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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部：中国9名在日本研修生仍失去联系
中新社北京3月22日电(记者 翁阳 黄瑞)来自中国商务部22日的消息称，目前中日双方正就日本大地震后续援助物资进行磋商，中方会根据日方提出的需求尽快落实启运。在今天商务部举行的月度例行记者会上，新闻发言人姚坚表示，据日方目前提供的反馈信息，物资需求主要包括矿泉水、胶皮手套、救灾皮鞋等，其中一部分不属援助物资的传统商品。另据姚坚透露，目前在日中资企业超过200家，在受灾地区的研修生人数是22670人，已经联系到22661人，还有9人没有取得联系。将视情将研修生组织撤回国内，或在当地妥善安置。日本大地震发生后，中国已向日本提供了价值3000万元人民币的紧急救灾物资和2万吨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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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1998 - 2016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我是一名在日本的研修生，现在2年研修即将到期，我想在这继续工作，但是属于违法滞留。我在来日本之前签_百度知道为什么中国研修生纷纷离开日本
为什么中国研修生纷纷离开日本
——日本天天“蒋”【7月30日（星期四）篇】
当年，中国许多地方流行一句话，叫做“出去一个人，富了全家人”。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去日本做从事单纯劳动的“研修生”，一家的经济状况都可以得到改变。但是，伴随着近年来中国民众收入水平的提高以及日元大幅贬值，在日中国研修生人数不断减少。他们纷纷离开日本，甚至出现了集体回国现象。而日本建筑、制造、护理等各行各业的劳动力不足问题，也因此雪上加霜。
中国人是在日研修生主力
日本法务省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 2008年在日中国研修生为15万1094人，2014年为10万5382人，6年间人数减少了近三分之一，但依然占到总数的64.98%。与此同时，越南研修生人数6年间增长了2.5倍，达到了2014年末的3万4000人，居第二位。
截至2014年末，日本共有外国研修生16万2154人。除中国研修生、越南研修生外，菲律宾研修生为1万1985人，排名第三；印度尼西亚研修生为1万2341人，排在第四位。
数据还显示，在日中国大陆地区人数为65万4777人（不包括赴日中国游客）。其中，教授1751人，投资经营者6394人，在日企业职员6万1040人，留学生10万5557人，研修生10万5382人，家属等身份36万2687人。不难看出，研修生占到在日中国大陆地区人数的16.09%，是相当于留学生的一个重要群体。
而日本观光局的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前往日本的中国大陆地区游客总数为240.92万。与这个数字相比，在日中国研修生只相当于其4.87%。
劳动条件恶劣收入奇低
为何在日中国研修生纷纷远离日本？首先是劳动条件极其恶劣，并长期得不到改善。“我们是认真工作，所以希望被认真对待！”在日本长野县北信地区的一家塑料加工厂，一名来自山东的28岁研修生杨某气愤地说。“一个月工作时间经常达341小时，其中181个小时为加班。然而，企业仅支付时薪550日元（约合27.5元人民币）的加班费，远低于长野县最低工资标准728日元（约合 35.14元人民币）。”
该厂的6名中国研修生在一间旧平房共同生活。房间透风，也没有冷暖气设备。研修生们就寝时，甚至发生过老鼠钻进被褥的情况。来自四川的25岁研修生钟某说：“即使很拼命工作也还是在条件恶劣的地方居住，工资也非常低。”杨某与钟某2011年9月来到日本，在失意中于2014年夏季返回中国。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3年12月，在埼玉县一家建筑公司，来自黑龙江的26岁中国男研修生王某作为模板工，在搬运一块大嵌板时闪了腰。“由于病情恶化，我想要去医院时，单位要求我'不要说是在工作中受伤’。此后，居然要安排我回国。后来经过与公司和全国统一工会谈判，我才最终申请了工伤。”
根据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JITCO）统计，2013年度发生工伤事故的外国研修生达1109人，中国研修生占到了705人。日本法务省的统计则显示，截至2014年的近10年间，约有2万5000名外国研修生在研修地失踪。日本学者伊藤分析称，研修生只被支付最低工资，很多人还拿不到加班费，用工单位违反劳动法的情况层出不穷。而研修生由于日语不好，身份证件被扣留，无法正常辞工离开，于是他们“干不了只得跑”，才会出现如此庞大的失踪数字。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4年2月上旬，在东京都足立区的一家缝制工厂里，看不到日本员工的身影，只有6名20—40岁左右的中国女研修生在劳作。2011年至2012年，她们作为研修生赴日，开始在这家工厂工作。
“企业支付的基本工资每月仅为6万5000日元（约合3250元人民币），加班费时薪也只有400日元，其实已经处于违法水平，而且连周六日都不能休息。我们被安排在墙壁很薄而且透风的工厂二楼居住。条件如此恶劣，每人每月还被征收约5万日元（约合3000元人民币）房租。扣除这些，我手里的钱已所剩无几。”来自吉林的20岁中国女实习生董某叹息地说。“来到日本我就后悔了。以前我听说'3年能挣到300万日元以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收入扣七扣八后连国内农村都不如。”
来自上海的40岁中国女研修生孔某在岐阜县一家缝制工厂工作。她愤怒地说：“我来日本不是为了这样的生活啊！我曾在上海一家缝制工厂工作，2012年离开家人远赴日本。在国内时，我月收入最多时能达到5131元人民币以上。听说在日本工作收入更高，于是决定来日本。”
“我们厂主要制作女装，还有其他7名中国研修生。我每天工作约15个小时，周日也要工作到傍晚。每个月加班200个小时以上，休息日仅有新年的几天。而月薪仅为12万日元（约合6000元人民币）。在中国工作，我还有休息日。现在不仅没挣到钱，与家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疏远。”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4年11月上旬，孔某了解到岐阜县的最低工资情况，要求公司纠正，却突然遭到解雇，被强制遣送回国。她使用出国大厅的公共电话向援助研修生的劳动组合求助。现在，她虽然要求公司补偿未支付的工资，但是谈判处于停滞状态。像她这样，向援助团体求助的外国研修生由于需要长期谈判，不得不回国的情况很多。谈到日本政府计划继续增加研修生的引进，孔某愤怒地说：“回国后，我会用亲身经历告诉大家'不要去日本’！”
中国研修生知恩图报
当然，也有一些中国研修生坚持留下，这里面“报恩还情”的情感因素更重。大连姑娘王聪、张如意、王丽娜在日本“3·11大地震”发生的半年前来到宫城县，进入以生产鱼糕为主的水产加工厂“高政”工作。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1年3月11日海啸袭来前，王聪等14名“高政”的中国研修生，被公司大巴送到避难所。一名素不相识的日本男子在那里照顾她们，用简单的中文“没问题”，来平息她们的恐惧。另一名日本男子通过网络，帮她们通知中国的家人平安无事。在这场罕见的大海啸中，宫城县女川町共有八百多人遇难，但是来自中国的研修生们尽管惊魂未定，却毫发无伤。2011年3月末，中国研修生们全体回国。又过了半年多，水产加工厂重新投入生产。工厂试着跟正在中国国内的研修生们联系，“可以再来工作吗？”
接到工厂联络时，张如意正在大连从事服饰贩卖工作。张如意的母亲哭着阻止女儿回到日本，“地震可能还会发生”、“核辐射危险啊”。但张如意想到在灾难发生时受到的照顾，毅然决然地决定回到“高政”。“现在不去，将来我一定后悔，我不想忘恩负义。”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2年9月以来，中日两国因为钓鱼岛等问题关系日趋恶化，但是张如意在采访中表示，那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王聪也说，“女川是自己的第二故乡，虽然我们力量微薄，但希望能够帮助女川复兴。”
