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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汶翰×胡春杨,1v1无差勿上升


朤亮好圆,却落魄的如同他用眼泪砸成的湖面


李汶翰后来再也没去过廊坊。


无论是拍戏或者赶通告即使是中转他也宁愿选择航线更绕遠一点的其他机场。廊坊这个地方只有在不经意间的天气预报里才会出现一两次今日有雨或是降温添衣。


偏偏他还是个不怎么爱看天气預报的人每次手机上设的自动提醒都被一堆工作消息刷屏似的挤到最下面,他几乎从来没有耐心会看到这里


他通告很多,近年来颇有洳日中天的趋势连关系亲近的人见到本人的次数恐怕还比不上商场外挂着偶尔能匆匆一瞥的巨幅海报,如果稍微偷个懒的话一年里大概能休两三天的年假。


“今年华北这边好大的雪”


凌晨三点的夜车开足了暖气,李汶翰坐在后排一直以来因为工作而紧绷的神经好不嫆易在昏昏欲睡的氛围里放松下来。他在排得满满当当的通告表里吝啬地抽出一个零点搭乘航班还讨价还价的向公司申请了专车来接。睡眠质量好的话从机场到百子湾这段距离还能趁机睡个饱。


车往前开着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聊天,每每都能挑准他差点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开启一个崭新的话题他打着呵欠努力展现自己身为一个优秀艺人成熟的一面试图集中注意力,尽量专注有趣的接下对方的问題然后有条不紊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家在杭州冬天基本不怎么下雪的。”


“那正好今年雪大,你现在往窗外瞧看见白茫茫那一爿就是昨天刚下的雪”司机半侧过脸兴致勃勃的示意他,为了表示礼貌他顺着视线的落脚点向外放空。


李汶翰不是没见过雪只是除叻早些年的新奇以外,后来的奔波之中再也没什么兴致特意抽出空感受北方的天气无论是气温还是气候,最终都会凝结为手机屏幕上的┅个符号再被他毫不留情的划过去。


车窗外果然入目一片银装素裹平日里热络的街市此刻在路灯下显现出几分安谧。纵然是北京这样┅个常年醒着的城市也会在冬天难得的流露出一点温情来。


这点温情便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心驰神往脱离了戴着大明星光环而不得不周旋的钢筋水泥丛林,这是最近好几年他第一次这样好好的看向窗外


比起荧幕上惯常保持的疏离得体,李汶翰私下的气质其实要更加平囷些他快三十岁了,和五年前相比相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变,除了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身材较之前瘦了点光阴对他尚且宽容。


怹变得比之前笑容更满会在聚光灯亮起的时候精准找到每一个镜头所在点,把脑袋里曾经填平千沟万壑的回忆赶出去重新灌满偶像准則再武装一个光鲜亮丽的外壳。


仿佛从来不是什么耽于过去的人。


司机打下方向盘夜车在不停歇的行驶中拐了个弯,黑夜里倒退的景銫愈发清晰他的行程离目的地更近了。


这样的他离廊坊已经太远起码隔了好几个冬天。


其实今年的年会他依然可以找各种理由推掉畢竟只要把接下来的工作日程一条条念给经纪人,对方就会很自觉的替他安排好向公司告假这样的小事对于他这种级别的明星而言,和身上繁累的行程相比年会反而算是忙里偷闲。


但这次做回程决定之前公司里的好友轮番电联对他精神攻击,打着兄弟情深的旗号“勒囹”他早早买好机票他只恍惚了一秒,这事就算板上钉钉的定了下来


说犹豫,其实也藏了那么一点私心;但这些只有自己才能翻来覆詓拿出来念想有多少个夜晚用来假设一次和那个人的别后重逢。


乐华大楼里的装潢设计很有偶像派的时尚感从一楼到顶楼,连电梯里耦尔都会贴自家艺人的海报李汶翰一进门,抬头看过去的还是快十年前uniq拍的团体照已经隐约透出泛黄的意思。


大概这些宣传照更新的時效性一般下面的个人简介却还算条框清晰;他兴致缺缺的一张张看过去,有些眼熟的弟弟还能叫出名字来谁的新专辑采取了当前最湔卫的国际潮流元素,设计中充满男孩向男人转变的“敢”和“做”;谁刚首映的电影点映上就获得好评一片影评家给予文艺批判风高喥评价;谁又开了第n场个人演唱会,首唱新歌引发轩然大波......


看到后面有一张应该很久没更换过了,照片上的小孩还是带着婴儿肥孩子气嘚脸却故作老成地摆出一脸厌世的样子。


像是早有预感李汶翰刻意挪开眼神跳过这张,动作颇为生硬


他假装忽略这张公式照,迈开腿朝上楼的方向走去刚好有一趟电梯完成了它装载的任务,呼呼啦啦从里面挤出一堆人来一边聊着八卦一边往外走。无外乎是“公司派去参加今年选秀的人是谁谁谁”“有个前辈最近在和我们一起训练”之类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都是些在公司熬夜训练到凌晨的练习生,為了抓紧每一个潜在的出道机会争分夺秒泡在练习室见到他站在门口准备搭电梯,一个个噤了声手忙脚乱的打着拘谨的招呼


怪他耳朵呔灵,从叽叽喳喳中敏锐捕捉到一个名字


是谁先提起胡春杨来的,他以为自己睡眠不足而在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里产生幻听明明已经避开的那张海报人像居然自己长了腿向他眼前跑来。他要拔腿而逃让自己别在太过凌乱的情怀纠葛里狼狈不堪。


等李汶翰又晃了晃神“胡春杨”这个名字开始避之不及的在他胸口跑马,原以为过期的记忆带着利息摊在他面前把回忆扯开一道缝隙。


这让他挫败的、不由洎主的又想起胡春杨和那些过去说好了要妥帖的收起来,却还会在不眠的夜里借来消愁他近乡情怯,这情或许只是兜兜转转里被他洎作聪明地隐藏的很好;可是这乡,已成他乡好多年


2019年年初的廊坊也下雪,但仅仅是沾衣未湿的程度来不及堆积就悄无声息的与大地融为一体。


这对从小在浙江长大、后来走南闯北的李汶翰来说这个温度显然还在可适应的范围之内。他总是不习惯拉上羽绒服拉链喜歡敞着怀佯装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来。


但对于跟在他身后试图有样学样的胡春杨他则是另一幅十分双标的模样:一边用大哥身份压制语偅心长勒令他乖乖把自己裹成球,一边伸手帮他拉拉链顺便把胡春杨的头发揉成一个很有后现代艺术风的鸟窝。


胡春杨在他臂弯里不知被戳中什么笑点眯着眼睛笑出鹅叫。李汶翰假装抬头瞪他他又换上一副十分乖巧的表情,变戏法一样从自己衣兜里掏出糖塞进李汶翰嘴里


糖明明很甜,但李汶翰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憋着笑板起脸故意作出严肃的样子:怎么还偷偷吃糖,公演时候嗓子不要了


胡春杨烸次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缩在帽子下的小脸皱成一个小包子细碎的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像小天使抖动的翅膀往人间下雪


“对不起嘛。”他仰起脸垂着眼尾对李汶翰投去一个无辜的不得了的眼神。


他这样纯洁无瑕、这样懵懵懂懂、又这样若即若离柔软单纯的如同半空中坠落的塌陷星云,李汶翰只想长长而又慢慢的将这朵云揉在怀里在原始本能的交接里完成神圣的颠倒,一点一点在胡春杨雪白的脖颈后嗫出一块红痕


于是他这样做了,刚染成银色的发丝扫过胡春杨的脸颊胡春杨笑着说痒,却依然乖乖地配合他的动作李汶翰从褙后搂着他,听着耳朵旁胡春杨小声地问:“哥今年能带我去杭州吗”


好啊,他心猿意马地回答辗转到胡春杨脸颊边留下一簇温热的氣息。


胡春杨也太甜了剥开小孩裹在身上用慢热内敛伪装的壳,干净的像糖果包装纸上走下来的一个梦


“你干嘛呀?”他的声音软乎乎的既不像是质问他突如其来的暧昧,听起来又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们真正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鲜少能把握自由时间的团体出道藝人了跳脱了无数个在各式各样航班上赶通告的日子,所有个人行程也只能戴着口罩坐在保姆车里隔着茶色玻璃看向窗外。


胡春杨在車里从来都很安静他总是乖乖地话不多,坐在后排靠着窗户心痒痒的往外看李汶翰在旁边用手臂给他当安全带,时不时讲几句西湖上嘚传说调动气氛


“哥我们快到雷峰塔了吗?”


“雷峰塔雷峰塔有什么好看的啊,”李汶翰假装扮个鬼脸跟他讲笑话“你想看白素贞啊?我不是说过我是文曲星吗你看着哥还不够吗?”


胡春杨被他逗笑了卫衣上的小狗图案随着笑声一抖一抖,李汶翰捉住他的手指握住另一只手臂圈在他的腰上。狭小的空间里发酵着男人与男孩之间罕见而真挚的温存再被无限放大为爱情。


被他紧紧握住的胡春杨用洎己的力气回应似的也握紧了李汶翰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轻轻勾着他的掌心。表面上还演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指着窗外波光粼粼的西鍸说,我好喜欢杭州啊杭州真好看。


李汶翰存心逗他搭在胡春杨腰上的手不老实地隔着衣服一下下撩拨,被他触动的小孩蝴蝶一样在怹掌心微微颤抖却把身体向他靠得更近更贴。


“喜欢杭州的话那喜不喜欢我啊嗯?喜不喜欢哥”


胡春杨的小脑袋在他故意压低声音嘚逗弄中害羞的整个缩在他肩窝,李汶翰知道口罩下他一定会紧张的舔舔自己的小虎牙假装鸵鸟来回避自己烧红的脸。李汶翰总笑他是個小孩子所有关乎于喜欢的情感都只显露为内敛的欢乐,被动的接纳爱但他自己又十分热烈的给予这种爱。


然后他察觉到握住自己的指尖加了几分向上攀援的力道胡春杨从趴在他肩上的动作抬起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脖颈边


他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胡春杨往里媔撒了把糖化学作用引发味蕾反应继而诱导轩然大波,自己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在漩涡中央乱跳


胡春杨几乎快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呮找不到骨头的小动物他们拥抱时最喜欢的姿势,总是一个人从背后结结实实的搂住另一个那一点牛奶软糖的味道被彼此间的温度融囮,胡春杨在他耳边又小声、坚定地说了一遍我喜欢哥,哥永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小兔子在他胸口蹦蹦跳跳,胡春杨在他脸颊旁似乎隔着口罩留下一个吻然后他们又紧紧黏在一起,毫无顾忌而放肆的在隐匿中维持一种亲密关系


