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批发软件大全最便宜卖能够买到跟工厂价格一样的东西?

我知道,这篇很长。长系列,长篇巨制,每篇间隔也很长。每当谈起马斯克其人其事,总有很多要说的。

任何读过该系列头三篇的读者会留意到,我不仅埋头研究马斯克正在做的事情,还一直畅饮着马斯克出品的大杯Kool-Aid饮料。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款饮料。

它很棒,是吧?在人们认为美国还没有拥有强大力量的工业巨人时,这位老兄成了工业巨人,革新了原以为不可能变革的旧式产业。在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浪潮中获得1亿8千万美元后,他没有坐在投资人的靠椅上听着年轻创业者卑躬屈膝地讨要投资,而是决定与庞大的900磅「相扑选手」(汽车产业、石油工业、航空工业以及军工业、能源公用事业)摔跤,他真有可能赢得摔跤比赛。所有这一切,似乎真是为了给人类带来更美好的未来。

第一篇博文期间,我为这一系列设定了两个目标

1)搞清楚马斯克为什么要做手头这些事情

2)搞清楚他为什么能够做这些事情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花了大部分时间探讨第一个问题。但真正促使我思考并写下这一系列的,是第二个问题。我着迷于那些历史中少有的在有限生命中让世界翻天覆地的人,想去研究这些人和他们的生平。这些人知道我们所不了解的事情,我们能从这些人身上学到有价值的东西。接触马斯克后,我觉得这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好机会,能真正接触到这些人,近距离考察他们。如果仅仅是金钱、智慧或者野心、好的意图成就了马斯克,那么,这个世界会有更多的马斯克。不,还有别的东西——TED策划人Chris Anderson称之为马斯克「秘密武器」的东西——对我来说,这一系列的目的就是找出这个秘密武器。

好消息是,经过一段时间思考、阅读以及与马斯克及其员工交流后,我想我找到了这把武器。大量事实、观察和零星片段最终汇聚成一个共同的主题——我坚信,马斯克具备许多历史上最牛逼人物的某个特征,这一特征将他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当我研究特斯拉和SpaceX公司的博文时,就有了这个想法。我逐渐明白,如果不深入挖掘马斯克以及其他少数人如此牛逼的内在原因,本系列将无法结束。每个人都可以获取这个秘密武器,它就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如果我们试着去了解它,这一事实也引诱着我继续研究。全面思考这把秘密武器已经合乎逻辑地影响了我的生活观,未来观以及选择方式——在本文中,我将尽量解释清楚这是为什么。

有关马斯克思维方式的第一条线索,就是他那超级古怪的说话方式。例如:

  • 普通小孩:「我怕黑,黑暗中会有各种鬼东西来抓我,我却看不到它们。」

  • 马斯克:「小时候,我真的很怕黑。但是后来了解到,黑暗只是缺乏400到700纳米波长的可见光光子。我就觉得因为缺乏光子而感到害怕,很傻,就再也不怕黑了。」

  • 普通父亲:「我想开始减少工作,因为孩子们正在长大。」

  • 马斯克:「我尽力放慢脚步,因为连三胞胎都有自己的意识了。」

  • 普通单身汉:「我希望能有个女朋友,我真不想忙到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 马斯克:「我愿意分配更多时间在约会这件事上,尽管我还没有女朋友,需要找一个先。所以需要挤出多一些时间,大概多出个五到十小时?一般女人会想一周约会多久呢?十个小时?最少十个小时?我真不知道。」

我管这个叫做「马斯克语言(MuskSpeak)」。「马斯克语言(MuskSpeak)」尽可能如其所是地描述生活中的日常内容。

我们认为,有很多例子,比如从技术上形容一些事物,比起人们常用的术语,马斯克语言的表达更加清晰——

——但是,马斯克怪就怪在他用这种语言方式去思考几乎所有事情,甚至很多你想象不到的领域。我曾问他是否害怕死亡,他回答说,有了孩子之后,他对死亡这件事更加坦然。因为「孩子或多或少代表了你,至少是半个你,这是从硬件角度来说。从软件角度来讲,你和孩子相处的时间长短,决定了你在他们身上所占的百分比。」

