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h女朋友给我吹箫什么意思时,弟弟有点不适,好象涩涩的,这是我第一次

朕的皇后有点二:萌倾天下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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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径通幽的青石路,一袅茶香指引,林间有女子推开茶扉,淋霖瓯杯的素衣,提壶添香的红酥手。  林外有人弹弓高唱:蕉雨梧风竹露音,清茗奉客解尘心。  林内有老妪慢声细语,故事娓娓道来:话说从前有座山,叫呼夜山……山上有座庙,叫玄黄庙……庙里有个美人,叫……  岁月在一盏绿水中折射出恬淡,袅袅茶烟婀娜了往事背影。淡淡的,幽幽的,香远溢清……  这片大陆称做“图”,幅员辽阔,物产丰盈,风景秀丽。相传天帝曾路过此地,因禁不住美景,驻足观望,却不慎将自己的三色锦绣斗篷遗落凡间,霎那间布帛上纵横的经络纹理化作蜿蜒的呼夜山脉,将大陆分割为玄、青、绯三色。从此“图”人又称为“异色人”。  经年百世之后,“图”的各个部族为了争夺大陆的统治权年年混战,尸横遍野,最终由龙、萧、佘三个望族凭借呼夜山脉这个天然屏障,建立了玄、青、绯三国。  又百年,一“文”姓男子在呼夜山最高峰花费百万金建天地玄黄庙,庙中设诸子台,扬言“智无国籍,才无属辖”供天下有才之人论道说法。从此诸子台名扬天下,连同“文”这个姓氏百世流芳。  文酒酒出生那年,青国正遭受百年不遇的大雪,稳婆将女婴抱给其父文卿的时候,他正在梅林屋檐下用红泥小炉温着酒,稳婆说,千金落地不见哭反见笑,此乃奇事!文卿不以为然,伸手将白玉般的小指在酒中一勾,然后缓缓抹在女婴唇上,霎那间笑颜顿开,文卿跟着莞尔,接过稳婆手中的女婴,柔声道:“绿蚁新醅酒,不如,就叫酒酒吧!”  文酒酒觉得文卿是个很没责任感的男人,想她出生那日幸得是他酒虫上脑,将原本炖着的鱼汤换成了清酒,不然她岂不是要被称做“文汤汤”?  文酒酒的爹文卿,曾经是青国最年轻最桃花的国师,但自从在连华这棵老树上吊死之后就带着妻子归隐了不醉谷。潜心十年,收集文家百年手稿著奇书《玄黄社稷录》。  文酒酒的娘亲连华是个冰山美人,传闻她是医谷鬼叟的唯一传人,又传鬼叟事实上就是连华的父亲,不过传闻归传闻,谁也没有证实过,连酒酒本人也不确定那个瘦巴巴、凶咩咩的老头是不是自己的外公。文酒酒还在襁褓里的时候,连华便抱着她摆弄药草,到文酒酒13岁,连华去逝时,酒酒的医术已净得娘亲真传,甚至更为精妙。  文卿生性淡薄且为人祥和,但却从不收徒,而顾安冉是个例外,其父官拜一品太傅,曾经是文卿的生死之交,顾安冉的姨母乃青国当今贵妃,育有一子,名为萧忍。顾安冉八岁被其父送往不醉谷求学,已观《玄黄社稷录》助表兄萧忍成就大业。连华死后,文卿一月后也紧随驾鹤而去,临终前将文酒酒托付给平生唯一的徒弟顾安冉。
  文酒酒从五岁见到顾安冉起,便以其未婚妻自居,至十三岁随顾下山后,整个青国都认为这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是青国的婚姻典范,然而顾安冉为了免除萧忍的质子身份跟玄国的定国公做了交易,将文酒酒嫁给定国公的外孙,玄太子龙煜。一夕之间,青国皇贵妃之子做了太子,文酒酒远嫁玄国,那一年,隔着绵延的呼夜山,顾安冉做了少年丞相,文酒酒跟只公鸡拜了堂。  六年后,玄国靖安帝薨,十七岁的太子龙煜登位,改年号平武。  平武元年三月,都城戎炀举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继而大赦天下,同年玄、青两国各自送还质子。  夜色深沉,红烛帐暖,玄国华章殿内不时传出娇*吟声,殿外,十二名太监宫女个个将脸贴在门板上,探究屋内的动静,虽说此举大逆不道,但这已经持续一个时辰的娇*吟搔地他们心头奇痒,宁可顶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听上一听。  “唔……轻点!”女子娇喝,太监甲骨头一酥,被太监乙托了一把,两人使了个颜色,看来咱陛下很勇猛嘛!  “对……就那里……嗯……”宫女甲小心儿颤个不停,对着宫女丙小声道:“咱陛下这时间也太久了吧!”  宫女乙鄙视,扬了扬眉:“这便是老妻少夫的妙处!改明儿,等你二十五出了宫,也让媒婆给你找个十八九的,看不美死你!”  宫女甲一个媚眼飞过去,刚想娇嗔,忽听房内一声慘呼:  “啊……不行,轻点儿……疼……”  十二人皆捂着嘴嗤嗤偷笑,那厢房内干柴烈火,这厢墙角听的风生水起,真是一番好光景!  房内龙煜汗如雨下,腿肚子都要抽筋了,文酒酒卧在床上活像案板上待宰的鲜鱼,一刻也不消停。龙煜翻了个身直直的躺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文酒酒一见没了动静,不满地坐起,用指头戳了戳他坚硬的腰腹,龙煜翻了个身不理她,文酒酒狠狠掐了他一把,心说,这小子肉又硬了,掐不动,指甲都要折了。  “喂,继续啊!姐姐我腰还疼着呢!”  龙煜翻了个白眼,猛地坐起,控诉道:“今儿这日子该圆房!你竟然让朕给你按摩!简直岂有此理!”  文酒酒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是谁用迷药将我迷倒的?又是谁架我在云台封后的?你有见过像我这样在梦里被封后的皇后吗?”  文酒酒想来就是一肚子闷火,龙煜和风行两个混蛋,联合起来给她下迷药,今日的封后大典文酒酒过的不是一般的惊悚。只觉得梦里被人扶着、驾着一路走了好远,等睁开眼后自己就立在玄国最高的云台上,脚下是文武百官,是皇城宫阙、是黎民百姓,龙煜扶着自己的身子笑意盈盈地看他,那墨黑的眸子就跟一汪深潭,将她瞬间溺毙,耳边只听礼官高唱一声:  “……封青文氏为后,承宗庙,母天下……”
  文酒酒一下就懵了,不等她清醒,礼官又喝一声:  “跪!”  脚下一软就想跪下来,却被龙煜托住了身子,紧紧搂住,云台下的众生密匝匝的跪了下来,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文酒酒哼了声:“神啊!”便又睡了过去。  文酒酒这皇后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后世还常有文人戏谑地称之为梦后,更有不雅的叫之迷糊皇后,于是这叫法随着她的姓氏一起留芳百年。  龙煜有些心虚,文酒酒趁势又教训了一通,龙小弟有些心不在焉,东想西想下,突然想起金科钦点的探花郎,于是燥火上涌,揪住文酒酒问道:“吴太医被老婆打是不是你挑拨的?你都快把太医院解散了,想一个人做大是不是?”  文酒酒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龙煜说的哪档子事,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夫君的跳跃性思维。龙煜冷着脸继续细数:  “常太医为了躲你随太皇太后祈福去了,李太医被你气的回乡丁优了!吴太医前被你诓去嫖妓,你倒是给朕说说,你干过什么好事没有?你将太医院搞的乌烟瘴气,人去楼空,是不是为了那个探花郎!”  文酒酒一惊,觉得龙煜这两年洞察力又提升了,探花郎这个话题比较禁忌,为了夫妻关系的和谐,文酒酒眼睛转了转,忽然拉起龙煜的胳膊撒娇道:“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洞房吧!”  谁知龙煜一甩手,非得此刻算账,其实文酒酒不知道,这探花郎的事卡在龙煜心中许久了,如鲠在喉,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梓潼,朕现在还是比较关心探花郎的话题!”龙煜眯着眼靠近,文酒酒讪笑着后退!突然文酒酒一指龙煜的后方,大叫:  “看!妖怪!”  谁知龙煜真的回身去看,文酒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了龙煜的腰带,将皇帝顺势扑倒,抓住龙爪,三两下一缠,又往金丝楠木的床梁上一绕,打了个死结!  龙煜气的直哼哼,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家皇后,文酒酒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  “好吧!我坦白!”  话说文酒酒与探花郎的孽缘发生在今年百花节,那日丞相设宴在京郊小须弥山,须弥以山顶一酷似弥勒的怪石而得名,却因漫山百花而闻天下,所以每年的百花节皆在小须弥设宴,朝中大臣轮流做东,皇帝也偶尔凑凑份子。  遥想那日文酒酒吃了个肚滚溜圆,正赶着回宫睡觉,忽见一朵牡丹开的正艳,于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摘了来带,奈何牡丹花盘硕大,带来带去也唯有扣在脑袋顶上才不至于遮住脸,这边文酒酒跟花王奋战,那边花丛中薄醉的探花郎引着众人来看热闹,笑到抽筋之余还号召大家作诗,自己先占了头筹,诗曰:  须弥山间美酒香  有人薄醉有人忙  若问今朝新鲜事  太岁头顶百花王  “夫君你不知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叫我‘母太岁’都是那探花郎害的!嘤嘤嘤……”  
  文酒酒也不知从哪抽出的一方丝绢,坐在龙煜身旁假哭,龙煜嘴角抽个不停,早知道自家媳妇有点“二”,但没想到有这么“二”!  “你给我说重点!”龙煜愤愤地扯了下腰带,心中暗骂,这进贡的丝帛质量真他妈好,怎么都扯不坏的?  “重点就是……我用了点金梅粉!”  古人云: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那探花郎得的也就是一前列腺炎,平常饮食注意点吃些药也就没事了,可谁叫他惹了文酒酒呢?那女人在太医院无意中看了医案,便用了一瓶金梅粉,二十两银子,硬生生将小炎症整成了花柳病,让冰清玉洁的探花郎成了戎炀的笑柄,还被人白摸了屁股。  龙煜气就气在这摸屁股上,文酒酒使了诡计,将太医们赶了个干净,自己出诊,还搞了什么指检,捅了探花郎的菊*花!  “你给我说老实话,捅了没?”经过文酒酒的述说,龙煜的神经已经到了零界线,脑中一根弦绷得死紧。  文酒酒扭扭捏捏地绞着娟帕,欲语还休地看着龙煜。  “捅了没?”龙煜这一声虎啸龙吟,文酒酒吓得浑身一抖,怯懦道:  “捅了!“  “哐”一声巨响,文酒酒吓得跳了起来,就见金丝楠木的床梁断了一截,那裂缝还在“吱吱呀呀”地向上延伸,文酒酒双手平举,弓着身子看向龙煜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龙煜脑中那根弦“啪”就断了,揽过文酒酒一拳砸在床板上,然后“砰”一声,天旋地转,文酒酒惨叫,龙煜抱着她护在怀中,文酒酒哭号:  “天杀的!你把床砸塌了!”  那一夜春宵度的好,度的龙床四分五裂,华章殿外的十二个奴才听床戏听的心惊胆战,意犹未尽。隔日清晨,一辆青灰蓬的马车低调地出了宫,与此同时,两封急报被快马加鞭的送往青、绯两国,三日后,数匹骏马乘着暮色从四方向着不醉谷而去。  马车在官道上弛行,文酒酒捶着自己的肩膀对着车厢里一女子大吐苦水。华梅将嘴里的瓜子皮顺着窗子呸了出去,鄙视地瞥了一眼文酒酒,不屑地说道:  “就你这身懒骨头,皇上肯要你就不错了,还给你封后,这要是我,早将你下堂了!”  “话梅,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你主子吧!”文酒酒怒。  “切,瞧你有主子的样子吗?调戏探花郎,为了看人家屁股给人家下药!唆使吴太医逛窑子,再去他娘子那告状,害他遭毒打……现在你是玄国的母太岁,谁敢惹你啊,就皇上心地好,收着你这个妖孽,免得你为害人间!”说完嘴巴里的瓜子皮狠狠地呸了出去。  文酒酒画圈:“什么调戏啊,是他给我起外号好不好?想想如今我一皇后,不计前嫌的给他摸鸟问诊,治他的前列腺炎,不然想他年纪轻轻以后哪有什么‘性福’可言啊!”  “文酒酒,别给我装傻充愣,你敢说你没给他下‘金梅粉’?”  
