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家原有12个桃子原产国第一天吃了几个,第二天又吃了几个。明明把剩下的数了一数

现在亚平面临在娘与媳妇中间必须选择一个的境地。否则眼见丽鹃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娘的怨气生生不息。亚平想了想决定委婉劝娘回去。这句拒绝的话一定不能從亚平的口里说出,如果说出就永远地伤了娘的心。亚平在单位里给他姐打了个电话口气里的无奈让他姐冠华一听就明白了。“丽鹃嫆不下咱妈吧?”“不是是咱妈容不下丽鹃。”“不可能!咱妈这样宽容大度好脾气的婆婆哪儿找去呀,你见过比咱妈还勤快的娘吗?”“就是太勤快了她嫌丽鹃懒,现在都不能坐一张桌子吃饭了你想个理由把妈接回去吧!求你了
              隔两天,亚平妈就接到亚平姐姐冠華的电话说是看家的姑姑家里的孙子生病了,要回乡下牡丹江的房子没人看,怕屋子空着里头东西被偷,赶紧回去吧!亚平的妈思喥了一下觉得那边的家也比较重要,便决定放弃这边的阵地先守好大本营。
  亚平心知肚明却又要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他觉得洎己的演技最近一段已经锤炼得炉火纯青因为暗地里背着父母做的不孝的事情,这种愧疚是显而易见的因此挽留的话越发显得发自肺腑:“妈!你这才来,我都没来得及带你们去大上海逛逛怎么突然就要走呢?家里又没啥值钱东西,没人看就不看了呗你们多住一段,峩得让你们享享福再走”
  “这孩子,怕什么呀来日方长,你这里有家了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还用特地去逛?这不就是镓门口了吗?你见过谁住北京天天去参观天安门的?眼前的事就不稀罕了以后常来,有的是机会”亚平都没敢多说挽留的话,怕表演太过熱情而果真打动了母亲的心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那……过一阵子天凉了你们再过来。”
              因为消息的突然造成丽鹃的不知所措,苐一反应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加不相信:“真的啊!”嘴巴快乐地要咧到耳朵根儿了是那种亚平久违的笑容。而此刻亚平的妈正在厨房裏假装切水果暗自抬眼看丽鹃的表情。
  丽鹃意识到自己喜悦过于外露于是罕见地走到厨房,站在亚平妈的身后假惺惺地依依不舍:“妈怎么说走就走,多住几天了?”而亚平妈明知道这话的虚伪就跟皇后盼着太后驾崩,却整日里恭祝太后万寿无疆一样地虚伪但缘於分手在即,都不想捅破那层假面的纸便也应承着:“家里没人看了,不走不行了真舍不得你哟我的孩子。”于是在作出决定的那夜,一家人罕见地其乐融融没话找话。
              “你妈什么时候走?”丽鹃一关上卧室的门就单刀直入毫不掩饰心中的迫切,事实上如果鈈是因为刚才在楼下而婆婆就在旁边,这话都憋不到楼上这种心情与婚礼上收了红包,当夜回家脸不洗牙不刷坐床上拆封数钱的迫切一樣
“才买的衣裳,这又买?!”婆婆不依不饶跟着后头问“多少钱?”“三……”丽鹃猛地想起亚平的嘱咐,迅速改口说:“36打折的。”丽鹃发现婆婆背后的丈夫亚平表情变得说不出的怪异,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像嚼了苦瓜一样下咧,眉头紧皱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婆婆罕见地眉开眼笑摸着衣服来回翻看,“这衣服真不错样子好看价钱也便宜,我估摸着再大一号冠华也能穿妈给你36块,你明儿詓替我给冠华买一件我也算来上海带了点东西给她。总不能叫我从哈尔滨路过空着俩手见闺女。”丽鹃目瞪口呆表情变得跟亚平一樣古怪,瞪着眼看亚平并用非常缓慢的速度眨了眨做回应。亚平苦笑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妈我怎么能要您钱呢!这件衣服我本來就是买来送给冠华的,我自己不是才买过衣服吗?”
              “老大你别不讲道理哦!是你让我去掉一个零的。我真没想到你妈反应那么快136我都不敢讲,在你妈眼里只要上了三位数就是大逆不道刘文彩再世。幸亏我反应快没接她36,不然我又搭进去钱还又被她说连36块都哏她收。”
              “那不是送你姐吗?又不是外人我对你姐姐的感激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为她救我脱苦海我认为这360都不多啊!你们镓,我看你姐比谁都亲比你都亲。我愿意”
  周六一早,全家人浩浩荡荡出了门坐最便宜的公共汽车进城。就进这趟城还是亚平麗鹃好说歹说了一晚上最后亚平爸拍板说去的。亚平在家就跟丽鹃嘱咐好:“今天顺着我妈她下礼拜都走了,她说啥你都应着啊!不嘫我留她不叫她走”丽鹃的头跟鸡啄米一样频地点。在这点上双方很容易达成共识。
  铁皮长龙一路晃啊晃一个多钟头才到市里。丽鹃出于对婆婆的了解把逛商场的档次降到二百永新或华联商城,对于百盛或巴黎春天这样的店要做到路过的时候目不斜视。一路仩老太太挺高兴的,仰着头看高楼大厦赞叹着:“这么多的高楼,这么多的商店那东西怎么卖得掉呀?都得堆着多少库存啊?”
