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说时间是什么是哲学?

哲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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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是什么?” 这本身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从古希腊一直到现在,人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从事哲学研究,相应地对哲学也有各种各样的理解。也有各种聪明的不聪明的人不断跳出来说:愚蠢的凡人啊,你们都错了--只有我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哲学。他们的哲学也许会引起很多人的共鸣,但最终也在历史的洪流中,成为其中的一个流派(-ism)。所以不要期望会有一个绝对的标准告诉你什么是哲学什么不是——它又不是个固定不变的东西。也不要期望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哲学的本质(东西有没有本质都是一个有争论的哲学问题,更何况这种在历史中不断发展的抽象概念)——即便它概括得再好,你听完还是不知道哲学家都在研究些什么。典型代表:哲学就是爱智慧。错了吗?没错。但就是说了跟没说一样。所以如果想要对哲学是什么有个大概的了解的话,不如看看现在的哲学家们都在研究些什么,或者换一个小清新的提问方式:当我们在谈论哲学的时候,我们都在谈论什么?——好吧,我老实交代,答这个题是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小伙伴听说我是学哲学50%会问的问题(还有50%是问毕业以后干什么Orz):“哲学?听起来真是不(赚)明(不)觉(了)厉(钱)啊!那你们平时都学些什么/哲学是什么?”哲学的研究对象,可以先简单粗暴分为两大类:事实和价值(value)。——围绕事实的哲学分支又可以粗略地划分为metaphysics(形而上学)和epistemology(认识论)。 从常识的角度出发,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宇宙中,其中有星系有尘埃,有湮灭有新生,有喵有汪,有超级赛亚人,有隔壁老王,有叉烧包莲蓉包奶黄包灌汤包牛角面包,有虾饺凤爪榴莲酥,有酸汤面阳春面油泼面兰州拉面,还有......好饿QAQ.....咳咳,广义上来说,形而上学就是研究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常见的核心问题包括但不限于:modality(模态),唯名论和实在论,space and time(时间和空间),causation(因果),free will and determinism(自由意志和决定论),personal identity以及mind-body problem(身心问题)。——虽然形而上学就是研究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但这并不表示研究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就是形而上学。具体的、经验的部分一般由自然科学负责。而我们又有Philosophy of science(科学哲学)来研究科学本身,研究它的基础、方法以及implication(含义)。——常见的核心问题包括但不限于:什么是科学?科学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是解释?科学的可靠性,the conformation theory等等。除了这些将科学当做一个整体的问题外,还有一些哲学分支研究各个具体的学科。比如:——Philosophy of physics (物理)——Philosophy of biology(生物)——Philosophy of chemistry(化学)——Philosophy of psychology(心理学)——Philosophy of medicine(医学)——Philosophy of psychiatry(精神病学?)——Philosophy of statistics(统计学)——Philosophy of economics(经济学)——Philosophy of social science(社会科学)——Philosophy of mathematics(数学)——Philosophy of neuroscience(神经科学)——Philosophy of cognitive science(认知科学)部分具体的研究内容可以参考:需要反复强调的是:本文涉及到所有哲学分支之间的划分都不是绝对的,事实上,它们之间往往有交叉。还有一个领域很多哲学家认为是科学无法研究的--consciousness/mind(意识)。它如此特别又如此重要,所以我们有单独的一个分支来研究意识——Philosophy of mind(心灵哲学,国内貌似一般是这么翻译的,但我个人觉得这个翻译误导性太强)意识是什么?它和语言、行为的关系又是什么?当然也有一群哲学家认为意识不过就是我们的大脑,因而philosophy of mind完全可以被神经科学以及相关学科所取代。但philosophy of mind目前还是独立的哲学分支,并且可以说是目前最热门的领域。与其联系紧密的领域还有:——Philosophy of perception(知觉?)——Philosophy of action(行动?)——Philosophy of language(语言哲学)在小伙伴们愉快地争论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时候,邪恶的小恶魔又跳出来说:咩哈哈哈哈,愚蠢的凡人啊,你怎么知道存在这样一个独立于人类意识的世界呢?就算这个世界存在,你怎么知道你通过经验所认识到的世界就是它原本的样子呢?由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总是受到我们认识能力的局限,以康德为首的一帮哲学家认为形而上学的研究对象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自身的“conceptual system”(概念系统)。这又推动了认识论的发展,来专门讨论我们如何认识世界。比如如何知道我们通过经验认识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认识世界的途径是什么,再比如什么是知识,什么是真的(true)什么是错的(false)等等。——还有一批哲学家认为我们能够直接得到的只有感官经验/现象,科学能做的只是更准确地描述我们的经验,而非独立于意识存在的外部世界。这些现象学家按照传统来说自成一派,并不能划分到这里提到的任何一个哲学分支中。事实上,这里所列出的哲学框架往往被划分为分析的、英美传统的,历史上与欧陆的(德法等)所敌对,双方都觉得对方是傻逼什么的。但也有一波哲学家认为这个区分在慢慢在淡化,在融合。即便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事实都是什么样的,休谟小机灵又跳出来说,我们无法通过这些事实只能我们应该如何做。比如你面前有一笼晶莹剔透、热气腾腾、令人垂涎欲滴的虾饺,但这些事实都不能告诉你应不应该吃掉它→_→