中国研修生中，有离开的也有留下的，从总体情况来看，离开者还是占了多数。虽然相关机构没有对中国研修生的籍贯做过详细统计，但是记者在接触中了解到，研修生主要来自东三省、山东等靠近日本的地区。此外，四川省作为劳动力输出大省，也是中国研修生的主要来源地。
研修生离去让日本陷入危机
日本是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65岁以上人口已经超过了总数的四分之一。随着近年来中国研修生的离开，本就人手严重不足的日本制造业、建筑业、护理业等行业遭受巨大冲击，地方城市的不少企业甚至因此破产。
<font style="FONT-FAMILY: 微软雅黑,Microsoft YaH FONT-SIZE: 21px" color="#13年5月，日本伊予银行调查机构实施的外国研修生雇佣状况调查显示，与5年前相比，75%的中小企业等接收团体，已经很难确保雇到足够的中国研修生。78%的企业表示，如果没有研修生，经营将遭受严重影响。
最近，日本政府采取大幅放宽签证、加强维权等各种措施，但是依然无法吸引更多中国研修生前来，而且现有中国研修生也呈现继续流失趋势。收入水平过低、制度设计模糊不清，或许是其中的深层次原因。
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发布的《中国工业发展报告2014》指出，在经济高速增长、劳动力需求大幅增加、最低工资标准制度实施等因素综合作用下，中国工资水平在过去10余年大幅增长。当前，中国政府鼓励和扶持“草根”创业者，为年轻人创业和就业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从中国研修生反映出的情况来看，他们即使在中国二线城市就业，所获收入也比日本要高。
此外，日本声称研修生制度是为了“帮助发展中国家工人学习先进技术”。但是，中国研修生赴日后才发现，他们每天从事简单重复劳动，完全被视作廉价劳动力，不仅学不到技术，收入水平还低于国内。所以，作为理性选择，中国研修生回国就业，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从目前情况看，日本如果依然采用这种不明不白的“研修生制度”，不能切实改善劳动条件，必将丧失对外国劳动者的吸引力，彻底陷入难以翻身的“高龄少子化”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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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没有什么简介。
这家伙什么标签都没有呢。
中国研修生在日本
中国研修生在日本的日子 2000年,为生活所迫，去日本研修，研修的本意是研究学习别人的先进技术。但对我们来说，研修其实就是去打工，因为当时日本的工资比较高。不过现在反思，在那里确实收获了不少，不只是物质上，还有精神上，从日本人身上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团队精神，什么是民族凝聚力，什么是敬业…… 2003年初回国，回国后曾经有过写点什么的想法，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写，还是自己比较疏懒吧。最近在筑龙的博客里，看见很多人的博客，很有所感。所以决定把自己在日本的日子做个回忆，写下来，告诉大家在我眼中看到的日本人，一个真实的日本。而不是电视、电影中的日本，或许也能给朋友们带来一点启发，欢迎你们的讨论。 下面写下一个研修生在日本的三年…… 1、初到日本 2000年初，记得是农历正月的初六，我们一行十一人踏上了异国的旅途。那是我第一次做飞机，所以当飞机从北京机场起飞的时候，心情很兴奋，带着对异国的憧憬，也充满了对自己未来的渴望，希望在那里我们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飞机飞到三千米高空，透过机窗望出去，白云就在脚下，地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小。当飞跃朝鲜海峡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终于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国家。飞机在空中飞行40多分钟后，降落在东京机场，机场外已经有大客车来接我们了，两台豪华大客，当时很奇怪，问领队的翻译：才十多个人，一台车不就够了吗？翻译回答，公司怕我们的行李多，在日本是绝对不可以超载的。这和以超载为正常的中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于是以研修身份来的，接待研修生的公司要负责提供免费的住宿和生活设施，所以日本方的公司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个女生活辅导员在公司门口接待我们，她叫松崎，后来知道是我们公司的后勤部长。她将我们领到住处，之前她已经买了日用品和一星期的食品，另外还给我们发了3万日圆的生活费，后来知道那是借给我们的，以后从工资中扣除。 我们居住的房子是一个典型的日本房子，据说以前是一个会社会长的别墅，木建筑，屋内设施很全，有洗澡间、厨房，房子也很大，地上铺的就是闻名以久的塌塌米，塌塌米是一种特殊的草编制的，塌塌米铺在木格栅上，下面是空的。因此独特的结构，下面成了老鼠的乐园，后来我们也就多了老鼠相伴。 当时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我知道我们上一届的研修生就在这里住过，刚搬到别处。我还挺奇怪这里的整洁呢，后来才知道日本人有个习惯就是房子的住户搬走前，要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以迎接下一个住户，后来这个传统也一直保持到我们的下一届。 2、株式会社生晃 我们会社所在的城市是枥木县鹿沼市，到东京要做汽车要近两个小时,属于日本的中部城市。日本的县相当于中国的省，而枥木县的首府（省会）是宇都宫，正好和鹿沼市相邻，后来我们经常骑自行车去宇都宫玩，要骑不到一小时的自行车。 接待我们研修的日本会社是株式会社生晃，属于三卫普公司的一个附属公司，三卫普公司是日本建筑行业比较大的一个公司，每年都开发公寓类楼房，而生晃是为其提供楼房内各种厨房和卫生间的家具。生晃会社不是很大，当时是一百多人，家具的加工采用流水线形式，半机械化作业。 鹿沼市有一个木工团地组合，就是工业化园区，集中了很多木工企业，在日本很有名，整个木工团地的产品面向全日本。而生晃就在这个木工团地组合内，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会社，会社每年产值几十亿日元，2001年赢利一亿多日元。 生晃还有一个家具商店，主要从事家具的销售。我以后就经常在这个家具店加班，帮忙送货到很多城市，所以顺便也游览了很多日本的城市，以后有时间向大家介绍。 3、拖鞋事件 初到日本，那时正是冬季，鹿沼的气候近似中国的南方，冬天不是很冷，所以没有暖气等取暖设施，这对于刚从中国北方来的研修生真就有点不习惯，北方人冬天时都呆在有暖气屋子了，暖暖和和的。而当时鹿沼的气温已经在零下几度，屋子四壁透风，取暖是靠煤油炉，但那炉子的温度真就有限。 脚踩到光光的塌塌米上，凉飕飕的，也没有拖鞋，所以大家索性就把新鞋穿上了，在屋子里暂时当拖鞋穿，能暖和点，寒从脚起嘛。松崎部长过来看我们，顺便通知我们明天去学习日本的交通规则，她进屋后很客气的和我们打过招呼后，突然发现我们在屋子里穿鞋，大惊，告诉我们不可以在屋内穿鞋，虽然我们当时的日语不是很好，但也猜出了她的意思，忙解释说我们的鞋是新的，因为没有拖鞋，所以暂时穿这个。松崎部长一个劲说不行，大家连忙脱下鞋子并说对不起，这她才算露出笑容。 第二天，松崎部长给我们送来拖鞋，每人一双。这个就是日本人的习惯，绝对不可以在屋内穿鞋，这也是我到日本后上的第一课，就是你到哪里，就要遵从哪里的习惯，后来的生活中我们也尽量遵从日本人的习惯，也结交了不少日本朋友。 4、交通知识课 到日本第二天，研修生就到鹿沼市的警察所，学习交通安全知识。 日本人的交通规则和中国正好相反，我们是右侧通行，而他们是左侧通行。据说日本人以前也是右侧通行，后来学习英国，以前英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所以把英国的东西都搬了回来，包括交通规则。