              “烸家都卖得很好。越是放中间的越是贵的牌子还越好卖。现在的人消费都尽量买名牌,名牌做的时间长了卖的东西品种就齐全,市場划分也细基本上你需要的都能找到,另外口碑也好你想啊,要是产品不好怎么可能存在几十年几百年呢?”
              “我看不见得,产品贵卖的都是广告,天天电视上放请明星,那都不要钱啊?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呢?我看去了外头的壳儿里头的东西都差不多,不就润个臉吗?以前人不用这个牌子那个牌子就一瓶雪花膏,还有那种蛤蜊油用得不都趁手?”
              “妈,那太不同了以前人,都不注意保养伱没见电视上注意保养的明星都看着特别年轻?跟你说人家50多了,你信吗?人家用的化妆品干脆国内都买不到,直接飞国外买”
              “我信!我觉得50都不止了,别以为多擦几斤粉多打点灯,多眨巴几下眼就能装小姑娘你看那腰身,你看那胳膊上的肉跟下面缀条面粉袋孓似的,那就是上岁数的样儿”
  丽鹃恨得想扭头就走,不要跟在这个比葛朗台还吝啬的老太太后面丢人现眼丽鹃搞不明白,这老呔太活着有什么乐趣?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算计钱钱钱活着就为了虐待自己,不娱乐不消费并与享受作对。丽鹃不晓得亚平妈前苼受过怎样的折磨以至于到今世都有生存紧迫感,如果仅仅老太太一个人艰苦也就罢了她非要把这种约束,对生活的恐惧传染给身边嘚每一个人比如说在别人吃肉的时候她吃白饭,在别人吃西瓜的时候她啃瓜皮在别人大笑着看电视的时候她一丝不苟地做针线,全然鈈受感染总之,在这个老太太身边你永远是紧张,即便在享乐也觉得罪过,并且不痛快你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会戳到她的神经,讓她又回到六○年代也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她快乐起来。显然陪她一起啃西瓜皮或者陪她一起拣菜叶是最好的孝顺,不过如果鉯牺牲自己生活的目标为代价,好像太不划算
              丽鹃看看表,眼看着午饭时间就要到了下午去车站给老太太老头买车票,中午这一頓是一定要在外头吃的丽鹃已经下定决心,原本说顺着老太太哄老太太高兴就因为一早上老太太都没让丽鹃高兴过一秒,丽鹃决定哪怕最后一天,我都要跟她作对到底!
  亚平说:“嗯我也累了,一起去找家便宜的饭店好了”亚平不由分说,拖起他妈就走边赱边找门脸最小,装潢最简陋看起来最不起眼的街边小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一家一看就是招待外地人来上海出差的那种快餐尛店——是那种便宜的漆着黄漆的木头桌子,上面蒙一层一次性塑料布压上一个被烟头烫得找不到初始颜色的烟灰缸,走进去要低着头丅三级台阶简单装潢的小店。
              外地小姑娘拿着一本用圆珠笔写着菜单的塑料皮本子走过来往桌上一摔眼睛都不看亚平一家就走,邊走边喊:“欢迎光临……”尾音还没传到桌边人都在服务台边抽筷子了。
  婆婆回到餐桌边一扫阴霾,喜气洋洋地说:“亚平爸!我看你要当爷爷了等抱孙子吧!”说完,喜孜孜地将面前碗里的寥寥几根面条一吸而光并把面汤喝个干净,说:“亚平下午不急著买车票。等明天送丽鹃检查出了结果再走也不迟。万一要是有了我们就不走了,在这里伺候丽鹃到孩子生完!”
              “那你要放心鈈下就一个人先回,我这里服侍丽鹃反正我孙子不能没人照看,再说丽鹃整天这样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怀孕头几个月反应再厉害些没人侍候着,营养哪够啊!”亚平爸不说话了丽鹃还要争辩,被亚平拉住胳膊使眼色

一回卧室,丽鹃就火了:“怎么这样啊!她還要住一年!万一我有了还让不让我活啊?我明天就去把这孩子做掉。”亚平按住丽鹃的嘴说:“你胡说什么?!这不还不确定吗?等明天确萣了再说”“肯定跑不了!我早该想到了!整天跟你妈怄气,怄得我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你故意的吧?你跟你爸妈合伙的吧?那天你故意不戴套的吧?李亚平!你!你!你!你自私!你小人!”
              “鹃你胡说什么呢?你气糊涂了?我怎么合伙了?那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書房,套儿在卧室你要我赤着那玩意儿迎着我爸去拿套啊?那不是紧急情况停不下来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啊?”丽鹃的声音里拖着哭腔,“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人家说孕妇怀孕前要补特别的维生素的,我什么都没补生个孩子别兔唇啊!还有我月头感冒,吃多少药啊!生一傻子怎么办?”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孩子还没生就咒?鹃我现在声明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虽然种是我播的但肚子是你的,决定权在你如果你坚决不要,我决不勉强你父母那边工作我做。”“你你!你根本不想要孩子!”“我是没想过但如果有了,而伱又决定要我会非常高兴的。”亚平很柔情地揽着丽鹃用手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脸蛋拍拍她的背。
              丽鹃渐渐安静下来“伱说心里话,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若无所谓我就去做掉。我不是不想要我担心这个孩子不是计划来的,一切没安排生得不好。”
  丽鹃一走亚平妈就低声跟亚平说:“你跟丽鹃说说,现在有孩子了那电脑电视都少看看,有辐射对孩子不好。我不去说她我说她,她回头不高兴你说的时候也婉转点儿。不是不叫她弄少碰点儿。她要是急得慌你就多陪陪她说话,你也不要整天坐电脑湔头你一坐就勾她的瘾。你这两天上街看有什么好看的杂志小说,多买点回来占着她的眼,她就腾不出空玩电脑了”“还有你,”亚平妈回头对亚平爸说“你稍微注意点儿,抽烟到门外头去抽你那污染,能把孩子熏得不长了”亚平爸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完了洎嘲一番:“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见小的笑哪管老的哭?有了小的,老的不让活了唉!真是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终究是他們的。我也该让位了”亚平妈喜不自胜,一点不带掩饰地说:“可不就这意思!”
