOD”和号码“11”。
“喜欢!”
“为什么啊?”
“因为有爹地的名字!”莎多妮很兴奋地说。
和莎多妮的兴奋相比,牵着爸爸手的拉希姆则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他不会像妹妹一样,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虽说爸爸退役之后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他,但是心底里他还是喜欢那个在场上奔跑进球再欢呼的爸爸。他身边的伙伴们提到他的爸爸都会很羡慕地对他说:“拉希姆,你有一个英雄的爸爸!”“要是我爸爸也像你爸爸那样就好了……”“拉希姆,你爸爸昨天的比赛又进球了!那个球真酷!挑射耶!”“拉希姆,求求你帮我找你爸爸要份签名吧……”
他抿着嘴唇,越想越难受,有眼泪在眼眶中徘徊,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我爸爸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儿子,我可不能哭!
他恶狠狠地想。
感受到儿子握着自己的手用了用力,伊斯特伍德侧头看向左边。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笑了笑。
一段音乐声之后,在现场广播里播音员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我们的吉普赛明星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决定在这一天向大家说再见……”
甬道口的工作人员对伊斯特伍德走了个手势,示意他 出场。
“走吧,拉希姆。”
伊斯特伍德就这样牵着儿子,抱着女儿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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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诺丁汉森林的11号,带着两个身穿他球衣的孩子从甬道口中走出来的时候,现场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
“弗雷迪!你是我们的英雄!”
“好样的,吉普赛人!”
“再见,弗雷迪!再见!”
“改变主意吧,弗雷迪!求求你了!”
“别走,弗雷迪……瞧瞧这阵势,你舍得走吗?”
“弗雷迪,我们需要你!托尼需要你!你不能这样!”
伊斯特伍德面带微笑,松开儿子的手,挥手向大家告别。但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两道泪痕。
而阿森纳和诺丁汉森林的双方球员就在站在他旁边,向他鼓掌致意。还有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莎多妮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或许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感情,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很受欢迎。而拉希姆脸上的表情则更难看,他几乎就要当众哭出来了。
瑟瑞姆站在包厢中,和全场所有人一样起立为自己的丈夫鼓掌。
他就这样一路走到场地的正中间,俯身将女儿放下,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无线话筒。
现场的声音这才渐渐平息。他们知道伊斯特伍德有话要说,他们不愿意漏掉他说的每一个单词。
“很……感谢,感谢大家。”伊斯特伍德强忍情绪,尽量让颤抖的声音恢复正常,他降低了语速,以便让自己说的话能够被大家听清楚。“当我还是一个业余球员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告别。你们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伊斯特伍德在尽量不让自己当场哭出来。不管他怎么强颜欢笑,这时候他的内心也没有丝毫笑的欲望。
“我感谢诺丁汉森林俱乐部,感谢我的队友,更要感谢托尼·唐恩教练,如果不是他,我绝对没有站在这里对你们说谢谢的机会。”
电视转播给了唐恩一个特写。他站在教练席前,双手环胸,表情严肃。
“我的职业生涯只有十年……可我不觉得短暂。这十年里,我收获了一切我想过或者没想过的荣誉,我很满足,很庆幸。在诺丁汉森林踢球的这十年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因为我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在自己喜欢的环境里。”
“但是现在,必须对你们说再见了,必须对我的队友们说再见了。”眼泪已经止不住地从伊斯特伍德双眼中流下。“十年前,头儿曾经对我说过,我会成为诺丁汉森林的传奇射手……很抱歉,头儿,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伊斯特伍德将话筒塞到工作人员的手中,俯下身子去抱女儿莎多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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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克里斯拉克听到旁边的唐恩轻轻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已经是传奇了,弗雷迪。”
这个总是在球员们面前粗着嗓子扮演严厉助手的英格兰男人也突然忍不住泪流。
“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当他在日加盟诺丁汉森林的时候,他是一个断过一次腿的业余球员,那时他二十岁。”负责解说这场比赛的莫特森动情地说,“现在他三十岁,他带着自己的家人向森林队球迷告别。他说自己不是传奇射手,但是在诺丁汉森林球迷们的心目中,没有谁能够比他更传奇了。”
“一个业余球员在两次欧洲冠军杯的决赛中打入制胜入球,帮助诺丁汉森林时隔二十八年之后重夺欧洲冠军杯。他的右膝在成为森林队球员之前就经过一次重伤,但是他一直拖着这条伤腿在场上为诺丁汉森林奔跑了十年,总共打进了一百三十七个进球。他并不是诺丁汉森林俱乐部历史上为球队进球最多的球员,但他绝对是球队历史上进球价值最高的球员!两个进球,两座欧洲冠军杯!他的经历足够拍成电影给所有热爱喜欢足球的孩子们看,他告诉那些人,哪怕你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哪怕你被曾经效力的球队扫地出门,哪怕你沦落到只能去踢业余联赛去卖二手汽车,只要你还还没放弃心中的理想,你就能创造传奇!”
