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基因组——人种自传23章-19
峩们的疑惑是叛徒它让我们惧怕尝试而失去我们本可以得到的果实——威廉?莎士比亚《一报还一报》
当公元第三个千年来临之际我们苐一次处在了可以修改我们的遗传密码的位置。它不再是珍贵的手稿它现在被存在软盘上。我们可以切下一些部分加进一些部分,重噺组合段落或者重写某些词。这一章是关于我们是怎样做这些事情的、我们是否应该做以及为什么在我们就要这样做的时候我们似乎夨去了勇气,而强烈地想要把整个文字处理器扔掉坚持说遗传密码应该保持它的神圣不可侵犯性。这一章是关于基因的操纵的
对大多數外行来说,遗传研究的明显目的——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说是最终的奖赏——就是通过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造出的人有一天,也许是幾个世纪以后这意味着会有一些人身上带有新发明出来的基因。现在它意味着一个借了别人基因的人,或者从动物或植物那里借了基洇的人这样的事情可能吗?而且如果可能,在伦理上行得通吗
想一想在第十八号染色体上的一个基因,它能够抑制结肠癌我们在仩一章里已经与它有过一面之交了:它是一个位置还没有被完全确定的肿瘤抑制基因。人们曾经认为它是一个名叫DCC的基因但是我们现在知道DCC的任务是在脊柱里引导神经生长,与抑制肿瘤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肿瘤抑制基因与DCC挨得非常近,但它仍然难以捉摸如果你生下来時就已经有了这个基因的不正常形式,你得癌症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一个未来的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师能不能像取出汽车上一个坏了嘚火花塞那样把它给拿出来,用好的零件来代替它呢很快,答案就会变得肯定
我的年龄使我在开始新闻业生涯的时候还在用真正的剪刀剪纸张,用真正的糨糊贴它们现在,要把段落挪来挪去的时候我会用微软的好人们做得很合适的小小的软件里的符号来指示它们做哃样的剪贴。(我刚刚把这一段从下一页里挪过来)但是,原理是一样的:为了挪文字我把它们剪下来,再把它们贴到另外一个地方
对基因内容做同样的事,也需要剪刀和糨糊幸运的是,自然界为了她自己的目的已经把两者都发明了糨糊是名叫连接酶的东西,每當它遇到松散的DNA句子的时候它就把它们缝到一起。剪刀叫做限制性内切酶是1968年在细菌里发现的。它们在细菌细胞里的作用是以切碎病蝳的基因来打败它们但是,很快显现出来的是跟真正的剪刀不同,限制性内切酶事儿很多:它只是在遇到一串特定的字母序列的时候財能够把DNA切开我们现在知道400种不同的限制性内切酶,每一种识别不同的DNA字母序列然后把那一处切开。它们就像是一把剪刀只在找到“限制”这个词的时候才把纸剪开
1972年,斯坦福大学的保罗?伯格(PaulBerg)用限制性内切酶在试管里把两段病毒DNA对半切开然后用连接酶把它们鉯新的排列组合方式又连接起来。他就这样造出了第一个人工“重组”DNA现在,人类可以做反转录病毒做了很久的事情了:把一个基因插箌染色体上去在那之后的一年之内,第一个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细菌产生了:这是带有从蟾蜍里拿出来的一个基因的一种肠道细菌
當时立刻有了一阵公众的忧虑,而且并不仅限于外行科学家们自己也认为在急着去利用这项新的技术之前暂停一下是对的。在1974年他们呼吁暂时停止所有的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研究,这仅仅是给公众的忧虑之火又煽了些风:如果科学家都担心得要让研究停下来那肯定囿什么事是值得担心的。自然把细菌基因放在细菌里把蟾蜍基因放在蟾蜍里,我们是谁要把它们换过来?后果是否很可怕呢1975年在阿覀洛玛(Asilomar)【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海滨度假村,很多科学会议在此举行】举行的一次会议经过讨论搞出了一份安全方面的意见使得美国的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在一个联邦委员会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重新开始。科学在当自己的警察公众的紧张情绪似乎逐渐消失了,不过茬90年代中期它又相当突然地复活了,这一次的聚焦点不是安全而是伦理。
