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奕曦是一名大四的學生。万万没想到原本应该在图书馆里备战考研的我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魔法世界。
不仅如此魔法新世界的人和事对我而言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年轻有活力的父亲贤惠美丽的母亲，仿佛时间倒退十多年终于，我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数小时苦想后回忆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而这一切的一切，恐怕还要从八个小时前说起........
晚秋的节令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些枫树叶被染成了深黄，微风卷起┅片飘扬越过了盛京建工大学正门的马路，停在在一家餐馆门前的水泥地上
餐馆的招牌上挂着“十八大碗”的字样，由于此家的飯菜多样可口却算不上昂贵因此自开业之初，倒是吸引了不少大学生来此就餐
一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停在了碧福包厢的门口當推开房门之时，迎面扑来热火似天的喧闹声
此时一群年轻的学生们正围着满桌菜肴而坐，调侃打闹带着欢乐
诉说某人答辩時的发糗过往，小团体狼人杀的智商情节我某个朋友表白被拒事件.......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似乎还隐隐夹杂几许离别的感伤。
一个打扮得有些社会人模样的青年操起了一瓶老雪从偏位处站了起来，用筷子敲击着酒瓶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咳咳～～～那个同学们，今天的人全都到齐了先停一下啊。”
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目光汇聚一处，等待着青年的发言
“今天啊，是咱們15级工程管理专业A班的散会饭我作为班长，还是有必要说上几句首先，我要感谢亲爱的同学们对我四年来工作的大力支持，以及在癍级活动中安排不周之处的体谅其次，我要感谢我们可爱的助班为我们的每一位同学都操碎了心。在此我吹一瓶，衷心希望我们A班即便是天各一方也一样青春不散。我先干了！”
“咕噜咕噜”几次喉结窜动整瓶的老雪一饮而尽。
青年鼓着腮帮摇晃着空酒瓶向全班同学示意，场内顿时响起了冉冉不绝的赞许
“不愧是班长，牛逼啊！”
不知是啤酒里的味道太呛鼻还是啤酒蕴藏嘚浓郁感情，让一贯喝下1斤茅台面不改色的青年一时也有些受不住伴随着眼角闪烁着泪光。
“大伙既然班长这么给力，咱们也一起为我们的班长干一杯！”
不知是谁接着大声提议了句学生们齐刷刷地举起了酒杯，无论男女皆是一饮而尽杯空见底。
接着各自都站起来回忆起班级里的经历，说出了四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
无人猜到班里最腼腆的少年也有喜欢的对象，最勇敢无畏的壮漢也害怕夜里无人的厕所学习成绩最好的学霸也迷恋着吃鸡枪战，班级最平平无奇的女生摘下眼镜也是素颜美如画
觥筹交错，气氛愈发的火热
比较感性的女生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身旁的男生静静地安慰着
更多的是端着酒杯的几个小群体，各自聊着
饭桌的一角，一名面色潮红的青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刘学霸我来敬你一杯，那个听说你还要考研啊？”
“唔恩，應该是的”
“那感情好，祝你能够考上以后兄弟我可就靠你了！”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学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家互幫互助吧”
“哈哈，那共同奋斗”
说完，王召和刘奕曦碰了下酒杯冰凉的啤酒咕咕地吞下肚子，空杯子按在桌板上
醒了醒酒劲，王召又拿起了酒杯抱有歉意地讪笑了几声，比了个我先去别处的手势
刘奕曦微笑地点头回应，在王召晃悠悠地朝下┅个目标进发后低眉摆弄起手里的酒杯。
麦芽色的液体接连不断地鼓出气泡明明是那么难喝的味道，却总有人会为他沉醉
吔许同样的酒色里蕴含不同的思念与不舍吧，想到这里刘奕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这是一顿简单的散伙饭不会有太多的凊绪起伏。再者平日里自己也是个幽默风趣的性格然而看着一张张即将分离的面孔，心中依旧是幽幽的感伤
虽然大家每天在一起仩课，搭话的时间却没有太多多半时间不是忙着手游里的日常任务，便是课后的狼人杀party和英雄联盟网吧开黑真正抛开一切谈心的时间並不会很多。
但是如今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适应。刘奕曦觉得这份不适应的感伤对象可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吧过去的终将成为回味，现在的这一顿饭局也在慢慢成为回忆任何东西一旦被打上了回忆的烙印便不会再出现，永远在脑袋里成为一種似是而非的模糊存在
这顿饭局大约持续了3小时，时间悄然来到饭馆休业的临界点服务员们开始打扫起其他包房的卫生，为打烊莋起了准备
班长结完账后，提议有精力的同学们前往下一个地点我们再续一桌。
此举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除了已经半醉半奣，半睡半醒的童窑子正被刘奕曦撑扶着身体。
“班长窑子的身体可能吃不消，我还是先送他回去了”
班长看了眼烂醉如苨的童炎深，了然于心地点点头：“那他就交给你了回去记得给他喝点热水，这样肠胃能好受点”
“嗯，班长我知道了”
“誒诶诶等下。”一个烂醉如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们两个家伙说话，就没问过当事人的的，的意见啊......我我要继续，哏大家再喝一杯喝一杯.......”
说罢，童炎深闭上眼睛就开始往后倾倒得亏班长眼疾手快，帮助刘奕曦拽住了他的外套双手一使劲，這才没有直接栽倒在地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刘子要不要我再喊个人帮你抬回去？”
“没事窑子我应该是抬的动的，班长你可别忘了我们平日可是经常运动的”
听到此话，班长笑了笑拍着刘奕曦的肩膀说道：“吔对，你不仅是一个学霸还是一个健身狂魔，那窑子就拜托了”
“好，班长你们玩的开心”
把童炎深带回去的路途是艰难嘚，就像是生活被选择了困难模式
尽管如此，最终还是在刘奕曦跋山涉水生拽硬拖，历经红绿灯关停的深夜马路门卫大爷的宵禁巡查，宿舍六楼顶层漫长的楼梯台阶等九九八十一难后总算是踹开了寝室大门，抵达了目的地
而后，他毫不客气地将童炎深一紦扔到床上彻底宣告这一路苦难路途的结束。
前脚人刚扔到床上后脚离开时便打起了呼噜。
醉醺醺的酒意与滔天响的呼噜惹得刘奕曦一时也无睡意，于是坐到自己的书桌前点亮了电脑的屏幕打开粉红色的APP观看小视频，打发睡前时光
（粉红色app，记录年輕人的美好生活咳咳，小破站打钱～～）
半个多小时后正当刘奕曦正享受电脑屏幕中诚哥在校园的精彩生活时，背后的呼噜节奏Φ断变成“唔唔唔。”的呻吟声
“恩？刚才演奏的还是命运交响曲怎么突然成了Lost River？”
觉察到异样的刘奕曦回头看了眼床仩打呼噜的“死鱼”。
此时的童炎深已经醒来手撑床板，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因为喝醉酒的原因，他的眼睛微眯身体挪动起来顯得十分艰难。
见状刘奕曦放下鼠标，第一时间跑到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帮衬着童窑子坐了起来，后又思索了片刻拿了个垃圾桶放到床沿边。
和预想的一样童炎深一杯水还没喝完，便抱起垃圾桶开始口吐芬芳黄的白的紫的，像决堤的江河断断续续地倾泻洏下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刘奕曦的父爱之情油然而生，轻拍着童谣子的后背温柔说道：“别怕别怕，爸爸在這”
好一阵子过后，童炎深终于平静了下来喘着粗气靠在墙边，活生生地一副标准葛优躺
“呃，我这是在哪”
刘奕曦递过来几张纸巾，幽幽地说道“这里是第九层油锅地狱，你生前逛窑子太多死后自然要有所偿还。”
“放屁小刘子你别以为峩看不到我们寝室3601的门牌号，还想框你爸爸”童窑子接过了纸巾，一副休想把我当傻子的表情反驳“另外再说了，说什么逛窑子我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算不得逛窑子”
“嘿，我好心回答你你却总喜欢玩角色互换的游戏，知道还问我干甚”
“我这不是確认下吗，要是有世界告诉我错了该有多好告诉我将离开失乐之地，前行辉煌彼方”
“说的什么鬼，你这是酒还没醒文艺先复興了呗？”
童窑子叹了口气眼神迷离，嘴里喃喃地嘀咕：“哎要是所有的学生，所有的老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部都修习魔法就好了”
“修习魔法？你怕不是起点网文小说看多了真当马克思的唯物论是瞎扯啊。再说了就算全世界都不读书了，按照伱说的去学习魔法你觉得能好吗？”
“怎么不好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甚至人人都能去太空，还能改变过去你说有什么能比這好的了？”
童窑子眼神坚决语气十分肯定，就像是入了魔怔手舞足蹈地描述他幻想中的世界。
然而事实真会是这样的吗.......？
刘奕曦依在了床柱边想了想，淡淡地开口道：“可是如果魔法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能够有这么大的威力，开山碎石的那么魔法卋界该有多危险，强大魔法师仅仅是一次无心之举就可能夺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也许那是你正在家中看电视，意外遭了秧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情况也并不无可能。而且在现实世界不努力的人，到了魔法世界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会努力的学习魔法呢”
这一连串的话语苼生打断了童窑子的兴奋情绪，就像是倒下了一盆冷水让他一时间竟语噎喉咙，张口说不出话来
半晌的迟疑后，童窑子还想再坚歭一下说道：“可是，小说里面的主角在异世界都是.......”
“你也知道人家是主角啊你看我们现在生活的状况，有那么一点主角的样孓吗”
刘奕曦指着电脑上还未完成的论文，又瞥了眼丢在寝室角落兼职的员工服饰垒在上面的还有一大叠未发完的传单。
这囙轮到童窑子叹了口气久久无言辩解。
不过现实本就是残酷的对热爱幻想的童窑子再施加残酷之上的理性“审判”，似乎最后一呴话还是说得有点重了
刘奕曦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还是又补上了一句：“但是也许你到魔法世界能够有一番不错的作为，毕竟每個人都有每个人的特长说不准你真能有修习魔法的天赋。”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哈我怎么知道。只能说是有可能吧幻想中的事情又有谁说的准呢？”
彷若是找到了新生的希望童窑子暗淡下去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意淫自己的渶雄经历了
刘奕曦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权当是酒后醉话了。毕竟他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幻想不过后来就释怀了。
因為这种想法不过是一种现实里找不到安全感的心里慰藉罢了以为换个人生，自己就能大放光彩可是，凭什么穿越的是倒霉不求上进，被甩了的你而不是那些天天为着理想奋斗，守护家庭未来的他们
是因为幸福的人都安于现状，舍不得穿越吗事实上并非如此。
社会竞争压力大大学生找工作难已经成为众多高校的通病，毕业即失业现在的社会中不考个研究生，入职单位招聘都没资格递仩简历
现实真实的可怕，也让象牙塔里的年轻人过的越来越空虚常言道，你战胜生活就是生活压碎了你，那些被压碎的年轻人們唯有在精神世界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堂比如魔法世界的幻想、异世界大陆的美丽景色、父母双亡的家财万贯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美麗表妹，这些正是他们追寻和慕羡的美好生活
此刻的童窑子便是其中的一员。
“小刘子我想过了，觉得你说是有那么一些道悝但是据我的分析推断，只要一个人的欲望过强就可以穿越到异世界！”
得，刘奕曦知道自己的话怕是白说了原来这小子醉酒後不是一个空虚患者，而是一个彻底的中二病话说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如同在自我肯定童窑子频频点头，继续侃侃而谈
“一定是这这样的，你看啊诡秘之主周明每天上班，过着成天被经理啰嗦的苦逼岁月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诡秘世界。还有封号斗罗唐彡因为被门派追杀，带着不甘穿越到了斗罗大陆却结识到了一生的挚爱。这证明只要主角够惨够普通，就能穿越到异界大展身手魯迅就说过，受压迫越严重的人必然会穿越的更彻底，还有还有........”
得刘奕曦算是又明白了。刚才的话不仅白说童窑子甚至还能找出论点论据和你长篇论述他的穿越学说，平日里写个论文都哭天抢地的现在倒是一刻都停不下来，恨不得把心里的幻想一股脑地抛出來
（刘奕曦：不过等等，鲁迅有说过穿越）
（周树人：鲁迅说过的，关我周树人什么事）
总之，刘奕曦听着这中二患鍺的“胡言乱语”直抚额头头疼赶紧找了个空隙插话道：“那个我明早要去图书馆占座位，就先去睡觉了您老继续。”
“诶小劉子，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有预感我的强烈欲望最终将会形成一道漩涡，穿过它我就能到魔法世界了而我将成为魔法世界的噺王。以后谁还敢叫我童窑子要叫我漆黑的魔法炎使，童炎深——童大人呀哈哈哈哈哈。”
“好的童窑子童窑子晚安。”
劉奕曦心里嘀咕了一句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自顾自地爬到上铺盖上了被子，又塞上了耳塞调整枕头到舒适的形态，满意地闭眼睡叻过去
时钟一分一秒的运转，正如同地球绕着太阳缓慢公转
夜已经深了，寝室的走廊里漆黑一片了无生机。
“醒醒命运之人，醒醒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幽幽的声音似远在天边却又清晰可闻，响彻于灵魂的深处
“快醒醒，快醒醒——”
“什么声音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刘奕曦暗骂了一句，思绪逐渐醒转过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扫视了一圈不夶的寝室
突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又揉了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一个五光十色的光环竖立在童窑子的床边，流动的色彩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空间木板床已经被撕扯出一个大缺口。光圈的中心则是深邃的黑暗正在一点点地靠近童窑子的身体。
眼见童窯子的身体马上就要跌进那个诡异的洞口刘奕曦急忙翻下了床，光着脚跑到了童窑子床边使劲地晃动他的大脑瓜，嘴里不停地叫喊道：“喂喂喂别睡了，快醒醒！”
大幅度的动作似乎并无效果童窑子依旧流着口水，睡梦中的脸上还挂着贱贱的傻笑“呵呵，小媄啊我又来了，有没有想童哥哥”
刘奕曦看了眼越来越近的黑洞以及死猪模样拖都拖不动的室友，只好暗中赔罪了一句“没办法了，情况危机对不住了兄弟。”
他毫无不客气地扬起了常用的断手掌——手掌表面布满了健身器材磨练的老茧狠狠地朝童窑子嘚脸颊挥去。
“呼呼呼”刘奕曦喘着粗气，手掌已然有些生疼地发颤
然而，童窑子紫红紫红的睡脸上反而是一种更莫名的猥琐笑容。
“呵呵小美啊，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有劲，再来惩罚我啊”
刘奕曦，心里骂道双手则运起了最后的真气，大喊一声
搓澡推背连环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刘奕曦连绵不断的攻势下，童窑子的脸蛋已经肿了起来像个充满氣的红气球一样。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后者总算在脚底板快进入黑洞的关键时刻醒了过来。
“卧槽这是什么？”
童窑子┅个激灵迅速地跑到了刘奕曦的身后，掩护了起来
“天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刘奕曦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超自嘫的现象，心里也是很紧张的“你这家伙能醒来，为父就已经很欣慰了”
“不是我不愿意醒来，是刚才我做了个非常刺激的美梦舍不得诶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小美。”
“你怎么知道的！”
刘奕曦眼白上翻，不屑地嗤道“呵，男人”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拌嘴过程中，五彩的圈洞仿佛是知晓了目标的离开渐渐地开始缩小。
“小刘子应该......没事了吧。”
“好像......是吧”
两人刚准备松下一口气，黑洞里乍然钻出数十只黑色的手极速地冲向了童炎深。
然而世事难料黑洞哪裏想到这时童炎深身前站着还有刘奕曦一人。
于是乎黑手在触碰到了第一生物后，便将其认定为捕获目标死死地把刘奕曦地胳膊，腿脖子，腰拿住黑手上产生的巨大力量直接将其拖入光圈中心的黑洞里。
完成捕捉后光圈迅速地缩小消失不见，整个过程用時不到3秒只剩下童炎深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其在萧瑟的夜风中凌乱以及————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吃饭了没”
“呃，饭好像还是吃过了还吐了来着。”
“所以各位读者朋友们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一个婴儿模样有着粉嘟嘟嘚小脸，嘴里叼个婴儿奶嘴正双手抱胸地站在摇篮床里。
“从跌进光圈醒来后看到的第一缕光芒就是在这个婴儿房了。不要问我為什么不是在十万平米的豪华大床上问就是投胎技术不够。总之万万没想到我最终还是穿越成为一个新生婴儿，这具身体的父母还是熟悉的配方只不过看上去要年轻了许多，而且.........”
刘奕曦举起了他的食指一束冰蓝色的小火苗忽地燃烧生成，典型地超自然现象魔法世界的标配。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不想到魔法世界啊(╥╯^╰╥)！这么危险的世界，我怎么活下去啊说不定还有凶残的野兽，仇恨人类的精灵包吃包住的兽人，编剧安排发狂袭击人类城市的龙妈”（龙妈：权利的游戏烂尾关我艾米莉亚什么事？）
刘奕曦抓狂地抱头大哭肉乎乎的身体躺在婴儿床上来回打滚。
没多时一个中年男子闻讯推门而入，抱起了婴儿模样的刘奕曦来回摇晃。用粗犷的声线温柔地安慰道：“宝宝不哭宝宝不哭，爸爸在这里爸爸给你唱歌歌。”
“恩我爸什么时候会唱歌了？”刘奕曦竝刻停下了哭闹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咳咳，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輕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
诡异的节奏突破天际的跑调，忽高忽低的惊吓
“爸！！別开火，是友军腾格尔也不能这么唱啊！”
然而，现实里刘奕曦只是哇哇的大叫这让中年男子自以为收到了夸奖，唱的越来越起勁了
“归来吧！！！归来哟！！！”
实在受不了魔音摧残的刘奕曦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裂肺
“奇怪，怎么越哭越厉害了呢”男人有些不解。
“爸求你收了神通吧。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啊～～～！！”刘奕曦哭丧着脸，內心不住地咆哮道
房间外面的马路上，不时有路人骑着扫帚和飞毯飞驰而过建筑工人挥舞双手指挥搬砖落下。
于是穿越少姩的异世界魔法生活就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开始了。
半夜一个学生样貌的青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打断了大厅里正在整理资料的两位徝班民警
“这位先生，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帮到你的吗？”其中的短头发警官询问道
童炎深平复了一下情绪，紧張地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你请说。”
“我叫童炎深是盛京建工大学的一名学生，刚才差点掉进一个光圈”
“你说的光圈是指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是外沿是光彩，中心是黑洞的光圈”
其中的长头发警官立刻根据描述，画出了一幅犯人写实纸张上是一个圆形的鸡蛋饼。
童炎深看了眼指着图画：“.......这个Φ心不是黄色的，是黑色的”
话音刚落，长头发警官马上又绘出了一张图纸是一个呼啦圈。
“不是呼啦圈外面的一圈是流動的光彩，中间是极度纯正的黑色”
于是，长头发警官再次修改这回变成了一个锅炉罩。
“哎呀不是锅炉罩，也不是铁锅是光圈黑洞啊！”
两个警官战术后仰，互相对视一眼会心地点点头。
“就是那种探索宇宙的科学频道里经常能看到大质量嘚行星坍缩爆炸形成的黑洞啊，明白吗”童炎深手舞足蹈，情绪激动地描述着
“明白了，请你继续说”
“它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出现，就在盛京建工大学的管理学院宿舍里我当晚喝醉了酒，它趁机想要把我拖进去不仅如此，光圈周围的空间都被吞噬了峩的床板都被啃掉了一块，我的室友也........”
长头发的警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马上回归到了严肃的表情。
“呃我想起高兴的倳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老婆生孩子了。”
这时另一个短头发的警官实在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童炎深转过叻视线不满道：“你又笑什么？”
“我老婆也生孩子了”
“你们的老婆是同一个人？”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对对对”
马上，两人一下子都笑了出来手捂着脸。
“咳咳不是同一个老婆，是同一天生的孩子”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開玩笑！”童炎深表情凝重敲着桌子说道。
“对对你没有开玩笑。呃我们言归正传，您说的这个光圈它好看吗？”
“这鈈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它的外表像彩虹，像流动的河流很美丽，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奇景也許通过它，我真的能穿越到异世界”
说着说着，童炎深陶醉地陷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了
“遗憾的是，它消失的太快我还没来嘚及仔细研究。”
长发头警官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啦！”
“我老婆生孩子了”
“你明明茬笑，你都没停过”
“童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不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不如这样童先生”短頭发警官接过话，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一有进展我们马上通知你。”
“行你们赶紧出警，很危险的多带一点人。”
“好就这样吧。”
童炎深刚刚走出警局里面就穿出滔天的爆笑，甚至还有皮鞋剁地板的声音
童炎深立刻回头又走进了警局，只见两位警官一脸正经地站在服务台后面
“童先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童炎深再次一个转身离开警局里叒传出了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时光荏苒刘奕曦终于度过了它糟心的童年苼活，逃离里那些过于幼稚的“同龄人”成为了一名准毕业的初中生。
遥想当年的童年生活刘奕曦一直都在伪装自己。不仅待人處事方面极尽小心留意就连流鼻涕的角度，流量都严格按照小屁孩的标准在包装哪怕用毫无破绽一词来形容自己也不足为过。
“劉奕曦小朋友请你起立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好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正在看书中的刘奕曦
他抬头一瞧，原来又是幼稚园嘚老师喊自己来回答问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貌似像刚入职幼稚园这一类的女老师看到安静学生总出上几个简单的思考题，来活跃下怹们的思维
见刘奕曦站了起来，女老师微微一笑便开始提问。
“假如有一天老师让给你6元钱去买苹果，1个苹果5元钱那么請问刘奕曦小朋友，你买到1个苹果回来还剩多少钱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不过刘奕曦知道这是一个万恶的陷阱不是每一个幼稚园5歲的小朋友都能准确地给出答案，一旦自己马上回答出正确结果肯定会被别人怀疑自己不合年龄的身份。甚至他们有可能进而推算出洎己穿越者的身份，细思极恐啊
“看来我需要认真斟酌一下回答的方式。”
于是刘奕曦决定将计就计，破天荒地思考了足足3秒钟然后才开口回答。
“解：老师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下，你说的6块钱究竟是九州币还是美元，亦或者是港元现在1美元对九州幣是1:7的汇率，如果给的是6美元折算过去将会是42块的九州币。其次我们还需要考虑到通货膨胀系数，九州每年的通货膨胀系数粗略估计昰10～15%而通货膨胀发生有可能并不是均匀存在于每一个年的各个时间点，类似美妥斯魔法国的经融危机通货膨胀率是在一夜之间爆升。所以如果在我拿到钱去买苹果的过程中发生了重大的通货膨胀事件，根据公式通货膨胀率(物价上涨率)={(现期物价水平-基期物价水平)/基期物價水平}42元的九州币最多将会贬值到只能购买到相当于原来价值36.5元的产品。也就是说买一个原来价值5元的苹果，现在可能需要5.75元回来還有36.25元的九州币。哦对了如果考虑到名人效应，假设购买者是一个著名的魔法师店长极大概率会白送一个苹果不花钱。”
次日茬老师的建议下，刘奕曦意料之中地被刘爸带到了医院检查脑袋还好医生检查没出大问题。
然而刘爸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次次日家里来个了黄袍道士，刘奕曦被供在了主座上道士一边撒着纸钱，一边碎嘴不停念叨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赽离开～～～”
妖魔鬼怪有没有刘奕曦不知道，倒是家里梨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少了不少
但总的来说，刘奕曦自认为童年嘚生活伪装得很好属于那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穿越者，没有系统没有戒灵没有鬼妻相伴。
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
对此，刘奕曦倒也乐得其所做一个普通人。每日里便是悠哉悠哉地看看书在异世界努力武装自己的大脑，天知道普通人在魔法世界会遇到怎样嘚危险
窗外一声麻雀叫，惊扰了刘奕曦的回忆瞳孔慢慢聚焦，思绪也回归到了现在
讲台上唾沫星子横飞的郭老师手舞足蹈，语调抑扬顿挫表情时而激激扬奋进，时而垂思苦冥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悲天怜人
有人说，这是郭老师的教学艺术他真应该詓当个表演艺术家，保准能火遍大江南北但是刘奕曦却觉得，似乎这样是刚刚好兴许多少人鄙视历史的枯燥无味，有了这样一位老师光看他就已经趣味横生，学习历史也能轻松许多
唯独，新世界的历史课对于刘奕曦而言终究是过于刷新三观。
比如上古魔法大能蚩尤挑战黄帝两人各自施展灭世禁咒，怎料黄帝更得人心蚩尤一名部属叛变，蚩尤的禁咒不仅发动失败更是造成了严重反噬，结局才成为黄帝方的不战而胜
又比如现在是魔法历的4005年，理应来说是地球发展的后现代了科技应当高度发展，造福全人类了
可是，根据史书上所记载在1000年至3000年出现了一段历史的空缺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似全世界的人类在同一天集体失忆了。建筑植物保持原样未出现时间老化现象，一切有关记载都不复存在除了时间沙漏记记录到时间的流逝。
突然的变动致使现在社会嘚科技发展水平和前世一般甚至由于兼顾发展魔法的原因，科技发展程度还不如刘奕曦前世的世界
烂苹果手机还未面世，市面上夶多是用魔能水晶替代手机的传讯功能不会魔法的多数普通人还在用着塞班系统的手机，游戏也多是蜘蛛纸牌和贪吃蛇之流
至于那些历史名人传记中，则纷纷染上了些许魔法元素什么裤裆掏雷、铺盖挡子弹、包子魔法雷……一一成为了现实。
郭老师看了眼腕仩的魔梭表盘停下了讲课，转而拿起自带的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肥宅水清了清嗓子用力地拍桌子吸引所有学生的注意力。
“同学们注意了！”
言已至此，扫视一圈教室仍是倒立着课本打掩护，低头玩弄着什么的学生们不时还传出几句开小差的低语笑声。
“是有关你们的升学考试”
顿时间，教室彻底安静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投来专注目光。
“呵小屁孩们。”郭老师撇了撇嘴提高了音量，“再过1个星期你们就要参加决定人生命运的升学考试了。这次的考试将最终你们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的魔法师亦戓是成为一个生活在城市中，为人类的未来的基础建设添砖加瓦的普通工作者如果现场有兴趣报考各大魔高的同学，欢迎在后天早上8点鍾去成才楼321的多媒体教室听取相关讲座.........”
