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东逝惟妙惟肖的意思思

雍正皇帝(二月河创作的小说)_百度百科
?二月河创作的小说
(二月河创作的小说)
《雍正皇帝》是“帝王系列”的第二部,描写了雍正皇帝波澜壮阔的一生。《雍正皇帝》连续获得河南省政府优秀文学艺术成果奖和湖北省优秀畅销书奖,并由香港、台湾等地出版社相继出版发行。
雍正皇帝小说简介
《雍正皇帝》是“帝王系列”的第二部,它跨越康、雍、乾承先启后数十年历史,成功地描写了雍正皇帝波澜壮阔的一生。本书问世后,再次轰动文坛,在更广大的读者群中引起震动。《雍正皇帝》连续获得河南省政府优秀文学艺术成果奖和湖北省优秀畅销书奖,并由香港、台湾等地出版社相继出版发行。《雍正皇帝》作为茅盾文学奖候选作品被推荐后,更引起了文学界对这部著作和作者本人的极大关注,从而也奠定了在当今文坛上著名实力派作家的地位。
雍正皇帝是中国历史上极有作为的皇帝之一,也是最有争议的皇帝之一,从他的登基到他的去世,都盛行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几百年来,雍正皇帝的头上一直笼罩着神秘莫测、扑朔迷离的疑团。作为创建了清王朝“”的三位杰出帝王之一,雍正生活在两位执政时间最长的皇帝即在位61年的和在位60年的风流天子乾隆之间,犹如耸立在两座高峰之间的又一座高峰,他,是“康乾盛世”中功不可没的一代帝王。
雍正皇帝内容概述
本书描写鲜为人知的清廷生活,却又不拘囿于那小小的。阿哥党争,杀机隐隐,易主,雍正险胜。改诏说,弑父说,继位说?一段历史,几多疑云,扑朔迷离,令人难解难分。作者用史笔著文,用文笔立史,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无不尽收笔底。上至、宫殿建设、饮食服饰、礼仪乐律,娓娓道来,书卷气浓;下至、寺舍堂肆、市井乡野、客旅古渡,徐徐展开,风情万种。阿哥逐嫡,明争暗斗,字字权谋权机诈;女伶歌会,绕梁余音,句句回肠荡气。
中册《雕弓天狼》
九王夺嫡,雍正险胜,紫禁城新桃换旧符。但树欲静而风未止,皇城内外,大江南北,仍杀机四伏。死而未僵,取代之心,;专阃将军居功自傲,拥军干政;连托孤重臣也脚踏两只船,擅派兵丁入禁苑。一时间,风急浪险,浮云蔽日。沧海横流,正试帝王才干。雍正依靠等股肱重臣,整肃史治,擢用新人、等,不顾安危,巡视黄河防务,体恤民心。借青海大捷之利,雕弓轻舒,粉碎八爷党和十四弟政变阴谋,圈禁隆科多,赐杀年羹尧。
下册《恨水东逝》
年羹尧赐死,隆科多圈禁,但八爷党余威未尽。王府密议,欲借铁帽子王逼雍正逊位;乾清宫内,唇枪舌剑,风浪迭起。一边是赫赫天威,雍正严惩骨肉众兄弟,一边是缠绵缱绻,强留酷似旧情人的弟媳。是上天报应,抑或世事偶然,承欢侍御却是天家骨血。乱伦之煎熬,丹药之蚀毁,亡灵之作祟,刚刚还抖擞精神,指点江山,转瞬却白虎玉免同赴大真。鼎丹烛影千古迷案,掩卷深思云遮雾隐。
二月河 著/上册:/
中册:长江文艺出版社 /
下册: 长江文艺出版社 /
第一回 路漫漫风雪山神庙 夜沉沉凄凉赤子心
第二回 救贫女馈赠金瓜子 惩贪官造就新污吏
第三回 进京城将军藐皇权 闹灵堂王爷逞威风
第四回 立太后皇上邀人心 诉心曲十弟戏君王
第五回 顾大局冷落 念真情晋封
第六回 受申斥拂袖去 责家奴亲王枉用心
第七回 志相投酒楼共欢饮 买考题试官用心机
第八回 访贤良得见真名土 勤王事巧遇是非人
第九回 论国策君臣互赠联 开恩科雍正寄重托
第十回 多事陷困境 片语解谜团
第十一回 此钦差叩见彼钦差 有理人反成无理人
第十二回 封藩库诺敏乱阵脚 获赃证贪官变囚徒
第十三回 急功利苦酒自酿成 怒火升秽言怎拟诏
第十四回 怀异志携手进龙门 见真赃决裂出贡院
第十五回 假哭灵乞儿得恩主 真狠毒君王杀豪杰
第十六回 急用人八爷施权谋 听训政二李肩重任
第十七回 阿哥党联手再起事 老国舅失算入樊笼
第十八回 严刑法决心扫积弊 求节俭克己当先行
第十九回 语轻薄众臣遭申斥 敬老臣方苞沐皇恩
第二十回 敬先贤君臣结同心 训后生雍正动真情
第二十一回 肩重任必须公忠能 治乱世岂可无约法
第二十二回 童稚女大胆批龙鳞 雍正帝纳谏放宫人
第二十三回 冷面君冷言拒亲人 热心肠热衷求进身
第二十四回 挥御笔成就钝秀才 感皇恩端穆朝天颜
第二十五回 施恩威天意不可测 较利害小人难相与
第二十六回 敬师爷疑窦心中起 慰帝王机巧报天恩
第二十七回 空灵僧妖言托佛法 探花郎妙语邀君宠
第二十八回 庆端阳皇上赐墨宝 议进军雍正疑帅臣
第二十九回 赦贱籍皆因殉情女 褒钟馗只为社谡安
第三十回 赏皇子子弟生异心 奖亲王王府蓄乱臣
第三十一回 议夺位两强共携手 遭贬放千里定单骑
第三十二回 尊皇弟前倨而后恭 树军威砍手再杀头
第三十三回 军纪严吓煞大侍卫 灯下黑悟出敌行踪
第三十四回 唱假戏大帅巧用兵 说真话巡抚得脱身
第三十五回 太后薨京师酿动乱 皇帝乐军报暖人心
