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都处在无明尽、无意识状态,怎么与之共处?

【如何理解无意识与无明】
135.问:请问老师,我们学习意识内化冥想,如何理解无意识、无明?
答:这个问题非常经典和专业。佛陀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佛陀的回答已经过去了两千五百年,现在看上去太宗教化了,所以我想以一个更加通俗的方式来回答它。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当有人刺激你的时候,你突然间愤怒了,一个人在暴怒的时候他总是无法自控的。当他的愤怒渐渐熄灭了,他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而那个后悔意味着他又从无意识、无理智的状态渐渐地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有意识。
所以当你暴怒的时候你实际上处在一个无意识的状态,你对自己正在呈现的状态是无意识的。你如果看见你自己暴怒,你会发现那个暴怒立刻就降低了,但是你很少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你看的总是对方,你对自己总是有那么点无意识。
这个例子是指你表现出来、在你显意识层面的这种对自我觉知的无意识状态,还有一层更深的无意识状态,这层无意识状态也许大多数人没有怎么好的理解过——
如果当你拿一面镜子,你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如果你强迫自己不要眨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五分钟、十分钟,渐渐地你会发现那张脸在开始改变——如果你完全没有眨眼的话、即使流眼泪你也没有眨眼,渐渐地你盯着你镜子里的脸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开始改变了,它开始转变成一张你不太认识的脸,也许是个男人、也许是个女人、也许是各种各样其他的你想也没想到的脸、陌生人的脸,你看到的这些脸实际上就是你的潜意识。
你的潜意识往往在你睡着以后以梦境的方式展现出来,但是你对你的梦永远是无意识的,当你对你的梦有意识的时候它就终止了,而你现在以这样看镜子的技巧,在醒着的时候让你的潜意识在镜子里面展现出来,这意味着你开始对你某一个层面的潜意识变得觉知了,而曾经这些影响都存在在你的脑子里,它们在你的脑子里也一直在放电影,你从来就没有感知到过——
这种对头脑的无觉知就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除非用特别的意识来看,用这种看镜子的技巧,你才能够稍微地对你的头脑放电影的过程有一定认识,而且这种放电影还不是你意识深处,还是处于意识表层的一个现象,所以可见你的潜意识还有更深的。如果你看着这个镜子,有三十张、四十张、一百张脸开始像放电影一样放过去以后,会有那么一个片刻,里面的脸都没了,镜子完全是空的,一张脸都没有。在一张脸都没有的片刻就是你真正潜意识深处的大门,你开始对你更深的潜意识变得有觉知了,你的潜意识是如此的深。
当你能看一面空镜子的时候,如果更能够持久地看着那个空着的镜子,你会发现渐渐地那个镜子里面又开始出现一些画面,如梦一般的画面,它往往是象征性的,往往是指向未来的,是预知性的,你开始能够感知到你有意识的方式,有觉知的方式,从镜子里看到某些奇妙的未来,它是你潜意识的更深处,也就是创造未来的潜力,你开始对那一部分变得有觉知了。
而这些东西实际上在你的潜意识深处,一直在运动。你从来都没有觉知到过,你对它的无意识是非常显著的,所以这就是一个人的无意识状态。换句话来说,从刚才的描述可以了解,你的有意识几乎只占了整个冰层的百分之一,露出水面的一点点,而百分之九十九都在海里,都是无意识,它们都在运动,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所以可想而知,一个人的无意识是多么的深。所以你可以用刚才介绍的那个看镜子的方式,来渐渐了解你的潜意识,这是一个非常深的方法。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试一下。
摘自《夕阳问答(一)》,夕阳老师著。
來源:意识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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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无明烦恼对治法(2)
情绪能起冲动,也必会起冲动,但是若能留心,即可保持镇定,不致将有害的情绪化为行动。我们能说停就停,知道瞋怒、嫉妒等情绪的不良性质及其可能产生的后果,而不被它们牵着鼻子走。同样地,在想给自己的不善和恶意找借口时,我们也会知道这种企图不对而叫停。这看起来似乎非常简单,其实很难做到,因为许多麻烦都是自找的。于此二十世纪,我们制造了多种机器,发明了大量科技,但结果却是,我们的生活不但没有变得简单,反而远比从前复杂。我们经历的每一事物,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全是自己的产品,包括我们所过的那种忙碌不安的世俗生活。对治错误与过分复杂之道,是一切皆予以简化。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首先,不要想同时做多件事,而要全神贯注,一件一件地做。我们需要更专心地生活于现在,不要老是想着过去若走另一条路,如今会在做什么,或下一步要怎么走。此外,我们还要尽量不为周遭的景象、声音及其他引人注意的事物所分心。当思想与感情升起时,我们应该以轻松的态度观其来去,不予执着,这样,我们的心就不会那么紊乱、那么优愁、那么受一时之想法与情绪所牵扯和影响。此种单纯、超然的觉知,让我们更能了解自己所做之事及周遭发生之事。正如名厨只用几种基本原料即能做出营养均衡的一餐,我们也能学习尽已之力充分利用既有。如是去做,便不会犯将已经复杂的生活弄得更加复杂的错误。坐禅可作为修“定”的良好起点。方法之一是:只管坐下,放松身心,什么都不做,让我们的注意力向内,然后我们会更精楚地看出自己心中在想什么?迷惑如何生起?易犯之错的源头何在?通常我们生活的步调都太快,以致并不真知善恶,并不真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毛病。正如电影的剪辑,要把影片放慢,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看,以便拣出错误,加以修正;我们亦须把生活的步调放慢,才能调整和改善全面的生活。当我们修观,任由诸念自行来去,我们的思想便自然减慢。我们既不像检查员一般去排斥恶念,也不迷恋我们认为的善念而依依不舍;我们只是旁观,不起反应。身无动作,心亦无意反应任何生起之冲动,在这种情况下,即能发展静智,终能令其充满于我们的一切经验。此后,随着定力的发展,我们将能在最繁忙、最不舒适的情况下保持平静,一心不乱。匆忙地行动、噪音、闷热、灰尘,甚至那些污辱或冤枉我们的人,全都影响不了我们。我们无时无处不是轻松自在,定心已经成为我们确能享有的乐境了。我们应力求心安。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和思想负责,正如大使要为他所代表的国家负责一样。要想心安,必须修已。我们若在内心发展平安,那就不必再到心外去求,同时他人也会因我们所树立的榜样而获益。一旦心安圆满修成,则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起不良的反应。目前,对我们来说,这种成就似乎很难获致;但是我们要知道,世间之事没有不能改变的。既然对环境的看法是决定于自心,我们就有能力克服一切痛苦而获得快乐。我们学习既不逃避痛苦,也不执着快乐,知道苦乐都同样是主观和无常的——我们要力求发展那超乎一般苦乐的平静。我们也学习安心——不是让心处于迟钝的半昏迷状态,而是处于超越的觉知。优良的艺术家不仅看画的细部,也看画的全貌,以免漏掉什么;同时,他的目的不仅是要看得明确,也是要看得超越,超越表相,了知其所见者皆无实性。我们感官所受的每一事物,全是由原子或小于原子的质子所组成。它们合在一起时即有形色,但因它们不能脱离其出现时所需的空间而存在,故此形色并非真正实存。其实,一切都在转变之中,随时可能分解、毁灭、重组。此一对物质界的看法,为分子物理学最近做的多种实验所证明。本书于后将谈的“彩虹禅修法”,可以帮助我们看清事物的无实性,降低我们对物质的执着和我们跟物质的关系。心定也会帮助我们不再把错误的观念和价值投射在周遭的世界。外界的事物,可能看似具有单独存在的自我,但事实上,其形色和价值只不过是自心所投之影而已。在我们的心彻底清净之前,所投之影看来可能非常坚实,因为我们自己似乎也非常坚实。例如,睡时与醒时的经验,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差别。