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宇宙外面还有人类吗的了解要比对深牧私舛嗟枚谁说的

《儒学简说》 徐醒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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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简说》 徐醒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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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简说(一)志于道 致中和唯有以道成就自己,方能成就他人。  我国文化最重要的是一个道字,道是一切学问的根本,所以孔子说[志于道]。道字的意义,可以礼记中庸里的一句话来解释。中庸说:[率性之谓道]。性的真义,非到圣人地位不能了解,一般人研究儒经,只能略知性是人人本然具有的本性,性是一切智仁勇的总源,但是人人不能自知。不自知,便不能发挥作用,因此,可贵的就是道,儒家所讲的道就是要明了这本性。无论甚么人,只要他明了本性,加以篤实的修行,他就能成为圣人。率性的率字,依郑康成注,当循字讲。循是依顺的意思,率性就是依顺本性而不违背。    学道能学到不违本性,那就是有道之人了。然而学道的人多,率性的人太少,原因就是一个情字在作祟。人的情感种类繁杂,礼记礼运篇略说七种,即是喜、怒、哀、惧、爱、恶、欲,以这七种包括一切人情,中庸则简化为喜、怒、哀、乐四种。无论那一种情,一经发动,如果不能节制,都能令人违背本性,丧天害理。而且这些情感都不是学来的,所以礼运说是[弗学而能]。孔子通达人情,知道率性不是易事,因此教人调理情感,使达中和之境,然后便能率性。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又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虽是中和的境界,但也不容易造诣。孔门弟子学道,以颜子的成绩最优,颜子不迁怒,尚不能不发怒,可见中和的[中]字也非常难学。因为无论何人,不能不与环境接触,一触便生情感,即使在梦中,仍与梦境接触,而发喜怒哀乐之情,所以,不发喜怒诸种情感,谈何容易。颜子所以高明,就在他刚发怒时,即能警觉,不使其迁流不息,这已超过了[发而皆中节]的修养,要有了不起的工夫才能办得到,一般人不知道要学到甚么时候才能如此,但能先求发而中节,不断的练习,自然能以希贤希圣。    普通人说话,习惯于把性、情两个字合为一个名词。研究固有文化,才知道性是性,情是情,而且讲明背情率性的道理,令人自觉,不必向外妄求。把这样的道理化导人群,自能帮助人群发觉人性尊严,肯定真正的自我,消除一切愚昧的祸害,共造人间一团中和之气,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理想,便可由此实现。孔子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我们保有这样优美的文化,没有理由不求发扬光大,贡献世界人文。而欲发扬光大,必须自己切实的修道。唯有以道成就自己,方能成就他人。&
儒学简说(二)谈师生之道中国古圣先贤,师生如父子。孔子对他的学生,无不「视犹子也」  民国六十二年三月间,美国「政治经济学杂志」报导,一名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生韩德森,向法院控告他的老师,因为他依照老师所教的学理,在一家大公司管理财务,结果失败,而被解雇。他计算自己失业的损失约七十万美元,要求老师赔偿。&    这件事发生在美国,似乎很平常,例如受理这件案子的法官认为,任何商品对消费者有伤害时,制造厂商应负赔偿之责,那么,学生应用老师的教材,在事业上失败,老师也不能辞其咎。但在中国,则是奇闻。&    中国古圣先贤,师生如父子。孔子对他的学生,无不「视犹子也」。孔子去世,他的学子都服心丧三年,而子贡更在墓地庐守六年。由于圣贤如此垂范,后世做学生的无不视恩师如春风化雨,为人师者视弟子如桃李芬芳。师生关系所以如此深厚,乃因为以道结合。道虽无形,但有无上的道力。个人得之,能成己成物。国家民族得之,能光被四表。这种道力就靠师生传受,维系不坠。中国自古以来的教育,不是不讲一般的技艺。礼、乐、射、御、书、数都是日用常行的学问。但这些学问要配属于大学之道,才不会变成商品,才能发挥其大用。所以,中国师生结合,以「游于艺」为起程,以「志于道」为目的。中华民族所以有五千余年的历史,现在处在恶劣的环境中,能以庄敬自强,基本的因素就是这个道。&    缅怀古圣先贤,观察当前情势,我们深自庆幸,能以生在圣贤的国族,但也有感慨。今日国内的学风,或多或少,也染上了商业习气。师生关系比往日薄得太多。这都是受了西风的影响。现代国家,谁也不能不和他国文化交流,但就我国而论,国族生存的根本绝不能在交流中丧失。这国族之本就是自古至今的师生之道。时至今日,我们也不能不发展工商业,但在商品上可以盖上「道」字标记,绝不可以在道统上盖以「商」字标记。&