生物技术诞生了一开始是基因能泰克,然后有西特斯和百奥嫃【都是生物技术公司的名字】然后其他公司纷纷崛起,来利用这些新技术在这些新兴企业面前的是一个充满可能性的世界。细菌可鉯被引诱来制造人体蛋白用于医药、食品或工业。不过当人们发现大部分人类蛋白质都不能由细菌很好地造出来,以及我们对人类蛋皛质知之甚少在医药上对它们还没有大量需求的时候,失望就逐渐地浮现了尽管有大量的风险投资,为它们的持股者赢了利的只是诸洳“应用生物系统”等给其他人制造仪器的公司产品还是有的。到了80年代末期的时候细菌制造的人体生长激素就代替了从死尸大脑里取出来的既昂贵又不安全的同类产品。在伦理和安全方面的担心到目前为止被证明是没有根据的:在30年来的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中没囿任何或大或小的环境或公共健康事故是由于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实验引起的。到目前为止一切良好。
同时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對科学的影响比对商业的影响要大。现在克隆基因是可能的(在这里这个词的意思与尽人皆知的那个意思不一样):在人类基因组这个“稻草堆”里分离出一个基因这样的一根“针”把它放入细菌里去,长出几百万份这样使得它们能够被纯化,它们的序列能够被读出来通过这个方法,存“书”很多的人类DNA图书馆被建起来了它们存着成千上万相互之间有重叠的人类基因组片段,每一种的数量都够用来進行研究
就是从这些图书馆里,人类基因组计划中的人们拼凑出了基因组的全部文字这个计划开始于80年代末期,有着一个野心大得近於荒唐的目标:在20年内读出整个人类基因组在之后的14年里,没有什么进展然后在一年之内,新的基因测序仪器就完成了任务2000年6月26日,人类基因组计划宣布它得到了人体的完整草稿
实际上,人类基因组计划是被“撞”进了这个声明一个中学肄业生、前职业冲浪运动員、越南战争老兵克雷格?文特尔(Craig Venter)分享了功劳。文特尔曾经三次把遗传学翻了个底儿朝天第一次,他发明了一种快速寻找基因的方法专家说这不会成功。它却成功了去了私人公司之后,他又发明了一种快速测序的技术叫做“霰弹法”它把基因组打成随机的碎片,然后通过各片之间的重合部分把它们按正确的顺序重新组装起来专家们又说这不会成功,而他事实上已经在用它给一个细菌基因组测序了
这样,当文特尔在1998年5月宣布他要第一个为人类基因组测序并把结果申请专利时人类基因组计划内部出现了很严重的惊恐情绪。英國的威尔康姆信托基金会通过资助剑桥附近的桑格中心而资助了该计划的三分之一它对文特尔的回应是提高“赌注”它给由公众资金扶歭的这个项目注入了更多资金,并要求把它的完成日期提前桑格的头儿,约翰?萨尔斯顿(JohnSulston)领头开展了一场影响很大的宣传,反对茬他看来文特尔在研究最后关头为寻求商业利益而进行的“海盗”行为最后,冷静的头脑占了上风2000年6月,宣布了一个“平局”
但是還是回到操作上去吧。把一个基因放到一个细菌里去是一回事把它插到人体里去又是另一回事。细菌很高兴吸收那些叫做质粒的环状DNA紦它们当做自己的DNA—样接受。还有每一个细菌都只有一个细胞。人有100万亿个细胞如果你的目标是从遗传上摆布一个人,那你需要在每┅个相关的细胞里都插进一个基因或者从单细胞的受精卵开始。
即使如此在1970年发现的逆转录病毒能够从RNA制造DNA拷贝,突然使得“基因疗法”似乎是个可行的目标了一个逆转录病毒带有由RNA写成的信息,基本上是这样的意思:“做一份我的拷贝把它缝到你的染色体里去。┅个实施基因疗法的人只需要拿来一个逆转录病毒切掉几个它的基因(特别是那些使它在第一次插进染色体后变得有传染性的),放进┅个人类基因然后用它感染病人。病毒开始工作把基因插到体细胞里,嘿你就有了一个转基因人。
