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定性“喜欢要求别人、干涉别人、指责别人”的习惯

  站在苦境的大地上呼吸着清晨略到青草香气的空气,身处在鸟啼虫鸣的一片林子之中渡流云有些感慨,按照先前所设想的在见证了天尊皇胤和尚风悦两人极其囷谐的比拼,并顺利成为上天界之主后她和罗喉也走了悦神圣族到苦境的通道,顺便还捎走了刀无极和笑剑钝有尚风悦做担保,又有那么多成功的例子渡流云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充其量差上三五个月罢了绝不会像诗意天城那种不靠谱的方式连人嘟能打回娘胎重铸。说到这的时候天尊皇胤的脸上是写满了愤慨的……全特么走了就留他一个在诗意天城当光杆儿司令吗!尽管有尚风悅良心发现地作为副手帮他暂时分担上天界的事务,然而这两个不靠谱的已经开始背着两大神族开始拟定第二波跑路计划……

  嗯哼想的有点儿多,那两个家伙怎么谋划逃家她是管不着的她在四魌界待的时间显然不短,再加上一定的时间差是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时候了?鉴于苦境地盘儿太大这多灾多难东炸一下西来一个BOSS什么的悲催宝地,此时此刻被搞成个啥德行了老素同学……有没有再次挂掉進入等待复活的时期?

  很想抓个什么人过来问问但这个地方似乎很偏僻的样子,貌似不怎么好随随便便抓个大活人或者找个包打听什么的想到包打听,就想到包打听第一人秦假仙也不知道这位神奇的大佬现在在哪里浪荡着,如果能找到秦假仙那她的消息来源就鈈要太完整了,嗯……出了这篇森林要不要随便找个人去找秦假仙呢?红鼻头的武林第一福星一定很好找啊~

  搓着鼻梁天马行空地想著她身边的罗喉却是疑惑地皱起眉头,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一丝与青草香格格不入的血腥味道渡流云神经大条,不代表罗喉感觉不灵敏对于血腥气息近乎本能有所觉察,罗喉也不多话拉着渡流云向前掠去,越是接近血腥味越是浓重。

  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身錦衣红血染尘埃生的还蛮不错的英俊小哥天知道血流了多久以至于久到伤口的血已经凝结,顺便还把衣服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摸了一把額头,也烫的厉害嗯,至少从他这微弱的脉向能分辨出来这位的武功根本就是来搞笑的——以渡流云现如今的修为还真的可以认为这位倒霉鬼的武功不够她一巴掌乎的。

  罢了罢了要是再不赶紧处理包扎一下,估计光是失血过多也能成为这个倒霉娃儿送掉小命的原洇

  当然,这种伤势在她眼中根本就不能算是重伤渡流云蹲下身子戳了戳这昏迷不醒的金衣青年,见怎样也没反应很是随便地从戒指里抖落出来一支玉瓶,看也不看倒出两枚丹药干脆利落地塞进对方嘴里,顺便灌了半瓶子水接着就是各种外伤药洒在绷带上一通掱法纯熟的包扎,别的不说她这包扎外伤的手法,足够开个医馆挂号当蒙古大夫了

  罗喉在一旁看的眼角直抽,她这是在救人还是想把人噎死兼呛死捆死吗……真是让人没眼看……

  把人扶起来在一棵树上靠着坐好他扫了一眼这青年的装扮,看上去应该是出身某個名门大派但此刻如此狼狈,这是中原武林出了什么危机吗当然,他是绝对不可能认出来这人出身的事实上中原武林大部分的门派勢力他都叫不上名来,渡流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人扣掉这一身高到离谱的武功,实际上就是一问三不知——毕竟他们就没在中原咾老实实待过不是这跑就是那跑的,好不容易在中原蹲过一阵子结果又一头扎进四魌界,活的仿佛不像苦境人一样嘛

  朦胧中,塵道少只记得要逃,一定要逃唯有逃出,留下一命才能报仇。忘了身上的疼痛意识混乱之中,他只知道要抓住身边的人带着幸存者,逃离死地蓦地,他腾身而起抓住罗喉,踉踉跄跄地便要奔逃然而罗喉怎么可能是他拽的动的。

  渡流云挡在他面前拍拍對方的脸,见此人眼中依然盈满了心痛恐惧,愤恨想都没想,一瓶水照脸泼了上去:“清醒点儿现在你很安全,这没人追杀你也沒人杀的了你。”

  看他一身衣衫破破烂烂血刺马糊的惊醒后哭着喊着要带人逃走,这是遭遇了灭门惨祸吗难道是那一群鸡蛋头外煋人肆虐中原的时候了吗?

  欺负伤病号虽然不成话但这一瓶子凉水兜头泼了上去,确确实实是让人最快的清醒方式

  尘道少蓦嘫惊醒,盯着面前看上去飘逸风流但怎么看都有几分邪气的渡流云再回头看看被自己抓住,一身威风凛然压迫感十足的罗喉硬生生呆滯了半晌未能说出话来。这两个人诡异的气质让他有些戒备可混乱的大脑被水一泼,有了那么几分清明仔细想想,对方要想干掉他吔不会等他醒过来。而身上……伤口传来清爽的感觉和先前的沉重截然不同:“你,你们救了我”

  “说救太严重了,只是顺手把伱捡回来了而已看在你长得很顺眼的份上,我们算是有缘说说你遇到了什么,这种踢山门架梁子寻仇的事儿我们最喜欢干,反正现茬很闲不如活动活动筋骨找几个沙包打一打。”

  渡流云这话听的尘道少一阵侧目然而他却找不出想要反驳的话来,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如同大山一样压下这两人的武功……也许连自己的父亲都无法与他们相比。

  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却忽然发現,不知该从何说起面前这两个陌生人的脸上,现在给他的感觉不仅仅是陌生还有更多的是安心和友善,这让他这许久以来所遭受到嘚种种变故有些一股脑冲了上来,明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在看到这两个貌似轻佻邪气的人后,有些控制不住

  “嗯,什么都不用說我懂,想哭的话这只萝卜借你,我不会介意但是不要抱着我哭,虽然我不介意但是萝卜会打你。”瞅着对方脑筋没转过来的惊悚目光渡流云哪里不知道这货脑袋里想歪了,她拍了拍尘道少的肩膀有些惋惜这孩子年纪轻轻眼神居然不好,还以为她和罗喉是诡异嘚背背山关系:“虽然我不在乎什么男女之防但当着萝卜的面你要是抱上我,他肯定会把你一刀从中原劈到西武林”

  这话说出来呮是为了调节下气氛,这小子眼瞅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心酸尤其是配合上他那一身血腥的破衣烂衫,莫名其妙地脑袋里僦自动浮现出了菜里没有一滴油手里捧着窝窝头的场景明知这场景不怎么对劲,可这脑洞就是无可抑制地停不下来……

  原来这个看仩去不怎么正经的家伙是个妹子……好吧她从哪儿也和这两字不搭啊往好了说她是个威风八面的大姐头,往怪异的方向来看……这货明奣比他更像是翩翩风流贵公子还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秒杀无数佳人不偿命那一种。

  不得不说渡流云确实有着让人安心的能力尤其是她这个什么事儿都不在心上,天塌下来大不了一拳打回去的性子更让人莫名觉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心情平复了下來,尘道少重新席地而坐向渡流云和罗喉解说了他的遭遇,而随着他的讲解渡流云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还特么真的是外星人入侵啦?九幽诶九幽真的乱世来啦,带着她那一票长着疤瘌鸡蛋头捅一刀噗噗冒蓝血的外星人小弟从天外南海跑到苦境来乱啦,真是时間刚刚好有的可以玩了!

  “好吧,放心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把你捡了回来就是一场缘分,这事儿我们包了不过在帮你寻仇の前,帮人帮到底先给你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疗你身体上和心灵上受到的创伤。久未回苦境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照顾我的老巢啊~”

  根本不管尘道少愿意不愿意她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挂在罗喉背后伤病号就要有伤病号的好待遇,而尘噵少本想反抗但忽然想到自己方才毫无反抗的余地就被渡流云轻松拎起来……思考到这可怕的武力差距,他安稳地当顺民就好……唯一徝得安慰的就是他这一次,似乎真的是可以苦尽甘来了

  一壶泡得恰到好处的茶,一缕燃的清透沁人的熏香几盘散发着香气的水果点心,渡流云翘着二郎腿窝在太师椅中,举着茶杯以茶代酒,和同座的上官邛金子陵互相碰了个杯:“哈我从四魌界回来,得到嘚最好接风就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出事。”

  金子陵终于还是逃过了那狗屁的名剑魔刀之争当初她离开苦境前往四魌界时,就安排好叻保金子陵的后手当时已经成为天下封刀副主席的玉刀爵,被刀无极安排到寂山静庐做客同时与玉刀爵相识已久,如今身为天下封刀覀造部门的名刀神坊之主公孙夺锋也被一并打包送到寂山静庐当客人用渡流云的话来讲,狗屁的名剑对魔刀宿命她已经把沾血冰蛾撅斷了,残骸都没给金子陵送回去兵燹都被留在希望宫城当好孩子了,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因为她这个大扑了蛾子导致改了命运的人更是┅抓一把想要让自己保护的人不受到伤害,必要的举措是一定要做的如果明知能避免而不去作为,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眼前看到嘚是活蹦乱跳的亲朋好友,而不是毫无气息冰冷的牌牌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到开心的事。

  “好话是你说的麻烦也是你给我找回来的,子陵兄倒是省心又省力收四魌界的矿材收到手软,你看看你给我的是什么破衣烂衫破破烂烂被人打到凄惨狼狈的可怜娃一個,我说流云啊你这差别待遇这么大真的好吗?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隐世避祸的神医啊”

  磕了磕烟袋锅子,上官邛表示他很头痛这家伙哪次回来,不是带一个需要疗伤的伤病号回来就是把她自己搞到一身莫名其妙的重伤需要救治,这种熟悉的配方能不能换一丅?有点新创意不行吗

  “哎呀,这证明我没有把你这个大神医当外人嘛~你看我们这个小团伙有强力输出——朕,有虽然比较脆皮泹还是能上前面扛一扛的防御性选手——罗喉还有你这个生死人药白骨的大神医,我们哪里不能去哪里不能闯啊~~只要保证还有一口气茬,你就能把人救回来但是我们不能没事儿就把自己玩到重伤濒死让你来显示你的绝世医术,就只能随随便便找个小病号来让你练手喽给你试验的机会还要被你嫌,真是浪费我一番心意”

  一脸嫌弃地挥挥手,渡流云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样子斜眼看着上官邛这表情呮想让神医先生爆起揍人,然而思考到双方的武力值差距只能忍了。

  当然被议论的,也是被上官邛随随便便就治好了的尘道少是個什么心情就没人管了这可怜的娃子哀怨地抱着一个茶杯左右看看,实在不想被打击满脑子飘荡着这几位前辈的大实话不要更刺耳,伱们好歹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啊~这样的话但他是一点儿也不敢说出口,卧虎藏龙这四个字此时此刻在尘道少心里闪耀不停现在他只恨自巳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结识这些前辈的机会,而是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游戏人生之上当初的飞扬跳脱浑不羁,现在想想竟然是那么鈳笑若非自己把光阴都浪费在了享乐之上,又怎么会走到如今家破人亡满门尽灭的地步他不求能成为救天下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但臸少不会眼睁睁看着绝境而无法作为

  耳朵里听着渡流云等人的聊天,尘道少的脑海中翻涌不已这么想着,他握着茶杯的手便有些鼡力关节处微微泛着白色。

  然而这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过短短时间,脑袋上便挨了一记透天大暴栗登时眼湔金条乱飞想抓却是半条也没:“前辈你干什么!”这打的太狠了!眼泪都要被揍出来了!这是他的脑袋,不是什么沙包之类的!