儒学简说(三)依于仁&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仁如果实的核仁,负有生生不已的使命,所以孔子教育以仁为本。国学要领,就是孔子所说的「依于仁」。研究国学,如果把仁撇开不讲,便无异舍弃中华文化的特色,不能令人了解中华文化如何优异。讲仁,首须研究仁字的意义,次须研究如何学作仁人,然后研究仁在人类生存发展中具有何种功能。以下便从这几点试为简要的论述。&   礼记中庸记载,孔子对鲁哀公说:「仁者人也,亲亲为大」。许氏说文依此解释:「仁,亲也,从人从二」。段氏引郑康成注,以「人偶」释仁。人偶就是二人,因为一人不能成偶,偶则相亲,相关痛痒,所以仁字从人从二。人最亲近的就是父母,所以亲亲为大。把亲亲之道推到社会,则社会便有仁风。说文释疑以为仁字代表天地人三才。仁字右边的二画即是天地,上一画象天,下一画象地,左旁立一个人,便是三才具备的仁字。篆书仁元二字相同,所以易经乾坤篆辞说:「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乾坤有元气,所以好生万物,人有仁心,便与天地同具好生之德,所以与天地配称三才。综合这两种解释,可知仁字有亲亲的意义,又有好生的意义。&   亲亲与好生都是出于天性,应该人人具备,但为世间恶习气熏染,以及受了各种邪说的影响,遂致人与人之间往往不能相亲,甚至互相残害,这是不仁的结果。孔子教育即以启发仁心为主旨。孔门的大弟子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方面虽然各有所长,但共同的学科则是礼乐,而礼与乐都要依于仁。论语八佾篇:「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所以孔子的弟子无一不学仁。孔子教弟子学仁的方法因人而异,例如颜渊问仁,孔子教他「克己复礼」,仲弓问仁,孔子教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方法虽然不同,但孔子讲过三句话,最为重要,论语述而:「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孔子的话,句句真实。仁不远,即在心中,一欲即得。这个欲字用得最神奇,学者果能把握这个欲字,便能不欲其它,一心在仁,谁说不是「斯仁至矣」呢?&   人的欲望不用在正途,便用来造罪孽。金钱欲、权利欲、名位欲、食欲、色欲,详细分析,无穷无尽。所欲的东西有限,贪欲的人多,于是发生争夺,窃盗、诈欺、仇恨、杀害,种种的暴行愈演愈烈,一切毁灭性的杀人武器愈造愈精。这样演变下去,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想象。无论如何,以暴制暴,不是办法,唯有启发人人具有的仁心,才是根本之图。孔子说:「苟志于仁矣,无恶也」。凡是仁心发现的人,决定不肯为了满足自己的物欲而造罪孽。不肯造罪孽的人多了,便能遏止暴行与毁灭性的武器,人类社会自然充满祥和之气,这是中华文化对世界人文应有的贡献。&   孔子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归结在「道德仁艺」四个字中,仁在道德之下,当然不算是最高的境界,但如不发挥仁心,则圣贤之道不能相传,道便不能存在人间。仁如果实的核仁,负有生生不已的使命,所以孔子教育以仁为本。世界人文不绝,则中华文化必得发扬,这是研究国学者应有的信心。&
儒学简说(四)唯诚得道诚的反面就是虚伪,譬如写字,必须以手执笔,以笔触纸,才是真写,如果不使笔毫与纸相接,即是假写,纵然终日挥毫,也写不出一个字来。  儒学以修道为体,修道以诚为决要。诚是诚实,不虚伪。周易·乾·文言说:「闲邪存其诚」,礼记乐记说:「著诚去伪,礼之经也。」孔颖达疏都把诚字解释为诚实。礼记大学说:「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经文自释:「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礼记中庸也说:「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中庸是一篇修道的重要经文,其中阐释诚字的道理甚为详细,有志于学道者不能不研究。&    中庸开宗明义就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性是天然本有,人人具备。率性是循乎本有之性而不变。变则成为情,不名为道。情则触境而生喜怒哀乐,属于形而下者。道循乎性,性无形相,属于形而上者。凡有形相,皆有聚散,聚则称为生,散则称为灭。凡无形相,则无聚散,既无聚散,则无生灭。无论古今中外智愚贤不肖,没有一个人不为生灭不停的现象所困扰,眼前的困扰是身心不能安定,未来的困扰便是生死问题不能解决。自己的大问题犹不能解决,又何能解决他人的问题,唯有在率性上用工夫,破除所有的生灭假相,才能使自己和他人的问题同获解决,此即中庸所说成己成物的大学问。研究这种大学问,羼不得丝毫虚假,必须出于至诚,所以中庸特别注重诚字的解释。&    中庸先把诚字分为「诚者」与「诚之者」两层境界,以「诚者」为「天之道」,「诚之者」为「人之道」,继之便解释:「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择善而固执之者也。」诚者是天然之道,没有丝毫不诚之处,圣人修养工夫纯熟,一切归于自然,所以不勉不思,而能从容中道,未到圣人地位者,必须学而诚之,由人之道学到天之道,所以名为「诚之者」。学者在学诚时,应当闲邪,所以要「择善」,不能一学就成功,所以要「固执」。果然能够这样的学习,那就能够「诚则明,明则诚。」本性通体光明,无处不照,只要诚心求之,便能开发性体的光明。如能透出一线性体光明,便能进而为圣人的诚者。诚到极处,性光遍照,无所不明,所以说:「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诚的反面就是虚伪,譬如写字,必须以手执笔,以笔触纸,才是真写,如果不使笔毫与纸相接,即是假写,纵然终日挥毫,也写不出一个字来。修道的心必须求其与性相合,与生灭的假相相背,才是真修,如果与生灭的假相相合,与性相背,即是假修,愈修愈受困扰。尚书太甲说:「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修道亦然,要问谁能得道,可以肯定的答一句:谁有至诚,谁就能得。&