在你我眼中,孩子是可爱笨拙的小小人。在马斯克眼中,他的五个孩子就是他最爱的五台计算机,你在他眼里也是计算机。当他照镜子时,看到的还是计算机,他的计算机。这并不是说马斯克把人看作没有感情的机器,而是说,在马斯克眼中,他们首先是计算机,然后才是其他之所是。

从字面上来说,马斯克把人当成计算机没什么错。正如计算机最简单的定义:一种能够储存和处理数据的载体——和我们的大脑一样。

如此描述人类心智(minds)听起来太没有诗意,但是,我开始相信,这正是马斯克语言能为我们提供良好服务的生活领域之一——如果把大脑视为计算机,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我们身上硬件和软件的区别,但我们经常意识不到这种区分。

对于一台真正的计算机来说,硬件被定义为「机器,线缆,以及其他物理组成。」对于人类来讲,大脑生来具备各种能力,决定了我们最初的智力、天赋和其他先天具备的优势和弱势。

计算机的软件被定义为「计算机所应用的程序和其他运行信息。」人类软件,就是指他们所知以及思考的方式——他们的信仰系统、思考模式以及推理方法。生活中的各种信息就像洪水一样通过各种感官进入我们的大脑,这时我们的软件就会对所有的输入数据进行评估、过滤、处理以及重组,最终转化成关键输出——一个决策。

我们的硬件就像是出生时从上帝手中接过的一团黏土。诚然,每个人所被赋予的天资不会完全平等——最初,每个人大脑处理信息能力的强弱组合都是不同的。

然而,这捧「黏土」会被什么样的工具塑造,却由软件决定。

当思考是什么成就了马斯克这样高效的人物时,人们常常倾向认为,这是硬件的作用——当然马斯克的硬件的确是有过人之处。但是,对马斯克以及其他具备超人特质的人——乔布斯、爱因斯坦、亨利·福特、成吉思汗、居里夫人、约翰·列侬、安·兰德抑或路易斯·西克——了解越多,我越坚信,让他们如此珍稀又高效的原因并非与生俱来的智慧或天赋,而是他们的软件。

现在让我们来聊聊软件——从马斯克说起。我已经写过关于他的三篇文章了,回顾我在马斯克身上了解到的每件事——他说过的话、做的决定、承担的使命以及如何完成他们———这些都是帮助我们理解马斯克软件如何工作的重要线索。

最终,线索不断积累,软件也开始露出真容。我将其描绘如下:

马斯克的软件如何谱写他的人生故事?

马斯克在目标池选择了斯坦福学位,然后搬到加利福尼亚,有一点很重要,那是1995年。互联网行业尚处在飞速发展之前的早期阶段。马斯克不需要金钱、名誉,就能深入这个世界。因此,他在现实之盒中添加了一堆与互联网有关的可能性。早期互联网的精彩远胜他的预期,结果,迅速涉足互联网行业就在他的愿望之盒中取得一席之地。

这些迅速的调整使他的目标池产生了巨大变化,以至于斯坦福大学博士学位不再是他的目标。

大多数人可能被斯坦福学位困住——因为他们已经告知了所有人,放弃它会显得很古怪,因为这是斯坦福,因为这是一个更正常的途径,因为这更安全,因为互联网可能只是一时的狂热,因为可能某一天他到了35岁,没有学位无法找到好工作,会变成身无分文的失败者。

两天后,马斯克退学了。他的软件给他指引出了大方向,学位已经不在目标池中了,出于对自己软件的信赖,他做出了重大转变。

他和弟弟创办了Zip2,创业理念结合了早期黄页和谷歌地图。四年后,他们卖掉了这个公司,马斯克带着2200万美元离开了。

作为一个以网站起家的千万富翁,传统思维是安定下来,一辈子当个富豪或者投资其他公司或者和其他人合资创办新公司。但是,马斯克的目标形成中心则不这么想。他的愿望盒子中充满了雄心勃勃的创业想法,他想对世界产生巨大影响,他的现实盒子(现在装着2200万美元)告诉他,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在他的愿望之盒和现实之盒中,从来没有悠闲观望的位置。

