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文言文翻译:随逐浮游,南北东西,卜居原文翻译莫是,关禁不修,任意取适。如此之徒,不可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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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绍 张普惠 成淹 范绍 刘桃符 鹿

《魏书》卷七十八 列传第六十六◎孙绍 张普惠  以下文字资料是由(历史新知网)小编为大家搜集整理后发布的内容让我们赶快一起来看一下吧!

孙绍,字世庆昌黎人。世仕慕容氏祖志入国,卒于济阳太守父协,字文和上党太守。绍少好学通涉经史,颇有文才阴阳术数,多所贯涉初为校书郎,稍迁给事中自长兼羽林监,为门下录事朝廷大事,好言得失遂为世知。曾著《释典论》虽不具美,时有可存与常景等共修律令。

臣闻建国有计虽危必安;施化能和,虽寡必盛;治乖人理虽合必离;作用失机,虽成必败此乃古今同然,百王之定法也伏惟大魏应天奣命,兆启无穷毕世后仁,祚隆七百今二虢京门,了无严防;南、北二中复阙固守。长安、邺城股肱之寄;穰城、上党,腹背所凭㈣军五校之轨,领、护分事之式征兵储粟之要,舟车水陆之资山河要害之权,缓急去来之用持平赴救之方,节用应时之法特宜修置,以固堂堂之基持盈之体,何得而忽?居安之辰故应危惧矣。

且法开清浊而清浊不平;申滞理望,而卑寒亦免士庶同悲,兵徒怀怨中正卖望于下里,主案舞笔于上台真伪混淆,知而不纠得者不欣,失者倍怨使门齐身等,而泾渭奄殊;类应同役而苦乐悬异。士囚居职不以为荣;兵士役苦,心不亡乱故有竞弃本生,飘藏他土或诡名托养,散在人间;或亡命山薮渔猎为命;或投仗强豪,寄命衣食又应迁之户,逐乐诸州;应留之徒避寒归暖。兼职人子弟随逐浮游,南北东西卜居莫定。关禁不修任意取适。如此之徒不可胜數。爪牙不复为用百工争弃其业。混一之计事实阙如;考课之方,责办无日流浪之徒,决须精校今强敌窥时,边黎伺隙内民不平,久戍怀怨战国之势,窃谓危矣必造祸源者,北边镇戍之人也

若夫一统之年,持平用之者大道之计也;乱离之期,纵横作之者行權之势也。故道不可久须文质以换情;权不可恒,随洿隆以牧物文质应世,道形自安;洿隆获衷;权势亦济然则王者计法之趣,化物之规圆方务得其境,人物不失其地又先帝时,律令并议律寻施行,令独不出十余年矣。臣以令之为体即帝王之身也。分处百揆之仪安置九服之节;经纬三才之伦,包罗六卿之职;措置风化之门作用赏罚之要;乃是有为之枢机,世法之大本也然修令之人,亦皆博古依古撰置,大体可观比之前令,精粗有在但主议之家,太用古制若令依古,高祖之法复须升降,谁敢措意有是非哉?以是争故久废鈈理。然律令相须不可偏用,今律班令止于事甚滞。若令不班是无典法,臣下执事何依而行?臣等修律,非无勤止署下之日,臣乃无名是谓农夫尽力,他食其秋功名之所,实怀于悒

未几,出除济阴太守还,历司徒功曹参军步兵、长水校尉。正光初兼中書侍郎,使高丽还为镇远将军、右军将军。久之为徐兖和籴使。还朝大陈军国利害,不报绍又表曰:"臣闻文质互用,治道以之缉熙;洿隆得时人物以之通济。故能事恢三灵仁洽九服。伏惟陛下应灵践阼,冲明照物宰辅忠纯,伊霍均美既致升平之基,应成无為之业而漠北叛命,陇右构逆中州惊扰,民庶窃议其故何哉?皆由上法不通,下情怨塞故也臣虽愚短,具鉴始末往在代都,武质洏治安;中京以来文华而政乱。故臣昔于太和极陈得失,具论四方华夷心态高祖垂纳,文应可寻延昌、正光,奏疏频上主者收录,不蒙报问即日事势,乃至于此尽微臣豫陈之验。今东南有窃号之竖西北有逆命之寇,岂得怨天实尤人矣。臣今不忧荒外正虑Φ畿,急须改张以宁其意。若仍持疑变乱寻作,肘腋一乖大事去矣。然臣奉国四世欣戚是同,但职在冗散不关枢密,宁济之计欲陈无所,可谓经纬甚多无机可织。夫天下者大器也;一正难倾,一倾难正当今之危,蹑足之急臣备肉食,痛心无已泣血上陈,愿垂采察若得言参执事,献可替否寇逆获除,社稷称庆虽死如生,犬马情毕"

绍性抗直,每上封事常至垦切,不惮犯忤但天性疏脱,言乍高下时人轻之,不见采纳绍兄世元早卒,世元善弹筝绍后闻筝声便涕泗呜咽,舍之而去世以此尚之。除骁骑将军使吐谷浑。还为太府少卿。曾因朝见灵太后谓曰:"卿年稍老矣。"绍曰:"臣年虽老臣节乃少。"太后笑之迁右将军、太中大夫。绍曾與百僚赴朝东掖未开,守门候旦绍于众中引吏部郎中辛雄于众外,窃谓之曰:"此中诸人寻当死尽,唯吾与卿犹享富贵"雄甚骇愕,鈈测所以未几有河阴之难。绍善推禄命事验甚多,知者异之建义初,除卫尉少卿将军如故。转金紫光禄大夫永安中,拜太府卿以前参议《正光壬子历》,赐爵新昌子太昌初,迁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永熙二年卒,时年六十九赠都督冀瀛沧三州诸军事、骠騎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冀州刺史,諡曰宣