儒学简说(五)勿废圣贤教育以这样的文化培育出来的读书人,虽在贤能的程度上不相等,但都会表现一部分优美的中国文化,影响到一般国民,也都会表现中国人的特质。  礼记经解:「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国家建设以教育为根本,教育良窳,直接影响国民的品行。良好的教育可培养品行端正的国民,窳劣的教育则使国民品行日益下降。有见识者到一个国家,所见其国民,个个品行端正,则知这个国家必有很深很好的文化,前途必然光明。反之,所见其国民个个品行不端,则知这个国家文化程度太浅,前途自然黯淡。所以,教育良窳,是国家兴衰的征兆。&    我国古时教育,以六经为教材,以人伦为基础,一般读书人如能博读六经,当然最好,否则只要研读任何一经,受其化育,就有与众不同的气质。例如经解所说,受过书经教化的人,便能「疏通知远」。受过乐经教化的人,便能「广博易良」。他如:「洁静精微,易教也。庄俭恭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无论「温柔敦厚」,以至于「属辞比事」,都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其基本修持,而以开发自己本有的性德为最大的志趣,然后实现成己成物的崇高理想。以这样的文化培育出来的读书人,虽在贤能的程度上不相等,但都会表现一部分优美的中国文化,影响到一般国民,也都会表现中国人的特质。这是圣贤教育,特别注重人格,最为优良。&    当前世界各国教育,都以科学知识为教材,以功利为基础,无论那一门学问都可以视为贩卖的商品,其最后的效用是满足人的物欲。然而物欲无穷,不能满足,愈不满足,愈去追求,愈求则人品愈下,终必使人堕为物质的奴隶,然后为物所驱,作奸犯科,不以为耻。这种教育不是文化教育,可说是一种物化教育,是好是坏,可由每天的犯罪新闻来说明,不必多加解释。&    自古有国家者不能闭关自守,必须有外交。既有外交,则国家典章,民族文化,自然会与国外交流。但交流的意义是:有流入,也有流出,不是只有流出而不流入,更不是只有流入而不流出。以教育而论,我们现在是否只有流入而不流出,甚至流入之后,反致废弃自己的文化,颇值得深思。不论如何,我国固有的圣贤教育是否流出,暂且不谈,最低限度我们自己必须执持,大学文化院应该设立经学系,国文研究所应该注重研究经学。国外的科学技术应当引入,但是功利主义必须排除,务必使人役物而不役于物。惟有如此,我们的教育才是圣贤教育,而非物化教育,也惟有如此,我们始能看见国家光明的远景。&
儒学简说(六)自求多福任何一种福,都不是由他人送上门来,必须自己求之,方能得之。自求之道即在「攸好德」,有德始有福。  毛诗大雅文王之什,有「自求多福」之语,求福是一般人同具的心理,但何谓「多福」,如何「自求」,必先了解,始能求之有道,今且试为以下探讨。&    尚书洪范篇所说的福有五种,原文是:「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依注疏说,寿是长寿,最长可活一百二十岁。据庄子盗跖篇说,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据左传僖公三十二年疏说,上寿百二十岁,中寿百,下寿八十。洪范孔传是就最长之寿而言。其次是富,孔传:「财丰备」,即是财货既丰而又完备。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据说苑建本篇,以今文尚书是「一曰富,二曰寿」,然而如无长寿,则难大富,甚至像古代大皇帝那样富有四海,不能长享,又有何用,故仍以「一曰寿,二曰富」的次序为优。第三康宁,即是身体没有疾病。无论大病小病,都能令人痛苦,如果一生无病,便是一种大福。第四攸好德,“攸”字孔传作“所”字讲,“好”作“爱好”讲,所爱好的是德,这是得福之道。今文家以“攸”字作修字讲,“好”字作“美好”讲,攸好德就是修美好之德。两者解释不同,意义则很相近,因既爱好美德,当然会修养美德。第五考终命,即是不横不夭,能得善终。人寿虽有长短之异,但如不遭天灾人祸,自自然然的命终,这也是一种大福。诗经所说的「多福」,详细分析,当然不止以上五种,但洪范五福可以概括其余,如长寿又得子孝孙贤,大富而不遭人侵害等,所以五福细分也有多种。&    任何一种福,都不是由他人送上门来,必须自己求之,方能得之。所谓自己求之,并不是自己向外驰求,如长寿、康宁、考终命,谁能向外求得,财富勉强说可由外得,但讲到真理,也不是外得。这些都从自己的道德中来。所以自求之道即在「攸好德」。德是人人本有,而且与生俱来,寿、富、康宁、考终命等一切福都以德为根本,有本始有枝叶花果,有德始有福。如不了解此理,不知好德,不能修德,只知一意向外求福,则必如孟子所比喻的「犹缘木求鱼」。&    德虽本有,但须有福的人始能好德修德,所以「攸好德」乃为五福中的一种。修德的方法很多,今以诗书而言,文王之什「自求多福」的诗句上面,有「永言配命」一句诗,洪范九畴有「彝伦攸叙」一句总语,如能依此用功,必有成果。配命,毛诗传以为「当配天命而行」,天命就是天然的法则。彝伦就是不变的道理,攸叙就是讲秩序。配天命而行即从人身到宇宙一切配合天然的法则而行。彝伦攸叙即将一切不变的道理依序实行。这样修德,可使身心世界一切安然,而无乱相,本有的美德自然显现,五福之来,便是理所当然,若再进修大道,那又不是「多福」所能比拟了。&