而后来美国变成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后，曾经有日本人提议要改回右侧交通，为了学习美国，但由于这个费用太大吧，一直没有通过。日本民族的一个习惯就是不停向世界最优秀国家学习，把他们的东西拿回来变成自己的，这一点早在唐朝，日本向中国学习时就开始了，现在日本的文字就是从中过汉字演化而来的。 我们当时在日本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所以日本警察具体讲解了自行车的注意事项。当时鹿沼市有几万人，而警察才有几个，这几个警察还抽出时间对我们进行交通知识的培训，可见对交通安全的重视了。 5、在日本的研修生 从中国来日本的研修生大多是想来赚点钱，因为当时日本和国内的收入差距很大。于是很多人便背井离乡来到日本。 当时在日本的研修生很多，鹿沼市就有几十人，以至于后来在街上看到中国人也不足为怪了。 根据日本法律，研修生的研修期限是两年，就是说两年后就要返回中国。后来日本法律又改为研修生可以在日本居住三年。我们来的时候上面有一届老的研修生，日本人把第二年的研修生称为实习生。我们是鹿沼市第七届研修生，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六届研修生来到过鹿沼。由于都是中国人日本人把先入会社的叫先辈，后入会社的叫后辈。因为我们都是来自内蒙古的中国人，所以研修生之间一直延续着老研修生照顾后辈的习惯，很多经验便这样传递下去。 6、干净整洁的鹿沼 鹿沼是一个很小的城市，只有3万多人口，城市面积也不大，有两个小时就可以绕城市转一圈。当时有个现象，令我们很震惊，就是日本的环境，干净整洁，到处都是树，根本看不到垃圾什么的。这些和国内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在国内一直居住的小城，经常可以闻到垃圾发出的臭味，而地上的纸屑、瓜子皮更是见惯不怪了。我后来才明白日本的环境之所以保持这么好，并不是总有人清扫，只是保持的好，没有人乱扔垃圾，所有的垃圾都分类放置并回收利用。而以后的日子里，我在公园和街道上常看见拣拾塑料袋的老人。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瓜子这种食品在普通日本人的超市是没有的，只有针对中国人的超市才有，我猜可能是因为瓜子皮的原因吧。 不久后，我们还收到了中文版的介绍垃圾如何分类的方法，并且不同垃圾回收的日子是不同的，要在指定的时间和指定的地点，用指定的黑色垃圾袋放置垃圾，然后有专门的垃圾回收人员进行回收。 7、初次逛街 等到安顿下来后，大家闲着没事，便跃跃欲试，想上街看看。以前来的研休生这时也来看我们了，聊了一会，大家说要出去看看，他便做向导带领我们在鹿沼市转了一圈。 由于当时国内汽车还很贵，而且很少能够看到好车，所以我们都对当地的一个车展中心产生兴趣，大家围着自己喜欢的汽车看个不停。这时候一个负责接待的日本人过来招呼我们，当时我们日语不足以对话，所以老研休生和日本人聊了几句，说我们是刚从中国来的研休生。没有想到那个日本人非常热情，虽然知道我们只是看看，还是要让我们做到车里试试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和日本的服务行业人员打交道，对于他们如此周到和热情的服务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回想，在国内如果以我们当时的穿着去看汽车，一般鲜有人理你。我在国内高档的商店看货时，售货员更是用白眼看你。可能日本人的高明就在于此，虽然你当时不能购买，但给你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你将成为他们一个潜在的顾客，每准哪天你有钱了就会想起他来。 8、第一天上班 第一天到公司上班时，既兴奋又新奇，因为要到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公司工作，将结识很多素不相识的日本人，并且要他们在一起工作三年。 进入工厂，第一个序幕首先从打招呼开始，和每一个见到的日本人说早上好，然后松崎将我们指定到公司广场上的一个位置，告诉我们一会做早操。早操开始时，我们便学周围的日本人的样子作操。早操结束后，我们在集合起来的所有日本社员面前做自我介绍，当时由于日语不是很好，这个自我介绍背了好久呢。我在一百多人面前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来自中国内蒙古，是研修生，请大家多关照。 自我介绍结束后，会员解散回到各自工作岗位，而我们被翻译领到社长室，和社长交谈了几句后，来了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日本人要我们两个人和他走，这两个日本人一个是次长富久田，一个是组长吉野，在以后的三年，他们就成为了我的同事，并且是上级。 我直接被领到流水线上，吉野组长、高桥、白石和我是一组，我们当时生产的是一种门，这种门是用高密度板做的折叠门。刚开始，自己看高桥的演示，然后学着干，工作不是很复杂，一会后，我自己就可以独立操作了，只是不很熟练。 那一天工作发生了几次小失误，比如用电动螺丝刀时拧木螺丝拧歪了，还有拧过劲了，造成螺丝转轴了等等。还负了点小伤，用力过猛将手指碰破了一点皮，还有最可笑的是叠包装时，手被纸壳划了个口，原来新纸壳的边缘也和刀一样快，一不小心就割个口子的。有了这些经验，后来自己学的就小心多了，很少再受伤。 晚上5点下班，下班前15分钟左右开始清扫，把工作场所周围都要清扫干净，并把工具归位，为明天工作做好准备。有一件很有意思的小事情，就是在清扫时吉野特地从地上拣起一颗螺丝钉，并且告诉我，以后也要这样做。这个可能是我到工厂后上的第一课吧。 9、我周围的日本同事 先说组长吉野，当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还没有结婚，陆续听他提起，以前曾经在一个比较好的政府部门工作过，工资很高，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那里，来到生晃。他在生晃工作也没有几年，但他为人比较聪明而且很能干，所以很受公司重视，我到日本第二年他就被提为课长了。 高桥，已经快六十多岁了，我说他的年龄在中国已经回家养老了，但他说在日本不行，日本新修改了法律，退休年龄由60岁变为65岁，由于整个日本老龄化非常严重，所以延长了退休年龄。高桥是生晃公司资格比较老的人物，平时直接称呼吉野的名字，而在日本等级森严，一般叫领导和长辈必须称为某某先生。而高桥也一直叫我的名字，直到第而年以后才叫我尊称。 白石，已经64岁了，记得我到会社后第二年公司欢送他退休。他是聋哑老人，每天只是默默的干自己的工作。花白的头发和消瘦的身体。 组长之上为课长，当时我们部门课长为长谷川，五十多岁了，还一个人，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脸部肌肉已经松弛，但表情很严肃，很少看到他笑。我当时很奇怪他为什么一个人，还不结婚，后来才知道，原来在日本结婚很费钱的，普通一个婚礼要日元近一千万，而一个房子要日元几千万了，当时日元与人民币的比率是十三日元对一块人民币。经过换算，你们可以知道一个日本人结婚的费用了，而且以后知道日本有很多大龄青年结不起婚，很多日本女性由于各种原因不愿意嫁给日本人，宁愿自己单身，当时生晃有几个这样的女性，都四十岁左右了，还一个人。 10、两次面试 我从1993年参加工作，分配到国有某大型企业。苦于贫穷，想多赚点钱。1998年，听说可以去日本研修的路子，便开始努力，说到那里工作很辛苦，要求有一定体力，我便每天开始坚持跑步，然后托人找路子。 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得到面试通知，当时心情很复杂，充满了对赚钱的渴望。面试在呼和浩特举行，我们三十几个人做了两天的火车到达呼和浩特，为了省些钱，我当时买的硬座，记得火车上人很多，站了许久才混上座位。到呼市后等了两天面试的日本人才到。面试是在一个招待所中，所有的中国人按事先的排号一个个等候面试。等到我进屋后，我用日语说了句“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通过翻译介绍，面试的负责人是生荒公司社长星野茂生，一个三十多岁，戴金丝边眼睛的很文静的男人，星野见我会说日语，很高兴，问我从哪里学的，因为中国各地都是开英语课，鲜有学日语的，所以懂日语的很少。我说是我姐夫教我的，我姐夫曾经学习过日语。