睡时我们常常不出梦中所产生的恐惧、兴奋等在强度上与醒时有何不同;然而我们一醒,晓得刚才是在作梦,便能知道梦中经验的重要性和后果跟醒时的不一样了。同样的道理,随着自心的发展,我们也能了解醒时经验的无实性。此即为何已发展成熟之心,被称为“觉醒”之心,也就是从无明梦中解脱出来,而认清所有经验皆无实性之心。还有一着名实例,可用来说明心之投射力或想像力。当我们在微暗的房间看到一根绳子时,我们很容易把它误认为是一条蛇而心生恐惧,此时,我们所感到的恐惧与看到真蛇时无异;然而,当我们一晓得那只是一条绳子,恐惧感就没了。这个例子显示,所谓“好”、“坏”,全是自心所投之影。除了我们自己对这些投影的价值观外,别无可执着者,亦无可恐惧者。在这方面,我们把它们想像得愈真实,它们对我们的影响力就愈强大。日常经验,尽管似乎实实在在,仍可比作魔术、演戏或电影;我们若看不出其无实、如梦的一面,便会卷入其中,而成被缚之囚。当我们的觉知日后有了长进时,便开始了解有多少装置、诡计和特殊效果结合起来,共同加强我们对日常经验的真实感。就某种意义而言,此项了解会使得表演不再那么好看,但是我们还是能欣赏其丰富的内容、动人的情节和变化。不同的是,我们能逐渐看清,自己所有的善念、不善念和情绪,都只是心的游戏。这样,我们既不会为其所控制,也不会失去持平的如实知见。不解心性的人,将永为虚幻所迷惑。的确,有人说过,觉与不觉之分,就在能否看清和了解。能随心所欲为一切众生谋福利,了知如何最善巧、最恰当地予以援助,主要是靠那不以世间为实、为常的卓越识见。一旦我们摆脱了常见的束缚,觉知范围便会扩展。例如,在地下室只能看到身边的环境,在屋顶上则可看得更多,而从山顶又可俯视很多屋顶,从飞机上看,那就连广大地区,甚至整个国家,那进入眼底了。同样地,智者注意与了解的对象,不限于与其本身有关之事,也不囿于僵硬刻板的世界观。有了超然、客观的态度,我们更能如实看清各种情况,而且注意到每一众生的需要和问题。像这样具有悲心之智,便能令人配合需要而使用正确的善巧方便。因此,我们的责任是,致力于僧长已智、看清全局、愿助他人而无偏私。如果是,一切众生皆可获益。不过,此种程度的关注,需要精进的修持——我们所致的誓愿,必须一再不断地予以肯定。这虽困难,但决未超出我们的能力。例如,即使在目前,如果我们快要失恋了,便会时时刻刻注意到情人的行动,知道情人跟谁在一起、跟谁讲话,并能容易地想见每一动作。这种对现况的专注,范围虽然狭小,但确能象徵一种关心;因此,当我们觉得无法专心时,我们只是懒惰、自欺而已。如果我们的动机和誓愿够强,那种狭隘的专注与关心,即能扩展到涵盖一切众生,不仅只是在某方便或只为我们所深爱的人。我们可以再用训练马为例,来说明降伏自心的过程。驯马需要十分注意,如果把马关起来或对它发脾气,马就会不安或反抗,而我们也很可能得不偿失,马甚至会变得无法驾驶。正确的方法是:对它好、对它有需心,偶尔让它自由奔驰,但不过度放纵。如是以同情心善待,马会起良好反应,它会学得信任我们,一叫就来,因为我们有所需的坚定和公定,而且前后一致,不会严格到让它根本不能自动自发。无论驯马或驯心,我们都需先与其为友,在这方面,悲心与关注皆不可少。那么,在感到自己不够专心或不能如愿的平静修禅时,我们该如何应付呢?首先,无须惊慌。追根穷柢,实无善念或恶念,我们的心情远不如表面上那样坚实不变。同时,若有太多的思想和情绪生起而造成混乱或不安,我们也不该反应过度。我们该做的是,尽力放松心情,仅对心的游戏作壁上观。不过,如果我们想要某一特定对象,或有意发展某一明确品行,如悲心之类,那就该把散漫的狂心徐徐收回来。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不要跟着心思跑,而要随时对自己之所在及所做多加注意。我们是要促心走上正道,但不想要强制执行。鞭绳让骑士能晓得马的动作,左右马的行动,并于必要时给它一点指引;但若把鞭绳拉得太紧,马就会反抗。所以,我们待心,永远要在压制和放任之间力求均衡。我们要学习以接受的态度、自然的态度去体验我们的思想——既不太紧,也不太松。这样,我们的修禅、修定,即是遵循那宽阔与安稳之道——中道。心是一块极肥沃的土地,在心地上种的东西,都会成长,终能结实。如果在坐禅时,我们对他人生起恶念,那么在日常生活上,我们对他人的态度便会因而变坏。这种趋向,反映出心无节制,而且可能造成极大的伤害。我们的目标既然是引发和培养觉悟的心态,那就必须注意,不要让自己的行为危害或违背此一目标。认识邪念和忘念不难,但当我们力图转化这些不净之念时,我们的心会极想依然故我。因此,在使用或其他修法时,起初虽可能有良好的进展,但习气还是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心在这一方面,富于弹性:我们把它略微张开,一松手,它又弹回去了。正如为不让松紧带弹回,我们会把它钉牢;修心亦复如是,我们必须严格修心,在遭遇困境时,不可随着习气生起不良反应,而要仍旧保持善意。其实,困境可能非常有用。困境不仅可以让我们对心如何运作有更深入的了解,也能把我们不愿理会的自身缺点暴露出来,同时提醒我们有何工作尚待完成。如是精进,崭新的良好性向便会逐渐成习,与旧有的不良性向分庭抗礼,直到把后者压倒、消除为止。因此,如果遇到障碍就睡觉,妄想睡醒时障碍会像魔术一样全不见了,那是没用的,它忽视了障碍给我们的明确指示——指示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自省。我们也许不愿这么做,但要想发展,就不能不这么做。从婴儿时期开始,我们便一直力图忽视或忘却自己不善的一面,同时,即使不是夸大,也是充分强调自己良善、诚实、动人的品性。是故,聪明的作法是:面对自己的毛病而切实加以改善。除不了自欺,还要有耐心。今日的处境,是长期累积的结果,所以没有任何改善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发生的;在超凡入圣之前,我们都会犯错。我们的目标是:在自我发展上不仅利用正面经验,也要利用负面经验。负面经验,像正面经验一样,能够供应精神成长所需的燃料;一如木材、昂贵的香或废物都能成为燃料,都同样能用来烧火。我们内具选择自身前途的潜力。如果我们的希望是过平安和有价值的生活,自利利他——我们确有能力达成此愿——第一步要做的是:简化生活,使得我们的每一经验都成为练习专心的机会,而不致成为心乱之源。行、住、坐、谈等基本行为,以及对整洁的态度,全是我们易于忽略的,然而它们却是决定所有其他行为的基本条件。不管有没有人监视,我们都应时时注意内心的情况,谨防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粗心大意,这样便不会损害他人。我们的目标是逐渐发展注意力,催动自心本具的慈悲,这是我们都有能力做到的。法——绪言徐徐加速行,不久即可达——密勒日马大师本书的第二部分是发展自心的手册,以使我们能把第一部分所讲的付诸实施。内容中含有一系列的实修法,能助修者之心入于慈悲、成熟的境地。有些实修法所对治的问题是苦、烦恼和怨敌,也就是我们通常都宁愿避而不谈之事。然而,我们若学习如何面对它们,便渐能与苦恼对抗,予以适当处理。自出生以来,我们已养成许多自讨苦吃的坏习惯。环境让我们相信坚强自我的价值,让我们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满足自我上。在学校里,我们学习如何应对进退,学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父母和社会决定我们的持身之道,使得我们对事物的看法与其一致。我们早年接受的训练,大都有用,经由正确的分析,我们会逐渐看清自己应保留其中的哪些部分,以及哪些是不需要的。我们会认出养成坏习惯的原因,而有机会改正在身、语、意上自幼即犯之过。认真看待这些教训,可使我们再教育自己,让自己发展出更大的悲心、更深的解悟。这样一来,我们生活的价值与用处便会增加。西方社会紧张的生活步调,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特殊的困难。我们没有时间充分消化事物,没有办法保持适当距离以做到旁观者清。我们过于关心自身之事,并且搁置问题,不在问题发生时立即处理。面对痛苦或困难是不好受的事,但我们不应老想躲着它们。企图一直享受,会产生很多痛苦,因为那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过分耽于任何乐事,都会引起痛苦。例如,爱吃的人一有好吃的东西就忍不住要吃,对他来说,吃已变成一种病态。我们也须克服另一极端,不要老是企图躲避或排斥事物,心想:“我不要做这个”、“这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事”,或“我不要跟那个人在一起”。我们当前致力的目标,是不落过分享受与过分排斥二边,而把真正的均衡带入我们的生活。对处境的顺逆反应过度的性向,会给我们自己和与我们有关的人带来痛苦。因此,我们需要修心,以便不管外在环境如何,心中都能保持平衡与稳定。这如有训练害怕枪炮声的马,让它慢慢熟悉这类的声音,它便不会闻声惊慌了。同样地,如果在禅观时,我们一再对抗瞋怒与痛苦,那么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就能在生活当中面对它们、处理它们。藉着这些实修法,我们还可以为自己争取空间,让自己更能了解困境,甚至就在困境发生之际,即知如何因应。