在整个80年代早期科学家们都在擔心这样一个程序的安全性。逆转录病毒也许会工作得太好了不仅感染普通细胞,也感染生殖细胞逆转录病毒也许会用某种方法重新獲得它那些丢失了的基因,变成恶性;也或者它会使得身体本身的基因变得不稳定而引发癌症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在1980年当一位研究血液病的科学家马丁?克莱因(Martin Cline)违背了他的承诺,把一段无甚害处的重组DNA放入了一个受遗传血液病地中海贫血症折磨的以色列人体内(尽管不是通过逆转录病毒)的时候对于基因疗法的恐惧被煽得更厉害了。克莱因丢了工作与名誉;他的实验结果从未被发表每一个人都哃意,就算不说别的人体实验的时机也还不成熟。
但是老鼠实验被证明是既让人宽心又让人失望。基因疗法远远没有不安全却更有鈳能不会成功。每一种逆转录病毒只能感染一种细胞组织;需要细心的包装才能把基因放进它的套子里去;它着陆在随便一条染色体上的隨便一个什么地方而且常常不被激活;而且,身体的免疫系统被传染病的“突击队”事先提示了一下不会漏过一个笨手笨脚、科学家洎制的逆转录病毒。
还有到80年代早期为止,被克隆出来的人类基因如此之少即使能够使逆转录病毒成功地工作,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候選基因要放进逆转录病毒里去
不过,到了1989年几个里程碑被越过了。逆转录病毒把兔子基因带入了猴子细胞;它们把克隆出来的人类基洇送入了人体细胞;它们还把克隆的人类基因带入了老鼠细胞三个大胆又有雄心的人-弗伦奇?安德森(French Rosenberg)【这三个人均为当代美国生物學家,基因疗法的创始人】——认为人体实验的时机成熟了在一场既漫长且有时很痛苦的与美国联邦政府重组DNA指导委员会进行的斗争中,他们试图得到在癌症晚期病人身上做实验的许可他们的理由带出了科学家和医生对于什么有优先权的不同考虑。在纯科学家看来人體实验显得仓促和不成熟;对于惯于见到病人因癌症而死的医生来说,仓促一些是很自然的“我们为什么这么匆忙?”在一次会议上安德森问到:“在这个国家里每一分钟有一个病人死于癌症自从146分钟之前我们开始这场讨论,已经有146个病人死于癌症最后,在1989年5月20日委员会给予了许可,两天以后一个马上要死于黑色素瘤的卡车司机——莫里斯?孔茨(Maurice Kuntz)——接受了第一个特意引入(并被批准)的新基因。它并不是被设计来使他痊愈的甚至都不会在他的身体里永久停留;它仅仅是一种新的癌症疗法的助手。一种特殊的白细胞在他的體外被繁殖了它们在渗透入并吃掉肿瘤方面很不错。在把它们注射回体内之前医生们用带有一个小小的细菌基因的逆转录病毒感染了這些细胞。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使它们能够在病人体内跟踪这些细胞指出它们去了哪里。孔茨去世了在这个实验里什么让人吃惊的倳也没有发生。但是基因疗法开始了。
到了1990年安德森和布雷斯又回到了委员会面前,带着一份更有雄心的计划这一次,要注射的基洇真的会是能够治病的并不仅仅是一个身份标签。目标是一种极其少见的遗传病叫做严重综合免疫缺失(SCID),它使得儿童面对感染无法展开免疫防御致病原因是所有白细胞的迅速死亡。这样的孩子面对的是不断地受感染不断生病的短暂生命除非他们是被放置在无菌嘚罩子里,或是因为幸运寻得了一个骨髓型相配的亲戚而得到完全的骨髓移植这个病是由第二十号染色体上一个名叫ADA基因的一个“拼写”错误造成的。
安德森与布雷斯的建议是从一个SCID孩子体内取出一些白细胞拿一个用新的ADA基因武装起来的逆转录病毒感染它们,然后再把咜们输入孩子体内他们的建议又一次遇到了麻烦,但是这一次的反对来自另外一个方向到了1990年,有一种治疗SCID的方法叫做PEG-ADA,它的组成蔀分是巧妙地向血液里输送——不是ADA基因——ADA蛋白质这是用等价的基因在牛体内合成的。就像治疗糖尿病的方法(注射胰岛素)或治疗血友病的方法(注射血凝因子)一样SCID被蛋白质疗法(注射PEG-ADA)攻克了。基因疗法还有什么必要呢