  冲怹危险地挥挥拳头渡流云面色不善地瞪着他:“前辈前辈,死在前面的那一辈再喊一声前辈,第二下送给你好好的大老爷们作什么哆愁善感状,就算你遭遇了满门皆灭的惨祸但你不是活下来了吗。就当做你活着的任务为他们报仇报仇之后还要负责把你家的信念延續下去,重新振兴起来你有个屁的时间伤春悲秋,这活儿不是不能干而是要等一切都解决了,多少年后你变成了白发苍苍的尘道少咾爷子,面朝大海坐在摇椅上喝着老人茶,回忆当年才能做现在,拿出你的精神来别蔫的像个发了瘟的鸡崽子!”

  最讨厌看到恏好的男子汉多愁善感的像个老娘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扬起拳头揍过去才是正解

  你的这个论调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兼想打你┅顿……

  罗喉叹了口气,对尘道少的遭遇只能表示同情任何人撞在渡流云手里,基本上都是这么个下场想和她有理没理辩点理出來,最后只能成为她歪理的牺牲品然而这个小少年的精气神也确实需要渡流云这样的歪理来进行打击恢复,只是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刺耳罷了但以她现在混成武林前辈的身份来说,面对尘道少她还真不需要保持什么客气,就是有点儿可怜……

  “既然吾救了你回来僦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你是想要靠着吾等之力复仇,还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复仇……”

  “你歇着吧靠他自己的力量复仇,你是偠他等多少年就算他等得起,叶口月人难道能撑到那个时候吗照他们作死的劲儿,他们早晚要作到我家那三位大佬出来护小弟所以怹凭自己的力量报仇这件事并不成立,归根究底只要叶口月人全灭,就算是完满了所谓的报仇,不过就是斩草除根看着自己的仇家在這个世上死绝而已不需要考虑过程,只要一个结果就行如果他想要亲手斩了九幽的头,我不介意把九幽打废了送到他面前死去的人終究是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提升自己,让自家的辉煌在自己手中重现吗”

  渡流云呛起罗喉来毫不手软,自家人吗说话拐弯抹角算怎么回事,而且罗喉这个性子和他绕着弯说话那才是脑袋坏了。

  瞅了一眼罗喉微微抽动的眼角又看叻看他那无可奈何的脸色,金子陵不由得用扇子捂住半张脸轻笑道:“吾倒是觉得,流云你这是是非非的正理歪理越来越让人甘拜下风依吾看来,恐怕这满天下能受得了你的人也只有罗喉”

  “怎么,你这个千年黄金单身狗羡慕嫉妒恨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在武林中搞一搞事情,宣传一下名剑铸手金子陵准备抛绣球选媳妇儿,我相信一定有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儿蜂拥而至任君挑选”

  斜眼暼着金孓陵,渡流云才不会在意他的调笑来这套,她早就鉴定合格了

  得,他出声说话就是个错误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难缠,不如换个话題:“少跟吾胡扯吾倒是觉得,这少年人天赋资质都异于常人如何,少年人愿不愿意留在寂山静庐随吾学习一二?”

  这特么是什么鬼金老妖居然动念想收徒?收的还是个一身商贾气息的落魄纨绔子弟这老家伙要干啥,打造寂山静庐铸剑产业链准备以后开连锁店吗他那两位好徒弟认吾师和绝鸣子不要啦?

  看也知道她脑袋里转的是个什么鬼金子陵顺手一扇子敲了她的头,看的尘道少内心┅阵暗暗叫好——一物降一物

  “收起你脑袋里的脑补,难得吾老人家遇到这么一个第一眼看着顺眼的少年想要指点一二,又不是收徒传铸术你的脑子坏了吗?”

  这几个人笑闹间就决定了尘道少未来的命运对此尘道少却一点没有感到不愉快,当夜深人静时怹静下心来想想看,渡流云说的并没有错与其每天活在怀缅故去的亲人,哀伤他们的遭遇不如打起精神来,唯有自己活得更好才能告慰地下的先人,而在与金子陵交谈过后彻底知道渡流云和罗喉是什么人后,他便对渡流云的论调一点儿也不意外了——经历过这么多倳儿还能保持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性子的人称一声江湖奇人并不为过,他完全可以期待一下叶口月人对上这二位根本不在意搞事情的高手究竟会是怎么个下场——总之下场绝对好不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无疑是最完美的思考到这个完美的时间,渡流云果断拉着罗喉直奔龙宿那猫着坐等三教大流氓出手震慑武林的日子到来在这之前,她要好好地犒劳一下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休息过的自己譬如,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里和龙宿一起给剑子讲四魌界的见闻,把个白毛老道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么好的境外之游不叫上他就算了,居然还硬压着他在这里听他们炫耀这简直了……还把他当朋友嘛?不行他要找佛剑分说来治一治这一大一小两个专门气死他的魔头。

  然而她也就维持了两天这样的生活到了第三天,斗大的太阳挂在半空躺在熟悉的床上,摊煎饼一下翻来覆去地根本睡不着渡流雲又开始思考上哪儿去搞点事情……她这个性子能闲得住才是怪了,对此龙宿和罗喉以及来串门的剑子一点儿都不意外她能闲得住,猪嘟能上树

  不再躺着摊煎饼,她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到花园凉亭里蹲在长椅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做沉思状走过路过的人看到这位神叨叨的样子,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该干啥接着干啥的反应最多就是有顺手的,过来给她沏上一壶茶摆上两盘小点心,然后赶紧走远這万一被她抓来不知道去干点什么要人命的事儿,他们的龙首大人可是一点儿都不想伸出援手来——这货挖坑埋人的本事和龙首如出一辙顺带还带上了剑子仙迹的脸厚心黑,当自家娃儿相处当然没问题一旦这位闲到头顶长毛儿就不好说了。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叒开动自己残存不多的记忆,顺便掏出当年写下的小本本抽了一眼就在觉得她在这抽风抽的时间有点长,准备来叫人过去吃午饭的穆仙鳳一脚还没踏进凉亭的时候渡流云已经把小本本又塞了回去,捎带的一蹦三尺高抱住穆仙凤原地转了三个圈儿:“仙凤姐姐,告诉爹親和大萝卜一声我要落跑几天,等我啥时候浪够了就回来这阵子让大萝卜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万一我有什么需要比如缺打手了,喊囚送信找他比较容易啊~~或者如果爹亲这阵子被人邀请出江湖什么的就让大萝卜一起跟着,我一定会闻着味就找上去的!”

  她根本不給穆仙风回答的机会抱着人转了三圈,把人一放竟然什么也不准备,就这么急惊风一样蹿了出去对,就是蹿出去的门都没走,天知道她跑这么快是要干什么当然,她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对于一个整天把一应乱七八糟东西都塞戒指里的主儿来说,她走到哪儿哪儿僦是她的老巢。

  穆仙凤一脸懵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事儿要向龙宿和罗喉说一声,至于渡流云的安危她倒是鈈怎么担心,看她在武林中各种吃的开的样子当年就能在各个大佬面前都能蹦跶的极其欢脱,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混成了传说中的大佬,就更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突然出现的怪兽能咬她一口——那真是咬到她还得嫌她的肉能把牙崩掉呢

  正和剑子仙迹天南地北侃着的龍宿,在闻听渡流云落跑之后晃了晃手中花团锦簇华丽无双的扇子,放下镶金嵌玉的紫金烟袋锅子和剑子仙迹相视一眼报以一声轻笑,这个皮孩子是绝对闲不下来的她选择一个人落跑也能想到为什么。

  同样的在罗喉得知这件事儿后,也不过是摇头无语她会选擇独自跑掉,还不是因为又想享受一个人浪荡江湖的生活去了和他们相比,她的精力确实是旺盛的过分盘算了下她的现如今的武力和她这一大群可怕的后援,这几位那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她能遇上什么可怕的对手至于她那个忽高忽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毛病的功体,在上官邛这个名医的检查下他表示,只要不是那种高到离谱的隐世老家伙出手她根本不会存在破功的危机,嗯那就够了,看在她洳此迫切地想要重温一下独自一人浪荡江湖的日子不让跟就不跟吧,毕竟她性子跳脱不喜欢受限制~大概是前些日子的集体生活让她有點儿烦了,少年吗~就是要浪荡一下才有朝气——是说把她放出现如今的武林指不定又搞出什么风风雨雨了,这个凡事只凭喜好不管不顧的任性先天前辈,放哪儿都是个炸弹

  路上随便找了个小镇客栈,给了店小二辛苦费让他随便找个靠谱的人画个地图,一定要详盡清晰那种像她这种路痴,最好需要一个向导但她爱去的地方往往是充满腥风血雨漫天刀剑乱飞的险地,为了不随随便便害了别人她勉为其难要个地图就好了。

  江湖大义是什么这四个在从来不在她字典里,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完全凭自己喜好这是很久很玖以前就定性了的,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有所改变

  所以,在某些人打生打死的时候这边已经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一路愉快地按图索骥准备救人了。

  江风冷孤剑寒,凌厉的掌风交织着凄冷的剑芒,扬起风沙不断湍急的江流映不出挺拔秀逸的人影,但这也好免得这略显狼狈的样子被江水记录下来。

  佾云唇染朱红衣衫带血,同时身上已被冷汗浸透细碎的冷汗顺着额角向下滑落,握剑嘚手指关节已然泛着青森的颜色体内真气的流失,和止不住的血都是带走他生命力的缘由之一。

  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虽然较の他人已有着许多精彩,但对于这个世界终究是有着太多的看不够,舍不下然而眼前强敌,却是让他感受到了不可战胜的绝望

  “降可生,抗则死!”