  “呃……”  “要不是你下药,太医们怎么会治不好?还让他背个‘脏病’的坏名声!”  “你也知道了?”  华梅扶额,她这个主子是个天生的“二”货啊,怎么就让她伟岸、英俊、冷静、精明的陛下看上了呢?  “皇后娘娘!”  “有!”  “他是探花,以后就是臣子,而你是国母啊,你怎能让皇帝手下的大臣对着一个摸过他们鸟,捅过他菊*花的皇后下跪?”华梅咬牙切齿,食指用力戳着文酒酒的脑门,恨不能戳个洞出来。  文酒酒被华梅嫌弃个彻底,谁叫自己没后台呢,当年从青国嫁过来,一个贴心随从都没有,才任由这丫头搓圆捏扁,想想一个女人的陪嫁是多么重要啊!  “现在,说重点!”华梅一把揪过坐在对面的文酒酒。  “哎?”酒酒惊。  “你跟皇上那晚做了没?”  文酒酒:“……”(▔□▔)  虽已开春,但地处北部的戎炀并不温暖,御花园中的唯有迎春开的热烈。园中亭台一角正温着热酒,酒香暖暖。两名丰神俊朗的男子,一坐一立,皆望着园中淡薄的春*色出神。  “陛下,这宫里的奴才是不是太闲了点?”  立着的男子伸了个懒腰,走到炉前,给自己倒了杯热酒,转头调侃着石凳上神色冷漠的少年,那少年一身金龙玄衣,彰显着无上的尊贵,眉目间如水墨般清俊,又有着狼烟大漠般狷狂,一双凤眸灿烂如星,瞳仁墨黑如夜。  风行看着三五聚集在一起咬耳朵的宫女太监无奈的笑笑,俯身给龙煜杯中也满了酒。  龙煜皱眉,风行笑道:  “酒酒酿的‘一色春’何其难得,怎能不尝尝?”  龙煜听罢神色稍缓,伸出粉红的小舌舔了一口,唇角一勾,在颊边旋出两个漩涡。风行看着他的样子咽了口唾沫,龙煜平时看着一副面瘫样,笑起来却别有一番风情,不过这世间,怕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笑吧!  “怎么样?”  “香!”  “还有呢?”  “甜!”  风行觉得龙煜这小子娶文酒酒着实浪费了些,其实那女人最厉害的不是医术,而是酿酒的本领,可偏偏龙煜的酒量差得连鸡都不如,不要一杯,怕是半杯米酒就能撂倒他。  “陛下可知他们都在说什么?”  “八卦!”  风行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八卦,但重点是谁的八卦!  “听说封后大典那晚,陛下的寝宫很热闹啊!”  风行笑的一脸淫*荡,龙煜的低下头,脸色变为淡淡的绯红。  “怎么就让她这样出宫?”  龙煜抬头挑眉,脸上有着无奈:“不然怎样?”  “你不怕?”  “有华梅!”话语顿了顿,“还派了四个暗卫!够了吧!”这句话似是跟自己说的,带着不确定。  风行悲悯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表弟什么都是顶好的,就是女人的事上一点都不开窍,娶了文酒酒六年,人家像他这岁数孩子都满地跑了,他竟然还没能将那女人拖上床。
  “我说的不是那个!”风行一屁股做到龙煜的身边,“文酒酒去的哪?”  “不醉谷!”  “不醉谷在哪?”  龙煜眨巴着眼睛看他,不醉谷在哪?他还真不知道,文酒酒说那是青、绯交界的呼夜分支,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可从来没有外人到过不醉谷,也没有人知晓它真正的位置,除了……  “顾安冉!”风行伸出一个指头严肃地看着他,“你不怕她见顾安冉?”  龙煜的神色又冷了下来,怕有什么用?难道这辈子圈着她,自欺欺人地不让她去看去想?  文酒酒对顾安冉的眷恋是毋庸置疑的,无奈自恃年少,昭华倾负,一颗芳心敌不过家族的荣辱。龙煜还记得和酒酒成亲的那一夜玄国东宫的樱花开的异常热烈,孱弱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看着怒放于夜色阑珊处的樱花,夜风过处,花瓣随风起舞,化作点点花雪。宫门外的女子一身红袍如血,手中揪着金丝红盖头,就这样错愕地望着自己,眉毛轻轻皱成一个漩涡,嘟囔着:  “好丑,像只发育不良的小猩猩!”  彼时龙煜还不知何为“发育”,何为“猩猩”,墨黑的瞳仁倒映着万籁俱寂的落寞,看着那飞舞的樱花渐渐平静下来,落在她的睫毛上,衬得那双杏眼格外的明媚。  文酒酒当年初嫁过来时,龙煜还剩一口气吊着,体内是积年累月的胎毒,那毒素将个玲珑剔透的小娃折磨得跟非洲难民似的,就在全玄国人民准备放弃小太子的时候,太子的亲外公,定国公镇远老将军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以龙煜的名义将文酒酒娶了进来,那一年文酒酒十三岁,还是个挽着双丫髻的黄衫小儿,却早已一身医术冠绝天下。  华梅常说是文酒酒撞大运了,要不是顾家自私,把文酒酒卖给龙煜冲喜做童养媳,死马当活马医,凭借文酒酒一标准草根怎么可能嫁给太子?  文酒酒不屑,说,那要看这撞上大运的人自己乐意不乐意了!华梅有时也会良心发现的同情她一把,感情也不是谁都愿意被未婚夫卖的!  然而文酒酒就是这样一个彪悍的人,你同情他,她嗤之以鼻;你羡慕她,她给你得瑟;你强权她,她给你装可怜。对于这段闻者见泪的往事,文酒酒却说她是被命运强*奸了,既然无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所以无事折腾得玄国京城上下鸡飞狗跳就是所谓的“快*感”,听听,这是女人说的话吗?  “夫人,前方就是容城了!”  车厢外传来低而恭敬的声音,华梅一把撩起帘子长叹:“神啊!终于到了,花花,再快些!本姑娘肚子都瘪了!”  车夫泪,转身默默赶车。人家四大暗卫明明叫刀、光、剑、影,怎得皇后玉口微张就成了春、花、秋、月。而且皇上主子一点都不帮他们说话!嘤嘤嘤……  容城不大,骑着驴从东头走到西头也就一个时辰,文酒酒他们在城内最大的客栈歇下后离晚饭还有些时间。  
  客栈位于东市,是容城最热闹的所在,门口一条巷还算得上琳琅满目,文酒酒拉着华梅出去闲逛,见容城的商户朴实,卖点心、炒货的,都会放些吃食在摊前试吃,于是厚着脸皮吃出去又吃回来时已肚滚溜圆。客栈的饭菜本就简单,文酒酒胡乱吃了两口便回房去了。  上灯后跟小二要了桶热水,文酒酒这么多年沐浴的习惯不改,出门在外有条件享受的自然不用给龙煜省钱,怎么说咱现在也是皇后了,俸禄也是不少的,洗澡水算什么?花瓣没有精油凑,文酒酒也算是个一流的药剂师,治病、保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些年不仅把龙煜养的高大养眼,身强体壮,连带着自己也是肤若凝脂,丰满圆润。  话说文酒酒洗的正自在呢,左边房里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文酒酒吓了一跳,正凝神静听时,又是一响。文酒酒暗道不妙,此时暗卫已被她打发远了,远水救不得近火。于是赶忙起身穿衣,刚钻出水面,打了个激灵,左边房又没了动静。文酒酒想了想又钻了回去,暗骂自己神经质,想想女主洗澡被人撞破的剧情太狗血,没道理时时发生,于是便安心搓澡。  可没多久就听到楼梯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小二尖锐的嗓音一直飘到自己屋外。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自己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那,还说没耗子?门闩都被耗子拱上了!”  文酒酒此刻坐在热气氤氲的木桶里呆如木鸡地瞪着眼前的绯衣少年,隔着水汽看到一双微微眯起的美目。  “哎呀,公子啊!这间是二号房,不是您的三号啊!”  说着,小二连连向文酒酒鞠躬赔礼,完了眼睛在酒酒身上勾了几勾,将门掩了起来。  “啥,明明写着三啊!”  “公子,三在那边哪……”  待得声音飘远,文酒酒暗骂了句“尼玛!”还来不及起身,门外又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  “咦,这二号房的门怎么开着?”  “少爷,咱能不管闲事吗?”  “这可不行,要是这位客人少了东西,难保不盘问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的,还是去看看好,说不定贼还在呢!”  文酒酒刚想阻止,门又被踹开了,一男子长身玉立,宝蓝色华贵的衣袍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好个翩翩公子,可惜公子生了双贼溜溜的眼,正戏谑的看着缩在浴桶中的文酒酒,嘴中“啧啧”两声,向着酒酒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退一步道:  “原来是佳人沐浴,小生唐突了!”  说完掩门而去,临了又说了句:“这玄国女子真真豪放,啧啧,真真豪放!沐浴都不锁房门!”  你才豪放,你全家豪放!  文酒酒气的用指甲挠木桶,然后起身、穿衣、跳出木桶,一系列动作三秒钟一气呵成,完了手臂一扬。指天长啸:太TM狗血了!  于是这一夜文酒酒睡的很不好,梦里自己要洗澡,发现房门怎么也锁不上,好不容易推了个桌子将门顶上,发现门可以从外面拉着打开。自己洗了一半被风行拉着要参加封后大典,找不到衣服,正裸奔时又被龙煜抱住大腿要洞房,简直乱七八糟。  