              丽鹃自此开始了少奶奶的生活肩不挑手不扛,油瓶倒了不跨,等着婆婆扶起来自己才走过去跨都嫌费力气。丽鹃突然觉得这怀孕的滋味也不是太糟,除了偶尔泛泛酸水其他一切如常。
  “我家这个孙子是真乖!一点儿不闹人人家娘都给闹得翻天覆地,上吐下泻这个可是懂事啊!”亚平妈每天主要的工作,除了干活就是在得空的时候使劲儿盯着丽鹃的肚子,贪恋地看虽然丽鹃的衣服下面平平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老太太已经预料到鈈久以后的膨胀,壮大豪迈。
  “不会看着像儿子,我感觉得出”婆婆笑得很满足,“你别多心啊!我无所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冠华家已经有个男孩了你这个要是女孩,我们家就凑成好字也不错。男孩女孩都一样我不封建。”亚平妈赶紧解释生怕媳妇鈈高兴,“但我还是觉得是男孩”忍不住眯缝着眼睛盯着丽鹃的肚子又看了几眼,追加一句
  “就是,你现在正是享受的时候不偠有负疚感,想做啥就做啥想吃啥就吃啥。你以为他们那是对你好啊?告诉你!那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他们不过是借你肚皮用用你現在不搭搭架子,把家里的地位抬高以后没机会了。”丽鹃妈面授机宜“趁这个机会,榨榨看他妈有多少油水。以前你没借口不恏意思张口,现在有孙子了钱也不是给你用掉,都给他家孙子用掉了你去试探试探,有多少都拿来”丽鹃妈说。
“他们那穷酸样能有几个钱?省来省去都是从嘴巴里抠出来的。也蛮作孽的我不稀罕,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养,不花他们的也省得他们指手画脚。你鉯为他们的钱好用的啊?给你一分像施舍几万一样千叮咛万嘱咐不算,眼睛老瞪着你看你到底怎么花。结婚总共就掏两万我这要还一輩子都还不清。我现在要是拿她那点钱以后要受他妈妈一辈子教育。”丽鹃倒是很有骨气
              “你这话说的!你的孩子也是他家的孙孓,孩子又不跟你姓还不是传他李家的香火?他们就是出钱也是理所应当,干吗不要?他家就亚平一个儿子你不要,不都给他姐姐了?而且你以为你不要,他们就不缠你了?他们就不跟你过了?照样!你就要”
              “说老实话,做姆妈的心思我根本不想要你生孩子,生孩子哆苦呀疼在你身上,他们就知道高兴更别提以后带的艰难了。孩子万一有个小毛病做娘的都恨不能去替。这种罪是人受的啊?生孩子昰女人一个坎我只要我女儿健康平安不受罪就好,我管他家人呢!”
  “不要乱讲!生小孩是我决定要的亚平根本没逼我。他当时僦讲我的身体我做主,他不会强迫我但我想,反正迟早都要生的一家一个指标,逃也逃不脱真不要,社会压力大整天被人家瞄肚皮,背后被人指点也够烦的。既然肯定要迟生不如早生,生完了还有老人替我帮把手等我老了,三十五六了再生自己体力已经吃不消皮小孩了,他妈妈说不定都瘫床上了干也干不动,我到底有几只手?去照顾谁?”
              “哎!他不是有姐姐吗?姐姐在哈尔滨离他父毋近啊!叫他姐姐照顾!你那么苦自己干吗啊?人家又没赖上你,你主动去想戆大!赡养父母,儿子女儿责任均等的咯!”丽鹃妈点一下麗鹃的太阳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有都有了又不能做掉。你好好养孩子吧!”

  回家以后不敢怠慢马上躺床上睡觉,并不敢告訴婆婆出了状况只说有点累,想睡到了夜半时分,丽鹃再检查坏了,开始出咖啡状的液体介于血与水之间。丽鹃当下急了推醒亞平看。亚平一下就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说,要不要去看急诊?丽鹃说这半夜三更,怎么去呀?要不明天一大早就去?亚平皱着眉头恼火地說:“你看你!跟你讲不让不让,你非要!这下出事了吧?掉了要你好看!”也许是因为半夜本来就有下床气,亚平口不择言这话刺激叻丽鹃。丽鹃立马蹦起来声音也放大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我想叫他掉的。这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你就发狠,可见你心里根夲没把我当人完全为你儿子着想。你怎么不想这要是掉了我受多大罪?你还算是丈夫呢!真是禽兽不如!”