因此,1999年,他用第一桶金创办了的服务、成员、任务甚至是名字也随之不断变化。2002年eBay收购它时,它是个名为Paypal的转账服务公司。马斯克赚了">

现在,年仅31岁、拥有惊人财富的马斯克必须清楚下一步要做什么。传统思维认为「不论做什么,一定不要冒风险亏钱」,在此之上还有一个更加常见的逻辑:「你在创办互联网公司上很了不起,但是你只了解互联网,没做过其它行业。你已经30岁了,在完全陌生的领域里做出大动作为时已晚。这是你选择的道路,你天生就是干互联网的。」

但是,马斯克回到了第一原则。他看了一下愿望之盒里面的东西,反思着,他真的不打算再从事互联网创业了。不过,促进人类未来进步的渴望始终没变,特别是,他认为,如果人类想要有一个长远的未来,必须在太空旅行上做的更好。

因此,当涉足太空领域时,他开始探索现实之盒的局限性。

传统思维咆哮着让他停下来,这种思维认为,他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正规教育,对如何成为一个火箭科学家一无所知。但是,他的软件告诉他,正规教育只是大脑获取信息的另一种方式,同时「也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因此,他开始阅读,会见业内人士,请教问题。

传统思维认为,没有企业家曾以这种方式成功,他不该冒风险把钱投在可能失败的事情上。但是,马斯克的哲学是,「对于重要的事情,放手去做,即使运气不站在你这一边。」

传统思维说,他付不起造火箭的钱,因为火箭太昂贵了,而且从未有人造出便宜的火箭——但是,就像驳斥「地球存在了6000年」以及「地球是平的」等观点的科学家一样,马斯克开始自己计算这些数字。下面是他重新计算的思路:

由于历史上所有的火箭都很昂贵,因此,未来所有的火箭也会很贵。但实际上这并不正确。假如你问火箭是用什么做的?答案是铝、钛、铜和碳纤维。你把火箭拆开,然后问,所有这些部件的原材料成本价是多少?如果让人把这些部件堆在地板上,无需任何成本,只要挥舞一下魔杖就能重新排列这些材料的原子,那么,火箭成本会是多少?我可能会说,哇偶,好吧,成本真的很低——仅为目前火箭成本的2%。所以,很明显,火箭成本贵在原子排列上——所以,你必须想办法以更有效的方式把原子排列成正确的形状。我连续几个周六和一些大型太空公司的专家开会,讨论这个问题,看看有没有我没搞懂的地方,不过,没找到。于是,我创办了SpaceX。

历史、传统的思维以及朋友们的劝谏是一回事,但是,马斯克自己的软件,它从第一原理开始推理,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又投资成立了SpaceX,一头扎了进去。公司的任务是:显著降低太空旅行成本,让人类生活趋于多行星化(自由往返于多行星之间——译者)。

你总是听说一些有关人类发育的事情,比如:早年的经历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新生儿的大脑如同可塑性极强的硬质粘土球(a malleable ball of hardware clay),确保婴儿出生时迅速了解其所处的任何环境,逐渐发展成帮助婴儿适应各种环境的最佳生存工具。这就是小孩子容易掌握新技能的原因。

随着年龄增长,黏土球开始变硬,大脑的运作方式也变得难于改变。我和奶奶的同时开始使用电脑,但是,我用起来舒适自如,儿童大脑可塑性强,容易掌握基本计算机技能,反观奶奶,她对着电脑的那副表情和我养过的一只乌龟表情很像,有时把乌龟放在玻璃桌上,它会以为自己悬在空中,表情很挣扎。需要时,奶奶会用电脑,但是,他们绝壁成不了朋友。

因此,谈到大脑软件——我们的价值观、观念、信仰系统、推理技术——都是在关键早期阶段习得的吗?