——所以我们又有value theory(价值论)专门探讨应该如何。这其中包括:——Ethics(伦理学)& Meta-ethics(元伦理学)& Applied ethics(应用伦理学)——Political philosophy(政治哲学)——Philosophy of Law(法律哲学)——Feminist philosophy(女性主义哲学)——Philosophy of race(种族?)——Aesthetics(美学)——Philosophy of art(艺术哲学)——Philosophy of literature(文学)——Philosophy of religion(宗教哲学)比如说,政治哲学讨论几大核心概念:自由、平等、正义、民主......伦理学讨论我们日常中就能接触到的道德问题,比如知乎上很是热门的亲属之间能不能发生性关系性工作者是不道德的吗=。=元伦理学讨论什么是道德,道德是如何产生的这样的问题。其中,在这里值得强调的一个问题是:我们能不能通过事实推出价值判断。有些人(比如我)认为可以,并且期望通过研究进化论、神经科学等等能够得到对我们道德生活的指导。还有一波哲学家相信存在独立于人存在的道德事实。——这一点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即便是事实和价值的区分也不是绝对的,也就是说哲学领域的划分并不是界限分明、绝对的。比如之前提到的生物哲学在这里就和元伦理学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那我为什么这么不厌其烦地,却又如此空洞地列举了一大堆哲学的分支呢?是要展示一下哲学研究的广度啊少年!!很多人有着对哲学根深蒂固的偏见,觉得哲学就是酱酱酿酿的,而酱酱酿酿往往又很无趣或者虚无缥缈,于是他们觉得哲学也很无趣。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呀。我们可以和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小伙伴们聊聊人工智能,图灵测试什么的。也可以和心理学神经科学认知科学的小伙伴谈笑风生。遇到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律的难免凑在一起扯扯淡。还可以和学文学学艺术学建筑的一起装一下小清新。更别说学科学哲学的基本上一半课都是在物理系数学系/化学系生物系度过的了。就算是和非以上专业的小伙伴在一起,还能谈谈情,说说爱啊。嗯......字面上的谈情说爱。真的有Philosophy of love(爱情哲学)的啊!!!研究爱情啊!!我知道的时候也是给跪了。。。你看,它不教条、不陈旧、不高高在上。它的问题看起来好像稀奇古怪、无关紧要,但对于心安理得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来说,却是细思恐极,但又非常有趣。高票答案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硬性错误,但有一种翻开商务印书馆泛黄的书页扑面而来的陈旧和狭隘,一点都不利于建立我大哲学酷炫狂霸拽的积极形象╭(╯^╰)╮。还要哭诉一下哲学研究的深度啊少年!!很多人总觉得哲学非常高·大·上,觉得哲学家都是非(蛇)凡(精)人(病)。但其实并没有啊摔(╯‵□′)╯︵┻━┻哲学发展日趋专业化,分工明确,很少有人想做历史上那样的“系统”哲学家了--罗素认为哲学就应该像科学一样的发展,一代一代一点一点修复现有理论的问题,而不是建起一个宏大的系统然后又完全地推翻它--这样哲学会一直没有进步。所以说现在大多数人在研究的哲学和其他搬砖学科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啊,都是个人用上几十年梳理清楚一个很小的甚至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问题,为社会主义,啊不对哲学的大厦添砖加瓦!不知道啰哩吧嗦说了这么多有没有说清楚。但我觉得如果想知道哲学是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体验一下具体的哲学问题哲学论证哲学书哲学流派。我们平时读的书有这样的:也有这样的:也有这样的:还有这样的:还有这样的:更有这样的:比如说我刚上元伦理学的课,讨论了一个人在旅店着火的时候,还坐在窗沿上喝酒唱歌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又去听了一场Philosophy of mathematics的讲座,探讨geometry without points(没有点的几何学),感觉整个人的三观都不好了;第二天又被问:如果你有一次机会变成吸血鬼,你的很多朋友和亲人都变了并且告诉你体验真实非常的好,而且全程无痛,那你决定要不要变成吸血鬼呢?这个看起来荒缪的思想实验在Decision, rational choice and game theory(决策,理性选择以及博弈论,这也是哲学研究的一个分支)有着很好的现实意义。比如天生无法听见的孩子需要决定是否应该通过手术恢复听觉,而其父母是否有权利替自己未成年的孩子作出这样的决定。然后在Feminism and Philosophy的课上学习了一下历史上人们是如何认识penis和vagina之间的关系,而这方面的科学研究是如何被男权主义的视角所影响。最后呼应一下开头:哲学是什么?它在这么多年的发展中从来没有停止过问自己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自身问题的反思。也有哲学家觉得现在的分析哲学也不好--太专业太精细太脱离现实,哲学不应该是这样的。比如我们老师,于是跑去研究乔伊斯和climate change(气候变化)了。——Logic(逻辑学)——History of philosophy(哲学史)究竟是不是哲学?有的人觉得是有的人觉得不是。但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对于这个世界和我们自身有太深的好奇太多的疑问,一切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答案的工具都会被哲学家拿来考虑。全文中心思想其实只有一句话:哲学萌萌哒,你们不要黑它_(:зゝ∠)_
「哲学是什么」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一个哲学问题;它是一个元哲学(meta-philosophy)问题。而问题的困难点在于,任何一个学科的元问题都可以不负责任地丢给哲学,但是哲学的元问题无处可丢。这个问题有多难呢?SEP 上面没有单独讨论 meta-philosophy 的词条,也没有讨论 What is philosophy 的词条,自然也没有单独的 philosophy 词条。 倒是写了一本书,名字就是「What Is Philosophy」,当然我没有读过,也懒得读。持有不同主张的人对于哲学的理解显然是不同的,哲学方法论和哲学思想是分不开的。不同哲学流派对于哲学的看法不同,对于「如何做哲学」这种方法论问题的答案也不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对于「哲学」的理解必须采用一种语境主义的观点,或者,采用一种家族类似的观点。但是采用家族类似的观点容易造成一个坏处,我们都知道有很多傻逼喜欢说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数学就是我的哲学」,或者,「对于我来说,物理学就是我的哲学」,再或者,「哲学就是思考」——屁啦!小孩子一边去,别闹好么!我们显然不希望让「哲学」太大。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把这个限制得太精细,那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任何一个流派的哲学从业者来说,别的人做的都不是哲学。