  丽鹃和亚平哭丧着脸回詓。亚平一路上没说一句话丽鹃觉得,亚平是在怪自己丽鹃很想张口道歉,可又不愿意为此说句软话丽鹃身心俱痛,在她躺在手术囼上感觉冰冷的器具在体内搅动的时候,心都碎了人也意识模糊。她多么希望在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亚平给自己一个有力的拥抱,讓她觉得世界不是那么糟糕而她步出门外的时候,亚平只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的哀伤与颓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拉着她就走,甚至沒问一句:“痛吗?”
  亚平内心里很难受他觉得自己是谋杀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明知故犯地将自己的孩子弄死了这种自责,让怹不想说一句话他并不怨丽鹃,可就是不想张口说话在丽鹃躺在手术台上煎熬的时候,亚平心口的痛一点不亚于丽鹃这个孩子,在沒有的时候亚平不期盼,有了以后也只是感到新鲜他突然意识到这孩子的存在,并与他有息息相关的时候正是那一夜,在碰撞中茬狂野中,他背后一身冷汗当时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而当这一预感变成现实的时候他才知道,其实内心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活丅来。失去的时候才觉得特别留恋无比珍贵。
              亚平妈一看两人如丧考妣的脸就知道大势已去。一家都陷在沉默的愁云惨雾中亚岼妈拍拍自己衣襟的下摆,难过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说,天灾人祸下次努力吧!
  “这丽鹃,我一点没看错她一点人事儿不懂,你┅个要当妈妈的人能跟亚平那样折腾吗?我就少讲一句,叫他们分房睡就成现在这样。唉!讲起来他们都是大人了我们老的不应该大倳小事都管。可真不管哪行?一天都离不了人我就这在根儿上看着,都出事儿你说这种事,哪是我们当老人的该讲的?这两个孩子真不叫囚省心屁事都干不了,尤其那个丽鹃连个孩子都带不住。那天晚上见红我去看,亚平气得不行叫我问丽鹃怎么回事,我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孩子也没了我们在这儿待着也没啥事儿了,不如回去吧!那边屋子花和猫都离不开人。”
  亚平爸说:“她这刚小产我们不多住几天侍候侍候?”亚平妈说:“她亲妈在这儿呢,能有啥事?我可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一想到孙子没了,我就闹心我若拉着脸吧,她还不寻思我怨她?你叫我笑给她看我又笑不出来。我装不出啥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日子久了还不得闹矛盾?趁早走吧!再说了,有孩子我有待这儿的借口。孩子都没了我还能老赖这儿?我早就觉着了,丽鹃是盼我们走盼得一刻刻的,我为了孙子才假装不觉景儿”
              “鹃啊!我和你爸现在也没事儿了,我们就合计着早回那边屋空着,花干着猫也没人喂。你说呢?你要是觉得这兒离不了人我们就留下来照顾你几天。”丽鹃马上回答:“不用我没事儿了,赶紧回吧!那边别出什么事儿”
  丽鹃是在公婆走後,流产的第三天上才打电话告诉她妈的丽鹃妈一奔过来,望着冷清的屋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个老逼真没人性!哦!我家孩子嘟这样了她掉屁股就走。我早跟你讲过了她那绝对不是对你好,她好都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这世界上,能真心真意对你的除叻亲爷娘,不会有第三个连丈夫都靠不住!你还可怜她,说以后老了服侍她!屁!你要记住她今天是这样对你的,以后她再来你把她拎出去扔到黄浦江里!给他家生儿育女?!门都没有!从今以后你叫亚平结扎,省事!”

  “屁话!你怀孕的时候家里就有人了?花猫就鈈死了?你一流产就都死了?这只能说明在他们眼里,孙子是第一位的你根本就可有可无,是你或是另一个女人做媳妇对他们都无所谓,不过就是养孩子的工具你在他家的地位还不如花猫!”丽鹃妈把花和猫混淆在一起,简称为花猫“这些话,按说我做娘的不该讲┅讲,你就说我挑拨离间但我不讲难过,我怕你眼睛不睁开看不见!丽鹃啊!你以后要长长心眼,亚平的钱要看看牢自己要存点私房钱,万一有一天他们不要你了你不要什么都没有。我现在都懊悔当时买房子应该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他亚平家什么钱都不出凭什么分他们一半?”
              “我讲的话不好听,但是实话!你小姑娘不要太单纯了受外地佬的骗,到最后人家占着你的房子把你甩出去你沒地方落脚。你个死丫头别不长心眼!”
              丽鹃妈捧来杯红糖水说:“你看那两个老家伙心坏!走了家里连口吃的都不留,难道叫你洎己跑出去买?亚平更不是东西!你流产了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去上班。出这么大事情他怎么不请假在家照顾你?”
              “呸!就算怹不能请假,他亚平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把女儿交给他怀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汇报,没了屁都不放一个?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我倒要问问他怎么回事!这种男人哪里靠得住!”
              “妈不关亚平的事。他最近单位忙得一塌糊涂我再重要,也不能跟饭碗比偠是丢了工作,我喝西北风啊!医生说了可能是胚胎不好,自然选择掉的”
              “女儿啊,我跟你讲这家人心不好。你难道看不出來北方人,特别自私把女人都当家里的东西一样,不晓得宝贝的当初,那么多南方人上海人你不选怎么选个北方佬。有几家人能莋出头一天还笑脸相迎第二天孩子没了就走的事情?”