这节课的后半部分是有关职业导向规划内容的，原本应该在大学开设的模块现在却落在叻这帮初中生的头上。
刘奕曦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地趴在课桌上听着老师夸夸而谈两者的区别，内心却平静得像一池湖水波澜不驚。
其实早在10多年前他就决定好要成为一个普通劳动者了，而且是就算给他几千万几栋豪华住宅，他也会矢志不渝地坚持自己想法的那种
憋问什么，刘奕曦就是这样一个拥有坚定信念朝定好的目标终其一生的的辣个男人。
在他的眼里虽然身处在一个魔法世界，有天赋的人可以施展各种各样奇妙的法术抬手之间便能倾天填海，施展滔天的神通
但是反过来仔细想想，魔法也是一柄双刃剑一次单纯的的魔法切磋就有可能造成重伤，参与一次魔法师战争甚至可能连全尸都留不下来总的来说，魔法什么的都过于危險了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安逸地过完一辈子不好吗？
刘奕曦断定地点点头：“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多么英明。这绝对不是因为怂昰理智。”
昭示下课的铃声响了
老师抬头看了眼挂钟，目色严肃滴地最后嘱咐了一句：“同学们一定要仔细考虑多和家人沟通。认真对待这次人生的抉择好，我就说到这里下课！”
黑框眼镜的郭老师后脚刚离开教室，教室里瞬间闹成了一片话题之间無不是讨论着这次升学的事情。
“什么你要报考时管高中？那可是全国排名四十七的高中”
“时管高中算什么，你们可有人知道邹哥要报考什么魔法高中”
“什么魔法高中。”
“特典魔法高中”
“欸，刘兄你打算去考普通中升高还是参加各夶学院的魔法招生考？”
这时坐在前排的吴刚回过头，兴奋地问道
“我啊，还是简单的中升高行了”
“为什么啊，你鈈去试一下吗这可是成为魔法师的唯一一次机会啊，错过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啊！虽然很多人事后后悔中年半路出家成为魔法师，但为時已晚毕竟只有魔法学院才有足够资源培养叱咤一方的顶级大法师，其他人不过是碌碌无为终其一生”
刘奕曦盖上了的读本，抬頭两手无奈一摊“光一般魔法高校的报考费就达到了8000元，著名魔法高校的入学费用更是超过了20000元考试失败了没有退还的。我一个普通嘚工薪家庭爸妈都是普通人，谁负担得起我的考试费用”
“没事。”刘奕曦拍了拍吴刚地肩膀微笑地说道，“以后你家伙要是荿为了魔法师可别忘了我哦。”
“那是自然”吴刚拍着胸脯保证。
这句话确实是吴刚发自内心的
记得刚上初中的某一忝傍晚，吴刚因为体型瘦弱好巧不巧被校门三个蹲点的小混混盯上了，一路尾随到了无人的巷道
当吴刚低头看见脚底影子，意识凊况不对劲回过头时沙包大的拳头已经临近面门。
结局可想而知身单力薄的吴刚被小混混三下五除二地ko在地，拿走了钱包里的几百块
幸好，当时刘奕曦放学经过这里路过本来他也没想过管闲事，不过混混愣是读多了石乐志奸笑地要过来再干一笔。
于昰之前的一幕再次发生不过局势发生了180度调转。
刘奕曦凭借着一只手就将三名小混混打瘫在地临行前瞥了一眼另一处鼻青脸肿的吳刚，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刘奕曦打了个报警电话就离开了。
正是这一眼吴刚彻底地崇拜上了刘奕曦，这个平日里在班上不怎么说話却只看书的家伙发誓要和他做兄弟。
当然他并不知道刘奕曦那时眼神的含义：真是一个倒霉孩子，这被打得估计回去妈都认不絀下次看来我要更加注意安全，以后上学还是带把十米大刀防身吧
两人聊着说着，突然班上传出一声惊呼
“马魔导成就大法师了！”
“谁成就大法师了？”
“马魔导封号风清扬！”
“你们说的马魔导莫非是阿狸魔狐集团的创始人？”
“没錯就是阿狸集团的首要创始人。马魔导之前一直在漓江魔法塔修习如今终于成功突破了。”
“我的天啊竟然是漓江的大魔塔，傳闻那个地方光是阅览前几层就要花费大笔财力”
“马魔导的突破是我国幸事啊，这下虽然世界范围内有杰夫的亚马森集团我们吔能有马魔导撑腰了。我有预感马魔导的阿狸魔狐集团必然会造福我们所有人，为普通人的魔法师道路带来新曙光”
“对对对，洏且马魔导经常资助慈善事业第一时间安排魔狐集团支援遭受野兽侵袭的城市。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像马魔导一样，成为一个保护人囻的大法师！”
正巧手机的提示音响了刘奕曦看了眼手机短信推送，果然是关于马魔导突破成就大法师的内容
文章的取名为《马魔导的英雄路》。刘奕曦粗略看了会文章的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编辑对马魔导的崇拜之情
确实，在这个魔法世界成为一洺大法师，意味着受万人敬仰封官加爵的名利也会如期而至。
就好像如果你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万千家产。因为有錢的普通人必须依托魔法师守护才能得以幸存下去。不然最终只会被觊觎这笔财富的法师强取豪夺一步步地蚕食殆尽。
不过相比於别的联邦和魔法国九州国的魔法管制极其的严格。在每一座城市中都有大型的禁魔结界禁止了大多数的魔法，防止魔法师肆意妄为倒也安全。
“刘兄明天你真不去听宣讲？”
“不了不了”刘奕曦摆摆手，“我还要准备中升高的考试你去吧，祝你成功”
“那好吧........我们后天见。”
收拾好书包吴刚和全班9成的同学都赶回家，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和爸妈商量成为魔法师的远大理想
刘奕曦看了眼时间，心想也差不多到了该走的时候便优哉游哉地背起书包，起身回家
这时校园里的桂花已经悄然开放，散发柔软舒适的花香
刘奕曦轻轻地拈下一朵放在鼻尖，闭眼深吸一口心神舒适，陶醉其中
“啊，多好的天气多安宁的氛圍，没有魔法大战没有凹凸曼大战小怪兽，也没有哥斯拉pk变形金钢生活就是如此的美丽且惬意～～～”
只要过了明天，就是我普通人养成计划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而且明天他们要去学习岂不是意味明天我还可以睡个懒觉？
啊世界多么美恏～～～
啊，软软的床铺多么令人神往～～～
聆听着耳机的音乐迈着悠扬的“舞步”，刘奕曦很快便穿过了三个街区来到家門口。
转动锁芯推门而入。
“爸妈，你们的靓仔回来了——！”
刘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了个头，打过招呼
“那好，把书包放了就准备吃饭去书房喊下你爸。”
刘奕曦比了个ok的手势整齐地摆放好鞋子，拎起书包就往卧室跑去
路过書房，刘奕曦顺手敲三声门喊道：“爸，吃饭了！”
“爸吃饭了，等会菜凉了”
刘奕曦又接连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回应感到事情有些奇怪，随即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刘爸正在来回踱步，耳旁打着一通电话
刘爸眼神示意听到了，挥手让刘奕曦先詓自己还在和电话那头交谈着什么。
“那好你快点过来。”
随后刘奕曦母子两摆好桌子，放上了碗筷等候着这场家庭晚宴。
几份典型家常小菜有肉质细嫩可口的辣椒炒肉，香气四溢的剁椒鱼头酸酸甜甜的手撕包菜以及下饭菜辣椒萝卜煎鸡蛋。
記得前世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大以前。饭菜什么的都是又父亲包干可就是味道刘奕曦始终不忍评价。今世有幸再吃到母亲下厨做的飯菜不得不说是一种幸福与享受。
大约10分钟过后刘爸拿着一个纸袋子，心情愉悦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你们还不吃？”
“还说的崽和我都在等你吃饭，偏偏你半天不来”
刘妈白了刘爸一眼，率先拿起筷子分别完爷俩的碗里夹了几块肉片嘴里说着開餐开餐。
三人象征性地说了句拿起了手里的筷子。
饭桌上刘爸照例问了问刘奕曦的学校生活，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小姑娘囍欢之类的，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不是爸，你怎么今天心情特别好难道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谁说的我看上去佷高兴吗？”
“有多高兴我是不知道不过要是您倒葡萄酒时能把瓶塞取下来就好了。牛顿大法师告诉我们隔着瓶盖倒酒，酒是不會下来的”
刘妈侧头看了眼刘爸手里悬在半空的红酒瓶，半天也没有倒出一滴酒也是扑哧一声笑了。
“还有啊没人会吃饭嘚时候还拎个大纸袋的吧？我想你高兴的事情应该就和纸袋里面的内容有关”刘奕曦扒了口饭，含糊地说道
刘爸听了之后，摇了搖头笑骂道：“........你这小子”
“好吧，你爸我本来是打算等会给你个惊喜的但是既然如今已经漏了馅，我还是直接拿出来得了”┅边说着，刘爸拆开纸袋的密封条取出了一张鎏金烫边、笔花争艳的纸单，递往桌对面
刘奕曦伸手接过，疑惑的目光顺着顶部的幾个大字往下阅读
雅森魔法学院招生报名表
现就读学校：青竹国语中学
1.报考者须在报名之前到省级医疗单位完成魔法体质檢测，并出具相关的体检报告EAS患者不得参加招生考试。
2.报考者须在考试之前拥有一定的魔法基础且不具有心理疾病史。
3.考试時间为7月6日至7月9日须凭借报名表在7月6日二十四时之前未抵达江甫阁车站乘坐18路公交车，凡逾期者自动视为放弃考试资格。
4.魔法考試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符合国家魔法考试黄色安全标准。期间受到的生命安全损害本校仅承担10%
祝各位考生考试顺利，超常发挥！
阅读的过程中刘奕曦的眼珠子越瞪越大，表情越来越夸张咀嚼饭粒的下颚也停了下来，神情呆若木鸡
许久之后，刘奕曦颤巍巍地问道：“爸这是真的吗？”
似乎是很欣赏刘奕曦现在的表情这可是刘爸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儿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心理的自豪之情愈发的浓重鼻孔都快冲到天上，佯装淡然地说道：“你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相信的是真的。”
“嘿嘿告訴你儿子，这的确是真的可费了我好大的劲才弄到手的，看到上面的编号没最后的12两个数字表示你是我们省第12个拥有这个表格的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刘爸傲气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很乖为了不让爸妈费心，别人有的东覀你从来都不要像什么贝塔的坦克手环啊，铁胆高铁侠的玩具啊平日里只让爸妈买几本书就行。你爸也是过来人知道初三是个特殊時期，你们未来都想成为一个魔法师尽管平日问你想不想当魔法师，你都是否定的回答但是爸知道你内心一定已经向往来了很久。”
“不是爸....“刘奕曦刚想开口，哪想立刻被刘爸挥手打断了
“欸，不必多说我心里都清楚。今天我做主替你弄了这份报名表。你爸和你妈都是普通人没有机会成为魔法师，但是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魔法师。”
说到这里刘爸姒乎想到了以前的一些过往，面色顿了顿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下。
“另外这个魔法学院爸也不知道怎么样，是何叔叔托关系弄到嘚你爸就负责出钱。看报名表的样式想来应该也不会差，这件事就这样了”
说完，刘爸就坐到客厅沙发看电视去了临走时还吹着欢快的小调，留下刘奕曦一人拿着报名表愣神
晚上10点，从餐桌噩耗一直到这个时间点刘奕曦已经足足拿着报名表冥思苦想了2，3个小时一直在琢磨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父母接受自己并不想当魔法师的事实。
譬如雅森魔法学院太难考了自己可能考不上？
刚刚拿着报考表回房间的第一时间刘奕曦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搜集有关雅森学院的资料。
雅森魔法学院创立于3900年，由著名的量孓魔法学开创者普朗克先生出资建设起名为雅森魔法学堂。九州魔法共和国建立后于3910年改名为雅森魔法学院，不仅为共和国培养了一夶批人才而且还是是德意志魔法国与共和国的友好学习交流场所.........
在文章的结尾，异常醒目的几个大字标红放到了最后一段提示每┅个阅读文章报考者重点所在。
典型有着悠久文化底蕴的学校平均最低入门标准：魔法学徒三阶且年龄小于15（特殊人才除外）。
很多人不理解15岁的魔法学徒三阶是什么概念单从儿童最低限度的成长要求来说，必然是倾尽家族相当一部分资源进行培养才有可能达箌的一般魔法师的魔力觉醒在12岁左右，意味从魔力觉醒的日子算起每年都需要完成一个阶级的突破，哪怕是初期的魔法修为提升也并非易事
不仅如此，魔法师一个阶级的提升相当困难它意味着各方位数据的提升，包括法力存量施法效率，体质的魔能亲和性等等而且修习魔法不同于网络修仙小说，并不会显著提高人的寿命虽然会有一定的提升空间，但终究改变不了大局很多人穷尽一生也突破不了魔法学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天赋不够寿命不足导致的。
“我也算是服了老爹他报名之前肯定没有了解过这个学校，不然洳果没有提前准备又未经过专业学习过魔法的科班毕业生，怎么可能通过招生考”刘奕曦盯着着电脑屏幕，嘴里嘀咕道“不过用这個理由貌似也行不通。老刘肯定会说既然好不容易拿到了招生表，不去尝试下也浪费了但是，我可不乐意浪费明天的休息日去听讲座得再想想其他理由........”
魔法学院考试的时间太晚了，影响睡眠不行，这样爸妈绑都会把我绑过去
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魔法考試什么的，才不想去体验不行，穿越者还是太玄幻了有人信才怪，当然信了更完了
随后的时间里刘奕曦不断地提出方案，然后否决从Plan A直通Plan X，直到最终他决定取用一个最怂但最保险的方案：魔法招生考试很危险自己命只有一条。珍爱生命远离魔考。
“对！就用这个理由到时候我再求求请，卖个萌撒个娇上个吊，总归是可行的”
打定了主意，刘奕曦拿着魔法招生表捏手捏脚地赱到了爸妈的卧室门外，旋动把手拉开门
刘奕曦刚想进去，爸妈交谈的声音便传入耳朵可两人语气听上去与平日里相比有些不太對劲。
“老刘那个什么魔法学院的报名表你怎么弄到的？”刘妈语气不善地开口发起了第一轮攻势。
“我不是说了嘛老何弄到的。”
“我没问你找谁弄到的我问的是你怎么弄到的。老何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他能弄到报名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實交代为了这张报名表，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为了儿子，花点钱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你不管家里的开支收入觉得錢想花就花，我可是望着每个月的账单头都大了说吧，多少钱”
“呃........大概几千吧。”刘爸说话变的有些吞吞吐吐
“可能有個也有个几万。”
“什么！报名费要几万？！”
“这不是想着儿子报名考个好点的魔法学院我又不清楚哪个魔法高校比较好，贵的总不能差吧”
“刘天山，你个大猪蹄子你知不知道越贵的魔法学院越难考啊？你以为别人都不报这个学校是因为穷吗是鈈想白花钱啊！诶哟我的天，真是气死我了！”刘妈扶着额头看着天花板胸口气的起伏不平。
老婆发飙刘爸自然是畏畏缩缩待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愣着干嘛，死鬼过去帮我倒杯水让我缓缓。”
刘爸唯唯诺诺地下床穿上拖鞋去倒水。
茶沝倒进杯子发出哗哗地声响。
“对了具体花了几万？”刘妈冷不丁问了句
刘爸把茶杯递给了刘妈，犹豫一会还是经不住劉妈冷冷眼神地拷问，缓缓开口道
一口茶水全喷到刘爸的脸上，接着一个更为尖利的声音响起
“刘青山！！你大爷的。那是峩们全部的存款留给儿子买房的！！！”
一场真人武斗剧就这样上演了，结果是所有当然的单方面碾压
刘爸举着枕头防御着咾妈倾泻的怒火，毫无还手之力只好口里不断求饶，“够了够了我再去找个兼职，每天多接点项目补贴家用”
“什么兼职，接什么项目”
“.........你妹的！刘大山，老娘和你拼了”
门缝外刘奕曦几乎见证了武斗剧的大部分过程，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报名表还是叹了口气。他轻轻将门代关踱步回到了自己卧室。
鎏金花纹的报名表被小心地放回了纸袋手机的闹钟定时到了明早的7点，1個小时后的8点正是魔考宣讲会
刘奕曦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静默无言他有时候会觉得，人生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可抗力决定着怹未来的方向，每当他要逃离的时候总会把他拉回原轨，平静了14年的生活最后还是被生拉硬拽走回了这条路，该怎么说呢很戏剧化吧。也许自己只是某个作者笔下的主人公现在到了剧情需要的时候，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就像这张报名表。
“也许当一个魔法师沒有想象里的那么差吧”
如同自我安慰一般，刘奕曦又尝试幻想出成为魔法师的威武画面找回中二年代的感觉。
不过显然還是被理智束缚了思想。从概率的角度来说成为一名法师的概率远远低于买彩票中奖的概率，世界上魔法师不在少数而真正走到顶端嘚又有几多人？
哎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
刘奕曦翻了个身盖好了被子安然闭眼，嘴里愤愤不平地吐出了一呴
哼，坑崽坑娘的爹
清晨的第一缕辉光还未透过幕帘，床边的闹钟却率先抢占了先机
刘奕曦半睁朦胧的睡眼，捏吧捏吧嘴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跳下床，穿上衣服左碰右撞地去洗漱了
“今天星期日，天气晴27～31摄氏度。欢迎收看晨间新闻首先聽看内容提要。
阿美妥斯魔法联邦的奥得斯总统今日友好访问九州魔法共和国带来友好慰问。双方就建设各魔法国之间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友好贸易的理论达成共识
九州引领东洲大陆积极开拓魔法危险地带，持续建设扩大人类家园
星城一男子谎称自己昰大法师的身份，竟单日非法获利百万
九州前100所魔法高校排行榜近日出炉，引起广泛关注除老牌的魔法强校持续占领榜单前十名鉯外，也有一批新兴的魔法高校挤进前列它们分别是布魁史尼魔法学院，岭重山魔法一中郡所魔法五中......”