儒学简说(七)真学问必以礼得之固有文化精神不在专发高论,而在笃实的行持。笃实行持就在这个礼字。  论语雍也篇:「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作君子儒,一则要立志办大事,一则要立志修大道。所谓办大事,就是要致力促进人世间讲信修睦,共享平安。所谓修大道,就是要修明自性,把自己修成圣人,永远诲人不倦。无论办事修道,都必须学礼。孔子尝教伯鱼:「不学礼,无以立」。又尧曰篇:「不知礼,无以立也」。足见礼在孔门中是必修之学。&    今举一例,以见礼在办事方面的重要性。汉高祖初定天下,把秦礼完全废除,一切从简,因此上朝时,群臣饮酒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这种纷乱的局面,使高祖深为忧患,因为朝廷尚且治不好,又何能治理天下。后来他采纳叔孙通的建议,赶快参照古礼与秦礼,制定汉朝的礼仪。于是从山东请到三十多位儒生,再派他身边的几名学者,以及叔孙通的弟子,共计一百余人,由叔孙通领导,制礼演礼,一旦演练纯熟,正式施于朝廷,文臣武将依照名次,各就其位,不许紊乱,最后皇帝由人引导出场,全体肃敬,没有一个人喧哗失态。向来不重礼数的刘邦,这时才知礼是如此重要。其实刘邦所知,只是曲礼所谓「班朝」一项而已,其它尚有吉凶军宾嘉,以及私人来往,无一而不需礼。曲礼说:「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昔日老儒无不深知其理,而严教后生。    至于修道,据曲礼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道是最高的境界,中庸:「率性之谓道」。周易系辞上传:「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是形相,时空依形相而设立,宇宙人生又依时空而设立。形相变,则时空变。时空变,则宇宙人生无不随之变。只有率性之道,属于形而上者,不受形相时空之限制,是永远不变的真理。修得这个真理,就是超世的大圣人。所以论语述而篇:「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但这道,以及其次的德,都是难知难行,孔子只好以仁为教育中心。仁从二人,由群己关系来体验,比较易知,但是实行仍感困难。因此孔子就拿六艺之首的礼字来施教。由礼修仁,仁修好了,便能进修大道,颜渊篇:「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颜子又「请问其目」,孔子于是答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比礼记大学「格物致知」似乎浅得多,然而格物致知是修明德,此处是修仁,虽是修仁,但由颜子来修学,那就决定不浅。身不为非礼而动,则身清净。口不出非礼之言,则口清净。眼不见非礼之色,耳不闻非礼之声,则心清净。大学:「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以眼耳可属于心。身口与心都一直保持清净,岂但是仁,就是德与道也不远了。反之,讲格物,朱子都讲错了,王阳明就受害不浅,何况他人,至于礼,人人都能学,由此可知,古之大儒何以重视礼教。&    雍也篇:「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博学于文,是广泛的求知,约之以礼,是专精的实行。知行并重,能上真理的颠峰,这是儒学的最可贵处。昔日有一帮学者,盲目的反对礼教,喊出「礼教吃人」的口号,要大家把礼教废除。不料废礼之后,道固然无法修,人格也丧失了,使许多人骄傲、无耻、犯罪。一般有识之士殷忧已久,亟欲复兴固有文化。然而固有文化精神不在专发高论,而在笃实的行持。笃实行持就在这个礼字。「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礼有根本,得其本,则得枝繁叶茂。礼的根本,就是曲礼所说的「毋不敬」。敬字的反面就是骄傲。因此,复兴文化,必自复兴礼教始。复兴礼教,必自去其骄傲始。&
儒学简说(八)大学之道&明德就是圣人之德,圣人以此明德,对于宇宙人生一切事理无不明白。一般人也有此明德,但因一般人自心幻生物相,以致不明,所以大学教人明明德。&  古人注解大学,大都将「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列为三纲,将「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列为八目。雪庐老人讲大学时,则以「在明明德、在亲民」为两纲,各领四目,明明德领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亲民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谓为两纲八目,而「在止于至善」一句即为两纲的总结,意谓明明德与亲民实行到至善之境,才算成就大学之道,也就是成了圣人。