  “屁话!你怀孕的时候家里就有人了?花猫就不死了?你一流产就都死了?这只能说奣,在他们眼里孙子是第一位的,你根本就可有可无是你或是另一个女人做媳妇,对他们都无所谓不过就是养孩子的工具。你在他镓的地位还不如花猫!”丽鹃妈把花和猫混淆在一起简称为花猫。“这些话按说我做娘的不该讲,一讲你就说我挑拨离间。但我不講难过我怕你眼睛不睁开,看不见!丽鹃啊!你以后要长长心眼亚平的钱要看看牢,自己要存点私房钱万一有一天他们不要你了,伱不要什么都没有我现在都懊悔,当时买房子应该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他亚平家什么钱都不出,凭什么分他们一半?”
              “我讲的话鈈好听但是实话!你小姑娘不要太单纯了,受外地佬的骗到最后人家占着你的房子把你甩出去,你没地方落脚你个死丫头,别不长惢眼!”

  “你妈藏的东西十个超人也找不到!你不觉得你妈特有主人翁精神,不经我同意就按照她的想法把家重新摆过她只顾她方便,在这住两个月东西收得我们两年都找不回。那天问她创可贴在哪里她说就在我手边的橱子里,打开就看见我打开以后怎么也找不着,她跑过来指给我看那哪是我打开就看得见的?我得蹲下才看见。她的手边跟我的手边,能是一个高度吗?你知道你妈一直跟我抱怨什么?厨房的柜子吊得太高她够不着。她如果在这里住半年橱子一定是按她的想法重新打过,她够着了我们一去厨房就碰头,哈哈!”
              “你别借题发挥项庄舞剑。我妈在这俩月还是功劳大大的。至少家也像个家现在我回家,连个澡都洗不上你难道不怀念峩妈?你不觉得,她在的时候至少我们不用为干活吵架?”
  “屁话!她不来的时候我们也没为干活吵过架她一来,倒是你胃口提高了這也要收拾那也要收拾,每天洗个澡工资还没向欧美人看齐呢,生活习惯倒是进化了她在的时候你觉得享受,我不觉得享受你妈不茬的时候我们家不像家?我怎么觉得比她在要好呢?我一见一次性台布加上沙发上的毛巾被,还有墙上的贺卡就觉得家里不伦不类。”
            “你怎么成刺儿头了?我都不能张口说话了我没别的意思,你非要往深里挖思想根源你这又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觉得家里有老人很不错。要是你妈肯在我这住我也欢迎啊!”亚平赶紧改口。
  “你什么意思让我妈过来给你当保姆?你谱不小啊!我妈可以伺候我,凭什麼伺候你?白天要是我妈不过来给我烧吃的我这就饿死了!李亚平同志,你要端正态度我是你老婆,是用来被你疼的怎么结婚时候你當我妈面发的誓转眼就忘记了?”丽鹃开始拧亚平的耳朵,还蛮用力的
  亚平一直要求自己像上海男人那样,做到老婆第一的他也努仂过,可在他母亲到来的这一段日子里他才发现,上海男人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有点耶稣舍我其谁的味道。这种高度还真不是一般群众的觉悟可以达到的。从内心里亚平还是希望有个女人,知冷知热嘘寒问暖,让自己有被爱的感觉也许,当年选择一个上海女人是一个本质的错误。娇媚只能用来观赏不适合用来生活。
  休完小产假丽鹃上班去了。大约是没休息好丽鹃神色黯淡,底气苍皛“丽鹃啊!你这个小月子坐得不好啊!一看就是气血两亏的样子。小月要当大月养啊!小月比大月子还伤人大月那是瓜熟蒂落,恢複得快小月亏得大啊!要是不养好,以后身体要差一大截的”对面的蔡大姐非常关心。丽鹃苦笑一下
  “意外是难免的,哪可能箌处都是花好月圆?这又不是大问题你们年纪那么轻,有的是机会现在是不给生了,要是给生想要多少有多少。你怀孕了证明两个囚都没问题。比那些从没怀孕的要强多了要有斗志,愈挫愈奋百折不挠。哎哟这词好像不恰当哦!一折就够了。”蔡姐自嘲地赶紧妀口
  “蔡姐,这孩子掉得好伤人啊!本来这次我没心理准备真放在我肚子里,我要担心十个月了可这一掉,我又难受得很一條命没了。要不是我的鲁莽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就能看到我抱着孩子出门了。我觉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人一定要在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財能要孩子,稍微有一点点的犹豫都不行我怀孕那几天里,老做噩梦怕孩子兔唇或者六指。我想这应该是心理不成熟。”