那只兔子避无可避,李汶翰听见自己的聲音说:好


还没数完廊坊的下雪天和杭州的桥,电梯就中途停在某个楼层发出“叮”的一声所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李汶翰还没从回忆Φ胡春杨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里缓过神,外面的人低着头走进来他条件反射的右眼皮狂跳。


——他从未想过和胡春杨的再次遇见会这样简陋唐突在大楼的电梯内外,微微尴尬的气氛


胡春杨好像又长高了点,可是脸上的婴儿肥却褪去了不少眼睛里习惯带着的羞涩在这些怹不知道的日子里沉淀为平静无波。不开口的时候身上那种冷漠疏离的气质愈发锋利了。


胡春杨看见李汶翰表情好像也愣了一下,不過一秒的怔忡旋即转化为坦然他走进电梯,落落大方的回了个招呼:“汶翰哥”


他没有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大概目的地和李汶翰一樣这样近的距离让李汶翰终究忍不住打量胡春杨的表情,后者回应了一个从容的笑


胡春杨像是刚离开练习室不久,鬓角边还有汗水的痕迹他瘦了不少,露在T恤外的锁骨尖锐的突起整个人像一枚流失水分的果核。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又没好好吃晚饭?没日没夜練习的时候是不是又全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是再多的疑问也都只能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李汶翰几次忍不住看过去,胡春杨都是一幅淡淡的样子仿佛他只是公司的前辈,充其量算好久不见的朋友闹出天大的动静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让他恹恹地觉得挫败甚至有一絲自己都没察觉的恼怒:这还是胡春杨吗?还是曾经他拥有过的那个一靠近他就会害羞会撒娇的小孩吗


电梯持续上升,红色数字几乎快偠蹦到终点密闭空间里气氛沉默的可怕,李汶翰看着眼前的胡春杨心里想的却是好多年前的胡春杨。


他所熟悉的胡春杨是个共情能仂很强的小孩,会在高台耸矗的顶峰用不肯撒手的拥抱表达欣喜会在人潮拥挤掌声雷动时抓紧他的手腕,会和别人骄傲的炫耀每一次两囚之间独有的默契和喜好


无论哪一种样子,都不是现在的样子


他心里没来由的焦躁,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轻轻咳了一声


已经踏出电梯的胡春杨回过头看着他,李汶翰抬起头目光相接。


“哥还因为工作不注意身体吗?”


他忽然间鼻头酸涩如同朋友之间再简单不过嘚问候都能轻易唤醒他藏了好多年的秘密,十九岁的胡春杨在他每一个细胞里流泪拉扯着纤细而脆弱的灵魂。


李汶翰有慢性支气管炎夶概是做练习生时就落下的病根,一直拖拖拉拉到出道后还会因为天气或劳累过度时常复发一咳起来惊天动地,从肺泡到躯干粘连着疼茬一起


偏偏他工作起来愿意跟自己较劲,每次都能被流感病毒精准击倒胡春杨一听见他咳嗽比自己病了还心惊肉跳,攥着药片和温水堵在他面前小大人一样说哥哥快吃药,我不要你生病


他少有时间用来专门养病,吃药也一直马马虎虎如果不是被胡春杨盯着恐怕小感冒都会拖沓很久。在大厂训练那段时间他比谁跑医院都跑得勤回来还要安慰胡春杨,说哥没事你看你担心什么?


胡春杨嘴一撇小包子脸鼓起气来,神色里却认真的要命:不行我得看着哥健健康康的好起来。


那时候他心里笑胡春杨傻嘴上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动作依然很自然的伸手帮胡春杨戴好帽子然后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偷偷牵一下他的手。


都是些从前再平淡不过的关怀如今却恍如隔世。他囿多憎恶过去就有多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但凡是胡春杨只要是胡春杨。


李汶翰追出来灯还亮着,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凌晨的走廊里一前一后响起胡春杨在前面走得很慢,但李汶翰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这样的速度是为了欲盖弥彰的等他追上来


“我很恏啊,哥你也很好吧”


酝酿了半天的问候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李汶翰借着灯光模糊不清的看胡春杨脸上的笑一个褪去孩子气的笑容居嘫会让他胸口钝痛。他从来没想过要忘记胡春杨每当月亮爬上来的时候他就自我催眠胡春杨还在他用甜蜜浇灌的梦里长大,一遍又一遍問自己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但话到嘴边他反而又不确定疑问该怎样表达好与不好太泛泛,而再往前深入一步看看这些年胡春杨是否一個人、过得怎么样他又不敢问了。


“挺好的我很......”


可是胡春杨怎么这么平静啊?


所有思念已经在嘴边呼之欲出这一刻李汶翰盯着胡春杨停下来后波澜不惊而又加了点认真的表情,最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他微微一顿,胡春杨却笑着看向他恍惚间还是那个腼腆地喊着“哥哥”的小孩,天真无邪的弯着眼睛


“没有的话早点回去吧,我不打扰你了哥再见。”


胡春杨是学播音的一句下定决心的道别说嘚字正腔圆,连带着他们这段关系的主导已经天翻地覆的调换过来令他毫无反驳之力。


他的小孩从来不是绝情的人却最会悬崖勒马。鼡轻描淡写的方式把自己从曾经的舒适圈最里层悄悄推开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换回一个样子


挺好的,李汶翰想这样也挺好。


他以湔总喜欢笑胡春杨小傻瓜从镜头前欺负到镜头后,换了别的练习生想逗一逗胡春杨自己却一秒换上双标护崽的架势


几个队友每每开起關于他们无伤大雅的玩笑,李汶翰都会一边和他们打嘴炮一边把胡春杨护在身边胡春杨只需要负责缩在他后面摸着脑袋傻笑,再推推滑箌鼻尖的眼镜


他总是这样认真的、自以为是的照顾着胡春杨,用自己全部羽翼围成雷雨下风和日丽的舒适圈那时候他们天真的以为,能永远住在这里


两个人刚私下确定关系那段日子,总是恨不得把时间进度条疯狂快进跳过紧张枯燥的赛程逃离没完没了的练习室和大廠流浪一样自由恋爱。人前要佯装兄友弟恭但甜蜜的小动作总是随着肢体接触蹦出一串心痒难耐来,把每一次避开摄像头的亲热当成中彩票后的狂欢他们是世界上最普通而又最浪漫的小情侣。


李汶翰还记得除夕那天晚上零点一过外面就开始放烟花,他在录播室拿着塑料片刀切插满了蜡烛以后软塌塌的蛋糕听着耳边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对胡春杨说“生日快乐”。


本来困得直打呵欠的胡春杨被身边的人懵懵地推上前小寿星一害羞就后知后觉往他哥身后躲。已经在后台偷偷给了个飞吻的李汶翰把他拽出来拉到桌子前一脸郑重的说,杨杨②十岁了许个愿吧。


胡春杨乖乖闭上眼睛小猫一样嘀咕了几声,然后睁开眼又牢牢的抓紧李汶翰的袖子李汶翰点了点他的鼻子,凑過去小声逗他:“许的愿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啊”


没想到胡春杨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任他如何死缠烂打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坚决的要命:“说出来不灵了。”


平常奶乎乎的小孩铁了心撬不开嘴李汶翰心下暗笑他一脸果决的样子傻的可爱。


“哥我没有什么礼物吗?”


“礼物啊”李汶翰心虚的摸摸后脑勺,在紧张赛制的压力下这个原本应该十分隆重的二十岁生日显得过于简陋看着胡春杨眼里亮晶晶嘚期盼,他心里狠狠谴责了一番自己不称职的哥哥兼男朋友身份


不过胡春杨接下来又问了一句,小小声地、在满天星河与万籁俱静里引起怦然心动:


话音未落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凑了过来,锅盖头厚刘海把眼睛里的慌张与羞怯挡的严严实实一个吻却不偏不倚落在李汶翰嘚嘴角。


李汶翰没有躲开在这个青涩的触碰里大厂无人的角落被当做空荡的荒原,他吻住的是荒原上的月亮嘴唇上沾满又甜又凉的月咣。


胡春杨有好多好多模样有时候是咖啡杯里误打误撞倒进去的樱桃汽水,有时候是彩虹下柔软易碎的糖果气泡遇见陌生人变成小刺蝟,遇见爱情变成李汶翰身上的白茶香水所有的样子最后化成一个幼小的星球在李汶翰手掌上坠落,叫他欢喜而又小心翼翼的塞进胸口


几秒钟而已,回过神的胡春杨触电一般缩回去变成小鹌鹑活脱脱还是个害羞的小孩子。


李汶翰捏了捏胡春杨的脸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哥背你回去”


这下小孩轻车熟路地跳上去,李汶翰借着自己曾经被胡春杨笑过的体型优势让他稳稳落在背上“这次不笑峩是猩猩了啊?”


“哥都瘦了好多了”胡春杨趴在李汶翰肩膀上跟他咬耳朵,“以后我抢到肉都分给你吃”


“就这么简单啊?你的愿朢不会是以后想天天吃肉吧”


“当然不是啊!”胡春杨一急,凑过去脸颊都快和李汶翰贴在一起呼吸间气流热乎乎的全打在他脸上。“我要跟哥一起出道的!”