例如,我们常受制于烦恼,而修“彩光观”,便有助于我们学习对烦恼的因应之道。修“友敌观”,有助于我们摆脱划分友敌的成见。与我们为敌的,常能做我们最好的老师,教我们如何发展耐心与悲心;而所谓的朋友,则会由于令我们心生恋着,及对我们过分占有,以致妨碍了我们内在的发展。本书所提供的次第修心法,可被视为一种疗法。我们也许觉得现在谈“治疗”似乎有些奇怪,但它确属寻常。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起治疗作用;我们吃的食物、穿的衣服、选的颜色、发的声音,都能像药一样个具有疗效。当我们丧失了自己本然、本具的人性时,刻意“治疗”是必须的。由于读了太多的书,受了太多的教育,我们可能会与自己的生活、朋友和身体脱节。治疗的对象并不限于病人,我们也不必为关心治疗而感到羞耻。治疗能帮助我们每一个人过更均衡、更有用的生活。对我们来说,禅修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广义的禅修可以包括任何一种憩息。从这个观点来看,人、畜无不修禅,但通常并不自知,因而也就不知如何发展禅修了。辛勤工作之后,身累口渴,坐下来喝杯茶,轻松自在,我们可以视此为“治疗”或“禅修”。不过,若我们整天闲坐,勉强喝茶,一杯接一杯,喝上二十杯,那可就既无益又不轻松,甚至还会有害了。今日的西方人,由于身体太闲了,以致精神很苦闷。他们没有劳动体力的必要,从而劳力之事愈来愈少,优心之事却愈来愈多。整天觉得自己需要治疗,需要跟着人类求取身心平衡的天性定,这种可以改善我们的经验与状况。正确了解禅观及修行禅观——时时刻刻了知自己的一切所做、所说、所感、所思——会给我们带来深远的利益。在运用这些实修法的时候,我们应认清一切无常,没有哪一本书能够满足所有读者个人变来变去的多种需要,这是书的有限之处。不过,这些实修法确能色勒出一条合乎常理之道的轮廓,让修者之心更趋成熟,让修者学得如何克服困难。每当我们想获得某项有价值的成就时,都可能好事多磨。有时我们会闹情绪,一连几天不想修,甚至完全放弃修行。强迫自己去做什么,虽不可取,但我们必须锻炼自心:不该将这种锻炼视为丧失自由,而应把它看作有助于我们挣脱烦恼控制的一种方法。如是锻炼,会使我们的生活更加自在。有时,当我们想要运用疗法或修行禅观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心情不安。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企图让自己松驰下来的努力,都只会增加我们的不安、失望或其他当时支配着我们的不良心情。此际,做些身体活动,对我们可能更有所助益,如轻快散步、整理花园,或做些该做而没做的家事。以自然切实的态度与自己合作而不脱离常识,是非常重要的。聪明的做法是,依序修行整个系列的实修法,把一法修好再修下一法。如是去做,就不会出问题。每次修行的经验,将随着修行的进展而改进,每一步骤皆有效用。要想十足获益,应知各个步骤合起来是一个整体,即如手、臂、腿、头、驱干等合起来构成完整之身一般。诸实修法中,没有一法可仅因个人的好恶而予以省略,只修自己喜欢的几项是不能得到全部的利益的。你在实修上所用的时间与精力,不会白费。无论多忙,我们都能找到修行所需的时间——只要我们真想去找。一旦了知实修的可贵,我们自会抽空儿去修,就像晨跑的人抽空儿去跑一样。酒徒总有时间去酒馆,我们也不难抽出时间修心。“付出越多,成就越大”,并非过激之论。不过,修一点总比不修强。就算只读实修法教,也有一些价值,或许我们会因而了解实修之义,终于走上实修之路。在实修诸法的过程当中,如果有顺、有不顺,不必担忧。只要我们尽力去做,不抱着非有什么成就不可的念头,就没问题。遭遇困难,切勿灰心,而应想办法克服。然若对自己或修行起了强烈的反应,那就先休息一两天再继续修;过分勉强自己,弊多于利。最好是在心情较为轻松时再去尝试,倘若觉得其他修法太难,则可求助开始即修的三法——“松驰”、“感觉”、“开放”。实修时如果万念纷飞,我们不该为此忧虑,而应在发觉自己的精神涣散时,立即放松心情,重回观修的焦点。如有必要,可休息一会儿,或做松驰的活动,然后再修。律已太严或太松的问题,要靠自己去发现。我们应采取中道。实修法中有很多是以金光球为观想的对象。就此而言,此球不仅是一种简单的形象,亦可显出我们已克服心中之不善而达到慈悲一切、完全觉醒的具体表徵。如果观想球会引起任何宗教上、理智上的反应,或任何不安时,我们不妨改观显现慈悲的佛或基督,或任何具有以上品行之人。本书所提供的观修法,其目的不在获得什么特殊成就,而只是要帮助我们面对每日生活中所发的各种情况。只要看看自己怎样处理这些情况,即可衡量出自己在修行上的进展如何。我们若觉得面对困境一事渐趋容易,那就表示修得好。不过,在作法上要有耐心,不求速效,了知克服根深柢固的我执习气很难。这要提醒我们,我们所做的不是仅为自己、仅为目前,而是为了利益一切众生,为了我们的未来诸世。不管走得多慢,我们可以自信的是;我们走的方向正确。在所有实修法中,学习如何放松自己,无论有何感觉,一律接受,这是非常值得做的事。松驰的心情是产生成熟与稳定的良好基础。倘若在耐心修行之后,仍不能善于面对自己与日常情况的话,那就不妨寻求良师的指导或团体的协助。不过,明智的作法是在信任某一机构或导师之前,先调查清楚;写信给三味耶林的阿康亦可。对某些人来说,有很多发生的困难是可以用“追本溯源”的方法来解决的。这种做法是尽量从容的深刻、仔细反省自己的一生,以便能面对记忆,看出当前与过去经验的连带关系。此修法中有十八个月是用来翻查自己的人生经验,理出头绪,先从现在追溯到一岁,然后从现在追溯到出生后的第七天,如是反覆为之。接下来是探究自己从投胎到出生这段时间的生活,那时似乎对出生有着向往或排斥的念头。不过,在此疗法中,有七十五周是用来了解自己从出生迄今的生活,只有一周是用来了解自己在出生之前和出生当中的生活,所以我们不能说这是更生之法。此法的价值在于看出我们要如何在过去的影响之下创造未来。换言之,出生一事不是什么大事,它更像一种与过去恶习告别的仪式。关于此点,有句要言:“因解悟而起悲心。”非悲心的对象包括自他。此一修法过程当中,特别困难的部分,是所谓的澄清咎责(《追本溯源》小册),修者多跳过这部分,不想修它。本实修法是当回忆过去令你发怒时所要修的。在你发过怒、骂过人之后,你要尽力设身处地从那让你生气之人的观点来看问题,模枋其人在当时之所为。一旦你了解那个人当时的情形如何,你的怒气自然会消散,你的痛苦也就没了,于是你内心起了和解之念,而你也不必再背负怨恨的重担了。另一曾以《伏虎》的实修法帮助过某些人的治疗课程是“与五大全作”。五大——地、水、火、风、空——非常重要。此法之妙,还妙在简单。你可以把你内在这情形跟外界的情形连在一起——你内在的失衡即是自然律的失衡,因其与自然界的失衡有关。目前大家都很注意“绿色”问题,但我们内在的生态若失去平衡,我们也会增加污染——我们本身毕竟是此五大所合成的。依序修完了全部的实修法,我们即可运用其中任何一法,若所有之法来克服自身的缺点及出现的障碍。你觉得何法适当、有益,就用何法,这一系列的实修,旨在让那些对修道有兴趣的人能开始认真有效地观修,少受烦恼所起之障的干扰。我们应尽力运用从实修中获得的解悟。如果舒舒服服地做“观悲心”一小时,观毕即跟人吵架,那就是白修了。法教应像皮肤一样,与我们合为一体、永不分离。无论自己得到何等解悟或成就,我们都必须学习与他人分享,以使人人皆获其益。每次修完时,刻意将修行的成果回向众生,对我们是有帮助的。我们应作如是念:愿我们能将所获一切善解与正念,应用于自己的生活,并与众生分享,尤其是那些在身体上或精神上受苦者。愿他们能藉普遍真理之力,而非我们本身之力,克服或面对所受之苦。顾他们皆能得乐。问:修行时,我们应谨防好高骛远吗?:期望过高没用——因太勉强。这些实修法,旨在使修行成为生活之道的一部分,不是要一下子就转黑为白。问:你说教育加强了我执,这种我执是否就是强烈的自我感?“我执”有优点可言吗?我们在世间做事没有我执成吗?仁波切:我想我们的确需要某种客观的“自我感”,感到“我必须朝这个方向走,我必须成就此事”。但在所做已办之时,就必须如弃敝屣一般,愿意把“我”放下,不再予以执着。故说初修时需要正当的自我感,一旦达成修行转化的目标,便不再需要它——不再需要任何形式的“我”。问:如果有人为了某种原因不顾观想金光球,那么他可不可以观想佛陀、耶稣,或他所信仰的其他大师呢?仁波切:我们所说之佛,是指具足佛陀品性者,也就是完全觉悟、完全清净、奉献一切、大悲无量的人。如果有人认为耶稣具足这些品性而观想耶稣,那就与观佛相等。问:如果循序修了一段时期之后,因故停修数周或数月,再修时,是从头开始好呢?还是从中断处开始好呢?仁波切:那要看你觉得修行的利益如何了。如果你已修过的法让你尽得其益,你就可以从中断处继续修;但若未能尽得其益,那就可能需要从头再来。问:怎样修才能不落陷阱——如对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或任何其他对修行的歪曲心态?我是说,如果只照书本自修,无师指导,会修出毛病吗?仁波切:如果你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有生以来一直怀着想像中的自我形象,那么你想像的自己,你对自己的看法,就可能很不正确;若再加上从未有人向你说过你所怀的自我形象是对是错,那就更有此可能了。