如此讲解,深合经文章法。&    明德就是圣人之德,圣人以此明德,对于宇宙人生一切事理无不明白,如尚书多方篇说:「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蔡沉、孙星衍等,据郑康成注,都以「通明」解释圣人。又如虞书称帝尧为「钦明」,称帝舜为「文明」,也都以圣人为明人,所以大学「明德」就是圣人之德,圣人有此明德,一般人也有此明德,但因一般人自心幻生物相,以致不明,所以大学教人明明德。&    明德的德字,古文是悳,说文:「悳,外得于人,内得于己,从真心。」段注:「内得于己,谓身心所自得。外得于人,谓悳泽使人得之。」依此解释,吾人欲明明德,固须发明自心的明德,但同时也要以德泽人,希望人人都能明明德,所以大学之道又须亲民。假使不能亲民,则为德不广,自心的明德就不能完全发明。更进言之,纵然自心明德完全发明,而天下苍生尚有未明者,仍须亲民教化,不能自己。&    大学两纲并行,不可偏废,两纲所领的条目先后联贯,而不相紊。明明德所领的格物致知,须在治国平天下的事相上用功,始易于着力,否则不但难用工夫,而且流于自修自足的小人儒。亲民所领的治国平天下,须以格物致知为根本,始能成己成物,否则不知如何教民,纵使国民财富增加,而人民的心灵苦于闭塞,以致物质愈富有,精神愈贫穷,政治不能安定,天下不会太平。所以大学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这一段经文说得很清楚,治国平天下,旨在教天下人明明德,惟有教天下人明明德,才能使天下永远太平,所以大学又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以至「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大学之道即以明明德教人自明而又明人,明明德的道理就在格物。而雅释诂:「格、至也。」释言:「格、来也。」格物就是来物,或是物至。吾人明德,本来光明,本无一物,但因自心妄生物相,为妄相所转,遂使光明变为昏暗,因而不明事实,不见真理。妄生物相就是格物,也就是孔子在周易系辞传里说的「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易系辞传又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太极未生两仪,就是「形而上」,无形,无生死变幻等无常之相。既生两仪,就是「形而下」从此有形,有生死吉凶祸福种种无常之相。大学教人明明德,其故在此。学道的人即在格物致知上用功。自心每起一念,即观察其自何而起,落在何处。此念起落如果皆在时间空间等一切假相之内,便是陷入形而下,也就是本有的明德妄生物相,大学名之为「格物」,当下即知,不使继起,此即「致知」。用功时,固须如此观心,平常无论从政,或从事任何行业,也要注意自己的动机是善是恶,善者可为,不善者不可为,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用功,真正的用功就是观察自己的心念,谈不上善恶,但日常注意善恶动机,大有助于格物致知之道。&
儒学简说(九)人伦之教昔日老儒常说:「五伦之中有至善」,这话看似平常,实则有其至理。  我国固有的教育精神即在五伦十义,这是古圣先王以至孔子一致注重的人伦教育。虽然现代教育非常发达,尤以科学教育发展最快,成果最丰,也最为现代人所重视,但伦理道德还是应为教育之本。    五伦教育可谓源远流长,如孟子滕文公篇说:「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礼记礼运篇说:「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在教育上,一本先王之道,不问君民,平等施教,故对鲁哀公说:「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又对齐景公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对诸弟子更是时常以孝弟忠信谆谆教诲。孔门贤哲,以及后世历代鸿儒,无一不是以人伦教育修养自己,同时教化他人。    圣贤虽以五伦施教,但非以五伦诸德惠赠于人,因为每个人天然而有孝弟忠信诸种德行,无需接受惠赠,这是儒家的教育原理,礼记大学所说的「明明德」足以阐明。孟子为使此理更易为人了解,便以良知良能来解释,孟子尽心篇说:「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后来王阳明即依此建立致良知学说。这良知良能虽是人人天然而有,不由学得,但为世俗的恶习所染,以致变为不知不能,因而伦常乘舛,自古有之,到了今天,愈演愈烈,故无论在任何时代,缘须实施伦理教育,启发良知良能。    过去曾有一派学人激烈反对伦理教育,他们以为,在科学时代,道德已不能满足生活需求,唯以科学教育发展科学最为重要。此派学人对于伦理道德可为一无所知,就是他们所说的科学也仅是狭义的科学技术。现代科技为人类所造的福祉当然不容否认,但是这些福祉大都是供给人类的物质享受,至于人文精神方面,如很多心理问题都不是科技所能解决,甚至科技如不植根于伦理道德,则其发展的成绩愈优越,其为奸人利用,来危害人群愈为严重。所以愈在科学时代,愈需伦理教育来解决科学所不能解决的问题。    昔日老儒常说:「五伦之中有至善」,这话看似平常,实则有其至理。五伦组织本于家庭的天伦,扩及君臣朋友的道义之儒,便将全国人的上下平等关系联为一体,犹如一个大家庭。在这大家庭中的各个分子,互受熏陶,相观而善,各适其所,各尽其分,民族由此团结,社会由此安和而有秩序,个人由此健全人格,可为进修圣贤大道的基础。这样看来,五伦之中岂非实有至善,五伦教育不仅为现代华夏所必需,亦为世界人类为求共存共荣所必需。