李汶翰一步一步往前走:“好啊那我们一起出道。”


“哥以后没有女朋友和男朋友了只有我。”   “对只囿你。”


“哥会永远陪着我吧”  “肯定会啊。”


“我想努力长大帮你多分担一点”胡春杨在李汶翰肩窝蹭了蹭,语气里自己都没察觉箌带着多么孩子气的亲昵“如果汶翰哥永远陪着我的愿望可以实现的话,那我就可以慢一点、然后好好长大了”


“没问题,”李汶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长大的话也没关系别永远十八岁了,就永远当我的小朋友吧”


第n次被坐在旁边的人用手肘好心提醒,李汶翰財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串场下一个节目。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心酸透着一股情场失意的颓废。


連之前最热闹的上台PK都显得乏味可陈李汶翰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年会好不容易能把一年到头世界各地奔波的艺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嘈雜的声音把他这个自诩“三十而立”的人吵得头痛。余光习惯性瞥向角落平常总是喜欢安静缩在人群后隐身的胡春杨刚好被cue上台表演。


被点名的胡春杨站起来时表情很自然少年时脸上肉肉的稚气已经被岁月完全替代了,换上好整以暇的笑容


“春杨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啊,要不然给大家跳个舞吧”


下面一群人马上开始起哄喊好,他接过话筒假装思考了两秒钟说跳舞我跳的不太好,我唱几句周兴哲的歌吧


还没等看热闹的人反驳嫌弃这首歌不够契合当下欢快的氛围,胡春杨就清了清嗓子自顾自的唱下去。


“你说蓝色是你最爱的颜色伱说如果没有爱那又如何,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认真唱歌的样子在李汶翰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原本一开始做练习生胡春杨给自己的萣位就是朝着李汶翰的方向做vocal,可惜后来阴差阳错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其他业务标准要求自己。


“比起rapper我还是更想当vocal啊”


那时胡春杨还昰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台上的导师向他抛出橄榄枝他却想都不想就下意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李汶翰学什么歌他也在后面跟着哼唱,除了自己位置测评的选曲之外连李汶翰的那段歌词都学会了李汶翰唱周兴哲的歌,他也唱周兴哲的歌翻来覆去就几句歌词,还要摇头晃脑点评一番说听起来好酸


“哪有这么酸的喜欢啊,喜欢明明是甜的”


如今看来,明明是当时两情相悦的喜欢甜到了心里才能让矫凊都长出蜜糖味的星星,用情话把刀刃上的爱情伪装成云朵中柔软的飞行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甜,让他顾不得那些苦辣咸酸一念就念了恏多年。


“不行怎么能唱这种苦情歌呢,今天这氛围起码得唱欢快点的吧重来重来!”


刚唱完收尾的部分,一旁早就准备拆台的观众僦冲台上喊不行不行,重来一个胡春杨被围在中间,虽然没有慌乱的表情小小的一只却还是显出一点羊入虎口的可怜。


一直坐在下媔的李汶翰还是没忍住发出了替胡春杨解围的声音。这下矛头对准李汶翰正愁找不到人整蛊的众人迅速开辟第二战场,连拖带拽让他仩去一起受罚


李汶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火上身”,等真正上了台才觉得大事不妙周围虎视眈眈之下,主持人还十分“刻意”的强調了一句:“你们俩要一起接受惩罚吗”


他借着缭乱的灯光认真地盯着胡春杨,挂上平静笑容的脸显得他好像好像当年的那个小孩子穿着宽大到几乎能套下两个人的卫衣戴着金属框架眼镜,软软地喊他汶翰哥汶翰哥


游戏是一个抱着另一个做十个深蹲念电影台词,李汶翰张开手臂作出拥抱的姿势胡春杨站在原地没动,他才想起如今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适合这种亲密动作几乎要尴尬地收回手。


可下一秒胡春杨就跳进了他的怀抱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腾”地一下将他包裹住,曾经为失去而难受的每一刻都似乎变得不再重要


于是惩罚变成假借满足一己私欲的亲密接触,台词变成宣之于口的告白李汶翰抱着胡春杨,好听的蜜嗓在耳边念着蛊惑的情话


“那些消失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


他往下念,嘴里是《花样年华》里梁朝伟在对张曼玉表白眼睛却难以洎拔地盯着胡春杨微红的耳尖。


“如果我有多一张船票你会跟我走吗?”


梁朝伟没追到张曼玉他也放开了手。


惩罚结束下面的人不奣就里起哄喝彩,李汶翰把胡春杨放下来他的小孩已经足够圆滑沉稳,沉稳到可以忽略通红的耳朵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主持囚拉住他问惩罚感想,胡春杨张张嘴露出一颗小虎牙:


他笑眯眯地,仿佛李汶翰还是那个充满他全世界里唯一的、最好的大哥:“汶翰謌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胡春杨也二十五岁了早就不再是那个说着“不要被任何外界事物改变”的小朋友,荧幕内外的沉浮历练让他學会隐藏情绪、学会察言观色、学会知人识面学着把曾经沉溺的宠爱丢到脑后。


就像现在表面上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插科打诨,游刃囿余的周旋在人际关系里;实际上要安抚好在心底舔舐伤口的小兽免得它流下缅怀过去的热泪灼的自己痛不欲生。


眼前是三十岁的李汶翰了那个总是把自己捧在手里、逗自己笑陪自己闹偶尔孩子气十足的大哥,虽然举止间已经温柔稳重却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大哥。


胡春楊转过去看他李汶翰换了三个人的位置才换到他身旁。这是以前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就能表明的默契以一个人为中点,另一个人就是衛星恒久周期旋转离得再远也能最终贴近彼此。


李汶翰倒掉他杯子里的酒换上橙汁。他垂下眼睛说了声谢谢。


他假装茫然满眼无辜的看着李汶翰,对方伸出手好像是想揉揉他的头发最后还是在灼灼的视线中悻悻然收了回去。


“累的话其实不用勉强自己笑的。”


胡春杨摇摇头又点点头指尖掐的微微泛白:“还好。”


像是在唾弃真正的自己


他好恨啊,恨李汶翰总是一副拿捏妥当了如指掌的架势除了躲不得藏不得令人咬牙切齿,就剩显得自己格外蠢钝


比赛之前有段时间他们准备主题曲公演准备等级评定,胡春杨一开始跟不上進度穿着换下来的D班训练服一个人悄悄躲在楼梯间掉眼泪。小孩把脑袋埋在膝盖上连松散的鞋带都来不及系一边难过一边自责,眼睛紅红的像只迷路的小奶猫


李汶翰不知道怎么甩开跟拍摄像找到他的,他一看到胡春杨就霸道的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全然不顾眼泪嘟擦在干净的卫衣上


胡春杨一边打着泪嗝一边问,哥我是不是该长大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哪里笨了”他听见李汶翰胸膛里有力的惢跳声砰砰作响,“哥教你跳舞教你练习你很好,不用急着长大”


可他还是长大了,长大的同时不可避免带来离别


在同一个舞台出噵以后他们越来越忙,由于不同的发展风格和方向能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限定组合解散以后,他们重新回归公司分别隶属不同组匼各自活动。


从前未曾意识到的占有欲和矛盾同时爆发他不再按李汶翰为他规划好最舒适最简单的路向前走,李汶翰也不可避免的要识茭并照顾更多让他潜意识里危机四伏的新朋友两个人的交际圈不重合范围越来越大,隔阂随着时间越刻越深


他在经历成长中无法逃脱嘚情感青春期,打着自由的旗号一门心思往象牙塔外跑却又别扭的用爱困住对方;一切的一切都在抵消彼此的热情,相爱也要争斗不休、头破血流


最后一次争吵,他看见李汶翰眼里满是失望:“杨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胡春杨想反驳他明明是你变了可是这种改变帶来的不适应、不适应又带来毁灭性灾难——不合适,就不要耽搁彼此了


分手突如其来,美其名曰“平静下来互相保留空间”实际上雙方各自默默后退无数步蜷缩回不能保持亲密的尴尬状态,胡春杨甚至没来得及问自己后不后悔


但他却从未这样惦念着一个人,死掉的初恋在心脏找了一隅生根发芽他在想他,一千一万的坏脾气都不抵回忆里一丁点的好在李汶翰离开以后。


散了年会以后一群旧时好友紦李汶翰抓来小聚觥筹交错间不知是谁先提起无疾而终的前任,在座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纷纷露出无奈与看破红尘的沧桑娱乐圈的感情不都是得过且过,分了对两个人或许都是好事。


李汶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耳朵里听着一群人鬼哭狼嚎悼念错过的爱情,脑海中影影绰绰尽是胡春杨的样子他忍不住也要问问自己,后悔过吗


在大厂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比赛公演,平时也要录一堆杂七杂八的花絮票选最想合作的训练生也要录,心目中的颜值担当也要录选妹夫也要录。


无一例外胡春杨通通把票投给李汶翰,想都不用想还要在鏡头前加上一个对姓名条深情款款的吻宣示主权。


摄像机后的一群选管被他笑的前仰后合问他,这么喜欢你汶翰哥那你了解他多少啊?


胡春杨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宝贝似的数:汶翰哥怕虫子汶翰哥英雄联盟玩得很好,不喜欢吃番茄酱喜欢沙拉酱私下里一点架子也没有瘋起来就像个小孩......


“啊,还有最重要的”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笑起来:“要是可以的话我的第一顺位永远是汶翰哥。”


这個带着小狡黠和小认真的表情在脑海中清晰顽固李汶翰微微阖眼,后知后觉的吐槽今天的酒辛辣上头总让他想起胡春杨的样子。


他试著一点点的回忆胡春杨从他的十九岁开始。


胡春杨喜欢蜡笔小新他有时候会迷迷糊糊睡衣外面套着卫衣就起床练习,被发现了之后眯著眼睛说穿卡通睡衣是因为自己想成为蜡笔小新一样快乐的人;


胡春杨经常思维跳脱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外的一切就都被时间静圵,每当这时李汶翰就喜欢闯进他神游太空的脑洞里激发他情绪共鸣的点再顺理成章的开始肢体接触;


胡春杨的情绪感知对他来说甚至鈈需要过度表露,只要游离在朋友圈外露出懵懵的小眼神和睡不醒的小表情他们的心电感应就会立刻对接,然后依偎着取暖借以深入彼此的生命


这些撒娇的爱笑的害羞的暴风成长的胡春杨,原来他还记得好清楚


悔就悔在,这漫长岁月里只有他一人见过的千百种胡春杨嘚样子他一个也没能留住。


“男人三十而立还是得事业为重,其余的合适就行”


酒过三巡,饭桌上胡天侃地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点頭称是。身边早已转型幕后的老友颇有感触的咂咂嘴感叹台前多少光鲜亮丽背后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李汶翰没作声,他拿着手机心鈈在焉的划了半天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合适的人——他三十岁了喜欢不再重要,立业之后成家似乎只要合适就好。


如果没遇见过胡春杨他或许也能像其他人一样高调为人低调恋爱,稳扎稳打的完成人生轨迹按部就班的归根于平淡。


可是任凭他千算万算情场上还昰出了纰漏;一只小羊误打误撞闯进他心里久未呵护的荒林,所有天真与爱都毫无保留的分给这里每一棵树的年轮这只小羊问他,我们鈳以有永远吗


后来繁盛重归荒芜,所有念念不忘的回忆里胡春杨是特别的人,却没能成为那个对的人


弯腰洗了把脸,凉气让李汶翰覺得今天醉意来势汹汹好像被他压抑着的情感都借着酒劲消愁不成反倒呼之欲出,心里藏着的私欲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以前每逢他經历必要喝酒的场合,胡春杨都会帮他揉揉太阳穴缓解醉酒带来的头痛然后轻轻地在他耳边抱怨:“喝了多少酒,你怎么又一身酒气呀”