你或许会想:“我是净光之力”等等,这会铸成大错。因此,当别人告诉我们:“你不像你想的那么好、那么美、那么了不起”的时候,我们所获之益甚大,因为这可防止我们误以所怀虚妄的自我形象为真,而在行为上表现出来。上师也同样能防止我们落入此一陷阱,他消除我们的妄想,引导我们走上正道。所以说,光靠书本自性,而又完全按照我们所怀的自我形象来诠释书中所说,的确会让我们误入歧途——这样去修,没什么用。问:如果未遇上师而自修,那么避免上述困难的最佳途径为何?仁波切:你只有尽可能发展悲心,听从悲心的指引——直到你遇见实修方面的善知识为止。问:如有烦恼或问题发生,这是否表示永远修行不当?有可能是治疗的结果,或无意识的性向出现吗?仁波切:这很难说——可能是二者之一,也可能二者皆是。烦恼或许一直在那儿而你不察,故不晓得自己早就有烦恼。你若老是过于看重自己,只看想看的一面,则当你开始自我分析时,烦恼,或你不想看的那一面,便会突然显露出来。这也许不会令你欢欣鼓舞,但无论如何,不管是好是坏,只要你对任何情绪都不过于认真,仅仅保持对所有心念和情绪的觉知,这样我就不认为有任何持久的困难。问:近来众说纷纭,各有一套疗法。您看这些疗法通常都有效吗?文在哪些方面与您所讲的佛教疗法不同?仁波切:我不能代别人讲话,但我确信许多人所提供的疗法都有益于人、有利无弊。也有些疗法较差,可能会造成某种伤害。关键在于提供疗法者的动机,因为他对疗法的影响当然是很大的。所以说,治疗的成败要看提供疗法者的经验如何,或看他是否因为没有别的可以提供、没有传承可以依赖,而自己弄出一些疗法来凑数。佛教的治疗观念是以精神治疗为基,以降伏自心为本。凡对降伏自心有亲身经验者,皆有资格辅助他人修心。问:我怎样才能加强我的动机,加强我的修行之愿?我坚信修行是必要的,但懒惰和心理障碍总是阻挠我。仁波切:我想重要的是时时尽力而为,不要等自己成了完人再做。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即使犯错,也能从错误中学习,而且由于有了过失,你更能学得如何照顾自己。量力助人,以帮助需要帮助者为你的修行之基,这比到处空言:“我想帮助你,但我实在还没准备好。”要好得多。问:疗法与禅修有何不同,有何关联?仁波切:疗法与禅修无大差异。我曾说过,疗法旨在治疗。如果手指割伤,则在伤处点上蕴膏,即是疗法,同时你也学到以后如何避免再犯同样错误。身体的疗法有益于身,而任何与心理有关的疗法都是一种禅修。问:这么说来,任何善修禅观的人,事实上也是在从事治疗?仁波切:不错。非但禅修是疗法,食、睡、穿衣、憩息——只要是人之所需,无一不是疗法。问:什么是悲心的真义?仁波切:我对悲心的看法是,让众生都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有悲心的人,晓得众生都像自己一样想要快乐,无一众生想要愁苦。问题是由于无明,我们不知如何得乐,以致常有许多不愉快乐的经验。悲心意谓以平等心协助一切众生,无论他们对自己是否有用,是否发怒或施暴,甚至当他们在某事上冤枉自己时,也是如此。他们对我们无礼,只能令我们更想帮助他们,但我们不应期望回报。因此,假若你为了帮助他们某人而受牢狱之灾,你便应学习生起感谢之心,因为你能将那人的烦恼拿走,而把自己的快乐给他。这是纯正的悲心——施不望众。问:您在行脚当中,最常见到不同文化的问题为何?仁波切:各国人所面临的问题的确有很大的差异,但最常见的是一种对实修过程的不耐。很少有人肯坚持到令其努力有所成就。对西方人或出自欧洲背景的人来说,持续地努力很难。大多西方文化的流行态度是期望速效,因而投入心力与获得成果之间的那段时期越来越短。不愿为自己深远之利益下工夫的人太多了,他们只想要那些能令他们当下觉得舒服的东西,这是实修过程中的一大障碍。问:您说在某一阶段修行这些实修法时,我们可以确信自己是在朝正确的方向走。您的意思究竟为何?我是说,我们该寻求什么真正进步的徵候?仁波切:我想在修行这些实修法时,你若发现日常的生活情况较前容易处理。那就表示有进步了。只要如法去修,你就不太可能滋生事端,或那么容易陷入逆境。相反地,修行会带来好处——让你做一个正正当当的人。时间表一、姿势:每次修行前用几分种矫正姿势,然后依需要去做。二、松弛:每天十五分钟,修四天;此后可在每次修行前,使用此法松驰。三、感觉:每天一小时,修一周。四、大悲金光:每天二十分钟,修二周。五、彩虹:每天一小时,修一周。六、明镜:第一阶段:每天一次或二次,每次十五到二十分钟,至少修一周。最好能修三至四周。第二阶段:每天一次或二次,每次十五到二十分钟,修三或四周。七、朋友;每天四十五分钟,修三到四周。八、唤起我们的潜能:每天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修一周。九、实现我们的潜能:每天一小时十五分钟,修四周。十、伸缩:每天一小时,修三周。十一、敌人:每天一小时二十分钟,修四周。十二、代父母、亲戚受苦:每天一小时十五分钟,修二周。十三、代国家、朋友、动物受苦:每天一小时十五分钟,修二周。十四、代敌人受苦:每天一小时三十分钟,修四周。十五、彩虹球:各色每天一小时,修一周。十六、同体慈悲:每天三十分钟,修四周。十七、悲心化宇宙:每天三十分钟,修四周。上列时间表,旨在令修者从每一修法及全套修法获得最大利益。不过,我也知道不是人人都能依之而行。有人会发现,自己每天仅能修半小时左右,而且不知应否全修;还有人会发现,自己虽有时间,但无耐心或毅力完全按照时间表去做,甚至会怀疑这些实修法是否专为已经成熟者而设。对这两种情形来说,一般都以为修一点总比一点不修要好,或是人人皆可尽力而为,不过,我的建言是:你要立誓每天固定修行一段时间,不管多短。你也许想每天修两小节或更多,但无论你的决定如何,重要的是立下誓约,而且尽已之能信守不渝。时间表中所列日数,是修行相关之法所需时间的底线。因不喜欢某一法而缩短修行时间,会让你对该法的旨趣难以了解。有些人可能想要随心所欲地去修,这可使他们获得个别实修法的利益,但若要尽得其长远的价值,就应按照时间表所规定的去做。这实在要看你想从实修当中获得多大利益——你能投入多少,你才能取出多少。你也许想做得比时间表规定的更多。如果你有机会这么做,那也没关系;少了则不行,至少也要修完规定的时间,才能有良好的效果。每次修行前,最好花几分钟建立适合修行的情况。你可按照以下的方式去做:竖起脊柱,安然而坐。体会身边虚空及身之所在,觉知安住于地之身的感受。注意入息与出息——必要时做放松身心的呼吸,然后开始修。修完每一法时,不要忘了把实修的善果,用绪言所说的“回向”,献给一切众生,与之分享。修完本书中所有的实修法之后,你可能觉得,重修其中对你特别有帮助的某一法或某些法会对你有益,这样做很好:不过,初次修时,按照规定的顺序全修,才是明智之举。就此而论,遵守每一实修法的时间分配,也是有好处的,例如“唤起我们的潜能”,应修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但你若修不了那么久,则结尾的松驰时间仍应与主要的观想时间保持原有的比例。问:您教我们经常从事实修,但我们有些人的问题是根本无法做到,我们该怎么办?仁波切:无法做到,不应成为不修“伏虎”的藉口。这也许是你特有的困难,但重要的是坚持下去,永远尽力而为。问:如果觉得有益,可以把修行时间拉长吗?仁波切:可以,没问题。唯一的例外是“明镜法”。修行此法,一次不可太久,因为照镜子太久会产生异常的视觉效果。倘若异常的视觉效果在短时间的修行当中就产生了,那就要把修行的时间再缩短。修“明镜法”的目的,是要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不是要见异象。问:我觉得许多实修法很难修,因为我只能短时间的集中注意。在这种情况下,我怎样才能修行?仁波切:首先,有效的做法是,念念不忘这些实修法对你终身有益,这会鼓励你尽力而为。如果你只能短时间的集中注意,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去修,那就先缩短修行的时间,然后每隔两三天加长一点;如是逐渐加长,直到与本书中所提供的时间表一致,这样你便能充分获益。问:把较长的实修法,每天分成两段来修,可以吗?仁波切:可以这么做。不过,每段修行都需要一点时间把心定下来,所以每段修行皆须增加十分钟或十五分钟,作为定心之用。姿势(一)我们坐下来修此诸法或禅观,乃是为了要帮助我们降伏自心,或找到内在的平安。但怎么做最好呢?首先,环境很重要;对初修者而言,尤其如此。最好是设法觅一清净之所,不受谈话声、笑声等噪音的干扰;自然的声音,如流水声或鸟叫声,没有关系,倘若让你听了觉得轻松,那就更加无碍了。若有户外坐,宜择乡间和其他宁静之处,尤其是视野辽阔的山顶。此外,坐在风平浪静的海边,没有惹人注目的东西,也很好,通常,我们都没有机会去上述的地方,但我们仍必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找出一个是清净的环境。若在户内坐,应尽量让房间清爽,没有分心之物,而且空气流通。房间的温度不宜冷得让我们浑身发抖,或暖得让我们昏昏欲睡。一般而言,冷一点比较好,因为冷一点能使头脑清晰。一旦找到了最佳的修行环境,我们还要学习适当的坐法。我们的坐姿,能影响我们禅修的感受和日常的生活。若从医学的观点来看,我们可以看到身体有动脉、静脉和肌肉,分别与器官相连。在西藏和中国的疗法里,对手、劲或足的某一部分施压,可以诊断和治疗人体的器官,这是因为那里将有将气(活力)传到全身之脉。