我忘记是 Aristotle 他老人家还是谁说了一句话,大意是这样的:在不精确的地方使用精确的词汇去描述,不是一个聪明人干的事情。因此我只能达成这样的妥协:「哲学」是一个不精确的词汇。但却不是没有边界的词汇。一个边界模糊的概念也是概念。以上是概述。至于我的哲学观,我已经写在对于问题「」的回答里了。或许我们能考虑一下「哲学不是什么」这个问题,以及背后的论证。哲学是不是科学呢?有人认为 Quine 认为是,我没看过 Quine,没有发言权。但是除了这种情况之外,大家应该都会普遍认为哲学不是科学吧。因此扯什么哲学是爱智慧,是所有学科的源头这种鬼话,自己骗骗小孩子就行了,身为一个脊椎动物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误!哲学是不是数学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像的。但是显然我们能够对其作出一定程度的区分,但是这个区分在一些非常基础的数学问题上会出现困难,或者说,在创造数学概念框架的时候会遇到问题领域划分上的困难。但是这种困难在一般性的数学问题中是不存在的。而从事研究数学基础工作的数学家是很少的(请区分「数学基础」和「基础数学」)。因此就当作这个地方是一个概念划分上的难点吧。要说起来,也可以看看哲学目前是怎么作用在科学领域的,在认知科学这个领域,哲学的介入就是必要的,因为有很多的概念澄清工作,哲学可以提供很多的思想实验来辅助实验涉及和对于实验结论的分析。而在化学领域或者生物学领域,哲学反而就没有这么重要了,因为它们的概念框架已经成熟了。相对应的是在底层物理学上,由于各种实在论和反实在论那些形而上学主张还在不断斗争着,所以哲学尚且有介入的可能性。但是也仅仅是可能性罢了,物理实在是太难了,懂尖端物理学理论的人同时要有良好的哲学素养几乎不可能。像是霍金那种人的哲学言论不过就是神棍言论罢了。或许这还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寿命或者是认知能力的问题。有一种根本性上的研究范式冲突跨在哲学和科学两个领域之间。但是,并不是一个问题不属于科学或者数学就成为了哲学问题。「今天晚饭要吃啥?」既不是一个数学问题,也不是一个科学问题。但是它并不因此成为一个哲学问题。【私货预警】同理,「(我的)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并不因为它不是一个科学问题或者不是一个数学问题就成为了一个哲学问题。回答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提供一个目的或者行动方式给自己,但是这并不是哲学问题。人生问题是一个单独的问题。并且很多时候你能够问的基本上也就仅仅是「我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这样的个人性的问题。【私货结束】至少,有一整类问题,它们并不是要一个 description 作为答案,而是要一个 instruction 作为答案。这类问题常见于什么领域呢?应用领域。很容易在工程、医疗、政策制定这些方面找到这样的问法。当然,我并不能保证这种划分是准确的并且绝对的。毕竟 Frege 早就说过了,很多时候陈述句和祈使句的内容是共通的。而当语言出现省略情况的时候,我们需要恰当的语境才能正确的理解一个句子的语气到底是怎么样的。并且对于实际情况来说,instruction 有可能已经隐没在语言之下。比如说,新手医生在诊断开药的时候,有些时候是在脑袋里面自己给自己一个 instruction(教材上告诉我:「遇到这样这样的情况,就应该那样那样」),但是这种 instruction 可能在这个医生极度熟练之后就不再出现了。看上去的情况是,他得到了一个事实性的描述(这个人得了什么病),然后就作出了一个行为,或者说,得到了一个结果。而如何得到这个结果的过程却隐没在了习惯之中。类似的情况发生在日常行为中,并不是每次去吃饭之前我们都需要想的。有时候就是直接决定了。没有想的过程。也有一些时候是脑子里面单纯想着要去吃饭,然后在想别的事情,接着就已经吃完饭回来了。这类提供 instruction 的问题,从原则上来说,不属于科学和数学的研究范围。同理,像是「我今天应该去吃什么」这样的问题,你给出一个 instruction,这个 instruction 也绝对不会是一个 philosophical instruction。当然有人会反对「数学或者科学中没有 instruction」这种说法,所以我要把这种说法作出进一步的细化。科学研究过程中当然也是有很多 instruction 的,你要如何做实验,如何得到实验结论,如果写 report,如何做 review……数学同理,你要如何解这个方程,如何画这个示意图出来,如何构造一个东西,这些都要求 instruction。但是!数学和科学的科研成果本身都是以 description 的形式呈现的。你可以将其读作 instruction,但是需要你去将它读作 instruction 之后它才成为 instruction。比如果某个人对于某类 PDE 的解的存在给出了一套构造性的证明。你可以用它来指导你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 instruction 是来源于你自己的,你读懂了这个描述之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 instruction,就像是一个机械工程师读懂了一个啥啥啥原理之后,自己给自己一个 instruction,然后设计出来了一套机械装置那样。【私货预警】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可以解释我的哲学立场到底是一种什么立场。哲学的目的不是给出一套关于世界的 explanation ,那是科学的工作。哲学的目的也不是构建一个 theory,有用的 philosophical theory 是不可能的东西。一个 philosophical theory 要不然是错的,要不然是空的。也就是说,哲学的目的也不是 description。(这句话我说得有点不小心,也有点过了,请不要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毕竟 Wittgenstein 的原话是,哲学的目的不是做出 explanation,哲学只需要给出 description 就足够了,当然,Wittgenstein 本人是将 theorization 和 explanation 放在一起,但是如果是按照 Kripke 的说法,Kripke 本人甚至认为:任何一个关于 proper name 的 theory,只要它是一个 theory,就必定是错的。这里我不知道要如何理解 theory 这个东西。一个 theory 肯定是一个整体,而不是所有关于我们日常中如何使用 name 的罗列。也就是说,theory 在这里特指 unified theory,而 description 应该理解成 a single simple description。 )那么哲学的目的是什么?是给出 instruction,它面对的问题是:How should we use these words (concepts) correctly? 当然,问题还需要进一步地细化,因为单纯是这样的话,可能会和别的领域重复。但是大体上就是这样了。你要如何正确使用语言和概念这种东西,不是一个陈述,而是一个指令。因此,哲学只有活动(activity),而没有内容。(「没有内容」也是一个不谨慎的说法,这里只是强调这样一种对比关系罢了。)当然,哲学也会提供很多其它方面的 instruction。但是我所关注的部分主要集中在语言的部分,因此,其它领域中的 instruction 到底要怎么算,我也不清楚。