“向这十年传奇致敬!再见,弗雷迪!再见,诺丁汉森林的绝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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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斯特伍德牵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走向甬道的时候,看台上响起了球迷们的大合唱。他们在唱一首专门写给伊斯特伍德的歌。这是在伊斯特伍德打入关键进球,帮助球队战胜了AC米兰重夺失去了二十八年之久的欧洲冠军杯后,球迷们为他所创作的英雄颂歌。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你以为它结束了吗?时间所剩无几,主裁在看表,你心说:‘算了吧,我们还有未来’。”
“加油的歌声渐渐没了声息,有人开始提前退场。看台上扔下一堆喝过的酒杯,一地狼藉!”
“对方球员在嘲笑我们的垂死挣扎,对方球迷在提前庆祝他们的胜利!”
“森林队的十一号站了出来,他说:‘不!比赛还没结束!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他就像罗宾汉,他的箭射穿了敌人的心脏!”
“敌人们惊恐地尖叫:‘他是谁!’”
“他——是——谁!!”
“他叫弗雷迪·伊斯特伍德!他是森林队的绝杀先生!”
“他叫弗雷迪!他永不放弃!”
“弗雷迪弗雷迪!倒在他的箭下,是你们的荣幸!”
“啦啦啦!弗雷迪!啦啦啦!罗宾汉!”
“啦啦啦!弗雷迪!弗雷迪!啦啦啦!”
每当伊斯特伍德又打进了关键入球的时候,主场看台上一定会响起这歌声。伊斯特伍德会张开双臂在场上狂奔,背后的号码像旗帜一样飘扬在城市球场的上空,“11”的背号就好像是两支锐利的箭,他确实是诺丁汉森林的“罗宾汉”。
但这一次,罗宾汉被命运的毒箭射中了膝盖,他再也无法站起来继续战斗,他倒在那棵当初于战友们聚义的大橡树下,带着些许不甘向一起并肩作战的弟兄们告别,只留下一段传奇,让后人在缅怀传说中向往憧憬——他在的时候,那该是怎么样的一段英雄岁月啊……
激昂的歌声一直唱一直唱,直到他们的罗宾汉消失在甬道中。
在场的球迷们含着泪光,最后一次为他们心目中的“绝杀先生”鼓掌,送别又一段“罗宾汉”的传奇故事。
(出自《冠军教父》第七卷
狮王之心,第3章 向这十年传奇致敬)
托尼·唐恩不仅欺骗了他们的肉体,还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对于法国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有一位年轻的法国记者冲动地站了起来,想要为失败的法国队讨得最后一丝尊严。
“唐恩先生,您不认为您这么说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吗?说实话之前我对您非常讨厌,但是您在赛前的那番话让我决定改变对您的看法,我想也许是我错了,您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我要收回自己之前的幼稚想法!您这样的人……”他指着唐恩的鼻子,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位年轻人的冲动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吃惊,每个人看向那个年轻人的眼神也不同。法国记者惊讶的同时还隐隐有些佩服和愉悦,他们当然认为这位冲动鲁莽的年轻记者说出了自己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为自己出了口气,勇气可嘉值得赞赏,而且他的举动一定让唐恩很尴尬,那么我们就看看托尼·唐恩你要怎么回应这位勇敢者的指责!
英格兰的记者们对这位法国记者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有些愤怒。如今唐恩可是英格兰的国宝、英雄,你骂指着唐恩的鼻子骂不就等于骂我们英格兰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小子?你指责唐恩没礼貌,也不看看自己这种径直站起来指责别人的举动有多礼貌?不过英格兰的记者们并不怎么为唐恩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作为一个每天都在被人诅咒恨不得早点去死的人,唐恩一定有丰富的经验来应对这种突发场面。
其他国家的记者们则十分兴奋——A,这是法国和英格兰的正面交锋,一个勇敢的年轻人公然挑战世界名帅的权威,就好像手持长矛迎战风车的堂吉诃德。B,托尼·唐恩为自己之前狂妄自大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如今他要怎么收场呢?C,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赚到了!记者当面和主教练呛声,这样的好戏可不天天上演。来吧来吧!让怒火燃烧的更旺盛一些吧!