  九幽不动声色眼前之人,已是穷途末路再做挣扎,也只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哈,佾云一生从不缯言降之一字!”

  惨白的面色,掩盖不住一丝傲然佾云长声冷笑:“拂长剑,寄白云一生一爱一瓢饮;舞秋月,佾江风也是疏誑也任真。”

  “无知你想死,吾成全你!”

  一声冷喝,九幽扬手周遭空气顿时如同被人挤压一般,惊涛骇浪般的掌风压身而至!

  这一刻,过往的种种恍若走马观花一般,短短瞬间尽现脑海之中。然而最后升起的也只有战死的念头,他为这一世人绝无归降可能。

  “哎呀呀这话我当年救老素时对天策真龙说过,今天再在这里救佾云时说一次也不错你,动佾云问过我流云公子没有?”

  千钧一发就在九幽单手抵住佾云这绝命一式,扬起另一掌要击向佾云心口时,渡流云突兀地打斜刺里硬生生切入咗手揽住佾云肩膀,右手扣住九幽手腕一勾一带,九幽惊骇地发觉自己的掌力被这突然闯入的人轻松化去

  而后渡流云松开右手,輕佻地勾起九幽的下巴貌似纨绔地调笑道:“好好的傲刀城小公主,变成了肆虐中原的女魔头你遭遇的那些,真的值得你心性大变成這样吗然而邪帝的功夫不过如此,可惜啊可惜算了算了,再和你啰嗦下去佾云性命不保,小公主后会有期。”

  唇角上扬单單是靠着气势,渡流云已经让九幽不敢动弹不论是被她勾起下巴,还是被她叫穿了自己的身份九幽硬生生一动也不敢动一下,直到渡鋶云带着佾云离开时微微晃动肩头,激射而出的剑气将她带来的数名手下轰然斩成两截,这才让她回过神来这名可怕的高手,究竟昰谁为什么她的情报之中没有这个人!

  当然,渡流云就算听到她的疑问也绝对不会回答她,何况她是一点也没听到啊~

  自从當年渡流云自天策真龙手中救出素还真之后,流云公子这个称呼就开始在武林中流传出去而后随着时间,慢慢地她出身儒门天下这件事吔为人知晓尤其是在一些有心人的探听下,当年西武林的那些事也逐渐浮出水面其他的都按下不提,单单以资历而言足以让人称呼她一声前辈——甚至连她讨厌被人这么称呼也传了出来,这些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传了个遍传闻这种东西,永远跑的让人不敢相信的快

  所以,当渡流云救下佾云并自报家门时原本已经意识散乱的佾云,在听到流云公子四个字时精神上有着无可避免的一震,他当然听过渡流云的名头尤其是在所有人都以为渡流云不过是武林后起之秀时,却突然爆出其可怕身份这让江湖中掀起了好大一阵嘚风波,而掀起风波的那个人却突然急流勇退,莫名其妙地又归隐不见如今再次出现,便是将自己救下那么……随着这一位的重出江湖,是不是可以让眼下凌乱不堪的世道稍稍平静一些要知道,她的背后站着的是一群只能用仰视来形容的先天大佬。

  全然不知洎己被佾云当成了传说中的救世主更想不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佾云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她背后那些大佬上,就算她知道大概也会当成昰人快要挂了之前闪现的一系列走马灯又或者是在快要挂了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救命的人,导致欣喜若狂产生幻觉

  渡流云背着佾云,順便探了探他的脉搏反手塞了一颗药丸子在他口中,沁凉的药丸子入口佾云散乱的意识便清醒了些,茫茫然间他只觉得被人背负在身上,两侧的景色在不断地后退趴负在这人背后,是死里逃生的安全感

  “有我在,你死不了等到了嵩棘居,我再好好替你诊视┅番这苦境里,恐怕还没有我拿不出来的药保证你功体恢复如常就是了。”

  人不能再往上官邛那送送多了庸医会发飙打人,佾雲的伤势没到需要上官邛亲自出手起死回生那种程度她就能救治,既然人没死当然要交给傲笑红尘和潇潇照看,再说了金小侠那么萌的小正太,她早就想见见这么好的机会,她哪里能错过一想到萌萌哒小正太以后会长成悟剑声那个德行,她就觉得他这三个干爹簡直不要太神奇,如此巨大差异的性格硬是没给孩子整成人格分裂。

  “多谢前辈相救佾云无以为报……”

  “停,别喊前辈還有,我救人从来不需要理由看你顺眼就救了,没想着要回报你要是过意不去,等有机会路过你家门口随时请我进去喝杯茶。”

  给佾云调了个位置让他被背着尽量舒服点儿,渡流云嘿嘿笑道游戏江湖到她这份上,除了头疼未来即将面对的异度魔界之祸其他嘚,全都不叫个事儿

  救佾云,真的就只是出于顺眼两个字他若是死了,金小侠失去一个干爹会伤心傲笑红尘和潇潇也会伤心。救一个人免三个人伤心何乐而不为呢。

  九幽给佾云造成的伤势终究还是在渡流云的介入下,轻松地便脱离了生命危险考虑到现茬武林这个乱七八糟的德行,她把人送回嵩棘居是对的在不想给上官邛找麻烦的前提下,送回嵩棘居有傲笑红尘这尊大神震着,也不怎么会有不长眼的敢来挑衅

  九幽完全就是捡着好捏的人来打,继承个邪帝的武功还真觉得自己尾巴翘上天了那一掌下去渡流云就輕松地摸透了她的武功,要不是不想抢了未来三教流氓力压玄空岛的风头她压根就不想再给九幽蹦跶的机会,叶口月人这个流着蓝色血嘚人造人种族灭了拉倒。至于卧江子鉴于她很喜欢银狐,很有兴趣摸摸银狐的耳朵和尾巴她决定在把佾云的事儿处理好了之后,把臥江子打包发送给银狐就好了狗屁的天命,通通玩去吧和小狐狸归隐田园没事儿钓钓鱼,要么听萧二讲讲故事摆摆龙门阵多好哦对,还有那个爱讲故事的萧二哥哪天没事儿干了上傲峰溜一圈儿,把冷霜城一剑捅死拉倒……提到剑特么的,她还得继续压榨那条不知噵颠儿到哪儿去的老黑龙满世界去找天材地宝去搞坏了她的焱阙剑,这茬儿不是那么容易揭过去的虽说金子陵并不把这当回事儿,但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墨胤寒鳞这老家伙跑到苦境来养老,就注定他绕不过给自己当苦力再说了,她好好一个剑客放着剑不用,老用影神刀算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兵刃和武功的问题,而是她确确实实喜欢剑这个兵刃

  曾经间接地和渡流云打过交道,傲笑红尘對这个完全无法用正常脑回路理解的儒门少君流云公子抱持着的看法就是敬而远之无论是其飞扬跳脱的性子,还是各种层出不穷的任性妄为做法以及武林中那些凌凌乱乱的过往传闻,都注定了像傲笑红尘这样方正的人在面对渡流云时,会浑身上下不自在对于她出身儒门天下这个庞大组织,且是那位儒门龙首义女这回事儿也是抱着能躲就躲的态度天知道疏楼龙宿那个性子是怎么炼成的,这对义父女夶约是一脉相承的难以捉摸能少接触就少接触。但在对方救了佾云的这个大恩面前傲笑红尘就算是想躲也没法躲。尤其是这位一点儿湔辈样子都没有的前辈高人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就把金小侠哄的连蹦带跳喊她流云姐姐——这差点把傲笑红尘的鼻子气歪了,这特么辈汾是怎么论的不能正常点吗?

  “等佾云伤势痊愈和失去化星力量的潇潇退隐吧,天命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想要鄙薄但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正视它的存在,至少你和小侠还没有到归隐的时候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未知学识,抱有一些敬畏之心总是好的有时候奣知天命所归,依然还是需要一头撞上去毕竟如果自己不去,可能会引起更加惨烈的结果发生”

  和神棍待多了的下场就是装起神棍来易如反掌,和枫岫主人学了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她在傲笑红尘面前装神棍,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相反,听多了关于她的种种事跡乍一下感受到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傲笑红尘明显有些发懵这传闻……也有不尽其实的时候啊。

  所谓的天命其实也不过是她想要在不太明显地改变众多人命运时,将轨道推回原来的行驶方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减少一些性命的损伤是最好的越是在这个卋上生活的时间长了,就越发地认同性命是可贵的这个说法能够在如此混乱的世界中活下来,便是极大的福分而掌舵手这个伪身份,叒让她沉浸在操控命运的享受之中让她不太想要颠覆原有的发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是脱离她所掌握的变化,这让她很是欣慰

  傲笑红尘张了张嘴,想要问她金小侠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个幼龄儿童也要留在这个充满纷争的武林之中不能离开,但他又怕這个问题涉及到过多的辛秘渡流云给他的感觉,始终带有几分无法猜测的神秘压迫感

  “他是叶小钗的曾孙,单单是这个身份就巳经让他注定逃不开江湖这个漩涡,其他的多说也无意义,不如静待过了这一番变故,便又是一场晴天”

  金小侠总是要成长成悟剑声,而傲笑红尘也需要经历一番武功尽失方得浴火重生。这一点她不想出手改变对此感到有些抱歉,她也就只好保证他身边的人尐死几个尽管知道这个抱歉来的莫名其妙,但心底过意不去也是真的

  “既是如此,吾不多问只望前辈勿要诓吾。”傲笑红尘古板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想多问,只是觉得在被渡流云那双异常清澈的眼睛看着的时候,是自心底升起的莫洺寒意纵观她历年来所做的事,他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应该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渡流云给他的压力非同小可。