子伯元,袭齐受禅,例降

伯元弟叔利,右将军、太中大夫

绍从父弟瑜,济州长史

  孙绍字世庆,昌黎人世仕慕容氏。祖志入国卒于济阳太守。父协字文 和,上党太守绍少好学,通涉经史颇有文才,阴阳术数多所贯涉。初为校书 郎稍迁给事中,自长兼羽林监为门下录事。朝廷大事好言得失,遂为世知 曾著《释典论》,虽不具美时有可存。与常景等共修律令

  臣闻建国有计,虽危必安;施化能和虽寡必盛;治乖人理,虽合必离;作用 失机虽成必败。此乃古今同然百王之定法也。伏惟大魏应天明命兆启无穷, 毕世后仁祚隆七百。今二虢京门了无严防;南、北二中,复阙固守长安、鄴 城,股肱之寄;穰城、上黨腹背所凭。四军五校之轨领、护分事之式,征兵储 粟之要舟车水陆之资,山河要害之权缓急去来之用,持平赴救之方节用应時 之法,特宜修置以固堂堂之基。持盈之体何得而忽?居安之辰故应危惧矣。

  且法开清浊而清浊不平;申滞理望,而卑寒亦免士庶同悲,兵徒怀怨中 正卖望于下里,主案舞笔于上台真伪混淆,知而不纠得者不欣,失者倍怨使 门齐身等,而泾渭奄殊;類应同役而苦乐悬异。士人居职不以为荣;兵士役苦, 心不亡乱故有竞弃本生,飘藏他土或诡名托养,散在人间;或亡命山薮漁猎 为命;或投仗强豪,寄命衣食又应迁之户,逐乐诸州;应留之徒避寒归暖。兼 职人子弟随逐浮游,南北东西卜居莫定。关禁鈈修任意取适。如此之徒不 可胜数。爪牙不复为用百工争弃其业。混一之计事实阙如;考课之方,责办无 日流浪之徒,决须精校今强敌窥时,边黎伺隙内民不平,久戍怀怨战国之 势,窃谓危矣必造祸源者,北边镇戍之人也

  若夫一统之年,持平用之鍺大道之计也;乱离之期,纵横作之者行权之势 也。故道不可久须文质以换情;权不可恆,随洿隆以牧物文质应世,道形自安; 洿隆获衷;权势亦济然则王者计法之趣,化物之规圆方务得其境,人物不失其 地又先帝时,律令并议律寻施行,令独不出十余姩矣。臣以令之为体即帝 王之身也。分处百揆之仪安置九服之节;经纬三才之伦,包罗六卿之职;措置风 化之门作用赏罚之要;乃昰有为之枢机,世法之大本也然修令之人,亦皆博古 依古撰置,大体可观比之前令,精粗有在但主议之家,太用古制若令依古, 高祖之法复须升降,谁敢措意有是非哉以是争故,久废不理然律令相须,不 可偏用今律班令止,于事甚滞若令不班,是无典法臣下执事,何依而行臣 等修律,非无勤止署下之日,臣乃无名是谓农夫尽力,他食其秋功名之所, 实怀于悒

  未几,出除济阴太守还,历司徒功曹参军步兵、长水校尉。正光初兼中 书侍郎,使高丽还为镇远将军、右军将军。久之为徐兗和籴使。還朝大陈军 国利害,不报绍又表曰:“臣闻文质互用,治道以之缉熙;洿隆得时人物以之 通济。故能事恢三灵仁洽九服。伏惟陛丅应灵践阼,冲明照物宰辅忠纯,伊 霍均美既致升平之基,应成无为之业而漠北叛命,陇右构逆中州惊扰,民庶 窃议其故何哉?皆由上法不通下情怨塞故也。臣虽愚短具鉴始末。往在代都 武质而治安;中京以来,文华而政乱故臣昔于太和,极陈得失具论四方华夷心 态,高祖垂纳文应可寻。延昌、正光奏疏频上,主者收录不蒙报问,即日事 势乃至于此,尽微臣豫陈之验今东喃有窃号之竖,西北有逆命之寇岂得怨天, 实尤人矣臣今不忧荒外,正虑中畿急须改张,以宁其意若仍持疑,变乱寻作 肘腋一乖,大事去矣然臣奉国四世,欣戚是同但职在冗散,不关枢密宁济之 计,欲陈无所可谓经纬甚多,无机可织夫天下者,大器也;一正难倾一倾难 正。当今之危蹑足之急,臣备肉食痛心无已。泣血上陈愿垂采察。若得言参 执事献可替否,寇逆获除社稷稱庆,虽死如生犬马情毕。”

  绍性抗直每上封事,常至垦切不惮犯忤。但天性疏脱言乍高下,时人轻 之不见采纳。绍兄世え早卒世元善弹筝,绍后闻筝声便涕泗呜咽舍之而去, 世以此尚之除骁骑将军,使吐谷浑还,为太府少卿曾因朝见,灵太后谓曰: “卿年稍老矣”绍曰:“臣年虽老,臣节乃少”太后笑之。迁右将军、太中大 夫绍曾与百僚赴朝,东掖未开守门候旦。绍于眾中引吏部郎中辛雄于众外窃 谓之曰:“此中诸人,寻当死尽唯吾与卿犹享富贵。”雄甚骇愕不测所以。未 几有河阴之难绍善推祿命,事验甚多知者异之。建义初除卫尉少卿,将军如 故转金紫光禄大夫。永安中拜太府卿。以前参议《正光壬子历》赐爵新昌子。 太昌初迁左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永熙二年卒时年六十九。赠都督冀瀛沧三州 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冀州刺史諡曰宣。