第三十六回 防事变调兵保皇位 争功劳不惜当屠夫
第三十七回 臣子难难猜帝王心 谋士智智破佞臣妖
第三十八回 怀鬼胎巧言强作色 放眼望何惜一公爵
第三十九回 赏军将王爷受责难 失爵位女色堪自得
第四十回 换门庭改归三爷党 遇鬼魅惊破帝王心
第四十一回 遭圈禁一疯一痴呆 游御园两人两条心
第四十二回 训八爷只为要立威 恼范公岂止因直言
第四十三回 臣奉君怎不看脸色 民为贵才能掌乾坤
第四十四回 饮鸩止渴巡抚无奈 怒逐智囊文镜失策
第四十五回 金蛇狂舞 水急浪涌真龙现身
第四十六回 送瘟神送走真神仙 哭奇冤哭出解冤人
第四十七回 刁巡抚仗势摆威风 真国士潇洒出汴梁
第四十八回 游旧址睹景生感叹 见故人只为保平安
第四十九回 能回天自有回天力 叫狗儿何惧狗儿咬
第五十回 混官场何妨做儿戏 怀忠心就难有自由
第五十一回 巡河务蛟龙困沙滩 防突变微服入军营
第五十二回 无牵挂放胆敢直言 有鱼腥引来众馋猫
第五十三回 三阿哥密室谋叛乱 马相国高楼分君忧
第五十四回 开封府官吏出丑闻 刀兵见寒光
第五十五回 马中堂悠然说风赋 隆老舅情急动杀机
第五十六回 十三爷谈笑解兵危 廉亲王强词遭黜斥
第五十七回 居檐下怎敢不低头 盼情郎却是伤心果
第五十八回 眼欲穿望断行军路 心已醉傲然入京来
第五十九回 对酒当歌假戏真唱 见景生情前赴后继
第六十回 备酒安亲信 宝四爷一语惊探花
第六十一回 称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见死对头
第六十二回 含冤归太虚 暴怒斥禽兽
第六十三回 闹王府文士敢撒野 演阵法将军忘形骸
第六十四回 收兵权皇帝用心机 斥佞臣忠良敢直言
第六十五回 讨年檄犀利如刀剑 撤差令温暖胜亲人
第六十六回 急政务饿倒 赐黄匣重托刘墨林
第六十七回 斥直臣刁钻又狠辣 降甘霖雷电施天威
第六十八回 戒急用忍圣祖遗训 欲擒故纵帝王心机
第六十九回 受重托再踏是非地 摆威风哪怕灾祸来
第七十回 作威福何俱君主命 揭丑事惊慑佞臣心
第七十一回 雪沉冤巡抚动酷刑 焚元凶池鱼受诛连
第七十二回 不吃黑就是好师爷 说假话岂能骗皇上
第七十三回 运匠心密谋除奸事 吹凉风盼望揭帖来
第七十四回 隆科多抄家惊大帅 鼓舌说乱臣
第七十五回 长笑赴国难 清歌别夫君
第七十六回 识大体保得全身退 留不忘报友情
第七十六回 年帅痴奉召进京来 张相智笑谈夺兵权
第七十八回 帝心变难坏大将军 责言切惊煞岐路人
第七十九回 釜底抽薪天威难测 重金赠友未雨绸缪
第八十回 想当初何不自收敛 至如今后悔已迟了
第八十一回 乔引娣遭难坐囚车 贾道长作法惊四座
第八十二回 李总督救助落难人 黑嬷嬷制服
第八十三回 端木郎痴情受折磨 乔姑娘正容入御园
第八十四回 冷面对君主 雍正帝抑怒说乱臣
第八十五回 十三爷困厄马陵峪 贾道长显能军营前
第八十六回 抢位仇尚且可忍受 夺妻恨如何能罢休
第八十七回 冰雪天君臣诉衷曲 烈火中恋人情更浓
第八十八回 引经典难改变 说前事兄弟再联手
第八十九回 隆科多夤夜索玉牒 入宫探皇图
第九十回 李巡抚坐堂审冤案 黄当场出丑闻
第九十一回 是清官就得遵皇命 进考场不能说姓秦
第九十二回 想当初两人同落难 看今日水火不相容
第九十三回 当大人就得是乌龟 盼折桂岂能无德行
第九十四回 贾道长当众弄机巧 张相国夤夜议朝局
第九十五回 整旗务王爷进京来 说议政允禄诫亲王
第九十六回 三阿哥臂上能跑马 老探花附恶得报应
第九十七回 亲侄儿矫诏骗叔父 刁皇帝强词护孤臣
第九十八回 众王爷跪侯生闲气 大皇帝朝会真威风
第九十九回 闹金殿王爷撕破脸 抗小吏进直言
第一百回 抗皇命纷纷落马下 训无知谆谆诉心曲
第一百零一回 讲古说史教训王爷 称猪叫狗辱及祖宗
第一百零二回 雷霆万钧咆哮狂怒 梦魇多变难宁惊魂
第一百零三回 惊噩梦雍正赦胞弟 传旨意弘昼报丧来
第一百零四回 装神弄鬼活祭自己 花言巧语岂奈我何
第一百零五回 查家产弘时尊八叔 说前因福晋后悔迟
第一百零六回 分家财八爷留后步 传密信至死不低头
第一百零七回 说政务雍正顾引娣 较功夫弘历惊佳人
第一百零八回 夜读书红袖来添香 烧怒火王子动杀机
第一百零九回 宝亲王爱民树口碑 李总督赔礼又捉人
第一百一十回 巡黄河弘历夸功劳 闹考场文镜下毒手
第一百一十一回 息风波书生自投案 急渡河王子上贼船
第一百一十二回 斗水贼女将显神威 赶路程弘历又遇险
第一百一十三回 杀强贼村民齐上阵 审劫案死囚也低头
第一百一十四回 收响马为的图大计 作假戏谁见也心惊
第一百一十五回 旷师爷一语点迷津 贾道长疗疾救亲王
第一百一十六回 逞淫威千人大起解 怀深仇恶语对情人
第一百一十七回 重结辫引娣痛别离 疗圣疾金殿祈雨来
第一百一十八回 废太子归去乘銮驾 雍正帝含怒斥佞臣
第一百一十九回 称万岁不能全做主 当皇子却可胡乱来
第一百二十回 得道便受贿 岳钟麒母子沐皇恩
第一百二十一回 老相国惧内疏亲子 雍正帝明智封继室
第一百二十二回 皇帝偕子深夜密议 师生结伴探视