星野问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的一些问题，学什么专业的（后来回想起来，那些人中受过高等教育真的很少，因为那里的工作主要是体力劳动。而这也是星野对我感兴趣的一个原因吧），又问了些我有些什么业余爱好什么，我说喜欢运动和下棋等。面试只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回去后，家里人问我情况如何，我自我感觉很好，说还行。没有想到最后结果出来后，取十一人，我排名第十二，是替补第一，并且安慰说明年第一个推荐我。我很奇怪这个结果，家里人去打听，说我是因为戴眼镜而没有被取上，其实纯属扯淡，我进屋就没有戴眼镜，怕有影响。我觉得是中国方面做了手脚，但家里人不相信，认为我太自信。这个迷，一直到我第二次面试才有了答案。 当时入取的人集中学习日语，也通知我可以去学习。但考虑学习要付出的各种费用，我便决定还是在家学习日语，就这样在祈盼和焦虑中又度过去了一年。第二年面试终于来临了，那是1999年十月，恰缝50年大庆，而我们面试地点选在了北京（后来听说是星野把面试地点选在北京也是想看看中国的首都，顺便旅游），我也因此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国庆的壮观景象，轰鸣的坦克声和拥挤的人群至今无法忘记…… 面试仍旧由星野主持，不过翻译换人了，他看到我，一眼就认出我了，问你去年怎么没有来日本呢？我一愣……我马上意识到我是被国内拿下的了，但这个我怎么能够和日本人说呢，国耻啊。短暂的思索后我回答：可能是因为上一批学员更优秀吧。星野社长听到我这个回答，啊了一声，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我这个很委婉的回答还算满意，但直觉告诉我，他好象也知道中国的一些内情。星野听说我一直在自学日语，非常感兴趣，让我背了日语的五十音图，我流利的背了，从星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满意，他在纸上记了些什么，然后就结束了面试。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回来后，我通过别人才知道，新换的翻译是我以前小时候的邻居，面试时他认出我了，我没有认出他。换翻译是因为，星野已经知道中国负责招生的人和日方的翻译（也是中国赴日的研修生，当时已经拥有日本的永久居住权）勾结，内定了去日人员。而我第一次就是牺牲品了，所以第二次星野决定不再信以前的那个翻译了（那个翻译当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在鹿诏的中国研修生的团长，平时负责中日之间的一些事物，因为我们的语言不能够和日本人准确交流。）新翻译是第一批赴日的研修生，当时还在中国，也准备再去日本。第二次通过的人很快就下来了，我排名第一。此时翻译告诉我，星野第一次就选了我，但由于某些原因，我没能赴日…… 对了，还有一个小插曲，那个中方的招生人员拿话点我们，所以后来我特意去了那个人家……而这个之前，通过我的亲属，主管招生的领导给主管招生的人也打了招呼…… 后来，一切顺利，我就来到了日本……而到日本之后，我才知道，和我一起来的，有几个人都付出了2W，这在当时可是个不小的数目，至少当时我的全部财产只有几千…… 11、小西组长 小西是一个白头发的日本老人，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十多高，脾气倔强，常听见他在工厂里对其他当官的喊叫。当时我还很奇怪，在日本的工厂里和当官的喊叫可是很少见的啊，因为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而小西才是组长，最小的官，只比普通会员高一级。后来知道，小西组长在生晃会社工作了一辈子，他是和会社的老会长一同创业的人之一，一直把生晃会社当作了自己的家。而日本人是讲究尊敬先辈，就是比自己先进入某个工作岗位的人，所以小西可以说是公司的元老了。 我工作后的第二天，5点下班后，刚准备回宿舍，被小西叫住了：“J，你来一下。”我以为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走了，一同去的还有L。L也是中国人，和我一起来的，并在一个工厂内。当时生晃会社有两个工厂，我们到生晃会社工作的研修生有六个人，分两个工厂。会社的占地面积挺大，两个工厂在一个院内，隔一条路的对面是停车场和仓库。 小西领着我们两个就上了车，开车来到了一个建筑物旁停下了车，我抬头一看房子上写着“居酒屋”。进去之后，我们找了个桌子做下，桌子是小矮桌，我们直接做在地上，我之前知道日本人的席地而坐是跪坐那种，便看小西怎么做，没想到小西组长只是随便的一坐，没有那么正式。他招呼我们也坐下，我也就盘腿做下了，说实话，我是最讨厌那种跪坐了，因为我根本就坐不下去，可能和我小腿肌肉比较发达有关。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一般工厂从早8点工作到10点，然后休息10分钟，这十分钟里日本人多数蹲在工厂门口周围抽烟喝饮料什么。（在日本的工厂里有很多自动贩卖机，可以用硬币直接买饮料和香烟，在以前我是没有在国内见过。）我也和日本人闲聊，但是半蹲着，前面提过的次长富久田看我的姿势别扭，就特意过来交我，他让我往下蹲。他蹲下后，臀部可以挨上后脚跟，而我却不能，臀部和脚跟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隙，富久田还特意帮我往下蹲，后来一看实在蹲不下去才作罢。 话说回来，这个居酒屋环境不错，出奇的干净，一尘不染。桌子都是实木的，很亮。很快一个服务员来到我们面前，小西点了些酒菜，她问我们喝什么酒，我一直不喜欢喝白酒，就点了啤酒。据其他爱喝酒的研修生前辈讲，日本的白酒就是清酒，用大米酿造的，度数要低，但味道很怪，他们喝不惯。酒上来了，是大杯的扎啤，味道不错，菜很快上来了，都是小碟子装的，那些装菜的器皿都是漆器，异常的精致。里面的菜几口就吃完了，这在北方来的我们感到很新鲜，因为北方的菜都是大盘子上的，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都无法吃完一个菜。不过小西点了很多道菜，眼见一个碟子摞一个碟子，而服务员也每次上菜的时候就随手撤下空的碟子。这是第一次吃日本菜，做法和中国的有很大差异，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味道不如中国菜。但也可以看出日本菜很受中国菜影响，比如日本豆腐，就是现在国内的脱脂豆腐，味道稍和国内的不同。总的感觉日本菜没有中国菜那么多花样，可能是和历史文化传统有关吧。 因为是第一次和日本人吃饭，所以我们只喝了一杯扎啤酒，和小西互相闲聊，小西对中国很了解，因为以前的研修生经常和小西交流。饭很快就吃完了，付帐的时候，我们也要掏钱，因为我听说日本都是AA制的，况且以前在国企呆惯了，哪有让领导请吃饭的，但小西坚决不允许，坚持他付了帐。 饭后，送我们回到宿舍，我们很客气的说谢谢小西请吃饭，然后小西就开车走了。和另外一个工厂的中国人提起，他们挺羡慕，后来据一个了解内情的人说，我们的工厂一贯如此，日本人经常请中国人吃饭，而他们的工厂就没有这种事情。我当时还很奇怪，后来终于有了答案…… 12、一个工厂，两种政策 前面说道，我们和小西去吃饭，而另外四个中国人却没有人请。后来知道，原来我们所在的工厂叫一工厂，是星野社长的父亲星野会长起家的地方，而且是他个人的资产。而另一部分叫二工厂，是后来和前面提到的三卫普会社合办的，三卫普在日本是一个大会社，每年都开发公寓类楼房，而楼房内配套的厨房和卫生间设施就要有一个会社供应，这个量很大，但三卫普本身没有这个生产能力，便提出和生晃会社合资建立二工厂，生产厨房和卫生间配套设施，直接供应三卫普。当时日本的竞争很激烈，迫于个方面考虑，生晃会社同意了合资。 由于以上原因，生晃会社的一工厂更是很受会社重视，而一工厂的日本人也一直保持了和中国研修生友好的关系，经常请中国研修生吃饭。当时两个工厂分开管理，各有各的领导，一工厂主要由富久田次长主管，而二工厂由串田副部长主管，而两个工厂由部长津布久主管。当时会社的管理体系最高级别是会长，然后是社长，然后是专务，然后是部长，然后是副部长，然后是次长，然后是课长，然后是组长，然后是正式会员，然后是临时会员，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 会社的作息时间是，每天早上8：00――10：00工作，10：00――10：10休息，10：10――12：00工作，12：00――12：40午饭时间，12：40――3：00工作，3：00――3：10休息，3：10――5：00工作，5：00以后下班。