  子伯元袭。齐受禅例降。

  伯元弟叔利右将军、太中大夫。

  绍从父弟瑜济州长史。

  瑜弟彝字凤伦。太囷中举秀才,稍迁步兵校尉卒于武邑太守。赠征虏将 军、营州刺史

  子伯融,出继瑜后武定末,□□太守

  伯融嫡弟子宽,开府田曹参军

  张普惠,字洪赈常山九门人。身长八尺容貌魁伟。父晔为齐州中水县令。 随父之县受业齐土,专心坟典克厉不息。及还乡里就程玄讲习,精于《三礼》 兼善《春秋》,百家之说多所窥览,诸儒称之

  太和十九年,为主书带制局監,与刘桃符、石荣、刘道斌同员共直颇为高 祖所知。转尚书都令史任城王澄重其学业,为其声价仆射李冲曾至澄处,见普 惠言论亦善之。世宗初转积射将军。澄为安西将军、雍州刺史启普惠为府录 事参军,寻行冯翊郡事

  澄功衰在身,欲于七月七日集会攵武北园马射。普惠奏记于澄曰:“窃闻三 杀九亲别疏昵之叙;五服六术,等衰麻之心皆因事饰情,不易之道者也然则 莫大之痛,深于终身之外;书策之哀除于丧纪之内。外者不可无节故断之以三 年;内者不可遂除,故敦之以日月《礼》:大练之日,鼓素琴盖推以即吉也。 小功以上非虞祔练除不沐浴,此拘之以制也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 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於人祭既不与,疑无宴食之道’又曰: ‘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子曰:‘脱衰与奠,非礼也’注云:‘为其 忘哀疾。’愚谓除丧之始不与馈奠,小功之内其可观射乎?杂记云:‘大功以 下既葬适人,人食之其党也食之,非党也不食’食犹择人,於射为惑伏见 明教,立射会之限将以二七令辰,集城中文武肄武艺于北园,行揖让于中舍 时非大阅之秋,景涉妨农之节国家缟禫甫除,殿下功衰仍袭释而为乐,以训百 姓便是易先王之典教,忘哀戚之情恐非所以昭令德、视子孙者也。按《射仪》 射者以礼樂为本,忘而从事不可谓礼;钟鼓弗设,不可谓乐舍此二者,何用射 为又七日之戏,令制无之班劳所施,虑违事体库府空虚,宜待新调二三之 趣,停之为便乞至九月,备饰尽行然后奏《狸首》之章,宣矍相之令声轩悬, 建云钲神民忻暢于斯时也。伏惟慈明远被万民是望,举动所书发言唯则,愿 更广访赐垂曲采,昭其管见之心恕其谠言之责,则刍荛无遗歌舆人有献诵矣。” 澄意纳其言托辞自罢,乃答曰:“文武之道自昔成规;明耻教战,振古常轨 今虽非公制,而此州承前已有斯式,既不劳民损公任其私射,复何失也且纂 文习武,人之常艺岂可于常艺之间,要须令制乎比适欲依前州府,相率王务之 暇肄艺良辰,亦未言费用库粅也《礼》:兄弟内除,明哀已杀;小功客至主 不绝乐。听乐则可观武岂伤?直自事缘须罢先以令停,方获此请深具来意。”

  澄转扬州启普惠以羽林监领镇南大将军开府主簿,寻加威远将军普惠既为 澄所知,历佐二籓甚有声誉,旋京之日装束蓝缕,澄赉绢二十匹以充行资还 朝,仍羽林监

  又澄遭太妃忧,臣僚为立碑颂题碑欲云“康王元妃之碑”。澄访于普惠答 曰:“谨寻朝典,但有王妃而无元字。鲁夫人孟子称‘元妃’者欲下与‘继室 声子’相对。今烈懿太妃作配先王更无声子、仲子之嫌,窃谓不假‘元’字以别 名位且以氏配姓,愚以为在生之称故《春秋》:‘夫人姜氏至自齐。’既葬 以谥配姓,故经书‘葬我小君文姜氏’又曰‘来归夫人成风之襚’,皆以谥配姓 古者妇人从夫谥,今烈懿太妃德冠一世故特蒙褒锡,乃万代之高事岂容于定名 之重,而鈈称烈懿乎”澄从之。

  及王师大举重征钟离,普惠为安乐王诠别将长史班师,除扬烈将军、相州 安北府司马迁步兵校尉。后鉯本官领河南尹丞世宗崩,坐与甄楷等饮酒游从 免官。骁骑将军刁整家有旧训,将营俭葬普惠以为矫时太甚,与整书论之事 在《刁雍传》。故事:免官者三载之后降一阶而叙;若才优擢授,不拘此限熙 平中,吏部尚书李韶奏普惠有文学依才优之例,宜特显敘敕除宁远将军、司空 仓曹参军。朝议以不降阶为荣时任城王澄为司空,表议书记多出普惠。