指责唐恩的法国年轻人还站着,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让那个法国年轻人产生了种错觉——他是这场上唯一一个敢和大魔王对抗的英雄,当自己的同伴都将头埋在两腿之间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有他站出来挑战。哪怕魔王身形高他百倍,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将他彻底淹没,他也毫不畏惧。而他伸出去的不是手指,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魔王心脏的剑尖微微颤动,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邪恶的大魔王托尼·唐恩在台上,看着这位站起来指责自己的法国记者,却并没有愤怒的高呼“保安!保安在哪儿?”,相反,他看着对方笑。
这笑容透出的寒意压过了法国年轻人手中的那柄剑,让年轻人觉得有些冷。
唐恩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只是在年轻人眼中,那是血盆大口,森森白齿上挂着法国队残破的躯体,阵阵恶臭从中喷出来,令人作呕。
“年轻人,我有句话想与你共勉。”唐恩没有破口大骂,笑眯眯的样子反而有些和蔼。而他说出来的话也叫人吃惊。什么叫做“共勉”?别人骂了你,你还要他共勉什么?而且听他的口气,老气横秋的,占人便宜啊……
“首先我要解释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要博取你们的欢心和喜欢,这一点你误会我了。我对就此造成的误会感到遗憾和抱歉。”唐恩站起身来,这是他要走的前兆。
“接下来……送一句话与你共勉,年轻人。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不是你想要干什么或者你得到了什么,而是你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唐恩一口一个“年轻人”,给对方上起课来了,叫人摸不着头脑。坚持原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再说了,坚持什么原则?这和那个年轻人的指责有什么关系?
还好,唐恩很快就揭开了谜底
“如果你之前恨我,那么请现在也恨我。如果你现在恨我,那么请将来也恨我。谢谢。”
说完这句话,唐恩对年轻人微微一笑,再朝那些被这句话震住了的记者们挥挥手,转身走了下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消失在了门外。
过了还一会儿,房间中的记者们才反应过来。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沸腾开了。
“那个混蛋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是谁?我在《队报》干了三十年,采访了无数巨星名帅,有哪个人像他那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马拉多纳?克鲁伊夫?贝肯鲍尔?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的!”
发出这种咆哮的人是法国人。
有些听得懂法语的英国记者就在旁边冷嘲热讽:“那是你在这三十年里都没有碰到过他,老兄。”
(出自《冠军教父》第七卷
狮王之心,第138章 如果你恨我)
仙妮娅将手中的花抛下去之后,走到伍德面前。她的脸上带着泪痕,刚刚还哭过。这些来参加葬礼的人当中,除了伍德和唐恩,恐怕就只有她和索菲娅的感情最好了。虽然她多少知道一些索菲娅曾经爱过唐恩这种事情,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她是真心为索菲娅的去世感到伤悲,同样也担心伍德以后的生活——她知道伍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伍德比她大几岁,她一直把伍德当作最好的朋友来看。
走到伍德跟前,仙妮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只是说上几句“节哀顺变”,而是一把抱住了伍德,在他耳边低声泣语。伍德一直紧抿着嘴唇,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在仙妮娅的喃喃低语中,他的眼眶还是逐渐红了起来。
这次拥抱有些长,等仙妮娅低着头松开伍德之后,就轮到唐恩了。
“想知道我抱着乔治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吗?”汽车正驶在回家的路上,靠在副驾驶椅子上的仙妮娅突然说。
“说了什么?”唐恩确实感兴趣,因为她几句话竟然就能让伍德的眼眶红起来,就是唐恩都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
“唱了几句歌,说了几句话。”仙妮娅轻轻哼了起来。
“嘿,乔治,不要这样消沉……无论何时,当你感到痛苦的时候。嘿,乔治,放松一下自己。不要去担负太多能力以外的事情,要知道扮酷是很愚蠢的。生活总是会有不如意的时候……嘿,乔治,不要让我伤心。如果你找到了所爱的人,去爱她吧……嘿,乔治,时光如此飞逝,不要耽搁。不要总是期望依赖旁人,你知道吗?你自己可以的……自己要走自己的路……嘿,乔治,不要这样消沉。唱首伤感的歌会使你振作一些。记住要永远爱她,然后开始新的生活……要更美好,要更幸福……”(歌自甲壳虫乐队的《Hey_jude》,仙妮娅唱的时候把“朱迪”替换成了“乔治”,本章题目也改自于此,想表达的含义和这首歌的意思基本是一样的。)
哼唱完了,仙妮娅轻轻撩拨开遮挡在自己额头的一缕头发。“然后我对他说:‘这是你妈妈希望你听到的,她希望你的未来更美好,更幸福。别让她失望,乔治’。”
(出自《冠军教父》第八卷
云淡风轻,第18章 Hey George)
大概就是这些了,这些都是读者为我找出来的,能够得到读者的承认和喜爱,或许是作者最高的成就了……
嗯,谢谢你们!
每当我不自信的时候我就看看这些留言,然后我就会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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