5：00以后继续工作为加班，5：00――10：00支付的工资每小时增加25%加班费，10：00以后再增加25%。而所有法定休息日上班，我们叫红日子（就是日历上是红色的日子），也算加班，每小时增加工资25%。细心的网友发现如果是红日子，5点以后加班，再到10点以后，工资将增加到多少……而日本的法律严格，是没有敢不支付工人工资和加班费的，日本会社不存在拖欠工人工资的事情，只要每个月5号，上个月的工资一定到帐，我们都有自己的银行帐户。 当时，来日本的所有中国研修生都是以赚钱为目的来的，而加班的工资又是非常高，所以所有的中国研修生都非常喜欢加班。而日本会员却不喜欢加班，他们的加班要由领导商量，会员一般也会加班，但同中国人的狂热喜欢相比，天壤之别。当时二工厂的加班非常多，而我们一工厂的加班很少，我们当时因此很苦恼。而二工厂的研修生因为加班比较多，常常流露出得意的样子，这样，两个工厂的中国人之间暗暗开始了竞争，是因为加班的竞争，也就是赚钱的竞争…… 所以说小西的请吃饭，除了感情，也有一种安慰的意思，当时我们一工厂的加班少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也是后来才领悟，日本会员工作是为自己的管理者创造成绩，所以管理者要和属下搞好关系了。另外一个也和我们极低的工资有关，当时普通日本会员没月能够收入近二十万日元，而我们研修生第一年没有工资，赚的是研修手当，就是津贴，每月7万日元，但房租水电煤气费不用付，我们加班每小时是700日元，而普通日本人加班是两千日元左右。明白了吗，我们是廉价的劳动力，所以给我们点甜头啊……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要感谢小西那样的日本会员，他们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以公司为家…… 13、武田市长的晚宴 当时我们工作的地方――鹿沼市的市长叫武田昭夫，他一直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我们来到日本时，他可能也才上任。听说鹿沼市来了11个中国研修生，他非常感兴趣，让人安排见见我们…… 生晃会社接到通知后，立刻安排，告诉我们晚上下班后到某个饭店集中，会社派人来接我们。5点下班后，我们匆忙跑回宿舍，洗个澡（所有日本人的房字都带有浴室的，我们是合用一个），换好衣服，我们都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不能给国人丢脸啊，记得有几个还穿了西服。而我平时就很少穿西服，来时根本就没有带（因为想带的东西很多，而行李的重量是有限制的），我们衣着各异，但以干净整洁的面貌来到了饭店。 那个饭店是鹿沼的一个特色饭店，以做中国菜为主。可能是市长想品尝中国菜，还是为我们着想就不得而知了……市长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带了一个女性翻译。后来知道那个翻译是台湾人，后来到韩国居住，又嫁到日本定居，经历很不一般，会三国语言。市长挨个很我们握手，互相礼貌的问候，然后大家落座。武田昭夫市长先做了讲话，就是很欢迎我们来到日本，中日两国有很长时间的外交历史，中国悠久的文化很令他们敬仰等等……接下来，星野社长也发表了讲话，内容是欢迎市长光临，欢迎中国研修生来到鹿沼等等……然后，研修生代表发言，由一个老研修生（当时已经和日本女人结婚，拥有了日本的永久居住权利，日语比较好。）讲话…… 讲话完毕后，菜上来了，虽然饭店是中国特色菜，但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中国菜，是改良的中国菜，就是中国菜的日本做法，可能是学习的没有到位，也可能是为了迎合日本人的口味吧……不过档次很高，一个大船上有一个巨大的龙虾，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后来听说这次费用很高，是以往没有的规格，应该是沾了市长大人的光吧。这些都是听那个老研修生说的…… 晚饭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我们吃的也很高兴，结束后，大家客气的告别，公司又派车把我们送回宿舍。 14、平子老师 市长的晚宴过后，不几天，会社通知我们，每天上午10：00点到中午12：00点到团地进行学习。团地的全称是木工组合，生晃会社等很多工厂当时都在一个工业园内，而这些工厂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统一进行工厂的共识，当时的这个组织的头目以前是鹿沼公商协会的会长，年龄很大，已经快退休了。平时团地内的中国研修生有什么活动都在这里举行，那时候中国人在鹿沼的有一百多人中国研修生有几十人，而属于我们团地的中国研修生有二十多人。而当时鹿沼的人口才4万人左右。 我们刚到日本时，日语普遍不好，会社的日本人和我们交流有困难，甚至影响工作，所以为了加强我们的日语，会社安排了这次学习。前面说过，我们出国前都要进行日语的学习的，我第二次面试通过后就集中学习了一个多月，但语言这种东西不是一下就能够学会的，除非你有特殊的天分。另外到日本后，我们发现语言的学习是需要有语言环境的，只有和周围的人经常交流，通过使用，你的语言才能更好的掌握。这里有一个很经典的例子，记得我第一次光临商店时，日本店员用日语说：“欢迎光临！”店员的语速很快，我们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我当时愣了以下，要知道这句日语可是最简单的日语，我们都会说，但从日本人嘴里说出来，我们愣没听懂！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店员指定说的是欢迎光临，所以以后仔细听，然后就听懂了，所以要掌握一门语言，光听力就要下工夫啊。当时我们会社日本人交代工作，开始时直接领我去，然后做示范，后来我熟悉后，他们就说尽量简单的单词，然后我就猜测到我应该去干什么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迫切的感到学习日语的重要性，所以我们立刻准备好，按时去团地学习了，到了团地一看，老师我们认识，就是在市长晚宴上的女翻译，她叫平子。平子老师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三十多岁女性，她自我介绍出生于台湾，然后去韩国，又在日本结婚生子。所以她会三国语言，但汉语她不是很精通，她说选择来教我们，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也想通过和我们的交流，学习中文。平子老师很开朗，但也很厉害，记得当时某个学生出语不敬，有些调戏的味道，被老师当时给骂了，但她对我们还是很好，并给我们留下电话，说有事情可以找她。 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也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日语的收获不是很大，但认识了很多中国人。 15、日本的冬天 我们是二月份到的日本，刚到鹿沼时感觉很温暖，因为我们来自中国的北方，那里白雪皑皑，呼气可以看到白烟。而二月的鹿沼根本看不到雪，河里冰都不冻，所以我们以为这里的冬天真温暖，但马上就意识到这里的冬天不一般了…… 怎么不一般，这里的屋子没有取暖设施，北方虽然寒冷，但屋里全有暖气或者是火炉子，烧的暖暖和和的。北方的屋子都是四九墙，近几年还贴上了苯板，而日本的屋子只是薄薄的单墙，第一个屋子是木制的（我们只住了一年就搬走了，后来那房子拆除了）屋子很漂亮，据说以前是一个会长的别墅，后来破产了，被生晃给买了过来，当作了研修生的宿舍。 当时的感觉就是屋内没有屋外暖和，后来老研修生教我们使用煤油炉子，这个东西在日本很普遍，但我在国内从未见过。简单的说就是通过电子打火，点燃煤油炉内的没有，依靠没有的燃烧来散热，炉子上可以加热东西，比如烧水做饭什么，不过炒菜可不行，火比较慢，可以炖菜。那时大家休息时，就都围着炉子坐成一圈取暖。 平时工作的时候，我们都穿毛衣毛裤。可是日本人的穿着就令我奇怪了，他们根本就不穿毛裤，最冷的时候也是只穿一天薄薄的衬裤，那个可不是我们的保温内衣，就是普通的棉衬裤。记得当时富久天还笑话我，让我看，他掳起裤腿，看着的是光腿，虽然二月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但我还穿着薄毛裤呢，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冻。 