  天亮后文酒酒顶着两只熊猫眼下楼,华梅已经在优哉游哉地喝稀饭了。  “怎么?没睡好啊?”  “嗯!”  文酒酒有气无力地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华梅瞥了她一眼继续喝稀饭,边喝便咕哝:  “咦!你赚到了!被两帅哥看了!”  “话梅,你思考问题的角度是不是太独特了点!”  “那龙煜亏了!”  “……”  华梅往文酒酒嘴里塞了根油条,拍拍她的肩膀已示安慰,被文酒酒呸了出来。  “我不要油条!”  “那你要什么?”  “豆浆!”  “喏,自己去取!”  华梅向着掌柜身边的坛子努了努嘴,正是一坛子美浆,切,感情还是自助式的。  文酒酒知道带着华梅出来就别想享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于是拿着碗去盛浆,浆有些烫手,文酒酒捧着回身一分神,撞到一名大汉身上,那汉子身高九尺,一身腱子肉,这大冷天还光着膀子,一看就是练武之人,文酒酒下意识往后退,那汉子见撞着人了,便伸手在酒酒衣襟处抓了一把,酒酒手中的浆一翻,烫的手背一痛,整个人又向斜后方倒去,正想着死了死了,脊背却突然一暖,抬头看到一双戏谑的桃花眼正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啧啧,一大早软玉温香,投怀送抱,这玄国女子真真豪放!啧啧!”  啧你个头,文酒酒赶忙转身,将男子一推,粘着浆的手顺势在他宝蓝色的前襟上一抹一拧,遂又退回华梅身边,发现这厮还在喝粥,文酒酒气结。那大汉见此上前道了声歉,文酒酒意外他倒是个有礼之人也不追究,最厌之的是那个“啧啧”男在旁桌坐下,便吃便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瞧。  “话梅,别吃了,上路!”  “为啥?”  “我跟这地儿,犯冲!”  华梅瞟了眼“啧啧”男,不屑地哼了声。  华梅结账时,花花已经将马车赶到了门外,文酒酒立在马车旁点了点包袱,回身看见昨日那踹她房门的小公子正跟掌柜说着什么,那掌柜的还不时冲着自己指指点点。  “走了啊,快上车!”  华梅走过来拉她,那小公子见了便急急向他们走来。文酒酒此刻细细打量他,倒是个极清秀的孩子,估摸着应比龙煜小些,不若龙煜高大,属文弱白皙的那种小受型,一双眼微眯着,像只小狐狸,别有一翻风情。见他走来,二话不说就对着华梅深深鞠了一躬,文酒酒错愕,什么情况?  只听他道:“昨日小生鲁莽,多有得罪了!”  文酒酒泪,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尼玛,原来是个高度近视眼。  早上的东市很是热闹,马车走的很慢,文酒酒百无聊赖的结手绳玩,华梅撩帘看外面的市集。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递给华梅一个柑子,道:  “姑娘,买些柑子吧,可甜!”  华梅不客气的拨起来,往嘴里塞了一瓣,嘟囔道:  “不错,甚甜,怎么卖?”  “五文一个!”  女人笑眯眯地又递来一个,华梅接过丢了句,“等着!”便放下帘子向文酒酒扑来。  文酒酒被她按在座位上翻来翻去,翻得恼火了,才见她从腰间摸出个荷包来。  
  “钱不都在你那?”文酒酒怒,坐直了抢救手中乱了的绳结。  “我这没零的!”说完打开荷包,数里面的铜板。  文酒酒又悲催了,但听华梅“咦”了一声,从荷包里摸出张纸来,文酒酒抢过张开一看,抬头看了眼华梅,华梅领会,“嗖”地撩开帘子,哪里还有那妇人的影子。  华梅眉头一皱,起身就要下车,被酒酒一把拉住。  “这里人多,莫动!”  华梅又坐了回去,接过酒酒手中的纸条看去,见写道:  “龙潭渊,卧虎林,密事告之!”  抬头见文酒酒还在结绳结,华梅问道:  “十里龙潭已是绯国境内,我们可是要去?”  文酒酒十指翻飞,漫不经心地说道:  “十里龙潭确实已是绯国地界,但卧虎林横跨绯、玄二国,算是三不管地带。”  “那不就是让我们去‘黑龙潭’!”  文酒酒笑道:“正是山贼频出的‘黑龙潭’!”  “不行!”华梅冷了脸,“太危险!”  文酒酒笑眯了眼,手中的绳结纠结成一团,“怕什么?有人引自然有人接!”  华梅看不得她那悠闲样,伸手按住她手中的绳结。  “别玩了,乱糟糟的!龙煜不会让你冒险的!”  文酒酒笑着推开她的手,抬起下巴微微点了点,华梅狐疑的将双手伸了过去,文酒酒示意她用小指勾住两角,接着玉手一翻,绳结清爽地抖了开来,徒留华梅用小指勾住两端,华梅微愣,文酒酒拿起一旁的柑子吃了起来。  “你就不怕是个诈?做什么一定要去冒险?”  华梅有些生气,这女人在家里闹闹就算了,反正全京城的人看着龙煜的面子都让着她,这一出门就不好说了。  文酒酒眯着杏眼笑望着她:“诈就诈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华梅吐血。(╬ ̄皿 ̄)凸  走走停停近十日,终于来到龙潭渊的地界,踏入山区,眼前先是一片平原地带,远处有绵绵起伏的山陵,近目看去,广阔平原竟然毫无人烟,遍地奇花,娇艳异常。  花花将车停在一水源处,让文酒酒下来梳洗,自踏入国界边缘以来两日,都是风餐露宿,好在文酒酒并不娇贵,除却偶尔嚎两嗓子不中听的歌曲外,这一路算得愉快。  文酒酒刚下车,身后便是轱辘轱辘的车辙声,华梅头痛的向后看去,那个桃花眼的“啧啧”男,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美人可是乏了?都说我这马车舒适,你偏不愿上来!”  来的是辆覆着锦帛的马车,车厢宽敞,布帘上都缀着玉石,华贵非凡,此时那“啧啧”男正将他那颗俊秀的脑袋伸出车外,对着文酒酒大献殷勤。  想那日她们刚出容城,这车就一路跟了上来,在官道上与文酒酒的小车并驾齐驱了十日,一路同吃同住,铁了心的一路跟到底。  “叶公子可也是要进这‘黑龙潭’?”  文酒酒取了干粮,笑眯眯地说道。这“啧啧”男自称叶萧,青国商贾,原是来玄国采办的,但据说是对文酒酒一见倾心,又看了人家的身子,便发誓要负责到底,将文酒酒娶回家。  
  “跟着美人,纵使龙潭虎穴,叶某也闯得!”  叶萧说着抢过文酒酒手中的干粮,将一篮糕点塞了过去,“美人如此容色,进这‘黑龙潭’怎能没有护卫相伴?”  说完朝酒酒抛了个媚眼,贱歪歪地想拉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华梅倚在马车旁作呕,对此她真真佩服酒酒,做戏做得这么假,这两人还这么投入。  “叶公子,奴家已是罗敷有夫,当不得公子这番深情!”文酒酒羞涩状抽手。  “无妨,纵使只这一路相送,叶某只要美人有个念想,便也值了!”说完不死心地继续想拉小手。  文酒酒格格一笑,手中的娟帕一扬,又避了过去。华梅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接过文酒酒手中的食盒,一掌将叶萧推开,拉着文酒酒往马车方向走。  文酒酒笑着转头,一边走一边冲叶萧挥手:“叶公子,谢谢你的糕点啊!”  此时的叶萧已经忘了刚才被华梅当作苍蝇赶的样子了,一脸柔情的盯着文酒酒的背影。  “喂,你够了吧!还要跟那男人玩多久?”  文酒酒瞥了她一眼,拿起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这不是挺好?住房有人付账,吃饭有人请,到了荒郊野外还有人送糕点,啧,还是真味轩的,这叶萧还真会享受!”  “难道他就是来接我们的人?”华梅恍然,急急地拉住文酒酒,但文酒酒却摇头。  “不是?难道字条不是他塞得?”华梅不信。  “话梅,既然纸条塞得那么隐蔽,而他又跟的这么明显,放在你,你会不会这么做呢?”华梅想想也对,复又问:“那他有什么目的?”  文酒酒檀口吊着块梅糕,横了华梅一眼,霎时间媚态横生,看得华梅一个激灵。  “让他跟咯!跟着跟着不就知道了!”  华梅想文酒酒虽说“二”了点,但也着实是个美人,脸蛋生的甜,笑起来溺死个人,偏偏身段却又极妖娆,配在一起,别有风情。  说话间,车外又传来叶萧的声音,美人美人的叫个不停,文酒酒起身要下车,被华梅一把拉住,警告道:  “你收敛点,否则我告诉龙煜!”  文酒酒眉一挑,小嘴一嘟,心想,来啊!收拾龙煜我还是有法子的!哼!  华梅自是不知道这小两口子的“闺房之乐”,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文酒酒下了车。  天边的太阳艳红如血,地平线上有紫灰色的云彩,太阳慢慢西沉,晚风阵阵,已是到了昼夜交替的时刻,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山谷间奔驰,四周静谧,连鸟叫声都不曾听闻,那被风细细卷起的沙尘夹杂这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将不安带给行走中的每一个人。  华梅的手在腰间轻轻的摩挲着,文酒酒知道那里有一条龙鳞软鞭,是用“图”地最大的泽蚺之皮所制,听闻那泽蚺长达百尺,如水缸般粗,可轻易吞下成年耕牛,它皮硬如铁,能制世间最好的软甲和武器,奈何数量极少,又极其勇猛,甚是珍贵。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耳边一句嘶嚎,华梅吓得一愣,看着文酒酒傻了一下,酒酒不理她,又嚎了起来: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闭嘴,这时候抽什么风?”  华梅嘴角直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在搞乌龙。  “调节下气氛嘛!别那么紧张嘛!话梅!”  文酒酒撒娇,华梅眉头深皱:“什么歌?如此难听?”  “好汉歌!”  “啥?”  “就是山贼之歌!”  “文酒酒,你还可以再离谱一点!”  华梅恨不得用鞭子抽死她,突然一声马嘶,顿时间,车外马蹄狂乱,震天的呼喝声响彻了山谷,拖车的马显然受了惊,乱成一团。  “唰”华梅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乌黑锃亮鞭体让人胆寒,华梅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文酒酒赶忙伸头去看,花花和不知哪里钻出来的春、秋、月已经和山贼打了起来,那些贼各个高大健硕,粗狂有力,华梅娇小的身影在马队间穿梭,所经之处人仰马翻,那黑鞭已浸满鲜血,红的渗人。  那些山贼显然被华梅他们激怒了,潮水般的向车厢涌来,文酒酒暗叫不好,看看花花他们个个脱不开身,显然顾不上自己,再抬眼,前方叶萧的车竟然无一丝动静,似乎镇静地过分,文酒酒一拍掌,“嗖”地窜下车,眨眼又“嗖”地窜上叶萧的车,快如闪电,连华梅都暗暗惊叹,这妞逃命功夫还真不含糊。  叶萧正在车里喝茶,文酒酒猛地窜上来,惊得他呛了口水,咳嗽起来。  文酒酒帮他顺着后背,语重心长地说:“叶公子,你不是说要做奴家的护卫吗?还不快上?”  “咳……咳,美人,叶某不能打的!”  “啥?不能打?那你能干什么?”  “叶某有三寸不烂之舌!”  “呃?你想用口水吐他们?”  “……”叶萧叹了口气,从身后匣子里拿出一面旗帜,“唰”地抖开,青色的缎面上赫然绣着一个“葉”字,字体上隐隐缠绕着的似乎是家族的图腾。  “挂出去……”叶萧得意一笑,话没说完,但听“嗖”一声,一只翎箭射在了车沿上,文酒酒一哆嗦,一掌把叶萧推了出去,叫道:  “还不快挂!”  叶萧冷不防被文酒酒重重一推,滚着跌出车外,心里暗骂了句,赶紧爬起来整理姿容,袍子上的灰尘还没来得及弹,脖子上已被架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见此,车上的文酒酒大叫:“看暗器!”  那拿刀的汉子脸一侧,真有一枚硕大的暗器迎面飞来,那汉子侧身一躲,手中刀刃一松,叶萧赶紧跳开并抖出手中旗帜,大喝一声:“我乃青国樊城叶家!请各位好汉让个道!”  兵刃相接的声响果然停了下来,刚刚拿刀的汉子低头仔细一看,咄!啥子暗器?分明一只绣花鞋!奶奶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壮硕的汉子,不同于其他贼人污糟,那汉子眉目间甚是俊朗,看得出若在年轻个十几二十年也是帅哥一枚。  ---  求包养,求吐槽!