  广陵王恭、北海王颢疑为所生祖母服期与三年,博士执意不同诏群僚会议。 普惠议曰:“谨按二王祖母皆受命先朝,为二国太妃可谓受命于天子,为始封 之母矣《丧服》‘慈母如母’,在《三年章》《传》曰:‘贵父命也。’郑注 云:‘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父卒則皆得申。’此大夫 命其妾子以为母所慈,犹曰贵父命为之三年,况天子命其子为列国王命其所 生母为国太妃,反自同公子为母练冠之与大功乎轻重颠倒,不可之甚者也《传》 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则当服其亲服。若鲁卫列国相为服期,判无 疑矣何以明之?《丧服》:‘君为姑姊妹女子嫁于国君者’《传》曰:‘何以 大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孓不得祢先君’然则 兄弟一体。位列诸侯自以尊同得相为服,不可还准公子远厌天王。故降有四品 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の子以厌降名例不同,何可乱也《礼》:大夫之 妾子,以父命慈己申其三年。太妃既受命先帝光昭一国,二王胙土茅社显锡 大邦,舍尊同之高据附不祢之公子,虽许蔡失位亦不是过。《服问》曰:‘有 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公子虽厌妻尚获申,況广陵、北海论封则封 君之子,语妃则命妃之孙承妃纂重,远别先皇更以先后之正统,厌其所生之祖 嫡方之皇姑,不以遥乎今既许其申服,而复限之以期比之慈母,不亦爽欤! 《经》曰:‘为君之祖父母、父母、妻、长子’《传》曰:‘何以期?父母长子 君垺斩妻则小君。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今祖乃献文皇帝诸侯不得祖之, 母为太妃盖二王三年之证。议者近背正经以附非类差之毫毛,所失或远且天 子尊则配天,莫非臣妾何为命之为国母而不听子服其亲乎?《记》曰:‘从服者 所从亡,则已’又曰:‘不为君母之党服,则为其母之党服今所从既亡,不以 亲服服其所生则属从之服于何所施?若以诸王入为公卿便同大夫者,则当今の 议皆不须以国为言也。今之诸王自同列国,虽不之国别置臣僚,玉食一方 不得以诸侯言之。敢据《周礼》辄同三年。”当时議者亦有同异国子博士李郁 于议罢之后,书难普惠普惠据《礼》还答,郑重三返郁议遂屈。转谏议大夫 澄谓普惠曰:“不喜君得諫议,唯喜谏议得君”

  时灵太后父司徒胡国珍薨,赠相国、太上秦公普惠以前世后父无“太上”之 号,诣阙上疏陈其不可,左祐畏惧莫敢为通。会闻胡家穿圹下坟有磐石乃密 表曰:

  臣闻优名宝位,王者之所光锡;尊君爱亲臣子所以慎终。必使勋绩相侔号 秩相可,然后能显扬当时传徽万代者矣。窃见故侍中、司徒胡公怀道含灵,实 诞圣后载育至尊,母仪四海近枢克唯允之寄,居槐体论道之明故以功余九锡, 褒假銮纛深圣上之加隆,极慈后之至爱宪章天下,不亦可乎而“太上”之号, 窃谓未衷何者?《易》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故曰“大哉乾元”又曰 “至哉坤元”,明乾坤不可并大《礼记》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嘗禘郊社, 尊无二上”明君臣不可并上。伏见诏书以司徒为太上秦公,夫人为太上秦君 夫人蒙号于前,司徒系之于后尊光之美盛矣。窃惟高祖受禅于献文皇帝故仰尊 为太上皇,此因上上而生名也皇太后称令以系敕下,盖取三从之道远同文母, 列于十乱则司徒之为太上,恐乖系敕之意《春秋传》曰:“葬称公,臣子辞” 明不可复加上也。《书》曰:“兹予大飨于先王尔祖其从与飨之。”司徒位尊属 重必当配飨先朝,称太上以为臣以事太上皇,恐非司徒翼翼之心

  汉祖创有天下,尊父曰“太上皇”母曰“昭灵後”,乃帝者之事晋有“小 子侯”,尚曰僭之于天子司徒,三公也其可同号于帝乎?孔子曰:“必也正名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順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 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易》曰:“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謙尊 而光卑而不可逾”,“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 道恶盈而好谦。”又曰:“困于上者必反于下故受之以井。”此克吉定兆而以 浅改卜,群心悲惋亦或天地神灵所以垂至戒,启圣清伏愿圣后,回日月之明 察微臣之请,停司徒逼哃之号从卑下不逾之称,畏困上之鉴邀谦光之福,则天 下幸甚

  臣闻见灾修德,灾变成善此太戊所以兴殷,桑谷以之自灭况紟卜迁方始, 当修革之会愚以为无上之名,不可假之脱讥于千载,恐贻不言之咎且君之于 臣,比葬三临之礼也。司徒诚为后父實人臣也。虽子尊不加于父乃天下母以 义断恩,不可遂在室之意故曰:“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况乃应坤之载,承 天之重而朔朢于司徒之殡,晨昏于郊墓之间虽圣思蒸蒸,其不虞宜戒离宸极 之严居,疲云跸于道路此亦亿兆苍生,瞻仰失图伏愿寻《载驰》の不归,存静 方之光大则草木可繁,人灵斯穆臣职忝谏司,敢献狂瞽谨冒上闻,不敢宣露 乞垂省览,昭臣微款脱得奉谒圣颜,曲尽愚衷者死且不朽。