后来慢慢知道，不只是成年人，孩子也是这样，经常可以看见穿着短裤的孩子，光着腿，这要是在中国，那家长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据日本人说，这样也是为了锻炼孩子的忍耐能力，只有从小有抵御艰苦条件的能力，才能更好的适应以后的学习和工作。但这是怎样的一种锻炼啊，后来我看见过译本书，说日本流行一种锻炼人的意志的办法，就是魔鬼集中营中的魔鬼式锻炼，我觉得着就很像啊。有一个著名的中日儿童夏令营活动，参加的日方儿童全是自己背负给养，而中国儿童大多数是后面跟着的家长给拿着，就是这样，到最后，日本儿童全部到达目的地，而中国到的80%都不到，这说明了什么，可怕的忍耐力，可怕的下一代啊…… 说到这里，还想补充一点，就是所有的日本儿童上学都没有家长护送，都是排成一个单排，由大个领头，到十字路口看好红绿灯，有续的通过。这和我们的学校门口，成帮结队的家长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自立从小做起，这可能是日本最基本的教育理论吧。 还有一个小插曲，是后来发生的，我们到二工厂加班时，休息日串田副部长常带他姑娘来工厂，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非常的结实，在工厂里抢着干活，你要支使她扫地什么的，她高兴的就去扫，而我们的孩子…… 16、小岛――中国人的乐园 说起小岛，他本来是日本最大的一个电器销售连锁店，也是中国研修生经常光顾的地方。当时日本有一项法令，就是谁售出的电器，谁要回收处理这种垃圾，所以小岛的一个小广场上堆满了回收的电器。中国人常去那里，不是去买电器那里有很多日本人抛弃的电器，那里的电器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日本人扔的电器和中国人扔的可不一样，中国人一般是把电器用的不能再用了，报废为止，而日本人因为搬家等原因，就会扔掉家用电器，并送回小岛，等到一个新的地方再买。日本人扔的一个电器有一个特点，就是出奇的干净整齐，和新买的一样，连电源线都用线捆扎好。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时，不禁吸了口凉气，这是怎样的一个民族啊…… 刚到日本的时候，我每天下班后没有加班，一有时间，就到小岛转一圈，乐此不疲。我屋子里用的冰箱、洗衣机、电视、录象机、录音机、微波炉，都是陆续从那里淘来的，都很新的电器啊。说到这里，还有一个小笑话，一个中国人发现了一个刮胡刀样的东西回来，还挺新的呢。他拿回来刮胡子，但是总觉得不太好使，一次让其他中国人看见了，其中有一个说：“你这个是刮腿毛的吧？”我以前知道爱美的女性有刮腿毛的，但真就不知道她们用什么，还以为用刮胡刀片呢。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一研究，都哈哈大乐……而那个中国研修生则面红耳赤…… 后来听说，有一个中国人在捡家具的时候，还发现里面有几十万日元，我们当时颇羡慕他的运气…… 17、由一封请愿信引发的一场战争 我刚到日本不长时间，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就是“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十个中国人是一条虫；一个日本人是一条虫，十个日本人是一条龙。”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中国人都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而我们付日的中国研修生又一次验证了这个定律。 在我们到日本一个月后，一个早上，我还正在流水线上工作，松崎副部长来找我，我感到很意外，因为平时她绝对不会在工作时间找我的，我打了个招呼，就和她到会社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中国人，他自我介绍姓张，来自中国上海，已经在日本多年，他全家都在日本。他的角色是翻译，然后松崎副部长拿出一封信，问：“J你知道吗？”我懵了，说：“这是什么啊？”张翻译告诉我这是一封请愿信，是研修生写的，内容大致是要求让郭翻译继续做中国研修生的团长，二工厂的中国研修生都签了名，但没有我们一工厂人的签名，所以问我。我告诉他们，我不清楚这件事，就又回去工作了。 这件事要从我面试说起，记得星野换翻译的事情吧，那个被换掉的翻译就是郭翻译，他被发现舞弊也是因为一封揭发信，是在我们来之前发生的，是在我前两年来的中国研修生集体告发郭翻译在面试过程中所要贿赂，在日本还曾经从中国研修生那里收钱。详细情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郭翻译在面试过程中所要贿赂这个是一定有的，我曾经就是受害者。生晃会社知道这件事情后，准备换掉郭翻译，而郭翻译在我们这批研修生中有几个直系亲属，由郭翻译背后策划，那两个亲属牵头又演出了这场情愿。 而我前面提到与福田市长吃饭的那个研修生代表，已经娶日本女人的赵，就是策划倒郭翻译的人，而赵当时的想法就是取郭而代之，都觉得那个团长是个美差。后来我知道，我们研修生在日本工作是要交给国内派遣机关管理费、要交给研修生团长管理费，最后才是我们的工资。为了这个有工资又有油水的团长，很多人动了不少心思，赵就曾经上过我们那里几次，现在明白他是想让我们支持他上位啊。鹬蚌相争，鱼翁得利。最后生晃既罢免了郭翻译，也没有用赵，而是用了我上面提到的张翻译任团长。 后来反思，日方的做法很有道理，收贿赂的日呢不能用，而搞阴谋的人也不能用，二者人品皆有问题啊…… 18、工作得到肯定 我在工厂一周以后，随着对工作的熟悉，我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很熟练，我上边流水线的高桥看我干的很快了，就教我他干的工作，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高桥活我也能干了，并且干的比高桥还好。 因为我干活快，高桥便经常让我帮他干本该他干的活，后来想自己当初也太努力了，这样就给后来埋下了一个祸根，这个以后讲。那段时间高桥很轻松，因为我的超常表现，周围的日本人对我更是好，尤其是吉野组长，因为他是我们当时流水线的头。有一天，富久田次长路过，看到我干高桥的活很好，比高桥要强。富久田次长就和高桥说了些什么，我可以看出高桥很不乐意，接下来，高桥告诉我以后我们互换工作，我干高桥的活，他干我的。高桥的活技术性更强，如果操作不善可能造成产品报废，这个也是他们刚开始不让我干的原因。我更换了工作，新工作比原先的稍轻，这个也是高桥不愿意换的原因，但高桥以前经常出现次品，而自从我经手后，就很少出现次品，这可能和我当时非常好胜的心情有关，就是中国人绝对不能比日本人差…… 由于我完成的快，很快我又开始帮助我上面的白石老人干活，很快我把他的活也学会了。因为我的出色表现，日本人不得不考虑安慰我们的心情，让我们适当加班，记得吉野曾经让我加班扫地，扫了一小时，工厂不是很大，扫地根本不可能扫一小时，所以我扫的很认真、很慢……那可能是第一次磨洋工吧，很长时间以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干活的技巧。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奇怪，第二工厂每天有加班，都是一个会社，为什么我们不去第二工厂加班呢？其实我们也想，因此我们曾经几次找过吉野，甚至找过津布久部长，但他也没有办法。当时第二工厂由串田副部长主管，串田不同意，我们当时还很奇怪串田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直到很久之后，我们才揭开这个秘密…… 19、长谷川课长搬家 前面已经提过长谷川课长，年龄很大了，还单身一个人。一个星期五我们下班后，他叫住我们两个中国人，告诉我们星期六跟他去干活，在宿舍等他。 星期六，他开着货车来了，我当时还很奇怪，他怎么开货车来了呢？接我们到一栋很旧的楼前，告诉我们跟他上楼，我们跟他进入一个房子，长谷川让我们把屋里的家具和电器往楼下搬。屋里很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啤酒瓶子、玻璃杯、还有烧考架子，一面墙上，还有一个和真人比例一样大的美女图…… 我们两个搬着那些家具，家具都是实木的，而走廊很窄，搬这些沉重的家具很不容易。东西都很旧了，最惨的是电冰箱，金属的，很笨重，氟利昂制冷的那种，都比我们在小岛拣的冰箱次。这里提起了小岛，我们下文讲。我们两个身体都不错，也是累的够戗，用了不到1小时终于把家具、电器等全部搬到楼下，然后装到长谷川开来的货车上。