第一百二十三回 囹圄诉心曲 葛世昌妄言死无常
第一百二十四回 杀优伶雍正梦惊魂 降妖邪道长斗番僧
第一百二十五回 黑番僧作祟遭天谴 旷师爷王府荐秀才
第一百二十六回 八王爷魂归西天去 狂书生送信大帐来
第一百二十七回 劝造反张熙受折磨 诱真情岳帅盟誓言
第一百二十八回 雍正帝震怒兴大狱 十三爷留言除内奸
第一百二十九回 恋旧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违圣旨
第一百三十回 荣任都御史 坐堂审结党
第一百三十一回 堪舆家恼怒滥用刑 宝亲玉和颜问
第一百三十二回 孙嘉淦冒死谏皇上 私邸会豪杰
第一百三十三回 惊追杀弘历议报复 罪难赦雍正缚亲子
第一百三十三回 惊追杀弘历议报复 罪难赦雍正缚亲子
第一百三十四回 坐囚笼弘时能狡辩 审逆子雍正不容情
第一百三十五回 巧言令色自误自败 欲火烧的越陷越深
第一百三十六回 皇威严天下得安宁 大军动使臣来求和
第一百三十八回 雍正帝疑心鬼魅起 岳钟麒假报故绩来
第一百三十九回 封引娣倍受宠 见银簪雍正惊回首
雍正皇帝节选欣赏
大清康熙六十一年的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老皇上康熙戴孝致哀。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新建立的雍正王朝那不平静的朝局。
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峦,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尔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日的亮丽暖和。以致山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
可是,就在这天寒地冻,风雪弥漫的时刻,却有一支马队,沿着冰封的山路,艰难地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一小队骑兵来得特别,他们身上的服色也很不一致。在队伍的中间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他大约有三十来岁,穿着玫瑰紫挂面儿的玄狐巴吐鲁背心,外套猴的皮斗篷。略微有些瘦削的瓜子脸上,双眉紧皱,小胡子下两片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冷竣,也透着几分高傲和轻蔑。护卫在他前面的有十个人,十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们都穿着四品武官的征袍,戴着白色透明的玻璃顶子。在八蟒五爪的雪雁补服外面,还披着白狐风毛的羔皮大氅。他们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和神气活现的架势,令人一看就知,他们是王府的护卫。走在那位将领身边的,是两个文官打扮的人。大概官职也不算太高,文绉绉,酸溜溜的,看样子像是从来的。他们的马后还跟着一大群兵丁,约摸有二十来个人的样子。这一行人现在正来到山西省娘子关外,在一座风雪弥漫的山神庙前停住了马。打头的护卫四外瞭望一下,简直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沟壑。他连忙招呼队伍停了下来,自己跑到前边去打探路径。马上坐着的那位青年将领也不说话,用手按了按腰间冰冷的剑柄,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探路的人回来了。他在那位将军面前翻身下马,就地打了一个千说:“十四爷,咱们走到绝路上来了,这前面五六十里大概也难找到宿头。奴才见这里有个破败的山神庙,香火早就断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请爷示下,今晚是不是就在这里宿营?”
那位将军没有回答侍卫的问话,却转过头来,对那两个笔帖式说:“喂,钱蕴斗,蔡怀玺,你们二位是来押解我的,你们快话呀。是走,是停,我悉听二位的吩咐。”
钱蕴斗和蔡怀玺两人一听这话,连忙翻身下马,在那位十四爷的马前打千跪下。叫钱蕴斗的赔着笑脸说:“哟,十四爷,您老这话奴才们可担当不起。就是折尽了奴才们的草料,奴才们也不敢听到爷这样说话。爷要说走呢,咱们这就紧紧地跟在后边;爷要是说不走了,奴才们立马儿给爷收拾住的地儿,全凭爷的吩咐办。再说了,皇上的圣谕只是要奴才们好好地服侍爷,让爷能平安顺溜地回北京去奔先帝的丧,也并没有限着日子不是。爷怎么说,就怎么好,奴才们谨遵爷的旨令。”
十四爷眉头一挑冷笑着说:“是吗?我说话还有这么大的分量?”