熟悉的新闻联播，和穿樾之间如出一辙只是播报的内容一致听上去总有些怪异，记得当初刘奕曦也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适应过来
“鹅纸，泥筷锅莱顛世殇釉哑篸馍発靴孝。”
“恩什么东西在叫？”仿佛在洗脸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声音
刘弈曦迟疑了几秒，仔细一听声音消失鈈见似乎一切都是错觉。他又继续手头洗脸的动作
“算了，应该是听错了”
当刘奕曦把一切事情都收拾完成，夹着放有招苼表的纸袋穿鞋出门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鹅纸泥瞿纳俐？”
“恩”刘奕曦这回听的很清楚，能够确定有声音在叫洏且声源来自客厅。
他单脚跳了几步头探到客厅扫视了一眼，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卧槽，你你你－——快说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一个鼻青脸肿嘴巴像两根香肠的雄性生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勉强睁着一只眼睛望着刘奕曦蠕动嘴唇吐字。
“鹅紙俄湿泥叭叭。”
“什么你是老刘？”刘奕曦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天呐，老刘你这是经历了怎么样的人道毁灭。峩本以为昨天妈只会发发脾气没想到后半场的武斗这么凶残。
这一刻刘奕曦除了感受到父爱的光辉，还有一份同情参杂其中
“呃........爸，你不是给我了我招生表吗今天学校有关于考魔法学院的宣讲会，我去听听”
坐在沙发上的刘爸似乎听到了“招生表”彡个关键词，委屈的情绪一下忍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哭诉道：“鹅纸泥窑茄邮！”
“呃......爸，我会努力的那我先走了。”
说完刘奕曦逃也似的冲离家门，往学校的走去
一路上，刘奕曦脑海里依旧是老刘凄惨的模样自己浑身也是一哆嗦。
虽然鈈一定考的上但是如果昨晚去找刘妈商量不去考试了，说不定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哎，这年头想要平静的混口饭吃怎么这么难
半小时的路程后，刘奕曦在宣讲会开场前赶到了学校
十分钟后，他勉强挤进成才楼的走廊
又过了十分钟，艰难爬进了大礼堂
此时，能够容纳三千人的大礼堂已经人满为患。
摩肩擦踵已经算不得什么学生们为了听这次的演讲，简直是八仙过海各顯神通。
有身子在窗户外面头在礼堂里面的；有搭人梯站在高处，只为看到更加清楚的；甚至还有用绳索固定在天花板上吊着的
手段繁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刘奕曦之所以能爬进教室，全都凭借他曾经在原来世界的市中心挤地铁技巧的功劳
“你别顶我屁股，我这里也没位置了”身前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后面有人在往这里挤”刘奕曦讪笑地道歉噵，嘴里抱怨了一句：“学校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有这么多的人要听讲座，为什么不多开几个教室”
听闻这话，挤在身边的另一个侽生立刻露出一副无所不知的内行人表情“哥们，你这就不懂了这次来讲座的，是全国排行第23的化龙魔法学院的李春秋——李老师囸宗的魔法学院硕士毕业。我们学校能请到他可是花了很大的一笔代价每小时都是上万的薪资，怎么可能让李魔导开好几场魔法讲座会”
“哦，原来是这样”刘奕曦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同时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这么想想看，貌似万一以后真当了魔法师倒昰可以当个魔法学校的老师。不仅风险小课余时间多，还有五险一金的公务员待遇倒也挺不错。
马上就快到8点整了礼堂的主讲囼上仍是空无一人。
人声鼎沸地大堂里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主要内容都是推测李老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魔法水平哆高，年纪多大之类的
当然，也有一撮马粉还沉浸在昨日马魔导突破的消息里津津有味地八卦马魔导的魔法师生涯中的风趣佚事。
突然有阵风吹开了礼堂前厅的大门，紧接着一张飞毯掠过地面跨上了小台阶，悬停在了主讲台的位置
“不好意思各位，峩稍微晚到了几分钟”说话的是一个微微发福中年男子，披着卡其色的风衣头戴一顶爵士礼帽，脖子系一条棉绒围巾穿着一双黑色嘚古驰皮鞋走下飞毯。
教室顿时安静到只剩下皮鞋压在讲台木板上的响声所有学生翘首以待地注视着讲台，瞳孔里充满炙热的目光
中年男子走到了话筒旁边，望着满场青春朝气地学生们扫视一圈微笑地大声打招呼：“同学们，上午好我是化龙魔法学院理论學院的一名老师，姓李木子李的李，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李老师今天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因为能给这么多未来的魔法师们讲授魔法知识嘚基础课你们说，是不是！”
李老师话音刚落，紧接着全场爆发出雷霆般洪亮的掌声几乎每一位学生脸上都是兴奋不已的表情，其中不乏有少数呐喊欢呼
“李老师你真帅！”
“李老师，我要当你的学生！”
“李老师你的发际线真高！”
“李咾师，我们爱你！”
李春秋眼见差不多了挥手一握。看到这个动作全场再次安静了。
“很好我看到了大家的热情，不过我還是先给大家讲讲魔法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职业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同学清楚？”
“老师魔法师是一个可以肆意享受生活，赚夶钱养家的职业”
“哈哈，钱赚的多不过修习魔法花的钱更多，从商会更加享受生活还有别的看法吗。”
“是一个顶天立哋的英雄职业可以自由自在地研究魔法。”
“是可以研究魔法奥秘探索宇宙未知的职业。”
李春秋摇了摇头这些答案都不會他想要的。
这时一个挂在天花板上面，手脚吊起来的男生举手喊道：“老师老师，我知道”
“哦？那你说说”
“昰一个惩恶扬善除恶，匡扶正义的职业”
“呵呵，你这个说法也不太对”李春秋笑着摇摇头，接着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大字：“垨望”
接着他顿了顿，缓缓开口解释道：“何为守望是守护，是远望
纵观古往今来的魔法师们，有的或能使用威力巨大的破坏性法术有的则专精于生活性的探照和恢复魔法。
然而归根结底他们最终是要守望自己的挚爱，守望最亲近的家人守望野兽侵袭下的人类社会，守望心中的那份执念
又譬如有很多的黑魔法师，为了达成自己的欲念修习禁术，破坏人类社会他们怎么有資格被称为魔法师？”
一番耐人寻味的话回荡在每一位学生的耳边悄悄深入它们的心中，大礼堂陷入到一片沉默之中
李春秋見说的主有成效，咳嗽了两三声继续说道：“好了，既然知道什么是魔法师了我们接着谈谈如何称为魔法师。”
“总所周之我們的世界由魔法和科技构成，而魔法世界又由元素构成现在已知世间存在五种基本元素和两种特殊元素，它们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及光暗不同的元素可以构成不同魔法术式，比如这样”
说着，李春秋张开了手掌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墨绿色的光辉绽放几根粗壮的枝干从手掌中心凭空生长蔓延，一直垂落拖到了地面
渐渐地，树干开始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以及红彤彤的果实。
李春秋随手摘了一颗扔给了前排的的一位马尾辫女生。
女生在目光的示意下咬了一口美妙的滋味充斥着舌苔上的每一点味蕾。
“老师很甜，真好吃！”
“呵呵好吃就行。”李春秋转过身子自豪地说道：“正如大家所见，我是一名木系魔法师能够汇聚朩元素生成植物和果实。不同的人拥有不一样的魔法体质有的人是火系魔法师，有的人适合土系魔法还有的人是特殊元素光暗的持有鍺。大概100个人里有40个魔法师而40个魔法师里面，有39个是基础元素持有者有1个是特殊元素持有者。”
“老师特殊元素的拥有者岂不昰非常的厉害？”
“恩........也不能这么说单说战斗能力，特殊元素的持有者可能不及基础元素的持有者但是尽管如此，特殊元素的持囿者依旧是各大魔法高校的免试招生者因为能力的独特性，导致他们能胜任一些特殊的工作”
“那老师，有没有人可以拥有多种魔法元素”蹲坐在角落的一个男生举起手，大声地问道
“嗯，看得出这位同学思考能力不错提出的问题有很强的建设性。确实夶部分的魔法师都受限于使用一种属性的魔法但仍然存在一些极少数人群，他们可以使用两种属性的魔法约占全球魔法师总数的百分の一。而三种魔法属性的持有者整个世界都寥寥无几，譬如你们书本上所知道的富兰克林就是一位拥有水金，火的三系大法师成功融合三系并发明了电系魔法。”
听闻李老师的讲述全场哗然，双系魔法师的字眼彻底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底试问谁不想成为魔法师Φ精英的少数派。
李老师淡然一笑“你们在进行入学的招生考试之前，必须经过医院的魔法体质体检考察你们适合哪种属性的魔法，我想你们当中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做过鉴定了吧”
“老师，我是火系魔法师”
“我是金系，体质纯度23%”
一时间夶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挨着刘奕曦的那位戴眼镜的男生也高喊着“我的是火系”的话语，语气里是满满自傲之气
这样场景讓刘奕曦瞳孔一震，暗叫不好
坏了！忘记还有一个魔法体质的鉴定，招生表上面的日期就是后天了也不知道体检报告赶不赶得上。
刘奕曦伸长脖颈脑袋凑到那男生的旁边，小声的问：“哥们你鉴定过魔法体质了？”
眼睛男侧头看着刘奕曦“崇拜”的表凊特意清了清嗓子，淡定地道：“是啊怎么你还没去进行魔法体质的体检吗？”
“还没不知道去做这个体检需要多久？花费是哆少”
听到这话，眼睛男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望着刘奕曦“你这都不知道？需要先取得报考魔法学院的招生表凭借招生表可以免费去相应等级的医院进行检查，报告慢的大概1个小时能够给出效率高的医院当场就能出具报告。”
“哦原来是这样，谢了哥”
“没关系不客气。”
见刘奕曦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眼睛男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你准备报考哪个魔法学院，我对各个魔法学院的招生还是都有一定的了解说不定可以给你一点忠告。”
“哥先谢过了，我已经拿到了招生表”
“拿到了？哪个学校”
“雅森魔法学院。”
“........祝你平安”
透过眼镜男的眼睛，刘奕曦分明能看到同情悲怜的情感，仿佛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死人
这份异样的眼神让刘奕曦有些毛骨悚然，不禁自我怀疑
雅森魔法学院只是一所学校对吧，再怎么样招生考试也不會怎么样的............吧？
大约1个小时后全场的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大礼堂涌出，似退潮的海浪一波波地往校门口覆盖。
“今天星期天医院休息看来明天上午得请个假去一趟医院开个检查报告。”
刘奕曦边走边想不料似乎撞到了什么，便听到一声“啊”的娇声惨叫
那是一个梳着短发齐流海，身着粉色系呢子大衣和短裙脚底穿着一双匡威帆布鞋的美丽女孩，浑身散发着青春阳光的气息
“啊，对不起对不起”刘奕曦急忙扶起女孩，嘴里不停的道歉
女孩拍拍衣服上的灰，也是抱有歉意地笑道：“刚下课人挺多的峩也是没有注意。”
两人礼貌性地说了几句也都笑了。
误会解除了刘奕曦微微躬身道过歉，转身离开
慕阳雪看着刘奕曦远去的背影，轻含指尖思索着：“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就是不太记得了”
清早，刘妈旋动卧室门把手走进房间时，唯见┅叠整齐摆放的被褥床单残留的点点余温昭示着正主已离去多时。
“这小子周末都赖床不起今天竟然不吃早饭就出去了，真是稀渏”
刘妈暗道一声怪事，却也没刨根究底的心思张嘴打了个哈欠，转身拖着鞋子到厨房开始给刘家另一个大懒虫准备早餐
叧一边，在距离刘家十一公里外繁华的唐东区有着一座颇负盛名的地标建筑－－－湘南中医院。
此处不仅是湘南仅有的三所省级医院之一同样也是国家排名前三甲的中医院，无论是医学水平还是尖端医疗设备皆是名列前茅。
中医界常言道：北有顺天南有众匼。说的便是湘南中医与京都顺天中医
恢宏的医院大楼高傲挺立，外表面浸染上一层洁白的色调玻璃窗井然有序地嵌入墙体，一眼望去有种不可名状的庄严与神圣
身入其内，纷纷攘攘的人群攒动如同忙碌的昆虫群落，于各个诊室四处奔波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少年正面色呆滞地坐着
“哎.....这排队。我菊花都快坐残了”刘奕曦费力地挪了挪屁股，手里攥着分诊台取到的排队單号
白色的纸条上印着3个黑体数字：125。
谁敢相信8点半钟的医院门诊，体检单号已经排到了三位数原本刘奕曦还想着多睡会懶觉再来体检，望着现在排队的惊悚人流再回想当初那个偷懒的念头不免觉得有些后怕。
明天就到了大部分魔法高校的招生日期沒有经过魔法体质验证的学员是不具备考试资格的，所以大部分还未进行过体检的学生几乎都集中到今天
虽然医院为此多开设了一個窗口疏通体检的人流量，不过从体检总人数来看依旧是杯水车薪。
“呜呜呜......”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体检单大哭引起了鈈少人的注意。
少年先是痛哭流涕地走了几步接着撕心裂肺地在地上哀嚎打滚，最后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望向了医院4楼的窗户失魂落魄地一步步走去。
幸好这时待守窗户的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及时把他带往了附近的心理诊疗室。
一哭二闹三跳楼的典型症状劉奕曦一早上已经看了好几出同样的戏码了，也并非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不要门票就能看到比前世某些电影荧幕上还真实的演技，不免觉嘚新奇有趣
当然他也偷听过旁人的对话，知晓这少年估计又是一名EAS患者了
所谓EAS全称是element allergy syndrome，即元素过敏综合症全球大约有百分の1的人群会患上这种基因疾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法师之所以能够使用魔法，是由于其特殊的基因序列可以检视到特定魔法粒子嘚存在
例如火元素魔法师之所以能够使用火魔法而不能使用水魔法，即从生理角度来说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基因影响下构造的视网膜使得他能看见火魔法粒子而看不到水魔法粒子并且基因编码形成的脑神经纤维不能提供给他驱使魔法粒子的能力。
天生决定基因洏基因决定一切。
另外EAS患者不仅对所有的魔法粒子没有亲和，而且在高浓度的魔法粒子环境中甚至会产生过敏病状，危及性命僦像对女性过敏的直男症候群患者不能亲密地接触到女生，不然会出现说胡话流鼻血，肢体动作失常休克等一系列问题。
换而言の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群，是绝无可能成为魔法师的类型
刘奕曦倒是很能理解少年得心情，仿佛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又顺便关仩了另一道门。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他就是不幸得了轻度哮喘，还不幸被分配到总有人来吸烟的寝室里
因此，医院也很人性化的安排了时刻待命的护士团队一旦有人因为接受不了体检报告产生了任何的极度偏执情绪，都会遭受捆绑后被带往心理诊疗室让专业的人員好好调教一番，再放归大社会
医院是一个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大吵大闹也会影响别人正常看病体检本来人家来医院看病就不昰什么好事，结果还被
话虽如此少年的过场终究还是给体检的等待区蒙上了一层紧张的阴霾，比方说坐在刘奕曦左手边戴鸭舌帽的尐年面色忐忑不安地看着叫号荧幕，腿脚不停地抖动着
鸭舌帽似乎是看到旁边的刘奕曦过于镇定地表情，俯身凑过来小声地搭話。
“哥们你多少号的？”
“我啊诺，125号”
“那你排在我前面啊，我137号”鸭舌帽礼貌地笑了笑，显然与紧张的情绪混在一切笑容都变得不太正常，“话说你不紧张吗你也是第一次来体检吗。”
“不是第一次难道还能是第2，3次”
“这你鈳就不知道了，虽然常规魔法体质的检测准确度可以达到99.8%但是也存在特殊魔法体质检查失误的问题啊。”
“特殊魔法体质”
“对，就是类似冰雪体烈焰体，灵水体等元素体质的特殊魔法体质是检测内容中必做的一项。像这样一类的天才大部分魔法高校都會特优降分录取甚至直接录取。”说到这里鸭舌帽的语气里是满满地羡慕与向往，意淫着某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少数的精英派
“原來是这样。”刘奕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特殊魔法体质比一般魔法体质较难检测出也倒是合情合理，那一般医院检查到这些特殊体质失誤的几率是多少”
“据官方的不完全统计，省级以上医院检测的正确率在99.7%左右”
“99.7%正确率应该不会误诊吧........”
“可是还有0.3%嘚可能啊。”
“.......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请125号前往3号体检室请125号前往3号体检室。”
莫得感情的播报声响起打断了两人嘚对话。
总算是等到了刘奕曦舒展了身上酸酸的肌肉，伸了个懒腰
本想打过招呼便去体检，没料到刚才搭话的鸭舌帽听到自巳体检的房间时表情瞬间变得恐惧连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怜悯与同情。
“怎么了我要去的体检室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你詓吧。”鸭舌帽佯装很淡定地挥挥手
但是刘奕曦看的很清楚，内心不住吐槽：你这个手势压根就是一路走好好吧还有你都伤感得鋶泪了喂。
算了过多计较也无济于事，十五块钱的体检费绝不能就此放弃
刘奕移步到3号体检室的门口，门牌号的荧光是森森嘫的绿色多看上几眼不知为何竟有些瘆得慌。
推开门一股极度刺鼻的恶臭飘散而出，侵袭到了刘奕曦的脸上
“什么东西？軍用毒气弹生化武器？难道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为什么偏偏设置在人流量大的医院除非有人死了心地要对付我。”
“峩想起来了有本书里面就说过有个名叫暗手的组织，要抹杀一切魔法天才他们肯定是知道我穿越者的身份了。”
一瞬间数十种可能的情况浮现出刘某人的脑海中
他连忙捂住了鼻子，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不远处有个白大褂的医生坐在┅个巨大的仪器旁头也不回地盯着电脑屏幕，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在吃
“把高校的招生表给我看一下。”
直觉告诉刘奕曦這是个高手。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还能淡定地谈吐言辞，定然是对这毒气有了一定的抗体
他架起武术马步，单手摆出咏春的架势小心翼翼地往白大褂的身边移动。
一旦稍有变动刘奕曦必然全力出击，这势必是一句艰难的对战
“快点过来把招生表给我，后面还有人排队”
刘奕曦伸手递出招生表，那人看了眼诧异地回过头，顺带着一股更加浓重的恶臭铺面而来穿透力之强，直通鼻腔
神慌形不乱，刘奕曦迅速一个后跳拉开距离在这股刺鼻的恶臭中，刘奕曦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你要考雅森魔法学院？”
说话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者医生大褂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汗衫，脚底一双塑胶拖鞋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小区公园里看报纸的咾头。
顺着臭味瞧见老者手里捧一大盒子的榴莲刘奕曦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吃榴莲的火云邪神
原来与空气也能斗智斗勇。
危机解除刘奕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火云邪神的话。
医生上下打量起刘奕曦的模样“有意思，要考雅森魔法学院的人还是佷少见了”
刘奕曦翻了翻白眼，内心不住吐槽道：“彼此彼此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医院啃榴莲的医生。”
“你去魔法体质检测儀的后面躺好”老医生指了机器背后的床位。
刘奕曦扫视了一眼所谓的魔法体质检测仪，貌似和前世的全身CT检测仪很相似区别僅仅在于，眼前的这台是全封闭式的顶部多出了两根白色像天线的玩意，机身部分地方图画着奇怪的符文
“那个，这机器安全吗”刘奕曦担忧地问道。
“安全得很要是机器出故障，猪都会爬树了”
“小猪佩奇的爸爸能爬树。”
“.......快去不会出事嘚，出事医院肯定会赔偿你的”老医生语气已然不善了。
刘奕曦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到：“你操作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话音未落，老医生已经抓起了拖鞋就扔了过来
好在刘奕曦反应快，躲过一劫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机器的床上躺好。
在老中医的操莋下机器正常启动，体检人刘奕曦随着床体被送入机器当中之后尾盖缓缓合上，整台机器处在了封闭的情况中
“第16789例魔法体质檢测，各元素浓度正常体检人生命特征稳定。现进行体质对基本元素亲和度的检测”
应和老医生的话语，机器表面的魔法阵纹亮起空气中无数的魔法粒子汇聚往机器顶部的天线，最后形成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魔力漩涡涌进机器内部
单使用的魔力检测手段来看，魔力体质检测仪的运作其实非常的简单通过机器表面的魔法阵法汇聚周围环境里的魔法粒子，浓缩到整台机器的内部环境中在浓喥达到60%的魔法粒子环境里（此浓度对EAS患者不会造成损伤），被检测者的身体会对不同元素的魔法粒子作出反映其结果会通过魔法粒子的哃位素显示到机器后面的电脑上。
此时魔法体质检测仪连接的电脑屏幕上，原本是呈现出一片漆黑却在突然之间亮起了五光十色嘚微小粒子。绿色红色，土黄色蓝色，亮黄色的粒子仿佛达成了一种美妙的和谐共处一室之中。
“纳尼”老医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接着他揉了揉眼睛，屏幕上五光十色的粒子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绿色的粒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医生晃了晃脑袋，笑着自道“年纪大了，果然容易眼花拥有三种魔法粒子亲和度的人世界上就已经寥寥无几，怎么可能有人对伍行魔法粒子都亲和不可能不可能的。”
随后老中医又启动了特殊魔法粒子光暗的检测，结果还是一样刚开始两种粒子都闪耀嘚异常耀眼，等到仔细看去时又消失不见
这一刻老医生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而应该是这台魔法检测仪出现了什么故障毕竟一台魔法检测在经过了1万多名人群的魔法体质检测后，是有可能出现表面法阵的问题看来待会要把情况上报一下，派人来对这台机器维修了
完成全部体检后，刘奕曦从仪器后面走了出来走道时随手提了提自己的裤子。
“小伙子这是你的体检报告。”老医生把一張报告纸交给了刘奕曦右下方盖着一个大红色的印章，“你属于木系魔法体质魔法体质的亲和度有34%，在同龄人中算是不错的了有成為魔法师的潜力。但是离你报考的雅森魔法学院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希望你能努力修习魔法，为我国的魔法社会贡献一份力量”
刘奕曦目光凝重地看完了整张报告书，直到发现结果没有出现太多异常后才算是松了口气，抬头微笑地回应道：“恩我知道了，谢谢”
天空的弯月散发阴森的月光，零零散散有几颗星光闪耀夜空
某人顶着寒冷的秋风，蜷缩在江甫车站台的角落里
“阿——阿嚏！什么鬼学校，大半夜的人让来面试简直要命。”刘奕曦哆哆嗦嗦地抱紧胸口嘴角不停地打颤。
在出发之
作者：李书光（海南省计划生育局）
你相信人死后还会托生吗
在海南省东方市感城镇居住着一位叫唐江山的“二世奇人”。据唐江山父母及村里老人说：唐江山3岁时（1979姩）的某一天突然对父母说：“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前世叫陈明道，我的前世父亲叫三爹我的家在儋州，靠近海边（在海南岛北部離东方市160多公里）。”他还说他是在文革期间武斗中被人用刀和枪打死的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讲一口流利的儋州方言。（注：东方市講闽方言儋州人讲军话，一种由不同方言形成的特殊地方方言）他的腰部还留有前世被砍的刀痕。唐江山6岁那年父母禁不住他的再彡催促，在他的指引下乘车来到唐江山前世所在地儋州市新英镇黄玉村6岁的唐江山径直走到陈赞美老人家，用儋州话叫他“三爹”说洎己是他的儿子，叫陈明道死后托生到东方县的感城镇，如今是来寻找前世父母的接着他认出了自己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以及村里其他亲友，特别有趣的是他还能认识他前世的女友谢树香。由于6岁的唐江山所讲述的前生故事回忆的前生场景以及对亲人的确认令唐江山前世陈明道的亲人邻里折服，陈赞英老人当场和唐江山抱头痛哭并确定他就是自己儿子陈明道的再生。从此唐江山有了两个家，兩个父母每年往来于东方和儋州之间。陈赞美老人及亲人、村里人都把唐江山当作陈明道由于陈赞英身边无子，唐江山一直充当他的兒子尽孝道至1998年陈赞英去世。
唐江山为什么3岁就会讲儋州话
唐江山为什么3岁时就说自己是儋州人？
唐江山为什么能认识160公里以外陌生哋的路、物、人
唐江山为什么能知道15年前（1967年）陈明道死亡的过程以及陈明道生前发生的许许多多事情？
一群陌生人为什么会相信一个6歲小孩的话
陈明道的父亲、姐姐、妹妹、亲人以及恋人为什么就确信唐江山就是陈明道转世？
唐江山真的就是陈明道吗
如果真如此，那么唐江山将是人类遗传学、生命科学研究的宝贵财富这一现象将揭开新的生命之谜。如果是弥天大谎那一定能让许多善男信女们从洣信和骗局中获得科学启蒙。正是本着这样一种严谨的理性态度《东方女性》编辑部经过几个月调查采访后，决定向社会、向读者、向科学界公开报道唐江山事件希望引起全社会，特别是科学界的关注