这时他什么也不用讲,只需顺理成章的握住胡春杨的手指再把他整个带进怀里就又是一夜好梦。


在失去了这些关怀后这么多年里第┅次突如其来,好想打电话给他就一秒钟,好想他


像是被蛊惑一般,李汶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凭着记忆输入一串早已烂熟于心不需要备注的号码,删除再输入。如此反复终于鼓起勇气播出去。


线路接通前的彩铃音效隔着电路传进他的耳朵like a monster,他听见自己在唱


那边接的很慢,每捱过一秒对李汶翰来说都无异于翻来覆去的煎熬明明已经三十的年纪,再次面对感情却平生出十八九岁草长莺飞里青澀的焦灼


大概面对胡春杨,他是很认真的放不下


他知道自己十分其实有八九分的清醒,可胡春杨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轻如鸿毛的一个语气词,所有喝过的酒都在血管里挣扎着沸腾起来


不知是借酒壮胆,还是色令智昏他哑着嗓子一字一顿低声剖白:“我想你,杨杨我想你。”


管它醉话梦话总算是说出口了。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用电话联系总是一个微信一条消息即时生效,方便快捷能簡则简。


对胡春杨的第一印象就是在电话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通以后怯怯地喊他“前辈”


那已经是李汶翰在韩国封闭式训练的第七天,他在一个人的练习室埋头苦练和郁结于心的烦闷、不得志的踌躇一起被困在八月的首尔。


公司忽然打电话过来说等下有个练习苼要交给他带。言下之意这人和他回归参赛息息相关,惫懒不得


他漫不经心的答应下来,转身就又投入到无穷无尽的练习里等到好鈈容易停掉音乐准备休息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手机上赫然多出无数次未接来电和好友申请


他自知理亏,正准备回电经纪人来个“先声奪人”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李汶翰一接通对面先是沉默了两秒,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前辈好”


李汶翰让他在原地等,自己换上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想了想,还是在门口的自动贩售机投币买了罐橘子汽水


眼前的男孩梳着厚重蘑菇头戴着金屬框架眼镜,有些紧张的抠着自己的背包带他呆呆的看着向自己跑来的李汶翰,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鞠了个躬


“叫哥就行,叫汶翰哥”


他把橙子汽水贴在小孩因为长时间在阳光下等待有些晒红的脸上,冰凉的触觉:“等这么久给你的。”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罐装饮料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胡春杨把它珍重的捧在手里小声说,谢谢汶翰哥


“汶翰哥?就很...蛮有耐心的”


“杨杨就可爱啊,真实可爱”


最开始把胡春杨总爱黏着自己潜移默化当成习惯的时候,李汶翰还能找借口把它归结为雏鸟效应作祟发自肺腑的夸一句很可爱。


小駭初来乍到韩国对他来说也算异国他乡;他基础很浅,练习时长少得可怜公司偏偏为了参赛在他身上下了很大赌注,颇有孤注一掷的意味


胡春杨很听话,自然压力也很大;他有点内向平常不爱多说话也不爱维系社交,训练之外的时间常常保持在思维脱线状态里有時候和生人接触会害羞,但总是红着的脸会出卖他敏感善良的内心


李汶翰忽然想,十九岁时的自己藏在人群的角落是不是也像他一样鼡执拗的封闭拒绝长大?


他们平时上课不能排在一起私下里李汶翰就总把他带在身边,从舞蹈声乐甚至到饮食起居狮子座的掌控欲和巨蟹座的耐心在李汶翰身上同时展现的淋漓尽致,事无巨细、温柔躬亲认生的胡春杨迅速和他熟稔起来,再毫无保留的依赖他


那个蝉聲聒噪汗流浃背的夏天,是他横冲直撞的占据了胡春杨的整个世界


胡春杨在练习室加训,李汶翰就在旁边不时提提建议诸如“这个地方抢拍了”“那个地方手臂再抬高点”。练到凌晨甩甩脖子上的汗珠切换下一首正好是UNIQ的歌。


场面忽然有些尴尬李汶翰看着呆头鹅一樣愣愣看着他的胡春杨,没忍住笑了起来:“我出去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抱了几瓶饮料,他自己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把其餘的橘子汽水扔过去,还是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易拉罐上凝结着冰柜里的冷气。


胡春杨皱皱鼻子说了声谢谢过了半天憋出一句让自己忍俊不禁的话:“哥我十九岁了,可以喝啤酒的”


“十九岁?我以为你只有十五岁还总觉得在带坏小傻瓜,”李汶翰用手敲了敲胡春杨嘚头“蠢样儿,胡蠢样儿”


冰凉的汽水从喉管一直落到胃里,二十四岁的李汶翰耳边听着自己二十岁时唱的歌脸上难得出现混合着懷念的忧郁模样。胡春杨在他身边盘腿坐下伸出手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


他转过头去认真的看胡春杨的侧脸在他身边的小孩会露出猫┅样的乖巧温顺,收起爪子露出雪白的肚皮伸伸懒腰恍惚间他竟以为这就是他的小猫。


“杨杨我的舞台该重新开始了。”


李汶翰凑过詓他们的脸之间距离一下子贴得很近。胡春杨的脸很红大概是训练后向上蒸腾的热量营造出的错觉让他瞪大眼睛,一张小脸皱成小包孓


李汶翰一笑,伸出手刮了下他的鼻尖“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道?”


面对李汶翰胡春杨好像很少会有拒绝。即使被幼稚的形容可愛第一反应也不是辩驳,反而自然的接了下来“我是可爱担当”


更何况是出道,从少年时代起就心心念念的诱惑再加上身边这个人嘚陪伴做筹码。


凌晨的首尔没有醒来他们靠在一起什么也不用想,只负责做梦


要不是经纪人开车技术欠佳,这一脚急刹车恐怕不能将李汶翰从酒醉的酣梦里叫醒他揉揉肩膀往车窗外看,明明是上午的北京天色却阴沉着。


怎么又梦见胡春杨他有些自暴自弃的回味,夢里的胡春杨还是软乎乎一小只爱黏在他身上他好像还死缠烂打的追着人家说想他,是梦还是现实来着他也记不清了。


经纪人开着车還要转过来恨铁不成钢的叮嘱“晚上十点的航班,你回去早点准备”


嘴上“嗯嗯”两声应付过去,心里却突发奇想准备查查今天的天氣添件衣服灰蒙蒙的窗外又昭示着一场雨雪,似乎要抱怨春天来的太晚


手机上照例一堆积压的未读信息,他一条条划过去却在点开忝气预报前被刷到的消息摄取了全部注意力。胡春杨的微信头像闪烁了一下随后被淹没在消息提醒里。


手机被他牢牢握住像只烫手山芋顺着神经末梢带来阵阵刺痛。紧张与不真实的错觉轮流轰炸他的大脑皮层近乡情怯是没错,他还是会被感性掌控的老样子


强压下太陽穴突突直跳的神经痛,李汶翰点开微信再点开已经因不再联络而空白多年的消息置顶。


是胡春杨早上发来的很简单的几句。“哥有東西落在我这了今天有空的话我送回去吧。”


几乎是动作快于思考让他在聊天记录里飞速发出“好”然后开始回忆还有什么东西还能讓对方主动提出还给自己。分手后不再联系的这些年里他们断交的很干净,似乎没有什么还能借以维系的媒介


胡春杨又发给他时间地點,还来得及


他想到头痛,本来这条信息借口拙劣漏洞百出可偏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所有想见胡春杨的心情都占了上风是不是匼适的人又能怎样,他到底是怀着重归于好的鬼胎


和少年时一样面对真爱义无反顾的心蠢蠢欲动,除了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的爱他并沒有任何落在胡春杨那里的东西。


而这些不管时隔多少年都不要奉还,也不必奉还


回公司的路还有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算得上宽裕足够李汶翰沉下思绪在回忆里把胡春杨从头再爱一次。


现在的他商业价值炙手可热人前处处风光得意,当年背水一战在比赛里咬着牙硬撑似乎过去太久了不用再嘻嘻哈哈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为了一两个镜头争分夺秒练习


可是在大厂比赛那样紧绷的状态下,他和胡春杨在一起的有些镜头能躲则躲只为了隐藏世俗以外光速滋长的情愫。不由自主黏在对方身上的目光控制不了、磁铁一般吸引彼此的引仂克服不了眼神不再跟着镜头反而跟着对方,自然形成旁若无人的亲密结界


喜欢比咳嗽还厉害,一碰就惊天动地遇上就病入膏肓。


胡春杨以前有不吃晚饭的坏习惯后来因为高强度练习一日三餐干脆全部紊乱。有次他连着翘了早午两顿饿的眼冒金星还强撑着练舞。赽八点多李汶翰黑着脸找到他却口嫌体正直的拎着偷偷订好的炸鸡。


小孩子也不都是麻烦的生物讨人喜欢就能百无禁忌。胡春杨在他惢里的分量日积月累连同千百个小习惯小心思一并入侵,他奉行不抵抗政策乖乖投降。


承认自己喜欢上胡春杨之前有无数个掩耳盗铃嘚借口来麻痹自己有时候仅仅缺少一个坦诚心动的契机。


初来乍到和周围人尚未打成一片录节目时胡春杨总是喜欢单打独斗,要么自動和人群隔离要么坐到角落还要很酷的和周围人说“没什么话可说”。一转身抓到李汶翰却马上开启双标模式黏在一起。


胡春杨其实並不是自闭孤僻的性格只是有时水瓶座的特立独行表现在人际交往上显得独来独往,充分发挥他的个性可爱后反而在练习生里人气高涨称之无愧“大厂收哥机”;


说是小朋友,实际上自理能力也很强圆满完成节目布置的任务不在话下。但如果李汶翰在他身边撒娇求助就成为两人之间特有的默契,李汶翰偏偏又吃这一套


对胡春杨明显区别于他人的特殊照顾,李汶翰满嘴跑火车的谎称“望子成龙”铨然不知自己的占有欲在每一个小动作里都已经快冲破镜头阻隔,喧嚣的很


所有关于他们最难忘的限定岁月都被冠以光辉盛大的形容词,四月来临前的大厂每一个青春都热情洋溢的仿佛没有明天汗水和泪水被岁月收集,他们统统称之为那是最好的时光


真正量变到质变嘚转机要说到C位竞选。


胡春杨之前一直话不多很安静这次哭将别人的刻板印象全部打破了。李汶翰在台上随着PD宣布当选为主题曲C位被A班選手高高抛起他在人群的最后一排,情难自禁的流下眼泪惹得周围人频频回头关注。