钱蕴斗和蔡怀玺偷眼瞟了一下十四爷,立刻被他那寒光闪闪、像利剑一样的眼神镇住,吓得他俩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位十四爷的脾气是有点儿怪,怪得谁见谁怕。因为他身份贵重,地位尊崇,不是常人能与之相比的。他就是刚刚去世的康熙皇上的第十四个儿子,统率十万大军镇守西疆、康熙亲口御封为“大将军王”的胤禵。
这位大将军王胤禵,可以说是威名显赫,声震天下。他生在天家,龙子龙孙,和当今皇上雍正,也就是胤祯,本是一母所生的两个皇子。当了皇上的胤祯,是老四,现在我们看到的是老十四。想当年,康熙老皇上还在世的时候,这兄弟西人就是势均力敌的老对头。他们为争夺地位,也为了以后能当上皇帝,早就斗得不可开交了。可是,就在最紧要的时候,西蒙古生叛乱。胤禵被派到了前线,胤祯则成了负责前线供应的“大总管”。身在前线的老十四是统兵的大将军,他自然是“主”;老四管着后方供应,就是“次”。可是后来康熙老皇上晏驾,胤祯继承了皇位,成了主宰天下生灵的雍正皇帝。老十四胤禵,没有夺得皇位,便只好屈居臣子,原来的兄弟,如今变成了君臣;他们的地位,也从此就有了天渊之别。当皇帝的哥哥不管说句什么,做臣子的弟弟都得乖乖地服从。胤祯一道诏书颁下去,胤禵就得马上回来奔丧;那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让他只带十名护卫,火回京。他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多带一个人;这诏书还不是直接交给胤禵的,而是通过手握重兵的向他宣布的。因为当哥哥的雍正皇帝怕弟弟不从,早就在胤禵的军营四周布好军队了。只要胤禵稍稍有一点异动迹象,马上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对他的这位四哥雍正,胤禵是太了解了。他们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谁心里没有一本账啊。四阿哥胤祯,一向是个刚愎自用、猜忌心又特别强的人。不管你是谁,只要犯到了他的手上,他不把你整得七死八活是绝不放过的。眼下四哥当上了皇帝,自己却成了臣子,胤禵心里就是再不服气,碰上了这改朝换代的节骨眼上,又能怎么着呢?所以,他在从西边回来的这一路上,就只好拿这些侍卫们撒气。其中碰钉子最多,挨训挨得最多的,就是钱蕴斗和蔡怀玺两个人。他们俩是奉了“圣命”的人,不找他们的碴儿又去找谁呢?
钱蕴斗和蔡怀玺两个人都是小不拉几的官,在胤禵面前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来时,皇上给他们下了圣旨,说是要他们“平安”地“护送”十四爷早日进京。什么是“平安”?怎么做才叫“护送”?不就是要他们“看”好十四爷,不能让他在路上出事,不能让他和别人串通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谁都知道这哥俩虽是一母同胞,心里想的却并不一样。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了。可谁敢不要脑袋,把这事给挑明了呢?皇上那“护送”的意思其实是“押解”,但这话圣旨上既然没写,谁也不敢照这个路子去胡想、胡猜。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十四王爷回到京城里是个什么局面呢?兴许人家哥俩一见面就会拼刀子;也兴许人家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会忘记前嫌,重归于好。这全是皇上和十四爷的事,别人是管不着的。钱蕴斗和蔡怀玺更是不能管,也不敢管。所以,不论路上出了什么事,他们是不说不行,说得多了也不行;不巴结不行,巴结得太紧了也不行;光说好听的不行,说了十四爷不受用的话更不行。总之,他十四王爷胤禵要想找你的错,你想跑也跑不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想撒气就任十四爷撒好了。
十四爷见他们都蔫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身边跟着的侍卫,紧跑两步在他的坐骑前跪下。十四爷踩着他的脊背下了马、活动了一下有点麻的腿脚,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对着钱、蔡二人又说上了:“不是我要作你们,有些话我不能不说。我知道你们是奉着圣命来的,我就是再不懂事,也得对二位礼敬有加,这才是我的本份。这一路上是走是停,都要你们说了算,而且咱们还必须住在驿站里。因为这是皇上定下的规矩,你们得听,我也一样得听。今儿个天晚了,你们说要在这里住,我也就只好依着。这是你们自己说好了的,我才不希罕你们来装好人、送人情哪。这个鬼地方,前不巴村后不招店的,你们就不怕我在这里造反,或者是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不怕,我又是怕的什么?”
在十四爷作他们俩的时候,钱蕴斗和蔡怀玺一个劲地赔着笑脸,一声也不敢吭。直到十四爷说完了,钱蕴斗才小心翼翼地说:“十四爷,您老圣明,奴才们也是奉差办事,身不由己啊。奴才们只不过是小小的,奴才们的上边,还有司、府、都太监、……离皇上还隔着十八层天儿呢。上边说的话,我们敢不听吗?好歹您老体恤着点奴才,咱们平平安安地去到北京。等给先皇老佛爷尽了孝,奴才们的差事也就算办完了。往后,奴才们还要侍候爷,帮爷的光呢。”
十四爷听他说得可怜,自己一肚子的气也作完了,这才跟着那群侍卫们走进了山神庙。
这个山神庙坐落在娘子关外一座山头上,居高临下,俯瞰万山。庙里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光了,只留下个空空的庙院。不过,房子倒没有怎么破坏,大殿的梁柱和回廊上的油漆还着亮光,只是殿里的陈设却早被洗劫一空。这一大帮人刚要走进大殿,“呼”地一下,惊飞起躲在房顶和梁柱上的野鸟。蔡怀玺手疾眼快,一抄手就抓住了两只。他上前来笑着对十四爷说:“爷,您看,托您老的福,还真是没有白在这里住。待会儿,奴才把它烤熟了,给爷下酒。”
十四爷没有理他,却向外边的人吩咐一声:“快,把院子里的雪给我收拾干净了,廊沿下的栏杆拆下来烤火。钱蕴斗和蔡怀玺和我住大殿,我的侍卫们住,善扑营的人住在东配殿。”
外边的人“扎”地答应一声,各自分头干了起来。突然,东配殿里有人大叫一声:“妈呀!”随着喊声,又从里边跑出来几个人。这些人跑得慌忙,几乎与十四爷撞个满怀。十四爷一声怒喝:“瞎闹腾什么?”