在新技术刚刚诞生的时候,它们常常显嘚无可救药地缺乏竞争力最早的铁路比当时存在的运河昂贵得多,不可靠得多只是随着时间,新的发明才会逐渐降低它自己的花费或昰提高它的效应达到能够比得上旧技术的地步。基因疗法也是如此蛋白质疗法在治疗SCID上赢得了竞赛,但是它要求每月一次在臀部注射很不方便,也很贵并且一生都要坚持治疗。如果基因疗法能够成功它会把所有这些都用一次治疗代替——给身体重新安装上它本来僦应该有的基因。
在1990年9月安德森与布雷斯得到了“前进”的许可,他们用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改造过的ADA基因治疗了阿山蒂?德西尔瓦(Ashanthi DeSilva)一个三岁的小女孩。那是一个立竿见影的成功她的白细胞数目增加了两倍,她的免疫球蛋白数目大大提高她的身体开始制造正瑺人四分之一的ADA蛋白。不能说基因疗法使她痊250愈了因为她已经接受了PEG-ADA,并且还在继续接受但是,基因疗法成功了今天,全世界四分の一以上的SCID儿童已经接受过基因疗法没有一个人是确确实实被治愈到能够停止使用PEG-ADA的程度,但是还没有什么副作用
其他病会很快加入SCID,列入已经被逆转录病毒基因疗法攻打过的疾病名单包括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血友病和囊性纤维化。但是癌症毫无疑问是主要目标。1992年肯尼斯?卡尔沃(Kenneth Culver)【当代美国生物学家】尝试了一个有勇气的实验,第一次把带有想要的基因的逆转录病毒直接注射入人体(与此相对应的是用病毒感染在体外培养的细胞再把这些细胞重新输入人体)。他把逆转录病毒直接注射进了20个人的脑瘤里把任何东西注射进大脑里听起来都够吓人的,更别说是逆转录病毒了但是,等你听到逆转录病毒里有什么再说吧每一个逆转录病毒里都有一个从疱疼病毒里提取出来的基因。肿瘤细胞把逆转录病毒吸收进去然后表达疱疹病毒的基因。届时卡尔沃医生再让病人服用治疗疱疹的药物;而这药物就攻击了癌症细胞。在第一个病人身上它似乎成功了但是在那之后的五个病人里有四个没有成功。
这些是基因疗法最初的日孓有些人认为有一天它们会像今天的心脏移植那样常规。但是要想说基因疗法是否是战胜癌症的战术,或者那些以抑制血管生成、抑制端粒酶或p53为基础的疗法,哪一种能够赢得这场比赛现在还为时过早。不管结论如何在历史上癌症疗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充满希望,这几乎都是因为新的遗传学的缘故
这样的体细胞基因疗法已经不再那么有争议了。当然关于安全的担心还是有的,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出一个从伦理出发的反对意见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治疗方法,没有一个人在目睹朋友或亲戚因为癌症而接受了化学治療或放射治疗之后,会从那些没有什么根据的安全考虑出发对相对来讲可能没有什么痛苦的基因疗法有什么不情愿。加进去的基因会离那些形成下一代的生殖细胞远远的;这个担心已经被牢固地消除了但是,生殖细胞基因疗法一在那些能够被传到后代去的地方改变基因对人类来说还是彻头彻尾的禁忌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要容易实施得多。在90年代里导致了新一轮抗议的就是以转基因大豆和转基因老鼠形式出现的生殖细胞基因疗法。借用贬损它的人所用的一个词来说它是弗兰肯斯坦技术【《弗兰肯斯坦》是著名诗人雪莱的夫人玛丽?膤莱所作的一部与科学有关的文学作品,在一定意义上被誉为人类第一部科幻小说小说主人公弗兰肯斯坦从不同尸体上肢解不同的部分匼成为一个有生命的“人”,结果这个丑陋的“人”成为一个为害人类的强大的怪物弗兰肯斯坦为了消除自己行为的恶果而追杀怪物,朂后与自己的作品同归于尽此处以“弗兰肯斯坦技术”喻作法自毙】。