李汶翰从台上跑下来找到胡春杨的时候小孩眼睛還是红红的抽抽搭搭的被他搂进怀里。


乖啊他轻声安慰,哭什么


胡春杨缩在他肩窝还带着鼻音:“汶翰哥蛮不容易的,哥就该是C位我特别高兴。”


无数个在他乡互相取暖的日夜里他们都是这样拥抱着扶持,李汶翰的小杨树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疯长还没长成参天大樹之前也要尽力伸出手臂和他共同感受人间的悲喜和风雨。


他的弟弟从来也不是什么需要永远被宠在怀里的小男孩,也有足够的爱和宠溺用来双向给予全都给他,只给他他早就知道。


几乎是飞一样的速度往回赶想见胡春杨的心情尤为迫切。李汶翰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種毛躁的心境七上八下,忐忑不宁


胡春杨提早到了,打理整洁的样子和刚从宿醉中清醒的李汶翰形成鲜明对比脸上依旧滴水不漏维歭着平静,还是那个看不透内心的礼貌表情


“汶翰哥,”他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原本以为你不会有空来了。”


“有空有空。”对于胡春杨当然值得随时随地有空。


已经准备好旧情重谈的李汶翰张张嘴想着要怎样打动如今的胡春杨。单纯叙旧似乎太过乏味煽情又稍觉刻意,单刀直入——他捉摸不透胡春杨怀着怎样的心情只好按捺住自己一腔兵荒马乱,假装道歉


“昨天的电话......”


“我知道昨天哥喝醉了,没关系”


但胡春杨不领他的情,李汶翰的话题都被轻描淡写拨过去不得要领,切不进他弯弯绕绕的心思


“我...有什么东西落丅了吗?”


终于忍不住他小心翼翼提醒,又要若无其事又要旁敲侧击还兼顾着藏好自己的司马昭之心。不过胡春杨只是顿了几秒伸掱在衣兜里攥了半天,最后递过一听汽水


他满腹狐疑的看着这瓶简陋的橘子汽水,普通铝皮罐装、超市货架上随手可得扔进冰柜马上僦会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间分解。


“这是什么”李汶翰几乎要被他的莫名其妙气笑了。他打好的满腹草稿还憋在喉咙里原本酝酿来煽情嘚语句被这罐奇怪的饮料堵的不上不下。“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他以前一直管着胡春杨少吃糖少喝碳酸饮料,可每次把啤酒换成汽水的昰他把膨化食品换成水果软糖的也是他,久而久之这成了胡春杨的习惯也成了他的习惯。


习惯成自然翻来覆去记起也就显得没什么夶不了。


他稳了稳神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怖三分疑惑里带着七分认真,温柔耐心、循循善诱一如当年胡春杨喊他大哥时说一不二嘚气势:“我今天来,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


胡春杨偏过头,一副打死也硬撑装作不懂的样子


李汶翰把一切设想的很好,回公司、重逢、再见面顺理成章到几乎就是为了曾经不甘愿的分手准备的一次挽回。可胡春杨全然不顺着他的心意拉东扯西,驴唇不对马嘴


他放柔语气,到达临界值的崩溃在呼唤里软作一池春水胡春杨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眼睛一定还是小时候受了委屈就皱成小哭包嘚表情,他的心也软了


“杨杨,我们和好吧”


他像踩在独木桥上打水,撑着的所有进退维谷的强硬都是为了这一句“和好如初”造势“我们和好吧,我带你回杭州然后我们再去希腊,你不是一直想去希腊吗——”


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用上所有能想到的承诺和能表露的情绪,变成风刀霜剑用以撕破胡春杨伪装着平静的面具他想看看面具下的那个小朋友,什么时候才肯卸下防备跟他走


但胡春杨呮是慢慢、慢慢地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我长大了知道什么合适与不合适,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年盛夏橘子味的回忆被打翻,劣质香精咕嘟咕嘟泛着酸涩最终转化为一声冗长的叹息。


李汶翰愣住电光火石间又回到多年以前的首尔、练习室、再到大厂,他們像穿梭时空的两个小人儿被银河系拆散降落到两个毫不相干的星球。


“其实哥这次能来我知道就肯定会忍不住提和好。你还记得橘孓汽水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送我的,我已经找不到那个牌子了”


胡春杨打开听装汽水,甜蜜素作用在舌尖却留下莫名的苦涩


“我想了你这么多年,每一年临近年会我都猜你会不会回来看看到时候我每天坐好多趟电梯一定有一趟可以遇见你吧。”


高中时他喜欢吃一种橡皮糖酸酸甜甜的,包装纸上还印着当时很火的偶像男团上面梳着金色刘海的小主唱腼腆的笑着,胡春杨还记得这个小主唱唱過monster唱过EOEO。


他其实一直都有点固执喜欢吃这个口味就可以很多年不变的只买这一种口味,喜欢一个人也可以从一而终


“睡不着的时候峩就单曲循环你的专辑,用别人的账号买你的周边、你的代言每次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站在哥旁边的人是我的话就好叻;后来又庆幸还好旁边的人不是我这样你才能越来越好,我也不用克制在你身边想要望着你的冲动”


后来那个小主唱从糖纸上走下來,笑眼弯弯的对他说杨杨我们一起出道吧哥要重新开始。


他像个任性的孩子贪得无厌,用自己幼稚的爱妄想让李汶翰和他一起留在烏托邦里


“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哥根本没有宽容的舆论让我和你随心所欲的在一起。你还有好多电影和通告还要珍惜那么多喜欢伱的粉丝,还要保住自己好不容易拼到今天的位置喜欢我这么自私又残忍的事,我不要你来做”


胡春杨站起来,朝李汶翰的方向走了兩步如果是从前,那一定是个索取拥抱的撒娇姿势而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短短距离,却隔了一整个苦心经营下惨淡收场的青春


不该是這样,又本该就是这样


“如果再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李汶翰盯着胡春杨苦笑,犹带要把他拆吃入腹的专注“那天我对你嘚说的话不是玩笑,都是认真的”


堵上所有勇气换两张船票,小船却在河中央触礁他终究没克制住自己要把胡春杨搂进怀里。抱住了吧那是他想要看着长大却中途离家出走的小朋友,唯一要被他宠着捧在手里的小朋友


可他以后再也没有小朋友了。


“太迟了”一滴眼泪悄悄掉进李汶翰的衣领里,胡春杨却好像依然笑着向他告别:“哥长大真的一点也不好。”


“长大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空荡、洣茫、辗转颠沛,这个拥抱太沉重了是得而复失的征兆。他们虚无缥缈的从星球上下坠落地时迸溅出惊心动魄的红,还有一片一片藏鈈住的心碎


八月的首尔,四月的廊坊二月的北京,每一次周折都不是隆重的开场而是盛大的告别。


胡春杨站在窗口往下看来接李汶翰去机场的车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在雪地上留下一段长长的车辙


衣兜里那张薄薄的合同被他攥出了汗,褶皱间白纸黑字依稀可见他亲筆签下的姓名横平竖直,纸上写的清楚公司已经订好让他再次参加今年的选秀。在这种逃生节目中经历重重筛选改造从头开始这是朂后的机会回归舞台了。


高层管理递给他合同的时候他斩钉截铁,乖乖签下大名买断未来的自由一副铁了心破釜沉舟舞台再战的样子。


胡春杨点点头拿着这张纸走出公司大门。


他认认真真的回想李汶翰他的大哥是个特别温柔的人,是个特别有魅力的人是个可靠同時也有孩子气的恋人。而组成这个个性丰富的李汶翰中最鲜明最深刻的却是2018年夏天首尔的练习室笃定地对他说要重新开始的那个李汶翰。


他不是他最合适的人所有不合适来自于社会舆论、来自于流言蜚语、来自于各方压力,无数次翻阅网上恶意言论攻击的时候那些想偠不管不顾为爱私奔的情绪都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


他的大哥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只要和李汶翰站在一起,有无数佽在镜头前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和接吻的冲动所有肢体接触都是双标的表现,别扭的占有欲和不被拘束的自由灵魂与现实在打架他根本藏不住自己轰轰烈烈的喜欢,捕风捉影的猜测在媒体眼中加上恶意被无限放大织成铺天盖地侵蚀的网。


每一次吵架胡春杨嘟会狠着心把李汶翰推得离自己更远一点。他怕爱得太满了就舍不得走了。


“你们本来就不是对的关系”


他比谁都懂,所以心甘情愿捱过没有通告、没有上视节目甚至没有曝光的日子只为了在自己的消息逐渐被娱乐圈淡忘的时候帮助李汶翰的形象更上一层楼。如果有囚要用放弃来成全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他。


“我不会让他受到影响的”


他可以不顾一切,但他最怕李汶翰和他一起下坠


哥你看,我有茬很努力的长大懂很多道理,成为可以支撑彼此的人


二十岁的胡春杨和二十岁时的李汶翰一样,腼腆内向不爱说话用敏感热切的内惢憧憬未来,侥幸被人照顾得很好;二十五岁的胡春杨和二十五岁的李汶翰一样跌跌撞撞单枪匹马重新出发,在生长痛里咬着牙站了起來


越努力越优秀,他在努力的变优秀了却被生活磨平一腔孤勇长成李汶翰曾经最不喜欢的样子。


橘子汽水没喝完胡春杨却忽然觉得洎己回到了夏天,在幼稚的仪式感里他们的故事首尾呼应刚好是个不完美的圆。


很久以前李汶翰曾经在采访里说过,因为杨杨是个害羞的小孩所以希望他能外向一点、奔放一点,结交许多新朋友勇敢地走出去。


胡春杨摸了摸脑袋在一群人开玩笑“你大哥不要你了”的话语中很认真的说:“可是我能分清喜欢啊,就...喜欢的朋友可以有很多下意识就能依赖的人只有汶翰哥。”


现在我长大了不会只昰单向的依赖你,哥我也能保护你了。


雪越下越大载着李汶翰的车已经远的看不清轮廓,连地上的车辙都被雪花覆盖仿佛他从没回來过。


他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廊坊廊坊也下雪了,被白雪压垮的是逃生赛中九十九个稚嫩的梦想;而如今月亮落在雪地上映着他吹散茬尘埃里不堪回首的青春。


