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老校(洪楼山大)的自习室和图书馆在校园的什么位置?允不允许不是山大的学生进入使用?

山东大学的历史源脉有两个,一个是1924年成立的私立青岛大学,一个是1926年山东大学堂停办后,由6个高等专科合并而成的省立山东大学。所以,山大的老校,应当也是两个,一个在青岛鱼山路,一个在济南洪楼。但是,“山大老校”作为一种长期延续下来的称谓,却是特指坐落在洪楼的这座校园。尽管上个世纪90年代,山大又进行了大的合并,分成了东校区、西校区、南校区,但是,人们还是习惯于称呼“山大老校”。如果你在济南坐出租车,不经意间用了简化的说法“到老校去”,司机也大都心领神会。足以可见,一所大学对一座城市潜移默化的影响。
  山大老校遮蔽在繁华的闹市区,不动声色、不事张扬,透着一种安静素朴之美。老校的魅力在于其“老”,老校园积淀着近百年的文化记忆。山大老校的地理方位通常是要靠教堂和洪楼广场这样的“地标”来描述的。始建于1901年的洪楼大教堂,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教堂是静谧的,而广场是喧闹的。与这一静一动的安然相处,显示了一所老大学独有的亲和力。教堂高耸的尖顶体现了超然的气质,而洪楼广场却给人以日常生活的亲切。洪楼广场是活跃的,鸽子、风筝呼应着热闹的人流,特别是每到傍晚,休闲市民纷纷向广场会聚,跳舞、唱歌,不亦乐乎。世俗的沸腾之声弥漫了洪楼的上空,自然也传到了校园里面。紧挨广场的是法学楼,法学院阅览室的灯光是明亮的,给昏黄的广场之夜带来了几分灵气。学子们已经习惯了一墙之隔的市民狂欢。法学楼的门窗是木制的,涂着不知涂了多少层的厚厚红漆,有着很宽的窗台,有学子趴在上面看着广场上的光景,体味着市井生活的乐趣。而那些埋头读书的学子,似乎对窗外的噪音并没有多大的反感之情。从嘈杂与肃静的鲜明对比中,他们获得了一份从容,一种随和。
  置身于民间的山大老校是宽容温和的。她没有人为地隔绝与外面世界的联系,济南人喜欢到大学边上购物、买书、休闲,不仅仅是因为大学周围的东西便宜,更重要的是这所安详的老大学辐射出一种无形的亲和力。山大老校没有豪华的校门,也没有高楼大厦,比起周边拔地而起的商务楼,山大老校实在是太不显眼了。山大老校校园里没有盛气凌人的所谓主体性标志建筑,一进校门,就是幽深的小路,几座建于上世纪初的灰色小楼隐藏在树阴之中,构成了和谐的校园生态。山大老校是简单的,没有随波逐流构筑大型雕塑,也没有喷泉、假山之类,只有两大片树林和随处可见的石凳以及报栏。这样一所朴素的大学今天已经很少见了。在开发建设热潮中,不少大学建设得越来越气派奢华,不仅校门彪焕,而且楼宇博敞弘丽,花园灿若图绣。这样的大学,其致命的弱点是割断了与民间的联系,透露出一种脆弱的高傲感。殊不知,大学只有融入民间,亲近生活,关爱平民子弟才有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山大老校是生长于市井之中的,南门面向车水马龙的花园路。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向学子们呈现着开放的空间和无所不在的机遇或诱惑。南门两侧是十几条线路的公交车站,学子们最常坐的是开往火车站的11路车,公交车缩短了学校与家乡以及外面世界的距离。学校西门面向洪楼北路,通往居民区,有教工宿舍,也有市民住房,还有怀着考研之类梦想的租房者,在学校边缘努力着、奋斗着。西门是学子们碰头外出吃饭的地方。当收到“六点,西门见”的手机短信的时候,就意味着一场热闹尽兴的聚会在策划着了。西门那边,有很多各具特色小饭馆,诸如鲁南风味的羊肉汤店、云南米线、烧烤店、粥店、川菜馆等等。这些小店仿佛专门是为大学而设的,大凡学生模样的人一律被视为熟客,即使吃一碗面,店员也热情地招呼着。而学生则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径自跑到柜台前拿筷子,找辣椒面,翻餐巾纸。有家烧烤店干脆备置了彩笔,允许学生在墙壁上涂鸦。墙上有失恋者的叹息,也有抒情者的酸文,有寻友启事,也有“到此一醉”的备忘录。这样的餐馆文化并不低俗,因为常有刘硕士、王博士在墙上发表感慨,还有惟妙惟肖的自画像,让人端详许久。洪楼一带旺盛的人气因了山大老校的存在而别有一番趣味。