坐时,我们若慎防气的流动受阻,气便能自由运转,既不会让我们感到难受,也不会让我们的身体遭到任何伤害。我们都知道,腿的动脉一不通,腿就麻了;同样地,坐时全身的气一不通,便会产生不愉快、不平衡的感觉。例如,有些不当的坐姿,开始时,让你觉得舒服,可是过几天就让你感到沮丧了;其他不当的坐姿,如头垂胸前,可能在开始时令我们沮丧,但修过一节之后,则会产生无法控制的兴奋。此外,我们若一修完便对亲友口出恶言,那也可能是坐姿不当之故。不过,有些人或许不同意以上说法,而宁愿采取自己的坐姿,因为他能产生喜、怒等强烈的经验和情绪。但是此类极端的感受,我们现有的已经足够了,无须再进一步去培养。是故,在修此诸法时,我们的坐姿要力求自然与平衡。首先,如果可能的话,盘腿坐,这一点很重要。最好的是全跏坐或半跏坐,但若因腿有毛病或年老腿硬不能盘,那也用不着勉强盘腿而把腿弄断,我们就坐在椅子上好了。然而,如果年纪轻、无残疾,则学习全跏坐或半跏坐是有助益的。无论全跏坐或半跏坐,总是左腿在内、右腿在外。左腿先盘、右腿后盘。全跏坐时,我们先把左脚和脚踝放在右大腿上,再把右脚和脚踝放在左大腿大。半跏坐时,先左腿,脚跟朝向脊柱底部,再右腿,把左脚跟放在左脚跟上。不过要记住,若有任何困难,盘腿时就要小心。接着,尽可能竖起脊柱,直到劲部。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身体的每一器官都经由神经系统与脊柱相连,因此,脊柱若不直或不得其所,便会导致身体其他部位的痛苦或难受。脊柱竖起,气就畅通,我们的身体应感到平衡才对,双肩要平而松,不可硬往后挺,不可一高一低。为了让脊柱竖起,保持垂直,我们该用二到四时厚(约十二到十四时见方)的小硬坐垫,以让我们自己觉得怎样舒服而定。如果是全跏坐,我们应依需要使用(约四寸厚的)较高坐垫;倘若全跏坐和半跏坐都很不舒服,则将双腿松松一盘也可以。另一种有人觉得舒服的坐姿是;跑坐在一个矮或几个重叠的坐垫上,让背部平衡直立。双手的姿势有二;我们可以掌心朝下,将双手分别放在两膝上,肘部伸直,另一方式是,掌心朝上,将张开的右手放在张开的左手上,拇指相触而不紧贴,如是重叠的双手停放脐下一时半之外。使用第二种方式时,双手不可得放过低或过高,劲应微微前倾,下巴向内收,口应微开,舌触上颚。这样,不管我们采取的是哪一种舒服的坐姿,我们都能同时用口及鼻孔呼吸。眼睛应从鼻孔上方向看,看看我们面前一码半两码的地方。对初修教者来说,不闭眼可能比较好,只有在观想时才应闭眼。我们该把眼镜摘下,不要用人工的方式集中目光。以上所说,也许听起来都不容易做,而且做起来都不舒服,但我们必须尽力为之,只要不把自己弄得太紧张或太痛苦就行。假如这样坐会令你大起反感或非常紧张,则此一系列修法的前三法可以躺着修——但要注意脊柱的姿势,尽量取直。像采用坐姿时一样,下巴应微向内收,所以头的下面依需要放一本小书、一个垫子,或折叠起来的毯子作为枕头,垫到腰部一带完全舒服为止。不过,一旦修熟了,修行会变得相当轻松,此时最好把躺着修过的法坐着再修一遍,你觉得怎么坐容易,就怎么坐。身体的姿势很重要。这并不是说要像对付囚犯那样把身体囚入一个硬框,或给身体系上手镣脚铐,身体可是要放松才好。例如,我们可以想想棉花。棉花松松软软,纤维各自分开,虽在一起,但不紧密。同样地,我们的姿势亦应保持平衡——既不太松,也不太紧。以如是身姿去修,有助于令我们的心也跟着平衡了。问:为什么盘腿坐比跪着坐在椅子或垫子上好?仁波切:一般而言,盘腿坐更有益于心。但对那些不能盘腿坐的人来说,跪着坐当然也不会有害。问:如果盘腿坐时,双腿会很紧,膝盖会向上突出,我们还应坚持盘腿坐较易实行吗?仁波切:做一些体能运动会有助于达成理想的坐姿。这一方面的问题人人不同,但一般而言,经常运动——如伸展身体等——应该会有助益;经常按摩也是一样。重要的是,不可太过勉强。问:仁波切:您是否觉得与此有重要关联的是:经过许多世代,我们西方人已变得太习惯于使用椅子?仁波切:我不敢确定。也许那是不安的象徵,或随时准备站起就走的象徵;也有可能是懒惰的表现——半起半路,使得往上往下都不那么费劲儿。但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问:盘腿坐时,我觉得比较舒服的坐法是把右腿塞在左腿下面,而不是把左腿塞在左腿下面。这样坐可以吗?仁波切:这大半要看你治疗的层次而定:如果只是治身,哪一条腿在下的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但若除治身之外还要修禅,则学习我所建议的左腿在下的坐姿,很可能更为有益。是故,初修时怎样安置双腿也许无关紧要,但若拿出一点勇气来按照标准的方式坐,终究会获得更大的好处。问:为何插图中所画之人有时坐姿并不正确?仁波切:这并非说我们的坐姿也要有缺点。我们应尽力去做,确使我们的脊背竖直,不可向左右或前后倾斜。不过,人人不同,主要是尽力而为。问:我们在坐禅时,为何不能手心朝天的把双手放在膝上?仁波切:坐禅时,你的手若那样放,便会招致外界之能和力(从而令你分心)。问:我很想用全跏坐姿——我该怎么办?仁波切:你可以运用各种体操使你的身体更柔软。不过,最重要的是一步一步来。如果开始时全跏坐很吃力,那就只坐一会儿,以免扭伤身体。身体一旦扭伤,全跏坐的可能性就要大打折扣了。松弛(二)通则“伏虎”主要的一面是学习知道何时该松弛自己,而且不管你是什么感觉,总能与自己相处,这种放松的心情是产生成熟与稳定的良好基础。有助于松弛的是熟识自己。例如,有些人太放任,有些人太严谨。太放任的人修行中断的次数过多,使得实修法的效果减弱,以致没有成就;而太严谨的人又对自己的要求过苛,也会造成障碍,这种人若有自知之明,便会针对自己的状况,适可而止。简明的自知,有助于我们发现中道,不走极端。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弄清自己是谁而不自欺。当我们所做之事令我们激动,或使现有的问题更糟时,我们也能发觉。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或延长松弛时间。这些实修法是要帮助我们变得安详,所以若在修行之时紧张起来,那就适得其反了。不过,如果只有几天心情不安,那是可以了解的,因为我们也许是碰到过去受抑或前所未见的领域,这是十分自然的现象。内心的反应是会有,但要明白这些反应没什么大不了,并且要学习如何逆来顺受。此中包括纵观整个过程,而不专注任何一部分。培养出不起反应的心,就会使我们生起自在的感觉。当某一节的修行修不好时,你若一跃而起,打开电视或收音机来散心,那是很不智的。我们应有能力让一切内外经验自由来去,而不跟着事态的演变心里七上八下的(对容易分心的人来说,不宜随便中止修行——如任意站起身来,伸伸懒腰之类。不要刚修一半便走出房间跟人闲谈,否则回来再修就难进入情况了)。在修“松弛法”方面,似乎有两个主要问题。有些人不能松弛,因为他们觉得“我必须松弛”,而当平静之感不来时,他们心里就发慌了。所以在修“松弛法”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不可反应过度。即使静不下心,也要来者不拒,一律接受。另一个问题是,当你的确有了松弛之感的时候,你可能会陷入其中,与其难分难舍了。今天你可能因松驰而快乐和兴奋,而明天再修此法时,你便会期望有同样的情形发生;万一没有,则你又会变得恐慌或失望。你想:“昨天感觉那么好,今天怎么没了?”你处于一种跟自己交战的状况,这种状况本身即是松驰的障碍。因此,重要的是不抱着期望,只接受现实。松弛之道是学习如何接受自己。像“我在修此实修法——我该有这种成果或那种成果”之类的期望,都应放弃。你所应做的是培养自知的能力,不管自己有何思想或感觉皆随顺之。你要跟自己相好,不要跟自己对抗——这是易得松驰之道。心智真正成熟的人,无论身在何处或发生何事,都能十分快乐,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接受自己和自己的任何际遇。这里所要提出的两种松弛法,都是以呼吸为本。每次修行前,应任选二者之一来做。第一种,一般而言,每次吸气、屏息,或呼气的持续时间,皆以从一数到五为准,但也要斟酌个人的呼吸习惯和当时情况。只要不太吃力,吸气可以比平常吸得深一些,直到有了吸满的感觉为止。无论使用哪一种吸吸松弛法,你若觉得身体痛苦或精神不安,都可以把呼吸的速度加快;如果觉得十分平静安逸,即可减慢。在使用呼吸松弛法或任何其他松驰法时,如果觉得困难,最好先躺一会,让一切思想和感觉自由来去,然后再修就不那么费力了。实修(1)呼吸/松弛首先,坐在地上保持身体的安稳,体会全身及四周的环境,然后深深呼吸,从一数到五(或四或六,怎样自然怎样做)。屏息,数到五;然后呼气,数到五——从口呼出,因为这样更能消除紧张。不要在呼出气后屏息,而要自然地接着吸气。每次呼气时,都要观想所有紧张之感全部流出,如倒尽瓶中不新鲜的水一般,让心自由自在。如是至少重复三次或四次。(2)呼吸/松驰用口呼气,比平时久一些,然后停一下,再用鼻孔呼气,比平时慢一点,深一点,然后停一下,再用口呼气。如是重复二十一次,一呼加一吸算一个循环。修行本书这一套实法之初,上述两种松驰法之一至少要先修四天,然后可在每次修行前,或于修行他法当中感到紧张时,使用此法松弛。在日常生活里感到紧张时,这两种松驰法对你也有助益。问:在某种情况下,您是否会建议修者使用其中一种,而不用别一种,抑或这完全属于个人的选择?