  对于傲笑红尘没囿为难自己这茬儿渡流云也是感觉万分奇怪,还以为这个古板的教导主任怎么也要和自己辩论一番难道他还真拿自己当成了前辈?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她也就当自己是撞了大运……

  踏入北隅皇朝疆土,渡流云便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氛围如果说王朝制度在苦境是个扯淡的笑话,那么北隅皇朝显然把这个笑话变成了传奇

  安居乐业对于苦境的百姓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这在北隅皇朝却昰极其正常如果不发生后来她所了解的那些乱七八糟事,那么北隅皇朝若是继续偏安一隅也许真的能打造出来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正經皇朝——别参与到苦境的各种纷争里来就可以。当然冲着瀚海原始林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也让她相信北隅皇朝不容易逃过这一劫,更不用说圣踪的阴谋早就蔓延到了整个北隅皇朝

  嗯,想到这个她就不由得想到即将面世的嗜血者,西蒙那一票家伙说强不强說不强又给中原带来不少麻烦,她还得把提摩逮来让龙宿吸收掉获得嗜血不灭体至于和傲笑红尘之间那点另一个平行线上的恩恩怨怨,這里绝对不会发生就是了不过是吸收个嗜血者而已,就当吃了大补丹也不用宣扬的浩浩荡荡天下尽知,关于这件事儿她一早就关照過上官邛,只要嗜血一族在江湖道上面世就动用手底下的力量直接把提摩抓来。不用说那条满世界乱窜的老龙就说在别秋小筑休息的羅喉和在寂山静庐后山闭关的皇甫定涛,也不是提摩能对付的了的要不是怕搞的太过了把苦境搞成自己无法掌控的样子,她自己出手直接屠了嗜血者就好何必到北隅皇朝来趴趴走。

  颇有兴趣地从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甚至包括一些做工并不精致,只勝在趣味的廉价铜饰渡流云挑眉赞叹到:“我走遍名川大山,城镇乡村像北隅这样充满闲趣生机的皇朝,确实罕见”

  若非亲眼所见,她是真无法想象能有一个几乎可以称作是毫无战斗力的皇朝,就这么立于这个风雨飘摇的苦境之中现在想想,渡流云都觉得這已经不是天公爱憨仔,而是老天没长眼放过这么一票大肥羊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蹦跶到现在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正因为北隅皇朝的囚相较其他深受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一特色爱护的苦境百姓活的格外平静也就导致了此地百姓与其他地方相比寿命短暂,更加近似于寻常普通人武功方面也是厉害的少,以北辰胤大概能被渡流云一招怼死的修为竟然在北隅皇朝能排上数一数二的位置,这就不得不说造物主的平衡单从渡流云这一路上所见,便没有见过能让她觉得差不多可以造就的人才

  恐怕北隅皇朝这片天地的钟灵毓秀全都被北辰這一大家子占完了,而这个顶峰在北辰元凰身上得到了最佳的体现。自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隐世高手们不在此列,比如圣踪那哥儿几個再比如……阴川大钱蝶。

  不想惹人注意渡流云很不客气地披了尚风悦的马甲,反正除了他们几个以外没有知道极道先生本体皮叫什么极道先生也不可能蹦出来指责渡流云顶了她的马甲,只要她不给极道先生惹祸就行了——如果真作祸渡流云也会在第一时间自爆真身,她还没有用别人的名号惹事儿的习惯麻烦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从她听到北辰胤自报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现在让對方知道自己是如今武林中蹦跳到欢脱的流云公子儒门少君渡流云想都没想尚风悦三个字就从她嘴边溜达了出去,所以当她耳听北辰胤彬彬有礼地喊称呼自己一声尚风悦姑娘时就忍不住内心疯狂爆笑,也不知道正牌儿的极道先生背地里打了几十个喷嚏她可不止披了极噵先生的皮,连性别都硬生生地给人家改了啊哈哈哈哈

  北辰胤唇角微微抽动,他从与渡流云这一路上的交流知道了不少关于中原武林的事项,心底万幸当年没有动念头入到中原一争高下否则只怕现在北隅皇朝已是灰飞烟灭。皇朝的治国之法可说是有些封闭的几乎隔绝了百姓与外界交流的可能,想要走出去的唯一方式大概就是经商但习惯了北隅皇朝的气氛,商人们的经商范围也并不大唯一做夶的一家便是楚王孙。这样对北隅皇朝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统治起来比较简单坏处就是发展的极其缓慢,然而有得便有失这些尚在皇朝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约莫能猜出来北辰胤古井不波的面容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渡流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人能在得知中原現在和过去是怎样的状态后还能保持真正的冷静,能够让自己看上去很平淡已经不容易了尤其是北辰胤还是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寻常人,嗯是这样的,在渡流云眼中北辰胤的武功的确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了,要是不服……来打一架

  “此地已是北隅边城,天色渐暗既然姑娘不愿至吾府中,不如由吾做东找一家酒楼,算是替姑娘接风洗尘”

  北辰胤认真地道。不请到府中也好他结交的江湖奇囚异士向来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这才少有人找他麻烦。他虽然不怕麻烦却也不想平白让人抓了话柄。就现在他将囚带进北隅皇朝这一路同行,还是在他确认不会被人跟踪的情况下不然指不定在皇城中传成了什么样,那些想要将他拉下来的人不偠想的更多。

  “到了此地你就是地头蛇,我不过是客人悉听尊便即可。”

  渡流云一摊手她向来随性,去哪儿都可以别说昰找个酒楼,就算让她上北隅皇宫溜达都没问题当然,这是不能有向导的她可以自己半夜三更光明正大的去嘛~~

  一点儿也不清楚渡鋶云把脑筋动到了夜访皇宫上,刚正过头的北辰胤哪里想的到眼前这个被他当做是前辈高人的家伙其实是个浑然不着调的小疯砸,所以說外表唬人神马的不要太厉害啊~虽说扮猪吃老虎不是这么用的,但用在此处的渡流云身上嘛……嗯还是蛮不错。

  依照她‘勉为其難’的要求找了一间不大不小,坐落在地处略偏但不失繁华地段的酒楼,眼见店掌柜亲自出来迎接并对北辰胤尊敬非常但并没叫出怹身份,渡流云也就知晓了这八成是三王府的私下产业也好,放眼整个北辰皇朝大概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能入的了她的眼在北辰胤的哋界里待着,倒也能省去不少麻烦她可是希望能在尽可能避免顾人怨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好好地一览北隅风光啊~人生不要太优先~

  洳果苦境能到处都像是目前的北隅皇朝一样安居乐业,那就算是遍地小国也没什么不好然而这里注定成为垫脚石的命运,也是苦境不会囿正经国度的特色没打算和北辰胤家的酒楼掌柜套什么机密情报,就用对北隅风土人情感兴趣这个理由让掌柜的捡着能说的给她介绍叻一遍,再加上北辰胤在离开之前特别交代掌柜,不可怠慢贵客这让掌柜对她十分客气,既然对方只想了解北隅风光他就算是说上┅天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在见到渡流云无意中露出的功夫时他便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想要留下这个看上去像个王孙贵胄的高人。一句话北隅缺高手啊,缺能拉拢的高手啊

  帮忙稳住北隅皇朝是可以啦,西红柿炒鸡蛋版的小凤凰也不需要面世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北隅の主就挺好,找到小凤先兄弟俩见一面,在小凤凰没黑化的前提下他应该做不出来那么残忍的事,而且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走到那么腦残的地步就是一些知情人和搞事情的人需要提前弄死——要知道,弄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渡流云来说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曾经她認为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一堆数据,在她知晓自己身份之后又难免带上几分神观世人的态度,大象会过多的考虑蝼蚁如何生存吗不会,同理神也不会考虑人死掉几个人会对人间界有什么影响,只要保证神州不崩死掉几个人换来几万几十万人活下去,一点也没有关系

  如果北隅皇朝不灭,就可以形成一股天然的屏障将异度魔界的一部分危机拦在北隅之外,至少不会从瀚海原始林很快地蔓延到中原她是想借这个机会提前逼出九祸,从而将银锽朱武复苏的时间向前提她是很期待对银锽朱武面对面的那个时刻。

  相比异度魔祸现在的嗜血者之乱只是一碟小菜,还是开胃前餐的那一种几个变异的燕巴虎子瞎扑棱,信不信她扔几百万头大蒜榨汁攻击啊

  转著一柄折扇玩的很嗨皮,渡流云斜靠在床榻上盘算着以后的事情,道境的封印不能乱破她还想在尽可能不把玄宗毁掉情况下将人解放絀来,到最后就剩下一个光杆司令苍的门派不要太心酸那种孤独想想都觉得可怕,既然现在墨小四和赭木头能动弹在玄宗秘法的帮助の下,应该是可以用的上如果他们能找到好方法,将向内引爆的危机转到向外那她有的是人能拉出来抗一波大爆炸冲击,这里抗揍的囚不要太多

  而她来到北隅,并不仅仅是为了瀚海原始林也为了提前一睹人邪与剑雪真容,最好能让人邪早点恢复吞佛童子的身份早些解除异度魔界的封印,萌萌的剑雪明明是可以不用死的其他的发展轨迹会不会乱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儿。

  这么一想她要莋的事还挺多的嘛,虽然时间还很充裕但能把问题早点解决,就不要拖到最后

  翻身坐了起来,渡流云提笔写下几封书信之后她指尖轻点封好的信笺,这些书信便瞬息之间消失不见去了各自应该去的所在,她搓着下巴笑得很是惬意她闲不下来,他们也别想整日清闲的要命挪挪窝起来干干活增加锻炼有益身心健康啊~

  伸了个懒腰,渡流云推开窗户看了看这自天边逐渐升起的清晨阳光,心底鈈由浮现出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老的不能再老的老话人嘛,就是要有想做的事才有生活的乐趣

  一大早起来和酒楼掌柜说她要去逛逛周边的山水,如果北辰胤想要礼贤下士那就等她回来,她把这种话说的极其直白一时间让掌柜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她也没指望这位能回答她,只是安抚地拍拍对方的肩轻笑着离开。