举个例子说明困难点。我承认伦理学是哲学,人不应该杀死无辜的人,但是这个 instruction 本身还没有进入到哲学的层面。那条界线在哪里?我暂时没有想清楚。【私货结束】剩下的内容我就不想讲了。因为我真的说不清楚,如果有哲学理论的话,哲学理论和数学理论或者科学理论有什么区别。而哲学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构建哲学理论,然后通过哲学理论来解释世界。这种理论需要满足一些性质,这些性质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关于哲学史的问题,补充一点想法。哲学显然不是哲学史。根据如下说法就可以说明区别:「这个人做了很多哲学工作,但是很不幸,他不了解哲学史,因此他的工作和哲学史上的很多工作都重复了,因此是没有价值的。」如果我们认为哲学就是哲学史的话,那么这句话就是矛盾的——他做的根本就不是哲学工作。研究哲学史自然是有价值的,它研究了一个思想的转变过程。但是这种结论本身是一种完全事实性的结论。这样描述性地研究哲学史,研究出来的结论是关于一系列人的心理活动的一个经验事实。【私货补正】有人会问我,我持有这种立场的话,是不是认为别的哲学流派做的都不是哲学的呢?我很想这样说是的。但是不行!如果我们将哲学这种 giving instruction 的过程看作是一种 therapy,那么很显然,医生是依存于患者的,而哲学治疗活动的可能性则依存于哲学病。为什么这个病是哲学病,而不是科学病或者数学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哲学的概念则不仅仅限于治疗活动中,因为疾病先于治疗。哲学问题先于哲学活动。因此,即便是我这个位置上,别的正统意义上的哲学家的工作,也显然是哲学的。而那些哲学伪问题,也是哲学的一部分。但是一个问题成为哲学伪问题也是要有条件的。正如同「我今天要去吃什么」和哲学问题或者哲学伪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样。在恰当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将「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读成两者皆非的情况。比如说,如果我是宇智波鼬,佐助对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他,你人生的意义就是找我复仇。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 instruction 不是哲学的,而问题也自然就不是哲学的。而如果佐助不满足于这个问题,执意问下去,直到他问到那些不可问的东西的时候,这个问题才变成了哲学病。【补正结束】
这个话题太大,大到无法下嘴,以至于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请一个专业从事哲学工作50年的邓晓芒教授回答一下怎样?这是一篇邓教授在98年写给某期刊的文章,回答之详实、精彩、娓娓道来之风,适合所有对哲学感兴趣的同学,我读此文不下10次,但每次阅读,总是别有一番味道。正文如下:记得20多岁的时候,有一次,一位老者听说我在读哲学方面的书,便告诫我:哲学书是要过了45岁以后才读的。上星期,我正好过了45岁的生日,自己似乎也差不多要成为“老者”了。我现在也不光是读哲学书,而且还写哲学书给别人读,那读者,当然绝不限于45岁之上。45岁,是人在生命中开始走下坡路的标志,生活渐渐失去了它的新奇和丰富,人们习惯了在“阴影的王国”中行走。为了“老”得更久一些,我也像公园里大清早那些老爷爷老太太们一样,开始练上了气功,与那个未经科学证实的“阴性物质世界”打交道。虽说在我自己经营的思想园地中,仿佛还是一片阳光明媚,但近年来,我的确已有了一种像是沮丧、却又不完全是沮丧的情绪在滋长。20世纪的中国哲学界,思潮起伏,风云汹涌,呈现出一派诱人的壮观。可是,当一个人真的要去探讨这种思想的“规律”时,便会发现在表面的热闹底下,其实还沉睡着一个幽静的、从未被触动过的海底世界,在这里,根本谈不上真正的“发展”,只有一些或并列或交替的变幻不定的现象不时地浮现到表面上来。西方近代唯理论和经验论的对峙,德国古典哲学的凯旋行进,现代西方各派哲学长期激烈的交锋和论争,在中国旁观者看来直似天方夜谭。中国哲学“发展”到今天,人们厌恶的已不是某一哲学派别或学说,而是哲学本身;而这,才显露除了中国哲学的真正面目。也许,中国人真的只配搞些“应用哲学”之类的玩意儿让人开心,大学里面的“广告哲学”、“技术哲学”之类的课程肯定会比其他哲学课吃香。想到黑格尔曾提到连 英国人都有“按哲学配方制造”的皮鞋广告,我们也许还会有一种“无独有偶”的安慰,只是不能为此申请专利,又将带来一丝遗憾。然而,在对这些哲学上“学有专长”之士敬而远之的同时,“哲学到底有什么用”的质问,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我的一点点傲气打下去,总是正当我得意忘形、进入角色之际大煞风景。两年前,当我写那部后来被人称为一枚“苦果”的40多万字的《思辨的张力》时,曾对一位朋友说,我是想“改变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发虚。“改变”?你改变得了吗?中国人就按老的方式思维,你的书根本没人看,更没人懂,奈何?或者不说“改变”,而说“改进”、“改善”。同样也有问题。为什么要改变?原来的思维方式,怎么就不好了?譬如一头牛,原来一直吃草,你要“改善”它,给它喝汽油,行吗?哪个更“好”?自然还是吃草。改成喝汽油,就会毁了它。书出了。我一时间将它视为毫无价值,它既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善什么,就像穷山沟里诞生了个既聋又哑的婴儿。只是敝帚自珍的缘故,我才时不时将它打开,重新咀嚼一番。既然我为写它,曾导致了我的胃严重的“自我否定”(胃溃疡),它毕竟是改变了我,使我感到了它对于我的意义和价值,不管对别人有没有用,它就是我。我实现了我自己,我就是这么个人。至于别人会怎样说,或是否会有什么人来说一说,这根本没有什么意思。说了又怎么样?夸奖几句又怎么样?我已不再天真,以为人心那么容易相通,真正的相通,大半倒在不言之间。我们这一代人,实在背负着太沉重的负担,或如人们常常带着讥讽说的,“活得太累”。我们是属于世纪末的一代人,但世纪末还未到临,我们即已过时,被那些脚步轻快、行动潇洒的后来者远远地抛在了荒芜之地。当我们说,我们要“改变”什么的时候,在现代青年看来也许会觉得可笑,因为我们是认真说的;可是当我们说,我们不再想“改变”什么时,他们又会觉得迷惑,也因为我们是认真说的。是的,我们太认真了,所以我们也活得“累”。但我们活得多,活得充实。不累,怎么能叫做“活”?我们有时也觉得太累了,想稍微休息一下,但立刻就警醒,倾听,拔起沉重的腿,迈着踉跄的步子前行。因为,休息即意味着不存在,死亡。其实,要“改变”什么的想法会使人觉得累,而不想“改变”什么,在某种意义上会使人觉得更累,因为人失去了生命的支撑点,而要将整个沉重的自我当作自己个人的责任来独立承担。他会发现,并没有现成的、既定的支点可以让他去移动地球,必须移动的是他自己,他必须在一片空虚中由自己去建立支点。他还会发现,在空虚中建立自己的支点,这对于他个人来说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正如一个哲学家没有自己独创的哲学,或一个艺术家没有自己独创的作品,他就不曾存活一样,哪怕他这时仍会受到众人的夸奖,哪怕他比那些想要有所创新的人“活”得更自在;但人们夸奖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一件“皇帝的新衣”,使他感到“自在”的那些奖赏,同时就成了他的殉葬品。