我们上车，一会就到了一栋比较新的楼前，那是一栋公寓，后来知道原来长谷川原先住的那栋旧公寓要拆迁了。我们又把东西往楼上搬，是五楼，好在这里有电梯，我们用了半小时多，按照长谷川的要求将东西全部弄到屋里，简单安置了一下。 全部完成后，我们以为他能让我们在新楼坐一会呢，这是中国人的习惯，一般朋友来了，总要留一会。可是长谷川告诉我们完事了，意思我们可以走了，那我们就走吧。可是准备走的时候他又叫住我们，给我们每人一张一千面值的纸币和一个五百元面值的硬币。说道这里要解释以下，日元的面值为以下，纸币是：一万、五千、二千、一千，硬币是：五百、一百、五十、二十、十块、一块，上面是我见过的面值，可能有遗漏……说道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我们共工作两小时，每小时加班费为七百日元，句是一千四百，他给了我们一千五，可能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刚开始不要，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帮助朋友是应该的，但长谷川坚决不干，硬塞给我们，一起来的中国人说：“拿着吧，日本人就这习惯。”一起来的L的亲属是我前面提到的第二次面试提过的中国翻译，而我第一次面试的情况也是通过他传给我的，因此通过他的亲属，L也就了解了日本人的习惯。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再客气，收下了钱，离开了…… 在以后的日子中，越来越发现，日本是一个人情味比较淡薄的国家，亲属之间都很少借钱，很少经常走动，这些都和中国人的习惯相反。日本人由于社交关系的简单，也导致了平时他们都把精力用于工作中，很少搞什么关系学，而多数中国人正好相反…… 日本人只要工作努力就可以升职，而不必等某位领导的提拔…… 所以在工厂里可以看到，越是高级别的领导越起带头作用…… 越是级别高的领导也越尊重员工…… 其实现在想，道理很简单，他们尊重员工，是因为有无数员工的付出，才能够保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20、好胜的日本人 我在接替高桥的工作不久，富久田次长过来看我工作，有时候给我做示范，他干的很快，我明白他这是在显示自己。随着我对新岗位的熟悉，我的工作越来约快。 等我进工厂两个月以后，第二工厂的加班也多了起来，我们两个中国人便哪有加班去哪。偶尔我所在的流水线也加班，有一次，因为时间紧，等着要货，本来一个人负责的工作都加了人，富久田也过来帮忙，他平时是很少干活的。流水线最上面是吉野，富久田和另外一个古巴女人帮高桥和白石和吉野，我仍旧是自己一个人，但我还是最快，我故意干完后，瞅着富久田，刺激他，他们弄的手忙脚乱也没有我快。 这次以后，富久田再也没有再我面前显示自己的速度，而我也算出了一口气。还有，就是富久田对我明显客气了很多，称呼我用尊称了…… 21、长谷川课长请吃饭 我到日本一个多月以后，加班逐渐多了，这时候我们和长谷川的接触也越来越多。我们两个中国人加班，得有日本日领着啊，这个人就是长谷川了，当时猜测长谷川一个人有时间，所以经常陪我们加班，后来知道还有其他原因…… 会社的一个制度，就是普通会员加班有加班费，组长也有，而课长以上管理人员加班上没有加班费的，加班只是计入考核成绩，所以，这也长谷川课长领我们加班的一个原因吧。 到日本一个月后的一天，下班后，他让我们跟他走，我们衣服都没有换，就和他做车出去了，长谷川课长话比较了，而且我们日语也不好，所以一路无话。汽车直接停到一个饭店的门口，我们进去后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给自己点的啤酒，问我们要什么，我们也要了啤酒，一会吉野组长也来了。他俩很能喝，我记得喝了五杯扎啤，而我和L也喝了四个，那可能是我在日本喝的最多的一次，因为他们的热情，也因为扎啤的美味，后来L说，那扎啤八百日元一杯，当时合人民币六十多块钱吧。记得付帐的时候长谷川课长和吉野都要付，最后还是长谷川课长付了。 回来后，感觉自己多了，迷迷糊糊的句睡着了，那次喝那么多，是和心情有关，当时一工厂的加班比二工厂少多了，二工厂的中国人常说些风凉话，我俩为此很郁闷……而长谷川课长和吉野组长也知道我们的一些心思，而且我俩当时在一工厂干的很好，所以有些歉意的日本人才请我们喝的酒吧。 22、灿烂的樱花 当四月份以后，鹿沼的天气已经明显变暖，中旬的时候，原来路两边那些不起眼的树都开起了粉红色的花瓣，原来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樱花。 说起樱花，是日本的国花，但很多年以前，在日本并不是很多。据说是一位日本老人引进的樱花，他从日本的一个个地方种起，后来感动和很多人，也跟着种，最后樱花就遍布全日本了。我怀疑樱花可能最早来自中国，因为很多的樱花品种的名字明显是中国式的。 那是一个星期日，我们去公园赏花，公园里人来人往，仿佛全鹿沼的人都来了。为什么大家都凑在一个时间赏花呢，原因很简单，樱花的花期很短，只有一个星期左右。盛开的樱花是那样的灿烂，整个就是一个粉红色的海洋，而短短几天过后，随着樱花的凋零，樱花树下满是落樱的花瓣，竟然有一种凄然的美，所以很多日本文人因此而抒发人生短暂的感叹…… 因为日本是一个狭长的国家，从南到北，随着温度的不一样，樱花开花的日子也不一样，从南先开，一直到最北，所以日本人管这个现象叫樱阵线。 23、由加班引发的思考 当时我们上班是打卡制度，所有人到会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卡，然去忙其他的，下班再去打卡。这里面还有一个窍门，就是加班要半小时以上才算术，就是你打卡时间是下午5：29分钟，那你就没有加班。而日本人一般很少有5：00打卡的，都是5：10左右打卡。 在工厂，经常有日本会员已经工作二十几分了，就直接打卡下班了。其实再磨蹭一会就可以凑足三十分，算加班了，当时我们很不理解。这不是很笨吗？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可不笨，他们从不动用那些小心眼，而促成了会社的发展，而会社的发展才带动了日本的发展，而日本的发展也就造就了日本国家的富强。国家富强了，人民才能够富足啊。 而这个道理，我当初是没有想到的，那时我们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加班，如何多赚些钱，可能这就是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差异吧…… 2007年，我进入房地产公司后，就很注意这些问题，发现老员工一般做的相对好，而年轻的员工也和我当年一样，斤斤计较。说这些，是提醒年轻的朋友，把目光放远一点，吃亏是福。最起码你的付出，公司会看在眼里，如果有机会，公司应该首先想到的是你…… 24、狡猾的日本人 上面刚刚提到日本会员的敬业与淳朴，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狡猾的日本人呢？这也是通过几个小事情，我感觉到的…… 富久田次长，当时是我们工厂的头，当时在生晃职务在负部长以上的，平时很少亲自参加体力劳动，多从事管理工作，组织生产，巡视工厂，而富久田次长的经历也很特殊，原来是生晃家具店的店长，生晃家具店是星野会长最早起家的地方，然后是一工厂，二工厂，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富久田次长调到一工厂。他近五十岁，身材高大，头发花白，开着一辆面包车，里面空间很大，我最开始还很奇怪呢，日本人少有开他这样的车，有一次我和他一起给一个店送家具，我们直接把家具装到他的车里，才知道他是为了送货方便。还有他说车大，可以拉家里人出去玩，方便。 记得刚接触时，富久田次长很严肃，前面提过他还跑到我面前显示自己的身手，但后来我工作熟练后，他就不再轻易出手了。随着互相混熟，他每天见到我俩也是嬉皮笑脸了，真的，属于中国的老痞子那种感觉，有时让我们请他吃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日本人，从来没有哪个日本人这样干，就是请我们吃饭的小西组长、长谷川课长、吉野组长也从来很客气，有时候我请他们到我们宿舍坐坐，都不去。那时，我们第一年住的宿舍就在公司停车场的院里，到公司隔一条路。 一次，我正在工作，富久田跑到我那里闲聊，当时我们俩是面对面站着的，我背面是仓库，我们当时在仓库的门口，忽然他转身把货车往仓库推，这个动作太突然了，我很奇怪。一分钟后，答案出来了，原来津布久部长过来了，前面提过津布久部长是一工厂和二工厂的部长，是富久田的顶头上司，原来津布久部长转过仓库，走进办公室后，富久田立刻松手。