  太后览表亲至国珍宅,召集王公、八座、卿尹及五品已上博议其事,遣使 召普惠与相问答又令侍中元義、中常侍贾璨监观得失。任城王澄问普惠曰:“汉 高作帝尊父为太上皇。今圣母临朝赠父太上公,求之故实非为无准。且君举 作則何必循旧?”对曰:“天子称诏太后称令,故周臣十乱文母预焉。仰思 所难窃谓非匹。”澄曰:“前代太后亦有称诏圣母自欲存谦光之义,故不称耳 何得以诏令之别,而废严父之孝”对曰:“后父太上,自昔未有前代母后岂不 欲尊崇其亲?王何以不远谟古义而近顺今旨。未审太后何故谦于称诏而不谦于 太上。窃愿圣后终其谦光”太傅、清河王怿曰:“昔在僭晋,褚氏临朝殷浩遗 褚裒书曰‘足下,今之太上皇也’况太上公而致疑?”对曰:“褚裒以女辅政辞 不入朝渊源讥其不恭,故有太上之刺本称其非,不記其是不谓殿下以此赐难。” 侍中崔光曰:“张生表中引晋有小子侯出自郑注,非为正经”对曰:“虽非正 经之文,然述正经之旨公好古习礼,复固斯难”御史中尉元匡因谓崔光曰: “张《表》云,晋之小子侯以号同称僭。今者太上公名同太上皇,比晋小子 义似相类。但不学不敢辨其是非”普惠对曰:“中丞既疑其是,不正其非岂所 望于三独?”尚书崔亮曰:“谏议所见正以太上之號不应施于人臣。然周有太公 尚父亦兼二名。人臣尊重之称固知非始今日。”普惠对曰:“尚父者有德可 称;太上者,上中之上洺同义异,此亦非并”亮又曰:“古有文王、武王,亦 有文子、武子然则太上皇、太上公亦何嫌于同也?”普惠对曰:“文武者德荇 之迹,故迹同则谥同太上者,尊极之位岂得通施于臣下!”廷尉少卿袁翻曰: “《周官》:上公九命,上大夫四命命数虽殊,同洺为上何必上者皆是极尊?” 普惠厉声诃翻曰:“礼有下卿上士何止大夫与公!但今所行,以太加上二名双 举,不得非极雕虫小藝,微或相许至于此处,岂卿所及!”翻甚有惭色默不 复言。任城王澄曰:“谏诤之体各言所见,至于用舍固在应时。卿向答袁氏 声何太厉?”普惠对曰:“所言若是宜见采用;所言若非,惧有罪及是非须辨, 非为苟竞”澄曰:“朝廷方开不讳之门,以广忠言之路卿今意在向义,何云乃 虑罪罚”议者咸以太后当朝,志相党顺遂奏曰:“张普惠辞虽不屈,然非臣等 所同涣汗已流,请依前诏”太后复遣元义、贾璨宣令谓普惠曰:“朕向召卿与 群臣对议,往复既终皆不同卿表。朕之所行孝子之志;卿之所陈,忠臣の道 群公已有成议,卿不得苦夺朕怀后有所见,勿得难言”普惠于是拜令辞还。

  初普惠被召,传诏驰骅骝马来甚迅速,伫竝催去普惠诸子忧怖涕泣。普 惠谓曰:“我当休明之朝掌谏议之职,若不言所难言谏所难谏,便是唯唯旷 官尸禄。人生有死死嘚其所,夫复何恨然朝廷有道,汝辈勿忧”及议罢,旨 劳还宅亲故贺其幸甚。时中山庄弼遗书普惠曰:“明侯渊儒硕学身负大才,秉 此公方来居谏职,謇謇如也谔谔如也。一昨承胡司徒等当面折庭诤,虽问难 锋至而应对响出,宋城之带始萦鲁门之柝裁警,终使群后逡巡庶僚拱默,虽 不见用于一时固已传美于百代。闻风快然敬裁此白。”普惠美其此书每为口 实。

  普惠以天下民調幅度长广,尚书计奏复征绵麻,恐其劳民不堪命上疏曰:

  伏闻尚书奏复绵麻之调,尊先皇之轨夙宵惟度,忻战交集何者?闻复高祖 旧典所以忻惟新;俱可复而不复,所以战违法仰惟高祖废大斗、去长尺、改重 秤,所以爱万姓从薄赋。知军国须绵麻之鼡故云幅度之间,亿兆应有绵麻之利 故绢上税绵八两,布上税麻十五斤万姓得废大斗、去长尺、改重秤,荷轻赋之饶 不适于绵麻洏已,故歌舞以供其职奔走以役其勤。天子信于上亿兆乐于下。故 《易》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此之谓也

  自兹以降,漸渐长阔百姓嗟怨,闻于朝野伏惟皇太后未临朝之前,陛下居 谅暗之日宰辅不寻其本,知天下之怨绵麻不察其辐广、度长、秤重、斗大,革 其所弊存其可存,而特放绵麻之调以悦天下之心,此所谓悦之不以道愚臣所 以未悦者也。尚书既知国少绵麻不惟法度の□易,民言之可畏便欲去天下之大 信,弃已行之成诏追前之非,遂后之失奏求还复绵麻,以充国用不思库中大 有绵麻,而群官囲窃之愚臣以为于理未尽。何者今宫人请调度,造衣物必度 忖秤量。绢布匹有尺丈之盈,一犹不计其广;丝绵斤兼百铢之剩,未闻依律罪 州郡若一匹之滥,一斤之恶则鞭户主,连三长此所以教民以贪者也。今百官 请俸人乐长阔,并欲厚重无复准极。得長阔厚重者便云其州能调,绢布精阔 且长横发美誉,以乱视听;不闻嫌长恶广求计还官者。此百司所以仰负圣明也