虽然每个人的成长背景不同,但是,我认识的大数人,他们的成长过程是这样的:

父母和老师教授我们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是对错,什么是安全和危险,你应该和不应该成为哪种人。但是,他们的想法其实是:我是成年人,所以我对这方面的了解远比你多,不要争论和辩解,你只需服从。这就是他们对付「为什么?」时候的陈词滥调(用马斯克的语言,「被束缚的为什么(the chained why)」)。

孩子不仅本能地想知道自己该或不该做什么,更是想要了解所处环境的规律。要了解这件事,就必须要获得一种认识——事情是如何做成的。当家长和老师告诉孩子服从他们的安排做事,就像在孩子的头脑里安装一款已经设计完的软件。当孩子问出一连串为什么这样做或那样做的时候,他们其实是在尝试解构这些软件,看看其中有什么第一原理,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自己衡量是否该重视大人所坚持的道理。

孩子们一开始问为什么的时候,父母们通常会觉得这可爱。但是,许多家长和教师很快就厌烦了。为了减少孩子的提问,他们想出一种通用的办法:

「因为是我说的」这句话像一块水泥板,封住了孩子的努力解构,接下来也就没有为什么了。它告诉孩子,「你想要第一原理?好,我告诉你,原理就是没有必要再问为什么。现在照我说的做,少罗嗦,穿好鞋,快走。」

想象一下,这在科学世界里,会是什么结局。

平心而论,父母的生活通常很糟糕。他不得不做所有糟糕透顶的事情,除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有一群需要照顾的自恋又麻烦的小家伙,他们觉得父母就是负责伺候他们的。忙了一整天,心情郁闷,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再和孩子们玩为什么的游戏,简直是一场噩梦。

但是,它却是一个值得忍受的噩梦。给孩子一道命令、一条训诫或一句至理名言,却不给他们任何洞察逻辑基础的解释,就只是在授之以鱼,而非授之以渔。如果我们按照这样的方式成长,等把鱼全部吃完后,就会发现自己既没有鱼竿也不会钓鱼,因为我们只学习了如何使用安装好的软件,却没有能力为自己编写代码。

学校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我最喜欢的一个思想家、作家Seth Godin(他的博客充满了第一原理的智慧),曾在一期TED节目里谈论学校教育。他说,现行的教育体制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那个时代重视生产力的爆发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但随着工厂越来越多,也就需要更多的工人,所以,我们的教育系统围绕这一目标进行了重新规划。他解释说:

其结果是:普遍的公共教育仅有的目的,就是培养愿意在工厂里工作的人们,而不是培养明天的学者(因为我们已经有很多学者)。训练人们循规蹈矩,适应工业生产。「我们花费整年的时间对你进行塑造。如果你有缺陷,我们还会把你召回来,然后继续加工。像所有的工厂一样,我们把你安排在某个位置。我们建立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中的所有的人都可以被替换,因为工厂就是以可互换部件为基础的。」

无独有偶,另一位我喜欢的作者James Clear,最近也在自己的博客上对此进行了解释:

20世纪60年代, 创造力行为研究学者George Land对1600名五岁的孩子进行了一项测试,其中98%的孩童极富创造力。之后每隔五年,Dr.Land都会对每个孩子进行重新测试。当这批孩子长到十岁时,只有30%极富创造力。这个数据在他们15岁的时候下降至12%,在他们25岁时下降至2%。当这些人进入成人阶段,便不再有创造力了。用Dr.Land的话来说,非创造力的行为已经潜移默化。

这也不难理解。创造力思维本来就和第一原则推理同宗,它们都需要思考者培养出自己的思维方式。人们总说创造性思维是一种天赋,但其实远没有这么简单:这如同在白纸上作画,需要我们的大脑不断练习,产生新想法,但是学校的教育观念却恰恰相反,比如服从领导、向队列看齐、变成考试机器。相较于在白纸上作画,学校更像是在给孩子们一本填色书,告诉他们不能涂到线框以外。

而最终结果便是在我们大脑可塑性最强的时候,家长、老师和社会把我们这团粘土球塞进了模具里,然后塑造成了预设的形状。

等我们长大一些,由于在早期并没有学会如何产生自我的思维方式和独立看待问题的能力,我们便习惯性地依赖已经预设好的模式,那些来自父母老师的、有可能早在30年前就产生的旧思维。