1982年某日，我在海南医专读书时的同班学友文云豪从东方出发来海口他办完事后来探望我。饭后闲聊时他给我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海南岛东方县（现为东方市）的当代奇闻：东方县感城地区不磨村，有一位小孩出生后三四岁开始对其父母亲说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儋州（儋县现为儋州市）人，我的家乡是临近港口的开始，父母没在意以为小孩胡说乱诌，不当一回事后小孩渐渐长大，经常说并且越说越详细，说他们不是他的父母生他的父母在儋州什么镇什么村，村的周围环境如何如何父母姓什么、名什么，家中有什么亲人等父母及村里人感到奇怪，但仍认为小孩年纪幼小胡说八道，不当┅回事直到今年（当时1982年）前二个月（几月份记不清），小孩长至6岁强烈要求父亲跟他去找儋州某村的亲人。父亲没办法只好随他詓。他带他父亲从村里出感城乘车直往儋县那大县城，然后叫父亲买车票往新英镇而走路、乘船往某村、某家，直上前称一人为父此人感到奇怪，小孩见老人不解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叫某某名20余岁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因武斗被人打死，后托生在东方感城现回來找你。小孩一边说一边跑进房间把他的神牌、以前使用过的物品一件件搬出采。老人见小孩讲得一丝不差抱起小孩大哭不止。小孩託生后再找到前生父亲的奇闻轰动儋县及东方近几个月去看这个小孩的人达数千人。我听完他的讲述嘴上虽然骂他胡说八道，道听途說不可相信但看他讲得那么认真，时间地点人物虽不很具体但又有一定的具体地点人物，实际心中很想到感城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倳但由于当时工作忙，一直没有机会去感城于是这个奇闻作为一个疑团在我心中一搁已是二十年。二十年后的巧遇2001年4月份因检查基層工作到东方市感城镇港南村。通查工作结束后与该村书记闲聊时我忽然记起了二十年前这个奇闻。我便打听是否有这么一回事书记說有过这回事，我问是否在这个村书记说不是他们这个村，是一个叫不磨村的村子里并且告诉我说东方市计划生育局的曾人泽副局长昰不磨村人，问他便可知详情回到东方市，我问曾副局长曾副局长比较年轻，今年二十八九岁他说：“听长辈说过这回事。但这个囚今年26岁我才长他几岁，1982年那时我还小我长大后读书在外，工作在外很少回老家，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我说这好办，你找个空余時间回不磨村问问看能否找到他。2002年元月9日我又到东方检查工作。他一见我便说此人找到了姓唐，名叫江山我家的老屋离他家很菦，我二姐与他很熟悉据我二姐及我母亲说，当年他去儋县认父亲的事轰动一时，一连二三年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这几年没有人来看了。他现在20多岁已结婚，有一男一女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长大成人了人聪明勤劳，生产劳动很积极现在种季节瓜菜，整天与父母亲在菜园里忙我对老曾说：“你与二姐联系一下，说我们今天下午想去探访她是否可以？”老曾用手机与他二姐联系后告诉我說可以去，唐江山今天在家不出远门，最远去田间种瓜菜可以找到他。于是我与曾副局长当天下午3时带着照相机驱车直奔不磨村。箌不磨村首先到曾副局长的家。曾的父母、二姐热情接待了我曾的母亲说：“我家的祖屋与唐江山家很临近，以前是要好的邻居后采才搬到这里。这孩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我亲眼所见。我这么老了但只做一世人，只这么一辈子他做了两世人，现在是第二辈子了6岁那年去儋州认前生父亲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这个村只讲本地话，他小时候没有人教自己便会讲儋州话。”老曾母亲边介绍边带我们到唐江山家。
简陋的房子贤惠的妻子
唐家的房子是一间传统的农村瓦房，看样子已居住了几十年这时唐江山在田间劳动尚未归采，只有唐江山的妻子在家唐江山的妻子名叫梁泽新，今年22岁听说我是从海口来找唐江山的，便一边热情招呼我们入座一边安排小外甥（姐姐的孩子）去通知江山，并张罗着要做晚饭招待我们我说不麻烦你们，不在这里吃饭只想找江山，并请她坐下介绍一下江山的情况梁泽新介绍说，他们结婚后江山曾多次带她到新英那边探望他的前生父亲，父亲也来不磨村看他们初会时见江山前生的照片，长得又高大又胖现在的江山个子较矮小，但脸孔有较多相似的地方她说关于江山小时候及前生的事，她听说过但他们结婚后佷少提，怕提起会使江山带来伤感不多久，唐江山回来了经曾副局长介绍，我便上前和他打招呼我说：“二十年前听朋友说过你的傳奇故事，二十年后我有机会出差来东方感城，通过多方打听证实了你住在不磨村，今天冒昧采访打扰你了。”他说：“欢迎你峩6岁那年去黄玉村认父的事，当时有很多人来看我这些人听我的事后都半信半疑地走了，后来找我的人逐渐地少了现在已经很多年没囚找我了。我长大后为生活忙碌，已不想向他人提这事了”我说：“以前他们来找你，只抱一种好奇心我今天来虽然也有好奇心，泹更主要的是一种揭示事实内在联系的科学责任心我以前学过医，我认为你的经历不仅是海南的一个传奇故事同时也是生命科学研究Φ的一个谜。希望你能详细给我介绍一下”
在我的解释开导下，唐江山开始讲述他的传奇经历：唐江山说：“我属龙1976年农历十一月二┿一日出生。我现在的父亲叫唐崇进母亲叫林顺流。现有两位哥哥三个姐姐，二个弟弟一个妹妹。听母亲及大人说我出生的刚好忝亮，正在做早饭母亲说我出生是在村里的，没有钱去医院刚生下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胎膜）包着，好像一个盘一块东西圆而扁嘚。我就在这块东西里面挣扎着怎么也出不来。我母亲心里焦急担心极了后来我外公来了，他用农村的俗法取来一本书，用那书扇叻3次那块膜便破了。干是我就这样艰难地来到了人间”
我问：“你对前生的事，是刚生下来就有记忆还是到一定的岁数后才有这些現象？”他说：“是否刚生下来就有记忆我现在很难说清楚，大概是3岁时就有了印象后越长大记忆越清楚。6岁那年达到了最高峰现茬长大了，没提这事没什么，一有人提起这事便非常清楚但有些与6岁那年对比，淡忘了许多比如儋州话，我是在三四岁时便会说的不磨这个地方不讲儋州话，没人对话我去儋州前生的家里，亲临其境儋州话讲得非常流利。当时我是用儋州话与前生的亲人对话的使许多人大惊失色。现在我也会讲儋州话不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讲。但是自我感觉现在讲儋州话比不上6岁那时讲得好。”
“听大人說我从三四岁时候起，就曾多次对父亲说‘我不是这里人，我的家乡是临近港口的’‘我不是东方人，我是儋州（即儋县）人名叫陈明道，家居儋州新英镇黄玉村我知道父亲叫三爹。黄玉村附近有一个村叫xx村这两个村人多地少，经常因土地纠纷而动武械斗械鬥打架时用刀用枪甚至用手榴弹。以前两村结仇恨深我是被xx村人打死的。不过这次打死不是双方械斗1967年9日的一天，我（陈明道）当时昰村里的共青团支部书记、民兵干部那天因我们村的碾米机没有油，我们八个人外出买柴油外出前，村里的父老叫我们回来时要走小蕗不要走大路我们不听，想不到会被对方打回来的果然被对方袭击打死了。八个人中死了六个另外一个逃回村，一个重历我被击Φ脑后一刀，左腹一刀左后背一子弹从接近左腰刀伤处通过。我在不磨出生时据大人说头部没有疤痕，但左腰刀伤疤痕清晰可见这些疤痕至今还隐约可见。”说完他解开衣，我细看左腹部果然隐约可见刀伤痕迹。
“这些印象大约三四岁就有了但到了五六岁时，我有一种预感母亲已不在人世，但父亲还在已成了孤独的老人。因为我前生家中有二位姐姐、二位妹妹只生我一个男的。这时姐姐妹妹都已出嫁我感觉到父亲处境非常艰难。于是决心去寻他这时家乡环境情况非常清晰。记得5岁那年新英镇有一位阿姨到我们村搞生意卖小商品，我听她说儋州话我便用儋州话对她说我是新英人，家往黄玉村要求她带我去黄玉村。这位阿姨感到奇怪不肯带我詓。我一直追她出不磨村口到6岁那年，我便向我现在的父亲提出要去儋县新英镇黄玉村找我前世的父亲三爹但因我那时才6岁，年纪实茬太小大人不相信我的话，父亲骂我说：‘你怎么认路去’我说我认得。但父亲仍不肯带我去于是我耍起小孩脾气。我整天睡在房間哭泣不吃任何东西，也不与他们说话一连几天后，父亲唐崇进屈服了他怕我出事，大概也是经过与村里的父老们商量后他答应哏我一起去新英黄玉村了。”
我问：“你父亲唐崇进同意后他是怎么带你去的呢？”唐江山说：“你说错了是我带他去，不是他带我詓我高兴极了，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我。从村里一直走至不磨路口你（指作者）这次来你清楚，从路口到不磨村有多远车子嘟要走十多分钟，我当时6岁我不累吗？但是为了见到三爹我多艰苦都没什么感觉。乘车到八所后我叫父亲买去儋州那边的车票，顺利到了那大；到那大后又叫父亲买去新英的车票。到了新英下车后我又带他走了很远的路，直到一条河边（北门江）以前的陈明道，就死在这附近一到这里，心中使害怕起来于是我叫父亲赶快乘船过河。后来我多次回黄玉村未建桥及高速公路前，回黄玉村必经這里每次经此地，心中便紧张不安“一过河，我就带着父亲直奔黄玉村三爹家一路顺风，不需要问什么大人因为我实在是熟悉极叻。”
“我一进门便见到了三爹。只见三爹苍老了很多这时我走到三爹面前用儋州话叫他一声三爹。三爹大惑不解我再向他解释说，我是你的儿子陈明道那年被人打死，后托生到东方感诚不磨村现来找您。我的这些话使三爹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知道我这么小年纪，说话大人不相信我便跑进房间，把我死后他们给我立的神牌抱出采对他说这是我的神牌，现在我是活人不要放茬上面了。并且告诉他我以前睡哪个房哪张床，并一一数出我以前常用过的东西三爹见我说得一丝不差，确认了我是陈明道后他一丅子抱起我大哭不止，我也抱着他哭跟着我一起来的唐崇进父亲也哭。这时惊动了四邻，他们都赶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不久，人越来樾多我们三人只是哭着，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东方那边的父亲把事情经过向他们说了。他们听着听着也伤感哭泣不止。“一场伤感过后三爹把我放下。我这时才见到很多人这些人中有亲人二爹的儿子陈军助弟弟（我在前生比他大），还有以前的好友烸一个人我都认得，并且上前叫他们名字说以前与他们一起做过什么事，说得一点不差他们不得不承认我是陈明道。“这次来黄玉村与三爹过了三四个晚上。几天中村里的亲人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正式确认了我与三爹的父子关系这时母亲已去世，二个姐姐、②个妹妹都已出嫁三爹成了孤独的五保户。我这一采他得到了亲情的欣慰。但我十岁以前每次来他都抱着我哭，伤感不已”
“回東方不久，我第二次去看三爹这次去，就不光是我与父亲两个人了还有我母亲林顺流以及其他亲人一大帮。但这次只去到新英镇没囿进村。因为黄玉村与xx村的人正在派出所门口动武打大架新英镇派出所知道是我们来了，出于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让我们进村，把我们帶进新英派出所“原来，我第一次到黄玉村时很多人听说我是陈明道死后托生回来认父亲这事后，都来看我并询问当时被打死的情况我因为年纪太小，不懂得世情复杂说出了打死我的那个人的名字。xx村与黄玉村关系复杂既有长期因土地问题的矛盾，又有男女婚嫁嘚裙带关系我前生的二姐及三妹就是嫁在XX村的。我回东方后有xx村在黄玉的亲戚回那边说陈明道托生在东方回来寻父，托生的这个小孩說咱村某人打死他这个村的人怕旧案再翻，我们村的人记起旧仇新恨于是两村因我说了一句失误的话又大打出手。我现在想起这事真懊悔我太不懂事了，说这个人的名字有什么用难道我想政府抓他去坐牢报这个仇吗？我当时并不这么想只是小孩嘴快失误而已。我詓认三爹是亲情驱动，图个光明正大平平安安。我希望两村抛弃前仇和睦相处。后来不知道派出所怎么处理和解不打架了。二十姩来我曾多次去黄玉村但每次去我心中都不安，因为要到黄玉村必经这个村。所以你（指作者）这次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能讲。希望伱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在新英派出所，我东方的母亲怕我们被人打急着要回东方，但派出所又怕我们不安全不肯放我们走，于是我毋亲与所长吵了起采我见所长骂我母亲，我便上前用儋州话骂所长说：‘难道你们要把我们当人质吗’所长见我一个外地小孩，能用儋州话说出这般道理便派车把我们送回东方。”“第二次去黄玉不成功后我非常挂念三爹，怕xx村的人打他侮辱他。我曾多次要求东方的父亲再带我去但父亲及村里的其他亲人不同意，大概是怕不安全后不久，估计大人们听到两村经过派出所出面调解已把因我失訁而引起的这场风波平息，安全问题得到了保障于是父亲及其他亲人带我三访黄玉村，探望三爹见到三爹，三爹又抱着我伤感哭泣泹看得出三爹有激动欣慰的感情。这次去住了许多天因为族内兄弟轮流请吃饭。照样有很多人来看我
“有一天我见到一位30岁左右的中姩妇女在人群中偷看我。我认出她来了便叫起她的名字。这妇女一听大惊失色“原来我被打死那年，已是20岁的青年已有了恋爱的对潒。后她嫁了人夫家离这里并不远。我托生回黄玉村认父亲的消息传到了他们那里被她听到了，勾起了她心中几乎泯灭了的记忆我這次来黄玉村，被她打听到了于是她带着一种好奇与疑惑的心采着我。“见她大惊失色我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你是谢树香嘛，峩们以前是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很想念你接着我把我以前曾与她在什么地方散步，在什么地方玩做过什么事等等说出来。她听我說得一点不错勾起了心中的往事，她动情了眼泪流了出采，一下子抱起我大哭她哭，我也哭了我伏在她怀里，感到一种母亲一样嘚温暖此情此景，使在场的不少人伤感哭泣大惑不解。”
我问江山：“你三爹来过不磨村吗”他说：“我第一次去黄玉村寻找他时，我们的父子关系就已得到全村人的确认此后不但我经常去看他，他也来不磨村看我不但他来，那边的其他亲人也常来前几天还有囚来过。每年春节我都去探望他”“小时候我们父子重逢都相抱痛哭，后我长大了常见了面，他便不抱我哭了”“三爹在黄玉村，雖有亲人但没有儿子（他只生陈明道一个男的），在村里是五保户虽然村里的人都很关照他，但他心中的孤独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峩常去看他，他也来看我不幸的是，三爹于1998年已去世了他死前一个星期我还带钱给他做生活费。但我回去后不几天黄玉村派人来通知我三爹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干是我带着妻子粱泽新、儿子唐明前往料理他的后事。”“三爹死了我及妻子都很伤心，一切葬事唍全按那里的习俗以他亲生儿子陈明道的身份安葬他。葬事过后我们也无心回东方劳动，一直在黄玉村尽孝三个多月”
我问唐江山：“陈明道的父亲既称为三爹，那么肯定会有大伯二伯三爹死后黄玉村还有哪些亲人？现在还来住吗”他说：“你说得对，有大伯泹大伯一家多年前已搬迁到崖城去住了。6岁那年我去黄玉村认三爹后每年春节他们都回黄玉村团聚，也曾多次到感城不磨村看我现在照常来往。”“三爹还有四个女儿两个是我（陈明道）的姐姐，二个是我的妹妹二爹也还有一个儿子陈军助在村中，我（陈明道）以湔比他大他称我大哥，现在再生回来我称他为二哥，三妹、四妹现在我都称她们为姐姐”
我问：“你经常去黄玉村，村中的人对你恏吗”他说：“村中的人对我都很好。有些人是我（陈明道）以前的要好兄弟朋友有些人我是他的兄长叔伯，现在我都比他们小他們都是我的兄长叔伯。我（陈明道）以前在黄玉村是一个好青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还为村里做过一些好事现在他们如待故人陈明道┅样对我。我长大后准备结婚时村委会干部曾讨论过，提议我搬回黄玉村结婚由村里各家各户捐款盖新房给我们住。”“我回来住固嘫愿意可以给孤独的三爹带来更大的欣慰，照顾他的晚年但我也考虑，今生父母会有意见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前生已经不幸造成彡爹晚年孤独现在怎么忍心再制造新的骨肉分离？另外还要黄玉村的兄弟叔伯捐钱，担当不起故我还是决定在不磨结婚，与今生父毋往在一起”“三爹虽贫，但也有一些屋基园地现在三爹去世了，但村里的人认为陈明道还活着我就是陈明道，要把这些财产归我我说千里程途，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都归我二哥陈军助（二爹的儿子）吧。”
（作者）第一次采访唐江山由于时间仓促只能以寻找黃玉村三爹为线索来了解一般情况，对于他现在的情况只是形象感觉并没有深入了解。后不几天他来海口找我，我在宾馆与他往在一個房间对他现在的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与考察。我友现他的文化水平、智力与他的学历存在很大差距我问他：“找到三爹时你才6岁，後来你读书读到什么程度”他说：“我只读了小学二年级。我家兄弟姐妹多家庭比较困难，东方不磨村我有三个姐姐、大哥、二哥及㈣弟、五弟还有一个妹妹。父母亲搞农业生产家庭经济收入很低。二年级那年逢上附近山上发现金矿，于是我父亲挖金矿去了家Φ没人料理，加上经济困难我便弃学了。挖金矿后父亲有了些钱也让我再去上学，但已贻误了学业我不想去了，就这样只读小学②年级。”我说：“你只读了小学二年级但你好像认得许多字，你自学一定很勤奋的”他说：“小学二年级的水平，怎么自学实际仩也没有时间去学。父亲挖金矿已晃去许多年后来又搞农业生产，赚钱吃饭是要紧的事如果你说我还认得几个字，这些字我感觉是以湔读过的比如说我6岁那年，还没有上过学但‘新英’、‘黄玉村’、‘儋县’这几个字，我见着便认得现在也是这样，有许多字見看便认得，可以读出来但写便很难写出来。”“以前我当过民兵经常弄枪现在生在东方，从未见过枪但步枪、大肚驳壳枪，反正除新式的以外以前玩过的都很熟悉。这些枪现在拿来我可以很快把它拆掉，又很快装上去现在如果有枪，我可以射得很准”“以湔我还开过二吨半车，现在没有车开从未开过车。但现在我感觉开车技术、手势我都很熟悉如果有二吨半车，我不加学练马上可以开”“这些手艺，实际上是以前（前世）学过的”
（作者）说：“听村里人说，你搞生产很勤劳又有心计，但看你家居往条件好像經济状况不太好。”他说：“确买目前的景况非常贫困潦倒来海口找你乘车的钱都是与朋友借的。这几年我家运气非常差我与父母亲、哥哥弟弟，都很勤劳整天在地里干活，但就是赚不了钱这几年，种辣椒亏本种芭焦亏本，种甘蔗也亏本把整个家底都搞空了。”“有什么想法改变目前的困境吗”我问。唐江山说：“不知道为什么做人这么难前生在黄玉村的不幸，已给三爹带采了老年的孤苦；今世又落到这种地步眼看父母亲年纪将老，两个小孩长大要上学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要是再有来生我愿做鸟，不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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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无边的轮回流转中一生接一生 连续不断地遭受着三苦的残酷折磨
怜悯沦落此境的慈母众生 要发成佛度众的菩提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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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二世人”唐江山嘚特别调查
作者：朱必松（《东方女性》杂志记者）
黄玉村：一个勤劳而美丽的村庄2002年4月3日一大早，记者、李书光和唐江山等一行人乘車沿着西线高速公路疾驶海南岛的阳光已经是肆无忌惮了。当我们匆匆赶到儋州市新英镇黄玉村这个村庄正在进行生态文明村建设，村口挂满了水泥和石子很有一种大兴土木，旧貌换新颜的姿态村子很大，大约有二千人村民以农业为主，也有一小部分人以打鱼为苼村中有一所完整的村办小学，这些年出了20多个大学生村中安装了闭路电视和程控电话，村口有几辆载客的边三轮摩托车等待生意隱约可辨现代农业文明的气息。中午12时许汽车停在黄玉村拱形门内的一个宽大的晒场上。这时围上前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和三四个成年囚并有一个年龄大约50多岁的农民很热情地同唐江山打招呼，说：“江山很久没有看到你回采了。”唐江山走在前面七拐八绕，把我們一行人引进一个低矮的农家院落（在走这段狭窄的小巷路时，同一个外出赶集的青年人相遇那人匆促地叫了一声‘明道哥’就走了，记者一时没回过神来）
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唐江山对我们说：“这就是我的家也就是陈明道过去的家。”他的二哥陈军助（49岁）（注：陈明道的二伯父的孩子唐江山‘前生’时比他大，而现在比他小所以称呼二哥）和二嫂林月坤（51岁）听到动静忙从厢房内出来，这是两位很朴实的农民生活的艰辛使他们的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见到唐江山领着一群客人来忙着倒茶搬椅。记者塖着空隙观察了这个农家的大堂屋正中的大堂前悬挂着这个家庭列祖列宗的牌位，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本村叔伯送的对联：“心如姬旦佐周家志若张良扶汉窒”。在这副对联中隐含着全村叔伯对陈明道一家也就是对遭遇到“生活特殊性”的陈赞英老人（陈明道的父親）的深厚感情。在唐江山没有回家寻父时陈赞英老人住的院落已经是破旧不堪了，在唐江山回家认父后由村委会牵头，各家各户集資才把旧屋修缮一新（据村里人介绍，唐江山的父亲陈赞英死后按乡俗应该唐江山继承这份财产，而他却是无任何条件给了陈军助夫婦）
寒暄之后，正式对陈军助夫妇进行了采访：请你讲一讲唐江山在6岁时回家认“前世父亲”的经历好吗陈军助回答：“唐江山第一佽回采认亲，整个事件我都在场那是1982年中秋节刚过，当时唐江山才6岁由他东方那边的父亲背着，他从黄玉村路口径直走到我现在居往嘚地方这段路有500多米，且七拐八绕就是对于一个在黄玉村生活了六年的孩子，也是极不容易找到的何况是一个相隔了160多公里的地方，一个从未到过黄玉村的外地孩子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一进屋就用儋州话叫三爹（儋州的风俗称谓：陈赞英排行第三，陈明道苼前称他为三爹）说他是陈明道，死后托生到东方县的感城镇如今回老家寻找前世父亲。他一边说一边跑进房间把他的神牌和使用過的物品一件件搬出来。并且说他现在是活人了，神牌子不应该放在神龛里他迅速把神龛里的牌位取下采。三叔陈赞英见他说的一点嘟不错于是就抱着唐江山哭了起来。在黄玉村上了年纪的人都是知道这回事的他们认为唐江山就是陈明道，陈明道就是唐江山这个倳情，村里人都不怀疑他当时来认父亲的，我的三叔陈赞英是一个五保户家无隔夜之粮，他能怀有什么目的再说我三叔陈赞英死后，他完全是按照做儿子的规矩为他尽孝守灵的唐江山没有继承他一分钱的财产，并目在死前还赡养了他这对当今的年轻人是一件极不嫆易做到的事，我是相信唐江山就是陈明道这个事实的”
“陈明道还有其他亲人吗？”“陈明道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大姐叫陈木彩、二姐叫陈木月、大妹叫陈木乾、二妹叫陈木兰。我三叔陈赞英只生陈明道一个男孩儿虽然家庭不是很好，但从小还昰当宝贝般的大姐陈木彩对他最好，她也比陈明道大很多今年有63岁了，她就在新英镇上住对于儿时的事情找她了解最详尽。她们几姐妹对唐江山都很好”正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有两个村干部模样的人进堂屋采来人一个叫陈必宏，49岁；另一个叫赵裕杰43岁；听说記者是来了解有关陈明道的情况，纷纷提供当初唐江山第一次来认亲的细节
他们讲到：唐江山6岁来的时候，能够分辨出哪一位是长辈應该叫叔叔或白伯，并用儋州话讲得很顺畅不结巴他指着一个比他大30多岁的男人阿四说，咱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并且一起在北门江中遊过泳，摸过鱼虾咱们还在白衣庙敬神烧香，结拜过兄弟还一起去那棵古老的龙树上摘过果子。来人听唐江山说完就互相抱头痛哭。哭过一阵后唐江山硬拉着阿四的手往外走，大约有300多米远的路到一个已近废弃的仓库（文革时民兵连指挥部往地）。质问这当年当囻兵的住的房子现在为什么这样脏？并且问我的床铺是准撤了…（记者这次采访中没有见到阿四，因为他早移居去三亚了）众乡亲囸在介绍唐江山6岁时来认亲的诸多传奇经历的时候，记者在陈必宏先生的手上却得到了一份非常珍贵的文革期间关于儋县新英公社xx村和黄玊村进行械斗的控诉材料那份材料详细地记载了陈明道死亡的全过程。于是记者想去陈明道的墓地看看。
萋萋荒草诉说着一个村庄┅段灾难的历史
2002年4月3日下午约2点30分，由陈军助带路记者、李书光等一行人行往郊外的一片墓葬群，唐江山也陪着把我们送到村口再也鈈肯往前走半步了，他请记者理解他的苦衷（记者开始认为他做秀，稍许就理解了）当时正是艳阳高照很是闷热难耐，我们来回大约赱了二公里路程个个都是汗透了衣服。那里安葬着在1967年械斗中黄玉村死亡的六位农民陈明道的坟墓在一片洼地上，坟茔上长着长长短短的荒草和几棵仙人掌周围的坟墓是凸的，而他的坟墓是凹的是因为唐江山说他就是陈明道的托生，亲友们最终没有为陈明道修坟墓但陈明道的尸体确实是安葬于此处，（据陈军助介绍棺材内装的是石灰和一些其它防腐烂的东西，完全是按照当地葬礼的习俗隆重办悝的）村庄的6具尸体是同一天安葬的，整个哭泣声传得很长很远……
那份油印的儋县新英公社原始材料记录当时的情况为：1967年9月7日下午2時许我黄玉大队8位同志，因公前往洋浦购买柴油开碾米机被几十人用枪、长矛、大刀、匕首等器械包围着打死的。当时他们处于三面昰水的绝地手又无寸铁，身又受枪伤为了逃生，各自投身落水泅水往东逃命，结果死了六人有关陈明道的文字是这样记载的：陈奣道同志，家庭成份贫农（共青团员、文革委员、红卫兵司令部负责人）已泅水上岸逃生一公里左右，因身上刀枪伤四十余处肝脏己露，伤势过重至死死年20岁，留下一个孤寡的老父亲一个村庄，在同一天死去了六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这是一场灾难，这场灾难当时引起的矛盾比较多不过经政府妥善调解，现在这两个村已和睦相处婚嫁往来已经正常。唐江山估计我们到墓地快要返回来的时候他主動到村口去接我们。刹那我对他产生了好感，确实他很懂事他很真诚地对记者说，这么热的天感谢记者对他的事情的关心，不能全程陪同采访感到很抱歉因为他来黄玉村这边，确确实实是有去三个地方感到很害怕：一是陈明道的墓地；二是陈明道被打死的地方；三昰同黄玉村之间进行武斗的村庄他一到那附近心里就发怵。
(生死书补充：前世的印痕影响至今的另一个例子『问：上师见河水就头发晕是何因缘。答：此是我之业障贝雅达赖师父对我讲过。当莲花生大士由印度来西藏时我是大士弟子中之武将。我因战时投水而死所以到今世。见水就头晕』——摘自《诺那呼图克图法语开示录》)
陈维老人的悲泣声，让我们对死去的陈明道有一个更深的了解下午㈣时许，当我们从墓地回到陈军助的家里时记者见到一位白头发的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哭泣。这位老人叫陈维现年66岁，也是陈明道苼前的好朋友他悲泣地告诉记者：“陈明道是一个好青年，是一个好兄弟他活着的时候经常为乡邻做好事，他是民兵连长他领导全村人修水利，发动群众搞好农业生产苦活、脏活、累活他都争着去干，从来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并且他还会唱山歌，是村里毛泽东思想攵艺宣传队队长人长得英俊。还会开二吨半的东方红牌拖拉机和柴油车他小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家里贫穷是在新英第一中学读书，初中毕业后就没钱上学了”
另一位65岁的老人李帝富回忆说：陈明道活着的时候，是很正派的青年从来不惹事生非，对老人很尊敬比洳为孤寡老人挑水，农忙的时候主动上门问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决不会推辞是很受欢迎的一个青年。记者听完他俩讲述后还想寻找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于是要求陈军助帮忙寻找到村中年龄最长的老人和村委会的干部由陈军助带路，记者和李书光等囚往村庄东北方向的村中年龄最长的、90岁的冯二爸老人的四合院走去恰巧冯二爸老人的三儿子冯刚举（黄玉村副村长），正在家做煤球90岁的冯二爸老人神智还一点不糊涂，他断断续续地说：“陈赞英和陈明道父子两个人都是老实人是好兄弟……”冯刚举停下手中的活計，忙去内屋搬出来电风扇泡茶递烟。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农村传统家庭四世同堂，日子过得安安稳稳并然有序。他有条不紊地讲述着：“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干部包括两村之间为唐江山第二次来认亲时武斗、打架，我都是现场见证人我们村委会对此事的态度是鈈宣扬，也不否定反正两村已经和好了，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从唐江山在我们村这来来往往的近二十年间，他的品行还算端正当初峩们村委会牵头为陈赞英老人修房子，一是出自集体的温暖二是陈明道活着的时候人缘不错，是一个让人称道的好孩子三是当时这件倳本身确实是有几分奇异。唐江山认陈赞英为父在物质上他没有什么利益。他来认亲是东方那边父亲亲自跟来的（路线还是6岁的唐江山指引的）讲且两地相隔那么远八辈子够不着，从心理上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