“回十四爷,这,这里现了一具尸体,还是个女的。”
胤禵跟着他们来到东配殿,果然看到墙角里蜷缩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不过,她的脸太脏,看不清模样,大约有十四五岁吧。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用蓝线绣着边的青土布布衫,光着两只脚丫,用裹脚布把鞋子贴着前后心捆在一起,大概是因为这样可以暖和一些。她的小脸很难看,冻得乌青紫还带着点灰色,像是在哪儿蹭了一脸的香灰。一群的兵士围在她的身边,一个个扎撒着手,品评着,议论着。大概是又怕沾了晦气又怕脏了手,谁也不肯上前把她拖出去。胤禵拿眼角瞧着他们,冷冷一笑说:“哼,你们也算是?我带的兵,在西大通和阿拉布坦打仗,一仗下来就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现在,一具女尸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了。真是胆小如鼠,给我禔鞋都不配!——来呀,我的亲兵护卫呢?”
“把她拖到庙外,扔得远远的。”
一个护卫答应一声,拖着那女子就向外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十四爷,这女子没死,她胳肢窝里还有点热乎哪!”
“什么,什么,有这样的事?”胤禵走上前来,用手把住那女子的脉搏仔细地诊视了一会:“嗯,是还活着。来,你们把她搭到大殿里,放到火边上让她烤烤火,兴许还能救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女子弄到大殿里的火跟前,有人又烫了一碗黄酒,翘开她咬紧的牙关灌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她的脉搏跳得有力了。再等一会儿,鼻翅一张一合地好像有了气,脸色也有点泛红,只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胤禵不再管她,坐在火塘边上默默地想心事。侍卫们早把大殿里打扫干净了,火架子上,烤熟了的鹿肉出阵阵的香味。一滴滴的油溅在火上,“滋滋”地响着,冒出悠悠的青烟。钱蕴斗拣了一块烤得焦黄的鹿肉,双手捧着送到十四爷面前。他却摇头说:“你们吃去吧,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你听,他们在东配殿里正喝酒哪,你们要是想去就只管去。放心吧,我不会跑也不会寻死上吊!”
钱蕴斗勉强笑了笑说:“十四爷,您老别太难过。奴才说句不知进退的话,先帝爷在位六十一年,圣寿也快七十了。在老百姓的眼里,能活到这么大的高寿,应该说是喜丧。所以依奴才看,您也不必老跟自己过不去,您得保重啊!”
胤禵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你说得也对。老钱哪,你们不要怪我十四爷的脾气不好,我这是心里难受啊!先帝爷在康熙五十六年时,封我为大将军王,让我带兵去青海平叛。临行时,先帝爷把我一直送出。他老人家拉着我的手说:‘朕老了,身子骨也不好。朕知道你不愿出这趟远门,可是,你不去,又有谁能替朕分忧,给朕尽孝呢?’说这话的时候,老泪纵横,不能自已。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皇阿玛了……”胤禵说着说着,已是潸然泪下。
雍正皇帝评价
评《雍正皇帝》
提到雍正,二月河所著《雍正皇帝》,绝对是不可不提的一部大作。《雍正皇帝》一部书,洋洋洒洒的数十万字,淋漓尽致地重现清朝雍正年间的图幅长卷,二月河透过笔墨,转动著这幅横亘的卷轴,把雍正时的帝王风采、朝堂面貌、百姓民情一一展陈,让读者如观一部无声无影之片,然其中的背景、人物、影像却栩栩如生地显现在脑海之中,不只情节铺陈流利、紧凑连贯,让人读来一气呵成毫无琐赘,在人物上,不管是九五之尊的帝王、金枝玉叶的皇室贵胄或身微份低的百姓等都性格鲜明,生动活现,宛若眼前。
本书分作三卷─《九王夺嫡》、《》、《》,书一开始的内容延续作者《》一作品,接著描绘雍正皇帝登基之后,至十三年后的烛尽灯灭。而这期间,雍正的意图革新,施政的雷戾风行;八爷党的不甘人臣,欲谋夺位;士绅集团的惟恐受害,抵阻新政;能臣的恃功骄纵,震主干权;兄弟之亲、君臣之义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下沦丧殆尽,在朝堂政争权力倾轧之下,江山的稳固、百姓的安乐都可以成为牺牲品。上的宝座如此诱人,生杀我手的权力如此诱人,能让善、能让一切灰飞湮灭