当我怀着要“改变”什么意图来搞学问时,我看起来是很“累”,其实还是轻松的,因为我不用去确定自己搞什么,怎么搞,一切都取决于那个有待改变的“什么”,它是现成的摆在面前的。但是,一旦我将这个“什么”置之度外,我似乎刹那间感到“一身轻”了,但这种轻松感立即伴随着茫然、不知所措。人必须用自己本身的存在去填充那无边的空虚;但人不是上帝,只是一粒微尘,他做得到吗?然而,人是与上帝相似的存在。或者说,上帝其实就是人的本质。上帝在创造出世界来之前,也曾是多么孤独无依:伟大的世界主宰,没有朋友,深感欠缺,为此他就创造出诸多精神,反映自己的幸福,以求得心赏意悦。——席勒:《友谊》同样,一个人,如果真对自己具有责任感,对自己的生命之宝贵具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这种茫然就会对他形成一种强大的压力,逼迫他去探求生命的意义——对他自己的意义。“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个人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果真如此吗?说出这种话的人,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那就不值得一顾;如果经过了深思熟虑,那就是提出了一个问题,于是,探讨生命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就成了每个活着的并被赋予唯一一次生命的人的“责任”。生命从此就至少有了一种最基本的意义,这就是:探求生命的意义。或者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自我探求。这种探求,在理论上,就是哲学;在实践上,就是艺术。更确切的说,它就是作为艺术的哲学和达到哲学层次的艺术。曾经有学生问我:什么是哲学?我回答很干脆:哲学就是生命,是作为生命本身的生命。从历史上看,“什么是哲学”是数千年来哲学家们讨论的一个核心问题。科学家可以不讨论什么是科学,数学家可以不讨论什么数学,艺术家也可以不讨论什么是艺术,唯有哲学家不能不讨论什么是哲学。哲学的这种独特性,恰好表明它就是生命本身,因为生命不是别的,它仅仅是对生命的追求,说得直白一点,生命就是“要活”。人每时每刻实际上都面临着哈姆雷特所说的“活,还是不活”的问题,只是他并非时刻都意识到这一点。他把“要活”变成一种日常的“习惯”:人们每天摄取各种营养,满足自己的各种需求,避开随时随地可能的危险,为的是能继续活下去,但一般人对于“活着”的意义,对于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从来不过问;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要”活着,而只觉得自己“被活”,甚至觉得“要活”挺累人的,“被活”则显得轻松、潇洒。这种活法,实际上是生命的腐败和解体,它也许会散发出某种烂苹果的香味,也许还会酿出些为醉人的酒浆,于沉沦和麻醉之中自得其乐;但只要他还有意识,“死亡”、“虚无”、“不存在”的暗影将始终笼罩着他,使他在梦魇中惊醒,使他觉得最潇洒的莫过于干脆“不活”——但他又没有这胆量,因为“选择”不活仍然是一种活法,他却缺乏选择不活的活力,他连死都只能像死人一模一样地去死、“被死”。据说,「学哲学就是学习怎样去死」。我同意这种说法,但是还想补充一点:只有活人才能、也才愿学习怎样去死。一具行尸走肉,本来就不曾存活,死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因为他用不着学习怎么死,那根本不是“他的”死,他只是偶然地遭遇到死。我们看到许多人,他的行为、意图和计划,就好像永远不会死一样。有人直到临死的一刻,都并不直接面对面地考虑死的问题,或即便考虑,也只为活着的人考虑,而不为自己考虑,好像他的死只与别人有关,而与他自己不相干似的。当然,直到临死才来考虑死亡的问题,才把死当作“自己的”问题来考虑,一般来说是“太晚”了。人应当尽早地考虑自己怎么死的问题。这不是说,人早早地为自己买下棺材,为临死那一刻作准备,而是说,人生下来就在走向死亡,人时刻应把自己当做一个“必死者”来看待、来筹划,才能有一种要活、要更多的活的渴望,有一种“赶快活”的紧迫感。只有考虑到自己怎么死,才是真正地考虑怎么活;人只有时时面对死亡,才能立即做他一生最想做、最重要的事;也只有生命力强的人,才可能习惯于面对死亡,熟悉死亡,而不是害怕和逃避死亡。这样的人,才真正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不为外界所动而能动地把自己实现出来的人。这样看来哲学,我们可以说,哲学在通常意义上是完全“无用”的,也决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但哲学的“无用之用”也正在于此,它能激发人的内在生命力和生命意识,使人成长和成熟。对于没有个人、自我的人来说,哲学什么也不是;对于真正有了自我的人来说,哲学可以是一切。然而,改变了个人,不也就改变了社会吗?社会无非是一些个人组成的,任何个人的改变也不会不对社会留下痕迹,正如一位哲人说的,你要对社会有所贡献,首先必须把你自己变得不再是个混蛋。否则的话,你越把自己奉献出去,社会就越糟糕。但对于哲学来说,这种“社会效益”毕竟只是它的一个结果,而不是它的出发点。这正如艺术一样。艺术家如果时时关注的只是他的作品给人带来什么教育意义和启发意义,他的作品就「只能成为道德说教」。哲学家当然也要考虑世界、社会、历史等等问题;但他之所以要考虑这些,只是因为他在考虑自己的问题时发现,他自己的问题同时也就是别人的问题、全人类问题。而如果从不想到自己的问题,其结果必然只是从一个人一时一地的不自觉的情绪冲动出发来判断一切,只是虚假地“超越个人”、“胸怀世界”,实际上仍局限于浅薄的个人(编者注:比如说儒家学说)。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说:我的受苦和我的同情算什么呢?然则我贪求幸福么?我贪求我的工作罢了!一切均为虚妄。唯有工作是实在的,“我的工作”。要做自己愿做的工作。这样,工作得越多,就生活得越多。世界的支撑点全在生命,而生命的支撑点,就是生命自身。我想。Via:
在几乎所有维基百科页面中,点击你看到的第一个链接,在新打开的词条里再点击你看到的一个链接,一直这样点下去,你会发现你最终会到达“哲学”这个词条。我的理解是,哲学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我没统计有多少人回答这个问题,但我敢肯定他们都不对,因为主流学术界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确定、精准的答案。这个问题不能单独回答,单独回答是无效的,或者说是没有证据证明,必须结合“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神学?”、“什么是经济学?”一起来回答。知识的历史,就是人类的历史,人类区别与野兽,就在于知识,更多的知识。在农业革命还没有根苗的时候,至少2万年以前,世界各地的人类就已经掌握了一些原始的经验,这些经验无法构成整串的知识,他们只能够传播经验,这个阶段对应于神学,也可以说是宗教信仰,也可以说是神秘学。神学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无从考证,就算是200万年前,也不稀奇。然后,现代人类的祖先,从生活于非洲一个角落,2万年前,突然获得了巨大的飞跃,从而开始了征服世界的脚步。为什么这一个地区的部落突然比世界各地的部落都要强上很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知识,在理论层面叫做知识,在现实层面称为农业革命。