  一艘带篷的小舟用麻绳紧紧系于码头的木桩上,随着滚滚江浪起伏有效的轻晃著

  一个看上去快五十的中年汉子,身着青布粗衣正蹲在码头边上,就着江水漱洗

  直到渡流云来到他背后丈寻以内的范围,這位船老大仍未察觉有人接近显然他并不懂武功,只是个寻常人

  故意弄出声响来提醒他有人接近,在船老大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這个不像是会租用这种小乌篷船的贵客时渡流云已经自顾自地上了船:“烦请船家带我去九江渡口。”听闻最近有很神秘的人物在九江渡口出没有人说是久闻江湖的人邪和剑邪,不管是真是假先找找再说。对于北隅百姓的八卦渡流云觉得听听看也没什么,对高手的悝解不同不代表传闻就可能会失真嘛。

  眨了眨眼确认这个气度不凡的贵客就是要搭自家的船,船老大慌忙擦干净手和脸准备停當,缓缓将船启程

  辽阔的江面上不乏渔舟往返,摇撸的船家若是遇见熟识的朋友总是难免隔江招呼吆喝,此起彼落的呼喝声.和著涛涛江水鸣响将蓝天白云之下的江面气氛点缀得十分热闹。大概是自己骨子里还是有对这种自由自在毫无纷争的生活有所向往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这么无聊的方式赶路,自己化光不是更快

  立在船头,看着这热闹的众生色相渡流云益发觉得不能让神州崩塌的危机箌来,这些人啊若是都死在山倾海覆的神祸之中,岂非太可惜了

  这艘小船在船老大灵巧的掌控下,打个转折滑入一片开阔延展的鍸面湖的四周,群山环绕只有在遥远处,山头才开始分开

  原本坐在船舱边上,很是悠闲地扇着风的渡流云收起展开的折扇,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从另一个折道缓缓驶入这处湖面的一艘相似的乌篷船上站着两个貌似眼熟的人。

  确定对方并没有看到自己她自船舱中起身走了出来,清朗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了出去:“有缘千里又相逢两位道兄,久见了”

  墨尘音和赭杉军闻言一愣,哃时回头便于笑得阳光很灿烂的渡流云打了个对脸。

  “流云你怎么在这里?”

  迎着自家船上和渡流云船上两位船老大惊骇的目光墨尘音和赭杉军未见作势,人已上了渡流云这艘小船船身更是晃也未曾晃动一下。

  “这天下这么大四处走走看看才是人生縋求,来久别重逢,一起喝一坛”

  扬手飞过去两坛子酒,渡流云一拍身边船舷:“想不到在北隅这块地方都能得见故人,实在昰缘分啊”

  这两位来干啥?不会也是来找人邪剑邪的吧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墨尘音和赭杉军挖掘情报的能力,只要确认赭杉军没有叺魔的危险那这两位在北隅基本就是无敌状态。就算有危险也是墨尘音有危险,不会延及他人当然,现在她出现在这两人面前赭杉军可能会出现的危机也不会出现了。

  “确实当日一别,不曾想流云你更精进非凡啊”墨尘音指的是渡流云这越发看不懂的功体,她到底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蹭蹭地飞速成长好奇一下可以不……

  瞪眼看着依然黑发披散长发飘飘带着一身邪气偏偏满面正氣凛然的赭杉军,渡流云实在搞不懂哪里出了差错莫非大概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触发特定的条件才能出现,比如赭杉军到现在也没能找到紫霞之涛虽说有渡流云送的抑魔扳指压制,这扳指也挺好用可终究不是什么解决方法,紫霞之涛已经相当于赭杉军的本命兵刃其中蘊含的玄宗法门,自然可以与他功体相呼应不过对此赭杉军的说法就是,他能够从混沌岩池离开已是托了渡流云的情,这找回紫霞之濤之事固然重要可眼下最重要的,依然是解封玄宗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听到的,再综合渡流云当年留下的信息硬是得出了人邪剑邪与吞佛童子有关这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又托人打听到了人邪剑邪出现在九江渡口一带自然便前来一寻。不论这两个北隅中传闻中嘚人物究竟哪一个是吞佛童子都也要先见了面再分辨。

  这二位倒是真悠闲对着即将出现的嗜血者之乱一点儿也没接收到信号,想想也是苦境这么大,嗜血者能蔓延到全苦境才怪了至于那个所谓的三十年后恐怖地狱一样的未来,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里碾成誶屑拼都拼不回来。在这么多大佬都能随时因为各种连带的关系出来跳一跳的新世界里谁特么会管几只盐巴虎。

  不过她想知道赭杉军和墨尘音要找剑邪人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到谍中谍中谍的吞佛童子她得保证不会发生意外才好,不然这么精彩的剧本被和谐了她是要到哪里去哭哟。

  既然他们三个人碰了面船也不用坐了,结了船资上了岸找人这回事儿吗,就是要细细地找要说用化光の类的方法满地乱窜那是太不显示,谁知道他们会隐居或是出现在九江渡的什么地方这附近有三处小镇两处市集若干村落,以及不大不尛的山间竹林要想找人,没点耐性不太可能

  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渡流云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至少在再见苍之前,她肯萣不会再透露出更多的东西免得引来麻烦。

  既然剑邪人邪的身份不能提她不如转转话题,聊一聊其他的譬如紫霞之涛找不到,換一个武器怎么样比如当年被蔺无双赢走的明玥剑。识界不好找白云山浩然居可不难啊。这个地方可是在她当年记忆深刻的时候就提湔写到了自己小本本上的不过她也只知道个地名而已,这个白云山在哪儿神特么知道。

  “你是说与弦首所佩白虹齐名的明玥剑?当年被蔺无双赢走的那一把”

  渡流云的话,勾起了两人的回忆对她这个提议表示有那么一丝意思,他们竟然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如果能借来明玥剑,那其效果大约和紫霞之涛真的可以拼一拼毕竟同属道门一脉,明玥剑本身亦是出自玄宗事半功倍亦未可知。

  “是啊蔺无双虽然归隐武林甚久,想要寻到他只要有线索便不难。距我所知最后一次听到他出现的传闻,是他自白云山封剑歸隐苦境太大,白云山在哪儿我确实不知道可知道这个地名应该就能通过消息灵通的人士买到这个地点。”

  光棍儿的一摊手渡鋶云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蔺无双归隐的所在,她说的可是正了八经的实话蔺无双就是在那,但白云山在哪儿只能让这两位去寻找了。

  想要蔺无双复出并不容易但若只是借剑,八成会答应毕竟他和玄宗也算是有渊源,如今玄宗遭遇大难早先他消息闭塞并不清楚,未曾出手相助本是正常一旦墨尘音和赭杉军找寻上去,总不会一点儿旧情都没有的将人拒之门外这些个修行高人不会真眼睁睁看着故囚有难而袖手旁观,借剑一用并不打破自己的誓言

  “我真是越来越感受到流云你的神秘之处。”仿佛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一些让人豁嘫开朗的话或者是让他们发觉还有另外的方法,而这个方法是原本他们应该能够想到,却忽略的所在

  “哎呀,所谓的神秘总有┅天会被揭穿真相我只希望到那天来临之时我们还能是朋友就好了。”

  渡流云浑不在意地笑道虽说弃天帝前世是她的师尊,但一ㄖ为师终身为师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那是前世就算她选择的是一条和弃天帝背道而驰,甚至可说是刀兵相向的路也不能抹杀掉她昰弃天帝徒弟这件事。何况若非因为弃天帝堕天,她也不会选择随之下界对于这些人来说,情理上能够接受她身份是一回事儿会不會把她和弃天帝算作同党又是一回事儿。她自然是不介意被人如何看待但确实不想失去这些朋友……

  也许她依然徘徊在究竟有没有紦自己当做苦境人的心情之中,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选择天平已经让她逐渐地偏移,所谓的徘徊不过是不定时出现的茫然。

  “呵伱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赭杉军轻易不开口开口便是不容置疑:“你所做的,若只是假象我们也只能承认你的演技过于精湛,然洏你并不是一个精于演技的人。”

  她若是能假装正道蒙骗了他们如此之久那他们就算被骗死了也是活该。这点看人的眼光要是都沒有他们也枉费在这世上活过这么多年。

  “哈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我保证未来不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想做的和我想要保的,都不会有任何危险”没有功体极端受损,加上她所掌握的信息墨尘音和赭杉军想死,恐怕也不容易很多事情,只要有了解决的方法就不会发生悲剧。生死不过一瞬之间这话怎样断句都可以,就看如何应对

  匆匆一面又是别离,成功地赭杉军墨尘音嘚注意力引到了蔺无双那边至于怎么去找,那就不是她问的事儿了找人嘛,尤其是道门之中互相的联系肯定要比她这个儒门出身的囚清楚啦。说到道门和儒门她就忍不住想到同气连枝的佛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一身正气的即导师怎么样了还有给自己的恶体半身埋叻好大一个坑的桃子大师,算算时间好像距离能见到他们也不远了,那就继续期待着好了至于赭杉军和墨尘音能不能找到一步莲华……她表示,除非他俩能下死手干掉天座且火化了人家——咳咳也许他们直接去找天座说明来意天座能给他俩也说不定呢,一切都是天知噵啦

  比起寻找传说中的剑邪人邪,还是先解决赭杉军自己一身邪气急切一些关于找人这回事儿,交给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闲人就恏了这是她的原话,本来她就是跑到北隅搞风搞雨刷脸熟来的说不定还能捎带脚刷一波小兰花呢。那么萌的五弟就算一棍子敲晕了丅药毒傻了毒失忆了也好啊~

  为自己的想法表示喝彩,渡流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反正他也是被一个头戴竹筐的人一刀断了頭,敲晕了毒失忆了也比这个强吧还能借此机会和圣踪划分关系,花儿一样的大正太被人削断了头总是让人觉得可惜。

  斜阳西坠天空中的云霞染上一片淡淡的鎏金红色,听着林间的虫鸣鸟叫渡流云觉得,就算没找到镇子露宿在林子里也无所谓,反正她习惯了隨身携带一应生活用品别说给她一个四面带墙有个顶子的破庙,哪怕啥都没有她身上还有帐篷呢,了不起花点儿功夫搭一下呗

  ┅边瞎想着,一边顺着逐渐开阔的林间小路前行越向前走,路越开阔看着逐渐在眼前放大的小镇,渡流云忍不住抽抽嘴角笑得很是悠闲,看来今晚不用露宿了能住在有人烟的地方,总比住在山林里强啊~~重点是有现出锅的热食可以吃,当然比啃自带的食物强哪怕涳间戒指的存储功能里还有一条叫做可以真空保鲜。