《九王夺嫡》、《》、《》这三卷的名称,概括了当卷要表现的主题。《九王夺嫡》一卷写的是雍正即位之初,新帝即位,不是嫡长,不是贤名的四阿哥靠著谋士的运筹帷幄,靠著精心的部署登上了大宝,朝中讶然一片,诸皇子也多有不甘者,他们一次次对新帝的皇权提出挑战,且即位之初,面对的是康熙朝末年所留下的吏治腐败、国库空虚,势必走改革之道,然却路狭难行、荆棘遍布;《雕弓天狼》,卷名便含意甚深,此名出脱自的《》中所写「会挽雕弓似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于古代天狼星便主侵略,《九歌?东君》中有「举长矢兮射天狼」暗指楚国西北的秦,
在此卷中雍正皇帝运用政治手腕,靠著心腹要臣的忠心相辅,并启用新臣,靠著刚猛的手段,不惜以严厉苛刻之名,终是一平八王党靠著广大势力在政策上的掣肘,作为既得利益阶级的士绅集团对新政的强烈反弹及功高压主,拥权自威的重臣干政之举,换得皇权的稳固、吏治的清明,将清朝从康熙末年时的混浊开拓出一崭新的清新气象;到《恨水东逝》时,阿哥们对帝位的争夺也浮上了台面,而雍正亦不得不采取手段让革新能确保继续无虞,此卷阐述了雍正大刀阔斧的新政逐渐推行,渐上轨道,然而在政治上的终于顺遂之景,在亲情上,却是背负了杀弟、弑子的恶名,十三年间勤勉治国,矢志为清朝开出新的清明之世的雍正,也积劳成疾,步上了人生的最后一段,直至消失在生命的舞台。
通篇而言二月河的文字平易近人,文笔流畅通顺,并没有刻意的繁复辞藻卖弄使行句艰涩难懂,适合大众阅读,且以似《红楼梦》等明清章回小说方式呈现,每回标题都有诗句概括章节内容,对初次读者能勾起好奇内容之心,而读下又能恍然明之,对再次咀嚼此书者,便是一目了然,能知此节精采之处。
我想《雍正皇帝》能成为一部历史小说中的经典之作,并不是只有二月河在写作技巧上的流畅平易,能广泛为读者接受而已,更能吸引目光的当是他笔下灵活呈现盛清之时的风貌、气味,以及在专制体制下中的权力核心的深刻描写。政治,从来就是令人著迷的,读历史,最多的便是古来政治上的记载,因为政治之中的一切决定,在任何时代都是对整个国家、对经济民生等整体的影响,而的小说,大处能让读者一窥盛世清朝的政治风貌,上至朝堂,下至民间地方,环环相扣,根节连带盘错复杂。权力,从来也是令人著迷的,二月河的小说,小处又能从人物之间的往来应对,描绘出封建礼教中的上下分明,上位者凭权而威,处下者或曲意谄媚,或阳奉阴违,伺机取权,史籍之下难以呈现的小细节,在这小说里都是如此的深刻生动。而读者,透过文字,与作者笔下的清朝连结,恍若成为了里头的其中人物之一,经历那一段如戏如梦却又如此真实的盛世风情。
然而这一部广为人知、引发讨论的钜作,亦并非只有正面的评价声音,就如一开始所言,这是一部在历史的观点上多有议论的作品,或有许多历史学者对此部小说在史实呈现多有批判,在《雍正皇帝》中,延长了八王党核心人物的政治寿命、将在正史之中一小小师爷写大成为雍正皇帝能继位的主要机因,还虚构了其与雍正之情、创造了一,增添了雍正在感情方面的故事色彩云云,都非正史所录。就这样子的批判,我想应该要回到这本书最原本的立意,这是一部「小说」,而不是一本「历史考据」,小说的英文”fiction”一字,便明白指出小说是虚构的、想像的。为了故事情节的张力,为了让读者有更加精采的内容阅读,纂改、虚构是一种写作上的需要,而不是立意造伪,二月河的小说就大骨架来说并未脱离史实脉络,若要在小细节处钻研,未免落入学术窠臼。
再一话外,《雍正皇帝》一书被改编成《》一历史剧播出,也是使此部小说风靡之因,我亦两者都看过,然而却觉两者品来滋味多有不同,《雍正王朝》可说是《雍正皇帝》之中取其精华,因此也更凸显了雍正皇帝以及雍正一朝朝堂政治上的风貌,而《雍正皇帝》便确确实实是一部涵盖了政治作为、感情生活等丰富内容的泱泱大作。喜爱此书最主要一原因在于此书能使人在轻松的阅读休闲之中,亦得到历史知识的洗礼和充实,历史常与枯燥无味、艰涩无趣等词扣连,一闻「历史」二字裹足不前者有,落荒而逃者多,实是令人感慨!而一部好的历史小说,既能跳脱史载之中呆板无味的冰冷字句,又能引发对历史的兴趣,且在作者文字的带领之下,品尝那一时代的氛围。曾经在一历史相关的课堂上,教授问我们读历史是怎样的一回事,我很喜欢这样的一个答案:「读历史,就是将自己投入那个时代之中,体会那一时代的氛围,闻一闻那一时代的气味。」我想二月河这样一部书,带著他的读者们做到了!