农业革命,使得人类从采集和狩猎逐步转向畜牧和种植,在生物学角度,人类从消费者转为了消费者+生产者。现实中获得了较为稳定的食物,繁衍速度自然是猛然拔高,膨胀的人口使得部落不断向外迁移,最终占据了亚非欧以及南北美洲,至于澳洲为何几百年前还是土著(大洋人种),我不知道。现代的黑白黄三种人(学术名称当然不是这个,提到颜色就有点触犯种族歧视的感觉,加上人种差异是由地理差异产生的,所以按地名划分),都是从那个地方而来,学术界有比较清晰的迁徙推测,证据也多。6000年前,最早的文明,苏美尔文明,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也就是两河流域(不是长江、黄河)。后三个古文明都是汲取了这里的文明成果而产生的,埃及、古印度地理上相连就不说了,古中国较远,但是古中国人是从天山迁徙来的,而苏美尔人又是黄皮肤,苏美尔文明用象形,埃及人也用象形,从西域来的商朝(族)人带来了象形文字。象形文字太难,闪米特人将其改编为字母,犹太人是闪米特人的分支后裔。古希腊文明从克里特岛和爱奥尼亚地区(和LOL艾欧尼亚名称基本一致)而来,而爱奥尼亚所属的小亚细亚地区和美索不达米亚相邻。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表达,不仅人种来源一致,连文化起源也是一致的,也说明,变革是多么的偶然。可以说,哲学至少是2万年前,就已有了雏形,第一条规律的发现,就标志着哲学的诞生。这里再次强调,农业时代的哲学是全学科的,包含了天文地理,包含了法律诗歌,包含了机械构造,包含了耕织和艺术。你要不信,我给你讲实例,中国阴阳家,道家学术的源头之一,比老子早的没边了,他们就是搞天文地理的,可以追溯到伏羲八卦的时代;墨家,搞机械、生产、组织管理、搏斗技艺等等,也是哲学的;还有法家、农家、纵横家等等,就不一一介绍。可以说,那个时代,干点啥,总结出规律,有了成果,就是一个哲学家。神学的基础在于经验,看到就是得到。那么,哲学的基础是什么呢?逻辑!像亚伯拉罕、释迦牟尼这样的宗教创始人,实际上创建的是哲学流派,而不是神学宗教,只不过和老子、孔子差不多,最后都保留下了宗教。提到哲学退步为神学,这不稀奇,一旦社会经济倒退,搞不起哲学研究,哲学组织为了生存就要退级,从哲学学术团体退化为神学宗教团体,犹太教、道教、佛教还有儒教都是这么产生的。同理,由于社会经济不景气,科学实验团体也会退步为哲学学术团体。一个最经典的例子,没有之一:因为大型粒子对撞击造价太高,已经很多年没有新的对撞机完工(一台一百亿美元不止,半径以公里为单位,深埋地下。),物理学前沿瓶颈难以突破,然后有些物理学家尝试像牛顿、爱因斯坦那样“纸笔”推算,然后搞出了弦理论,等待实验结果来证实。不能再典型了!哲学中实践、验证的那部分,逐渐独立,成长为科学。与科学相伴随的是工业时代。理由也很简单,也只有借助于工业生产的富裕财力,才支撑得起科学实验。然后到了当代,随着计算机、互联网发展,出现了大数据分析,继而产生了全新的独立的学科——经济学。科学只需要几个精准的数据就可以推算,但是经济学的基础就是大数据统计,经济学的真实成本比科学实验还要高出N个数量级。因而:神学→哲学→科学→经济学→?哲学:哲学是以逻辑推理为基础的,符合农业时代生产力的,对自然研究探索的一个知识体系或者学术研究方式、方法的统称。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专门建立了一个豆瓣小站,里面收集了许多哲学家对这一问题的回答。详见
古往今来,所有的文明和民族都有对“世界是什么”的追问,这种追问源于人的天性,来自于人类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人总想弄明白世界是什么。随便一个问题,只要是追问的足够深入,肯定能问到“存在”本身。举个例子吧:我问:“你吃饭了吗?”,这句话的直观意思是“你是否吃过饭”(很多时候,这句话就是个普通打招呼的话,但此不做分析,只深入挖掘这句话的直观含义),正常情况下,我们分析到这个层次就够了。但是,如果继续深入,发现这句话包括:“你”,“吃”,“饭”,“了”,“吗”,很明显,“你”指的是动作主体,是一个生物,是一个人;“吃”是动词,表示进食,表示把东西通过口腔送入胃里;“饭”是名词,一般是指人类的食物,因为你是个生物,生物就需要满足生物最基本的生命活动:新陈代谢,所以需要通过吃饭来满足新陈代谢的需求;“了”表示完成时态;“吗”表示疑问,分析到这里,我们使用了语法及生物知识,如果从事所谓科学,分析到这里也就足够了,所需的不过是生物学和语言学的进一步细化。然后我们聚焦到其中一点继续深入分析下去:什么是“你”?一般说来,“你”就是我面对的对象,发问的客体,被问的对象。但严格来讲,这个“你”是我认为的你,也就是我“认为的”我面对的对象。这个“你”是否存在,我是不能确定的,因为我“所知”,不过是我的脑海中你的印象,假设“你”是客观存在,那么,我所知道的“你”,就是“你”这个客观实在所表现出来的,经过若干媒介传播,被我所看到,所听到,所感到,所闻到的一系列知觉的和,很明显,我可以知道我有这些“和”,然后我“推测”这个“和”对应着“你”这个客观实在,注意,能且只能推测。接下来我们要验证推测,继续问下去,就必然到了:“你”是否存在。
人类的思考,也是这么一条路子。最早的人类,能看能知本来就少,感性几乎是认识世界唯一的方式。限于那时的认知水平,当有人开始对“存在”进行追问时,人们只能把世界归纳为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还必须是常见且直观的,于是有人看到水能滋养万物,便认为世界是水,这个人是米利都学派的泰勒斯,就是因为泰勒斯的这个简单并且现在看来都荒谬的论点,开启了本体论的大门,但是泰勒斯本人还没有摆脱神灵的思想限制,他认为万物都有神灵;有人看到火能供给能量,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火,这个人是赫拉克利特;有人看到土能生长万物,便认为万物的本原是土,这个人是克塞诺芬尼,当然,克塞诺芬尼更大的贡献在于让思想摆脱了神灵和宗教因素。后来的恩培多克勒(他提出了适者生存的理念,为达尔文所崇拜),不在认为是某一个东西是世界的本原,提出了“四根论”,也就是本原是四种东西,当然这个东西也是实在的东西。总之,那个时期,人们所认为的世界的本原,肯定是一个实在的“东西”,思考都是唯物的,可以认为是朴素的唯物主义,其实唯物主义到此也就终结了。但是就是这种朴素的看似荒谬的看法,使人类开始认真思索存在的“本体”,产生了“本体论”,这也是哲学的最终目标。
直观上的抽象总是可以在人类求知欲的带领下进一步的深入,人们开始发现这个所谓的“东西”难以描述,于是更加谨慎的思考开始了,这个“东西”开始从一般意义上的直观的“东西”变为一种可能看不到或者摸不到的相对更加抽象的“东西”。于是,德谟克利特和留基伯认为世界是由原子组成的;毕达哥拉斯说:世界是数。;柏拉图说:世界是理念。这些想法更高明了一点,但也仅仅是进行了简单的归纳,总归难以严谨的论证,没有确切的经得起推敲的依据,这算是朴素的的唯心主义。看来,必须得有一件思维的工具用来探讨这个终极追问。