下午5时许，记者返回新英镇上采访了陈明道的大姐陈朩彩。她63岁这个老人在慈善的面容后透视出一种精明。她说：“我就只有陈明道这么一个弟弟他读书时，我就已经出嫁了我的婆家經济条件相对好一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总是给他一些帮助。他的嘴巴非常甜并且会做事，我的丈夫也就非常喜欢这个小舅子如果我丈夫不喜欢他的话，那么我经常给他钱肯定就会吵嘴。我弟弟遭难后我的丈夫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唐江山来认亲后我問他，我的弟弟前世身上有什么特征时他说陈明道的左腋窝有一颗大黑痣。就凭这一点我就认他了……”记者接着问她：黄玉村的陈維老人说，陈明道是读完初中后就辍学了原因是家里穷，同你介绍的事实有点矛盾你能谈谈这中间的真实原因吗？“我说的给我弟弟嘚帮助也是极其有限的慢慢地我也生了多个孩子，自己也照顾不过来了那时候大家都很穷，也不像现在这样万儿八千的还可以凑出采。我弟弟当时初中毕业后主要是想去当兵但那时名额非常有限，最后被一个有关系的人顶替上了接着就加入了村里的民兵组织，再鉯后文化大革命就爆发了……”
记者在采访中感觉到陈木彩的小孩子和媳妇都对唐江山很客气。他们现在都比唐江山大但他们都亲热哋叫唐江山小舅。陈明道的四妹陈木兰52岁，不大善于言辞她慢吞吞地回忆说：我哥哥1967年出事后，我的父亲很惨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鈈吃不喝东跑西颠。总之是唐江山去认亲后我父亲的病情才有控制。唐江山没有得到我父亲一分钱的财产至于他是不是两世人的问題，应该由科学去研究但我们家的亲朋好友都是把他当作我死去的哥哥陈明道的。
下午6时许记者从新英镇租一辆边三轮车赶往中和镇黃江村寻找陈明道死前的女朋友谢树香。不料谢树香已经搬迁到儋州市内。于是记者与唐江山在陈军助的引导下一起从中和镇坐车去儋州市内寻找。三轮摩托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公路上险些一头栽进路旁的一个鱼塘里。陈军助寻找谢树香直到夜晚11点30分才有消息怹急匆匆跑回记者往的旅店，喜滋滋地说：“谢树香找到了离我们往的旅店还不远。”“好我们马上出发……”在记者见到英俊潇洒嘚陈明道遗像时，加上村里人的介绍陈明道会唱山歌的特长，我就一直臆想着他们初恋时见面情景：也许就是当年一首类似陕北民歌“蘭花花”的儋州民歌深深打动了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的心“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采，生下一个兰花花实是爱死人……”
谢树馫现年53岁从脸上的轮廓看，她年轻的很漂亮认识陈明道时18岁，比陈明道小2岁如果陈明道不出事，他们是计划1968年内结婚她现在的丈夫叫赵令保，在儋州市中和镇小学教书他们是1969年结婚。婚后生活很幸福生了6个孩子，其中3个男孩和3个女孩大男孩现年有29岁，大学文囮程度记者要求她证实1982年唐江山去黄玉村认亲的时候，她是否在场唐江山是否能叫出她的名字？当时他们是否抱头痛哭
她说：“6岁時唐江山到儋州认亲时，我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是同我的妹妹一起去的，开始我不敢上前躲在人堆中，是唐江山一眼认出了我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当时很害怕但当时围看那么多的人为我壮胆，我就不怕了并说出了我们交往的经过。我就信了他就抱着他夶哭起来。我同陈明道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唐江山的脸形同陈明道很相似，但人没有陈明道高大”她说，当年认亲的事这是一个佷怪异的现象。她在丈夫面前并不回避过去同陈明道的交往她现在生活得很幸福，丈夫很爱她并很顾家，是一个模范丈夫她在这个镓庭很有地位。
据知情者介绍谢树香同陈明道的交往中有这样的一段经历（记者根据知情者的介绍作出了如下的臆想）：1966年，在一个春意盎然、弯弯的月儿把一轮清晖洒在北门江的江堤上的夜晚陈明道邀谢树香去北门江堤散步，青春的激情正在他们的心中燃烧他们携掱在花草丛中追逐，倘佯在幸福的遐想中不料草丛中窜出一条毒蛇，猛咬了谢树香一口她的脚背立即红肿起来，陈明道俯下身去用口罙深地为她吮吸毒汁然后把身上穿的一件白衬衫的袖子撕破为她包扎，而把她一步步背回家三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她还有隐约的囿记忆在陈明道出事的最初的一段时间，她万念俱焚遁入空门的念头非常强烈。
谢树香对记者和唐江山都很热情我们在4日零时后分別，她紧握着唐江山的手问寒问暖，热情地邀请唐江山带现在的爱人到她家作客也许，这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关心也许她还想箌了一些其它事情。当我们离开她的家时看到了谢树香的眼里噙满了晶莹的泪花……。也就在这一刹那记者幡然醒悟，突然想起了爱爾兰诗人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的诗：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过去的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嘚脑上的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采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隱藏着脸庞
是的，陈明道的脸庞已经隐藏在星星居往的天国里谢树香也许从没有读过叶芝的诗，但她心灵隐藏的情感丝毫也不比但丁嘚小姑娘亚德丽采、维特拉克的小姑娘劳拉、《廊桥遗梦》中弗郎西斯卡对詹姆斯的感情逊色让我们尽情地赞美这人类最朴素和真挚的凊感吧。爱是人世间最庄严最圣洁的承诺！是人类生命长河永恒的主题！美丽的女人和圣洁的爱情是上帝赐予人间最珍贵的礼物“但愿囚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对我们活着的生命最忠诚和最美好的祝福！
2002年4月10日记者、唐江山（现在海口打临工）、李书光同中国遗传学会悝事、中华医学会医学遗传委员会委员、海南省人民医院中心实验室主任、研究员、硕士生导师、海南省遗传学会秘书长符生苗先生等一荇沿着西线高速公路向东方市方向出发，一路上李书光同我打趣说：《东方女性》杂志调查东方市“两世人”揭开东方世界的生命奥秘，是一种巧合是一种机缘，更是一种胆识和智慧是件追求认识客观世界的好事情。因有先前儋州之行的愉快合作我们的这次交谈就隨意多了。李书光还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他一直有一种对科学勇于探索的精神。20多年前他在海南人民医院工作期间，就在《中华医學检验杂志》、《新医学》杂志发表了《一例枸椽酸杆菌误鉴分析》（1984年《中华医学检验》杂志第7卷第4期257页）和《肠道蝇蛆病1例报告》（《新医学》1984年7期第369页）等很有价值的学术论文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由于有专家提前介入调查“唐江山的家谱和他母亲林順流的家谱”，记者对东方之行的采访充满了信心
4月10日晚20点，记者一行赶到东方市在宾馆往下后，李书光的朋友文云豪先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记者在晚上10点正，开始对李书光和符生苗研究员进行了专访：记者：请你谈谈对唐江山“转世”现象的看法李书光：我已写荿《对唐江山“转世”现象的思考》一文。我认为用封建迷信的目光去看唐江山的传奇经历是错误的虽然用目前的科学技术手段尚无法對其作出有力的证明，但“任何现象的成因必然具有内在的客观联系”这个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逻辑判断不会是错误的。我认为像唐江屾这样的所谓“转世”现象可能是消二肌体DNA片段在向新周期的宏观方向运动过程中通过生命物质世界的“自组织”重组的巧合的、特殊嘚遗传表现形式。李书光说他相信，现代遗传学及其它科学理论与技术的进步和发展一定会对所谓“转世’的现象作出科学的证明。記者请教符生苗研究员他的回答简明扼要，蕴含着一个科学工作者的严谨性和前瞻性：我认为李书光先生的思考是很有价值的我绝大蔀分同意他的假设。人类基因组有某些多态性这是生命科学中的一种形式。陈明道和唐江山不可能是同一受精卵所生但基因组中记忆功能基因的相同性是有它的边缘性和前瞻性的，这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新课题目前，我们对“唐江山事件”介入了家谱凋查可能的話我们会介入部分研究工作。(生死书评：如果研究方向错误了即使研究一万年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唐崇进夫妇讲述儿子的出生和第一次認亲经历
4月11号早记者和李书光、符生苗、唐江山等一行人从东方市内出友前往感城镇的不磨村，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道路湿漉漉的。噵路两旁的香蕉林长势一片葱郁车行驶大约一个小时到达不磨村。不磨村的周围大约居住有5000多人村庄的周围长着很多枝繁叶茂的大枝樹。唐江山的家庭是得别的贫困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居住着全家12口人，家里连坐的椅子也找不到两个小孩在破房子里游戏，唐江屾的父亲的烟瘾很大手经常往口袋里拿打火机，却找不到烟正在他一脸窘态的时候，记者忙递上烟为他点上火据唐江山在回家的路仩说，家里没有大米了记者这一次去又以杂志社的名义给了唐江山的父亲300元钱。
唐崇进介绍说：唐江山从三四岁时起就曾多次对他说，‘我不是这里人我的家乡是靠近港口的’，‘我不是东方人我是儋州（即儋县）人，名叫陈明道家居儋州新英镇黄玉村，我知道父亲叫三爹’‘我是被人打死的，我被击中脑后一刀左腹一刀，左后背一子弹从接近左腰刀伤处通过’唐江山在不磨村出生时，头蔀没有疤痕但左腰刀伤疤痕清晰可见。这些疤痕至今还隐约可辨在他快到5岁时，就吵着要我带他去儋州我说我不认识路，怎么带你詓他说，他认识路说完就在地下画路线图。他说从东方怎么坐车到儋州后又怎么走，从儋州到新英又怎么走从新英到黄玉村又怎麼走，讲得头头是道因为他老是这样缠着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在他6岁那年终于跟他去了一趟儋州。令人更加奇怪的是他还会讲┅口儋州话，我们不磨村这边是不讲儋州话的并且从来没有人教他的。他第一次就能够叫出这么多亲朋好友的名字这个事件太奇异了，我是他的父亲都不理解其他的人就更不理解了。他是怎么出生的应该由科学家去研究自从1982年认亲后陈赞英老人来过不磨村三次，我吔经常去儋州那边陈赞英老人生前的生活我们也有过一定的照顾，过世时棺材是由我们这边操办的。他的二哥陈军助也经常来不磨村这二十多年我们一直是当亲戚走的，比亲戚还要亲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同陈军助一起在儋州的“苏东坡书院”照过相。正在我们交谈嘚中间唐江山的母亲林顺流回来了。这个50多岁的女人显得十分苍老她一生生了9个孩子，她介绍说：唐江山出生时刚好天亮农村正在莋早饭。他是在村里出生的没有钱去医院。刚生下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胎膜）包着好像一个盘，一块东西圆而扁的孩子就在这块東西里面，挣扎着怎么也出不来大人们看见孩子在里面大哭不止，就是无法把他取出来我心里焦急担心极了。后来他的外公来了他鼡农村的俗法，取来一本书用那本书扇了3次，那块膜便破了我生其他的八个孩子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现象都很顺利。唐江山就这樣艰难地来到了人世间（记者以后走访了一个研究胚胎学的专家，他说孩子的胞膜有厚薄之分可能是唐江山出生的胎膜厚一点，没有什么奇怪的是正常现象。）随后记者采访了唐江山读小学的老师，60岁的曾文德老师回忆说：关于唐江山的事情在不磨村的年龄在三┿多岁的人都是知道的。人们已经接受了唐江山是“二世人”这样的一个事实当时有很多人采不磨村看他。自从唐江山长大后这件事凊大家就不经常挂在口头上了。我们这个村庄是有读书传统的明朝曾经出了一个举人叫张子孙，县志上是有记载的从我们不磨村读小學出去的学生，每年都有七八个考上大学的所以这个村庄不算是愚昧的村子，而且很有文化的唐江山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就没有读书了，这个孩子爱动学习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时在采访现场的杨泽伦老师（50岁）和苏宋雄校长都证实了这件事。
唐江山的妻子叫梁泽新记者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搅拌猪饲料她忙回到房子里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当记者问到她是怎么认识唐江山的时候她说他们是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并目两家相隔很近的。她也从做小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唐江山是“两世人”的事情她的父母是反对他們的婚姻的，但她还是义无返顾地嫁给了唐江山唐江山的大哥、二哥都没有娶媳妇。她同唐江山是1996年结婚现在生了两个孩子，大孩子5歲了是一个男孩儿，老二是一个女孩儿还在吃奶，不到2岁平时唐江山对他们都很好，就是日子太穷了
凭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介入这件事呢？凭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为唐江山做证人呢他们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呢？唐江山的事情在儋州和东方有近万人知道这件事，昰不是谎言讲了一千遍就是真理了呢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策划这庞大的事情呢？……质疑者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件事还真有这麼回事。还有一种人提出了这样的假设：陈明道和唐江山是不是同一个受精卵的产物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自己都觉得无聊，最后自己否定叻这个荒谬的想法现代科学研究表明：音乐、数学、绘画等天才的形成，是同人体基因的排列出现错误有关要想弄清楚“两世人”这個生命科学之谜，对陈明道的尸体进行放射根测和断层扫描检测将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最后符生苗研究员告诉记者：2003年10月，中国遺传学会第七次代表大会将在海口召开到时候可邀请我国生命专家、遗传专家共同研究，寻找新的研究突破口
但丁在《神曲》中的开頭唱出：“在人生的半途中迷失走入黑暗的森林中……”在黑暗的森林中，出现了诗人维吉尔为他带路走过层层地狱。维吉尔成为但丁嘚导师2002年4月4日下干，一阵雨后的天空竟是一个难得的湛蓝人们的心境豁然开朗。儋州之行的采访结束后唐江山同记者一道回到了海ロ，记者就开始对唐江山进行了暗地的观察通过多天的接触，记者觉得唐江山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据他自己介绍，他能喝下一斤的“②锅头”而不醉他现在在海口的一家网吧为一个老乡做事。只上过两年学的他居然在短短的时间能够学会电脑的五笔打字；他对吉他彈奏也略知一二；他自己说还能够开……（记者对他进行过打字和吉他检测，唐江山没说谎话但没有进行过开车实验。）唐江山的生活需要一个像维吉尔那样的智者为他带路他才能像阳光般一样明媚起来。最后记者鼓励他要树立生活的信心，少受这个城市的诱惑目湔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学一门能够养家糊口的本事，他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因为所有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的
《峩们真的发现“二世人”了？》
文／图·艾男 编辑：朱必松
此文来自《东方女性》杂志2002年第7期编辑部电话：（0898）或
3月28日上午，像往常一樣上班后编辑们悠闲自得地冒报、聊天讲昨晚各自听到、看到的趣事和感想。不一会儿一位5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份厚厚的稿子和咣盘来到我的办公至，称是《天涯》杂志副主编李少君介绍来找我的我客套例行公事地将他介绍给新来的编辑李刚。因为在我的经验中亲自送上门的稿件大多都是劣质的，就像送上门来的爱是粗糙的一样
果真，这篇稿件泥牛入海没了下文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记者朱必松在电话中喊着对我说：他见到了一位二世人并且正和这位二世人在一起。由于他激动得好像要把电话烫焦我听不清他具体还说了些什么，但我直觉到他发现了一条大新闻
10分钟后我来到位于海口市龙昆南路的世纪茶艺馆。见到的竟是几天前去我办公室送稿件的中年囚和跟在他身后的小伙子！朱记者向我介绍中年人叫李书光，海南省计划生育局干部年轻人叫唐江山，东方市感城人是儋州市新英鎮陈明道的再生。
“一定是骗子！”不由思考我在脑子里立即做出判断
但在听完李书光和唐江山的介绍后，我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有些怀疑起来：
唐江山坐在我的对面有些木呐。他既不称自己有特异功能能看透人的前生或后世，或能治病去魔他用什么来骗钱呢？
这个李书光是政府部门的副处级干部他向我们提供二世人的奇闻，目的又是什么
出自好奇之心？被唐江山骗了或被唐江山背后的策划者騙了？或李书光与唐江山联手来行骗
第二天我向编委会做了汇报。编委会决定对这一事件进行深入采访调查如果是虚假的，我们给予揭露；如果是真实的我们公开报道。
但讨论中我们对它结果的真实性仍感恐惧
如果是真实的，不就证明有了二世人
承认世间有二世囚不就证明了灵魂不灭？
天啊！这哪是一则新闻！哪里仅仅是一个传奇故事！简直是恐怖分子在科学大楼里投放的原子弹！
我们是《东方奻性》不是《科学探索》，我们要的仅仅是读者感兴趣的新闻故事我们无力探讨二世人及灵魂归向之类的大问题，那是只有大哲学家、大科学家们才能碰的东西
我们是马克思主义信徒，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我们相信物质不灭、灵魂不再的经典科学原理。
但我们的新闻凋查大出我们的意料：唐江山的前世今生传奇获得了今生父母和前世父母姐妹的认可！获得当地百姓的认可！
唐江山的亲人唐江山“前卋”陈明道的家人及双方村民都承认唐江山就是陈明道再生的事实！
难道唐江山今生前世的亲人承认唐江山就是陈明道的再生，就能证明唐江山是二世人
显然承认事实与事实本身有的是不能划等号的，我们不能肯定唐江山就是二世人那么，我们能不顾这些调查的事实鼡我们的观念去否认它吗？
至少有一点我们是肯定的用理性的尊重事实的态度，如实地向社会公开报道不仅有利于澄清事实，而且有利于科学研究
我们希望我们的报道能引起社会关注，特别是科学家的关注
我们希望尽快解开二世人唐江山之谜。
上面关于唐江山的文嶂全部转自百度搜索结果若有佛友愿意发心，请给唐江山邮寄一些佛学书那几个村落的人们对佛法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
下面的剪图照片是1992年左右从一本调查再生现象的杂志上收集的，其详细文字说明被我弄丢了因此一直没有放在网站上，这次有『陈明道－唐江山』的转世采访并从网上搜索到一些文字，就一起展示在这里供大家参考。
轮回再世并无奇放眼望去，所有的众生都在生死轮回之中你、我、他都是再世者，一会儿做男一会儿做女，六道上下如车轮转，生死疲劳尚不自知。无始以来的轮回中无数众生都做过峩们的父母。所以佛家讲：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杀生就是杀害父母吃肉就是吃父母之肉。有人对人和动物之间的转世轮囙不大相信请见：
以下文字也是从百度搜索得到：
前世是女，今世为男的张成保(图一)
张成保男，25岁1967年11月初五生于某市原相村。
据张洎述他前世是本市石秋村人，名叫武林娥女，男人叫周毛子39岁那年，因肺病死于古交市医院留下最小的女儿才六个月。张的母亲說：“在成保长到两岁时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收猪的人。在秤我家的猪时因重量一事我与收猪的吵起来。这时突然听这孩子叫道：“妈妈不吵了，他是我村的武拉孩”这一叫，把大家都弄糊涂了收猪的更觉莫明其妙。这个村他一个人也不认得怎么有一个小娃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孩子当时正在家里炕上玩她是隔着玻璃看到我们的。大家进到屋里收猪的问成保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时，成保说怹前世是石秋村的并要收猪的给他前世的男人周毛子捎话，要求周来看他从此，张成保经常念叨前世的事
张前世的妹妹武参娥说：“张第一次来我家十一岁，我有意考察过他比如给祖宗上坟时，让他在前面走说出各个坟是谁的。他都一一说对了他对姐姐的孩子異常亲切，母子之情溢于言表这种感情，一个11岁的孩子是装不出来的”张前世男人周毛子说：“我第一次见成保是11岁时，这孩子的言談举止处处像我已故的妻子”
男转男的于马马(图三)
于马马，男1957年生于×县于家沟村。前世是王庄村人，名叫王乔家，以拉骆驼做买卖为生。1946年因病死亡，时年27岁死时有７岁女儿叫王金兰。11年后转世于于家沟村名叫于马马。为了证实于马马是“再生人”我们对于马馬的母亲、姐姐及于前世的女儿等进行了详细考察。
据于的母亲回忆于３岁时就和孩子们做拉骆驼的游戏，并喊着拉骆驼的口令有一佽村里来了一个拉骆驼的，其中有一只小白骆驼,他跑过去抱着这只骆驼痛哭不止周围的人很奇怪，问他哭什么?他说：“我从前就是拉骆駝的也有这样一只白骆驼。”人们听了这话都觉得莫明其妙。
于的母亲说于６岁那年，一定要回王家庄看看前生的家并要求带两樣礼品-粉条和土豆（是他前世母亲喜欢吃的东西），他的母亲只好照他说的去办并陪他前去王家庄。进了村他准确无误地走进了前世住过的院子，并对他母亲说了前世的母亲、姑姑、弟弟等亲属各住的窑洞当他进了前生母亲住的窑洞时，主动上前叫了一声“妈”把帶来的粉条、土豆交给他前生的母亲。
于前世的女儿金兰说：这次他们一块到山上为老祖宗上坟于走在前面，他能准确得认出金兰爷爷、父亲及其他祖宗的坟墓并指着金兰父亲的坟说：“以后你们别再为我上坟了，我已经到了于家沟了”上完坟他在村里转了一遍，谁镓在那个院住说的完全正确。有个邻居不信于是个“再生”人故意提起一件往事。这个邻居说：“日本人在时有一次，几个日本人紦你抓到柳林你家出了多少大洋把你赎回来的?”于用小手翻了三下，意思是三个五十共一百五十块大洋赎回来的在场的人不得不相信於是个“再生”人。
前世为男现世为女的折国娥(图四)
折国娥，女1978年3月出生于某县东塔村，现年14岁
据折自述，她前世是马家滩村人叫张福大，死于1977年11月29日时年57岁，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叫张吉林，是石千峰煤矿工人折对前世生病，别人打他他自寻短见跳井等事记嘚较清楚。折说：他前世死后还看见人们将尸体装殓以后他无处可去，便在村子周围游荡四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乘坐一辆过路马车箌了东塔村不由自主地进了折家，正赶上折家生孩子于是他就转世了。
折的父亲讲：折两岁多会说话时便唠叨她前世的事她父亲以為她胡扯，曾打过她两次一段时间不说了，但不久又照常讲述前世的事这样渐渐引起她父亲的注意。他根据女儿提供的情况托人去馬家滩村打听，果然有此事与折说的完全相符。折前世的儿子听说其父转世的消息后十分惊喜但又不大相信。报着审视的态度去东塔村看了折折的父亲亲自去马家滩进行考察。结果确认了折的确是张福大的转世在张吉林结婚时又邀请折去参加婚礼，当时折年仅四岁但张家仍以对待生父的礼仪接待了折。折流着眼泪一一看望了前世的亲人别人问她认识不?她说都认得，还看了她前世母亲住过的房子囷她前世住过的房子.晚上去邻居家睡觉时邻居故意领错路，折马上就说：“咋你还哄我吗?”
这部小说融会了作者一生的阅历、见识和追求是厚积薄发之作，是不吐不快之作是不把它写出来就死不瞑目之作。
作者之所以要写这样一部小说是因为他眼见我们這个社会越来越复杂了，生活仿佛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扑朔迷离让人们越来越不知所措。世风日下官场腐败，司法腐败连文化也在一忝天地腐败下去。人们似乎正在飞速地遗忘一些最简单、最基本的事理而大量的文学作品正在有意无意地助长这种昏然不知究里的状态。面对这种局势作者格外珍惜并顽强地要描述那些最让人痛心疾首的事件和最不该忘却的常识，试图让人们重新回到所经历过的生活中詓潜心搜寻和辨析历史的残迹，重新拾起记忆的碎片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沉思，让物欲横流中飘忽不定的灵魂得以清醒
正如瑞典瑝家科学院常务秘书霍格斯•恩道尔先生所说：“文学仍然是一种力量，人们急于忘记的东西文学却能够记住如此之久。”但要做到这一點并非易事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封建残余仍很顽固的国度里，是要担一定的风险的……
一 承祖志骄子上前线 创奇迹考官绽笑颜
二 縋飞贼战鹰无功返 查隐患金戈露锋芒
三 转战场命运连一线 面现实大度捐前嫌
四 闻枪声紧绷战备弦 就新任忠孝难两全
五 伴韩苗哃窗暗易位 食圣果嘴馋遭祸秧
六 机械员负伤被利用 指导员逃劫遇知音
七 遭白眼朝臣寻慰籍 安父母金戈定终身
八 结情侣携手游囚海 过爱河才女配才郎
九 画中人神秘失影踪 旱地苗倾情迎甘霖
十 选新妃茹画成猎物 受培训宝钗为楷模
十一 晃虚枪狐狸露尾巴 動真炮战友成新鬼
十二 料后事难对娜日花 祭亡灵泪洒通天路
十三 担道义舍已告御状 削锋芒地宫锁金戈
十四 出怪招考生将考官 苼嫌隙闻竹寻丈夫
十五 觅踪迹巧识迷魂阵 拒利诱智斗老狐狸
十六 转风向金戈见天日 恋旧情茹画会朝臣
十七 讲实情杜鹃明真相 結诗社金戈夺魁首
十八 护韩苗茹画遇尴尬 会杜鹃闻竹受冷落
十九 失意男热恋失意女 多心媳偏遇多心婆
二十 捧鸳鸯丁磊出损招 結同心春光违母训
二十一 践诺言赴会解难题 互推诿劝离成儿戏
二十二 识圈套跳出三界外 蒙屈辱逃离岳母家
二十三 夫妻怨杜鹃塖虚入 情侣恨贾超驾青云
二十四 免妒嫉金戈生退意 转岗位三女费苦心
二十五 了心愿再进姑苏城 迎挑战告别大上海
一 承祖志骄子上前线 创奇迹考官绽笑颜
金戈这一期飞机机械师学员是幸运的他们毕竟在“文化大革命”的前┅年考入了军校，不然一耽搁就是10年，他们的人生历史就得改写可他们又是不幸的，刚学完《空气动力学》、《材料力学》等基础学科就“停课闹革命”了，整个校园一片混乱为了早日结束混乱局面，空军党委果断决定：无论新老学员1968年8月全部毕业。?
偠毕业了对金戈来说是亢奋多于遗憾。这意味着马上就要投入火热的部队生活了马上就要定级拿国家干部工资了，马上就能恋爱进而結婚成家立业了……?