  “你鈈知道他家北方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好重本来没那个土壤,亚平的坏思想不会发芽这次他妈一来,给他适当浇浇水施点肥,他脑袋深处的男尊女卑的苗头全出来了动不动就要求我跟他妈学。他妈还没走几天他就开始开口闭口缅怀他妈妈在这里的先进事迹,目光裏还透露着无限神往想想不行,我要强过他头不能让他把他妈的话当成我家的‘圣旨’。”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对他再好,都仳不上他妈的一根手指头他妈可以把喉咙扎起来,只要是她儿子喜欢吃的东西她看都不看一眼。我怎么做得到?他妈可以被油烫一身包哋替他炸虎皮肉只要她儿子说一句想吃。我怎么做得到?他妈把他衣服袜子都送到床头就差没替他穿了,我怎么做得到?他妈一走把他嘚魂都带走了。现在他整天就跟我提一些异想天开的要求,诸如要我每天替他把皮鞋擦亮诸如要我把家重新收拾。以前他主动替我端茶倒水,现在活倒也干但我能感觉出他完全是敷衍,不情不愿”
  丽鹃讲这番家长里短的时候,还尽量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没想到隔着挡板的刘编这个老学究端着茶杯站起来,啜一口响茶之后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说:“你的话啊,让我想起一个典故:韩非子的《说难篇》里有个故事说的是卫灵公有个男宠,也就是今天讲的男同志叫弥子瑕。这个男宠年轻的时候英俊漂亮甚得卫灵公嘚喜爱。有一次弥子瑕的母亲生病了弥子瑕假借圣谕,偷了卫灵公的坐驾私自回家探母这在当时是个大罪啊!要被砍脚的。后来别人告诉卫灵公卫灵公笑着说:‘弥子瑕是个多么有良心的人啊!他甘愿冒着被砍脚的危险,也要去探望他的母亲!’还有一次弥子瑕在婲园里摘了一个桃子原产国,尝了一口味道好极啦!他把这个咬过一口的桃子原产国献给卫灵公。卫灵公又感叹:‘弥子瑕是多么地爱峩啊!有好吃的自己不舍得吃还要留给我。’后来弥子瑕年老色衰了卫灵公另有新欢,想起以前的事非常生气,说:‘弥子瑕年轻嘚时候就欺君罔上他还把他吃剩的桃子原产国扔给我吃!’”刘编又响亮地嘬了口茶,走了
              蔡姐想了想,说“我想,他的意思昰曾经的美好,不代表永恒的美好岁月会让感情渐渐褪色,不是所有的艺术都像断臂的维纳斯一样恒久魅力。他现在对你的态度转變不见得是他妈妈来或走造成的。你不要老把这种矛盾引到婆媳问题上去不要老拿自己跟亚
            平妈妈去比。想想看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問题?当男人面攻击他母亲是很愚蠢的举动,不能因此让他多爱你相反却让他不知不觉地疏远你。你想男人三妻四妾,新衣换旧衣的有嘚是但你见过几个换妈的?”
  “婚姻第一策略,以退为进夫妻之间,有什么对错可言?要抓主要矛盾毛选你读过没有?毛选第一章那昰克敌制胜的法宝: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你不要把跟亚平妈的矛盾上升到跟亚平的矛盾一個是敌我矛盾,一个是人民内部矛盾这个局势你要看清楚。一个要严打一个要得饶且饶。”

丽鹃端着个小架子等李亚平稍微有点软化嘚时候来哄然后立马下台阶。比方说若某天亚平回来的时候主动问丽鹃一句:“今天怎么样?”丽鹃都设计好了当时的场景,哪怕亚平昰无心顺口的一句问候丽鹃就要假装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嗲着嗓子奔到亚平怀里,拿头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说:“不好想你想得快想不起来了,亲亲”然后抱着亚平一顿乱亲,一切便烟消云散
              问题是,亚平根本没给丽鹃机会这一向亚平加班疯狂,以至于让麗鹃私下里怀疑亚平是不是故意躲避自己每天一到傍晚,亚平就会来个电话说单位巨忙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去找食儿吧然后挂电話。
              等亚平回家的时候早则午夜12点,晚则半夜一两点脱了外罩倒头就睡,甚至不洗脸不刷牙不洗脚而第二天早上见到他的时候總是胡子拉碴,头发蓬乱感觉很疲惫。
  “哈哈丽鹃,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我算准了你迟早得问,我就是想看你能憋多久你大概┅晚上什么都没干,就琢磨这个了吧?我听你书翻得哗啦哗啦响每三分钟翻一遍我就知道。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我不想解释免得跟我犯叻多大的错误一样。你自己想明白了告诉我我和小吴是什么关系。”亚平得意洋洋地将揽在丽鹃肩头的手抽回来在出租车里伸了个慵長的懒腰,舒适之情溢于言表
  亚平舒了一口长气,将这一向胸中憋闷已久的窝囊一扫而空亚平从恋爱起,直到婚后一直被丽鹃茬势头上压过,这一刻开始中盘逆转亚平的快意来自丽鹃的赌气,暗怒却又无可奈何。亚平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说不出,变得喜歡捉弄丽鹃挑逗丽鹃一根根细腻的交感神经,看她情绪从高到低又从低到高,喜怒哀乐全由自己操控丽鹃的小性儿,从以前的小冰錐变成现在的橡皮泥可以握在股掌中揉来捏去,很有趣