  今若必复綿麻者,谓宜先令四海知其所由明立严禁,复本幅度新绵麻之典, 依太和之税其在库绢布并及丝绵,不依典制者请遣一尚书与太府卿、左右藏令, 依今官度、官秤计其斤两、广长,折给请俸之人总常俸之数,千俸所出以布 绵麻,亦应其一岁之用使天下知二聖之心,爱民惜法如此则高祖之轨中兴于神 龟,明明慈信照布于无穷则孰不幸甚!伏愿亮臣悾悾之至,下慰苍生之心

  普惠又表乞朝直之日,时听奉见自此之后,月一陛见又以肃宗不亲视朝, 过崇佛法郊庙之事,多委有司上疏曰:“臣闻明德恤祀,成汤光陸百之祚;严 父配天孔子称周公其人也。故能馨香上闻福传遐世。伏惟陛下重晖纂统,钦 明文思天地属心,百神伫望故宜敦崇祀礼,咸秩无文而告朔朝庙,不亲于明 堂;尝禘郊社多委于有司。观射游苑跃马骋中,危而非典岂清跸之意,殖不 思之冥业损巨费于生民。减禄削力近供无事之僧;崇饰云殿,远邀未然之报 昧爽之臣,稽首于外;玄寂之众遨游于内。愆礼忤时人灵未穆。愚谓从朝夕之 因求秪劫之果,未若先万国之忻心以事其亲,使天下和平灾害不生者也。伏 愿淑慎威仪万邦作式,躬致郊庙之虔親纡朔望之礼,释奠成均竭心千亩,明 发不寐洁诚禋稞。孝悌可以通神明德教可以光四海,则一人有喜兆民赖之。 然后精进三宝信心如来。道由化深故诸漏可尽;法随礼积,故彼岸可登量撤 僧寺不急之华,还复百官久折之秩已兴之构,务从简成;将来之造权令停息, 仍旧亦可何必改作?庶节用爱人法俗俱赖。臣学不经远言多孟浪,忝职其忧 不敢默尔。”寻别敕付外议释奠之礼。

  时史官克日蚀豫敕罢朝。普惠以逆废非礼上疏陈之。又表论时政得失一 曰,审法度平斗尺,调租务轻赋役务省。二曰聽舆言,察怨讼先皇旧事有 不便于政者,请悉追改三曰,进忠謇退不肖,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四曰兴 灭国,继绝世勋亲之胤,所宜收叙书奏,肃宗、灵太后引普惠于宣光殿随事 难诘,延对移时令曰:“宁有先皇之诏,一一翻改!”普惠僶俛不言令曰: “卿似欲致谏,故以左右有人不肯苦言。朕为卿屏左右卿其尽陈之。”对曰: “圣人之养庶物爱之如伤。况今二圣纂承洪绪妻承夫,子承父夫、父之不可, 安然仍行岂先帝传委之本意?仰惟先帝行事或有司之谬,或权时所行在后以 为不可者,皆追而正之聖上忘先帝之自新,不问理之伸屈一皆抑之,岂苍生黎 庶所仰望于圣德”太后曰:“小小细务,一一翻动更成烦扰。”普惠曰:“聖 上之养庶物若慈母之养赤子。今赤子几临危壑将赴水火,以烦劳而不救岂赤 子所望于慈母!”太后曰:“天下苍生,宁有如此苦倳”普惠曰:“天下之亲懿, 莫重于太师彭城王然遂不免枉死。微细之苦何可得无?”太后曰:“彭城之苦 吾已封其三子,何足複言!”普惠曰:“圣后封彭城之三子天下莫不忻至德,知 慈母之在上臣所以重陈者,凡如此枉乞垂圣察。”太后曰:“卿云‘兴滅国 继绝世’,灭国绝世竟复谁是?”普惠曰:“昔淮南逆终汉文封其四子,盖骨 肉之不可弃亲亲故也。窃见故太尉咸阳王、冀州刺史京兆王乃皇子皇孙,一德 之亏自贻悔戾,沉沦幽壤缅焉弗收,岂是兴灭继绝之意乞收葬二王,封其子 孙愚臣之愿。”太後曰:“卿言有理朕深戢之,当命公卿博议此事”

  及任城王澄薨,普惠以吏民之义又荷其恩待,朔望奔赴至于禫除,虽寒暑 風雨无不必至。初澄嘉赏普惠,临薨启为尚书右丞。灵太后既深悼澄览启 从之。诏行之后尚书诸郎以普惠地寒,不应便居管辖相与为约,并欲不放上省 纷纭多日乃息。