二月河信口开河《》
《雍正王朝》在今年春节中央一台黄金时间播出以后,收视率颇高,也获得了一些好评。但很快就因为这部号称“历史正剧”的历史剧情节距史实太远,歌颂雍正也歌颂得太离奇,2月河就逐渐遭到史学界的指责,捧场的声音便相对减弱了。
这些批评文章,以《》3月13日的《历史上的雍正》和《》3月15日的《〈雍正王朝〉是历史正剧吗?》最为有力。戴逸的文章不涉及具体作品,只从史学家的角度介绍“历史上的雍正是怎样一个人”,我们今天“应该怎样评价他”。秦晖的文章则矛头直指电视剧《雍正王朝》:
该剧不仅远离历史的真实,而且这一远离所体现的取向更属落伍。
从“戏说”乾隆到“歪说”雍正,标志着近年来帝王剧景观的一个新发展,而如果说遁世的“戏说”本无害,欺世的 “歪说”就更无益了
秦晖一针见血地指出,电视剧是以雍正亲自炮制的《》“为基础而进一步拔高的”。这部连雍正的儿子,指定继承人乾隆都感到脸红的《大义觉迷录》现在已经出版了。用《大义觉迷录》来对照电视剧,说电视剧的编导对这部奇书的观点“不仅全盘接受,还锦上添花”确实是一点也不过分的。然而,批评的只是电视剧,对小说,对电视剧所据以改编的的小说,倒没有怎么涉及。秦晖似乎根本没有看过小说,他说:面对这个满口现代话语的有为之君大红大紫,一些史学家乃至爱新觉罗后人纷纷作证说雍正的“政绩与人品”的确伟大,该剧从“大的氛围”、“历史事件”直到“器物层面”的细节都很“真实”云云。倒是据说改编所自的小说原作者二月河委婉地表达了他对这个“”的雍正难以认同,对电视剧“把雍正塑成无私无畏的、一点缺点也没有的人”颇有微词。
轻轻两句话就把的责任完全撇开了。仿佛电视剧的错误是对原作不忠实才造成的,我对此倒颇有些怀疑。因为我相信,电视剧中的大关节,如雍正二年杀诺敏和恩科主考,雍正十三年利用整顿旗务之便搞被雍正、联手挫败,以及第四十三集的雍正斩子,应该都是二月河原著中的情节,不会是刘和平等“创造”的。后又发现电视剧中的考试舞弊,泄漏试题,誊抄夹带,竟全然是当今高考舞弊的手法,编、导太不懂了,才想起还是应该翻翻原著小说。一读小说,才使我大吃一惊。原来小说简直是随心所欲,信口开河。还是电视剧多少顾及一点情理,把小说中的一连串硬伤或剔除,或淡化,才比较像样一点了。我们不能让电视剧的编导单独背黑锅。
最近在《》(6月11日)上读到一篇题为《二月河告诉你:“我的读书生活”》的采访记,里面就有一些不应有的洋相。
采访记说,二月河“没有上过大学”,但今天“已渐学渐有所得”了。二月河洋洋得意地说:“如果拿我去和历史学家比赛历史知识,那我肯定不行;纯粹和文学家比赛文学,不算是最强。之所以能有一个比较好的效果,那就很可能跟我读书有关系。”
他读了些什么书呢?记者开了一大串书目:《》、《》、《续资治通鉴》、《唐书》、《》,先秦诸子百家的哲学论文,还有外国名著...中国的四大名著,重点读的就是《红楼梦》。
《》里面本来就包括《旧唐书》、《》两种。既有了《二十四史》,又列出《》,这不是重复吗?至于《续唐书》为何书,则从来没有听说过。
说:“写书是一个繁杂的过程,首先就是搜集清史资料。”
据他对记者自述,他是“《清人笔记小说大观》、《》、《》...连清人当初的日记统统都搜集,包括宫廷礼仪、皇帝档案、食膳档案、。”连当时“一斤豆腐多少钱”,“纯度10%的银子(?)到99% 的银子(?)怎么识别,皇帝一年360天,什么时辰穿什么衣服”,他都知道。他还“做卡片。哪一本书,哪一页,分类整理,像衣貌档、食膳档。”有些书图书馆没有,就到“破烂摊,废品收购站”去买。“包括琴棋书画、一般人家的住宅、官宦人家的住宅、住宅怎样布局、进去以后怎样确定它的方位”,他都注意到了。所以,“我这样写出之后,没有专家敢挑我,因为我拿的是第一手资料。”
他还说:“大作家姚老考证过我的功夫,我列举这些书名,他也就知道我的功底了。”
这里所说的“大作家姚老”,大概是说最近去世的吧。已经死无对证,姚老怎样赞许的功底,是虚与委蛇还是衷心佩服,我们也无从知晓了。不过二月河自诩“没有专家敢挑”剔的“功底”究竟如何,有《雍正皇帝》等“煌煌巨著”在,倒还是可以稍加评议的。
诺敏在《》中作,满洲人,与雍正的超级宠臣、都在列传八十一里面。他自授户部主事,雍正元年当上了。雍正推行的所谓“新政”中最重要的一项“”,
就是由他在山西首创的。他当过户部主事,懂得财经政策中的弊端。他上任伊始,便疏请将一岁所得耗银提存藩库统一掌握,以二十万两留补“无着亏空”,其余分给各官养廉。“无着亏空”,过去是要由中央财政来开支的,当然是个沉重的负担。现在诺岷不向中央伸手,雍正当然高兴。这项政策很快就在全国推广。雍正十三年的国库由康熙末年的700万两骤增至5000万两,与诺岷首创的“火耗归公”是大有关系的。雍正要表扬诺敏是“天下第一巡抚”顺理成章。实在是雍正的一大功臣。他也没有在雍正二年被杀,他在雍正四年被明令撤职与雍正想整有关,根本不是经济问题,他是雍正十二年才寿终正寝的。什么“欺世盗名”,什么“追缴藩库 ”,什么被、拆穿西洋镜,什么,全是连影子也没有的事。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信口开河。
还有,他确是的弟弟,但他既不是雍正二年的恩科主考,更没有舞弊,当然也没有被杀。这又是二月河的信口开河。电视剧并没有窜改二月河,不过是继承了二月河的“首创”而已。在秦晖笔下,这些罪责全由电视剧的编导来担承,二月河倒洗刷得干干净净,还时不时的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风凉话,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小说《雍正皇帝》中的雍正的确不像电视剧中的雍正那样“高大全”。