接下来,西方哲学的集大成者,著名的学者亚里士多德出场了,他提出了一种能够严谨论证的工具,这个东西就是逻辑,亚里士多德定义逻辑为“必然的导出”,这是一种严谨的讲求依据的可靠的工具,也是亚里士多德对于人类文明最大的贡献。有了逻辑这个东西,人们总算是有了一种可靠的思维方法了,沿着这种方法,更多的人开始了新的、前所未有的、可靠的思考。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无法知道世界到底是什么,有了思考的工具,这个思考却没有一个开头,因为找不到一个确认存在的坚实可靠的依据来作为逻辑思考的起点,就像是用钳子去夹持一个比钳子大很多的球体。这时候,笛卡尔出来了,他说:“我思故我在。”,一语成谶,于是,哲学史上出现了第一个对存在的确认,虽然这个确认离存在本身很远,但是总算有了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确认,所确认的就是思考的主体:“我”。从此之后,再无对其他任何存在的确认。笛卡尔身体孱弱多病,科学建树无比辉煌,但是这个对思考主体的确认却是他级别最高的成就,这个成就可不是随便一想就的出来的,是使用严格的逻辑证明得出的。有个这个对存在的确认,便可以在其基础上进行思考了,就笛卡尔本人而言,他毕竟无法确认我之外的存在,且他也无法摆脱以往那些人们对存在本体的思考所产生的影响,于是他妥协了一下抛出“二元论”,一元是思考主体的我,一元是我之对面的“存在”。但这其中的“妥协”就成了缺陷,有了缺陷就有人来弥补,贝克莱就不承认这种妥协,说:你只能证明思考主体的存在,无法证明物质本身的存在,你凭什么说二元论?你只能得到一元论啊。这就是主观唯心主义,主观唯心主义认为“存在即被感知”,“物是观念的集合”,他说明了感知和理智的终极无效性,这总是给人一种悲观的论调,但是这的确是确切无疑的结论,不过是这个结论无法解释“我”是怎么样一种“存在”。擅长“全面怀疑”的休谟对此进行了总结,提出了“从特称判断中永远导不出全称判断”,明确了归纳法的“只能证伪不能证明”,否定了因果关系的客观性,甚至否定了时间和空间的客观性,这就是所谓的“不可知”论,说的简单点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明天太阳是否还会升起”。个人认为休谟是唯心主义的巅峰(和后来维特根斯坦的说法很像,只是维特更细化了),他从逻辑上证明了人永远无法知道世界的本原,无法使用严谨可靠的工具找到存在的本体,追问“存在是什么”到此无处可走。
追问世界的本源是什么,存在是什么,已经无从追问下去了。从此以后,唯心和唯物之争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追问从“存在是什么?”变成了“我们能知道什么?”,这实属无奈,因为用严谨的办法根本得不出世界是什么,得不到存在的本质,也就是根本无法获知什么是存在的本体。于是哲学从本体论转向了认识论,不再追问存在的本体,转而追问如何认识世界,这就是“认识论转向”。
认识世界的工具并不多,或者说人们获取知识的途径并不多,宏观上看,人类知识的来源不过是理性和经验,此两者构建了人类的知识系统。所以如何认识世界发展为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之争,理性主义主要由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兹;经验主义则是培根、洛克、贝克莱、休谟。理性主义是充满自信的,认为人可以通过理性去认清世界的本质,理性本身不产生错误,而感觉和经验都是不靠谱的,因为感觉和经验严格来说都与“存在”无关。斯宾诺莎直接认为所有一切都是按照理性发展的,都是确定的。经验主义则认为人的理性没有多大作用,人类的心灵就是一块“白板”(洛克的心灵白板),所知来自于经验。这样两方争来争去没有结果,这时候,出来一位大哲学家,他在一定程度上终结了这场争论,这个人就是康德。思考“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的康德认为理性和经验都是知识的来源,纯粹理性本身不完全靠谱,因为理性的起点往往来源自经验,且穷极理性必然二律背反;经验本身不完全靠谱,因为经验只是心灵或者说感官捕捉到的东西,仅仅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旷世名著《纯粹理性批判》就是讲这件事。所以,人的知识是心灵捕捉到然后经过理性中的知性进行加工而得到的,同时还有先于经验并决定经验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先验论”,先验超越经验,也就是说,先验的部分在知识的范围之外。先验让人类将特定波长的电磁波感受为光,让频率20赫兹到20000赫兹的震动感受为声,故: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说得实在不假。先验决定了人一出生,感知世界的同时也在扭曲世界。尽管理性很有效,但是理性的基础就难以坚实。仅看视觉,电磁波的频率从0到无穷,而人类只能从中感受到有限的一小部分,“无穷大”分之“有限”等于0,所以人类的视觉终极无效,听觉亦是如此。这个问题有点类似于从0和10之间随意选一个有理数,那么这个数是9的概率为0一样。所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认识论发展至此,也无奈的定了调子。以至于维特根斯坦直接说大部分的哲学问题,按照严格的逻辑实证的方法是无法得出答案的,我们能用理性严谨研究的问题相当有限,正所谓“凡是不可说的事情,我们必须保持沉默。”很像休谟的看法,又像是佛家所谓不可说,个人看来,很像是哲学的结语。
这时候的哲学,本体论和认识论已经基本终结,伦理学繁华起来。就哲学而言,其目标是追求终极的,所以本体论是目标也是基础,目标不可得转而求其次,无法得到本体论只能归于认识论,而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调子定下之后,伦理学就是基于这个调子对世间万物的解释了。故所谓的哲学家或者思想家必须要有“创世之构想”,即重新给人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一个关于这个世界的全新的逻辑模型,重新定义世间万物。哲学发展至此开始变成了一个各种小修正的本体论、各种类似的认识论和各种伦理学组成的体系,作为一个哲学家,先自己确定一个本体,然后自己拿出一套人类的认识方式,只要没有大的错误就行,自成体系,由此再推出自己的伦理学。黑格尔是个典型,他确定了本体“世界精神”,然后发扬辩证法的神威,筑造了完整的、华丽的、漂亮的一套体系。而尼采和叔本华都以“意志”为本体,一个“强力意志”、一个“略显悲观的意志”,构造了自己的一套哲学。此时的哲学,已经基本上离开了原本的本体论和认识论,转而去啃食一些小的但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语言、比如解构。啃食语言诞生了分析哲学,折腾解构变成了后现代哲学。这是我以前写的一篇文章,虽然很粗浅并且错误很多,但是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小总结,其中也算是些许哲学的脉络了。还请各位专业哲学批评指正~————————————————————————————文章后面进行了更新~敬请参阅
“哲学是全部科学之母,哲学活动的本质原就是精神还乡,凡是怀着乡愁的冲动到处寻找精神家园的活动皆可称之为哲学”。 “Philosophy is really homesickness, it is the urge to be at home everywhere.”( “哲学就是带着永恒的乡愁去寻找家园。”)——“百年难遇的奇才”诺瓦利斯
哲学是共相的共相。“存在”是实体的共相,形而上学是研究存在的共相。“逻辑”是规律的共相,认识论是研究逻辑的共相。“欲望”是动因的共相,美学和伦理学是研究欲望的共相。“语言”是传播的共相,分析哲学是研究语言的共相。