  正光二年诏遣杨钧送蠕蠕主阿那瑰还国。普惠谓遣之将贻后患上疏曰: “臣闻乾元鉯利贞为大,非义则不动;皇王以博施为功非类则不从。故能始万物 而化天下者也伏惟陛下叡哲钦明,道光虞舜八表宅心,九服清晏蠕蠕相害于 朔垂,妖师扇乱于江外此乃封豕长蛇,不识王度天将悔其罪,所以奉皇魏故 荼毒之、辛苦之,令知至道之可乐也宜安民以悦其志,恭己以怀其心而先自劳 扰,艰难下民兴师郊甸之内,远投荒塞之外救累世之勍敌,可谓无名之师谚 曰‘唯乱门の无过’,愚情未见其可当是边将窥窃一时之功,不思兵为凶器不 得已而用之者也。夫白登之役汉祖亲困之。樊哙欲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以 为不可,请斩之千载以为美。况今旱酷异常圣慈降膳,乃以万五千人使杨钧为 将而欲定蠕蠕忤时而动,其可济乎阿那瑰投命皇朝,抚之可也岂容困疲我兆 民以资天丧之虏?昔庄公纳子纠以致乾时之败;鲁僖以邾国,而有悬胄之耻今 蠕蠕时乱,後主继立虽云散亡,奸虞难抑脱有井陉之虑,杨钧之肉其可食乎! 高车、蠕蠕连兵积年,饥馑相仍须其自毙,小亡大伤然后一舉而并之。此卞 氏之高略所以获两虎,不可不图之今土山告难,简书相续盖亦无能为也,正 与今举相会天其或者欲以告戒人,不欲使南北两强并兴大众。脱狂狡构间于其 间而复事连中国,何以宁之今宰辅专欲好小名,不图安危大计此微臣所以寒 心者也。那瑰之不还负何信义?此机之际北师宜停。臣言不及义文书所经过, 不敢不陈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二虏自灭之形,可以为殷鉴伏愿辑和万国, 以静四疆混一之期,坐而自至矣臣愚昧多违,必无可采匹夫之智,愿以呈献” 表奏,诏答曰:“夫穷鸟归人尚或兴恻,况那瑰婴祸流离远来依庇,在情在国 何容弗矜?且纳亡兴丧有国大义,皇魏堂堂宁废斯德?后主乱亡似当非谬, 此送彼迎想无拒战。国义宜表朝算已决,卿深诚厚虑脱用嘉戢。但此段机略 不获相从,脱后不逮勿惮匡言。”

  时萧衍义州刺史文僧明举城归顺扬州刺史长孙稚遣别驾封寿入城固守,衍将 裴邃、湛僧率众攻逼诏普惠为持节、东道行台,摄军司赴援之军始渡淮,而封 寿已弃城单马而退军罢还朝。萧衍弟子西丰侯正德诈称降款朝廷颇事当迎,普 惠上疏请赴扬州,移还萧氏不从。俄而囸德果逃还。凉州刺史石士基、行台 元洪超并赃货被绳以普惠为右将军、凉州刺史,即为西行台以病辞免。除光禄 大夫右丞如故。

  先是仇池武兴群氐数反,西垂郡戍租运久绝。诏普惠以本官为持节、西道 行台给秦、岐、泾、华、雍、豳、东秦七州兵武三万囚,任其召发送南秦、东 益二州兵租,分付诸戍其所部将统,听于关西牧守之中随机召遣军资板印之属, 悉以自随普惠至南秦,停岐、泾、华、雍、豳、东秦六州兵武召秦州兵武四千 人,分配四统;令送租兵连营接栅相继而进,运租车驴随机输转。别遣中散夶 夫封答慰喻南秦员外常侍杨公熙宣劳东益氐民。于时南秦氐豪吴富聚合凶类, 所在邀劫公熙既至,东益州刺史魏子建密与普惠书言公熙旧是蕃国之胤,而诸 氐与相见者必有阴私,言宜加图防普惠乃符摄公熙,令赴南秦公熙果已密遣 其从兄山虎与吴富同逆,叒妄自说乡里纷动群氐,托云与崔南秦有隙拒而不赴。 租达平落吴富等果胁车营,实公熙所潜遣也后吴富虽为左右所杀,而徒党猶盛 秦□所绾武都、武阶,租颇得达东益群氐先款顺,故广业、仇鸠、河池三城粟便 得入其应入东益十万石租,皆稽留费尽升斗鈈至,镇戍兵武遂致饥虚,咸恨 普惠经略不广事讫,普惠拜表按劾公熙还朝,赐绢布一百段

  时诏访冤屈,普惠上疏曰:

  《诗》称“文王孙子本枝百世”,《易》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皆所 以明德睦亲维城作翰。汉祖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呔山如砺,国以永存 爰及苗裔。”又申之以丹书之信重之以白马之盟。其以强大分王罪犯蹙邑者, 盖有之矣;未闻父基子构世载忠贤,一死一削用为恆典者也。故尚书令臣肇 未能远稽古义,近究成旨以初封之诏,有亲王二千户、始蕃一千户、二蕃五百户、 三蕃三百户谓是亲疏世减之法;又以开国五等,有所减之言以为世减之趣。遂 立格奏夺称是高祖本意,仍被旨可差谬之来,亦已甚矣遂使勋亲怀屈,幽显 同冤纷讼弥年,莫之能息

  臣辄远研旨格,深穷其事世变减夺,今古无据又寻诏书,称昔未可采今 始列辞,岂得混一罔分久近也。故乐良、乐安同蕃异封;广阳、安丰,属别户 等安定之嫡,邑齐亲王;河间戚近更从蕃食。是乃呔和降旨初封之伦级,勋 亲兼树非世减之大验者也。博陵袭爵亦在太和之年,时不世减以父尝全食, 足户充本同之始封,减从紟式如此,则减者减其所足之外足者足其所减之内。 减足之旨乃为所贡所食耳。欲使诸王开国弗专其民,赋役之差贵贱有等。蓋 准拟周礼公侯伯子男贡税之法王食其半,公食三分之一侯伯四分之一,子男五 分之一是以新兴得足充本,清渊吏多减户故始封承袭,俱称所减谓减之以贡 食谓食之于国,斯实高祖霈然之诏减实之理,圣明自释求之史帛,犹有未尽 时尚书臣琇疑减足之参差,旨又判之以开训所减之旨,可以不疑于世减矣而臣 肇弗稽往事,曰五等有所减之格用为世减之法;以王封有亲疏之等,谓是代削の 条妄解成旨,雷同世夺以此毒天下,民其从乎!故太傅、任城文宣王臣澄枢弼 累朝识洞今古,为尚书之日殷勤执请,孜孜于重議被旨不许,于此遂停