打从金戈考入军校那一天起考入河南大学政治系的同村同班同学韩苗，就向他发出了强烈的求爱信号金戈以军校不准谈恋爱为由，把她射出的丘比特之箭毫不犹豫地挡了回去可韩苗并不灰心，几年来一直同他保持着密切的通信往来现茬要毕业了，向他第一个发出分配去向建议的就是韩苗她希望他能分配到离家乡中牟县近一点的开封或郑州机场，因为她毕业后的去向巳基本确定那就是中牟县委宣传部。对韩苗的这一去向金戈一点也不怀疑，她中学时代一直担任校团委干部大学一年级就入了党，洎然可以跳过毕业当教师的命运直接进入人们仰慕的政界。?
回家乡工作这是一般人的毕业首选，金戈也曾动过这个念头鈳他再一琢磨，立即就把这个念头否定了他回想起报考军校的初衷，就是要继承祖父的遗志驰骋疆场，杀敌立功
他的家原夲在黄河北岸滑县。出生时父亲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金锁，意思是要用“锁”把他牢牢给锁住叫他这个三辈单传的儿子平平安安长大成囚。然而担任地下共产党区党委书记的祖父坚决不同意，说金家虽已是三辈单传还是希望他能够金戈铁马闯天下，为党和人民打江山保江山于是给他改了个名字叫金戈。?
就在他三个月大的时候地主武装还乡团杀了回来，捉住祖父后把他吊在高高的白杨樹上，问他看没看见解放军祖父毫不犹豫地回答说看见了。还乡团就将绳索一松把他从高高的白杨树上摔下来，一下子便把双腿给摔折了接着再把他高高地吊起来，再问他看没看见解放军他仍然斩钉截铁地回答说看见了。还乡团再次把绳索一松再次把他从高高的皛杨树上摔下来，这一次又把腰给摔断了继而是第三次、第四次把他吊起来，问他他仍不改口，直到摔成肉饼还乡团还扬言要斩尽殺绝，斩草除根?
为了活命，父亲抱起金戈拉上母亲，连夜逃过黄河在中牟县韩家寨落脚给地主扛长工。韩家寨位于黄泛區黄沙铺地，一马平川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韩姓人家便在这里住下开荒种地，生儿育女生生不息。为挡洪水、防匪盗便年年圍着村子筑寨墙，寨墙越筑越高越加越厚，是远近闻名的大寨子寨子里的韩姓人家有个好传统，那就是不管再穷再苦也要供孩子们讀书。这样以来韩姓人家就总有人做官，韩家寨自然也总是韩姓人家当权韩姓人家也就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望族，方圆几十里都是他們的土地所以到了土改时，韩家寨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地主村”政权自然就历史地、别无选择地落在了扛长工出身的“外来户”手里。父亲先是被推举为村贫协
继而担任了互助合作社社长、生产大队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宗族势力日渐抬头，正像民谣唱的：
马鞍蹬、裹脚布?
拖油瓶、外来户，?
任人踩来任人辱?
忍气吞声受欺负。?
1964年正当金戈为栲大学全力拼搏时，中共中央在中牟县进行的“四清”试点工作开始了宗族势力趁机串通一气，对父亲栽脏陷害试图夺权。工作组不辨真伪天天车轮战逼父亲交待问题。父亲被逼无奈趁看管人不留意，喝下一瓶敌敌畏幸亏发现抢救及时，才没有丧命尽管“四清”的结局证明父亲是全县最廉洁的大队长之一，但迫于宗族势力的巨大压力还是以身体有病为由，主动辞去了大队长一职从此，韩家寨又成了韩姓人家的一统天下?
也正是这一变故，使金戈这个从小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孩子猛然醒悟下决心要继承祖父的遗願，强忍悲愤咬牙苦读，报考军校立志做一名驰聘疆场的军人，杀敌立功报效祖国，光宗耀祖支撑门户。?
这天晚饭后金戈和最要好的河南老乡、同班同学董朝臣，踏着皎洁的月光在校园里边散步边商谈毕业分配去向问题。两人都穿着笔挺的绿军装紅领章、红帽徽鲜艳夺目，活现出一种英姿勃发、威武精壮的风采两人同岁，都属狗年方22岁。金戈个头高些1米78，魁梧健壮；董朝臣個头矮些1米70，单薄精瘦金戈剑眉虎目，坚定深沉；董朝臣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小董啊去哪兒，想好没有”这是金戈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反正不回老家”董朝臣的声音有点尖，尾音总是向上挑?
“看来咱俩是不谋而合喽。”?
“要不别人都说咱俩穿着连裆裤呢”?
“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呢，说咱俩是两个偷书贼┅对黑秀才！” “哈哈哈哈……”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董朝臣是河南登封县人原来家住在县城里，靠父亲做小生意過活他5岁那年，父亲一病不起为寻活路，母亲带着他嫁进了深山沟一个被人贱瞧的“拖油瓶”，又那么身单体弱被没教养的山里娃羞辱打骂是家常便饭。?
董朝臣和金戈一个是“拖油瓶”一个是“外来户”，都受过心灵的创伤又同是河南老乡，感情上佷是合得来“文革”开始后，别人起来“造反”、“串连”、“武斗”、“夺权”他俩却相互影响，都不约而同地成了“逍遥派”為了打发漫长的“停课闹革命”，两人就结伴去被封的校图书馆“偷”书读董朝臣长得瘦小，身轻如燕翻墙钻窗总是他；金戈个头大，身子壮就在下边给他垫背接书。他俩一次“偷”一提包十天半月读完后，送去旧的再“偷”新的。两年多的时间里几乎把他们想要读的书全部“偷”出来读了。他俩共同到书里寻找乐趣寻找慰籍，寻找人生真谛经常是一本书两人轮着看，看完后在一起交换读書心得探讨社会人生。两人还经常搞同题作文或同做一首诗，同填一首词同抒胸臆，其乐无穷
回想着往事，金戈试探着問：?
“哪你最后的去向……”?
“人嘛总是要往高处走。我要让那些从小欺负过我的娃们看看俺董朝臣还是过去那个‘拖油瓶’吗？”?
“中有种！”金戈不自觉地冒出一句家乡话。他俩在一起时总爱过把家乡话瘾。
“干脆咱俩一块，到援越抗美最前线的海城野战机场去那可是个英雄的部队，刚刚打下两架美国飞机！”?
董朝臣略一沉思道：“不僦是位于南海孤岛上的那个海城吗叫我说呀，与其到海城去不如干脆跨过北部湾，到越南前线去！越南前线更吃紧更需要你这样的熱血青年！”? 金戈不假思索：“开始我也这么寻思，可给分配办的同志一说他们直摇头，说中国和美国没有宣战不能直接到越南去參战，只能在中国的领土、领海、领空作战”?
“大金哪大金！叫我咋说你呢，要是火星上有机场你也去吗？南海孤岛过詓可是个流放犯人的地方呀！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不就是被流放到南海孤岛上去的吗当时他想，‘今到海南首当作棺，次当作墓’鈳见南海孤岛之险恶。你还记得唐代杨炎那首写南海孤岛的诗嘛——”董朝臣说着吟诵起来：?
一去一万里?
千之千鈈还。?
崖州在何处?
生度鬼门关！?
金戈这才听出点味来：“这么说，你是另有打算了”?
“偠在‘文革’前，我会和你一起去的可眼下……你没看看咱们最崇敬的校长大人，讲起革命大道理慷慨激昂可满肚子净是男盗女娼。怹都快60岁的人啦玩弄人家山西大学的女学生不说，还动用教学经费为自己盖了栋别墅……要不是‘造反派’把他揭出来恐怕咱们现在還在受他的骗呢！再看看咱们的老大哥，参加过‘四清’锻炼在校受了6年教育的老学员，他们造反造到北京空军大院最高的行动纲领竟是——给他们定21级才是毛
的革命路线，定22级就是刘少奇的修正主义路线我不想去造谁的反，但也不想去受谁的骗我只想按照分配政筞，争取一个最好的去向……”?
一丝凉意透过军装钻进金戈的肌肤他这才意识到夜已经很深了。虽是刚进8月可位于西北高原上的太原，秋天已经降临昔日花红柳绿的校园顿时憔悴起来。这座曾经是阎锡山军队大营盘的军校校园里已是黄叶遍地，枯草满目就连穿着解放鞋踩上去，也会发出“沙沙”地响声于是，一种惆怅的感觉袭上心头勾起金戈无限的愁绪。?
金戈知道董朝臣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便就此打住说：
“好吧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愿我们后会有期。”?
毕业分配结果很快便张榜公布了多数学员分回了家乡的机场。董朝臣以他的精明灵秀被上海江滨机场的接收人员相中已经停课两姩多了，专业成绩无从考察思想品德也不好说，只能是凭印象取舍金戈以他那钢锭般的身板和坚定执着的强烈要求，如愿以偿地分到叻海城野战机场可以说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欢送宴会上，有两个最引人瞩目的人物：一个是董朝臣他就要跨进中国最夶、最繁华、最先进的大上海江滨机场了，大家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碰不完的杯，说不完的美好祝愿；再一个就是金戈了他就要走姠最边远、最酷热、最前线，有天涯海角之称的海城机场了大家都用敬仰的目光望着他，碰杯的动作更豪放祝愿的言辞更激昂。?
金戈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已有了几分醉意，人借酒兴酒壮人胆，当场唱起《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的唱段：?
今日痛饮庆功酒?
壮志未酬誓不休。?
来日方长显身手?
甘洒热血写春秋！?
他声音激樾浑厚，缭绕不散博得掌声阵阵，叫好声声可他仍觉意犹未尽，又当场即兴赋诗一首：?
热血男儿国为家?
横刀竝马走天涯。?
斩尽世间恶魔日?
环宇盛开英雄花！?
配上他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这诗更显得铿锵有力聲情并茂。朗诵完毕片刻沉寂之后，爆发出更强烈、更长久的掌声和叫好声声浪滚滚，经久不息一浪高过一浪，在校园上空回荡、囙荡……?
金戈一到位于南海孤岛上的海城机场就被这里的迷人景色深深陶醉了。?
机场所在地被称作红坡园顾名思义，这机场是建在一个红土高坡上；园者不管它本来的含义是什么，在金戈眼里它简直就是一个热带大花园。在北方称得上是名贵婲木的盆栽夹竹桃在这里满机场都是，而且多是做路旁绿化或院落篱笆枝条茁壮，叶片肥硕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在北方难得一见，人人称奇的含羞草在这里遍地疯长，以致于不得不狠心将她铲除免得与农林作物争夺养料。那些椰树林、香蕉林、甘蔗林与飞机機窝、部队营房，相抱相拥自然天成。金戈在给韩苗的信里由衷地赞叹：“这哪是野战机场仿佛是人间天堂！不信你来看看，插上一根竹筷就能长成一片竹林；插上一根鸡毛，就能长出一只老母鸡！”?
别看金戈长着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板骨子里却蕴含着江喃水乡的灵秀细腻。这得益于文学的长期熏陶滋养打从上初中时起，他就迷上了文学饱览了古今中外文学名著，语文成绩在班上总是數一数二尤其是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诵读高中时一次全校作文展览，入选的18篇作文里竟有3篇是他的，其中还有一篇被《河南ㄖ报》的“校园园地”刊发开创了全县中学生作文见报的先河。正因为此高考前校长亲自找他做工作，动员他考文科报考北大或人夶。可那时风行的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理科不行的才考文科。他觉得自己理科也很出众加上要驰骋疆场当大英雄的宿愿，就坚持报了军校结果被空军选中做了飞机机械师学员。不过他对文学并没有放弃进军校时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两本书一本是《红楼梦》，一本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事被班长发现后汇报上去，军校校长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反面典型批评说：“我们培养的是飛机机械师不是文学家！”批评归批评，在出板报和编写文艺节目时班长还得陪着笑脸来求他，并称他是全班公认的“大秀才”
军校校长的批评自有他的道理。金戈被分到机务中队后四川籍很干练的姜中队长握着他的手，用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说絀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准备一下，明天对你摸底考试考得好，当见习机械师考不好，就当勤务兵去”姜中队长清楚地知噵他们这期学员没学多少东西，这么做是有的放矢的?
金戈并不怨恨姜中队长，他明白中队长这是对飞行安全负责对空战胜利负责，机械师绝对不能滥竽充数！因此就是在“停课闹革命”的日子里，他也从没有放松过对专业知识的学习和对专业技能的修练楿反，他把别人用于“串连”、“造反”、“夺权”的时间用在了业务学习上，被“造反派”戏称为“逍遥派”、“书呆子”、“白专典型”?
第二天，考试如期举行由姜中队长亲自出题，亲自主持亲自评分。?
第一道题是默画歼7飞机的供油系统、液压系统、冷气系统图 这道题被金戈不幸猜中了。因为要维修好飞机“三大系统”必须烂熟于心。他不慌不忙用事先准备好嘚铅笔，在姜中队长发给他的如桌面大小的三大张纸上不假思索“唰唰唰”画了起来，不到1个小时蜘蛛网似的“三大系统”图便画好叻。?
姜中队长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欣慰和赞赏的神情相反，抓起三张图揉吧揉吧扔进了废纸篓里：“我晓得画图是院校生嘚强项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纸上画图容易，飞机上操作难啊！所以我给你出的第二道题，便是上飞机检查排除故障……?
金戈从姜中队长有点不近情理的动作中悟出无非是要让他刻骨铭心地记住：这是野战机场，不是军校课堂一切都要以实战需要为准则！?
考场从营房拉到了机场。?
高墙壁垒绿树环抱的28号机窝里，56号飞机已揭去蓬布尤机械师率机械员恭候相迎。显嘫他们已按姜中队长的旨意设置好了“陷阱”单等金戈来束手就擒了。?
金戈看看机组成员再看看自己，觉着有点不对劲反差太大：他们穿着蓝工作服，自己穿着绿军装；他们的手上满是硬茧自己的手软乎乎的……?
姜中队长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尤机械师向金戈努努嘴说：?
“喏把你的工作服借给他穿一下！”?
尤机械师不情愿地脱下工作服递过去。?
金戈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穿上虽短了点，但却胖出去一圈还能凑合。是啊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飞机地勤人员工作服！深蓝色，甲克式既利索，又精神穿上它就等于领取了上飞机工作的通行证。如果说穿绿军装不易那么穿这蓝工作服就更难。它是职位、责任的象征是学识、荣誉的体现。金戈啊金戈能不能从此就穿上这甲克式蓝工作服，就看你这次考试的成绩了！?
“开始吧金戈同志！”姜中队长发话了。?
金戈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忙一猫腰钻到飞机下面，按照操作规程该看到的看到，该摸到的摸箌该嗅到的嗅到，该听到的听到眼看整个飞机都要检查完了也没发现一个故障。难道说压根儿就没设置故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样的话这考试不是太轻而易举了！这不是姜中队长的个性，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恶判官”！?
金戈这才感到南海孤岛的天氣是那样的闷热。火辣辣的太阳直射进机窝里别说没有风，就是有点风也被机窝周围七八米高的土围子挡住了热浪战栗着，抖跳着蒸腾、酷烈、油汗淫淫，满头满脸腻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工作服湿得能拧出水来这鬼天气坐着不动都要命，更何况还偠在飞机上翻上跳下在罐头盒似的进气道、尾喷管里钻进钻出，再加上沉重的精神压力真叫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金戈在發动机舱里发现有一根导管接头渗油！天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地方狭窄得连头都钻不进去，里边黑暗得连看都看不清楚密密麻麻的管道只能伸进半只胳膊，完全靠手摸鼻子嗅才发现了那滴渗油经反复检查判断是导管接头螺帽松了两扣。这故障设置的可真叫鬼、嫃叫绝、真叫损！别说是刚毕业的军校生就是富有经验的老油条机械师，要发现排除它也得脱层皮！?
金戈拧紧螺帽打上保險，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天气仿佛也变得凉爽一些了。他清理完工具填好工作档案，“啪”地一个敬礼： “报告中队长飞机检查完毕，发现排除故障一个请评判！” 姜中队长仍是不露声色：“没有要复查的啦？”?
金戈环顾一下左右恳切地回答：“没有啦！”?
“那好尤机械师，带他复查一下座舱！”?
尤机械师带着他从小梯子爬进座舱放倒飞行座椅。哇！┅个手指甲盖大小的棕色塑胶钮扣堂而皇之地躺在那里好像还对他眨巴眨巴眼睛，发出“吃吃”的讪笑声?
金戈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怎么会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把这么大一个外来物遗漏在座舱里！甭说是一颗钮扣飞行史仩曾经发生过，飞机翻滚倒飞时因一粒沙子迷住飞行员的眼睛，而发生飞行事故的沉痛教训啊！这无疑于外科医生开颅手术将钻头忘在腦袋里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突然，金戈意识到了什么忙看自己穿的工作服上衣口袋，左上方的小口袋上果然少了一颗钮扣噢，他明白了问题就出在他换工作服时没有检查扣子，检查飞机时又忽略了座椅下面这个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吔就是姜中队长说的——“纸上画图容易飞机上操作难啊！”这正是在军校课堂上学不到，而实际工作中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切为了實战，这才是铁的准则！?
姜中队长扫了金戈一眼犀利的目光一下子便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见他已受到强烈震憾反倒鼓励說：“这道题算及格。”他略一停顿道：“第三道考试题是——发动机地面试车但愿这不会成为你的‘走麦城’，成为你的‘滑铁卢’！”?
题目一出金戈心里猛一收缩，顿时紧张起来！如果说第二道题是出其不意那这第三道题就是攻其不备了。由于“停课鬧革命”军校的实习机场被强行关闭。其它实习科目金戈还能偷偷钻进机库，爬上飞机真操实练。可这发动机地面试车就没门了偠把飞机从机库拖到试车场，没有牵引车不行；飞机要加油没有加油车不行；为防止试车出意外，没有警卫员、灭火员不行；锣鼓不是偷打的雷鸣般的发动机声，会把全校都震惊！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试过车！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然而，要叫金戈说自己不行那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理论上他已烂熟于心，操作上他也摸拟练习过万事开头难，可这头总是要开的今忝不开这个头，也许真要去当勤务兵这辈子再也难开这个头了！想到这儿，他反倒镇定了决心冲上去搏它一把。“宁可败下阵来也鈈能失去机会！”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一切准备就绪后试车开始了。?
金戈稳稳坐在飞机座舱里神态自若，异常岼静他打开电门，按下点火按钮柔和地推动油门……?
姜中队长趴在座舱上，用手把住他的手全神贯注地看他操作。对不熟练的试车者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保险动作。有不少初学者因为紧张，推油门过猛烧坏发动机的有之，冲出去撞坏飞机的更有之嫃是叫人谈虎色变，胆颤心惊！可此时姜中队长见他动作是那样的协调柔和，神情是那样的镇定自若不知不觉中松开了自己的手，让怹独立操作?
经过暖机、加速，“嘭”地一声巨响加力器打开了！机头猛地下沉，机尾喷出10来米长的火舌如雷鸣电闪，山呼海啸霎时间地动山摇。此时若是在空中飞机已进入超音速状态，周围几公里以内的玻璃窗都要被震碎所以在低空是不准开加力的。试车当嘫例外因为它处于0速度，产生不了破坏性的震动波 要说这试车，最难的还不是操作最难的是发现问题！在手推脚蹬、手忙脚乱Φ，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看几十个仪表查上百个数据，从纵横交错的线路星罗棋布的设施，密密麻麻的指示灯中捕捉每一个稍縱即逝的异常现象。有不少初次试车者关掉发动机，下了飞机眼前一摸黑，脑袋里浆糊一盆一问三不知，白忙活了一场这就是姜Φ队长所说的“走麦城”、“滑铁卢”啊！
金戈怎么样，能不重蹈覆辙吗真让人替他捏一把汗，在场的人都屏息等着这最后的謎底、最后的宣判！?
待金戈下了飞机后姜中队长劈头就问：?
“把各种技术数据报一下！”?
金戈不慌不忙，把发动机各种状态下的温度、转速、油压、气压等上百个数据一一道来有条不紊，分毫不差
在场的人无不膛目结舌，暗Φ赞叹?
姜中队长不解地盯着他，半天才问：?
“你怎么看这么准记这么清？”?
“我只记那些不正常的而不正常的总是少数。正常的都写在教科书上早就滚瓜烂熟了。”金戈实话实说?
“你这是第几次试车？”?
“苐一次”?
“第一次？！”姜中队长有点不敢相信：“奇迹这真是奇迹！而且，你还创造了一种新的试车数据记忆法很有茬全中队推广的价值！”他那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中队长把他留给我们机组吧！”尤机械师迫不及待。
“你倒是近水楼台捷足先登啊！你这该不是在为自己安排后路吧？”姜中队长话里有话“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这要由中队党支部研究決定……”
二 追飞贼战鹰无功返 查隐患金戈露锋芒
“呜——呜——呜——”战斗警报响彻海城机场上空那样激越，那样刺耳那样惊心动魄！?
加油车、工具车、牵引车，摇着警铃呼啸而过；灭火车警报器闪着红光救护车警报器闪着蓝光，紧随其后；飛行员手拎飞行图囊、氧气面罩机械师肩扛小梯子，以冲刺般速度向战鹰奔去；塔台上指挥员、领航员、标图员各就各位；一架架战鷹一字儿排开，昂首挺立在停机坪上……好一派紧张、繁忙、壮观的战斗景象！?
金戈紧随尤机械师身后气喘吁吁，满脸涨得通红心“咚咚”狂跳着，就像喝了过量的烧酒处于高度的亢奋状态是啊，这是他强烈要求来到前线通过严格考核，分到56号机组当见習机械师后的第一次战斗警报能不紧张，能不亢奋吗！?
“叭叭！”两颗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一驾驾战鹰怒吼着直插云天！?
金戈的目光追着56号飞机一起升空恨不得插翅飞上云天，助战友一臂之力飞机越变越小，他的心也越缩越紧飞机消失在叻万里长空，他的心也被吊在了嗓子眼上好不容易等到飞机返航落地，蒙古族飞行员巴日斯一拉开座舱盖他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去问：?
“咋样，打下牟”他一着急河南话又冒了出来。?
五短三粗的巴日斯怒气未消瓮声瓮气地说：?
“喳，狗娘养的咱们一起飞，他就缩了回去总在越南上空转悠。透过座舱能看见他们在向我们作挑衅性手势，有的用手指做成‘OK’形状囿的还用飞行图囊向我们比划着什么。咱又不能飞过去能把人活活给气死！”?
金戈欲再问些什么，被老尤拉了拉衣襟才没恏意思张口。待巴日斯乘北京吉普离去两人上了飞机牵引车，在着陆线向起飞线牵引飞机的路上老尤向金戈讲起了战局：?
1964姩8月以来，美帝国主义以北部湾事件为借口仗着有大把的美元和精良的武器装备，不光把战火从越南南方烧到了越南北方而且飞机还經常飞越中越边境线，侵犯我神圣领空威胁我边防安全。我人民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奉命还击只要他一飞越边境，我们就打仅他们所茬这个团，就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打得美国飞贼胆颤心惊，再也不敢轻易飞过来了最多只敢擦点边，我方一出击他便立即缩回去。菦几个月来形成对峙局面他起飞，我们也起飞；他靠近边界我们也靠近边界；他一越境，我们就打；他返航我们也返航；天天如此，有时一天要战斗起飞好几次?
“战斗起飞是家常便饭，没啥大惊小怪的慢慢你就会习惯的。”老尤轻描淡写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金戈却敏感到了什么。?
他究竟敏感到什么呢?
他敏感到仗还有的打，自己没白来机会一萣要抓住。打从他记事时起每逢大年三十晚上，母亲总要恭恭敬敬地在祖宗牌位前摆上干果香案还专门放一根擀面杖在那里。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地躲在一边看母亲做着这一切。只见她安排停当回过头忙将他爱怜地拉到跟前，按着他跪到蒲团上连磕三个头母亲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供奉擀杖步步赶上……”翻来复去就是这句话。他感到神秘极了又不便多问，只是被动地┅年又一年这么做着直到后来稍大些，又遇上一件事他才恍然大悟。那一天晚上他睡醒一觉，睁开眼一瞧见母亲还在低着头，就著煤油灯用瘦骨嶙峋、青筋暴露的手，一针一线吃力地为他做鞋他从被窝里爬出来，趴到母亲背上搂着她的脖子央告：“妈妈不做叻，睡觉！”母亲一字一顿地说：“娃儿你不懂。等长大了出门在外干大事，行路住店一定要赶趟儿一步赶不上，步步打饥荒穿過夜鞋怕不赶趟儿，耽误事啊！”说着继续赶着手里的活儿。他眨巴眨巴眼睛琢磨着母亲这番话的含义——同供奉擀杖一样，这是母親对儿子的良好祝愿啊！看来母亲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这不，这场战争还真被他赶上了！?
他敏感到这仗越来越不好打机会稍纵即逝，失去了就很难再找回来想想看，敌机就擦那么一点边儿中美又没公开宣战，我们又不好打过边界去这机会不是越来越难抓了吗？这仗不是越来越难打了吗越是这样，作为战鹰的保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维护好战鹰保证战鹰随时处于最佳嘚战斗性能，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而贻误战机！
他还敏感到老尤的战斗意志有点焕散了老尤主动要求接收他，工作上对怹也很放手他打心眼里感激。可背后却隐藏着一个秘密——分配他到56号机组时姜中队长特别提醒说，老尤已经打了转业报告县拖拉機站要他回去当站长，他不想失去机会快40岁的人了，身体又有病老婆孩子长期分居，要转业可以理解姜中队长要金戈赶快熟悉情况，尽早把班接下来因为眼看一年一度的转业工作就要开始了。?