儒学简说(十)所谓人师智如泉源,行可以为仪表者,人之师也  通鉴汉桓帝延熹七年记载,陈国童子魏昭对郭林宗说:「经师易遇,人师难遭。」所谓经师,即是学有专长,教有师法者。所谓人师,即在学问之外,更以品德为人模范者。集合经师与人师两种条件,即如韩诗外传所说:「智如泉源,行可以为仪表者,人之师也」。由此看来,自古为师,诚然不易。虽然不易,但如以至圣先师的言行为准则,诚心求之,自然能应时代所需,为国家培育英才。&    至圣先师孔子,博学道艺,不可以称为某一专家,然而称他是一位伟大的教师,可谓最恰当。孔子的行为,无一不是人师的表率,论语述而篇所说的三句话尤其切要。这三句话是:「子温而厉,威而不犯,恭而安」。普通人,温和便不严厉,严厉便不温和,威则带猛,不猛则不威,恭敬则不安,安则不恭敬。孔子却是温而能厉,威而不猛,恭而能安。王辅嗣比喻说,烹调到了至和之境,则辨不出甘酸苦辣辛五味,音乐奏到尽美之境,便分不出宫商角征羽五声。由这比喻,可知圣人的修养,无处而非中庸之道。为人师者能在此处下工夫,以供学生仿效,使收潜移默化之功,必能培养其健全的人格。&    论语为政篇:「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温是温习,如以火温冷食,使其重热。故,即经史等古书,记载古时的事理。新,即当代的新学问,包括今时的事理。理是道理,古今不变。例如人伦之理,古时讲父慈子孝,今时仍需讲父慈子孝,古时讲忠恕之道,今时仍需讲忠恕之道。事是事物,随时变迁。例如丧葬,古时入土为安,今则可以火葬。又如照明,古时秉烛夜游,今用电光雷射。他如种种用具,以及政治、经济、社会等等,都随时代演变。有些学人不免泥古薄今,也有些人执今非古,总是事理不分之过。温故知新,就是知古知今,事理分明,不相妨碍,熟读诗书而通今用,研究科技而不废伦理纲常。以温故知新教导学生,如果还有学生以古非今,或者以今非古,则非为师之过。&    论语为政篇:「子曰,君子不器」。器是器具,比之于人,追求某种学问,或学某种艺能,学成能用,谓之成器,如果一无所成,便是不成器。所以无论何人须使自己成器,如学农工商法医,各有所成,都能贡献人群。但是农限于农,工限于工,以至医限于医,功用皆有限制,这不算是君子之学。君子学一种技能,不限于一种用处。例如学烹饪,普通人学会了,只会作厨师,君子学会了,可以作宰相。作宰相就如厨师调和鼎鼐。又如学文章,普通人学会了,只会作一个文人,君子学会了,则会办理任何事情。办理任何事情都如作文章,要有章法。曾文正公本是儒生,后来却成为中兴名将。孔子兵法本是兵书,现日本人却用之于国际贸易。君子之学一体万用,即是君子不器。以不器的道理来启发学生,不使其在学术上事业上画地自限,而能凭其所学运用自如,甚至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学得无用之用,是所教出来的学生,自不同于固执一技的小器之徒。&    孔子一生的愿望,即在推行其大道,可惜当时无人了解,以致在鲁国行不通,后来周游列国,也遇不到行道的机会,最后只好回鲁,叙书、传礼、删诗、正乐、研周易、作春秋,事理而成五经,以为中华文化根本教材,授诸弟子,传诸后世,使中华文化历久弥新,这比做一代圣君的功绩要大得多,所以孟子公孙丑篇引宰我说:「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今逢丙寅年至圣先师诞辰与教师佳节,敬以孔子有关师道的言语与德行摘述一二,为教师寿。&
儒学简说(十一)由诗入道诗三百篇最要紧的就在这个真字,学诗学得这个真字,言行思想无不率真,便是由诗入道。  诗是中国文学的精华,最能陶冶性情,使人的喜怒哀乐皆能中节,如礼记经解篇说:「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不但如此,论语季氏篇说:「子曰,不学诗,无以言」,阳货篇说:「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学诗有这幺多的好处,所以孔门弟子以及后世读书人,都把诗学当作一门重要的功课。&    孔子所说的诗,或其所称的「诵诗三百」,就是后来五经中的诗经,共有三百零五篇,另加有目无诗的六篇题目,则为三百一十一篇,惟通常只说三百零五篇,如取整数,则说三百篇。据史记孔子世家说,古代的诗有三千余篇,孔子去其重,取其可以施于礼义者,凡三百篇。孔颖达毛诗正义不信古诗有那幺多。后有不少人怀疑孔子是否如司马迁所说那样删诗,但因年代久远,殊难考证。&    秦始皇焚书坑儒,三百篇付之一炬。然而秦火能烧刻写在竹帛上的诗,不能烧记诵在人心的诗。到了汉朝,三百篇再传于世,所传的虽有今古文之别,但经文无大差异,只是古文诗多一篇序文而已。那时传今文诗的有三家,一是鲁国人申培所传,名为鲁诗,一是齐国人辕固生所传,名为齐诗,一是燕国人韩婴所传,名为韩诗。三家诗各有训传,后来仅存韩诗外传,其余皆亡。古文诗便是现在十三经中的毛诗。汉书艺文志说是毛公所传,源于子夏。郑玄诗谱说,鲁人大毛公为训诂,传于其家,河间献王得而献之,以小毛公为博士。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说,鲁国毛亨作训诂传,以授赵国毛苌,时人谓亨为大毛公,苌为小毛公。隋书经籍志说,毛 苌作传。四库全书提要考定作传者是毛亨。&    诗序作者是谁,史籍所记不一。