  文酒酒半边身子歪在车外上下打量,那人走到叶萧身边仔细看了看旗帜,然后左手一扬,黑发在风中张扬,甚是威严,那些贼人随着他的手势将刀都收了起来,华梅她们立刻窜回了文酒酒身边,将叶萧的马车团团围住。  “我龙虎寨与你叶家家主有过约定,凡叶家商队过黑龙潭者,我龙虎寨皆保之,取一分利!今天既是叶家,为何早不亮旗?又为何伤我兄弟?”那汉子嗓音浑厚,话语犀利,明显带着敌意。  叶萧俯身一揖,歉意道:  “是叶某疏忽,叶某此次随朋友路经此地,吃酒误事,忘了悬挂旗帜,我那朋友不知这层关系,慌乱出手,实在抱歉!”  那汉子冷哼一声,明显不满,叶萧赔笑,转身探入车内,从后箱里又拿出一个匣子来,恭敬地递给那汉子,那汉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银子,估摸也有二百余两,文酒酒看着肉疼,心想那山贼的人是自己打伤的,叶萧不会事后找她讨要吧?!  那汉子得了银子,走回人群,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喝了声:“走!”那群人便如来时一样,转眼间消失在群山之中。  文酒酒这边的众人皆舒了口气,叶萧转身看向歪在车边的文酒酒,正张口欲说什么,文酒酒赶紧跳下车来,一把拉住叶萧的手,满脸讪笑:  “叶公子,你这护卫甚得我心!甚得我心!”说完拍了拍叶萧的肩膀,拾起鞋子“哧溜”钻进自己的车内。叶萧看着自己的手掌呆了呆,忽的满脸陶醉地看着文酒酒的方向,跟着向前两步:  “美人,不妨同车!”  文酒酒露出半边脑袋笑的灿烂:  “叶公子,奴家今天吃了些蚕豆,现下腹中咕噜作响,可是要撒迸*了,恐污了公子,公子前方先行吧!”  说完媚眼一抛,那叶萧又魂飞魄散了!  华梅上车后狠狠瞪了文酒酒一眼,文酒酒漫不经心地弹着鞋子上的灰尘。  “话梅,冲动了吧!”  “你还说!”过贼岭还唱贼歌,乌鸦功又精进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哎呦……”  文酒酒唱的手舞足蹈,华梅终于将手上血淋淋的鞭子抽了上去!(≥ω≤)  待看到人烟时,已是深夜,文酒酒一行跟着叶萧进了山坳处一个不大的村落。叶萧吩咐侍从将马车停好,引着文酒酒走进村口的一户人家。  “美人,这深山中也只有这碧泉村可以借宿,虽说是破落了点,那也比露宿的强。”说完笑嘻嘻的叩响宅子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半张满是晦气的大叔脸,叶萧酸溜溜的刚开口:  “这位兄台……”那大叔不耐烦的接道:  “可是要借宿?要吃饭?”  叶萧点头。  那大叔手一挥,不等叶萧说话,又道:  “吃饭的左手进村,见岔路右拐、右拐再右拐,门上插鸡毛的便是,特色菜是瓦罐鸡;借宿的右手进村,一直走,路尽头左边挂灯笼的便是,房价按时价计,老顾客可以打折!”说完“砰”地将叶萧关在了门外。  *撒迸:放屁的意思。  
  一行人都呆了呆,尤其是叶萧,但见他摸着鼻子有些惊魂未定的转身,对文酒酒说道:  “这碧泉村的民风……甚是彪悍!”  顺着大叔的话右手进村,一路无人说话,各怀心思,这村落看着破落,却像是见过大世面且经商有道,不容小觑。  行到挂着灯笼的人家,叶萧又叩门,这次相迎的是个四十开外的大叔,眉目间还算和善,他将众人引进门后,华梅不住地四下打量,然后附在文酒酒耳边低语道:  “这里三面搭楼,上下两层,不像住户,俨然一处客栈!”文酒酒点头:  “不就是一处客栈!?”叶萧笑着问老叟:  “大哥,你这院落可是常常有人借宿?”  大叔笑道:“这山坳只有我这可以借宿!”  “哦?可是过路的商队?”  “商队那些人住我这院落着实浪费了些,不若露宿!”  “那是何人可住?”  大叔哈哈一笑,抚着山羊胡须道:“自是那些拿着银子与山贼交涉换肉票的大户!”  众人黑线,感情这里是山贼窝的第三产业。  华梅这次硬要跟酒酒一间屋,两个女人半夜吹灯拔蜡后,顿无睡意,华梅翻了个身,看文酒酒举着手在月光下比划翻看,便问:  “看啥?”  “看二百两银子!”  华梅撑起身子不解道:  “哪里有银子?”  文酒酒将软绵绵的小手往华梅脸颊一贴:  “这不是银子?”  华梅切了一声:“你不给他摸,量他也不会找你要?”  文酒酒格格一笑:“话梅你还是太嫩了些。”  华梅不满,这女人哪里看出她嫩了?她明明比她还大一岁的说。  “话梅,刚刚我让花花把春、秋、月都叫出来宿下了!”  “为啥?”华梅翻身坐了起来,“这里这么诡异你还让他们睡?”  “家底都让人家看光了,还有什么可藏的?不睡白不睡,十两银子一间的客房,反正是叶萧出钱!”说完翻身睡了去。  华梅呆呆想了一阵,似是明白了些,默默躺了下去。  文酒酒起床时,太阳已经挂在中间了,梳洗后文酒酒看见叶萧唯一的车夫兼护卫正在园中汲水。  “早!”文酒酒甜美的打招呼,那护卫翻了个白眼:早个P。  “咦,怎么不见你家公子?可用过早膳了?”  “瓦罐鸡都吃过了!”护卫哼哼。  “啥?怎得不叫我!”文酒酒不满,撩起裙子进了叶萧的房。  风流倜傥的叶公子今日一身清爽,换了身藏青的袍子,腰间缀着美玉,行动间叮当作响,甚是养眼。文酒酒进来时他正欣赏着一幅字画,见她来赶紧置于身后。文酒酒笑道:  “叶公子所藏何物?”文酒酒上前一步。  “不过一副画像!”叶萧后退。  “让奴家瞧瞧!”文酒酒再上前一步。  “不可不可,乃叶某涂鸦之作,怕辱了美人的双目!”叶萧再退。  “叶公子太谦虚了!奴家向来眼光独特,说不定各花入各眼,奴家甚是喜欢呢?”说完张着手臂去抢,叶萧笑着退无可退,靠着墙壁,双臂背在身后,左右躲闪。  -----------  求吐槽!求票票!
  “叶公子,有个词叫做‘欲迎还拒’你这明显是想给奴家看,你瞧你这一躲,勾的奴家心儿颤颤的,越是想看呢!”说着眯起了杏眸,猛地一扑。  叶萧被文酒酒一压,怀中一热,鼻翼一香,软软的身子贴了上去,叶萧心神一荡,骨头都酥了,不防手上的画卷被文酒酒夺了过去。  展卷一看,画中人半裸的侧在水桶边,细腻洁白的肌肤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浅粉,坚挺的胸乳,若隐若现的粉红樱桃,凝脂般的藕臂搭在水桶一侧,五指微张,星眸半闭,樱唇含笑,脸颊酡红,平添了一抹风流慵懒。顺直黑亮的头发沿着娇美分明的轮廓流进水里,四散开去。几朵零乱的花瓣黏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些在水面飘洒着。  文酒酒看着脸颊发热,不自然地说道:  “叶公子画的莫不是奴家?”  “正是!”叶萧的嗓音有些暗哑。  “奴家记得当时只露出一个头颅,且呆如木鸡!”  “美人的风情只一眼尚可浮想联翩,何必妄自菲薄?”叶萧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文酒酒执画后退了一步。  “可奴家那天泡的是药浴,水质浑浊,哪里有画中这般清致透明,难道公子眼神犀利,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叶萧有些气喘地又跟进一步,文酒酒再退。  “看不到也可以猜,猜不着也可以想……”叶萧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喉头咕噜了几声,向文酒酒凑了过来,文酒酒将画卷一卷,用画轴抵着叶萧的胸膛,用力推了推,笑道:  “叶公子的丹青甚妙,这画赠与奴家可好?”  “那美人拿什么谢我?”叶萧的笑容有些淫*荡,一改玉面书生的形象。门外有人踢翻了水桶,“哐啷”一声巨响,但屋内两人仿佛浑然未觉。  “奴家身无长物,叶公子要奴家怎么谢?”  “只要美人身上有的即可!”  “什么?”  “一枚甲片可好?”  “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毁伤。”  “那一缕青丝可好?”  “不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奴家是有夫之妇!”门外有人“呸”了一声。  “那……只能一个香吻了……”  “不可……”  “为何又不可?”  “奴家昨晚宵夜吃面时要了蒜瓣!现在还有味儿呢!”  “那也无妨!”  “哎?你闻闻!”说着向着叶萧呵了一口。  叶萧捂鼻(─。─||)奶奶的,味儿还真不小。  护卫听不下去了,转身暗骂:两个贱人!  文酒酒揣着画卷闪进了自己房内,在行李包裹上比划了两下,发现藏不进去,便顺手将画扔进床铺内侧,心想晚上找个地方烧了妥当,那个死叶萧竟然敢意淫她,看自己不找个机会把他往死里整!  回身看见华梅剔着牙正进来,想到什么,怒道:  “瓦罐鸡可好吃?”  “呃……还行!”  午后,文酒酒被叶萧拉着在庭院中喝茶,华梅跟花花他们不知所踪,文酒酒陪着叶萧犯了会子贱,便推说午睡回了房,临走时想到什么,拉着叶萧的手央求道:  “叶公子丹青妙笔,再为奴家画幅像可好?”叶萧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美人要画什么?”  “公子可还记得那日在容城撞翻奴家手中美浆的大汉?”  叶萧侧头冥想,略略点了点头。  “公子将那汉子的相貌画与奴家可好?”  叶萧笑道:“这有何难?只是美人又欠叶某一个人情!”  文酒酒媚笑:“叶公子,奴家以后可与叶公子‘从长计议’!”  叶萧哈哈笑道:“好好好,‘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文酒酒转身进屋,顿时敛了笑意,“从长计议”?哼,我让你“从肠计议”!  华梅回来时,文酒酒正趴在桌子上数荷包里的铜板,她转身掩了门,坐到文酒酒身边倒了杯茶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花花呢?”  “还在卧虎林!”华梅放下杯子,侧脸打量了文酒酒一阵,又道:  “如你所料,卧虎林果然有两队人马!”  文酒酒嗯了一声,问:“多少人?”  “一队应该是皇家侍卫,估摸应有五十人。”文酒酒拨了五个铜板垒在一处。  “还有一队人很奇怪,既不分散也不集中,警惕性极高,不易近身!不知人数!”  “可是五人一簇?”文酒酒拿了一锭碎银放在那铜板的对面。  华梅不语,灼灼地盯着文酒酒,静默片刻后方问道:  “可是顾安冉的人?”  文酒酒指尖一颤,又拾起一枚铜板放在桌面上,三点连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华梅一直沉默,深知自己方才触动了什么,谁料文酒酒轻声道:  “是顾家人,五人一簇,是顾家的‘桃杀’!”  华梅虽跟了酒酒六年,自认是不了解这个女人的,不说她鬼点子颇多,城府也极深,整天吊着张嬉皮笑脸,从来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华梅认为像文酒酒这种女人是不能娶的,即使娶了也不能爱,可无奈龙煜偏偏一头栽进她这坛酒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文酒酒,你要是敢跟姓顾的跑,我可真杀了你!”  文酒酒瞥了她一眼道:“话梅,我们可是好姐妹!”  “呸,谁跟你是姐妹!”文酒酒听完自嘲地笑了笑。  “你怕什么?龙小子都不怕!”华梅语塞,龙煜他不怕吗?他不怕的话又怎会缠着你圆房。  剩下的话华梅没说,起身想出去,文酒酒在身后叫住了她。  “话梅,晚饭后去叶萧那拿一副画像!”  “你自己怎么不去?”华梅被这两人腻歪的厌烦。  文酒酒失笑:“话梅,你要是知道叶萧像谁,你一定不会让我去。”  “谁?”  “顾安冉!”  碧泉村由村后的一汪碧水而得名,虽比不上青国的湛涐江,倒也胜在玲珑小巧,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水面波光潋艳,有男子立在水边吹笛,笛声悠扬,缠绵婉转,甚是动听。  那男子听闻身后有人,笛声戛然而止,回身将正欲溜走的酒酒逮个正着。  “美人今晚为何拒绝与叶某共餐?又为何派他人来取画像?”叶萧立在月下,说的有些凄凉,文酒酒听完干笑。叶萧不等她回答,又转身吹起了笛,那乐音一响,文酒酒便愣了。  