30年也许还算是好的了,不信你仔细想想。

假设你有一个含辛茹苦的母亲,一直用她固有的价值观把你培养长大,她的价值观,她所恐惧的和希冀的东西都会影响你。当你面对为什么的时候,也许你会说,因为我妈妈说这是最好的安排,因为外面的世界太未知,因为某某某是权威,因为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

也许今后你面对人生任何问题你都能用「因为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来回答。如果你在工作中习惯于发问,那也许你多问几个为什么就能找到原因;但很可能你更多的是捶胸顿足解释说因为你妈妈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但为什么你妈妈这样说呢?

妈妈这样说可能是因为她的妈妈这样告诉她的,一个1932年出生在波兰成长的人,她的观念可能是从她的爸爸那里得到的,这个克拉科夫的牧师,有可能是受了他祖父的影响。这个目睹了1866年西伯利亚起义的老人,可能给予他儿孙最重要的人生经验就是不要和铁匠为伍。

由于长期从事电话工作,你的母亲可能看不起那些整天接电话的办公室文职工作,而你会认为最好的职业归宿是出版业。但如果有人刨根问底,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可能你自己也会迷惑。你不确定的原因是因为最深层的促使你产生这些想法的基石,来自于这些不同年代和生活背景的他人的价值观,而不是你自己的。

一个很常见的例子就是很多我认识的人,他们从小被受到过大萧条时期影响的人养大。如果你所有的职场规划都遵从于1920年代出生的人的建议,那接下来你得到的答案可能就会遵循以下的模式:

假设一个从大萧条时期走过来的人一直活到了2015年,如果他没有自我反省和发展,那他深层的思维还是大萧条时期的模式。当他把这种固有观念传代代相传下去的时候,后代们可能会在追求创业或者艺术事业奋斗的道路上退缩。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大萧条时期的阴影在作祟。

当旧有的软件被装到了新的电脑里,尽管人们多次内心苦苦挣扎以及犹豫彷徨,但是他们会开始认为,那些自己深层思考生成的价值观没有必要,那些基于现实生活感悟出的信念也没有必要。

换句话说,这些坚信的东西都不是基于现实数据。我们称之为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他们不从自己的理解中去学习,而是通过其他方法——比如死记硬背或者别的什么。他们的知识体系太脆弱了!

教条无处不在,也有很多表现形式。但总体意识形态是一致的:

X是对的,因为(权威)就是这样说的。这里的权威可以代指很多东西。

教条,不同于第一原则推理,它并不是根据信仰者自身和周遭环境而设计的,也不会根据事物的发展而改变调整。它不是可以编译的软件,而是已经写好的规则教科书。它可能是特定时间特定地点,一些特定的人根据特定情况归纳出来的,来自很久之前或者很遥远的地方,又或者根本没用任何原因可循。但这也无关紧要,因为毋庸置疑,你不会刨根问底,你只会接受它,拥护它并靠它指导生活。

你可能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教条生活,但是,你没有太多的选择。当童年时的疑问得到的回答却是「因为我就是这么说的」的时候,你开始得到这样的暗示「我自己的归因能力一塌糊涂,如果不想搞砸自己的人生,就乖乖听从前人的经验,别去努力了。」成长的过程中,你开始对自己的思辨能力没信心。当你不再尝试靠自己的思维去理解事物的因果,你便失去了揭开表面探寻自我价值的机会,也无法在痛苦的实践过程之后学会自我调整。你没有了自己的推理,你充其量只是一个推理爱好者。

只有强大的分析推理能力才能规划出一条与众不同的人生之路,如果没有它们,教条很快就让你和其他人的人生一样。教条并不了解也不关心你,有时候甚至完全误导你。这会让一个本来能成为快乐画家的人成为了律师,反之亦然。

但是,如果不知道如何推理,你就不知道如何进化或者适应。如果伴随你成长起来的教条并不适合你,你可以拒绝它,但是,作为一个业余推理选手,独立走过一段路后,最终你会跳上其他人的船,遵循其他模式。你不知道怎么编写你自己人生的代码,所以你只好安装其他人的程序。