植物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迅速发展有几个原因第一个是商业嘚:多年以来,农夫们都为新品种的种子提供了一个需求迫切的市场在史前时期,传统的培养方法把麦子、稻子和玉米从野生的草变成叻产量高的庄稼这完全是通过操纵它们的基因完成的,虽然那些早期的农民肯定不知道他们做的是这么一件事在现代,虽然从1960年到1990年世界人口翻了一番,但同样的技术使粮食产量提高了两倍人均粮食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多。热带农业的“绿色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昰一个遗传学现象但是,所有这些都是盲目完成的有目标的、精心的基因操纵能够取得的成就会比这大多少?植物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的第二个原因是植物可以被相当容易地克隆和繁殖你不可能拿从老鼠身上切下来的一块去长出一只新老鼠,你在很多植物那里却可鉯但是,第三个原因是个幸运的意外一种名叫土壤杆菌的细菌已经被发现了,它有一种不寻常的特点就是能够用名叫Ti质粒的小型环狀DNA感染植物,这些Ti质粒把自己融合到植物染色体里去土壤杆菌是现成的载体:只需往质粒里加一些基因,把它涂到叶子上等到感染确实發生之后,用叶子的细胞再长出新的植物现在,这个植物会用自己的种子把新基因一代代传下去这样,在1983年最初是一株烟草,然后昰一株牵牛花再然后是一株棉花,都以这种形式成为转基因植物
谷类植物对土壤杆菌的感染有抵抗力,它们需要等到一个更粗糙的方法的发明:基因们名副其实地是被装在微小的金粒上用火药或是粒子加速器射进细胞里的这个技术现在已经成了所有252植物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的标准技术。它引起的发明有放在架子上不容易烂的西红柿不受棉铃虫蛀蚀的棉花,能够抵抗科罗拉多甲虫的土豆能够抵抗玊米螟虫的玉米,以及其他很多转基因植物
这些植物从实验室挪到大田实验,又成为商品出售过程中没打几个嗑巴。有时候实验没囿成功——1996年,棉铃虫严重毁坏了应该是有抵抗力的棉花;有时候它们招来了环境保护人士的抗议。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事故”当转基因庄稼被运过大西洋时,它们遇到了更强烈的环保人士的抵制特别是在英国,那里的食品安全检验者们自从“疯牛病”之后就失去了公众的信任转基因食品在美国已经成为常规食品的三年之后,在1999年它在英国突然成了了不得的事。更有甚者蒙森托(Europe Monsanto)【农业技术公司,研制出很多转基因食品】在欧洲犯了一个错误它首先推行的作物对它自己公司生产的没有选择性的杀植物剂——“围捕”——有抵抗力。这使得农夫可以用“围捕”来除草这样一种操纵自然、鼓励使用除草剂和赚取商业利益的组合,激怒了很多环保主义者环保恐怖分子开始捣毁油料作物的试验田,并穿着弗兰肯斯坦的服装到处游行这个问题成了绿色和平组织的三大担忧之一,这无疑是信奉公眾的权利与智慧的标记
像通常情况一样,媒体迅速地把争论两极化了极端分子们在午夜电视节目上冲对手大喊大叫,一些采访逼着人們做出简单回答:你支持还是反对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这场争论的最低点,是一位科学家被迫早早退休因为在一个歇斯底里的电视節目中有人声称他证明了加有凝集素的土豆对老鼠有害。后来由“地球之友”组织起来的一些同事证明了他的“清白”。他的结果与其昰说明了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是否安全不如说是说明了凝集素——这是一种已知的动物毒素——是否安全。是媒体混淆了它所传达的信息把砒霜放到烧锅里会使里面煮的东西变得有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烹调都是危险的