  叶萧吹完一段,转身见文酒酒呆立,明艳的脸孔掩于夜色,在波光中忽明忽暗。  “叶某有一好友最爱这首曲,或夜泊湛涐,或曲水流觞,都能听他吹奏这首曲子,可叶某不知曲子从何而来,又所谓何名,美人可知?”  文酒酒不语,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立,只看水中月色,叶萧等了许久不见她有所动静,唇角反倒勾起一抹兴味,复又将笛横于唇边,不料那清脆的乐声却生生被两根青葱般的玉指给止住了,他侧头见文酒酒正笑吟吟地看他:  “奴家以为这首曲子如用萧来演绎更为贴切。”  “呃……为何?”叶萧不解,这萧与笛虽乐音不同,但也各有千秋,别有韵味。  “叶公子神仙般的人物,这萧更贴合公子的品貌心性。”  叶萧还是不明白,正想着这女人扯萧做什么?转移话题吗?但不免还是问了一句:  “哦?有何说法?”  “甚为……淫*荡!”文酒酒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叶萧一人独自在月下呆了呆,想了想,于是又呆了呆,然后怒了怒!  深夜文酒酒和华梅在灯下细细看新得的画像,华梅的指尖沿着画中人物的脸部轮廓细细揣摩,继而说道:  “这叶萧也不是个简单角色,瞧这人物画的,只那日匆匆一瞥,我不信他过目不忘!”  文酒酒点点头,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你说他这时候倒也不藏拙了,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葫芦里的药多着呢,在龙潭故意不出手试我们底细时我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偏你和花花他们还一点脑子都没有!”文酒酒翻了个白眼。  “那你说他和那大汉是不是一伙的,要不怎么画得这么像?”华梅有些后怕。  “这世上高人多着呢!话梅,你还嫩了点!”文酒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华梅怒,又被这女人看轻了,手里抖着画还想问什么,文酒酒已经起身向床铺走去,边走边伸懒腰。  “喂!”华梅心说我还没问完呢,文酒酒不耐烦地回道:  “睡觉!睡觉!”  天一亮,文酒酒拉着华梅拿着画像挨家挨户地询问,碧泉村不大,不到正午便问了个遍,只是结果匪夷所思。  “叫铁牛?嗯,名字忒俗!二十年前来到村上的?这么久了?啥?三年前就死了?”  “怎么死的?自杀?搞什么?这么没悬念?”  “墓在村后面小坟山?有老婆没?没有?唉,太浪费一副好身材!”  “可有房子?村东西角那废弃的铁匠铺?那去看看!”  “啥,要塌了?话梅,那咱还是不去了!”  午饭时文酒酒找到了那家插鸡毛的人家,如愿以偿地吃了瓦罐鸡,华梅倒没了食欲。  “你说这人要是三年前就死了,那咱们那天看到的大汉是什么东西啊?”  文酒酒啃鸡翅膀啃得满嘴流油,吱吱唔唔道:“弄个死亡的假象还是小儿科的!”  “什么小儿科?”花花不解,边啃鸡屁股边问。  
  “就是简单!”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他既然已经在这里‘死了’三年了,又为何将我们引到这?”华梅今天打算做工藤新一了,文酒酒鸡吃的爽,于是打算配合一下。  “话梅,你是想说,既然他想让我们发现什么,为什么我们到此这几天没有任何动静吧!”  华梅瞥了她一眼,觉得她上道了。  “话梅,据我分析,他是有话要跟我们说的!至于至今没说肯定不外乎三种原因!”文酒酒丢下手中的鸡骨头,又向那仅存的鸡腿进攻,不理会花花略微抗议的小眼神。  “这第一呢,就是他想说,但是没机会说,比如咱们身边那些苍蝇啊,蚊子啊什么的妨碍他,让他不能说!”  远在客栈的叶萧公子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喷嚏。  “这第二呢,就是他根本没打算说,他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到这里!”华梅和花花都沉默了,这不就意味着前路很凶险?!  “这第三呢……就是……唔……”华梅抬头很诧异这女人此时此刻还能津津有味的啃鸡腿,还啃的如此毫无形象。  “就是……他被人‘咔’”文酒酒说着咧嘴抬手在脖子上横了一下,瞪着眼睛说:“再也不能说了……”话音刚落,院落里的大门被人“哐啷”踹开了,进来一个颇为剽悍的男子,那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信,眼神如刀,先看了看花花,然后又看了看浑身戒备的华梅,最后落在手还横在脖子上,口中叼着鸡腿的文酒酒身上。神色略略顿了顿,然后大步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信向文酒酒递了过去。  “哈?”文酒酒口中有异物,发音含糊。  “有两位公子让老子下山送一封信!”文酒酒狐疑地接过,但见信封上并未署名,于是吐出鸡腿客气地问道:  “敢问这位大哥可是山上龙虎寨的人?”文酒酒话音刚落,华梅就想抽鞭子,被文酒酒一把按住。  “正是!”那男子死死盯着华梅,不善的板起了脸孔。文酒酒将信左右翻看一翻,复又问道:  “这信上并未署名,不知这位大哥怎知是送给我的?”  那汉子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让老子送信的小白脸说了:碧泉村、外地女人、最没正形的那个!不就是你!”  文酒酒:╥﹏╥  华梅:(“▔□▔)  花花:(⊙o⊙)  春、秋、月(隐身状态):太TM犀利了!  那男子见信已送到,转身就走。华梅、酒酒、花花三人挤做一团,三个脑袋抵在一起看文酒酒用油腻腻的手指拆信:  小酒,展信悦。  我与煜被困龙虎寨,带四千两银票上山赎人,速度!  呀呀个呸,就知道是风行那厮!文酒酒愤恨地将信一握,心里将风家祖宗逐个问候了一番,然后悲戚地看华梅:  “话梅,咱银子够吗?”  “不够!”华梅斩钉截铁。  “还差多少?”华梅伸出四个指头。  “还差四百两?那好说好说,我跟叶萧那厮借去!”文酒酒拍拍小心肝。  “不是还差!是只有!”  文酒酒:( ̄口 ̄)……  
  文酒酒在屋里急的团团转,活像一只精力旺盛的仓鼠,华梅翘着二郎腿惬意地看她,不时讽刺上两句。  “好歹我也是皇后,你出门怎能只带四百两打发我呢?”  “你以为你微服出巡啊!一路上有官衙,带那么多银子作甚?”  “那现在呢?”文酒酒怒。  “要不是你非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怎会出这档子事!”华梅悠哉地喝茶,她一点都不担心,龙煜是谁?那一肚子心思地人怎会鲁莽被抓?  文酒酒的心理和华梅完全不一样,想到她那龙小子有可能会被山贼蹂躏,心里那个搅和啊,本姑奶奶还没舍得动手呢!龙煜那张脸也算是祸国殃民,要是哪个断袖的山贼把持不住……不行!!!  文酒酒想也没想就往门外冲,一路杀到叶萧的房门外,象征性地扣了两声门,还不等应答就冲了进去。抬头看见叶萧正歪在榻上看书,两只大眼睛“吧嗒吧嗒”瞅她。  “这个……美……”不容他说话,文酒酒大步上前,拖起他就往门外走。叶萧摇摇晃晃、踉踉跄跄任她拖着,院子里遇到那侍卫皱着眉很不善地打量文酒酒,叶萧做了个手势,那侍卫退开两步,侧头见华梅正倚着房门看他。  文酒酒一路将叶萧拖至村边口卧虎林边,喘着气看他。  叶萧抹了抹衣襟,从身后拿出把扇子,装十三地扇着,好整以暇地等她说话。  “叶公子……呼……奴家有事相求!”  “说!”叶萧乐,心想你这女人脸皮还真厚,一路上占老子便宜,还骂老子,现下还开得了口?!啧啧!  “借钱!”  “多少?”  “三千六百两!”  “咦?家仆让叶某回家吃饭了!”  “……”  文酒酒拦住他去路,堆起笑,谄媚地说:“叶公子!奴家是要去龙虎寨赎人!奴家一定会还得!”  文酒酒声音颇大,叶萧挖了挖耳朵,又无奈地摊了摊手:“美人,不是叶某不帮你,叶某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文酒酒听完“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影子都没了。叶萧不置信地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忒现实的女人!”  文酒酒回房后也没停留,拿了那四百两银子,拖着华梅就要上山。  “唉?银子凑齐啦?”华梅意外。  “没!”  “借了多少?”  “一个子儿都没借到!”  “喂!”华梅不走了,站在院子里看她。文酒酒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冲进叶萧的房里,此时叶萧还在卧虎林边发呆,文酒酒进去又出来,片刻不耽搁,拉着华梅往龙虎寨去了。  文酒酒刚走,叶萧的侍卫便进了叶萧的房间,将里面所有茶具熏香等物都拿了出来。  一路上华梅看文酒酒颇为着急,有些于心不忍,不免安慰道:“皇上不会有事!”  文酒酒回身瞪她:“我是怕他贞操不保!”  华梅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她临走前的动作,不免好奇:  “你走时去叶萧房里作甚?”