仁波切:有人可能喜欢第一法,有人也许觉得第二法更合意。我想用哪一种都好,只要用起来顺适就行。问:使用第一法时,应开喉屏息,还是应闭喉屏息?仁波切:怎样自然,怎样就好。问:有时,我在做呼吸松驰当中,仍会觉得紧张,甚至比做前更紧张。这是不是说我的呼吸方式不对?仁波切:不一定。我想你不必太担心呼吸,只要躺下来让自己自然放松就行了,或许做一章要讲的“感觉修法”,会对你有益。问:仁波切,我有气喘病,对呼吸松驰法有恐惧心。我怎样才能克服这一点呢?仁波切:如果是这样,我想那就不必用呼吸松驰法了。直截了当地放松自己。试试看。问:如果我在做呼吸松弛时有电话来,中断修行去接电话,按完再继续修,这样有害吗?仁波切:那并不一定有害,不过如果老是中断、分心,则修行的价值必会减低。(3)一般松弛法首先要保持身体的安稳,体会全身及四周的环境。继而观虚空,呼空所有的焦虑、紧张或不良情绪。在心平静下来时,你要像旁观者看花车游行那样观察自己的一切思想和感受,以及外在的现象;你欣见花车在你面前经过,而不跳上每辆花车。你要了知所发生之事,但无须再做别的。你要接受所有的思想或感受,而不要予以反应或加以判断,这就叫刻刻留心。不要给思想贴上善念或恶念的标志,只要认清它们、知道它们就够了。此法你喜欢修多久就可以修多久,你可以在办公桌前修,或躺着修,什么地方都行。问:什么情况最有利于此法的修行?仁波切:任何情况,只要能修或宜修就成。感觉(三)在此实修法中,我们学习如何与生活最基本的事实——我们实际的感觉——达成协议。松弛是当我们在探究身体感觉层面的经验时,所产生之有益的副作用。用心于那些当我们避而不谈的私事,会使得许多恐惧与紧张自行消除。精确认知自己的感受,而且无论它是苦是乐,一律接受,这种能力乃是如实面对外在事物的坚固基础。人大多是希求身心的快感,而逃避不快的感觉。或许我们是被自己的痛苦所迷,以致不易认知痛苦的不实。痛苦永远在变,而且其中混合着中性与正面的经验。重复修此“感觉法”,我们即可熟悉无常在与我们最亲密的那层面上如何运作,从而得到松弛。专注的行为,本来就有松弛的作用。实修(1)建立情况背部挺直地坐着,或身体平衡地躺着。领略自身与座位或地板接触的感觉,体会所有的接触点,注意何处压力最大,同时还要注意压力会随着呼吸稍起变化。一旦掌握了身体在躺着或静坐时的概况(唯一的动作是轻微的自然呼吸),我们便可更仔细地观察自身的感受。(2)更仔细地体会自身的感受从双脚的大拇趾开始,体会它们所有的感受;如果没感觉,只要晓得没感觉就可以了。然后继续去体会另一对脚趾的感受,要同时注意左右二趾。不断移动注意力,从脚往上移,注意所有感受上细微的区别——冷暖、沉重、刺痛、钝锐、悸动等——只是注意、只是感觉,而不在感觉中加入自己的看法。继续将注意力从腿上移至臀,然后手指开始,将注意力沿着手、臂上移至肩。接着将注意力下移至脊柱底端,再一个脊椎一个脊椎的慢慢往上移,一心观察每一阶段的感受——观察脊柱本身,也观察躯干的其余部分。注意所有与内脏和呼吸相关的感受,尽可能只是去感觉,而不予以分类或分析。到在颈部时,继续将注意力沿颈、喉往上移,同时体会内外的感觉,如是持续至口。然后在心中了知的情况下,让注意力行经面部和头部内外的各部分,最后停在头顶的中央。接着将注意力移动的方向倒转,移动的速度加快。想像自身中空,充满了水。拔掉脚底的塞子,水即泻出,你要随着体内水位的逐渐下降去体会全身各处的感受。而不是把身体分段,专注某一部分。回到脚趾时,注意呼吸在全身之内的活动。在该次修行的其余时间里,只是以放松而不局限于一点的方式观察呼吸的活动,修毕,舒展全身。重要的是,每次将注意力从脚上移至头后,即应反转过来将注意力从头下移至脚。有人总是觉得,将注意力从头下移至脚,更有令人舒服和松弛作用。此一松弛法,应每天修一小时左右,连续修一周,以后需要松弛时再修。问:在修“感觉法”的时候,如果感到非常痛苦,而又不能置之不理,以致无法继续修行,那该怎么办?仁波切:首先,重修松弛法或许会有帮助,而不要勉强去修“感觉法”。但是如果这些痛苦的感受连续几个月一再生起,那就可能需要钉住它们,面对它们了。问:您说重修松弛法,是说重修两种呼吸松弛法之一吗?仁波切:我想,只管躺下来,让痛苦的感受消退,尽力不去忧虑任何事务,也许就可以了。问:在修感觉法时,我的注意力有时不听使唤,不肯通过身体的某一部分,似乎在什么地方黏住了。遇到这种情形,我该怎么办?仁波切:也许是你想移动的东西太沈重、太稳固,或许是推得太用力了。有时,螺丝钉钻不进孔是因为钉大孔小,这时你须用一个小一点的螺丝钉——你须以较为轻松的方式去修。问:当身体的感受不断引起强烈的情绪或记忆时,观察和分析这类经验有没有用?还是我们应该把注意力尽量集中在身体的感受上?仁波切:只跟着身体的感受走就行了,不要太注意身体的感受又引发了什么。问:在修“感受法”时,我开始有了从未有过的感受。这只是我的想像作用吗?仁波切:不一定。可能是这些感受本来就有,只不过你到现在才晓得——你开始看得更清楚了。修此法时,心念减缓,致使你能觉知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事物,这很好。不过,你应只是如实体会,不要有所增添。许多疗法都教人小题大作,把身体上些许的感觉夸大并加以解释,好像都在心理上具有特殊意义;这会使人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不能面对现实。这不是本实修法的目的。本实修法只是教人修心,令能接受任何现实而不加以分析或掺入情绪。问:你若修行此法而身体毫无感觉,那会怎样?仁波切:总会有些感觉,先从你一定会有的感觉开始,如腰带扩张。你要以你能明显感觉得到的而满足,不要为你感觉不到的担心。以此为前进之基,则你能感觉得到的就逐渐增多了。重要的是不可因感觉不到什么而烦恼,不必因修法当中感觉太少而心虚或不快,你只管继续修下去。大悲金光(四)我们用此实修法培养一种态度,那就是对他人敞开自己,以及学习如何为他人服务。你要完全敞开地面对自己的思想、情绪和感受,了知自己的常态经验,即是向上发展的原料。这不仅是指良好的经验,即使是不良的思想和情绪,也能成为悲心的基础。例如,嗔心重的人,总是讨厌易怒的人,直到看出自己也是一样地暴躁。一旦有此认知,晓得嗔之为害自心,他自然会对其他为嗔所苦者生起悲心,因为他知道怒火中烧是多么可怕的处境——可见嗔也能成为悲心之源。因此,本实修法让我们在修行时有机会体认自身的经验,再将自身的经验转化为对他人有益和有价值。首先,你必须跟你所有的经验接触(无论是身体、精绪、心智或任何方面的经验),你要让你自己去发觉你的心情和情绪为何,然后注意自心有何思想出入。不要阻挡什么,而要自信无论何种境界现前,都能顺应。当思想和情绪生起时,你要让它们流出去利益一切众生,你要培养这种心情:“从现在起,我要致力于利益一切众生。”此实修法也有益于松弛,因为你无须制止任何思想或情绪,不管它们是多么有害或令人不安,一切都同等地、立即地对发展悲心有其价值。故说此法是释放被压抑之情绪的妙方。实修至少用五分钟“建立情况”——竖起脊梁舒适地坐着,或安逸地躺下。体会自身周遭的虚空和所在之处,以及安住地面之身的感受。注意出息入息——如有必要,则先修呼吸松弛法,然后再开始修行本法。下定决心,无论何种境界现前,不管是好是坏,或是不好不坏,你都将其视为有益于发展悲心的原料,再予以接受。观察自己内在的一切活动,包括所有三种经验——身体的、情绪的和心智的经验。观想完全敞开的虚空,在虚空中央,你看见一道向外敞开之门。这时你要专注出息,无论何种思想、情绪、感受出现,你都把它们从那道门呼出去,深信它们化成无量大悲,而以金光的姿态通过那道门,射向一切众生。体会此大悲金光普照各地众生,满足其所有的需要和愿望。你要逐步体会此金光遍满虚空,无一众生不在无量大悲的影响之下,最后大悲金光又回归于你。体会你自己也在大悲境内,也像其他众生一样,需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此法每天应修二十分钟,连续修二周。不过,若于修行其后诸法当中,在任何阶段感到紧张时,可以重修此法一天或数天,然后再继续往下修。问:从门呼出气后,门是依然开着,还是每次吸气时又关起来?仁波切:门还是开着。不过,你若看到它在出息时打开,在入息时关闭,也没关系。问:如果你懂专注于出息,那么在入息时,思想和情绪还继续从门流出去吗?仁波切:是的,还是流出去(不管你注意它们与否)。问:不观想门在我面前或在虚空中,而观想自己即是门,可以吗?仁波切:应该不会有什么害处。问:如果把注意力延伸到光去之处,观想苦难众生实际获得所需,这也可以吗?仁波切:没有理由不可以。你可以把光送给一切苦难众生,也可以送给某一或某些特定的人。问:此一修法可用来处理困难的人际关系吗?例如,某人若老是看我不顺眼,好像错全在我,我若观想自己心中所有忿怒与怨恨通过那扇门而变成大悲金光,让看我不顺眼的人觉得好些而不再责备我,这有用吗?仁波切:是的,可能有益。问:如果我在修此法时不想利他,那又怎样?我是应该修别的法,还是只观想金光,而不想像金光射出去利益他人?仁波切:我不认为你会不想利益任何人。即使你不想利益每一个人,至少也有一两个人是你愿其快乐的。因此,你可以先观想金光射到某一位你想利益之人,然后再试图对每一个人都产生同样的感觉。问:在情绪到达门以前,我们是否把它们观想为具有某种形色,如心之电影或如烟一般?抑或这纯是感觉问题。仁波切:我不认为你会真看到烟——那的确只是感觉问题。彩虹(五)在前面几项实修法里,我们用心于内在的东西,如呼吸、身体的感受和能起大悲的观想。