人们不会有意识地去做这样的事情,通常,如果拒绝某类教条,其实就是想要挣脱教条思维下的生活,勇敢独立思考。但是,教条思维是种很难打破的习性,特别当它是你唯一知道的思维方式的时候。

我有一个朋友刚有了孩子,她告诉我说,她比她父母的观念更为开放,因为她父母要求她有一份固定的事业,但她允许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过了一会儿,她解释道,「当然,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说她要在蒙塔纳的农场度过一生,我会觉得还好,这点我爸妈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如果她说她会在一个对冲基金公司做事,我会杀了她。」她意识到她并没有从教条思维中解放出来,相较她的父母,她只是换了一个教条的外壳罢了。

这就是教条的陷阱,很难逃脱。特别是当教条遇到一个强有力的同盟——团体时,威力更为显著。

我认为一些东西是很保守的,或者是非常不严谨的。一些人以不变应万变,对此我很怀疑。每一件事都用相同的方法解决,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最教条的想法可以用Seth Godin的名言概括:想成为我们这样人,就做一样的事。

这是部落文化( tribalism)的口号。

还有个重要的区别,部落文化总是具有消极含义,但部落概念本身并不消极。一个部落仅仅是一群有共同点的人集合起来,同样的信仰、种、国籍、家族、人生观、目标等。基督教和美国民主党都是部落。

澳大利亚人是一个部落。Radiohead迷是一个部落。阿森纳迷是一个部落。纽约音乐剧场景是一个部落。天普大学是一个部落。大而松散的部落包含许多小而紧密的次级部落。你的大家庭是一个部落,而直系亲属是一个次级部落。美国人是一个部落,德州是一个次级部落,对于阿马里洛的福音教徒来说,德克萨斯州是更次级的部落。

部落文化的好坏取决于部落成员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特别简单的区别:

当部落和部落成员各自拥有独立身份,只是碰巧有交集时,这样的部落文化就是好事。部落成员选择成为其中一员,因为部落正好和自己很搭。如果部落或者部落成员不再适合彼此,成员就会离开这个部落。我们将此称为「自觉的部落文化( conscious tribalism)」。

当部落和部落成员身份同一时,这样的部落文化就是坏事。这种情况下,部落成员身份取决于部落教条。部落改变了,部落成员身份也随之改变。成员身份的改变无法独立于部落,因为他们没有独立身份。我们将此称为「盲目的部落文化(blind tribalism)」。

自觉的部落文化认为,部落成员及其身份是首位的。成员身份是带头老大,他是谁决定了他加入哪个部落。但是盲目的部落主义认为,部落第一。部落是老大,它决定你是谁。

这不是非黑即白——是一个光谱,一个范围——但是,长大后没有强有力的推理能力的人会缺乏强大的自我认同,在各种事情上,易委身于盲目部落主义,特别是他们出身时接触到的各种部落教条。这也是爱因斯坦下面这句话的意思,「很少有人能摆脱自己所处社会环境偏见的影响,平静表达不同的观点,大多数人甚至都无法形成这样的观点。」

一个大的部落,比如信仰、民族或者政治团体,会包适整个光谱范围中的各种成员,从盲目到具有自觉意识。但是,一些部落本身会成为吸引特定成员的部落类型。逻辑上,一个部落越严格、越教条,就越可能吸引到那些喜好盲从的人。ISIS拥有的盲从成员的比例会远高于伦敦哲学俱乐部。

教条部落的诱惑也在情理之中——它们吸引着人性的核心部分。

人类渴望联系和友情,核心教条能将不同个体联结成一个整体。

人类需要良好的国内治安,而且对于那些对自己独特性格特点摇摆不定的成年人来说,部落及其核心教条会是至关重要的生命线,为其提供一站式全套观点和价值服务。

人类也渴望确定性带来的舒适和安全,没有什么比盲目部落主义的集体思维更具代表性的了。尽管科学家根据数据得出的观点仅在证据范围内很有道理,并且本质上是不确定的,但是,部落教条主义却不依赖数据,盲目部落成员很确定自己相信的东西。