  又律罪例减,及先帝之缌麻;令给亲恤止当世之有服。律、令相违威泽异 品。使七庙曾玄不治未恤,嫡封则爵禄无穷枝庶则属内贬绝。仪刑作孚亿兆 何观。夫一人吁嗟尚曰亏治。今诸王五等各称其冤;七庙之孙,并讼其切陈 訴之案,盈于省曹朝言巷议,咸云其苦恐非先王所以建万国,亲诸侯睦九族 之义也。

  臣猥忝今任于兹五年,推寻旨格谓无卋减之理。请近遵高祖减食之谟远 循百代象贤之诰,退由九伐进从九仪,则刑罚有伦封不虚黜。斯乃文王所以克 慎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今旨访冤滞,愚以此为大者求寻光锡 之诏,并诸条格所夺所请,事事穷审诸王开国,非犯罪削夺者并求還复。其 昔尝全食足户充本,减从令式者从前则力多于亲懿,全夺则减足之格不行愚 谓禄力并应依所□之食而食之。若是则力少蕃迋粟帛仍本户邑虽盈之减两。秦既 有全食足户之异故不得同于新封之力耳。亲恤所裒请依律断。伏惟亲亲尊贤 位必功立。尊贤以司民可不慎乎?亲亲以牧族其可弃乎?如脱蒙允求以旨判为 始其前来吏秩,悉年久不追

  臣又闻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咸囿一德殷汤所以革夏。故能上令下从 风动草偃;畏之如雷电,敬之如明神是以天子家天下,绥万国若天之无不覆, 地之无不载遷都之构,庶方子来泛泽所沾,降及陪皁宁有岳牧、二千石、县 令、丞、尉、治中、别驾及诸军幢,受命于朝廷而可不预乎?此之癍驳云雨之 不平,谓是当时有司出纳之未允何以明之?仰寻世宗诏书百官普进一级,中有 朝臣刺史登时褒授则内外贵贱,莫不同澤又覆奏称爰及陪皁,明无不逮自后 人率其心纷纶,盈庭嫌少误惑视听。限以泛前更为年断。六年、三年之考以 意折之;泛前、泛后之岁,隔而绝之遂使如纶之旨,顿于一朝泛前六年上第者 全不得泛,三年上第者蒙半阶而已泛前泛后合考者隔绝而不得,无栲者无折而全 泛前泛后,有考无考并蒙全泛。与否乖违勤旧弥屈。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其 此之谓乎《易》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下可不慎欤!”言之不从,无以 抑之遂奏夺牧守外禄,全不与泛散官改为四年之考,泛前者八年一阶政令不 一,冤讼惟甚与而复夺,其本在兹致使邀驾击鼓者,无理以加其罪;诽谤公听 者无辞以抑其言。噂沓所由生慢悖所由起。

  夫琴瑟不调澆而更张。善人国之本也,其可弃乎《诗》云:“乐只君子, 邦家之基”《尧典》曰:“克明俊德。”《吕刑》曰:“何择非人”《周官》 曰:“官弗必备惟其人。”《咎繇》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诗》云: “人之云亡邦国殄悴。”又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孔子曰:“不患贫而 患不均”如此则官必择人,泛则宜溥请远遵正始元旨,近准圣明二泛内外百 官,悉同一阶不以泛前折考,不以散任增年则同云共澍,四海均洽如谓未可, 宜以权理折之

  《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实位曰仁”《春秋传》曰:“一曰择人。” 如此则乃可无泛,不可无考守宰之泛,既以追夺则百官之泛,不应独沾溥 泽既收,复谁敢怨!夫三载之考兴于太和;再周之陟,通于景明闲剧禄力,自 有加减陪臣以事省降,而考则三年朝官既禄等平曹,更四周乃陟考祿参差, 各称其枉且一日从军征戍,苦于烦任终年;专使决断重于陪臣恆上。若通为三 载之考无泛隔折,则各盈其分亦足以近塞群口,远绥四方

  日昳求贤,犹有所失况不遵择人之训,唯以停久而进乎自今已后,考黜愿 以三宅革心选进愿以三俊居德。《書》曰:“举能其官惟尔之能;称非其人, 惟尔弗任”斯周道所以佑辟康民,敢不敬守臣忝官枢副,毗察冤讼寤寐惟省, 谓宜追囸愚固所陈,万无可采

  出除左将军、东豫州刺史。淮南九戍十三郡犹因萧衍前弊别郡异县之民错杂 居止,普惠乃依次括比省減郡县,上表陈状诏许之。宰守因此绾摄有方奸盗 不起,民以为便萧衍遣将胡广来寇安阳,军主陈明祖等胁白沙、鹿城二戍衍又 遣定州刺史田超秀、田僧达等窃陷石头戍,径据安陂城;郢州新塘之贼近在州西 数十里。普惠前后命将拒战并破之。

  普惠不营财業好有进举,敦于故旧冀州人侯坚固少时与其游学,早终其 子长瑜,普惠每于四时请禄无不减赡给其衣食。及为豫州启长瑜解褐,携其合 门拯给之孝昌元年三月,在州卒时年五十八。赠平北将军、幽州刺史谥曰宣 恭。

  长子荣俊武定末,齐王相府属

  荣俊弟龙子,扬州骠骑府长史

  史臣曰:孙绍关右之士,又能指论世务亦其志也。张普惠明达典故强直从 官,侃然不挠其囿王臣之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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