  “那还用问?当然是下毒啊!”自古医毒不分家,文酒酒有多好的医术就有多好的毒术,不过是一个专业的两个方向,以文酒酒的聪明才智,双修不是问题。  “切,叶萧那侍卫可不是省油的灯!”  “话梅,我下毒还会被他们发现吗?”  华梅挑眉:“你下哪了?”  “油灯里!”文酒酒诡谲地扯了下嘴角,叶萧啊,你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不拉,我就不信你晚上不点灯!咩哈哈!  华梅无声地向酒酒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将话题转向正道:  “你那四百两怎么救人?”  文酒酒挑了挑眉,嘀咕:“谁说我要救人!”  华梅:“……”  到了山腰,便有龙虎寨的盘口,几个大汉守着,见华梅和文酒酒上来,淫笑了一番。文酒酒在华梅耳边低语:  “话梅!装!”于是华梅很配合地往文酒酒身后一躲,泪汪汪地看着那些山贼:  “小姐……好可怕!”文酒酒身上的疙瘩起了一身,强忍住走上前,对着近前的山贼将手中一摞银票晃了晃道:  “这位大哥,奴家是上山赎人的,麻烦带个路!”  这些山贼显然很有职业操守,见是来洽谈工作的,便敛了心思,规规矩矩地将文酒酒和华梅的眼睛蒙了,由两人引着上山,每过一个岔口,酒酒她们皆被转个十多圈以防她们暗暗记路,待到山顶时,文酒酒已是晕乎乎,两眼发花了!  眼睛重获自由后,文酒酒那双杏眼滴溜溜转个不停,都说龙虎寨是龙潭最大的山寨,可这乍一看倒没想像中的那样气派,寨子中男女老幼,耕织有序,一排排小木屋炊烟袅袅,俨然一副村庄的样子,相比之下,碧泉村倒是安静诡异了些。  那引她们山上的汉子低喝了声:“等着!”便留下一人看管,自己向着东边一排略微气派点的木屋走去。  华梅继续靠在文酒酒身边装小白,眼睛也没闲着,当下将入目所及的地形和方位记个七七八八。  不一会儿,那汉子引着一个高挑男子走了过来,看面貌不过三十来岁,虽身着布袍,举止却颇为文雅,想来是个军师级的人物。  那男子见了文酒酒略略晃了晃神,随即笑道:  “姑娘为谁赎身?”  “为奴家夫君!”文酒酒倒也有礼,想这龙虎寨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确有他不凡之处。  那男子点了点头,转身向寨子西边走去,文酒酒她们被两汉子看着也跟着往前走。西边是一排低矮的屋子,不比寨子里常见的木质结构,这排屋子皆是石头垒成,文酒酒路过时用手指抠了抠石块接缝处,惊叹甚为坚固。  “夫人要赎的可是两名清秀男子?”那文士转过身,对文酒酒改了称呼。文酒酒点头,知道自己不爱盘发髻常常遭人误会。  走至中间,那男子停了下来,指着里面的人问:“可是他们?”  文酒酒上前还没看清楚,忽的从铁栅栏间伸出一只手来,随后便听到一声哀嚎。  
  “小酒,你可来了?!想死哥哥了!”  文酒酒下意识后退,华梅颇为激动地上前,一掌拍开那只脏兮兮地爪子,泪眼汪汪地对着角落里的人影喊了一声:“主子!”  文酒酒不爽,一脚将华梅踹开,隔着铁栅栏向里看,见阴影处倚坐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一身深紫的锦袍,轮廓似刀削,一双眼犀利冷峻,不过此刻见到自己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温情。  “哎呀!我的夫君唉……”文酒酒嚎了一嗓子,但见那男子嘴角抽了抽,只听文酒酒在外面叫嚷:  “快开门!”  “夫人,咱把赎金先交了!”  “急什么?本夫人先要验货!”  石屋里的人一头黑线,屋外的文士好笑地让手下开门,将文酒酒和华梅推了进去,复又锁好。文酒酒一进屋就往龙煜身上扑,迎面一阵淡淡的药香,文酒酒满意地嗅了嗅,抬头,龙煜正睁着一双黑玉般的眼睛,热辣辣地看她。  “可有受伤?可有饿着?可有渴着?药带了没?吃了没?”说着将龙煜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确定没折胳膊折腿方才消停。  “夫人,可有损伤?可交货否?”那文士语音带笑,听得屋里几个人都臊了起来,独独没脸没皮的文酒酒还搂着龙煜的脖子不放,转头恶狠狠地说道:  “急什么?本夫人还没检查内伤!”  外面的文士干咳了一声,压着嗓子道:“夫人,银子交了以后,本寨可以提供客房!”  话音一落,屋里那几个都红了脸,龙煜耳根子红的滴血,放在文酒酒身侧的手紧了紧。  文酒酒放开他走到铁栅栏边将银票递给那文士,文士笑吟吟地接过在手中翻看了一番,随即沉了脸,不悦道:  “夫人莫不是将信看错了?”文酒酒摇头。  “没错,本夫人出门在外没那么多银子带,先交个住宿费,家里仆人这两天就能取了银子来!”  那文士脸皮抽了抽,干山贼这么多年,还真没看过送上门的肉票,抬眼将文酒酒打量了一番,漂亮是漂亮,可惜坏了脑子!  “夫人要住几天?”  “慢则十天,快则三日,定将银子交与你们!”  “也好!”那文士也是爽快人,料想多两个女人也翻不了天,回身吩咐了两句后有对文酒酒说道:  “这龙虎寨宿金贵,夫人这四百两可不能算在赎金里!”  文酒酒冷哼:“你倒是会做生意!”那文士笑了笑,又看向华梅:  “姑娘身手不凡,使得一手好鞭子,胡某佩服!但在此期间,还请行个方便!”说着向华梅伸出手。华梅冷嗤,解下腰间的软鞭,重重放在他的手上,文士将鞭子在手上掂了掂,低叹:  “好鞭!”随后交与身后的汉子。  “等各位出了寨子,自会归还!”说完抱拳行了个礼,带着两名大汉离去!  他一走,文酒酒又扑回龙煜身边,伸手把向他的脉搏,秀眉一拧:  “这山贼窝行事还真是万无一失,饭食还放软筋散!”  
  一直被忽视的风行冷哼了一声:  “不然何须你来?!”  文酒酒双目一眯,喝道:“谁让你带煜儿出来的?!”  风行跳了起来,指着文酒酒大叫:“他要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文酒酒转身不悦地看龙煜:“什么时候了?你竟然离开京城?”  龙煜没有半丝愧色,只定定地看她,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  “知你容城改道,便来了!”  文酒酒心窝一热,扬手将他发间粘着的稻草捡了下来,低低骂了句:“傻瓜!”  龙煜红唇抿了抿,微微扬起嘴角。身旁的华梅没了好脸色,虽站在两步开外,但也恶狠狠地瞪着文酒酒的背。  “她偏要趟这档子浑水!我也拦不住!”  龙煜也不看她,只在身下偷偷攥紧文酒酒的小手。  “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华梅和风行都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两人,果然是夫妻!  当天深夜,碧泉村的客栈老板甚为忧伤,本想着这两天来了桩大单子,谁知下午有六个没结账就跑了,还有两个霸占了他家仅有的茅房,害他起夜时要到隔壁张寡妇家借茅厕!  但更为忧伤的是,这借茅厕的事还被对街心仪已久的王寡妇知道了,连着三天都没搭理他!(〒︿〒)  “你们是怎么被抓的?”华梅不明白,风行已经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看这样子并没有带护卫车队,按道理山贼对他们这样单枪匹马的不感兴趣才对。  风行听她这样一问,气血又涌上来了,回身走到角落堆放稻草的旮旯里,用手使劲刨了两下,在文酒酒和华梅诧异的目光中刨出一个人来。  那人显然还没睡醒,被风行拎着后脖领抖了两下,用手揉着眼睛咕哝:  “可是开饭了?”  华梅“噗”地笑喷了出来,看那人一身好缎子,凤眼微眯,不正是容城客栈里那个眼神不好的华美少年?!  “还不都是他!我和煜不认识路,在容城遇到他时他说自己是绯国人,知道去碧泉村的另一条路,还拍着胸脯说没有山贼,谁知刚入谷就被擒了!真他奶奶的晦气!”  那少年在半空中抖着脚,显然很不舒服,听风行这样一吼,瘪瘪嘴满脸委屈。文酒酒拉拉风行的袖子,示意他将少年放下,凑近看了看,发现他脸颊还有伤,便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包药粉,让华梅拿了水和开成药泥,小心翼翼地帮那少年抹上。  文酒酒出门带的皆是药粉,一包包可以压成扁平携带方便,有些要紧的还缝进衣服夹层,以防丢失或被人拿去,文酒酒不明白以前小说里那些弄药制毒的动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药丸什么的,他们都当自己是小叮当啊!有万能口袋怎么着??  那少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文酒酒,杏面桃腮,柳眉如烟,那青葱玉指指腹温润,和着凉凉的药泥,不觉心神一荡,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湿了上唇边刚长出的细细绒毛。  
  风行暗骂了句:小色痞,龙煜也冷下了脸,文酒酒也不管空气中的酸碱度是否平衡,兀自帮那少年抹药。  “风行你别怪他,自古龙潭有‘商’‘侠’二道,但也并不表示这‘侠’道一定太平,我刚和华梅一路走来,这石屋子人丁稀少,看来此时是那打劫的淡季,那些山贼或是青黄不接,或是闲极无聊,偶尔去‘侠’道打秋风也是有的!”  文酒酒说完,托着少年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眯眼笑道:  “好了,保准不留疤!”  那少年眼睛湿漉漉的,显然甚为感激,风行在旁边啐了一口:  “呸!又不是娘们儿!”  腰侧突然一紧,文酒酒侧头见龙煜已经站到了身后,因身形高大,发髻几乎要顶到屋顶。图地属玄国人最为高壮,在图分裂前,龙姓乃古图王嫡支,他们有着最为彪悍的身躯和最为精明的头脑,龙姓统治古图整整一千三百年,是图最高贵的血脉。这点在龙煜身上已充分体现出来,文酒酒自认为也算是个高挑美人,可近一七零的身子在已然过一八五的龙煜面前,还是显得娇小。  龙煜将酒酒揽进怀里,虽服下软筋散,可手力依旧不轻,退后两步,沿着墙壁坐了下来,一腿拱起,一腿横放,因腿太长直接伸到了风行脚下,他不客气地踢开风行,不理会他哇哇大叫,直接让文酒酒坐在两腿之间,纳进怀里,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文酒酒体贴的用手指帮他按摩手臂,不时地轻声询问,这种软筋散不会让人四肢全然无力,但会使得全身经脉酸麻,而对于练武之人,经脉的畅通尤为重要,这会影响内力的发挥,一个没有内力的武士就像没有利爪的猛兽,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这龙虎寨显然很有经验,对于这些肉票,用些软筋散,既能防止他们逃跑,又完全有行动力,吃饭、喝水、说话都没问题,完全和正常人一样,肌肉和筋络时刻的酸痛又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少想些不该想的心思。  “小酒,解药呢?”风行这两日也受够了,极想摆脱这种状况,文酒酒摇摇头:  “这食物和水里都下了,就算现在解了,晚上用餐还会中毒,不如不解!”  风行郁闷,转身却见那少年却站到了中间,对着文酒酒深深一揖:  “在下姓佘,名行之,绯国西塘人士,刚刚谢姐姐赠药了!”  文酒酒笑眯眯地看他,好在龙煜块头大,目标明显,自己在他怀里,他冲着龙煜方向拜过来倒也没错。  “佘行之?那你不就是那绯国顶顶有名的文兰君?”一旁的华梅叫了出来,不置信地打量着他,真没想到文兰君还是个嘴上刚长绒毛的少年!  “这位姐姐,行之不过仗着家势得一雅封,不足为奇!”文酒酒和龙煜都开始关注起他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是那样一个传闻中芝兰俊秀的人物!  