我们讨论过为什么数学会有论证,科学会有理论,而且在生活中,我们或许会把自己限制在假设范围内——但是,盲目部落主义却以数学家般的自信进行推理:

  • 假定(因为部落这样规定)A=B

  • 且假定(因为部落这样规定)B=C+D

  • 因此(因为部落这样规定)A=C+D

既然许多其他成员对某事很肯定,那么,你自己的确定性也会得到保证和加强。

但是,这种舒适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解决安全问题可以很难,也可以很简单——给人们提供简单的意见,教条部落会帮你免去沉重负担,你不用辛苦进化成一个具有内在认同的独立人格。教条部落正是以那种方式弥补成员的无能。

严格部落教条和盲目成员最鬼祟的地方是,他们喜欢装成一副思想开明的样子,就像拥有自觉意识成员那样。我们中的许多人远比自己承认的还要盲目——而且,我们所在的这些部落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样思想开明。

我们(us)的使用强度,是测试这一点的好办法。「人们喜欢我们这样做」这句当中的关键词会立刻让你陷入麻烦。

我们(Us)感觉很棒。成为部落成员的主要诱惑就是你能成为我们(Us)的一部分,这也是一种生理需求。松散的我们(Us)也不错,比如,自觉、独立成员中的我们(Us)。

但是,盲目部落文化中的我们(Us)很恐怖。盲目部落文明中,当部落人员认同了核心教条后,其作用力会加倍,我们(Us)这个因素会强化核心教条。自觉部落成员是推导出结论,但是,盲目部落成员自己就是结论。和一个盲目的我们(Us)在一起,如果你碰巧是个有自己想法、特点、原则的人,而这些东西又恰好落在教条允许之外,局面就会变得难看。挑战所在部落的教义,意味着挑战成员从中获取力量的确定感,挑战他们依赖的那些清晰的认同界限。

我们——他们(Us—Them),这对天敌就是盲目我们(Us)的最好朋友。没有什么能像共同仇恨反对我们(anti-Us)的那些人更能促进我们的团结了。而且,通常情况下,盲目部落几乎都是靠仇恨他们(Them)教义、遵守我们(Us)的教义来定义自身的。

当你敢于承认他们(Them)教义中的任何一部分内容时,你自己的部落生活所具有的任何一种盲目文化元素就会显现出来。

比如,下次你和部落成员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你要改变想法,就某一问题,要与被部落视为他们(Them)的人达成联盟。如果你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你就在教堂里告诉对方,你不再确定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你是一个波德艺术家,在下一个宴会上,你说全球变暖有可能是一个自由的骗局。如果你是一个伊拉克人,告诉你的家人,说你最近感到亲以色列。如果你和丈夫是坚定地共和党人,告诉他,你正在接受奥巴马医改。如果你来自波斯顿,告诉你的朋友,你今年正在为洋基佬鼓劲,因为你喜欢他们现在的球员。

如果你所在部落有种全然确定的盲目心态,你可能会看到一副惊恐的表情。你的观点不止是错的,它就像是邪教。他们可能会生气,否则,他们就会信心满满的尽力去说服你,他们或许会打断你们的对话——但是,你们之间不会有思想开明的对话。由于盲目部落中,身份认同与信仰问题纠缠在一起,因此,至此以后,人们真的不会跟你亲近了。因为对于严格意义上的部落人来说,共享的教条在密切关系中扮演着重要作用,比他们承认的还要重要。

人们划分这个世界,多半都以盲目部落文化作为起点,它是光谱的一个极端——处在这里的人们,完全是羊群——盲目部落文化会引发恐怖事件。就像历史上某些时候,少数魅力十足的坏人仅靠施展力量与激情,即可建立起一支臣服于他的庞大军队。盲目部落文化是史上最大规模暴行的幕后真凶——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不会加入纳粹,因为绝大部分人并不处在光谱极端位置上。但是,许多人也并不处在光谱的另一极端。相反,我们通常位于懒惰的中间地段——厨子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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