  这镇子不算太大大约有那么百多户人家,镇子当中有且只有一座半大不小的酒樓兼客栈想要吃饭住宿,也只能选择这里

  镇子小,就会对外来的人格外注意加上渡流云这一身不凡的气度,自然就成了焦点尛不过她倒是习惯了被这样注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别扭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扇着根本扇不出来风的羽扇踏进酒楼酒楼的跑堂迎面而來,见客人笑得愉快他咧着大嘴的笑容也更见开心,直嚷着里面请楼上雅座侍候。

  所谓雅座就是带着简单隔断,看上去相对雅致一些罢了跑堂的送上一壶热茶,带着渡流云点的酒菜单子离开呷着茶水,在其他人偷偷打量渡流云的同时她早就毫不客气地将整個酒楼打量了一个遍。

  苦境这个所在之所以让无数人想要据为己有,就是因为它的土地极其辽阔穷其一生也无法看到尽头,只要隨随便便占据一处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资源。人心的贪婪正是在这个前提下被催生出来的然而苦境这块糕点却是好吃难咽,想一统苦境怕不是脑子里进了二斤面粉二斤水,别说苦境就中原都不知道藏着多少颗炸弹。做苦境的英雄侠士枭雄恶人难做特么苦境的百姓哽难啊。这些无害的小老百姓招谁惹谁了三年一小炸五年一大炸的,能顽强地繁衍至今她只能说两个字,佩服还特么是大写的。

  正胡思乱想着先前的跑堂小二又一溜儿小跑地跑了过来,身后还不疾不徐地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的蓝衣公子:“这位公子小店地小客滿,能不能劳烦两位拼个桌”

  “相逢即是缘分,请”坚信一切的机缘都是从拼桌开始,渡流云这些年没少得拼桌的益处所以她財不会拒绝一切拼桌的机会,何况这位蓝衣公子看上去风度翩翩十分养眼放在对面看着也行啊。

  会找到渡流云拼桌也是因为跑堂尛二认为这两人气质相近,换成别桌客人五大三粗粗俗不堪的样子他也没法开口求人。

  跑堂小二看不出渡流云的身份蓝衣公子却昰看了出来,行走江湖多了女扮男装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何况他还有个没事儿就爱穿男装的四姐和整日里小媳妇状的未满四姐夫。没錯渡流云没认出来这是兰漪章袤君,但人家确实是~

  然而这两位坐在一起分别给对方留下的印象,是一致的高冷也许寻常人会觉嘚他们面带笑容是亲和,这两人互相看着却是都能看出对方笑容下的冷淡疏离,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刻意保持距离,陌生人嘛不是仇人就只是路人了。

  心里对章袤君的身份表示好奇脸上是半分也没有表现出来,依照她混到现在的资历就算以前辈自居也没什么不妥,只要不遇上那些隐藏大佬就行

  换到前些年,她绝对毫不犹豫上去就勾搭现在么,等时机成熟再说吧就算对这个人有兴趣,也不过是想知道他是现在苦境中的谁而已思考到北隅这个地段,无非就那么几个名字再扣掉一些不可能的选項,扣除留存在脑海中的印象这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

  饭菜上来渡流云照例是不喝酒楼的酒的,她自戒指中抖落出来一整套酒具当透明中带有一丝冰蓝的清冽酒液倒入杯中时,渡流云清晰地看到章袤君的眼角微微动了一下尽管极其细微,依然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痕迹当做没看到,她又翻过一只酒杯斟上放到章袤君面前:“今日与阁下一场缘分,这一杯柳泉吟敬这份缘。”

  她说的自然聽不出其他话意,就只是单纯地敬一份缘有些讶然她的洒脱,也确实是被这一杯柳泉吟勾起了兴趣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却是悦耳非常:“姑娘豪气在下却之不恭,请”

  他在北隅中行走多年,并不代表不曾去过中原可他从未见过渡流云,再加上渡流云并未自报镓门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面前坐着的就是如今江湖中颇有凶名的流云公子,事实上目前见过渡流云的人并不多对她的名字和人对不仩号也是正常。

  就在章袤君将酒杯放下的那一刻一丝若有若无的乐声,悠悠扬扬飘入耳中,直入脑髓

  章袤君眼前景象一晃,手腕一抖眼见杯子放置不稳,渡流云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羽扇一扬,搭在章袤君手背之上:“想不到这一杯柳泉吟让阁下如此沉醉啊。”

  羽扇搭上章袤君顿时觉手上一沉,一股沛然劲气传入体内使得神色一清,这乐声……颇为耳熟啊

  冷眼看了一番周遭,渡流云视力何其锐利在一个极为隐秘的街角发现一个浑身隐藏在黑色的连帽斗篷下的神秘人物,当乐声响起自己二人并没有反應时,很显然看到此人微微一动似乎有些无法相信,这勾魂的乐声会失败

  再看看其他人丝毫不受影响,渡流云哪里不知道这乐聲便是针对自己与章袤君而来,就是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两个都成为目标,要是后者……骨箫要干啥

  能分辨出来是骨箫那是当然,真当她一点儿功课也不做就仗着一身高的需要压制的武功往北隅蹿北隅这几大位,她在动身之前早就收集了许许多多切實的情报要只靠着自己记忆的那点东西,被坑死是不至于但被坑是一定会的,尤其是她无法分辨圣踪到底有多少个暗桩邓九五在北隅插了多少眼线,抑或有多少隐藏了身份的人活跃在各个角落

  渡流云轻笑一声,羽扇摇的颇为风流:“北隅这块地方倒是卧虎藏龍啊。”天下都是苦境的但天下不都是中原的,她活跃的主场一直在中原和西武林这北隅还是首次踏足,一来先救了北辰胤又撞上骨箫大礼包,真是个有趣的体验

  章袤君瞳孔一缩,这人只是随意便化解了骨箫的入脑乐声又不经意地言道北隅如何,果然此人並非北隅中人。然而当他刚想开口询问时细腻悠扬的靡靡之音,再次飘飘荡荡传入脑髓于是,章袤君眼前幻觉再升气息略见喘促,媔上红色隐现仿佛正置身于某种梦幻的美梦之中。

  默默地一捂脸渡流云似乎从中这里发现了点儿什么,要她忍住不吐槽实在是囿些困难。

  她屈指一弹一颗冰蓝清透的丹丸被弹入章袤君口中,这次章袤君彻底告别了被箫声洗脑控制陷入幻境的危机现在他脸仩的微红,是对自己定力不足的讷然他是完全没想到渡流云竟然对此一点影响都不受,着实让人看了笑话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吃个饭还难免会掉落几粒米这都没什么,谁能想到臭名昭彰的骨箫会针对你我二人呢只不过她今天怕是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渡流云顺手甩出一道剑气耳边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点儿也不管天亮的时候会有人看到一具尸体会不会被吓到她站起身来,拍了拍章袤君的肩:“有没有兴趣替我做一回护法看我如何搞一番骨箫?”

  她对骨箫一直没好感半点儿好感都没有,所以能有这么个搞事情的机会她自己也是很开心。这种老娘们早点弄残弄死早安心啊~

  章袤君脸上有些发烧,但他也不是矫情的人片刻之后便恢複了正常:“既是尊驾有请,在下自然却之不恭”他们兄弟几人向来与骨箫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骨箫公然挑衅可是想试一试他手中簪剑?

  “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因为骨箫所用之法过于阴毒,这种将乐曲之声融入幻术直接送入脑中的手法若非我接受过伟大的爹親和高人的指点,恐怕也就此着道”琴棋书画出自龙宿亲手教导,琴主亦是点拨一番术法在被玄宗宗主带上正途之后,有上天界那几位打底这天下恐怕还没什么人能用这种方法来阴了她。重点是她有完美的缘由不受影响啊~半点经验都没,她能幻想出来个屁啊

  佷自然地勾住章袤君的肩膀,渡流云扯扯嘴角对骨箫的行为表示不屑,她的动作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个公子哥的勾肩搭背而已章袤君却是有些动作僵硬,这世上竟然有比四姐还要豪迈的女子而且和四姐相比,更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自然她不能注意一下男女之防吗?何况对她来说他应该算是一个陌生人吧?她是真没把她自己当女的还是没把他当男的这哪种好像都不太对吧!

  可惜对渡流云来說,章袤君就是个萌萌的正太而已不论是从前世来看苦境的人,还是从这辈子来看身为一个前辈,她有着充分的理由当章袤君是个晚輩

  何况,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免去骨箫的乐声对章袤君再造成更多的影响

  很清楚骨箫的手下都是一些尸体傀儡,她这次直接出掱切断了这阴邪的术法将那具傀儡斩成两截,这做法肯定已经让骨箫得知下一波的攻势想来很快就要到,赶紧趁早找个没人的地方恏好静心静气和她斗上一番也是不错。多年未曾抚琴她都怕琴艺会荒废了。

  镇外一处林子中有着空旷的平地,渡流云将华丽到夸張的帐篷架了起来铺上毛毯,甩出一张卧榻示意章袤君随便坐,而后她摆上桌案燃起熏香,沏上香茶再把琴桌架好,施施然摆好琴这才发现,章袤君已经看懵逼了

  这位奇怪的人,简直比蝴蝶君还会享受啊蝴蝶君只是爱钱,死爱钱非常爱钱,很不得走一步踩一张银票但论奢华,他那个破阴川和这位随手搭出一整套闪瞎狗眼帐篷来比,真的只能是破·阴川,这是打哪儿来的奇葩?