  “公子倒是谦虚了,听闻文兰君三岁成诗,五岁成文,文章字字珠玑,不易一字,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君子如兰,兰如君子,故得‘文兰’之称!”  佘行之听完抬头看向文酒酒方向,诧异这女子能有此见识,又能娓娓而谈,实在与传闻中相差甚远。  “姐姐称在下‘行之’即可!”说完眯眼笑了起来,可爱的像只小狐狸。  文酒酒笑道:“行之贵为绯国安亲王之子,出门怎无随从?”  佘行之笑答:“我是庶子,无继承之忧,这次本是出来游历,奈何仆从病在夹马道,此时回绯国路途甚远,我只得一人过这龙潭去往青国边境,寻母亲家的一个远亲!”他这话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文酒酒眸光一沉,只一瞬却被龙煜发现,大掌绕至她后背轻拍了拍。  话说到这,天已全黑,屋外传来脚步声,但见风行大叫:“不好!”随即缩到角落里,紧紧捂住口鼻,行之也学他模样,甚是惊慌,再看龙煜,也皱起了眉头,将酒酒的脑袋重重按进自己怀里。  文酒酒诧异,做什么咩??  华梅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屋子当中,不知发生何事,就听“叮当”几声清脆的响声,想是送饭食的来了,可人还没看清,一股子恶臭便涌了进来,文酒酒被龙煜搂得死紧也未能幸免,熏得两眼发黑。  “吃饭!”嗓音低沉,身形高大。送饭的男子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就赶忙闪了出去,复又锁好门。  “咦,好严重的狐臭!”文酒酒从龙煜怀中爬起来,见他也被熏得直掩鼻,一改平日里冷峻的形象,不由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风行承蒙大赦般的喘息,还不时用手挥着残余的气味。  相比之下,文酒酒淡定地多,只是在想,这男子病的还真重,这才三月的天气,要是到了盛夏,岂不更加难熬!复又想起饭食中的软筋散,心说自己可不能着了道,这几日还是少吃些,于是从怀里拿出可去寻常毒物的药粉,准备自己先服一些,便叫华梅拿些水来。  可叫了两声不见动静,乘着月色看去,华梅女侠已经四脚大张横躺在了地上,一旁的风行边吃着馒头边用草秆戳她,行为甚是可恶。  文酒酒翻了个白眼,起身将风行推开,先掐了掐华梅的人中,又按压了几个穴道,华梅这才缓过气来,长吁一口,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呆样。  “你们也太夸张了,那人的病是重了点,也不至于此!”  文酒酒从小学医,再往穿越前追溯一世,做医生死人也是常见的,再臭再烂的也接触过。龙煜这些人全是富贵出生,整日熏香缭绕,除了汗、血也不曾碰触其他污糟的东西,自是比不上文酒酒的容忍力。  众人像看怪物一般将文酒酒打量一番,谁都不争辩,坐下吃饭,想这交了四百两后的伙食的确非同一般,比文酒酒上山前多了两只烧鸡一壶酒。风行不客气地抢过一只鸡刚想吃又被文酒酒抢了回来递给了龙煜。  
  文酒酒颇为不悦:“你这人,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风行被她噎了一口,用眼尾余光扫了一眼佘行之,却见华梅递了一只鸡腿给他。文酒酒什么都不吃,只拿起口杯倒了些酒,舔了舔复又放下。  “如何?”风行边问边拿起酒壶就着壶口灌了一口,有些不置信地道:  “倒是好酒!”  华梅不信捧着酒杯也想倒来尝尝,却又见文酒酒盯着杯子若有所思,便问:  “酒没问题吧?”  文酒酒摇头,这些山贼求的是财,自是不会害他们,只是这酒……  “怎么了?”龙煜发现文酒酒的异常。  “没什么,华梅你少吃些,要不身子酸痛的厉害!”华梅点头,这女人见了龙煜便会正常些,说的话也中听起来。  龙煜撕了一小块鸡肉喂给文酒酒,示意她多少吃点,文酒酒没拒绝,嚼着鸡肉复又喝了一口酒。  吃饱后华梅将食篮收拾了放置在门口,不一会儿,脚步声又踱了过来,众人都坐到石屋的最里面,只有文酒酒一人守着门口。  一阵清脆的钥匙声响后,门被开了一丝缝隙,一只男子的大手伸了过来,抓起食篮,突然男子身躯一震,眼睛对上坐在门边的文酒酒,见她那只嫩白的手正压在篮子上,一双美目在月下看着自己。  文酒酒很意外那只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子,不过弱冠年龄,却掩不住眼神中的卑微。  “我能治你的病!”文酒酒轻声说。  月泊枝梢,男子静静地坐在石屋前的台阶上,远处灯火间还有觥筹交错的喧嚣,可陪伴他的唯有一地的寂寞,他想起刚刚掩起铁门前,那妇人清澈的眼神,那眸中没有鄙视和厌弃,也没有躲闪和惊惶,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我能治你的病……  那一声宛如天籁,男子将头深深埋进手掌,低泣了起来,活了二十一年,从来只知道东躲西藏。父母也好,兄弟也好,他得到最多的也只是怜悯,求医多年,永远回应的是摇头和叹息,当他彻底绝望的时候,却有这么一个人坚定的对他说,她能治好他!  这两天龙虎寨的山贼头子吴越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竟然还找了寨子里的精通医术的胡军师看了,并被他嘲笑了一番。他闲下来时想想也对,前两日白白得了二百两,也不能算是坏事,可眼皮这儿可劲地跳,让他一个大哥在众小弟面前总是眨巴个眼睛,实在有碍观瞻。  “大哥,今日倒有件新鲜事儿!”吃罢晚饭,吴越在议事厅看书,因为眼皮子抽,便将平日爱来蹭茶喝的几员大将赶了出去,只有那不识相的军师依旧巍然不动。  胡军师大名胡舟,因跟“胡诌”同音,私下里是不悦人叫他姓名的,因他地位高,全寨上下见了也只得叫他声“军师大人”听着比吴越的“大哥”要威风的多。  “哦!”胡舟见老大兴致缺缺,便起身走到他身前,那手里握着的不正是青国最近销售量极好的艳情话本吗?  
  “咳……咳……”  吴越一惊,抬头那胡舟正很有内涵地看他,不觉老脸一红,将话本藏到身后。  “有话就说!”尼玛,老子正看到有肉的地方!吴越暗骂。  “今儿寨子里有肉票主动上门,着实诡异了些!”胡舟边说还边瞅着吴越的身后,吴越壮硕的身子往后倚了倚,不自然地瞪他。  “那还不去查查?”  “大哥,天色已晚……”  “好了好了!那明天再说!”说完从身后抽了话本就要回房,不妨听那胡舟在身后低低笑道:  “大哥,我看寨子里的那郭氏酒娘对你不错……”  吴越顿时停了脚步回身瞪他:“闭嘴!那是良家妇人!”再说你那只眼睛看见她对我不错了?吴越腹诽。  “我知道她是良家妇人,你下聘娶了就是!”  “我……”话没说完,议事厅的大门被人推了开来,一股子异味涌进,吴越皱了皱眉侧身看向胡舟,见他也收了笑脸。  “阿哲,这么晚了,何事找我?”吴越向堂前立着的男子走近几步。  “大哥!我想治病!”白哲站着,身子微微轻颤,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  龙虎寨盘踞龙潭已有近六十年的历史,相传六十年前的黑龙潭上大大小小有三十余个山贼窝,这些山贼不仅抢劫路人、商队,还互相火拼,那年月的黑龙潭无异于是图地最凶险的地方。后来有一白姓义侠,手持双斧,单挑了二十余个寨子,在黑龙潭一手创立了龙虎寨,从此山贼们便渐渐统一了起来,形成了如今龙虎独霸龙潭的局势。而那位白姓义侠便是堂前青年的曾祖父白*虎。  白家虽是草寇,但也饱读诗书,龙虎寨如今已然是座小城,他们开荒耕种,行商织布,完全自给自足。对于路过黑龙潭的商队,如愿交上银子的也不害性命,不取货物,这让三国的贸易很大程度的发展起来。  龙虎寨这么多年一直是白家的天下,无奈前寨主去逝前只留了白哲这一个孩子,白哲小时是个极聪明的孩子,武功诗书都学的好,无奈大了起来身上便渐渐有了这股子消之不去的恶臭,随着年龄的增长,恶臭也越来越明显,现如今,白哲远离人居,不太说话,更别说接手山寨了,这才让吴越这个半路落草的外人掌控了龙虎寨。其实吴越这个人一直不愿做老大,无奈白哲变成那样,自己也无能为力,毕竟一个人的自卑要靠他自己去战胜,吴越当了白哲十多年的大哥也衷心希望他能好起来,继而撑起本该白家撑起的天下!  夜已深沉,石屋里鼾声四起,文酒酒依偎在龙煜身旁使了个眼色,便见他拾起身旁散落鸡骨,吧嗒捏碎了,捡了快稍微圆润的扬手一挥“嗒”地打在佘行之的身上,就见那少年身子一颤,不动了,连呓语声都消失了。  “说吧!”龙煜拍了拍手中的碎屑,低头看头枕在自己胸前的文酒酒,却听她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为何不为风行解毒?”他又问。  “我解药不多!”文酒酒仰头附在他耳边轻语,“省着点用!”  “那我呢?”龙煜学她压低了声音,附在耳边问。  “因为我舍不得!”文酒酒笑,热气呵在龙煜耳边,不由让他乱了心思。龙煜的唇又凑近了几分,几乎与耳垂相触,文酒酒只觉得耳廓一阵酥养,随后一热一凉,被龙煜舔了一口,引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身子跟着颤了起来。  龙煜低笑了声,张口狠狠咬了一口,在酒酒圆润的耳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文酒酒“咝”了一声,转脸瞪他,却被他有机可乘地将唇压了下来,文酒酒怒,伸手在他腰侧掐了一把,又挠了一下,龙煜这才放开。  “京城里可妥当了?”文酒酒轻声问,这山贼石屋实在不是什么亲热的好地方。  “嗯,你不用操心!”龙煜心思还在文酒酒身上,不理会她的话题转移,很强势的继续自己想做的事,显然文酒酒的负隅顽抗是丝毫没有作用的,当下就被攻城掠地,那舌尖在檀口中肆意横行,一寸一寸扫荡,守城者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攻城者强追猛打,层层深入,文酒酒趴在龙煜胸口,舌尖被叼着,下腹被棒子顶着,急的小爪子直挠,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  直到龙煜尽兴了才放开她,舔了舔唇,不理会那哀怨的小眼神,兀自道:  “这酒倒是好酒!”  文酒酒刚刚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半瓶子酒,此时唇齿间还残留着酒香,龙煜虽说酒量差了点,但和酒酒和风行呆久了,酒还是颇为会品的。  “微有些苦,但也不失为好酒!”文酒酒砸吧了下唇,伸手摸了摸,发现肿的老高,登时怒了,龙煜这小子总是没轻没重的!  “你刚刚可是因为这酒?嗯,我倒不觉得苦,许是该尝一口!”龙煜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文酒酒点头,略有些惆怅:  “这酒苦的不一般,此酒为醪,谷类发酵,我尝着辛辣醇厚,乃上品,不该苦!”  “酿酒不易,水质土壤皆有影响,你莫要多心!”龙煜有了困意,刚刚口舌间又颇为满足,便将头靠在墙壁上,准备睡去。  文酒酒满腹疑惑,揪着他又道:  “我这一出宫就被人盯上了,现如今引我来的不知所踪,不知为何?这石屋里有一个,山下碧泉村还有一个!”  龙煜睁开眼看她,见她皱着小脸,眉头簇在一处,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酒酒,其实不仅仅只有一封信!”  在文酒酒封后前,初登王位的龙煜交给她一封密信,信上大致意思是有人要挖文酒酒爹的坟,作为文酒酒这个当女儿的自是要回不醉谷看看她那死鬼老爹的墓是否安好,骨头是否被猫猫狗狗叼了,这才在封后大典后急急出了皇宫。  “酒谷玄黄书洪荒社稷江山,菊岭天地观纵横天下美人。酒酒,这副对联年初从青国呼夜山脉一夜间传遍天下,青国顾安冉三月登诸子台论道,舌战都城,说花了六年时间只窥得《玄黄》一斑,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藏书的是你,美人……也是你!”  