修“彩虹法”,我们则要专心观察外在的事物,以便见其真性。有几类外物可供我们选择:一、值钱的东西(如实石等)。二、不值钱,也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如一颗小石或一根草)。三、属于我们的东西,不管值不值钱——任何我们认为是我们的东西。此一修法的可贵之处有三:一、观息心执着外物的倾向,以及执着是怎样妨碍对事物的如实知见。二、观诸事物无实无常,即使外表坚实者也是如此(这种看法与现代科学之所见一致)。三、克服许多人都有的那种恐惧——亦即害怕无法使所观对象清楚地呈现在自心之中。外物永远是摆在眼前,轻易得见,用不着费力。如是,我们便能自然学会怎样生起观想和放下观想。实修至少用五分钟“建立情况”——竖起脊梁舒适地坐着,体会自身周遭的虚空和所在之处,以及安住地面之身的感受。注意出息入息——如有必要,则先修呼松弛法,然后再开始修行本法。修行此法是要在自心将所观外物转化为彩虹。首先,选一个属于你但不贵重的东西,将它放在面前,以便能见其全貌,反覆思考它的价值。然后,仍旧睁着眼睛,观想面前空中有一个与它完全相同的东西,想像自己把空中的那个打碎,一点一点地打碎,直到它碎成微尘,粒粒小得几乎看不见为止。把这些碎片统统堆在一起,一粒也不漏掉。然后问:“那件东西到哪儿去了?”这时思索:“开始时有件东西、有个名字、有个价值,如今那件东西、那个名字、那个价值都到哪儿去了?”接着,在心中将那一堆如微尘的碎粒转变成一道彩虹——它可以是单色的,也可以是彩色的。再将此微尘彩虹造成像原来那件东西一样的彩虹物,但你能见其实,知其为彩虹。如是思索:“它现在没有物质方面的价值了。”最后,将此彩虹物化为原来在你面前的东西。注意你对它的认知和你对它的价值观有何改变。修此法时,眼睛一直要睁开看着那件东西,但也不要太专注。修行当中,你如果感到疲倦或紧张,则应休息一下,从前面的三种松弛法中选出一种来修。修此法时所用的外物,每次不同,从你不重视的东西开始,渐渐提升到你很看重的东西。同时,在种类上也要作多样选择。例如,你可以专注一幅画,在心中一点一点把它剥下来,把颜料除掉、弄破,把画布撕成碎片,把画框裂成小片。如果你选用的是挂毡,那就在心中把它拆毁,把线碎成原素。每天修此法一小时,连续修一周。问:如果闭着眼比睁着眼更易看清观想之物及其碎裂过程,那么闭着眼修跟着眼修同样有效吗?仁波切:你若觉得闭着眼修此法更为有效,那也不错;不过,一般来说,或许最好还是尽可能睁着眼修。问:我发现此一修法能增进我对原物之性及其构造的认识。这是修行此法之部分目的吗?仁波切:是!当你看出一切事物在本质上跟彩虹一样无实,你就更能认识其真性,你会适当地去运用它。问:当你开始认为彩虹较好,当你以摧毁有形之物为乐时,会怎么样?这不是错误的看法吗?仁波切:不一定是错,至少暂时还不是。当然,做得太过分也不行,必须有个限度。一说“摧毁”,便会令人想到暴力,而“摧毁”和“了解”是两回事。我们想要做的是了解我们所观之物的本性,以及它是怎么产生的。艺术品就可作为一个例子。修此法时,你在心中将一幅没画中的红、黄等色除去,每次如是做时,皆观所起变化。然后,你把画布的每一根线都抽掉,看看画布是怎么制成的。这有如看绘画的录影带——你看出画非坚实之物,各色或各线不是令你贪爱或痛苦之因。不过你要记得,如是观想跟忿怒地用利刃把画摧毁可不一样。问:当我面前放件东西而睁着眼睛修此法时,那件东西会令我分心,难以修行。修彩虹法时,面前可以不放东西吗?仁波切:可以。你可以先看看那件东西,然后观想它;或先观想它,然后再从头依序修完。有时,面前不放东西,只观想面前有个东西,也是可以的。问:我们应闭着眼睛观相,还是睁着眼睛观想?仁波切:通常,我鼓励人们睁着眼睛修禅和观想。如果你一开始就学闭自修行,以后便很难革除此习。不过,你若为了什么原因不能一直睁着眼睛,你也可以间或把眼睛闭上,闭目观想,间或看看观想之物作为参考,这对初修者而言,也许还可以。不过,能睁着眼睛观想,终究是很有价值的,因为如是观想,你会逐渐把心修得不为视觉感知的现象所动。这不仅适用于观想,也适用于一切。你要把心修得无论睁眼、闭眼,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一心不乱,这样你在思想和感觉上便能自主、不受眼之所见的影响。我们必须在纷扰当中学禅,不要老是想把纷扰挡在门外。(很多人都教闭目的禅修法。在开始修的一个月左右,或许没问题,但一年之后,修者会变得十分紧张。眼着眼睛修便不会发生这种情形。起初几年若是闭着眼睛修,以后要改就难了——改成睁着眼甚至会引起恐慌。因此,最好一开始就用正确的修法。当然,间或闭上眼睛松弛一下并无害处)。问:我用来观想的东西之一是我母亲给我的,我很不愿意在观想中把它“毁”了。我该怎么办?仁波切:首先,我们的意思不是要“毁”什么。如果你将本实修法看成那样,问题就复杂了。如果你不愿用此法观想那种东西,这种不愿可能对修行很有意义,继续修下去会更有价值。不过,聪明的做法是,开始时一步一步地慢慢前进。我们对每一事物的感受,都不外喜欢、厌恶,或既不喜欢,也不厌恶。有时我们觉得非常喜欢某物,过几天又不喜欢了。因此,如果你现在特别喜欢那件东西,有不愿把它分解的念头,说不定过些时候,那种感觉就完全改变了。修行本法应有的重要发现之一,就是发现我们如何把自己的价值观投射在事物上。每一件东西都是极微的分子所合成,表面虽然坚实,其性并非如此,东西本身可以被偷或被毁。如果那时你修彩虹法,你之所见便能超出形相之外。你能保有对你母亲给你的那件东西的珍爱,不管那件东西是否还在。正确认识彩虹法,能让你完全欣赏你所爱之物。否则,一旦所爱之物变了或坏了,你会很痛苦。有了正确的认识,则变了或坏了的东西反而会更有价值,因为它让你了解它的无常、不实之性。问:分解宝贵的东西,会令我觉得很生气和不愿,这可怎么办?仁波切:开始时不勉强是有益的,所以先从你愿意分解的东西开始。等你如是修得自觉满意之后,便可进一步用较难的东西来修。问:如果我有一张面额一英镑的钞票或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而自觉无权毁它的时候,我该怎么办?仁波切:“彩虹实修法”的目的不在摧毁。分解乃是为了要了解钞票或书本只是印在纸上的东西——只是一个过程,它们不是坚实之物或真正属于谁的。这是本法所要了解的——本法不是要摧毁那件东西,而是要体会其本性。问:此实修法很能引起执着——我发现自己不愿舍弃某些东西。能否请您谈谈这个问题?仁波切:我想所有情绪或感觉,不管是好是坏,都必定会变。它们就像东西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我们必须学习接受此一无常的事实,这样我们才会对自己之所为不那么执着了。一般而言,若要成熟自心,我们必须放弃顽强的执着。问:我觉得观想很难。我该怎么办?仁波切:很多人都说他们无法观想,但这不是事实,人人心中都有观想的种子。观想是有力、鲜活、清晰的心理感受。如果某人在恋爱,而他的情人却跟别人在一起,这时他能于观想中把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情形,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巨细靡遗。事实上,整幅“画”都是不自然出现,不用费务!在那种情况下,你欲罢不能——你完全失控。但在作实修法的观想时,我们不可失控。既然我们的心自会观想,我们为何不将此观想能力导入正途、善加利用?观想之力对心理治疗和加深解悟极有助益。有人自谓不能观想,说观想太难,但真正的问题在于你准备付出多大的努力。你若全心全意去修,观想便不会那么难了。问:“观想”可以涵盖您所说的“观想”吗?仁波切:可以。二者意极近似——当你饿的时候会想像美食或观想美食,其实所说的完全是一回事。明镜(六)修“明修法”,旨在帮助我们发觉和明了心之投射过程。这里所说的心之投射,系指心依其内在情绪与理解去看外在事物的那种性向。我们都知道,当我们心情非常不愉快的时候,似乎有无数的外物可以令我们专注于外,从中找到不愉快的借口而增加我们的不愉快。只要我们晓得心之投射过程,并为此一过程负起责任,我们便是走上成熟自心之路了。给我们带来危险和困难的,即是对心投射过程的无知。我们只看见家人和同事的过错,而否认自己也有错。我们未能看出那些我们最不愿承认自己也有的品性,也就是我们最可能投射在别人身上的品性,而且在认为别人有此品性时,会产生极其情绪化的反应。我们也会把自己正面的潜能和品性投射在别人身上,而不想负起责任来培养它们和承认它们,宁愿视别人为“善”,视自己为无望和“恶”。明镜法教我们知道自己能跟内心的情绪合作,让自己晓得如何投射情绪。在第一阶段,我们可以看出何种情绪无益而将它们放弃,同时把那些有益的保留下来,予以发展。在修明镜法的第二阶段,我们看到自心的投射如何回归自身,且影响我们全部的经验,直到能如实看清自心的投射为何。重要的是,此法只应短修——一天修一两次,每次十五或二十分钟。每次修法前与修法后,至少要松弛五或十分钟。实修至少用五分钟“建立情况”——竖起脊梁舒适地坐着,体会自身周遭的虚空和所在之处,以及安住地面之身的感受。注意出息入息——如有必要,则先修呼吸松弛法,然后再开始修行本法。第一阶段坐在镜前,最好能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全身。首先自思:此镜是一块含有影像的玻璃,影像之所以在“那儿”,只是因为你在镜中看到它。