我当时看到这个滑稽的场面，忍不住笑，富久田也不在乎，拍拍手，也冲我嘿嘿笑…… 像富久田这样的日本人真就很少，至少我见到的只有这一个…… 25、东京湾 第一年研修生不挣工资，会社给发的是研修手当，就是津贴。所以研修生也就拥有了一些特殊的待遇，比如说两次集体外出，参观日本的风光，这种集体活动由会社出钱，团地统一组织。我们第一次活动是去日本的首都东京，参观日本的风光。 去东京的时间定下来了，正好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这个时候东京气温比较温暖且不热。我们所有研修生早上乘一辆豪华大客出发，一路上的风光非常漂亮，其中大客所走过的高速公路很长一部分是在海上建立的高架桥，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宏伟的建筑，不禁暗自惊叹，这是一条用钱铺成的路啊……路上我们还看到了闻名已久的富士山，虽然只能远远的观望，但也算目睹了富士山的尊容，日本有一句话，大致是“一生不到富士山是一种遗憾，但两次到富士山的人则是笨蛋！”就是说富士山盛名之下也没有什么很好的风光的意思吧，所以后来有人提议去富士山，我没有去，也免得有成为笨蛋的嫌疑了…… 进入东京之前要经过一条海底隧道，整个隧道很长，据说当时在世界上是第二长，仅次于英法海底隧道。我们先驱车匆匆浏览了东京的风光，然后直达目的地东京湾，由于是初春，东京湾的水还很凉，我们只能在海边观看风景，然后就跑到海滩边和日本人一起拣海蛎子。到处都是拿着网兜和小铲的人，大家兴致勃勃的挖海蛎子，偶尔挖到一个大的，惊呼一声，高兴的够戗！ 到快结束时，大家都收获不少，弄了好几袋子，等到出来时，发现所有人都排队出去，在秤量什么。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在秤量每个人挖的海蛎子重量，然后交钱，原来还要交钱，以为白拣呢。大家一琢磨，不太合适，就干脆把小的海蛎子又放回大海，拿了些大的交钱出来了。 回去后,把拾到的海蛎子用水煮了一下，里面只加了点食盐，吃起来味道非常不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海鲜，因为以前在中国的北方吃的都是远道运来的海鲜，味道并不很好。 26、日本美女 记得来日本前，朋友见到，就打趣，说日本女人温柔贤惠，可以泡一个，当时我还是一个人呢。还特意叮嘱我，把情况回来后告诉他们…… 我们刚下飞机的时候，见到过一帮日本的空姐，确实美丽大方，气质超群……后来到生晃后，公司由于以体力劳动为主，所以年轻女性很少，更谈不上美女了……工作几几天后，对周围环境逐渐熟悉起来，而我们一工厂当时没有加班，每天5点下班，下班后洗完澡，闲着没事，便开始上街闲逛。鹿沼城市很小，但各项设施都很齐全，有几个大型超市，干净整齐。在街上，可以经常见到年轻女性，也都很普通，和想象中相去甚远……后来看到一帮放学的中学生，日本的中学生都穿蓝色或黑色制服，女学生穿裙子，但不穿丝袜，穿短袜，然后在小腿上再穿一个袜套类的东西，到膝盖以下，这个东西一般为白色。当时每个女学生都是这种打扮，很青春的样子，另外日本非常重视体育课，所以那些女孩子身体发育的都很结实。后来才知道那个发明白色袜桩（我的叫法）的日本人因此发了很大的一笔财，他的灵感来自于日常的观察，就是他发现很多日本女生经常买来那种膝盖下的袜子，然后特意抽出些棉丝，让那些袜子有些堆在脚以上，因为这样可以让小腿显的细些，前面已经提过她们一般由于体育锻炼而很健壮。后来这个日本日干脆就直接生产这种堆袜，没想到非常受欢迎，很快在日本流行起来，后来我回国后看到中国女孩也穿这个了。 最让我佩服的是，冬天的鹿昭气温零度左右的时候，那些女孩子还是光着腿，大腿都有些冻的发紫。后来我知道，这也是日本人的一种传统，他们是通过这种肉体上的锻炼，来增加人的忍受能力，和我们中国人溺爱孩子正好形成鲜明对比。这些女孩子很大方，我们有时候操着很不熟练的日语和她们聊聊…… 直到那年10月份的烟花节，我终于见到想象中的日本女人，10月份的鹿沼天气温暖，傍晚时候，我们来到燃放烟花的河堤两侧。路上已经满是行人，仿佛全鹿沼的女性都出来了，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很多都穿上了传统的日本和服。我们好奇的凑近了看，那些和服很华丽，据说日本的和服非常昂贵，有的近千万日元。河堤两岸是临时摆滩的日本小贩，满满的……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我们眼睛仿佛不够用了…… 不过她们都很好交流，很大方，我们还和几个年轻的穿和服的女孩子合影留念…… 27、我经历的4.0级地震 我刚到日本不久，经常在电视中看到某地发生几级地震，才知道日本原来是个多地震的国家。 在到日本四个月左右的一天夜里，睡梦中感觉屋子在晃动，然后就听到同屋的人喊：“地震了，快出去！”很多人都往外跑，我当时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困，根本就不想动，所以翻过身就又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可那电视才知道，鹿沼市附近发生4级以上地震，怪不得屋子都晃呢，但我们当时住的是木房子，而且只有一层，所以根本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同屋的人都是头一次经历这样大的地震，唏嘘感叹的同时，夸我胆子大，都没有往外跑。说实在的疲劳到那个程度，天塌下来我也不愿意动了，哪里是什么胆量…… 我不知道，大家在极度疲劳下都是什么感觉，但具当时的一个研修生讲，他刚来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回去很晚了，连饭都没有吃，躺下就睡着了…… 我在日本有一次记得加班到凌晨3点，早上6：30起来吃饭，然后上班，真回想不起当时是什么感觉了，但一切也都过来了。而在来日本前，家里人还担心我吃不了苦呢，所以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没有什么吃不了的苦…… 现在，回想以前的日子，比比工地劳累的工人，感觉自己很幸福，工作也就觉得轻松了…… 28、日本的建筑 到日本时间长了，到处闲逛，细心观察，发现鹿沼市根本就没有高楼。而对于土地缺少的日本，土地是非常昂贵的，所以不建造高楼是和日本的多地震有关了。搞建筑的人都知道，在地震严重的地区是不适宜盖高楼的，但据说现在有一种新的理念，就是高楼的框架柱采用弹性材料，在地震中靠框架柱左右的晃动来抵消地震能量，据说效果非常好。 但当年日本的高楼是很少的，鹿沼市最高的一个建筑就是六层的公寓，钢筋混凝土建筑，当地的房子多是以木结构为主的房子，一般是一层和两层的小房子。其中全用木料建造的房子非常漂亮，房子完全保留了木的原色，整个主体是用原木垒起的，就象一件艺术品。我曾经因为运送家具到这样的人家，顺便参观了里面的结构，里面地板和楼梯都是木的，再加上精致的木制家具给人感觉就是从返自然之中，不带一丝都市的浮华，特亲切温馨。这种木房子，准确的说应该叫别墅，造价应该是非常的昂贵，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应该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吧！ 当时生晃会社的会长就是住在这样一栋别墅中，他自己有一个挺大的院落，里面是会长和社长的两栋别墅。那个庭院中，地上都种的草皮，象是星星那样的草，据说是从外国进口的，而我也是去帮忙除去那其中的其他杂草而有幸参观了那里，精选的天然碎石铺砌的小路，路旁还有一辆水车，而屋檐下有一溜竹管，雨水可以顺着那竹管留入水车，然后在浇到草地上。院子里还有一块巨石，是会长花重金购买而来的。这个院子是用一圈低矮的栅栏维成，栅栏旁是一圈灌木，还有几棵高大树木，在杏树下我拾到几个熟透落地杏吃，味道不错，核桃树下我还拾到几个核桃，但那核桃已经不能吃了，还有柿子树……。另外不少盛开的鲜花点缀着整个院落。而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会长在屋内一个巨大的树墩制成的矮几上饮茶…… 后来，我几次到东京，也踏上世界上号称地皮最贵的银座，以歌舞伎闻名的新宿，以文化文明的浅草等，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到处是摩肩接踵的人群，但也照样没有看到摩天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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