刚写了篇关于真理的小东西,自觉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有人愿意看,希望能够看完,谢谢。每当人们言及真理,仿佛传说中最锋利的宝剑,因为真理就是传说中最终极的判断标准、绝对的判断尺度,任何判断,都得在真理面前称称份量,以看其是否够得上被称为一个有效的、合理的判断。就如同一把能斩天下万物的宝剑,持之可以纵横天下,当者披靡,一旦出鞘,便可“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真有这么好的事吗?有这么一些叫做真理的东西,只要找到它们,便可一劳永逸,拿捏不定的时候,请出来一量,是非自定,所有问题迎刃而解?如果你来问我,“有”。但是,但是有一个前提,比如我们这个世界的真理,就得是在整个宇宙寂灭了之后,如果还能有一个不知怎么称谓的存在,发现了这个已经寂灭的宇宙,并对之进行研究,然后发现了一些从这个世界诞生到终结,都一以贯之、始终如一的一些道理。那么这样的道理,你可以称之为真理。所以你可以知道了,我是逗你玩的。前述的假设之所以只可能是假设,是因为那是我们的认识,假设出来这样一个对象性认识,仿佛我们从中诞生,并身处其中的宇宙可以被揪到对面成为一个对象。然后又错误地把这个对象当做宇宙本身,并进一步将对之进行的认识,当做真理本身,而不知道认识的只是假设,是认识的自我认识,是认识以其自身为对象的认识。说到这,你是不是会觉得人怎么会这么傻,犯这么显而易见的错误?但实际上这错误没那么显而易见,而是我们一直以来不知不觉就犯的错误。犯出这样错误的可能性就根植于我们的存在本身。我们自己和我们的认识就是宇宙本身的存在方式,正是这一事实,确保了我们能犯这样的错误。甚至应该这么说,这错误是必须犯,也不得不犯的,非如此,思想不能认识其自身。那这个错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犯的呢?从我们最开始认识事物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拿起一个石块,想当然地认为它是在我们之外的。石头是石头,我是我,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个“石头——我”这样的关系,但是是两件不同的东西,后来我们就凭这这样的关系去认识万事万物,直到找个一个最大的物——宇宙,我们就以此将宇宙物化了,将我们自己也物化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这个诞生我们的宇宙,只不过是各种物的集合一样。但是,事情真是如此吗?当然不是。认识不是工具或关系,认识就是宇宙存在的方式,就是宇宙存在的方式本身。我们之所以能犯对宇宙进行对象化认识这样的错误,是有其实在的道理的。我们的认识就是宇宙本身的现象,就是宇宙本身,就是存在本身,也是存在如何存在的方式本身,而存在和存在的方式乃是一回事。正是这一事实,确保了我们能犯此错误。并以此才派生出那种符合的真理论,仿佛认识不过是一种途径,我们通过它来和事物形成某种关系。不是这样的,路途本身就是实存,而那种派生出的、认识与事物相符合的想法,却正是因此才得以可能。有一位大哲学家是这样说的,那种符合的真理论之所以可能,“只因为道出命题并自我证实着的认识活动就其存在论意义而言乃是有所揭示地向着实在的存在者本身的存在”。所以在意欲认识整全的时候,我们应规避的,就是这种对象性的思维方式,避免去犯一些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扯离地球的错误。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讨论宇宙寂灭后的真理和讨论宇宙大爆炸之前奇点的存在状态一样,是这个宇宙从始至终,最经典的两个笑话。笑归笑,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追问,我们本身其实就在这一追问之中。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神秘,不是这世界为何存在,而是这世界竟然存在。”真正的神秘,就在于对“无”隐约的启示——居然有物存在,而不是无。所以黑格尔说,只有真理是绝对的,只有绝对是真实的。当然没错,存在作为绝对真理自我实现的方式,从头到尾就是真理自证的整个过程,当然是一回事了。因为这里的变化是为了实现整全,从种子破壳的那一刻和时时刻刻,都是。或者说,这种子,就是。认识就是存在展开的方式,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也是在这唯一的意义与现实上,黑格尔才会在210年前说只有绝对是真的,只有真理是绝对的。这不是他在狂妄地下结论,这就是存在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在1805年,通过一个叫黑格尔的人展现了。而事实上这声音一直在绽放。此时此刻,每时每刻。只不过被淹没在太多关于事物,关于对象,关于存在者的声音之中了。我们以对存在者的关注遗忘了对存在的关注,我们以不愿与闻“无”的方式来闭目塞听,只求能活在习惯所允诺的安全的宁静之中,而避免被那纯粹的光明刺瞎了眼。——这绝没有错,只不过其实不用那么害怕。当我问你,为什么存在存在而不是无的时候,通常会遭遇一阵大笑,笑,其实有怕。如果你真正理解这一问题,你会支支吾吾,因为没有勇气正面回答,因为大家都在随大溜,如果要真正直面这一问题,意味着你需要彻底地面对那个赤裸的自己,那个真正不同于众的真正的你。但是你不敢,因为那意味着太清醒的意识和强大勇气承担自身真正的丰沛,一种本该充满着可能性的丰沛,但你在安全的生活中已久了,这让你感觉舒适和放松,所以当你被告知其余可能性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对未知的拒斥和害怕。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根本不需要害怕。套用陆九渊的句式,“吾人即宇宙,宇宙即吾人。”有我存在于此,就是这整个存在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我也是这整个存在已经实现了的某种可能性,并且还带着一些尚未实现的可能性。我与这存在本身就是一体的,时时刻刻都是,此时此刻就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存在,存在就是我。我就是古往与今来,我就是过去与现在。不但是我自己的,也是这整个绽放了的、和正在绽放的这个活生生的存在的过去与现在。当然,你也可以放弃进行选择,以不选择这种脱落的方式来选择。反正对除你之外的存在区别也不大,最多不过是趋近于物罢了。不管是怎样的存在方式都是存在本身,是超越了意识的,无论你知还是不知,无论你意识到了还是没意识到,无论言明还是未言明,你存在在此本身就已经是对存在的一种解释了。这种解释不是什么人化的、带着人的立场的、从人的角度对存在进行解释,仿佛存在还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对象。而是说,无论是否言明,我们的存在就已经是这存在实现了的一种可能性,我们在此存在这一事实本身就是这一实现本身,我是这实现,也是这可能性本身,我是个通道,一朵花开了,某些声音得以敞开了。天命无亲,只不过有些人更愿意领受。到了这殊途同归的地步,你就会发现,思想的宿命远不是孤独,死亡是孤独的,死亡不可让渡,只是你自己的死。但是思想却可以让我们体会到整全的存在。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整个世界在。我们都是整全的孩子,我不知道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生命,和存在方式,但我为自己骄傲。哲学?哲学就是对这个整全竟然存在这一回事惊讶和激动不已,并永恒地惊讶和激动不已。哲学就是告诉你不要自我欺骗,敢于面对自身的浩瀚。哲学就是让你学会倾听,不要被语言和理性的边界所欺骗。哲学乃是一种吁请,吁请你进入这种倾听。“进来吧,即使在这里,神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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