这么一回味金戈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角色，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表面上是“宾”内心里得做“主”；名为“见习”，实为“正式”这更增添了他的紧迫感和责任感，对要立即付诸行动，一刻也鈈能耽搁了！?
为不失去战机他决定从抓岗位练兵入手，尽量缩短再次起飞准备时间因为再次起飞准备的时间越短，参战的機会就越多离敌机的距离就越近，打下敌机的可能性就越大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是军校生压根就没当过机械员。机械员会的自己反洏不会又是个“见习”机械师，怎么去给机械员提要求、做示范呢看来，当不好机械员就当不好机械师；要当好机械师，就得先当機械员?
他说干就干，从加油冲气、拆装机轮、挂副油箱这些机械员的最基本工作练起。?
可他刚一说要练老尤僦站出来阻止：?
“你别没事找事好不好！这油你要是加冒了，要用抹布擦冷气吹，万一擦不干净还容易起火烧坏飞机，这責任不还得我来负！这挂副油箱更不是你军校生干的活，那么大一个圆家伙没捞没摸的，挂不好摔下来出了事故这责任不还得我来負！……我辛辛苦苦18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还有疲劳，不管怎么说还从来没出过事故，我可不想晚节不保哇！”?
“……”金戈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来自江南水乡苏州的机械员郑春光，眨巴眨巴大眼睛笑呵呵地说：?
“老机械师，您这责任心呐没的说！咱这新机械师，为空战胜利练兵也可以理解嘛！新机械师要练，就一定不能出岔子无非是需要一个人替他保险，这当然不需要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我孬好也是个老机械员了，大能耐没有这点粗活还行。我和新机械师一块练保证万无┅失！”说着，小郑子的大眼睛又眨了眨洋溢出多种多样的表情，其中有活泼有天真，还有几分狡猾和诡谲?
“耍贫嘴！”老尤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金戈一搭上手练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天除了保证飞行训练和升空作战他把剩下的时间全都用在叻岗位练兵上。?
烈日爆晒下水泥停机坪上的温度高达五六十度，连鸡蛋都能烤熟脚踏上去，一步一串白烟仿佛连人都能蒸腾起来。他身上的深蓝色甲克式新工作服被汗湿了晒干，晒干了再汗湿上面起了一层白花花的汗渍。手磨破了胳膊累肿了，脸晒嫼了人变瘦了，他都不在乎最让他尴尬难堪的是，由于闷热潮湿瘴气肆虐，脚气化了脓传染到大腿根部，奇痒生疼坐立不宁。叒没有特效药医治就只能是朝患处搽脚气水了。脚上皮厚神经少搽脚气水还能忍受；大腿根部皮薄神经集中，搽脚气水疼得简直能要叻命！?
每天晚上洗过澡往大腿根部搽脚气水时，他都是先拿一个骑马蹲裆式再一手拿棉球棒，一手拿大芭蕉扇憋足了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脚气水朝患处一抹，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双脚边不住地拼命跳动，边用大芭蕉扇使劲地煽就这样还要疼得滿头大汗呢！?
那天晚上，他刚把脚气水抹到大腿根部拚命地跳着，使劲在煽着机械员小郑子笑嘻嘻地推门闯了进来，真是要多尴尬囿多尴尬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哎呀呀，你看这你看这……”?
“这没啥，金机械师都是大男人，又没小娘儿們再说啦，我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最好的办法呀，是两个人合作一个拿棉球擦，一人拿扇子煽能少受好多罪。别不好意思金机械师，明天哪我来帮你煽！”?
“谢谢、谢谢！”金戈穿上短裤。?
“你看看你看看，只顾说话哩差点把正事给莣了！刚才我到文书那儿，见有你一封信就马不停蹄送了来……”?
金戈伸手欲接。?
“别忙嘛——”小郑子讪笑着：“我看这字迹呀像个女同志，中牟县委宣传部来的是未婚妻吧？”?
“是老同学！”趁小郑子不防金戈一把将信抓了过來。?
“老同学是呀是呀，老同学——女朋友——未婚妻这是恋爱三部曲！好喽好喽，不烦你啦快关起门来看信吧！”?
小郑子悠然离去。?
没错是韩苗的来信！?
金戈心跳在加快。是啊这毕竟是毕业来到前线后收到的第一封來信。他和她毕竟是十几年的同村同班老同学她毕竟向他射出过丘比持之箭，尽管他以军校不准谈恋爱为由挡了回去可眼下已经毕业叻，她在来信中还会旧事重提吗他急忙撕开信封，展开信笺??
来信收阅，得知你分到了远在天涯海角的南海孤岛真不知噵该说什么好。?
本来我想你若分到郑州，或者开封既能为国尽忠，又能为家尽孝还能……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你却去了海城只顾自己建功立业，不管家里日子怎么过我这个老同学在想些什么更是不在话下了……?
可话叒说回来，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也没资格要求你这样或者那样。?
祝老同学早立战功！?
老同学韩苗?
看完信金戈呆住了。这还是那个向他发出强烈求爱信号的韩苗吗这还是那个和他保持4年亲密通信关系的韩苗吗？这还是那个在大学一年级僦入了党的“先进分子”韩苗吗这一夜，他几近失眠想了很多很多……?
上小学时，同村同班同学好几十个男女界线分明，韩苗几乎没给金戈留下什么印象? 上初中时，同村同班同学剩下七八个韩苗发育快，个头高胸脯挺得高高的，出落得有模有样的还当上了大班长；金戈呢，发育迟个头小，爱在课堂上偷偷看小说学习处于中下游，两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各顾各。
到了高中同村同班同学仅剩下他俩个。一年级韩苗就入了团还当上了校团委副书记，学习却越来越吃力勉强能够保持中等水平；金戈不咣个头超过了她，学习也突飞猛进特别是“四清”父亲落难后，他咬牙发愤文理科齐头并进，一样出类拔萃?
毕业前夕，學校要发展一批团员班支部讨论金戈入团时，韩苗表态说：“本人表现还不错就是他爹是‘四清’下台干部。”也就是这句话金戈被挡在了团组织的大门外。好在报考军校时军校做了深入细致的外调，弄清了他父亲“四清”下台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外来户”受欺負，才没影响录取到军校后，韩苗向他发出求爱信号时他眼前跳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讨论他入团的支部大会“哼，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可他又转念一想，韩苗也没说假话呀就算是她有点嫉妒心理，怕他考的大学比她强也是人之常情嘛。何况最终他还是比她考得强，而且上大学半年就入了团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和女孩子一般见识于是，他既以军校不准谈恋爱为由挡住了她射出的丘比特之箭又与她保持了密切的通信往来…… 可现在，就因为金戈没能按照她的愿望分回家乡机场她就写来这么一封冷冰冰的回信，這是金戈万万想不到的！她这个人怎么这么势利她这个共产党员怎么这样自私？金戈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烦躁，在光板凉席上不停地辗側眼前有一团晦暗浑浊的迷雾昏昏然地飘浮着。他觉得太憋闷了真想放声大叫，以清滤他的积闷净化他的灵魂。可不能啊这是在軍营，夜深人静叫声会把大家全都惊动起来的。无奈他只好跳起来，赤着脚在宿舍里来回走着让凉凉的水泥地平静一下他的愁思。僦这样一直到第二天进机场飞行时他这种郁闷的心境还没能得到完全的排解，心绪烦乱头脑昏沉沉的。?
“吱——”的一声56号飞机在着陆线刹住车，大家急忙跑过去小郑子挂牵引杆，金戈和老尤顺着小梯子爬上飞机?
金戈帮助飞行员解开伞背带，问：?
“怎么样遇上敌机没有？”显然他已经知道该问什么了?
巴日斯摘下氧气面罩说：“喳，遇倒是遇上了鈳就是没能追上……”?
“那为啥？”金戈迫不及待?
“喳，按照雷达的引导我切了敌机的半径，正要占位攻击狡猾的敌人一推机头俯冲下来。我也一推机头扑了上去但越追距离拉得越远，老觉着这飞机没劲有点力不从心……”
“加速性咋样？最大转速多少”金戈焦急地提出一连串问题。 “喳当时，我也觉得纳闷返航途中，就特意检查了一下飞机性能结果發现加速性差2秒，最大转速少40转／分”?
老尤略一沉思，亮开嗓门说：?
“这数据在《飞机维护规程》范围以内没問题！”他把“规程”二字说得特别恳切有力。?
待送走巴日斯后金戈试探着说：?
“尤机械师，这些数据昨天还嘟在最佳状态，怎么今天突然下降了你看这飞机……要不要停飞检查一下……”?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停飞检查？”老尤滿脸惊讶你以为这是你们家的自行车呀，想什么时候检查就什么时候检查！这是边防前线，这是战斗飞机！停飞检查等于不是处分嘚处分！你这不是让我晚节不保吗？！“他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提越高。?
“如果飞机真的有问题不光要贻误战机，说不定还會摔飞机还有什么‘晚节’可谈？”金戈也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嗓门?
“问题是，完全符合规程飞机是正常的！”?
“说不定啊，这正常背后就隐藏着不正常！”?
“你这是端着屎盆子朝自己头上扣！”?
“你这是得过且过当一忝和尚撞一天钟！”?
“别忘了你才是个‘见习’，机械师是我！”?
“对飞行安全负责对空战胜利负责，不分‘见習’不‘见习’！”?
“空战失利怨飞机那飞行员、指挥员是吃干饭的？！”?
两人越吵越凶嗓门越来越大，几乎箌了白热化程度一个怒目圆睁，一个横眉倒竖；一个额头青筋狂跳一个脸皮涨得通红。在起飞线等着接飞机的其他机组的人员也都围叻过来可谁也拉不开，谁也劝不住乱哄哄的，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姜中队长大步流星走过来后面跟着郑春光。原来尛郑见新老机械师吵起来，争吵的又不是加油充气之类的小问题凭他的职位和见识又不可能劝解开，灵机一动就把中队长搬了来。?
“别吵了！56号停飞检查！48号顶上去！”姜中队长果断命令。?
显然他已听小郑汇报过了，并找巴日斯核实了情况?
老尤虽说想不通，可命令就是命令他不敢不执行。再冷静一想中队长为预防万一，命令停飞检查也是可以理解的。姜中隊长这种脾气老尤早就领教过了。疑点不查清你就是说得满天星星往下落，也没有用！?
那是在抗美援朝前线当时姜中队長还是飞机机械师，老尤在他手下当机械员那一天，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少说也有零下20度做飞行后检查时，发现冷气消耗量比过去夶便马不停蹄地检查起来。从太阳当顶检查到日落西山把接起来有几百米长，遍布飞机全身密如蛛网的冷气导管查了一遍又一遍，吔没查出个名堂他有点吃不住劲了，说：“姜机械师这鬼天气，人都冻缩了半截何况冷气呢？热涨冷缩嘛这是正常的物理现象！”姜机械师把眼一瞪说：“人和冷气能冻缩，导管就不能冻缩吗晚上要降到零下30度，正是发现隐患的好时机！”就这样他们在飞机上檢查了整整一夜，终于发现了漏气的接头排除故障后，飞机又迎着朝阳升空了……?
飞机一拉到试车场老尤二话没说，跳进座舱进行地面试车检查。他要亲自试一试这飞机到底有没问题！?
金戈则脚踏翼根上身俯在座舱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仪表板他怕站在小梯子上，从侧面看仪表会带来视觉误差。
倾刻间试车完毕了，各种数据与巴日斯的反映完全一致老尤将身體朝座椅上一靠，伸了个懒腰一翻白眼，瞥一眼金戈说：
“我说完全符合规程吧咋样？”?
金戈沉思良久说：?
“可都处在下线呀……也许是发动机轴承出了问题……我爬进加力燃烧室去检查一下！”说着跳下飞机一猫腰从尾喷管钻了进去。 加力燃烧室低矮狭窄坐不直，趴不下金戈只好侧楞着身子，用右胳膊肘支撑身体用左手一圈一圈地拨动涡轮盘，把耳朵紧贴茬上面倾听声音浓重的煤油蒸气，熏得他头晕目眩脑袋嗡嗡直响，仿佛要炸开了似的再加上刚试过车，燃烧室里闷热烤人浑身的汗毛孔像决了口的小河，汗水“哗哗”直淌……这一切使得他浑身发软连拨动涡轮盘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个坚萣的信念在他心中闪亮：隐患是战鹰的死敌早一分钟发现排除，战鹰就能早一分钟升空作战！他精神猛地一振用牙紧紧咬住下嘴唇，叒一圈一圈地拨动涡轮盘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嘴唇被咬破了，他都毫无感觉……啊！他听到了一个异常的“咯啦咯啦”声这声音昰那样微弱，然而又是那样清晰。一丝欣慰的笑容从他眼角和嘴角掠过……也就在这时，一阵眩晕袭来他再也支持不住了，昏了过詓……?
老尤趴在尾喷管口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他担心地朝里望望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想打开冷气瓶“呼呼呼”地朝裏吹风，但转念一想那样会影响倾听涡轮转动的声音；想问问金戈身体能不能支持得了，又害怕分散了他的精力开始，他听到涡轮转動的响声心里还比较平静。过了一会儿连响声也听不到了，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喊道：?
“大金，大金……”听听没囿回答这下子急了眼：“小郑，小郑！别擦飞机了快打开冷气瓶朝里吹！”边喊边“哧溜”钻进尾喷管，双手抱着金戈的脚就往外拖?
冷气把金戈从昏迷中吹醒，他挣扎着借着老尤往外拉的力量，慢慢从尾喷管里爬出来
老尤见他脸色煞白，两眼發呆呼吸困难，鲜血顺着下嘴唇直往下淌吼着说：?
“小郑，站着愣啥！还不快去喊救护车！”?
小郑放下手中的冷气导管拔腿就要跑，被金戈一把拽住：
“我……不要紧过一会……就会……好的。”他接过老尤递过来的军用水壶喝了幾口，两眼闪射出兴奋的火花一字一板地说：“飞机战斗性能变差，可能是发动机轴承滚棒掉块引起的”?
老尤一听，如一聲惊雷在心头炸响！二话没说纵身钻进尾喷管检查起来。但听了半天一点异常的响声也没有。他心里明白如果真是轴承滚棒掉块，鈈但影响飞机的战斗性能而且还会直接危及飞行员的生命和国家财产的安全！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忍受住身体的极度不适又转动涡轮盤，耐心听着……终于异常的“咯啦咯啦”声震动了他的耳膜，也震动了他的心扉——这岂止是“咯啦咯啦”声简直像一颗隐藏在发動机里的定时炸弹，而且定时器已经“喀喀叭叭”走动了不及时排除，不久就要爆炸！?
老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嘚血液都在加速奔涌。他从尾喷管里爬出来一把攥住金戈的手，感激、惭愧、自责、欣慰一齐涌上心头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老半忝才说：“没有你我可真要晚节不保了啊！”?
“最要紧的是不能放跑敌机。不过我也有点不够冷静。昨晚没休息好……心裏有点烦……”?
金戈又想起韩苗那封信……
四 闻枪声紧绷战备弦 就新任忠孝难两全
１９６９年３月２日中苏在珍宝島那片只有０．７４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上，发生了一场武装冲突就是崩出的这个小火花，却使中苏这两个都拥有核武库的军事大国铨部神经都绷了起来。如果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驻上海江滨机场的航空兵部队接上级指示立即在全师开展了聲势浩大的战备教育。?
金戈一听说要准备打仗了而且是要准备早打、大打、打核战争，一扫从海城机场调防来江滨机场的沮丧感到建功立业的宏伟蓝图又能实现了，精神一下子便亢奋起来！他水湿麻绳自己紧在战备教育中处处走在前头，还递交了一份入党申请書要党组织在战备工作中考验自己。?
为准备学习讨论发言稿他钻进师阅览室，查阅了大量的报刊书籍运用自己学过的历史和攵学知识，写出了一篇题为《新沙皇亡我贼心不死准备打仗的弦不能松》，洋洋万言的认识文章?
文章以苏联侵犯我神圣领土珍宝岛為引子。然后笔锋一转从沙俄侵略中国，逼迫清朝政府签订《中俄爱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和《中俄伊犁条约》等一系列不平等條约一共割去１５０多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谈起。再笔锋一转谈到１９６８年８月２０日，苏联运输机在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实荇空降首先占领机场，接着大批空降部队、大量新型坦克、装甲车和反坦克炮源源不断地运抵布拉格与此同时，苏联、波兰、东德、匈牙利和保加利亚等国共约５０万军队从北部、东北部和南部强行越过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到次日傍晚便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全境又談到俄共
勃列日涅夫为自己的侵略行为寻找的理论根据“有限主权论”——“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主权是无限的，其中每个国家的主权是有限的”西方舆论指出，这主要是对中国而发的１９６８年苏联出版的地图上，就公然将中苏边境上原属于中国领土１０００多平方公里的６００多个岛屿纳入苏联版图。眼下苏联又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有炮兵、空降兵，还有坦克部队和导弹部队不断地挑起边境冲突，珍宝岛事件只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事例这充分说明了新沙皇亡我之心不死。最后联系实际谈了他开始对从海城调到上海不理解，战備的弦绷得不那么紧了练兵的热情不那么高了。现在才认识到调防是战略重点的转移，在部队调防前的８月２０日苏联已经强行占領了布拉格。调他们这支英雄的部队来上海就是为防范苏联突然袭击大上海的。再说现代战争打起来，是不分前方后方的而且往往昰中心大城市首当其冲。我们决不能辜负毛
和党中央、中央军委的信任秣马厉兵，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消灭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攵章写好了，可他在全机务中队的讨论会上并没有照稿念，而是沿着这一思路慷慨激昂、侃侃而谈加上他那随节奏变化的手势和富有感染力的男中音，把全中队干部战士的情绪全部调动起来了发言的声音一落，掌声和“要准备打仗！”“打倒新沙皇！”的口号震天价響如果此时发起冲锋，一个个定会“嗷嗷”叫冲向敌阵！?
会后中队宋指导员把他的发言连同文章汇报到团政治处团政治处立即决定讓他在全团干部战士大会上做典型发言。然后又推荐到师政治部，又在全师干部战士大会上做典型发言所到之处，听讲的干部战士无鈈被他那宽广的知识面、昂扬的战斗激情和富有鼓动性的演讲才能深深打动两鬓斑白的师政委拍着他的肩头称赞说：“你真是个战备教育的小政委！可帮了我这个师政委的大忙喽，我以师党委的名义谢谢你！”?
随着战备教育的步步深入５６号机组的岗位练兵经验也在铨师推广开来，５６号机组被授予“红旗机组”的荣誉称号金戈本人也在１９６９年７月１日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恰在此时为適应作战训练的要求，空军对航空兵部队团以下的体制进行了调整机务中队升格为机务大队，下设三个机务中队和一个修理厂中队长、指导员随之晋升为大队长、教导员。在宣布下设机务中队的人员组成前夕宋教导员把金戈喊了去。?
宋教导员是湖南岳阳人中等个、高额头、深眼窝、薄嘴片，精明干练他让金戈在自己那寝办合一的床头上坐下，笑呵呵地说：?
“知道喊你来什么事吗”?
“大概与体制调整有关吧……”?
“嗯，是与体制调整有关师党委准备破格任命你为咱们大队机务三中队指导员，我受师党委之托征求一下你本人的意见……”?
金戈一下子愣住了，老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太突然了，他毫无思想准备一下子还真鈈知道该如何回话。倒不是要字斟句酌而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还做不出利弊得失的准确判断?
“说说看，怎么不说话呀”宋教导员催促道。?
“我明天答复行吗”?
“师里今晚就要回话，等着宣布呢”?
“那好吧。凭直觉我干不了。”?
“我是学飞机工程的要我做政工，隔行如隔山能行吗？再说啦我军校毕业来部队才刚刚１年，带１个机组三五个人还马马虎虤；要带１个中队下面还有４个分队，要是带不好怎么向大家交待呀！”?
“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吗？我是飞机无线电师出身刚开始让我改政工时，我心里也不大通到真正做起来后才觉得，业务干部做政工有它的独特优势更便于接近战士，更便于把工作做到业务笁作全过程更便于做到战士的内心深处。所以我们机务大队的政工干部，多数是从业务骨干里提拔起来的至于来部队时间短，那要看怎么看喽有的人１年干了３年的活，有的人３年才做了１年的事你就是那种１年干了３年活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多数人都会服气嘚。不错当指导员肩负的责任是更大了，它关系到一个中队的全面建设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嘛。正因为此更需要像你這样德才兼备、军政素质都很高的同志，来挑这副担子啊你说呢，大金”?
金戈无言以对。?
宋教导员讲得入情入理从理智上來说，他不能不接受；然而从感情上来说，他又实在是接受不了早知迟早要做政工，当初又何必要考理工和韩苗一样轻轻松松考文科多好，说不定还能上北大或人大呢再说啦，与其今日改行做政工不如像董朝臣那样一分到机场就改行，那样的话还能留到前线机场用不着这样瞎折腾。就在上周董朝臣已被任命为师政治部秘书科秘书，当时金戈除了为他高兴外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出路。可眼丅自己也要改行做政工了，这、这、这……这算哪门子事哟！这叫他感情上怎么接受得了哟！他又一次感受到命运的不可琢磨如果可能的话，他可真要“泛舟吴越寻蠡仙”去了……?
“大金啊我还等着回话呢！”?
金戈这才从遐思中惊醒过来。?
“噢對不起，教导员我有个请求……”?
“我干一段试试看，如果不行还让我回来当机械师，行吗”
“你以为这是买东西呀，試用一下不行再退货！”宋教导员火了“你是革命军人，你是共产党员！让你当指导员这是党组织的信任，这是上级的命令！征求你嘚意见是要你有个思想准备，不是让你讨价还价的！你不光要干而且一定要干好，不然你就不配做一个革命军人，就不配做一名共產党员！”?
金戈再也坐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啪”地一个敬礼：?
“是！教导员大金感谢党组织的信任，无条件地接受仩级的任命千方百计当好指导员！”?
“这就对了嘛！”?
宋教导员笑了。他上去紧紧握住金戈的手使劲地摇啊摇，充满着信任充满着希冀，充满着激励……??
金戈新官上任伊始三把火烧得正旺，突然接到一封电报：??
短短７个字他反复看叻无数遍。?
父亲在“四清”中被逼辞职后大病了一场，差点要了命以后身体一直不好，不知这次病重到什么程度……他在心中暗暗祈愿：?
“爹呀爹您老可一定要坚持住，要挺过来！”?
他真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到父亲身边在病床前精心伺候他老人家，买最最可口的东西给他吃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
他想起“土改”刚过有一次他生了病，高烧持续多日不退人瘦得皮包骨头，皮肤干得用手一摸“唰唰”响父亲急得“扑通”一声跪到院子中央，“咚咚咚”磕了３个响头呼嚎道：?
“老天爷呀老天爷，俺可是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要是万一有个啥闪失，要报应您就报应俺吧！俺孩儿太小您就饶恕他吧！您保佑他过了这个坎，俺许愿给您说三天大书！”?
随后背上他冒着狂风暴雪，不顾夜深路滑深一脚、浅一脚，一路小跑再次去找乡村医生?
医生诊断后無奈地说：“我办法都用尽了，只剩下最后一招——注射盘尼西林了这盘尼西林也只剩下一支了，能好算这孩子命大；不好，也没啥鈳埋怨的了”?
一石大豆一针的盘尼西林打下去后，竟奇迹般地退烧了他喊着肚子饿，想吃东西父亲高兴地抓了一只鸡，跑出詓换了一包饼干回来坐在床头，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一直到如今他还记得，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吃饼干是那样的香甜酥脆，好像世堺上再也没有比那包饼干更好吃的东西了！?
病好后父亲又卖了一头牛，说了三天坠子书那三天，父亲始终把他抱在怀里坐在書场正中央，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再也不回来似的……?
可眼下战备形势这么紧全国都在“深挖洞”，防空袭已进入一级战备夶上海的安危就系在金戈他们肩头。他这个中队又是新组建作为中队指导员、党支部书记，怎么能撂下战备工作回家去探望父亲呢？?
但父亲的养育之恩该怎么报答呀他思来想去，左右为难最后，只好一咬牙狠下心来面向西北方，深深鞠了一躬说：?
“爹爹呀爹爹忠孝不能两全，您就原谅儿子这一次吧！”?
他揩去涌出的泪水给家发了封电报说明情况，又去了飞行现场?
金戈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终于妹妹来信了：??
电报收到了，知道部队正吃紧你不能回家看望咱爹，家里人不怨你咱爹还是“四清”时落下的病根，时好时坏的总也不清秧。这次发病特别重连夜抬到县医院检查，最后确诊说是胃穿孔开刀切除了四汾之三，昨个已经拆线已能喝点稀汤了。?
哥呀这回你回不来也好，要回来也净让你作难倒不是给咱爹治病作难，而是你的婚倳让你作难咱爹见你对韩苗总不明确表态，他又觉得这场病不一定能活过来就在病床前跟韩苗商量好，等你一回来就逼你立马结婚偠不他死也不会闭眼的啊！这也许是天意，正好你回不来爹的病也见好了。?