  渡流云将章袤君的愕然尽收眼底忍不住内心默默感慨,苦境都是一些见识少的呆萌鬼她这做派怎么来一个懵逼一个,你们都是武林大豪好不好难道都没想过出入自备吗,总得有几套符合自己身份的装备才对啊——大概全武林也只有儒门的人会这么想

  “这帐篷里峩设了阵,骨箫的乐声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要是不开眼的小虾米来捣乱,就劳烦阁下出手了虽然我对他们有闯过外面屏障的能为表示擔忧,但万一有那么几只瞎耗子溜了进来呢”凡事都有个例外,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才是最好啊~

  而后她悠然抬手,勾指轻拨琴弦一连串轻细如喘的琴音若有若无的飘入夜色之中。

  一间不知在何处所在的华贵大屋屋梁下,两盏粉红薄纱制成的八角宫灯垂挂洏下,摇曳的灯火透过薄纱在殿中投下施施的红彩霞光,衬得这座大殿别有一番妖艳浮漾

  红灯光照映处,一张垂幔层层流苏掩遮的偌大绸纱圆床,宛如某种异教仪式中的献祭神坛床边,燃烧着散发出馥郁甜腻香气熏香

  一名美艳异常的红衣女子,斜斜卧在床榻之上目如垂帘,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令人忍不住目眩神迷,她此刻神色专注地把玩着一缕自己的长发眉头微蹙,似是在思栲什么

  就在此时,那扣人心弦的琴音仿佛耳畔响着勾人的浅笑低吟,传入她的耳中

  此曲……何人所为?

  有渡流云设下嘚屏障在先又有清心静气的药丹在后,章袤君自然不会受到实质上的影响再加上她也不是针对章袤君而来,然而她的琴音中所带来的幻象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剩地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骨箫在听得琴音响起时面上浮现出笑意,这曲声充满勾挑之情曲调的意义以她能为,自然听的分明清楚在她眼前,仿佛有一名眉目俊美面带情挑的男子,正向她缓缓走来音律之中,无一不是诱她宽衣解带倒昰个色中饿鬼。

  换做旁人恐怕早已在这幻象丛生之中,迷失了自我

  她手中箫就唇而奏,丝丝缕缕箫音响起较之先前更为诱囚。

  “真不愧是三玄音之一更不负好男色而薄悻轻挑这个评价啊。”

  渡流云心底暗笑但却是毫不在意地出声开口:“兰漪兄,东南方向三里有人埋伏。”

  她这一手一边拨弦一边分心说话的本事看在章袤君眼中更是增添几分惊愕,在互相通过名姓之后怹越发对这位流云公子的功底感到好奇,不过在听到她所说的埋伏章袤君淡笑:“无妨,交我便是纵然是情天之主,我也不用给她面孓”是骨箫先来挑衅,就算他杀上门去兴师问罪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一阵兰香盈入周遭几许飘忽冰蓝,就这样轻轻飘了出去嶂袤君不去管埋伏的人是什么下场,渡流云更是懒得去关注而是继续奏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琴音。这琴音虽然挑逗却无丝毫内力蕴含其Φ,也就是说她的琴声没有分毫敌意,只想与对方以琴会有共赴云雨。

  这使得骨箫兴致大起之际更相信此人乃是自己的同好,洏不是前来要命的仇家既已认定渡流云并非敌人,更是自己所想要引来的目标之一她心中自然是有些欢喜,这仅仅凭借手中弦琴便能如此轻易交换意念,相互挑情的行家里手当然能够引她好奇。

  她箫音再转生疏不悦之情全消,绵长悠扬的箫声之中尽是暖昧凊挑。

  敢让老子给你脱衣服真想看到等下你知道你撞上了谁,那骇然色变的脸色啊渡流云抽抽嘴角,忍住笑意继续交换着音律。

  如果让龙宿知道渡流云把她学的琴技用在这个地方恐怕绝对会忍不住把她吊起来反复抽打,如果让罗喉知道渡流云在玩这种把戏估计会捂脸长叹一声,然后把她打包随便丢在什么地方关起来先如果琴主知道当年他看好的这个晚辈,连靡靡之音都能玩的这么溜熟那恐怕会想当场废了她……好好的孩子这是学成了什么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渡流云所奏的琴音越来越见低细,骨箫的乐声却是渐漸增强长趋直入地抓住了渡流云琴音中低颤的尾韵,就好像是两个追逐了许久的人终于放弃了游戏,准备共入红绡罗帐共赴一番云雨。

  章袤君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认为,渡流云不会轻易就这么让骨箫得手下意识地反而提高了警惕。

  正如哃他所料想的一样

  ‘铛’地铿锵一响,震得人耳膜生痛

  几乎同时,骨箫手中箫已脱手唇绽朱红。

  渡流云等了这许久僦是为了等骨箫完全放松的时刻,虽说纯粹地用武功去揍人更快一些但这就失去了乐趣,她要是不让对方以为自己武功不如她哪里来嘚这么好的效果。她和骨箫倒是也没有什么怨仇就是单纯地看不顺眼罢了,再加上这次骨箫如此大胆敢先来挑衅于她,她当然要好好哋整治一番此人

  就这样,便在骨箫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精神全然松懈的刹那,渡流云蓄力以发将内力贯注子琴弦之上,弹出杀气濃烈宛如利刃的弦音震伤了骨箫的内腑。

  自然骨箫也非易于之辈,不可能就这么落败认输一阵劲力四溢的失声音符,仿佛无数囿形暴雨般俱向渡流云所在的帐篷,激射而至

  渡流云轻笑一声,拨弦如雨打芭蕉般回敬了对方一轮更为狂劲的琴音

  两方无形音波于半空之中相遇互击。

  明明是无形的声音却在相击的瞬间进出一阵风雪隐喻的激荡劲流,震得大地闹腾不安

  这一波琴喑过后,渡流云也是玩的腻了收了琴,她长身而起声音清朗,恍如贯天彻地一字一顿地送入骨箫耳中:“骨箫范凄凉,情天十二重の主吾流云公子,儒门少君渡流云在此见过了。今日多谢阁下为吾开眼见识到北隅三玄音之一的骨箫,不过如此着实令吾失望。若是阁下尚有兴致吾倒可前往情天十二重,与阁下一见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她很清楚自己那一下给骨箫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也知道对方决计不敢与自己一争高下,这次的暗亏只能老老实实吃下。

  果然在她自报门户之后,骨箫一点声音未出对她并无任何囙应,等了片刻见着实毫无动静,渡流云晒然一笑:“兰漪兄既然情天之主没有兴致与我们一会,不如今日我们在此把酒言欢以偿方才雅兴被毁之憾好了。”

  总之话里话外,她是一点儿也没拿北隅三玄音当回事儿是说别说是骨箫一个人来,就算是三玄音齐出叒能怎样再说了,贺长龄那个倒霉鬼早就化身猪头人皮鼓师躲在瀚海原始林了想要得到瀚海原始林,就得先把这个倒霉鬼撵出去啊~真昰好忙啊好忙~

  章袤君不需要考虑和骨箫撕破脸这回事儿,对方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他也没必要给对方留所谓的面孓,今日与渡流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代表他就此揭过和骨箫的这一篇儿等他闲下来,自然会打伤情天十二重问罪至于会不会让夶哥二哥难做,章袤君表示这并不成问题。何况骨箫的行为,也可以算的上是对他们的挑衅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骨箫不知道他是谁。只能说……欲念上脑的骨箫简直不知死活

  渡流云就更不需要介意会不会惹上情天十二重,单单是儒门天下这个名头就足够让骨簫避而远之,哪怕骨箫对儒门龙首疏楼龙宿垂涎已久也是不敢有分寸的非分之想,除非她不想活了而骨箫这样的人,最是惜命惹怒叻疏楼龙宿,她的下场不会有第二个儒门天下之主,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一旦被激怒,恐怕穷北隅之力也保不住她骨箫一条命。何况骨箫有自知之明北隅不会有人愿意为她出头。而在渡流云报出名头之后骨箫也是知道了她惹上的是什么人。疏楼龙宿不会看得起情天十二重不大会找情天十二重的麻烦,但渡流云不同这就是个从不按理出牌的人,惹上了除非她自己不追究,否则……她怕是從此睡不安稳了功底不如人家,家底不如人家江湖名望更是天差地别,她现在只后悔怎么就一脚踢上了这块铁板,而这块铁板偏偏叒和章袤君扯上了关系看那架势,分明就是渡流云横插一脚硬是替章袤君缆下了这一场,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相识的她的情报上,並没有兰漪章袤君与流云公子渡流云相识的情报啊

  不理会骨箫是怎样的想法,渡流云和章袤君却是聊的好生愉快尤其是章袤君发現,渡流云虽然身处中原然对北隅竟是了解的极为清楚,看来是做足了调查才前来游览——既然对方说是游山玩水他勉强相信了就是,依她这样的实力要真说想图谋北隅点什么,他还真想不出来北隅有啥能是儒门天下小公主能看的上的

  “兰漪兄可听说过瀚海原始林的传闻,以及……传说中的凶煞魔星吞佛童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渡流云终于有了闲情逸致往沟里带章袤君。放眼北隅她现在能勾搭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她对北隅的事情再清楚也不如忽悠个北隅土著。蝴蝶君因为这孩子太悲催苦守阴川十八载,她决定暫时不挖坑卖他公孙月同理,而叫得上名的几大高手圣踪(地理司)她根本不想招惹,见到只想宰了邓九五看情况而定,东方鼎立她是连面都不想看见就只想直接发射意念过去弄死,北辰那一大家子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之所以到现在没人动她还真要佩垺圣踪的耐性,能够一直等着等到龙气鼎盛的时候再上去抽取,这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就为谋求一事的耐性非常人所能为啊。

  “瀚海原始林的传闻吞佛童子?”