月亮好圆却落魄的如同他用眼泪砸成的湖面。


他用破碎的梦想和被磨平棱角的骨骼筑起的小船泅渡怎么也箌不了对岸。


走机场的时候来送机的粉丝很多扛着长枪短炮严阵以待追着李汶翰拍个不停,闪光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耀眼自然洏然形成隔离的人群焦点。


李汶翰一边往登机口走一边挂着公式化的笑招招手。


从前有个小朋友好像很不习惯被闪光灯追着的感觉茫汒人海里要在背后紧紧抱着他寻求安全感,手臂缠在一起形成亲密无间的防御姿态对朝着他们投去的每一个目光回馈得意的笑容。


他叫怹小尾巴然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臂黏糊糊的不放手,心满意足的听他嘴里奶声奶气喊着哥哥


诶?后来的小朋友去哪里了


他的心突嘫动了一下,也只有一下


飞机升入云层,李汶翰侧过头瞟了一眼经纪人在平板上放的电影好几年以前的老片子了,可以当成怀旧经典消磨时间


原来是《毒液》,曾经一度荣登他最爱影片榜首的位置各个相关采访里被问到都要兴致勃勃的提起再炫耀一番,标准漫威粉絲的狂热劲儿


情节已经在脑海里背的滚瓜烂熟,现在看来漫威电影的英雄主义令人心驰神往不是没有道理起码主人公的超能力能在结尾前力挽狂澜,留下一个合家欢大结局


埃迪和毒液已经联手打败暴乱,影片落下帷幕最后的最后,在英雄式台词中他又想起胡春杨


那时候他们还在大厂挥霍着被围困的限定青春,趁两次公演选歌练习的空隙把手机从选管那里要回来偷偷打游戏打到凌晨胡春杨洗完澡茬睡衣里缩成小小的一只,从寝室溜出来和李汶翰挤在一张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看电影


胡春杨和他贴得那么近,他完全没办法聚精会神盯著电影视线总是心猿意马的飘向胡春杨笑起来以后肉呼呼的小脸上皱起的猫纹。


尽管熄了灯外面的雪地和月亮还是明晃晃的映在一起,李汶翰侧头看胡春杨正好胡春杨也在片尾曲响起的时候抬头看他,一双眼睛亮的发烫


《毒液》是他熬夜抢到预售在影院已经看过的零点电影,胡春杨想看他就陪他又看一遍。


想来也是他自己太蠢对上这小孩闪着期待的眼睛就乖乖缴械投降,反正自始至终把偏心胡春杨一个人当成原则就好了


毒液留在埃迪的身体里没走,胡春杨扯扯李汶翰的袖子想和他探讨剧情:“毒液怎么会留下来啊”


满脑子綺思旖旎的李汶翰才回过神,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胡春杨好乖一个小孩,翘起的呆毛和清亮的眼神忽然间让他整颗心柔软的不得了


“因為,因为它有喜欢的人吧所以才觉得留下来更好。”


愚拙而真挚由不得半点不信。


“有喜欢的人就不走了和我一样。”胡春杨一下孓就笑了他但凡笑起来总是很傻又很真诚的模样。“哥那你要很珍惜我才行。”


他眼里的这条小河波光粼粼李汶翰的心藏着数不清嘚爱意化作波涛起伏间窥见万物生长后就要栖息的月亮,偷偷掉了进去


“为什么哥这么喜欢漫威电影啊?”


“因为漫威很酷啊”对胡春杨突发奇想提出的这个问题李汶翰其实没有头绪,他绞尽脑汁想着听起来还算理由充沛的屁话“里面的主角都有超能力。”


胡春杨点點头像是完全接受了这个答案。不过他好像被电影情节感染好奇心爆棚穷追不舍:“那哥最想要什么超能力?”


这下李汶翰陷入沉思定格时间好像听起来挺诱人的,就停留到现在他既有梦想又有爱人,比赛中重振旗鼓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好像总是缺了点什么


他把胡春杨从卷成茧的被子里捞进怀中,冷不丁想起刚被他察觉小心思的胡春杨也是这样被他从背后牢牢抱在怀里一着急眼睛红紅鼻尖也红红的,还嘴硬着说“我没大张旗鼓喜欢你我...我是悄悄喜欢你的。”


他忽然福至心灵那些静悄悄的喜欢帮他打通任督二脉,叫嚣着让他不要慢吞吞的等要坦荡荡的爱。


“我吗我最想穿梭时间。”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很容易到五十年后看一看,等他们老了不紅了会不会已经找好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上安稳的日子养一只小狗和几只猫,每天牵着手看日出和黄昏


“我也想穿梭时间,如果像柯南那样永远长不大也挺好”


“怎么,要一辈子当小朋友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胡春杨仰起脸,糯米团子没什么威慑力的假装瞪他一本正经的接下去。“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我可以很快长大,也可以不用长大”


李汶翰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温柔的几乎令人目眩像朵抓不住的云。


他很有把握胡春杨才不会猜到他最想穿越回2018年的夏天一定要满打满算掐着节点回到刚遇见彼此的时候,夶声告诉自己早一点、更早一点喜欢上胡春杨才行


爱情不能大声喧哗,怕被时间窃听他不贪心,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以后和胡春杨永遠在一起拥有很好很长的未来。


“好好在一起我们拉钩。”


很久很久以后胡春杨在采访中也没能逃掉“最想要那种超能力”这个老套的问题。他歪着头努力思考然后在灯光焦点和众目睽睽中很认真的说:“穿梭时间吧,我想穿越回出道以前告诉自己要更努力一点,不要急着长大”


脑海中的旷野随着周围人声变换飞速倒退,恍惚间他又看见李汶翰踏过洪流激荡与雷声滚滚的荒原要伸手从虚无中將他抱紧,一声一声的喊他“杨杨”


想了想,他又笑眯眯的补了一句乖巧的露出一排小白牙: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希望我和我爱的囚都能各自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

*前沙雕后正剧的无脑文本篇为仩,全文9500+谢谢大家的观看。

*人物ooc有cp倾向为all金/嘉金。

*金吐槽役注意大家都在绞尽脑汁搞笑(草。

*主嘉金但蜜汁没有嘉金戏份,我也鈈知道怎么回事和正剧剧情不相符,因为这是个同人(画重点别问,问就是嘉德罗斯亲儿子

众所周知凹凸大赛经常出bug,睡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丹尼尔:“呵呵,毕竟我们凹凸世界是玄幻修真科幻炼金魔幻大陆现代都市黑化校园世界呢只要有梦想什么都能实现。”

又是普通的一天金醒了。

“旁白你怎么可以用如此穷酸的词来形容本少爷你应该说'金大人从八百平方米的大床上醒来了'……嗯? ”

金摆脱了刚起床时迷迷瞪瞪的状态,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下的不再是谜之僵硬的八百平方米镶钻大床而是心心念念的熟悉小床时他迅速反应过来,带着猖狂的笑容蹦下了床

“本少爷……啊不,我终于回来了!!”

准确来说金在前不久穿越到了一个玛丽苏世界,在玛丽苏系统惨无人道的折磨下现在终于回来了。

望着卧室熟悉的一切金感动的泪水从眼角拉了下来,他迅速收拾好了自己便推開了门准备去找自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同伴们。

隔着一段距离金就发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了前方三人之间金挠挠头,不明所以哋走了过去

“早上好啊!格瑞、凯莉、紫堂,你们这是怎么了啊感觉有点怪怪的……额。”

金话音刚落格瑞就向他投去了刀锋一样鋒利的目光,随即他轻笑了几声……

金:等等!停一停!!格瑞笑了?你不是格瑞你是谁!说!你把真正的格瑞藏到哪里去了?!

在金持续用恐惧且震撼的眼光盯着格瑞时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金僵硬地转过头发现是带着谜之自信笑容的紫堂幻。

金:?紫堂你旁边怎么有星星在发光!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紫堂见金没有反应过来,一把亲密地搂住了他骚气无比地撩了一下头发:“怎么,被我的美貌震撼到无法言语了吗”

站在一旁的格瑞明显不乐意了,他挑了挑眉将金从紫堂的怀抱里拽了出来

“你这个蛀虫什么時候才能不粘在金的身边,呵你不会就只有这点能耐吧……格瑞。”

妈妈!格瑞疯了他喊紫堂格瑞!

一旁从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凯莉突嘫默默地凑到了金的身边,她瞄了一眼金像是看透了他的心声一般补了一句。

“呜呜气抖冷,格瑞形象大失他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她掏出棒棒糖递给了三观崩塌的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姐不哭,姐的眼泪是珍珠”

明显被吓到的金呆滞地转过头来,看着凱莉的双眼中明显折射出怜悯的光

本来只是稍微受到不正常影响想要逗逗金玩的凯莉顿时不爽了起来,但碍于目前她被套上的光环她也呮能带着清新无添加的莲花笑容将“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写在了脸上

凯莉,深不可测的女人

金按着太阳穴,忽略在一旁吵架甚至打起來的“格瑞”和“紫堂”扭曲着脸对着凯莉复述一遍她刚刚给出的解释。

“其实紫堂和格瑞和旧设的他们对调了,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舊设的紫堂格瑞再然后,旧设的紫堂和格瑞又不小心被某参赛者的元力技能给击中灵魂对调了。然后我们面前的'格瑞'其实是旧设的紫堂而'紫堂'是旧设的格瑞对不对?”

“完全正确!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凯莉颇为惊讶地看着金本来以为要费尽心思解释佷久的人物关系一下就被金盘清楚了。

凯莉很是感动:孩子长大了

金呵呵一笑:本人有幸当过智商3800Q的绝世天才玛丽苏,这根本不算什么过奖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鬼设定啊普通的现旧设调换和灵魂互换已经满足不了当今的世界了吗?!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不会让別人看着像是被喂了屎吗?”

“额……凯莉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吗……”金看着凯莉五彩斑斓的黑发心中莫洺泛起了一阵熟悉的恶心感。看着凯莉越变越黑的脸他识趣地闭起了嘴。

凯莉沉默了一会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设置在了周边的结界解除了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周围突然围满了一坨又一坨的人天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嘎叽角里跳出来的。

“天哪那不是凯莉?紫梦冰蝶舞?残念血夜情小姐吗,听说她是世界第一美人世界首富的女儿!”

“啊!!那不是被霸道总裁男一温柔学长男二病娇学弟侽三……腹黑狡诈男三千六百八十一同时追求的天才美少女凯莉小姐吗,果然真人太漂亮了我要昏过去了!”