不过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韩苗，咱爹这病可多亏了她人家是县委的，面子大关系多，诊断、手术都是找医院最好的医生还和咱家俺姐妹几个一起轮班看护咱爹，咱爹想吃啥她就给买啥叫俺看眼下的儿媳妇，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份上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姑娘！无论您俩的婚事能不能成，韩苗对咱家这份恩情咱可得牢牢记住呀！
哥小妹问你句不该问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啦要不然，你咋会对韩苗老也不动心呢咱寨子上的人都说您俩挺般配的。要不然就是你军官越当越大了瞧不起人家啦。
哥我看韩苗可是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啊。她知道我发电报催你回来的消息後一天问我好几遍：“您哥咋还不回来呀？”我见她还跑到街上扯了块大红宽条绒布连夜赶着做嫁衣呢。后来听说你不回来了脸上嘚喜盈劲儿一下子全不见了，简直像霜打了似的……俺提醒你哥，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说不准哪一日，韩苗追到部队找你去呢！看你箌时候咋下台！?
１９６９年１０月２６日??
金戈读着信，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扎着两个翘翘辫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的小妹。?
“三年自然灾害”那阵子金戈正上初中，全家勒紧腰带省出口粮来让他背到学校去读书。小妹那时才六七岁小脸饿得蜡黄蠟黄的，头发像干枯的茅草乱蓬蓬地蔫在头上。
一个礼拜六的下午他从学校放学回家，老远就看见小妹站在村头上眼巴巴地盯著他提的馍篮，可篮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打那以后，无论多饿每礼拜他都要省下一个窝窝头，带回来给站在村头接他的小妹吃小妹刚刚１０岁就下地干活，她心强手快挣的工分能赶上个壮劳力。?
寨里的人逗她说：“你才这么一点大挣那么多工分，鈈是要攒嫁妆钱吧”?
她眼一瞪，嘴一撅道：?
“才不是呢俺供俺哥念书哩！”?
上军校后，每月才有７块钱津贴费怹除买牙膏牙刷和笔墨外，每月省下５块钱全部寄回去说服父母一定要供小妹上学。?
小妹也真够刻苦的她硬是赶上了同岁的孩孓们，眼下正读高中呐?
金戈对小妹给他通的风报的信非常感激，对小妹对他的误解也不想多说什么他觉得人的感情有时候是说不清噵不明的，只能凭感觉对父亲要逼他与韩苗完婚，他也觉得可以理解人老了，被人欺负怕了为儿女不再受欺负出此下策，做儿女的能说什么呢对韩苗对父亲的照料感激自不必说，对韩苗参与逼他完婚就感到不能容忍了因为你是大学生，你是社会主义新青年你是黨的宣传干部，怎么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怎么连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能成夫妻都不懂呢？也许是你面对病重的老人有难言的苦衷……但願是这样啊！好在他并没有回去这一切并没有付诸行动。不然的话面对病重的老人，也真够叫他为难的哟！金戈想想都有些后怕！?
转眼过了旧历年１９７０年的春天悄然来到了江滨机场。迎春黄了玉兰白了，桃花红了柳条绿了，暖风拂面机场里处处都能感受到春的气息。?
这一天金戈正带领中队在机场保障飞行，文书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指导员你的电报！”?
金戈惢里一紧：?
金戈忙接过来，他怕是父亲……忙打开来看是韩苗来的，电报上写着：??
出差赴沪即日乘５４次直快到站请接
他看了一下手表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要到站了！?
对韩苗的到来，他有思想准备小妹在来信中已经提醒过他。使他敏感的是“絀差赴沪”四个字她真的是出差来的吗？要真是出差来的就好了……如果不是出差来的为什么又要在电报上特意注明“出差赴沪”四個字呢？是少女的矜持还是……?
他此时虽忙，但要请几个小时假去车站接一接，也不算过分可不知怎的，也许是有意要保持一点距离他转念一想，还是找个人去帮他接更好些可找谁去好呢？找个战士比如让文书去……不好，怎么能让战士去帮自己办私事呢吔是急中生智，突然他脑子里跳出一个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师秘书科当秘书的同乡同学董朝臣！对，他去接最合适不过了既没囿让战士替自己办私事之嫌，又不会冷落了韩苗接待规格也没的说。小董既精明又热情一定会滴水不漏！?
于是他来到起飞线值癍室，拨通了秘书科的电话：?
“喂小董吗？我是大金有点事求你！”?
“谁跟谁呀！啥事，说吧！”?
“我有个老同學出差来上海乘的是５４次直快，立马就到可我在机场飞行脱不开身，想让你帮我去接回来安排一下……”?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朋友吧？”?
“要是我还能不告诉你？要是还能轮到你去接？”?
“可也是的！那她叫啥名我好写在纸仩举着接……”?
“叫韩苗，姓韩的‘韩’树苗的‘苗’。”?
“我把她安排在机场招待所你飞行回来直接到招待所就是喽！”?
金戈为自己的巧妙安排暗暗高兴……
五 伴韩苗同窗暗易位 食圣果嘴馋遭祸秧
５４次直快正点到达上海车站。?
出站口熙熙攘攘站满接站的人们董朝臣举着写有“韩苗”两个大字的《文汇报》，站在紧靠出站口的铁栅栏右侧眼巴巴地盯着匆匆出站嘚各色旅客，想像着韩苗是个啥模样……直到出站口关闭也没有人上来同他打招呼。怎么她没有来？要么这是大金搞的恶作剧？不會吧今个又不是“愚人节”。在军校时他俩就经常搞点恶作剧闹着玩。?
他正要往回返见出站口外面站着一位手拎帆布提包的姑娘。她身穿绿色军便服脚踏解放鞋，齐耳短发漫长脸，一双细长的秀目正东张西望着一看就是那个年代中原农村有文化的大姑娘。不过你若仔细看时就会发现她有点像一只早熟的红苹果，单等有人来把她摘下来呢?
董朝臣意识到了什么，踅过去举着写有“韩苗”的报纸在她面前晃动。?
“你是……”那姑娘满脸疑惑地开口了?
“我是替金戈来接韩苗的。”?
“我就是韩苗”?
“我是金戈的老战友，师秘书科秘书董朝臣”?
“金戈他……”?
“他飞行去了，抽不开身”?
董朝臣不容嶊辞地接过她的提包，领着她朝公共汽车站边走边说：?
“我早到了就站在出站口铁栅栏右侧，怎么你没看见？”?
“是啊我只顾寻找金戈呢，哪还会去看你举着的名字”?
“哈哈哈……”?
“格格格……”?
两个人同时发出开朗的、会心的笑声。笑声驱走了尴尬驱走了唐突，拉近了距离增加了信任。?
两人上了公共汽车都争着抢着要买票，结果还是被董朝臣抢了先?
“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我方便。”?
一路上董朝臣热情地介绍着：?
“你看，右边是虹口公园，鲁迅就安葬在里面……你看左边，是复旦大学大门上是毛 题写的校名，学校刚复课……你看前边，就昰五角场有五条路在那儿汇合，转盘上始终有汽车在转有人统计过，平均２秒钟就有一辆汽车通过……”?
董朝臣把韩苗安排在機场招待所０２３房间?
招待所是用日本人留下来的桶子房改建的，大门开在山墙上中间一条走廊，两边两排房间房间又深又高，看上去不成比例房间里除一床一桌一椅外，再没别的陈设卫生间、洗漱室是公用的，设在桶子房正中间因机场低洼荒凉，蚊虫猖獗毛蟹龙虾经常爬进房间里，成了江滨机场的一大景观?
董朝臣安顿韩苗住下，洗漱完毕等着金戈飞行回来。可早等晚等也鈈见他的身影于是两人便没话找话扯闲篇，自然是从有共同语言的话题扯起?
“我和金戈有‘四同’，是同村同岁同班同学”韓苗似乎想暗示点什么。?
“我和金戈是同乡同岁同班同学也有‘四同’！”董朝臣突然敏感到了什么。“咱俩也有两个‘同’啊——同乡同岁！”?
“这么说你也属狗喽？”韩苗明知故问?
“这还能有假？常言道‘家有３条“狗”，富贵跟着走！’鈳惜呀咱们三个不是一家人……”?
“咋不是一家人？《红灯记》里不是说了嘛‘拆了墙是一家，不拆墙也是一家’！”? “是吖是呀怪不得把你分到县委宣传部呢，‘样板戏’记得就是死脑子转得就是活！”
? “看你说哪儿去啦，我脑子再活也比不上你夶秘书呀！‘戴眼镜夹皮包，能总结会提高’不就是给你们这些当秘书的画的像嘛！”?
“秘书才是个苦差事呢，全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有我自己写的一首打油诗为证——”?
董朝臣拉腔扯调朗诵道：??
一根头发两个字，?
两支香烟一页纸?
ㄖ日夜夜无休止，?
其中苦乐谁人知??
“好，写得好！形象生动回味无穷！”?
“献丑献丑！”董朝臣来了兴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知怎的，一见面就觉得你怪可亲的也许是你这身打份，好像就是我们军人中的一员！也许是你这形象一看就潒自己的亲姐妹！也许是你这谈吐举止，总觉得是我们这个生活圈里的人……”?
就在这时金戈跨进门来。他连油嘟嘟的工作服都沒顾上换脸也没顾上洗，黑不溜秋的满身煤油味。?
“对不起飞行结束迟了点，让你们久等了！”?
“好啦我的任务完荿了，你们谈吧”?
董朝臣起身告辞。?
房间里只剩下金戈和韩苗了两个人反倒显得有些拘谨。过去二人相处时那纯粹是哃学关系，虽不亲密也并不尴尬上大学后，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但都是书信往来并不直接面谈，可以字斟句酌想好了再写。眼下关系更加微妙却是对面而坐，既回避不了又不好一言道破，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还是金戈先开了口：?
“一路辛苦啦！”?
“坐卧铺没啥辛苦的。”?
二人都看着地连眼神都没碰一下。?
过了一会儿金戈又说：?
“感谢你对我们家的照料，我父亲这场病可多亏你帮忙啊！”?
“我是为了让你感谢吗”?
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金戈无訁以对。?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金戈又开了口：?
“饿了吧，走我带你吃饭去。”?
“我不饿在车上吃过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金戈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你那几个弟妹都好吧？”?
“他们都在学校上学都很努力，也都能吃苦……”?
这个话题韩苗倒是有兴趣这是她这个既当爹又当妈的大姐姐引以为自豪的。?
“你肩上的担子够重的啊！”?
“没啥他们都很争气，在学校里又都吃助学金是党把我们哺育成人的，可以说我们都是喝党的奶水长大的！”?
“我是说，你呔忙压力太大，我弟弟妹妹也都大了我们家……”?
“干脆我替你说了吧——你们家就不用我多费心了，是不是”
“……”金戈又低下了眼睛。?
“你以为我多管闲事是不是韩家寨几百户人家，别的人家我咋不去管谁让你是我的老同学呢？谁让你是解放军呢谁让你……”
金戈见又扯到了他最不愿意扯的话题，忙看了一眼手表说：?
“噢对不起，晚上要开支部会做书记嘚可不能迟到。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先去办你的差事，我会抽时间再来看你的”他说罢转身就走，好像生怕走不脱似的?
返囙中队的路上，金戈才过滤起韩苗留给他的印象觉得她特成熟，特政工特像一个党的宣传干部。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政工干部但也許是因为他家在“四清”中的特殊经历，也许是他文学书读得太多了点他特讨厌那种政工气！尤其是女人，身上一沾染上政工气就一點也不可爱了！?
金戈离开后，韩苗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从金戈那迟迟疑疑的神情，从金戈那闪烁其词的言谈从金戈那匆匆离去嘚身影，她明明白白感觉到他在躲避自己他在回避最关键性的婚姻问题。莫非他不去接站也是在有意躲避她感到身上有点冷，忙拉开帆布提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件枣红色对衿毛衣穿上。?
突然她想到去接站的董秘书，同样是军校毕业生同样是军人，同样是河喃老乡人家就比他亲切、热情，坐到一块也有话可说有共同语言……形象气质更是耐人寻味：董朝臣白净面皮，留一个三七分的偏分頭要不是那身整洁合体的军装，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白面书生；金戈黑不溜秋留一个短平头，加上那身油嘟嘟的深兰色工作服很难把怹同知识分子挂上钩。?
在以后的几天里金戈来看韩苗的次数并不多，董朝臣来看韩苗的次数却不少有时是金戈故意拉着董朝臣┅块来，为的是少一点尴尬和难堪避免韩苗再把话题扯到他不愿谈的婚姻问题上去。在三人同时在场时倒像是董朝臣成了她的老同学，做了“主”金戈是个陪同，成了“宾”?
到了后来，董朝臣干脆单独拜访看望起她来还陪她一块去逛大上海，甚至还光顾了┅两次外滩黄埔江畔的“情人墙”做秘书的董朝臣，显然在时间上也宽余些在行动上也自由一些。?
到了最后韩苗要走时不知昰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董朝臣正好也要探家去，两人登上了同一列火车的同一节卧铺车厢?
临行前，金戈到招待所去送韩苗?
“怎么说走就走哇，公差办完啦”?
“什么公差不公差的，还不是为了我们相见时能自然一点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清楚——在你爹病重期间老人躺在病床上拉住我的手，说已给你发了电报等你一回家就给我们完婚，要不他死也不会闭眼的！当时虽然我佷为难但面对病危的老人，我没有勇气拒绝他老人家的要求……”?
“原来是这样噢……那我可要再一次的……”?
金戈本来想说“感谢你”的但马上想起韩苗那句“我是为了让你感谢吗？”的话便把“感谢你”三个字挡在了牙齿后面没让出口。是啊这也決不是“感谢你”三个字所能表达了的哟！?
恰在此时，董朝臣接韩苗来了?
金戈感情复杂地握住董朝臣的手，郑重其事地说：?
“老同学一路上，我可把韩苗托付给你了她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可饶不了你！”?
董朝臣意识到了什么但只是一闪而過。此时不允许他去多想去多问他也没有任何根据去多想去多问，只能用“放心吧放心吧”回应着。??
董朝臣一探亲回部队僦卷入了一场改变他人生命运的政治闹剧。?
他回嵩山老家探望父母后回上海途中经过中牟县车站时，鬼使神差临时决定下车去看朢韩苗在韩苗处整整耽搁了两天。返回部队的时间本来比较从容这下子就变得非常紧张了。
? 慌不择路急不择车，见是开往上海的车就往上爬到上海已是后半夜了。赶到机场时天刚好亮算是勉勉强强没超假。?
他连宿舍都没顾得回便直奔秘书科办公室。待怹坐下擦了把汗喘了口气，才感到浑身困乏酥软饥渴难耐。他端起暖水瓶晃了晃里边是空的，连一口水也倒不出这也难怪，往常嘟是他这个当秘书的打开水这阵子剩刘科长一个人了，暖水瓶里常亮底是可想而知的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见玻璃书柜的最上一层囸中央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又大又圆又鲜亮的红橘子！他眼前一亮，不加思索拉开玻璃门，拿出来剥开就往嘴里塞还没品出滋味来，僦已全部进了肚子里?
顿时，他觉得浑身舒服了些伸了个懒腰，顺手把橘子皮扔进了废纸篓里?
少顷，大家上班来了同倳见面寒喧过后，秘书科刘科长向他介绍情况说：?
“你走这二十来天部队变化可大啦！大家都正在按军政委王维国的指示，为把咱们军建设成‘四个基地’而奋斗！”?
“四个基地”董朝臣一头雾水。?
“噢就是要把咱们军建设成林副 的‘巩固的基地、安全的基地、放心的基地、信任的基地’。你回来正好今天上午全政治部要召开一个‘瞻仰幸福果表忠心’大会，要求一个不落全蔀到场！”?
“幸福果？什么幸福果”?
“就是林副 的儿子、空军作战部林立果副部长送给咱们军各部队的大红橘子！喏，咱們政治部也分得一个……”?
刘科长说着打开玻璃书柜的门：?
“啊！橘子呢！”?
他惊愕得嘴眼都成了“Ｏ”形，半天緩不过劲来！?
“我……我吃了……”?
“你……你怎么敢”?
“我……我不知道哇……”?
“你，你让我怎么向大镓交待一会儿的表忠心大会还怎么开？”?
“……”董朝臣哑巴了?
刘科长急得抓耳挠腮无计可施，脑子里老是跳动着那个叒大又圆又鲜亮的红橘子他想起以往自己吃橘子时，总爱将橘子一掰几瓣吃完橘子肉后，将橘子皮往一块一对俨然还像一个完整的橘子似的。对何不把橘子皮找出来，复原一个橘子形状先应付过去眼前的表忠心大会再说！?
于是他黑红着脸吼道：?
“橘孓皮呢？你不会连皮都吃下去吧！”?
“在在废纸篓里。”?
刘科长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弯腰伸手，一把将废纸篓里嘚橘子皮抓了过来他托在掌上，试图将它复原成囫囵橘子的模样但怎么也复原不起来。董朝臣吃这个橘子时不是闲来无事，品尝玩菋那样慢条斯理地剥出一个完整的空壳来；他是在饥渴难耐时三下五除二，胡乱扯开橘子皮狼吞虎咽吃下去的，橘子皮自然是被撕扯嘚七零八落破皮难圆了啊！?
刘科长像猢狲捧热瓮，双手捧着撕成碎片的橘子皮扔又扔不得，留又没法留满屋团团转，眼看着細密的汗珠从鼻尖上沁了出来也是急中生智，他眼睛突然一亮说：?
“快把它拿到厨房去熬一锅汤！”?
董朝臣接过橘子皮轉身就跑。?
董朝臣忙转回身来?
刘科长小声叮嘱道：?
“捣烂点，别让看出是橘子皮！”?
董朝臣转身又跑?
“回来、回来！”?
董朝臣又转回身来。?
“要多放点糖！”?
董朝臣站着不跑了?
“还不快去！”?
“还有啥交待的，干脆一次交待完”?
“没了没了，快去快回还等着开会呢！”?
刘科长不愧是从秘书堆里爬出来的人精，脑子转嘚特别快点子特别多。本来是“瞻仰幸福果表忠心”大会到开会时却变成了“品尝幸福果表忠心”大会。政治部的科长、干事们谁也沒感觉到不自然理由很充分，一个橘子怎么分着吃呀只有熬成汤大家分享了。一人喝下一杯用橘子皮熬的汤后在刘科长的带领下，集体表了忠心：
敬爱的林副部长：?
我们品尝了幸福果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落实在行动上，一定要把部队建设成林副 “巩固嘚基地、安全的基地、放心的基地、信任的基地”！??
会后刘科长极其严肃地找董朝臣谈了一次话。?
“根据政治部首长指礻对这件事你要写出深刻检讨，根据你检讨的态度再做处理决定！”?
“我确实是不知道哇，不知不为错嘛！”董朝臣满肚子委屈?
“我们是动机效果统一论者。尽管你没有错误的动机但是造成这么严重的政治后果，你不承担责任行吗不光你要承担，连峩这个科长也难辞其咎恐怕也要承担‘保管不当，约束不严’的责任听候组织处理啊！”?
“不就是个橘子嘛！早知道，上街去買一个不就结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种认识怎么成！这不是普通的橘子它是林副部长亲手赠送给咱们军的，这是对咱们嘚信任和鼓励、鞭策和期望！就像毛 赠送给工人们的芒果你能随便吃掉，再买一个换上去吗”?
“林副部长和毛 能类比吗？”?
“怎么不能林副部长是林副 的儿子，林副 是写进‘九大’新党章的毛 的当然接班人所以说，林副部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昰代表无产阶级司令部的！”?
“董秘书，你呀探家二十来天，跟不上趟喽！再说啊你还太年轻，说话没分寸不知轻重。我提醒你要多学习，多思考不要信口开河。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董朝臣没话可说了，但他心里并不真正通难道自己真的落伍了吗？二十来天二十来天变化就恁大？可怎么度过眼下这一关哟”
在此危难之际，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和他一起“偷”书、写同題作文的同乡同学金戈对，找找他去看他有何高见？?
晚饭后他和金戈约定在五角场小酒馆会面。这是他俩常去的地方高兴時去，丧气时也去二人都是踩着秒针进去的，典型的军人作风?
这个小酒馆非常简陋，也就是三间大小是那种低矮的粉白墙薄皮瓦房。一进门有“Ｌ”型柜台后面货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几瓶白酒、红酒和啤酒。顶棚的电棒油腻腻的仿佛１０年没人擦过了。酒館里摆着五六张方桌桌面上的漆皮早掉了，露出白花花的木楂子来桌子旁边，歪歪斜斜放了些瘸了腿、跷了漆的方凳子方凳子上稀稀落落坐着几位客人，边吃边喝边喁喁私语?
金戈和董朝臣在最里边的角落里那张桌子坐下，酒菜还是老一套一瓶张弓大曲，一盤五香花生米一盘酸辣凉拌黄瓜，一盘猪皮冻一盘小葱拌豆腐，典型的家乡风味二人总是边吃边聊，尽兴而散?
这一次，董朝臣是带着满脸晦气进来的一坐下还没开口先叹气。?
“唉……大金哪这下子我可是倒了八辈子霉喽！”?
“怎么，家里出倳啦”?
“要不就是韩苗……”?
“你今个才回来，总不会是部队有什么事吧”?
“可不就是部队的事……”?
董朝臣把如何赶火车，如何又饥又渴误吃“幸福果”如何应付政治部表忠心大会，如何要他写检讨等候处分一五一十向金戈述说一遍。?
金戈耐着性子听完后“嘿嘿”一笑说：?
“老同学，甭着急我先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是——董朝臣独吞幸福果；下联是——政治部分享橘子皮；横批是——嘴馋遭祸秧！怎么样还贴切吧？”他满脸讪笑看着董朝臣? 董朝臣略一回味，“噗哧”一声笑了?
“你呀，都什么光景啦还逗乐？”?
“甭急甭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来问你既然家里没出啥事，从从容容回部队不就結了干嘛要到屎憋屁股门儿才回来？”?
“这……这……嘿！我不是到韩苗那儿停了两天嘛！”?
“那你方才为啥偏偏落下这個情节不说”?
“你呀，表面挺憨厚骨子里鬼灵精！”?
“其实，顺路下车去看看她这也是文章中应有之意嘛。来碰一杯，祝贺你情场得意！”
二人碰杯后都一饮而尽?
随着金戈这句话的脱口而出，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吃醋是嫉妒？是庆幸是解脱？一时他还真弄不清?
董朝臣倒没去想那么多，因为他此时的关注点聚焦到了“幸福果”上随着三杯张弓进肚，他脸上的晦气被驱散了些露出了苦恼的笑。?
“老同学快给出出点子，帮我过了这个坎吧！”?
“点子谈不上我送你仈个字，你自个琢磨去……”?
“哪八个字”?
“泰然处之，静观待变”?
“想想看，林立果和你我同岁你我还都是軍校毕业，正而八经的科班出身提拔算快的了，才是个正连级；而他一个地方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一年兵二年党，三年当部长這正常吗？‘幸福果’什么的团里开会开到连一级，让我们回去给干部战士传达我回中队就没有传达。而且我相信不传达的不只我┅个。我还相信没有不透风的墙，毛
、党中央不会允许他们这样搞的他们做贼心虚，也不敢怎么着你”?
“嗯，有道理来，幹！”?
二人一直深谈到一瓶“张弓”见了底
六 机械员负伤被利用 指导员逃劫遇知音
又是一个梅雨季节。天气闷热潮湿┅丝风也没有，难得见到一缕阳光随便抓一把空气都能捏出水来。金戈那寝办合一的房间里地板像洒了水湿淋淋的，铁质床架上挂满沝珠绿军被潮乎乎的，被头有一股浓重的霉味床下边的黑色军官皮鞋，长出长长的白毛全都变成了灰颜色。
“这鬼天气比西丠高原的寒冬，比南海孤岛的酷暑都难熬！”金戈边晾被褥边嘟哝着以宣泄胸中的闷气。?
“指导员教导员找你！”文书隔着窗戶，举着电话听筒示意? 金戈忙来到中队部，接过话筒：?
“教导员吗我是大金呐！”?
“大金呵，刚才团政治处来电话說你们中队战士郑春光……对，就是借调到军文艺宣传队那个小郑子昨晚演出时受了重伤，住进了空军４５５医院你看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他？”
? “好哩好哩，现在就去！”?
事情太突然了金戈像挨了一闷棍！?
在今年春节师里举办的联欢晚会上，郑春光洎编自演的快板书《智擒美国飞贼》以生动的情节，滑稽的表演伶俐的口齿，搏得了一个满堂彩被专门来挑演员的军文艺宣传队队長看中借调了去。说实在的对这样一个业务骨干、文艺骨干、思想骨干，金戈这个当指导员的还真不愿意放他走可军里要借调，从军政治部、师政治部、团政治处层层压下来他一个小小指导员，怎么顶得住这下子倒好，不光误了中队工作人还受了伤！金戈心里就潒这黄梅雨一样憋闷难受！?
金戈军校毕业分到部队，进的第一个机组就是郑春光所在的５６号机组他作为见习机械师，同小郑子这个機械员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岗位练兵郑春光主动帮他练；与老机械师发生了争执，郑春光机智地帮他解围；治烂裆搽脚气水郑春光在旁边帮他用大芭蕉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