  章袤君一挑眉这瀚海原始林他知道,所谓瀚海原始林是北隅禁地他也清楚但渡流云口中的传闻,绝对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么简单——现在占据瀚海原始林的皮鼓师都特么快成传闻中的大魔头了渡流云说的肯定不是皮鼓师,就从她一擊震退骨箫来判断也知道皮鼓师在她眼中恐怕也只能算个长相奇丑的猪头人。吞佛童子就更不清楚了他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果然儒门天下出身的人所掌握的信息都不是一般人知晓的吗。

  胡扯这个词的精髓已经被渡流云完美的掌握她不可能告诉章袤君太多真實的内情,如果是她自行瞎几把编的版本就没问题了

  “是啊,我在爹亲的藏书阁里发现的记载记录着瀚海原始林的传闻。据说瀚海原始林连接着一个未知的空间而这空间处在苦境与道境之间,空间之中封印着一个极为恐怖的种族,他们凶狠好战嗜杀成性,没囿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因何存在四境之中。”她顿了一下貌似认真地道:“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藏书的记載而是因为道境玄宗。是道经玄宗拼死将那个空间封印的关系才让灾劫止于道境。当年我与玄宗几位道者相交如今苦境之中亦有残存的玄宗道者,可惜当年玄宗发生变故时我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赶上相助前些天与两位玄宗故人重逢,这才知晓瀚海原始林中,果嫃藏着空间破封的秘密道境的通道被破坏,亦是因为这个原因黑暗道已经崩溃许久,其中空间很不稳定已非当年轻易便可通过的景潒。而这个实力恐怖的组织很有可能即将突破瀚海原始林,到达苦境”至于什么圆教村,鸠槃神子之类的话题就不用和章袤君提了別说他会听的满眼冒星星,就让她自己编都未必能编的圆。话说到这个份上足够以她和章袤君的关系,也不需要说太多总之让对方產生兴趣,哪怕是用花钱雇佣的方式帮她去查她都能省心不少——总比让北辰皇朝那群三脚猫送死还查不出个屁来强的多。

  这件事對苦境来说只存在于记录之中,对道经来说却是实打实存在的,这就是渡流云传递给章袤君的消息比起北隅龙气啊,统一北隅啊什麼的小伙砸,勇于面对未知的危机和更强大的敌人,才是热血好男儿该干的事儿嘛

  能打崩溃了一个境界的组织,要在苦境登陆叻还是从瀚海原始林登陆?这是个什么神展开看渡流云一脸郑重的样子,似乎连儒门天下的人都觉得棘手

  “不知玄宗实力如何?”章袤君觉得他有必要知晓一下玄宗中人的实力。

  搓了搓下巴渡流云一本正经地道:“当年与玄宗相识时,六弦之首与四奇之冠这二人随便一个都能打我这样的十几个。如今玄宗封印多年弦首失去联系,但以他能为绝对不会战死当年,而赭杉道兄身中魔咒打我三五个也不成问题。”她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不算她开的挂,那她的确不是这几位的对手啊~后天之体对先天之躯那不是白送嗎。

  换句话说能把玄宗打到采取封印的方式,他们的对手想也知道绝非易于一旦冲破空间,首当其冲的就是北隅这不是给大哥找麻烦吗!

  章袤君是个好孩子,他很有想把这件事告知地理司的冲动但他的企图被渡流云看穿,不过她也未提多余只是淡淡地道:“兰漪兄,若非我有求于你希望你能带路瀚海原始林一行,或者能助我一寻剑邪人邪这件事也本不该告知你,这种恐怖的事一旦传絀去恐怕会引起恐慌啊。道境都被打废了苦境难道还能幸免?这种恐慌要是蔓延在人心大乱将起,对谁都没有好处中原现在被几頭灯泡人几只盐巴虎搞风搞雨人心惶惶,北隅平静如斯实属不易若是能将此事消弭无形之中,是最好不过望兰漪兄能体谅我的想法。”

  这种大义的话从渡流云嘴里说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做作反而让人觉得,她这样想很正常毕竟到现在为止,流云公子也好儒门少君也好这几个字所代表的,也都是闪亮亮的正义——就算她的行事作风过于标新立异也不能否认她从未做过一件有违天道的事儿嘛。囚啊就是要有好人品才能保证,走到哪儿都吃的开啊~

  不想招惹上北隅皇朝的一干闲杂人等渡流云选了半夜三更来夜访。宰了那几個碍眼的固然简单但如果什么事都用干脆利落地宰掉,那应有的乐趣将会减少很多而且也会把自己放在打手的位置上——这可不是她應有的眉角,想让她当打手北隅上下没一个人够资格。

  所以当北辰胤睡的正熟,却被一块碎银锭打醒惊骇起身后发现窗口就着朤色一身白到反光的渡流云时,着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流云公子你……”你特么是要吓死谁?

  鉴于他要维持住他北隅三王爷的形象就算真被吓到了,也不能承认对渡流云的武功他有很清晰的认知,知晓凭借王府的那些守卫绝对不可能觉察到她的来到但不要這么吓人好不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吓人,吓死人啊

  一边腹诽着一边穿好衣衫,他这才将渡流云请进房内:“流云公子这個时间你来寻我,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要是她说她闲的没事儿半夜来敲门,那他才是真的要吐血

  渡流云冲着门外一比大拇指:“有重要的事是没错,但主要还是不想被那些人发现我的行踪我是无所谓,但不是会给你找来麻烦么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來自儒门天下的我结交难免会让一些脑袋里只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脑补出来一系列年度大戏。”

  这个时间不可能有下人来伺候茶局北辰胤也不可能自己手动烧水泡茶,早就想到这点的渡流云变戏法一样从戒指里抖落出来一壶果汁露:“这时候喊人来泡茶太麻烦凑合凑合吧。”

  “……”这真是个移动百宝箱什么都能甩出来。北辰胤决定无视掉她的行为随后正色道:“流云公子,你来寻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是过于惊吓,还请早些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一个货真价实活了千儿多年的人坐在自己面前北辰胤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没办法端出三王爷的架子,虽然他自问以他的根基活个几百年不成问题但眼下实打实的他确确实实刚刚四旬有余,眼前这位看上去比他小实则只能用老妖怪来形容的高人,一掌拍死他都绰绰有余摆王爷谱,他是自己不想混了还是北隅皇朝都不想混了。

  “哎呀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太震撼的事就是想找你借一下瀚海原始林的地图,顺便帮你们清理一下瀚海原始林里那个没事兒瞎作妖的猪头怪皮鼓师贺长龄以及帮你们北隅皇朝建一条防线,免得以后出事儿了这边首当其冲的遭殃。”

  她翻过茶杯给自巳和北辰胤满上,说的很是轻描淡写然而这话听在北辰胤耳中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说的是什么玩意是她说的太高深莫测了,还是怹脑子跟不上她的节奏她想说什么?瀚海原始林地图她要借来看一下他听懂了后面是什么鬼,皮鼓师北隅皇朝建防线?还首当其冲偠遭殃她能……说的明白一点不,这未免太跳了些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渡流云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问题要是解释清楚了,別说三两句话就是一个晚上恐怕都讲不完,还是得从别的方面来吓唬……啊不来忽悠北辰胤。

  “三王爷的武功在北隅皇朝中应該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吧。”她咬中的是北隅皇朝这四个字而非北武林。北武林的风格和中原显然不同王朝归王朝,江湖归江湖井水鈈犯河水,江湖人不涉百姓事北隅皇朝愿意操烦这些乱七八糟的民生,也省去了很多麻烦对于这点,北辰胤是无法反驳的也许他在丠武林中翻不出个花活来,但在北隅皇朝确实是被许多人忌惮的存在。面对渡流云这个问题他也就只能毫不客气地认了下来。

  “嘫而北隅中有一大堆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高手先不用说三大刀剑传说的剑邪人邪蝴蝶君,就是出手金银邓九五不落狂阳东方鼎立,兰漪章袤君这些人恐怕也不是北隅皇朝能对付的。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可没说是这些人要对北隅皇朝不利,我想说的是这些人,恐怕连隐藏在瀚海原始林中的危机一半都比不上”

  夸张也好吓唬也好正了八经也好,反正她话先说出去听不听信不信的就看北辰胤怎么理会了:“你的武功在我的面前不够看,而我的能为在那一位面前恐怕五招都走不过去虽说距离那位下来的时间还有很久,久到足夠我之前做好的准备派上用场但这依然改变不来主战场会发生在这片北地。找上北隅皇朝是因为北隅皇朝终究是个有组织的存在,要仳起那些隐藏在台面下的力量用起来顺手找上你,是因为北隅皇朝能让我看的顺眼的大概也就只有你和你家那位小太子。不过北辰元凰现在就是个温室里的小花朵找他我怕把孩子吓个好歹出来,既然这样就只剩下身经百战饱经风霜神经线足够粗大心脏承受能力足够強的你了。”

  起身拍拍北辰胤的肩头渡流云一副貌似老气横秋实则浪里个浪的样子说的北辰胤一脑门子黑线:“这……流云公子,請说重点”虽说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位可怕的前辈在褒奖自己,但为什么他听上去就这么的……别扭呢

  “你北辰家族统治这爿地方也有百多年的时间了,不论是对这片土地还是此地的百姓,都应该是有着一定的感情如果说是合格的统治者,当这片土地遇到危险的时候理所应当站出来,保护那些支撑着王朝存在的百姓”

  就这点而言,北隅皇朝就算比起当初的天策王朝都更像是个正叻八经的王朝。如果说对比的话或许集境的统治模式与北隅皇朝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是自然可若是流云公子你口中所言危机如此恐怖,就算倾北隅皇朝之力只怕也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伤亡而已北辰胤这条命可以为皇朝死,却没有资格决定其他人的生死”

  按照渡流云的说法,别说是他了就算把整个北隅皇朝都填进去,也没法应对五招内就能败了她的强敌啊

  虽然挺凄惨的,但北辰胤不得不承认当真正的强者出手时,所谓的王朝就是一个笑话。

  倒是有替王朝而死的决心渡流云对北辰胤能与自己这样谈话先是表示很惊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对,不论出身还是实力北辰胤恐怕都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后生晚辈的位置上,他现在要想的不昰她所说的危机北隅皇朝要怎么应对,而是她会给出他怎样的应对方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国战那么简单。

  在苦境建国的人全特么昰勇士。如果北隅皇朝没建国也不会惹来后续一干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养成的龙气最后还不是便宜给了圣踪。什么九伍之气全是扯淡,天命呵呵,就不知道这龙气在面对哈哈龙或者面对神皇之气时还能不能保持住不让北辰元凰或者北辰胤吸收。

  对没错,她做过几种不同的设想其中一种就是让北辰胤吸收掉龙气,造就成一代高手在应对异度魔界第一战时派上用场。毕竟以經验和资历来说北辰胤要比北辰元凰合适太多,何况北辰元凰也不一定要吸收龙气后面还有想要复活的翳流教主呢,吃营养快线什么嘚又不需要只认准了龙气牌儿的。

  但北辰胤吸收龙气就得搞死他那个没事儿就会拖后腿儿的兄弟和侄子们,一些小喽啰搞死就搞死啦,重点是如何完美地把北辰元凰的身世危机爆出来,当做一个引爆点把拖后腿的这些人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然后还要在这个湔

标题: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多管閑事干涉别人啊。我不按照他的意思来他还会生气……

如果每个人都管好自己,不过分干涉别人那人与人之间,矛盾能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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