序文分置于三百篇的各篇之道,分别说明各篇诗旨,但关睢篇序特别长,其中包括总论三百篇要义的文字,因此古注称这一部分是大序,单说关睢篇的是小序,而分置于其它各篇之前的序也都称为小序。朱子因为反对小序,所以在他的诗经集传里不用诗序。但四库全书提要认为,诗序可昭六义渊源,不能舍弃。诗序大序中揭示的六义,就是周礼所列举的「风赋比兴雅颂」。孔颖达毛诗正义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所谓异体,就是国风、小雅、大雅、周鲁商颂等不同的诗体。所谓异辞,就是赋比兴三种不同的修辞方法。朱子诗经集传解释,赋是敷陈其事,而直言之。比是以彼物比此物。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这六义是学诗的门径,各家注释无非由此引人而入。&    学诗除须了解六义之外,更要注意孔子的诗论。论语记载孔子论诗的有好几章,为政篇理的一章最重要:「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三百篇的诗眼就在此章。「思无邪」是诗经鲁颂駉篇中的一句诗文。程树德论语集释引项氏家说,考证「思」字是语助辞;又引郑氏述要,考证「邪」字不是邪恶之邪,而是「徐」字,例如国风中的北风篇「其虚其邪」,汉人引用多作「其虚其徐」,因为「邪徐」二字古时通用;又引惠栋等人本于诗传「虚,虚徐也」,以为「虚徐」二字一义,徐字即是虚字。是故「无邪」就是「无虚」。诗三百篇皆无虚意,全为真情流溢之作,也就是书经虞书所说的「诗言志」。孔子提出这一言,犹如画龙点睛,点出诗的原理。&    诗惟无虚,始能感人。例如小雅蓼莪篇:「父兮生我。毋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雇我、复我。出入腹我」。这些诗句,虽用赋的表现法,平铺直叙,而且用了这幺多的我字,但字字扣人心弦,令人回想幼年,受于父母之爱,的确如此,由是深感「谷报之德,昊天罔极」。晋朝王裒丧亲之后,读诗读到这一篇,往往悲痛流涕不已。他的门人因而废读蓼莪之篇。他如所抒夫妇、兄弟、朋友等各种情感的诗,在风雅颂中随处可见。诗能如此感人,除了必须以赋比兴的方法表现外,就凭诗人把握诗的原理,表现毫无虚伪的真情。诗三百篇最要紧的就在这个真字,学诗学得这个真字,言行思想无不率真,便是由诗入道。所以孔子注重诗教。所以三百篇称为诗经。&    学诗自汉以来即须藉助于注释。毛诗最古的注释是毛亨撰的毛诗诂训传,后加郑玄笺,孔颖达疏,这就是现在十三经注疏中的毛诗正义。这是毛诗的基本注释。他注太多,可以选读清陈启源撰毛诗稽古编,清傅恒等撰诗义折中,明陈第撰毛诗古音考,吴陆玑撰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日本竹添光鸿撰毛诗会笺。  
 儒学简说(十二)孝为仁德之本人见动物中的孝子,便不忍心加以残害。动物见人类中的孝子,也不忍心加以残害。人与人,人与动物,互相存有不忍之心,则世间便无杀气,只有仁风。  我国文化特重孝道。十三经里有一部专门讲孝的孝经。其它经史子集,也都有讲述孝道的文章,而且多得不胜枚举。现在且从经史中摘述一两条,以为弘扬孝道之一助。&    诗经小雅,有一篇题名「蓼莪」的诗,其序文说是讥刺周幽王,因为幽王无道,劳役人民,使为人子者常在役所,不能养亲,不能送终,故有这一篇哀怨之作。「蓼莪」共计六章三十二句,首章以「蓼蓼者莪,匪莪伊蒿」两句兴起,接之便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其中第五章叙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鞠是养,拊是抚摩,顾是看,复是反复看之不厌,腹是怀抱。这几句诗,一连用了九个我字,并不令人感觉重复,唯觉承受父母无尽之恩,使世间孝子读之回味不尽,尤其是父母已不在世者,愈读愈哀。晋朝的一位孝子王裒,悲痛其父母之丧,每次读诗,读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时,便不禁涕泪交流,他的门弟子看见这种情景,以后也就不忍再读这篇诗了。足见此诗感人何其深切。&    晋书孝友传,孝子许孜,先丧其师,为师守制三年,后来父母双亡,哀痛至于「柴毁骨立」,扶杖才能站起。他以赢惫之躯,负土为亲建墓,乡人来帮助,他一概拒绝。每当他思亲悲号时,鸟兽为之翔集。他在墓地列植松柏,达五六里远。有一只鹿,不小心撞倒他新栽的松树,他悲叹说:「鹿,独不念我乎!」第二天,忽见那鹿被猛兽咬死,陈在撞倒的松树旁。许孜怅惋不已,特将死鹿妥善埋葬。不久,杀鹿的猛兽即在许孜面前自扑而死。许孜更为叹息,又将猛兽埋好。从那以后,树木滋茂,没有禽兽侵犯。他在墓旁建造住宅,朝夕奉养,如亲在时,达二十多年,鹰与雉同栖在他的屋梁上,鹿与猛兽同游在他的庭圃中,不相搏噬。由此可知,孝行不但感人,且能感物。&    孝,所以能感人感物,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出于人的天性,出于物的天性。无论是人,是动物,因为同有天性,所以才能互相感应。人见动物中的孝子,便不忍心加以残害。同样的道理,动物见人类中的孝子,也不忍心加以残害。类似许孜的例子,在其它史籍中还有很多,不必列举。人与人,人与动物,互相存有不忍之心,则世间便无杀气,只有仁风,以及道德行为。所以,孝经说:「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论语有子曰:「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自古至今,虽有不少忤逆之子,但非天性不孝,而是恶习使然。圣贤教化,目的就在革除人的恶习气,引发天性中的孝心,以为造就人才、改善社会风气之本。要达成这个目的,那就不论少年子弟攻读那一门学问,都要教导他们多读经书,多读历史。&