闭眼或垂目坐十分钟左右,只是放松自己,觉知自己的感受、思想和情绪,特别要均衡地注意正、负二面。然后,过几分钟,当心开始自然定下来时,看你的影像。首先看你的镜中之像,同时注意所有生起的思想和感受。接下来,专注出息,让所有思想、感受和情绪都随着出息注入你的镜中之像。体会自己逐渐成空,放开所有的情绪,将它们移入镜中,体会你在把整个的自己全部移入镜中。让无实感、透明感生起,让你感觉到你与你的思想之间有空白。过了十五或二十分钟,把所有你选出的正面品性收归自身,把所有你觉得不需要的负面品性留在镜中。要知道,人在镜中所见,全是身心投射所生;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将所认出的清净、正面品性收归自身,全靠抉择与理解。在以你的镜中之像为所观而修十五或二十分钟之后,什么都不要做,只是把心放松五或十分钟,让思想自由来去。这第一阶段的修行,至少要持续一周,或直到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情绪注入镜中,觉得在体会无实上有些信心为止。除非有此信心,不然最好不要进一步修第二阶段。第二阶段开始时跟修第一阶段相同——只是静坐,让心定下来。然后,当你观看自己的镜中之像时,在心中把你觉得自己是的那个人,与你在镜中所见的那个人互换。不管你内心的感受如何,都在每次出息时将其注入镜中之人。镜中人的一切思想和情绪,都在你每次入息时吸入自身。不断地如是去做,尽可能保持自觉,且晓得你所经验者是你自心的投射。重要的是,不要去分析,而只是如法去修,在规定时间内修毕,并于修毕时放松自己。明镜法是很重要的修法,它能让我们敞开自己,面对我们于自于他之经验的真正所依。此后的修法中,有很多牵涉到你与自心投射之佛像、朋友像、家人像、敌人像等的互换。除非我们正确而深刻地了解所谓:“自心投射”之义,否则这些修法便无实效。因此,若想继续往下修,你就不可略过明镜法。你若有大障碍,或因强烈的恐惧感,以及其他剧烈的反应而不能修完明镜法的话,那就不妨依次迳修“内在佛”、“伸缩”、“彩虹球”等法。你也许会在某一阶段发现自己想要再试修明镜法了,那时你将可依序修行每一与心的观射有关之法。修行时间第一阶段:每次十五到二十分钟,每天一次或二次,至少修一周。第二阶段:每天十五到二十分钟,修三或四周。问:仁波切,在修此法之第一阶段时,我会因能将许多痛苦的情绪移入境中,而感到十分欣慰。但这不也只是一种戏法吗?仁波切:每一修法都可说是一种戏法,但这些修法确能提供你修心的机会和方便。明镜法虽不能真正或彻底为你除苦,但暂时还是对你有好处的。问:我在想,明镜法可否被视为对无常的开示?我是说我可以那么想吗?抑或我应只是把感觉从自己移入镜中,再移回来?仁波切:你可以观镜中之像,视其为透明与无常,然后把这种看法扩展到你所见的每一事物。这种做法很好,是一个有用的实例。你也可以暂时用它来消除紧张,把内心的问题表露出来,这也有益。如何去用,全看你了。问:如果我把所有不好的经验全留在镜中,那不是有点不净吗?我是说我不该在别人使用此镜之前先在心中把它清理一下吗?仁波切:不,我不认为有此必要。镜子不觉苦,也不储苦。修明镜法,旨在把你内心之苦全都释放出来,让你自己空一点。这有如一杯茶,太满了,一端起来就会洒,所以你非先倒掉一些不可;我们的情绪也是一样,你必须倾吐出一些才行。明镜法的用处在此。问:修此法的第二阶段时,我在镜中所见,令我非常不悦。当我把它收归自身时,我的心情就更糟了。唯一有助益的是令我想起情绪与镜像悉皆无实。迷是正确的看法吗?这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吗?仁波切:是,你若照镜子,最重要的是了知所见根本无实。所以不管你在修此法时觉得高兴或沮丧,你都不在乎。既然高兴和沮丧全是无实的,你也就不予重视了。问:我在照镜子的时候,若有异常的视觉效果产生,该怎么办?仁波切:本实修法的目的不是要你见到自己的形象异常走样。修一段时间后——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可能会产生乱视的情形。倘若如此,那就让眼睛休息一下。松弛一会儿,再继续修。乱视是身体方面因眼睛疲劳而有的现象,不必担心。本实修法旨在让你能如实看清自己,而非卷入异常的视觉效果。如果乱视不断,你不妨试试缩短每次修行的时间。问:如果你发现自己可以理解什么是主观的投影,但不能将所理解的实际用于自己,那怎么办?仁波切:简单得很,你只须继续去用,能怎么用就怎么用。朋友(七)此实修法之目的是要了解贪着。我们对某些人或物的贪着十分强烈,以致与其难分难舍。此实修法也能让我们有机会依自己对朋友的认知——而非依自己对朋友的要求——去了解他们。藉着与朋友交换处境,其中包括提出对自己的认知,我们还能更加开放自己,把自己愿意和能够表达的表达出来,给予那些跟我们亲近的人。此实修法,像所有其他实修法一样,非有良善的动机不可。这种交换有助于我们学会更加了解自己和朋友,从而能够生起悲心,并依悲心行事,否则,我们便会老是基于自私和偏见,不断重复不良行为。实修至少用五分钟“建立情况”——竖起脊梁舒适地坐着,体会自身周遭的虚空和所在之处,以及安住地面之身的感受。注意出息入息——如有必要,则先修呼吸松弛法,然后再开始修行本法。(1)投影思念一个你喜欢的人,一个你很想与其相聚的人。这可能是任何你觉得亲近的人,如父母、妻子、丈夫、男友、女友、情人、子女,或其他密友。观想此人在你面前,最重要的是有真实感。用足够的时间如是观想,直到你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和感觉到自己在面前所投射的心象。如是修十或十五分钟,然后休息片刻。(2)交换入息时,想像你是在把面前坐着的朋友吸入自身;出息时,则是在把自己注入朋友。朋友的外貌和你的外貌仍为原状,但内容逐渐互换。你的思想、感情、感受和欲望,全都一点一滴地随着出息注入朋友;而朋友的,则随着入息被你吸入。不必每次呼吸都这样交换。尽力保持这种来往的自然顺畅——不检查,不组织,有什么就送出什么,有什么就接受什么,如是连续修半小时。修毕,你仍可以觉得自己是朋友,也可以回归自己,由你选择。不过,都得在心中保持对朋友的了解。此一修法,每天一次,修四十五分钟,连续修三或四周。随着修行的进展,你要以不同的朋友作你观想的焦点。问:如果我观想的人不肯静坐,而老是走来走去,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又该如何?仁波切:没关系。你观想的人不一定要坐着,坐着的是你。问:大半时间,我都感到此一修法完全受阻,似乎是基于害怕在此阶段吸入什么,或送出什么。这种隔离之感很强,我该怎么办?仁波切:若是那样,你就多花一点时间修“明镜法”,以便破除坚实感。给你惹麻烦的,让你难以与对方交换的,即是这种感觉。你既有此恐惧,就该多修时镜法,直到不再害怕无实为止。问:这样假装自己就是别人,是不是有点放肆,甚至有些危险?仁波切:不,没有危险。不过,你必须在修行上有相当的程度。由于你修此法的动机纯正,你自会脱离危险。问:如果我早已觉得跟某人十分亲近,关系甚深,而在修此法时,又把自己想像得跟他那么亲密,不是只会增加贪着吗?仁波切:不会;我想“明镜法”也能解决这个问题。问:若于修此法时,我在身体上和心情上都强烈感受到他人的困难和痛苦,而这些困难和痛苦是我在修此法前连想都想不到的,又因不知救助之道,以致使得这种体验让我招架不住。在此情况下,我该怎么办?仁波切:我看不出会有这种事发生。你的感受,大半是自制的痛苦,并不是你能感受别人之苦。不过,即使那不全是想像,正确的态度还是对那人多发悲心。你完全了知其苦、了知其遭遇,进而发此愿:“愿我能予以协助。”问:我们要观想一位朋友多久才换另一位?从关系较浅,不太亲密的朋友开始,是否更好?仁波切:需要观想多久,便可观想多久。观想十分亲密的朋友,也观想不那么亲密的朋友,才是好的修法。唤起我们的潜能(八)本实修法是用金光球来象徵心之觉境;含有无量大悲的圆满智慧。不愿或难以观想纯净金光球的人,也可用佛陀、基督,或任何一位宗教大师为观想对象,以之表现同样的特质;悲智与心净。如果你深信佛陀或基督,你之观想佛陀或基督便能产生很大的效果。必须记住的是;重点在悲智的特质;至于所观形相,什么最易观,最有效,就观什么。(1)基础至少用五分钟“建立情况”——竖起脊梁舒适地坐着,体会自身周遭的虚空和所在之处,以及安住地面之身的感受。注意出息入息。如果呼吸感到拘束,那就先修本书第二部分开始时所讲的呼吸松弛法之一。然后注意出息,把紧张或障碍都呼出去,等到你觉得轻松时,再开始修行本法。确定你的身姿端正,想像有一株黄莲挺立在你身体的中央。现在想像有一根空管始于你的头顶(头发形成一圈的那一点)。此管顶端状如漏斗的开口——开得很大。它向下穿过你的身体,与黄莲相接,进入莲心。管子无特定的颜色。(2)邀请观想一尊庄严的金光佛,或任何体积的金光球,停留在漏斗开口之上。体会并注视你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坚实,越来越开放和透明。(3)进入将庄严透明的佛像或金光球,从漏头开口下移到你身体的中央,直抵莲心。不要认为金光像或你的身体有任何产质。如是修四十五分钟,然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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