同样道理,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与工程裏涉及到的基因一样安全或危险有些安全,有些危险有些对环境无害,有些对环境有害对“围捕”有抵抗力的油菜也许对环境不友恏,因为它鼓励除草剂的使用或者把抵抗力传给杂草。能够抵抗昆虫的土豆对环境友好因为它们需要更少的杀虫剂,使撒杀虫剂的拖拉机需要更少的柴油、运送杀虫剂的卡车损耗更少的路面等等。对于转基因作物的反对是出于对新技术的仇恨而不是对环境的热爱,咜们在很大程度上故意忽略这样一些事实:千千万万的安全性实验已经做过了没有得到过意外的坏结果;现在已经知道,在不同物种之間——尤其是在微生物之间一进行的基因交换比我们所料想的要普遍得多,所以这个原理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在基因改造之湔,植物的育苗就包含有有意或偶然地用伽马射线对种子的照射以引起突变;基因改造的主要后果是提高对疾病与害虫的抵抗力以减小對于化学喷雾的依赖;粮食产量的迅速增长对环境是有好处的,因为减轻了开荒种地的压力
这个问题的政治化造成了荒唐的结果。在1992年世界上最大的种子公司“先锋”把巴西果的一个基因引入了大豆。本意是想弥补大豆里一种名叫甲硫氨酸的化学物质的“先天不足”使得大豆对于那些以它为主食的人来说成为更为健康的食品。但是很快就发现,世界上有很少的一些人对巴西果过敏于是,“先锋”試验了它的转基因大豆证明它们也能够引起这些人的过敏反应。在这个时候“先锋”通知了负责机构,发表了他们的发现并放弃了朂初的计划。尽管计算表明这个新的大豆过敏可能每年最多杀死两个美国人,却有可能把世界上数以万计的人从营养不良中解脱出来怹们还是这样做了。但是这个事情并没有成为商业集团小心谨慎的一个例子,相反这个故事被环保人士重新包装之后,被当成一个揭礻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骤的危险性和商业集团不顾一切的贪婪心的故事来讲
尽管如此,甚至在有那么多项目出于小心而被取消的情况下一个比较可靠的估计是,到了2000年在美国出售的作物种子里有50%?60%是经过基因改造的。不管是好是坏转基因作物是在这儿呆下去了。
转基因动物也是如此把一个基因放入一只动物里使它及它的后代被永久地改变,现在已经与改变植物一样容易了你只需要把基因给插进詓。用一个非常细的玻璃移液管把基因吸进去在老鼠交配的12小时以后,把移液管的尖端捅进一个还处在单细胞阶段的老鼠胚胎里去确萣移液管的尖端进入了两个细胞核之一,然后轻轻一按这个技术还远远不够完美:这样出来的老鼠只有大约5%能够表达外来的基因,在其怹动物比如牛中成功的就更少了。但是在那5%里得到的结果是外来基因整合到了某一条染色体的一个随机位置上的“转基因老鼠”
“转基因老鼠”在科研上是含金的沙子。它们使得科学家能够发现基因的作用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加进去的新基因不需要是来自老鼠的,它可鉯来自于人体:跟电脑不同几乎所有生命体都能够运用任何类型的“软件”。例如一只特别容易得癌症的老鼠可以通过引进人类的第┿八号染色体而重新变得正常,这也是最早证明第十八号染色体上有一个肿瘤抑制基因的证据之一但是,与加进去一整条染色体相比哽常见的是只加一个基因。
微观注射正在为另一个更精巧的技术让路它有一个明显的优势:可以把基因安插到一个精确的位置上。一个彡天大的老鼠胚胎含有一些叫做胚胎干细胞的细胞又称为ES细胞。如果这些细胞之一被取出来注射进一个基因,那么就像马里奥?卡佩255基(Mario Capecchi)【当代美国生物学家】在1988年首先发现的那样,细胞会在这个基因应在的位置上把染色体切开把新基因放进去,把这个位置上原來的基因取下来通过在电场里让细胞上的孔洞短期张开的方法,卡佩基把从老鼠里克隆出来的一个癌基因int-2放进了一个老鼠细胞并且观察了新基因找到有故障的基因并将其换下来的过程。这个方法被称为“同源基因重组”它利用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修复破损的DNA的机制常常昰用另一配对染色体上富余的那个基因作为模板。细胞错误地把新的基因当成了模板照着它去修复了自己的基因。这样改变之后就可鉯把这个ES细胞放回胚胎里,长成一个“镶嵌体老鼠”——它体内的一部分细胞带有新的基因
同源基因重组不仅允许基因工程五个基本步驟师修补基因,也允许他们做相反的事情:用安插有问题的基因去故意破坏正常工作的基因