  老校的学习风气是纯正的。无论“稷下风”研究生论坛,还是“快乐的苏格拉底”哲学沙龙,自由讨论的风气依然浓厚,让人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老校容纳的专业大都是基础学科,如哲学、宗教、法学、物理等,透着一种形而上的气息。讲台上,教授们大讲“大道”之学,探求人类生活的真谛,这些深远、抽象的道理在这老校园里讲了近百年,时代在变迁,追求真理的热情却未曾减少。老山大的影响是深远的。上个世纪80年代,我在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念书,文艺理论课老师推荐我们去读普列汉诺夫的《没有地址的信》。我从图书馆里借来这本上世纪50年代出版的发黄了旧书,发现扉页上盖的是山东大学图书馆的藏书印章,是山大在分分合合中留下的见证。在曲师这样一个偏僻的学术角落里感受到一所老大学的精神分量,是一件令我狂喜的事情。我将未能考入名牌大学的失落之情,转化成了寻书、淘书、读书的热情。感谢山大这些散落在曲师的藏书,它赋予曲师人一种信念,即无论是读名校,还是上二三流大学,都是要各自埋头读书,而读书是最重要的。正是基于这种自信,曲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苦学精神。
  这种读书至上的传统,源头在山大。举一个例子,山大法学院曾因教室缺乏而动议挤占阅览室。作为一种权宜之计这好像无可厚非,结果一位老师出来说“不”,理由是,倘若教室不够用,即使教师不上课,也得让学生充分自由地读书。这位老师的意见最终说服了大家,法学院的阅览室因此保留了下来,其资料的丰富程度在全国大学法学院中是数得着的。设在老校法学楼地下室的法学书屋,其意义也不止于一家小书店,它实质上已经成了校园里的一个文化驿站,学子们喜欢在这里转转,看看自己感兴趣的学术领域里添了什么新书。
  山大老校执著地保留着老实求学的传统,对于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一种骨子里的排斥。山大在上个世纪30年代和50年代都曾经有过一段学术辉煌,“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但是,逝去的光荣并非一点印记都没有,它奠定了山大后来人的学术理想和精神高度。在老校操场上举行的山大85周年校庆上,诗人臧克家深情地吟诵他为母校的题诗。臧老的嘱托成为山大人的一大心事。在纪念这位“世纪诗魂”的论坛中,出自数学专业的校长提出了一个人文问题:“何以成就又一个臧克家?”乍听起来,这个问题像是有悖于人文规律,有点类似大跃进时期“村村都出郭沫若”那样的荒唐,但是,仔细琢磨起来,这种呼唤又是那样的真切。大师荟萃的大学令人向往,而培育大诗人的大学则更让人敬仰。大学之大,不在大楼,也不在唱高调。英国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说:“在一个天才辈出的时代之后,总要出现一个平淡无奇的时代;在一个热情奔放的时代之后,总要出现一个埋头苦干的时代。”在星光灿烂过后,既保持一份淡泊和宁静,又不放弃努力和勤奋,这样的大学是值得期待的。
  山大的诗性气质是在历史沧桑中历练而成的。有人说,“一所的大学是一锅老汤,一所好的大学是一锅好的老汤,一锅好的老汤好的味道的形成都有自己独特的发酵过程”,山大老校就是这样一锅老汤,有着自己的味道,散发着浓重的香气,让人陶醉,更让人感受到了不尽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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