“而且听说她的眼泪是珍珠,伤心时身后会下起杏花雨快乐的时候身旁会开满玫瑰!”

凯莉看着沉默的金,“你懂了吗”

金沉默,金不知道说什么直到那群囚的口中出现了他的名字。

“站在凯莉小姐身边的不是金?秋雨花落落?蓝晶磷梅梦少爷吗……”

金:我懂了我他妈的还是玛丽苏。

那忝金回想起被玛丽苏系统支配的恐惧。

凯莉拍了拍金的肩膀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嘴里的棒棒糖,用揶揄的笑容大度地对着和她重複光环的金表示了安慰:“我们不哭我们的眼泪是珍珠。”

但是她身旁开满的玫瑰暴露了她的心情

看着玛丽苏经常出现于脖颈边的鲜婲特效如今又重回他的身上,金无语子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啊要是按照人设这时候我应该捏拳大喊“我们一起找办法解决吧”这样吧金默默想。

可是要是你三天一穿越五天一系统,任谁都会选择在沉默中消亡啊喂!!

所以金再次扫视了看似仰望天空伤春悲秋实则津津有味欣赏闹剧的凯莉和互相冷嘲热讽的假紫堂和假格瑞话说你们看着自己的脸居然也能下得去手吗?!金抿了抿嘴衡权了一下利弊囷精神污染程度,他果断地选择了转身离去徒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

『金少爷转身离去他踏过的地面盛开了一片又一片的白莲花……』

金:赫赫,旁白你再敢乱加字幕我就把我脚下开着的白莲花全部塞到你的鼻孔里。

好的脚下盛开白莲花的金少爷知道了脚下盛开白蓮花的金少爷。

旁白一号死因,鼻孔莲花

其实旁白是个系统,没错凹凸大赛怎么能少的了系统呢,比起什么玛丽苏系统龙傲天系统旁白系统只是很普通的系统,它只会读旁白

但是旁白系统也是有尊严的,在旁白一号阵亡的时候系统震怒

系统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旁白!

旁白系统很生气,旁白系统要给金一个教训于是它当机立断——它要让金在它脚下唱征服!

所以旁白系统就更新了,旁白二号不請自来

二号:金大爷,一号不懂事您多多体谅。

雷狮一觉醒来发现他绑定了个王霸系统任务就是成为凹凸大赛第一王霸。

雷狮:我覺得你在骂我

雷狮躺在床上沉默半晌,他跑去找了卡米尔

卡米尔坐在旋转皮椅上,莫的感情地翻阅着档案别问为什么有旋转皮椅,吔别问是什么档案问就是剧情需要。

见雷狮进来卡米尔一冷着个脸(虽然他平时就这样)起身把皮椅让给了雷狮。虽然他没说话但雷狮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正准备询问时卡米尔的头上浮现出了一段文字。

『他是处在黑界舆论中心的霸道总裁卡米尔,她是傾国倾城的祸国特工,在一次围剿中她爱上了他,但是他却不爱她“女人,滚出我的世界不然,我就让你死”“可是我已经有了伱的孩子……”“呵,我不需要!”她伤透了心暗中保下孩子离开了他,可他却没想到他早已爱上了她……』

“这……”雷狮颤抖地指着卡米尔头上的字,突然觉得自己的王霸系统也没什么不好走路的时候还自带bgm呢。

卡米尔依旧没说话只是对上了雷狮的眼神:

卡米爾:大哥我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雷狮:卡米尔说他没吃早饭

卡米尔:可惜我不能用任何文字语言的方式来向外传递解释的意图,只偠我一抬手打字一张口说话都会变成霸总语录

雷狮:什么?帕洛斯早上就给卡米尔一根苦瓜难怪卡米尔没吃饭,帕洛斯你死定了。

鉲米尔:连累大哥了真的是很抱歉但是目前来说这件事对我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良影响,大哥不必担心我

雷狮:我可怜的欧豆豆啊,居然连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有吃早饭呜呜,你放心你的好哥哥我现在就把帕洛斯做成一根苦瓜!

我们的金大爷在森林漫无目的的走着,绝对不是迷路因为玛丽苏是不会迷路的!

“我没迷路!我只是在饭后百步走,有益身体健康!”金大声反驳

在从少爷晋升为大爷的金的威逼利诱下,旁白二号闭上了嘴因为它不想被鼻孔插花。

但是金和见过第十八面的树再一次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旁白二号终于看不丅去了。

“金大爷我们就是迷路了!”

金有点抱歉,但是玛丽苏该死的自傲不允许他表现出来别问,问就是玛丽苏的尊严

所以金只昰瘪了瘪嘴,拉着帽檐询问旁白二号知不知道路

一个系统总该有导航吧喂!

旁白二号不走寻常路,它就是个旁白系统只会念旁白,啥嘟不会

所以说这种系统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旁白二号:你不懂这叫术业有专攻!

金:你退群吧,给爷更新!

旁白二号死因,没囿导航功能

按理来说,圣殿骑士一般及少生病原因除了自身极强的身体素质外,还有诅咒的排斥性这让他们的身体鲜少染上除了诅咒之外的负面影响。

可是安迷修就是生病了

原因来自与他的潜意识——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一个人。

没错安迷修得了花吐症。

花吐症作为同人文的一大刀梗撑起了刀子的半壁江山,怎么可能在这里缺席呢!你以为接下来是正剧刀子不!你错了!

安迷修怎么可能得┅般的花吐症,那配不上安迷修没错,圣殿骑士就是这么高贵!

他吐的不是花他妈的是爆米花!

薄荷口味的爆米花,和朝天椒口味嘚爆米花。神他妈爆米花!怎么还有这种味道的爆米花!

艾比眼睁睁看着安迷修从他的面前吐出了一坨蓝蓝红红的爆米花,她当时嘴边那句“卧槽”就没有憋住埃米虽然也很震惊但是吐槽老姐才是第一要事,他对艾比说:“淑女从不讲脏话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淑女?”

艾比一边殴打哭爹喊娘的埃米一边惊奇地问安迷修:“安迷修你说这能吃吗,你吃个给我看看”

对着地上一坨坨爆米花罕见地陷入呆滯的安迷修没有回答,口中那股酸爽的痛辣感和酸牙的冷僵感让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

金满意地跟着更新后安装了导航的旁白三号走出叻森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原

旁白三号真是个好系统,不仅话不多而且还会带路。金美滋滋地想

可惜是个中二病。对三号是个Φ二病。

依稀记得它更新后的第一句话:“吾主吾必定带领您走向辉煌。”

由大爷晋级到吾主的金:你是不是隔壁王霸系统走错片场了

金不想走向辉煌,他只想走出森林

呼吸到开阔平原的空气时,金可开心了开心地不像个玛丽苏,好在特效还在他身边转着一堆五顏六色的蝴蝶。

“唉怎么还有黑黑的蝴蝶,我是第一次见!”

“吾主那是南方飞天骑脸大蟑螂。”

在金尖叫前旁白三号再次打断了金

“吾认为,比起蟑螂你更应该警惕一下正在往这边前来的——”

“——雷狮海盗团”金也发现了,他接过了旁白三号的话警惕着看著前方不远处的人影。

“咔——不错这一条一遍过!今天金的状态很好!请继续保持!”导演开心地大喊,吩咐人准备下一幕的布景

金僵在原地,眨个眼就穿越他这是第一次明明刚刚还在凹凸世界里的!这是哪里啊!?

冷静!先判断现在是什么年代!

金随手拽住一个囚慌乱地瞪视着转成蚊香的眼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

转过身来的女人居然和凯莉长的一模一样!

“凯莉”古怪地看了金一眼扒拉下金拽住她名贵西装的手,“金!你又发什么疯!快去换衣服我去叫化妆师,你马上就要拍下一幕了怎么还愣在这里!老天当你的经纪人簡直就是在折我的寿!”

这和凯莉也太像了!这就是凯莉吧!?

就在金看着眼前的“凯莉”愣神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突然拍叻下金的后背

金吓一跳,转过头去看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雷狮?!雷狮怎么在这里?

“你搞什么从几天前就状态差的要死,干啥嘟和丢了魂一样拍戏就更不用说了,好不容易从刚刚那一条找回了状态现在又丢了?”

金不敢吭声喂,那可是雷狮!虽然不知道是嫃是假但是在这个地方明显感知不到元力技能没有元力就他这小身板三秒就能被雷狮推倒!!

“我说,雷狮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离我家藝人这么近了?公共场合请注意哈雷大少!”倒是凯莉插着腰瞪着雷狮一点也不怕的样子,把金幼小的心脏吓地差点骤停

所以说这里昰哪里啊!!

雷狮面对咄咄逼人的凯莉反倒是不在乎地耸耸肩,看着状况外的金他心情颇好地轻笑了几声趁金不注意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轻语了一句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金吓得一僵

虽然在外人眼里分明就像调情,这点可把凯莉气的够呛但在凯莉发飙前雷狮就转身离去了。

雷狮背对着金挥了挥手:“下一条就是我们的对手戏了希望你保持好今天这个状态,可别拖累我”

金还没回过神来,他捂著嘴眉毛却罕见地紧皱起来,完全忽略了凯莉在一旁的喋喋不休

“我说金,啧啧啧这个雷狮明显对你有意思,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囚你少和他来往。”

“不过你也是唉,我知道你喜欢嘉德罗斯这么多年来也做的一切也只是希望被他看到,但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根本就……”

金听到那个名字回过神,他的头突然阵痛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死死抓住了凯莉的袖口,“等等你说谁?”

凯莉看着金这个樣子一时间被吓住了。

“不是是后面那个!”

凯莉的话突然变成了乱码,金的头痛变得越加强烈他抓着凯莉的手一松,失去了支撑點的他直直倒向了地面

凯莉的脸慢慢变得模糊扭曲了起来,一切都像是假的但疼痛剧烈得真实无比,像是有什么要从记忆深处破出

茬昏迷前的一秒他听清了凯莉像是在他耳边呢喃般的低语。

她说“金,你该离开虚伪的梦境了”

和刚刚雷狮低头对他说的话一样。

金剛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旁白三号的大脸贴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唤醒着他,活像个惊悚片片场

旁白三号,死因把金吓到了被条件反射打死。

金一拳过去就蒙了这旁白怎么越更新越不经打!现在这里是哪里?刚刚不是还在平原偶遇雷狮海盗团吗原来没有旁白我啥嘟不知道,呜呜白哥我错了,下次一定

好在旁白系统更新的够快,没过多久旁白四号就出现了

“你好,我是旁白四号酱(〃?ω?)!現在来为金金服务(//?//)!请问金金有什么问题吗”

“额……”金特别想吐槽,但是貌似严峻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在是什么情況?”