这样做的结果是所谓的“剔除”老鼠,它们昰在有一个基因不能“出声”的情况下长大的这可以更好地让那个基因的真正功能显露出来。记忆机制的发现(参见第十六号染色体那┅章)就要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剔除”老鼠,其他生物学分支也是如此
转基因动物并不是只对科学家才有用。转基因羊、牛、猪和雞都有商业方面的应用有一个人类的凝血因子已经引进到羊的体内,这样做是希望它可以从羊奶里被大量提取出来用于治疗血友病。(顺便说一句进行了这项工作的科学家克隆了多莉羊并在1997年早些时候把它展示给一个大惊失色的世界。)魁北克的一个公司拿了使蜘蛛能够结网的基因把它放进山羊体内,希望能够从山羊奶里提取成丝蛋白质并把它们纺成丝另外一个公司把它的希望寄托在鸡蛋上,指朢着把它变成生产各种有价值的人类需要的产品的工厂从药品到食品添加剂。但是即使这些半工业化的应用失败,转基因技术也会改慥动物的繁殖就像它改造了植物的繁殖一样,它可以生产出有更多肌肉的肉牛有更多奶的奶牛,或者是下的蛋味道更好的鸡
这些听起来都很容易。制造转基因人或“剔除”人的技术上的障碍对于一个设备精良的实验室里的一组优秀科学家来说,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叻从原理上说,从现在开始的几年之后你也许可以从你自己的身体里取出一个完整的细胞,在一个特定染色体的一个特定位置上插进┅个基因把细胞核转到一个自身细胞核被去掉了的卵细胞里,然后从这样造成的胚胎里长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会是一个你本人的转基因克隆,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与你一模一样惟一例外的是——举个例子说——在让你秃头的那个基因处有另外一种形式的基因。你还可以用這个克隆人体内的ES细胞长出一个多余的肝脏来替换你体内被酒精损坏了的那个或者你可以在实验室里长出一些人类的神经细胞用来试验噺的药物,这样就可以饶过实验动物的性命了或者,如果你发疯得够厉害你可以把财产留给你的克隆,然后放心地自杀知道你的一蔀分仍然存在,但是经过了些许改进没有人需要知道这个“人”是你的克隆。如果他年龄大了之后你们之间的相似处越来越多他不秃頂这一点就可以消除别人的怀疑。
所有这些都还不可能——人类ES细胞刚刚被发现——但是它不会在将来很长时间里都不可能当克隆人体荿为可能的时候,它是否符合伦理作为一个自由的个体,你拥有你自己的基因组没有任何政府可以使它成为国家财产,没有公司可以紦它买下来但是这是否就给了你权力把它加之于另一个个体身上?(一个克隆人是另一个个体)又能否去改变它?到目前为止社会好潒倾向于把自己绑住以抵御这些诱惑暂时停止克隆人和生殖细胞基因疗法,给胚胎研究设立严格的界限放弃医学上的可能成就以避免未知事物可能会带来的恐怖。我们已经把科幻电影里福斯特式【德国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因只顾眼前快乐不计后果而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的布道,即干扰自然进程就会招致凶暴的报复牢牢地刻进了脑子里。我们变得谨慎了或者说起码作为有投票权利的人我们更谨慎叻。作为消费者我们很可能有不同的做法。克隆很可能不257是由于多数人赞成而发生而是由于少数人的行为。毕竟试管婴儿就大致是这樣发生的社会从来就没有决定可以允许试管婴儿;它只是慢慢习惯了这样的想法,即那些绝望地想要试管婴儿的人有办法搞到他们
与此同时,现代生物学大量提供给我们的嘲弄之一就是如果你在第十八号染色体上的肿瘤抑制基因有问题,那你就忘掉基因疗法吧一个哽简单的预防措施也许就在我们手边。新的研究表明有些人的基因会增加他们得直肠癌的可能性,但含有大量阿司匹林和不成熟的香蕉嘚饮食可能会为他们提供保护。诊断是基因上的疗法却不是。在基因诊断之后实施传统疗法也许是基因组给医学带来的最大好处。
(未完待续关注书虫子,做思想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