电视剧中的雍正是累死的。小说中的雍正却是自杀身亡的。说雍正是累死的固然有溢美之嫌,但说他自杀身亡就未免更离谱了。出现在电视剧中的虚构人物,她本是十四爷允?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饿殍,与允?感情非常深厚。雍正平白无故把她夺过来当宫女,她起先也并不情愿。但后来被雍正的“伟大人格”感动了,居然赶都赶不走,成了要替雍正消解“身后骂名滚滚来”的义务宣传员。看电视剧时就觉得奇怪,这个姑娘的转变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这样挖空心思来美化雍正呢,我甚至对编导产生了一丝反感。
但一看小说,不对了。在小说中,竟是雍正的私生女,是他当王子时在民间留下的孽种。她母亲是双胞胎,两姊妹长得一模一样,出身高贵,是明代忠良之后,祖上因忠于建文帝被贬到山西,改姓黑氏,成了贱民。她们的族规很严,族长发觉族中的有了私情,还怀了孩子,就把她当众烧死了。雍正躲在青纱帐里远远地看着烧死也不敢去救,却从此留下了一块心病。事实上烧死的并非引娣的母亲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怀着孩子的引娣母亲逃出虎口,嫁给姓乔的,生下引娣又流落到了山西。只因为引娣长得太像她母亲了,被雍正皇帝看到,才死乞白赖把她弄进宫。又委托李卫千方百计寻访到了她的母亲,并把老太太弄到北京,让她们母女见面。此时,已经封为贵妃了。母女相见,真相大白,老太太还没与雍正见面就悬梁自尽了。引娣再见雍正,说明真相后也自刎而死。雍正这时正吃了道士进奉的金丹,精神亢奋,便蘸着引娣的血在御案上写下“不要难为引娣”一行字,抢过刀来,也饮刃自杀了。这就是雍正的下场,这也是《雍正皇帝》的结尾。
二月河大张旗鼓要为“身后骂名滚滚来”的雍正“平反”,却把雍正写成这样一个枉杀功臣、抢占弟媳、奸淫亲女、不得好死的人物,“高大全”倒真的不“高大全”了,可又成了个什么东西呢?电视剧编导把情节改得面目全非,我以为实在是出于不得已,平心而论,这是不能十分责怪他们的。刘和平等实在是二月河的功臣。
刘和平等替二月河洗刷罪责还远不止此。在二月河的《雍正皇帝》中,还有许多妖人斗法的情节,尤其在第三部《》中占有很大比例。是电视剧编导出于写一部“历史正剧”的考虑,才把这些既荒唐怪异又淫秽不堪的情节全部删除了。从这一点看,电视剧编导对二月河还是起了回护作用的。
140万字的《雍正皇帝》的确从《红楼梦》学到了一些笔法。小说中也常常爱让他笔下的才子们在诗词歌赋上露一手,尤其是在和身上。这当然是从《红楼梦》中学来的。其实,、、在他们的历史剧和历史小说中也有类似的做法,也代他们笔下的人物吟诗作赋,也通过剧中、小说中的诗赋透露出一点时代气息。不过,郭沫若、田汉、姚雪垠他们对诗词创作是内行的,所以能举重若轻,胜任愉快。就不然了,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基本常识,又不善于藏拙,也要替书中的邬思道、刘墨林代作诗词,就难免捉襟见肘,大出洋相了。
例如第二部《》第十七回唱的那首刘墨林赠她的“长短句儿”:
竹树苍郁我婆娑,
为觅陈迹君婀娜。
故知回眸来相问,
摇首嗟吁今生错。
曾言幽径映碧落,
关山处,星云漠!
平仄不调,语句不通,押韵也一塌糊涂,说这是出自探花笔下的“佳制”,岂不令有识者笑掉大牙!小说中的诗词颇不少,除雍正那几首显然抄自雍正御制诗集的还文从字顺以外,其余凡是代拟的,就没有一首通顺,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最可笑的还是要数《九王夺嫡》第十四回中的那一段。、胤?、胤?面试的才华,大家出对子让邬思道对,邬思道无不应声对答如流。其中胤?出:此木是柴山山出,邬思道对:由水变油日日冒。
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这副对联原是:
此木为柴山山出,
因火成烟夕夕多。
它本来是旧社会湖南一带地摊上能随便买到的木刻本《要谈经》上的对联之一。虽不怎么杰出,但总算说得过去。二月河假邬思道之口把它改成“由水变油日日冒”,就莫名其妙了。既然出句落尾“出”字是入声,那对句的结尾起码总得是个平声才对,“冒”字怎么可以呢?且“日”“日”重叠,无论怎么说也只能是“昌”而不能“冒”,这是不能打马虎眼蒙混过关的。不要说专家,恐怕在中学生面前也通不过。
“由水变油日日冒”,不伦不类,是怎么回事呢?翻开《九王夺嫡》的版权页,知道此书初版于1991年6月,书稿是1990年4月写完的,一下子我就恍然大悟了,当然也感到很滑稽。原来1990年前后,正是那个哈尔滨的大骗子汽车司机招摇撞骗,搞清水变汽油,闹得甚嚣尘上,被一些媒体炒得大红大紫的时候。全国许多企业主甚至一些相当级别的领导同志都上了当(请参阅《纵横》杂志1998年第11期---宋注),大概也信以为真了。曾经杂学旁收地读过的《要谈经》又记不清楚下联,自作聪明,顺手牵羊把这个不伦不类的对句随便栽到超级才子的头上,便闹上了这个笑话。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在这里,根本问题还不仅仅在于二月河的缺乏常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因《》成了畅销书,又拍成电视剧走红全国,也被捧得有点飘飘然起来,以为“姚老”都“知道我的功底”,“没有专家敢挑我了”,可以随心所欲,信口开河了。什么叫做“骄傲使人落后”?这就叫做“骄傲使人落后”。
我以为,二月河若安心做个肥皂剧作家则已,如果真想做个合格的历史小说家,这种心理状态可是个致命伤。
这次,《》电视剧是在春节黄金时间播出的,又取得了比《》更大得多的轰动。而《雍正王朝》遭到秦晖等人毁灭性的批评的时候,原小说作者又被撇在了一边,这就更给了说风凉话的机会和骄傲的资本。据说,他又要去写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了。我真替、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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