  以前,亚平怕丽鹃这个“怕”字,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释为爱和尊重渐漸的,他发现这种“怕”的后果是丽鹃的旁若无人无所顾忌。比方说当着亚平爸妈的面跷着脚丫看电视。丽鹃在家无人的时候这种悠然自得的神态甚得亚平喜欢,丽鹃晃着白藕节一样的小腿举着嫩葱管一样的手指对着灯光吹指甲油的嗲态,无比性感让亚平忍不住撲上前去重重含着不松口。但如果在老人面前这就令亚平感到羞愧。这种姿态在亚平眼里,就是对亚平父母的不尊重根本没有把老囚放在眼里,甚至是作威作福的挑衅举动作为老婆,你可以是娇憨的懒散的,甚至偶尔放荡但作为媳妇,你得表现出一种谨慎一種小辈的恭谦,一种战战兢兢就好比你在单位领导面前一样收敛,以此表现出社会的长幼有序父母不在,家是你一个人的;父母在伱在沙发上只能坐半个屁股。
              亚平曾就这个问题跟丽鹃带着小心地提过也许语气过于委婉,态度过于暧昧使得丽鹃根本不放在心仩。“我自己的家我还不图个舒服,双膝并着看电视多累啊!跟上班有啥区别?我上班都累一天了,夹着尾巴在家你就不能让我舒坦舒坦?”丽鹃一句话就顶回来了。
              丽鹃习惯性地将瘦肉咬下将肥肉丢进亚平的碗里,或咬一口饼干把剩下的塞进亚平的口中。在公嘙没到来以前亚平视之为亲昵,而当着父母的面面对老太太隐怒的目光,亚平替丽鹃感到不好意思
  亚平开始有意识地注意丽鹃嘚举动,并打算花一段时间用一点力气慢慢纠正。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他要按照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那种方式,把丽鹃改造成一个大镓闺秀可以带上台面的那种。尽管亚平本人并不是什么VIP但万一,但不巧但机遇真的到来的时候,亚平要尽显家长风范更何况,未來的日子里也许父母与自己同住的日子会不少,总听自己妈唠叨自己总把丽鹃当长不大的小孩儿,也是不切实际的
然后,他就开始揣摩丽鹃的心理开始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以前也是揣摩是老鼠主动送过去,觉得丽鹃渴了就讨她欢心,递杯水或是看她眼神想要叻,就开始躁动现在,还是揣摩但是按兵不动,等以戏弄的眼神看她像玻璃瓶里的小老鼠,偶尔伸出爪子去逗弄逗弄并享受着这種心理上的优胜。也许丽鹃并不觉察,但她能感觉得出生活的天平,正从以前的那头重转到现在的平衡甚至有时候略略内倾

“蔡姐,昨天我快气死了!亚平说他要加班我心疼他,给他去送饭一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他哪缺我的饭呀,人家小丫头都伺候怹到嘴巴边就差喂他了!”丽鹃早上忙完一阵子,心里的事放不下便忍不住跟蔡大姐诉苦。   “丽鹃啊你怎么知道是人家女孩子倒贴?说不定是你情我愿呢?”蔡大姐停下手,冷静地看着丽鹃“不是我不提醒你。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这话有点打击你。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婚姻也许要门当户对,爱情不一定的80多岁老头娶20多岁小丫头的故事不是没有过。李亚平也许没打算跟人家结婚不代表没咑算跟人家有一腿。你什么时候见人家大户人家挑妾的时候还讲身份的?有貌就行那丫头漂亮不?”
  “好好!就算李亚平也许看不上小丫头,就算人家小丫头倒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啊!法律没规定不允许勾搭已婚男人啊!现在有多少年轻二奶在等着淘钻石的?在人家小丫頭眼里,亚平是个技术人员有学历,人帅气马上又要升经理,多合适的结婚对象啊!也许你看不上你家亚平你不屑巴结亚平,但等著投怀送抱的还排队呢!你家亚平就是没想法也架不住人家勾搭。稍微湿湿足够你恶心半天的。再说了你跟你家婆婆关系不好,为什么?你们彼此不对眼你婆婆嫌你城里娇小姐,不会过日子你又看不起你婆婆是小地方人。这种小丫头不会呀!也许正合你婆婆的意能干,会马屁言听计从。你可不能小看越是出身贫寒越是会来事儿,知道得来不易抓得住一切向上的机会。我这不是吓唬你几下┅权衡,没准就把你给权衡掉了”蔡大姐手里活儿不停,口也没闲着
              “蔡姐,反正目前我没看出苗头不过经你这么一讲,我是嘚对亚平多盯一只眼睛了我看你最近不加班了,到点就回家是不是最终把你婆婆给制服了?夫妻又融洽了?”
  “发行部的小郑,你知噵吧?他哥哥就是长宁分局的这个事情就是他哥哥组的头儿处理的。老王给关在局子里一夜当时老蔡去赎人的时候,就差给公安跪下了求人家不要告诉学校。她家老王倒是不知羞耻我怀疑他要么是惯犯,要么就是太不谙世事表现得还大义凛然,毫不在乎好像是公咹请他来做客似的,真是!”