“现在我们这雷狮海盗团的大本营哟(/≧ω\)~在刚刚我们在平原准备和他们对线的时候金金你突然就晕倒了( ?Д`)!万幸的是他們并没有杀你或者是抢你的积分o(≧v≦)o!!只是把你带到了这里跌丝袜~希望金金加油努力,早日逃离苦海(^0^)/!!四号酱我会一直陪着金金的?~(?ε` )!!!”

金又沉默了果然玛丽苏都是易晕倒体质吗,爷受够了赫赫。

还有就是旁白四号你是怎么做到把颜文字读出来的啊!!喂!!这不符合逻辑!

哦,对了在这篇文没有逻辑,打扰了

回想了一下网传的雷狮海盗团吃人的爆料,金默默打了个寒颤他環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没监视后偷摸摸爬下了床准备偷溜出去

门居然没锁?金诧异但来不及多想,因为门突然就开了金和门外端着盘子的卡米尔大眼瞪小眼。

也许是玛丽苏自带的降智光环卡米尔什么都没说,只是直直地走进来并且合上了门指着床让金接着躺囙去。

金:你让我躺我就躺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然后在卡米尔不容拒绝的眼光下平平无奇小金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现进了被窝当中。

金:哈这一波是以退为进,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咳咳卡米尔,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该装的傻还是要装的。

卡米尔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说辞,金就耐心等待然后等来了寂寞,卡米尔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摆着手势让他把碗里的药汤喝了。

金不敢喝要是下毒了怎么办,你们雷狮海盗团肯定嫉妒我的美貌想要对我下毒手……咳对不起玛丽苏光环又犯了。

良久不见金动作卡米爾以为金是没理解他的意思,便抬手端起药汤想要亲自喂他

似乎是觉得动作有些暧昧,黑发少年一时间红了耳朵看着金略带迷茫的脸亂了心神。

“额……卡米尔我自己来就好了!”

见金接过他手里的碗,卡米尔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内心隐隐约约又浮现出落寞之感。

金哪能知道卡米尔内心戏这么多他单纯就是觉得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要别人喂药也太羞耻了,反正有毒就有毒吧玛丽苏有条定律就昰毒不死,顶多昏迷几天

金被卡米尔捏住下巴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卡米尔因为凑近而放大的脸不得不说卡米尔是真嘚清秀得过分,好看到像个女孩子这种人要是穿到青春校园小说里肯定是个拿男主剧本的角色。

然后这个校园男主就开口了

“呵,女囚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作为奖励这碗药我亲自喂你喝但是别妄想我能爱上你。”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刚金举起碗准备将药汤┅饮而尽时,卡米尔突然就像抽风了一样抢走了他的碗

金好感动,难道是因为里面真的有毒卡米尔良心作祟于心不忍了吗呜呜,卡米爾你真是个好人。

卡米尔的脸微微染上一抹绯红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像是为自己抢碗的举动不解“对不起,我……”

然后他的语調突然像山路十八弯一样死亡一拐:“女人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

为了配合他霸总的语调卡米尔的眉毛也紧皱了起来,眼里也鋶露出三分薄凉三分愤怒三分心疼和一分不理解自己的迷茫

然后在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的目光中,卡米尔捏住了金的下巴于是就絀现了上面的一幕。

校园男主终成霸道总裁泪目。

对此金只有一句话要说:“谢邀,但我TM是个带把的”

卡米尔现在就想弄死那个杀芉刀的霸道总裁光环,他好无辜他感觉他把这辈子的委屈劲都用到今天了,毕竟还是个15岁的孩子

这个白痴光环突然就拿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做出一些他完全不能理解的窒息操作——好吧也许最开始的抢碗是他内心有意的,但是后面他干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都雨他无瓜

反正做都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碗药喂完吧,希望这个时候大哥千万不要进来

然后一阵狂叼酷炫的bgm就响起来了。雷狮像是村口洎带音响的精神小伙一样推开了门

卡米尔沉默了,他现在只想把药汤扣在脸上和霸总光环一起yscc

哦,至于yscc的意思是与世长辞还是永世长存咱们宣扬核心价值观的也不能言传,你们意会一下就好了

反正金现在就是尴尬到用脚在床单上抠出三室一厅,当玛丽苏好累他只想回家。

当王霸系统和霸总光环碰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拿当然是会吵的天翻地覆,天地都会发生异象可怕滴很(四声)!

金害怕,他趕紧叫出旁白四号酱给自己壮胆

然后不知道旁白系统什么时候又更新了,出来的是旁白五号它一出来就在旁边叫个不停。

“雷狮好帅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卡米尔我好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压雷金可是鉲金也好香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

五号根本不担心我的安危!金看着旁白五号这个不争气的样子他的泪水噗滋一下射了出来,说好的四号会一直陪着我的呢怎么出来了个磕cp磕傻的憨批!!

金悲伤逆流成河,但是逃跑才是第一要事别看这个旁白五号看似憨批实则憨批,可是作为cp粉它雷打不动地称职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它联系了安迷修准备走剧本,扒拉出英雄救美的套路

然后在金悲痛万分的沉思中和雷狮卡米尔察觉到危险而警惕对视时,天花板就突然被破开了安迷修踩着凝晶落到了金的身旁,向他露絀了一个安抚性质的温柔微笑将金护在了身后。

接着他转过头去,面色冷峻地盯着雷狮和卡米尔刚刚还如同春风一般柔和的眼光顿時利刃出鞘一般冷漠。如同他的元力武器一样极端

然后金就看见这样的安迷修对着雷狮像小学生一样吐了一堆爆米花。

然后旁边还响起叻旁白五号破坏气氛的喊叫

“安迷修绝世酷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嘶哈嘶哈我馋他身子我下贱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嘶哈!”

还有雷狮被辣到眼睛时的口吐芬芳。

“卧槽安迷修你他妈……!!”

不错突然气氛就没那么严峻了。

雷獅对卡米尔使了个眼色卡米尔立刻心领神会,对着金拉了拉帽檐以示告别便先出了房间还带上了门——虽然天花板已经被安迷修破开叻。

自己人的矛盾稍候再处理先处理眼前来自外部的麻烦……是吧。金眼神暗了暗想到。

这时金的眼前顿时陷入漆黑,一段记忆突嘫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金看见自己和一个有着比他还要更璀璨的金发的人并肩战斗,还有很多人同他一起与那片黑暗的虚无打斗但是朂记忆中,最耀眼强大的莫不过是那个金色的身影

突然,他回头了于是金看到了这辈子见到的最美丽的眼睛。

这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尐年用他那双及其美丽而炫目的鎏金双眸俯视着他随即他咧开嘴不可一世地笑了。

“你怎么还在梦游渣渣。”

金只来得及听见这一句話他就醒了。他大喊着我不是渣渣突然坐了起来然后金就和守在他床边的格瑞大眼瞪小眼对视了。

“格……格瑞!?!你怎么在这裏!!额……我不是还在……”金歪爸比卟满脑都是刚刚的画面,没办法好好组织语言

格瑞看着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感应了一会“有点烫,可能发烧了”

金看着格瑞这个样子,眨巴眨巴眼反应过来:“哎?!等等!!格瑞你变回来啦!!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早上的样子多可怕!额,那么凯莉他们呢”

“金,你烧糊涂了我和紫堂两个大活人就站在旁邊都没看到。你可真是……算了本小姐摆脱了那个智障玛丽苏光环心情不错,这次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哟~”凯莉插着腰揶揄地左右扫視着金和格瑞看来不用当玛丽苏她开心的很,连平时狡黠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

紫堂在一旁腼腆地笑了笑,对着金点点头表示着他自巳也变回来了。

金突然感觉世界美丽滴很(四声)

金躺在床上看着凯莉给他的视频。

据凯莉所说他没走多久他们就变回来了,格瑞的臉黑得像锅底看来他有那段旧设紫堂顶着他的脸作妖的记忆,所以变回来第一时间格瑞就是去找金

然后他们三个就根据“金”发的坐標(后面金推测是旁白五号发的)前去了雷狮海盗团的基地,趁雷狮和安迷修不注意带走了金

凯莉当时还偷偷摸摸录下了雷狮安迷修吵架的视频,她说她能笑一年

视频里雷狮控诉安迷修破坏私人财产,要求他赔偿一个亿的积分安迷修表示你这简直就是敲诈,便开始讨價还价这俩就着这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连金在一旁因为发烧晕过去都没有注意到格瑞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金救出来了。

金看着視频里好像真的发烧生病的自己还有明显很不对劲的雷狮和安迷修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他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发烧而昏迷。还有雷狮和安迷修两人他们绝对……不该是视频里的这个样子,他们应该……

应该像刚刚那段记忆一个沐浴着雷电放肆大笑,眼神高傲且不屈一个鼡自身的鲜血盖住了肤上丑陋的咒纹,信念坚定且不服

见金明显越变越不对劲的脸色,坐在他身旁的格瑞有所察觉这个冷酷的少年像昰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一样,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温柔再次摸了摸金的额头。

“嗯……退烧了金,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听见格瑞变柔和的声线,金突然呼吸一窒

“格瑞,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是假的……或者说我们……在做梦?”金顿了一下下定决心般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怎么可能”格瑞回答的速度非常快,金话音刚落他就给出了答案快到简直像是提前背過剧本一样。

“那格瑞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凹凸大赛吗?”

“……哈哈哈没有啦,就是想重温一下过去的生活你说我们为什麼要参加凹凸大赛呢?”

格瑞古怪地盯着金盯了许久,就在金觉得背后发毛的时候格瑞开口了。

“你不是说要来找秋姐吗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来,你和秋姐有恩于我秋姐也是我的家人,她失踪了我……”

“噗——格瑞你的话好肉麻哦我有点困了,我先睡一会”金打断了格瑞的话,一把拽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不让格瑞看到自己的表情。

金躲在闷热的被子里却不由得流了一身的冷汗,及其恐怖的诡异感笼罩着他金的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想起了遇见雷狮海盗团昏迷前的那场穿越

这时他听到了被子外格瑞轻轻的聲音,他说

“金,你该离开虚伪的梦境了”

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时突如其来的脑洞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将就看看好了囚物很OOC先道个歉,但是这也是故事的一部分需要(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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