儒学简说(十三)仁者安仁&安仁的仁者,学仁已成,心心念念无不是仁,所以待人接物自然流露仁慈。  一切学问要以道德做基础,才能为人造福。没有道德,则愈有学问愈能害人。讲道德,便离不开儒家所重视的仁。孔子曾说:「苟志于仁矣,无恶也」。就儒学原理说,每一个人都有仁心,只因染于恶习气,仁便为之隐藏,而无作用,所以要「志于仁」。志于仁是把心放在仁上,然后作一切事情都是仁事,而非恶事,所以「无恶也」。然而人的习气不同,志仁的心理便不一致。论语里仁篇,「子曰,仁者安仁,知者利仁」。另在礼记表记里,孔子又加以「畏罪者强仁」。这三种心理都值得学仁者研究。&    畏罪者强仁,是怕因为不仁而犯罪,便勉强的实行仁道。例如孝弟是仁的根本,不孝顺父母,不尊敬兄长,便是不仁。在家庭养成不孝不弟的性格,到社会便好犯上作乱。这都是罪恶,应受国法或舆论制裁,更可畏的是要接受天谴。假使有逆子为恐触犯这些罪恶,不得不行孝弟之道。既能孝弟,即是行仁,但因出于勉强,所以是强仁。&    知者利仁,是为利益而行仁。有智者知道行仁有好处,不行仁有坏处,权衡利害,然后选择行仁的一途。孟子离娄篇曾引孔子的话:「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孟子又举历史说:「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孟子以后,中外历史也都可以证明,没有残暴不仁的政权能以维持长久,也没有为民爱护的政府而不实行仁政。再就个人说,仁者寿,不仁不保四体。修道以仁才能成道,不仁不能入道。智者辨明仁与不仁的利害得失以后,决心行仁,即为利仁。&    仁者安仁,是安于行仁。这是天赋淳厚的仁人,既不是有所畏惧,也不是有所企图,而是一想到作恶便为觉得心里不安,必须凡事合乎仁,才感心安理得。尧帝到各方巡狩,看见有一人饥寒,便自责未照顾到这一个人,一定要救济。舜帝少年时在恶劣的家庭中,遭遇各种的陷害,仍然孝顺他的父亲、后母,以及友爱他那凶恶的弟弟。这都是安仁的例子。&    安仁的仁者,学仁已成,心心念念无不是仁,所以待人接物自然流露仁慈。利仁的智者,学仁未成,但恶习气已蒙不住仁心,所以有辨别利害的能力。强仁的畏罪者,尚不了解仁的意义,但因处在善恶分明的时代环境里,加上自己有畏罪的长处,所以也能激发其潜在的仁心。后世儒生不能以仁者自许,孔子的弟子都学仁,常有人问,某弟子「仁乎?」孔子总是答以「不知其仁」。可见「仁者」不能随便称呼。至于畏罪者,也要看时代而论,如果在善恶不分的时代环境里,忤逆、杀人、抢劫、奸淫,各种罪恶不为一般人所恶所耻,反而学得很有趣味,这样谁能知道畏罪呢?可是做一个畏罪者也有条件限制。孔子是「圣之时者也」,学儒当然要认识时代,不受时代困惑,以孔子的言行为准,辨明什么是有利于人,什么是有害于人,择善固执,己立立人,如此学仁才算稳妥。&
儒学简说(十四)终身行一字&「谦卦六爻皆吉,恕字终身可行。」  「谦卦六爻皆吉,恕字终身可行。」这是清儒金兰生氏所辑格言联壁里的一副联语。上联所说的谦卦,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一卦,因为此卦有谦卑之德,所以不论六爻如何变化,皆得亨通。学此卦者诚能谦卑自处,则在凶多吉少的世间,自可逢凶化吉。此理暂且不论。今只研讨下联所说的恕字。这是孔子教子贡的用功之道,最宜后世儒生学习。&    论语卫灵公篇:「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恕字就是一言。古注恕字,有不同的解释,但其确定的意义,则是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二语。曾子依此定义,在其所着的大学篇里发挥为絜矩之道。大学说:「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五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孔子所说的「不欲」,曾子所说的「所恶」,举荀子与韩诗外传两段文,更可得一明显的要领。荀子法行篇:「孔子曰,君子有三恕,有君不能事,有臣而求其使,非恕也。有亲不能报,有子而求其孝,非恕也。有兄不能敬,有弟而求其听令,非恕也。士明于此三恕,则可以端身矣。」韩诗外传卷三:「己恶饥寒焉,则知天下之欲及食也。己恶劳苦焉,则知天下之欲安佚也。己恶衰乏焉,则知天下之欲富足也。知此三者,圣王所以不降席而匡天下。」&    在论语里仁篇里,孔子告诉曾子:「吾道一以贯之。」曾子当即领悟,夫子之道就是忠恕之道。忠恕之道注重在恕字,如中庸说:「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所以忠恕之道简说就是恕道。而孔夫子的道就是儒学全体,包括形而上学与形而下学。无论形而上下,必自敦厚五伦尽其本分做起,而敦伦尽分必以恕字树其根。所以夫子之道即由这恕字一以贯之。这个恕字,子贡终身行之。吾人学儒,见贤思齐,也要终身行之。&
《儒学简说》 徐醒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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