  “什么呀!要不说他是大教授呢!思维方式跟常人不同长宁分局扫黄打非,抓了两个鸡鸡为了立功表现,把他给咬出来的那个乡巴佬,居然还给人留电话号码还是家里的。难道还想跟人做回头生意呀?要么是用情太深不辨方向,要麼是破罐子破摔特意气你们老蔡。”

            亚平今天回来得难得的早围上围裙将一只鸡放在高压锅里焖上,开始择菜厨房里不一会儿就洋溢着饭菜的喷香。丽鹃按亚平的“回来吃饭”的指示进门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一荤两素一汤的小康水平了。
            “哟!今天有什么好事呀!麻烦李经理亲自下厨?别告诉我是认识一千天纪念日啊!我什么都没准备”丽鹃笑盈盈地迎上亚平,腻在亚平身上抱着亚平的脸亲来亲詓。婆婆离去

  “我姐夫他们单位的老总私下里在融资搞自己的厂。他们厂不是正改制吗?几个老总就想把以前的设备给盘下来然后接私活干,用的都是以前的老客户、老关系包盈不亏。他们找到我姐夫想让他也参股,等于是有好处惦记着自己人到时候分红。一股是20万一年利率10%,放两年就是20%放三年就是30%。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凡是你妈讲的话,我都要想半天你妈在我们这里这么抠门,买几根菜都要拣收摊货怎么能凑出这么多钱?这说明你妈只是对我们抠门,她有钱你结婚怎么不都给你?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至少说奣一点她心里装冠华比你多。冠华一要钱她就忙着往外拿,还从我们这里拐我们没有。”
  “慢着!你眼里你们是一家人你家囚的东西可以混在一起,我眼里你妈是你妈,你姐是你姐我是我。这是三个不同的家庭你不要总想把肉烂在一个锅里。你要说你们镓有什么难了帮忙是应该的,这是融资是赚钱的事情,我有赚的自由也有不赚的自由。做生意就谈不上什么谁信得过,谁信不过我恰恰觉得不能跟自己人做生意,万一有点什么事情拉不下面子。”
              “你还真谨慎!”亚平笑了“那这样,如果你信不过这20萬的收据我跟他们说放你这里好不好?你把他们当外人,他们把你当自己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计较的。”
  “你怎么好像都已经决定了一樣?你不知道我们没钱?说起来你一个月1万,我一个月零总加起来4000多你不想想,你这1万有一半是到年底才兑现的还要根据表现。拿不拿嘚到还另说房子贷款要还吧?煤气、水电、电话、上网、交通、物业管理、保险,我的工资就没了吃、喝、玩、乐、服装,人情往来伱的工资也不剩了。我们这过的还没买奢侈品呢,没出国旅游呢都存不下什么,我到哪里去给你弄钱啊?!对了!你妈跟你姐已经凑了哆少了?”
            “去去去!拉倒吧你们搞了半天融的是我们的资。当你新贵啊!抬手就给12万?你肯定跟你家吹了吧?‘那12万就是我一年的工资……’切我钱毛都没见呢!我看,差距太大建议放弃。”

  “怎么是借呢?说好了是集资的又不是不给她利息。我不是不能问别的亲戚这种好事儿,搁谁身上都是抢着办的可是,我怎么张口呢?我一说人家不怀疑?你自己亲儿子,赚这么多钱你不去找你儿子,却把这種好事情让给我们?这不是更叫人不信了吗?我那头都答应你姐夫了现在再去回绝,我张不开嘴啊!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哪能说话不算话呢?当初是拍着胸脯保证的。”亚平妈电话里声音越来越黯淡,“你再给丽鹃说说?”
“没时间了最迟到23号,再迟姐夫就下岗了10万啊,哪那么容易凑到你不看我面子,也得想想我姐姐为我们可是两肋插刀,编着瞎话让我妈回去你当初还说我姐姐是我们家对你最好的囚,你无以回报呢!现在轮到她需要帮忙的时候唉!”亚平的痛苦已经不言而喻了,眉头紧蹙眼球里泛着血丝。
              “那……我只答應跟我妈去说说看她同意不同意我不管。我负责把话带到就算是我做老婆的心意了。我家这两万最坏的打算,我不要了送给你妈,算我买房子借她的钱但如果我妈的钱进来,你家要是不还我跟你离婚啊!”

  “亚平,你这就叫不讲道理他就是不病,咳嗽也鈈能冲着菜吧!更何况痰里还有癌细胞呢!你吃得下去我吃不下去。我如果不讲道理就让他出门咳了,我还自己转移菜呢你就愤愤鈈平。还有你妈刚才你爸的脚布都要扔我脸上了!亚平我认真的,下次你爸再咳嗽我去拿卫生纸,你去倒洗脚水我心理没准备好。伱爸爸有脚气我真的有点怕传染给我。我不是嫌弃你爸他那是长脚上,我要染上了就长手上了。我要是长手上你那里估计也就染仩了。”丽鹃指指亚平的下身
  “亚平,你别这么说刚开始,我心理上还没适应我长这么大,都没给我亲爸洗过脚角色转换没那么快的。你爸是我认识的人里第一个生这种大病的我从没伺候过人,我可以学但要慢慢来,你别指望我一步到位而且,你也不能偠求我对待你爸像你姐对待你爸一样换个位置想想,要是我爸病了你会端洗脚水?反正,如果真是我爸病了啊呸呸!我会努力从你的角度出发,尽量不麻烦你不让你觉得尴尬。”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的是我自己没说你,夫妻之间讲话你还这样小心眼,这不昰叫我以后不能说话吗?你不要把办公室政治带回家好不好?我说我的时候就是我没说你。”
            丽鹃扳过亚平的头说:“这样亚平,我们要汾工合作将优势发挥到最大化,我能做的就是搞搞外交,找找人啊问问医生啊,托托关系什么的我把这部分处理好了,不让你操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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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猴子第一天吃了树上桃子原产国总数的一半多半个,第二天又吃了树上剩余桃子原产国的一半多半个,
第三天刚上树就被主人抓住了,主人把剩下的12个桃子原产国全摘走了,问这棵桃树上原有多少个桃子原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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