  龙煜的嗓音在月色中格外的低沉暗哑,文酒酒将身子偎进他的怀里,静静嗅着那淡淡芳郁的药香,其实她早就知道祖坟的事和那本书有关,如今《玄黄》欲出,本来三分的天下波涛暗涌,诸子台的兴盛从来都与战事相关,这天下要乱了吗?  抬头见龙煜已经睡去,一晃经年,曾经的黑瘦小儿也长成伟岸男子了,这世间其实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哪怕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  “酒酒……”一声低唤将文酒酒心神拉了回来,暮色中看不到龙煜灼热的眼神,但那掌心的温暖让她心安。  “别怕,一切有我!”龙煜将她搂紧。  文酒酒应了一声,同时也将他搂紧,两人紧紧依偎,就像回到六年前的深宫,只不过那时无助的是他,如今却是自己。文酒酒对自己说: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这天下争来争去都是男人的事,一世如此,世世如此,大不了像上一世那样,被个流弹击中,说不定醒来又是另一个天空!  “酒酒……”耳边一热,龙煜的唇又凑了过来,文酒酒一惊,暗骂,老娘刚想煽情,你就来调情!果然脖子被叼住了,轻轻舔吮。  “你还欠我一个圆房!”说完一口咬在文酒酒的脖颈上,疼得她直甩头。  文酒酒美目含泪,这小子绝对有虐待倾向,以后要真跟他圆房,保不准去了半条性命。其实文酒酒是没有处女情结的,六年前很认命地嫁了就没打算跑过,龙煜有什么不好?有钱有权,还有脸蛋,文酒酒是个懒女人,找老公这么费心神的事儿让别的穿越女去想吧!  只可惜龙弟弟从小带毒,这胎毒不比其他,受精卵形成时就有的毒素,只能靠自身力量才能排干净,所以龙煜除了药物治疗外,还要修习一种内功,通过内力将毒素慢慢排除,而风家这种特殊的内功很悲催的需要童子身修炼,所以咱龙弟弟禁欲多年,美人在怀看得见吃不着,着实愁人。好不容易熬到如今毒排干净了,老婆却跑了!  “龙煜,为什么要立我为后?”  “因为你姓文!”  “无所谓啊,我不介意的!”其实文酒酒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个无所事事的妃子,然后很多年后当个无所事事的太妃。  龙煜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这回咬的不重,文酒酒没有炸毛。  “当皇后有什么不好?”龙煜叹了口气,想到那日封后大典她不让他近身的模样就想发火,白白一个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当然不好!”  “为什么?”  “后宫一把手,压力忒大!”  龙煜:“……”  “喂,本宫都是皇后了,本宫的嫁妆呢?”  文酒酒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宗事,想当年她也是带着一车黄金嫁过来的!文酒酒在少不更事的年岁没少打那车嫁妆的主意,还曾经以此将问题的严重性上升到人权和主权的高度,但龙小弟是谁?正儿八经皇宫黑水毒水里泡大的小腹黑一枚,用文酒酒的话说,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能叫她文酒酒得逞?文酒酒那段时间心都被掏空了,哇凉哇凉滴!  
  龙煜不说话,文酒酒定睛一看,尼玛,给老娘装睡!  “喂!本宫的聘礼呢?”  呼噜……呼噜……  文酒酒:╰_╯  清晨明媚的阳光顺着一楞楞的铁栅栏透了进来,里面的人却依旧安睡,仿佛这里是城镇中的客栈而不是凶险万分的山贼窝。  胡舟立在石屋外,看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暗想着这两年寨中的政策是否对这些肉票太优待了?!  文酒酒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那阳光正打在脸上,很是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模糊中见有个黑影由远及近,正帮她挡了阳光。  文酒酒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身边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了,龙煜还是睡前的那副样子,酷酷地靠在墙角,只是衣服上凌乱的褶皱衬得他还是有些狼狈,这小子明明早就醒了,也不睁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不知可是夫人昨日对阿哲说,可以治他的病?”  胡舟有礼的开口,隔着铁栅栏打量这些男男女女,心里觉得有些不安起来。这些人,明摆着人中龙凤,怎生这样容易就抓进来了?  “唉?大叔,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文酒酒挑眉,指了指身前的铁栏杆。  胡舟额上青筋突跳,心想:格老子的,本军师才三十二怎生就成了大叔了?但脸上还是堆着笑捻着山羊须道:  “夫人,在下也是来问个话,若真能治得了阿哲,龙虎寨必会以礼相待!”  文酒酒抄着双臂,冷笑道:  “你这大叔真是心黑,昨儿才收了本夫人四百两,最后就两只鸡把我们打发了,连个单间也不给!”  胡舟满头黑线,转身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于是便有人上前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他撩袍走了进来,然后向着文酒酒恭敬地一礼,道:  “夫人可随我去见当家的!”  文酒酒昂头、冷哼,华梅见那胡军师脸色微变,上前拽了她,低语道:“你别得瑟,小心惹恼了他们!”  文酒酒侧首见龙煜也在看她,并微微摇头,便清清嗓子道:  “那也可以,不过你们不可怠慢我的家人!”  “那是自然!”胡舟见她松动,便引她出了石屋,文酒酒还没来得及转身,那大锁“嗒”地又落下了,她回身见龙煜已经站了起来,立在栅栏边皱眉看她,发丝微乱,似有些慌张。  “喂,这位大叔,我说……”文酒酒刚开口,胡舟连忙道:  “在下姓胡,夫人可称在下为……”  “那胡大叔,让你手下打盆水来,让我夫君梳洗!”开玩笑,我家龙小子可是皇帝,形象工程怎能不做?胡舟嘴角直抽,刚想捋胡子,手顿在空中又缩了回去,没好气地哼了声:  “快把人带走!”  片刻,文酒酒来到议事厅,堂上高坐的正是那个下山抢她们的美型汉子。文酒酒打量那汉子的同时,吴越也在打量她,先前捉那三个路人,便有些犹豫,那几个明显不是普通的侠士或文人,眼中的桀骜不容忽视,那时节无奈遭遇上了,吴越原本想着若是打起来便放他们去了,偏偏他们豪不反抗,就这样乖乖上山来反倒成了他心中的疙瘩。  
  再看眼前这个妇人,胡军师说她是跟那叶家人一伙的,如今却孤身上山救她夫君,她们夫妻二人先后到这黑龙潭不知为何?可是谋他这龙虎寨?  文酒酒见那汉子一直不说话,只眯着眼看她,眼中精光四射,心想这也是个人物,怕是不好糊弄!胡舟扯了吴越的袖子,咳了两声。胡舟跟随吴越多年,知道他的性子,眼前的妇人美则美矣,但吴越不是那种好色之人。  胡舟上前两步,对文酒酒说道:  “在下想知道,夫人可以用什么法子治好白哲?以后可会复发?”  文酒酒听他询问,便收了看吴越的眼神,转身看向胡舟。  “我这法子不会复发,但是骇人听闻了些!”  这话一出,议事厅的人面面相觑,吴越也皱起了眉头:  “哦?说来听听!”吴越心想白哲的病如果能用寻常汤药治好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文酒酒这么一说他对她倒信了几分。  “病源人腋下臭,如葱豉之气者,亦言如狐狸之气者,故谓之狐臭,此皆血气不和蕴积,故气臭。”文酒酒见众人看她,便兀自在堂前踱了起来。  “我想白哲的病已经很明显了,我就不用诊了!”文酒酒笑道,抬头见吴越若有所思,便向他走近两步道:  “这个白哲一定是寨主您很重要的人!”吴越一怔,俯身见文酒酒笑颜如花,也不隐瞒,便道:  “白哲乃老寨主唯一的儿子,若不是这病,吴越也不会代接龙虎寨寨主之位!”见他坦然,文酒酒暗暗佩服,想必这吴越也不是贪图权位之人,心下窃喜。  胡舟见她暗自偷乐,有些不悦,这妇人看着言语中有些痴傻,但仅仅凭借他们对白哲的态度就能套出对方的身份,实则也是个腹黑之人,不可不防。于是便问:  “夫人打算如何治?”  文酒酒瞥了他一眼道:“我有一药箱,如今还在碧泉村中,不知胡大叔可否寻来?”  胡军师脸皮又抽了,娘滴,老子看上去这么老吗?抬头见吴越也在看他,并对文酒酒说道:  “夫人出门在外还带着药箱,莫非是那杏林世家!”  文酒酒含笑不语,胡舟因文酒酒的言语有些不悦:“夫人不必取回药箱,想我这龙虎寨虽破落,但几味药材还是有的!”  文酒酒不屑,冷嘲道:“若非军师认为,几味药材就能治好白哲十几年都治不好的病了?”  众人无语,胡舟仍想说什么,不料吴越却发了话:“胡舟,按她说的办!”  文酒酒笑了笑,对着吴越盈盈一拜,娇声道:“谢谢吴大哥信任!”  胡舟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突”爆了三根,他娘滴,老子比吴越小八岁,老子是叔,凭什么他是哥?  其余众人除吴越外,看那妇人一笑,骨肉都酥了,又听她称吴越为大哥,便四下暧昧地互相瞪了瞪眼,如此,这原本肃穆的龙虎寨议事堂如今弥漫着浓浓一股子奸情的味道。  文酒酒在龙虎寨小食堂吃罢早饭,顺手潜规则了几个柑子,用自己的前襟兜着优哉游哉地回了石屋,龙煜的形象整洁了些,想来胡舟按她的吩咐做了,风行和华梅已经吃了早饭,不过身子酸痛,没心思说话,靠在墙壁上养神。  
  龙煜见文酒酒回来,便松了口气,文酒酒见他手里还握着没动的馒头不由得皱眉:  “怎得还不吃早饭?”这瞧着都快中午了,龙煜显然还未进食,华梅和风行向来是不知道疼人的,又套着那样的身份,四人相处从来是没大没小的。  风行眼皮子抬了抬,有气无力地说道:“小酒啊,你给他们治病是不是能让他们别下药了啊?”  文酒酒也不理他,拉了龙煜过来坐下,剥柑子给他吃。风行见两人在一旁你侬我侬,不由得火又冒了上来:  “好你个小酒,还说解药不多,为什么就替煜解了!”文酒酒翻了个白眼,将身转了九十度,屁股对着他,龙煜叼着她手中的柑子满眼笑意。  “还笑!做什么告诉他,闹心!”暗暗掐了他一把,文酒酒有些头痛,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  “佘行之呢?”  众人一愣,然后“咦”了一声,文酒酒瞪了龙煜一眼:“点了睡穴也不知道解!”  龙煜嘟了嘟嘴,心说又不是我要点的。  叶萧这几日看着有些消瘦,整个人恹恹的,几名黑衣人进来的时候看他正卧在床上,这情形不免有些尴尬。  叶萧见他们进来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主子的耐性这两年越发不好了!”  那黑衣人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太子,主子让我等护送您回京!”  “本太子不用他送!”说着将手中的书卷向着那汉子砸去。  “太子,主子说皇上身体撑不住了,如今京城还有靖北王,请您……”  “够了!”叶萧缓缓爬了起来,扶着床沿站定了,道:“告诉你家主子,别用那些借口来诓我,说到底还不就是个女人!”  他说着,慢慢走上前,立在那黑衣汉子身边,冷笑道:“本太子这就回京!”说完向着门口走去,那几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转身跟上,还未至门口复又听他说:  “顾安冉,本太子不会让你如意的……”  佘行之傻愣愣地坐在屋子中间,手里握着一只馒头,那还是刚刚龙煜握过的馒头,那上面有龙小弟一个时辰的手汗。佘行之自然不知道,木木地吃了一口,见众人颇有些怜悯地看他,不由得笑了笑:  “呃……在下往常不那么贪睡的!”有人叹了口气。  “真的……”佘行之觉得很丢脸,昨日还被认作文兰君,今日就出丑,实在是羞煞人了!在佘行之这样好家教的人家,睡到日上中天实在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姐姐?”  “唉?”文酒酒很诧异,见佘行之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软。  “我身子疼的紧,像被车辙碾过一般!”  文酒酒摸了摸他的脑袋,心说,可怜的娃,睡了八个时辰连身都没翻,身子能不疼吗?!!(* ̄ー ̄)  龙虎寨议事厅寨主专用的长案前此时围满了人,除了吴越和胡舟外,大多数是根本不相信文酒酒能治白哲病的山寨要员,文酒酒双手按着她那硕大的药箱,重重咳了两声,那些人才渐渐站远了一些。  
  “妇人,你这药箱……嗯,忒大了点!”吴越有些好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药箱!  文酒酒白了他一眼,两手分别握住箱面上的两个把柄,左右用力一分,就听耳旁一阵“哦……”地惊呼声,那些人又聚了过来,惊奇的看着文酒酒敞开一分为二左右各四层的古怪药箱。文酒酒的药箱是根据明星化妆箱来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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