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很好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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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艾坐在轿车后座，倚着车门看着窗外。　　高速上车挺多的，兴许都是暑期游玩返家的，可是有多少是和她一样，是朝着完全陌生的方向驶去的。她看见高速指示牌上显示着：H城……200km。　　H城是言艾的老家，而他们刚从C城出发不久，是要回去读高中。　　但，是她一个人。　　言艾爸妈早已在C城扎根，工作，房子等都在C城，自然是不会陪言艾留在家乡。而回去读高中，甚至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的。因为言艾她爸认为，H城是出了名的教育名城，出了多少大学生，当初他也是从那考出来的，自然自己的女儿也要在那里成才，并且寄宿生活能够锻炼成长，他认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　　以言艾的性格，就算心里有丝丝不情愿，也一样会咬着牙坚持下去，所以当言爸告知她时，她只是点了点头，父母的决定，她从来没有反对过。　　指示牌上的数字一路在减少，三个小时不到的车程，H城就到了。　　没有任何停留，言爸驱车直奔言艾即将就学的高中。替言艾交完所有的费用，交待言艾要好好学习，所有过程甚至不到一小时。言艾爸妈都是大忙人，所谓的事业型强人。从言艾记事起就似乎是有忙不完的公事，一周七天，有完整的一天可以见面都是很稀有的，吃穿用倒是从来不缺，家里也只有李阿姨一直陪着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很自由？对，自由的孤独。　　出了办公室，言礼平就接着电话，匆匆交待，匆匆离开。　　看着绝尘而去徒留尾气的车，言艾无奈，却也只能接受，手里握着寝室条，“415……高海拔啊”。　　两包一行李箱，言艾站在原地重重的叹了口气，甩甩脑袋，便循着指示牌向寝室楼艰难的寻着找过去。　　?H高是H市重点高中，较之其他学校不一样的是它初高中部是一体，生源很广，有寄宿有走读，因此，开学之际，学校的路真的是不那么通畅，再宽敞的校园停满了送孩子的小轿车，也变得拥堵不堪。　　拖着厚重的行李，几乎是挪着小碎步在走。言艾无力的很，索性停下，拖着行李坐在了一旁的林**上。　　九月的太阳，还是极其难耐的，偶尔扫过一阵风也是闷热盖过凉快，言艾抹脸即是汗水，齐肩的头发粘黏在脸上，脖上。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学生家长，耳朵里还一直充斥着迪迪鸣叫的喇叭声，整个世界一片混乱，不由得一阵烦躁。?　　倒不如来场暴风雨！　　言艾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糊了她的眼……什么也看不见。　　消极情绪滋生的总是很快。　　言艾还没陷入悲天悯人的伤怀中，就……懵。　　“啊！”昏天暗地。　　大脑静止的瞬间，只感受到两股暖流自鼻腔流出，一阵腥热感，视线是真的模糊了。好痛！言艾觉得整张脸都要痛的皱到一块去了。　　?“顾汐北！你砸到人啦！”　　?很快跑过来一个男生，一片阴影投在言艾身上，“同学，你没事吧？”十六七岁的年纪，兴许是刚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吃力有些嘶哑，还有没有完全褪去的稚气。　　言艾并没有抬头看来的人，只是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言艾只是觉得痛，痛极了突然就溢出了满腔的委屈。也不顾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捂着脸，像是发泄一般大哭，原本就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怎么会不难过，以后都要独自一人，谁也不认识，陌生的城市。想到没有多少安慰嘱咐就匆匆离去的爸爸，想着这一切的陌生，想着就越发委屈越发难过，越发不可收拾。　　?“那个......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顾汐北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的突发情况，看着眼前突然哭泣的女生，想伸手去安慰，又不敢贸然上前，一阵慌乱。　　顾汐北长到这么大，最见不得女生哭，面对这般仗势的哭泣，笨拙的有点不可思议，嘴动了半天，再说不出什么话，于是就站在面前静静的陪着，挡住刺眼闷热的光线，时不时的抓耳挠腮，倒是一头的汗一脸的红证明了他此刻是十分着急并倍感抱歉的。　　站了好一会，还在球场上等着的男生们看不下去了，?“你的球劲你不清楚啊，就是恐怖袭击了！估摸着是痛哭的，看她哭的这么大发，铁定了痛的，正面袭击啊，赶紧把人家带去医务室瞧瞧，别真有什么事！”　　这才反应过来。　　顾汐北看到女生脚边的行李，又看了看捂脸啜泣的女生，她是住校生吧。　　不得已，顾汐北俯身拍了拍言艾的肩膀，此刻的言艾也从哭泣中渐渐缓过神来。手从脸部拿开，才发现手上粘的都是血，然后看到脚边的球，原来是被球砸中了，怪不得这么疼。又是不是什么言情剧本，这么烂俗的情节在自己身上重现也是……扯了扯嘴，好痛！再抬头，汪着两眼眶泪，看眼前的人，糊的……　　顾汐北总算是看清楚她的脸，流着鼻血，上嘴唇也破了，白净的脸上红了大片，满是泪痕，头发不知道是被汗还是泪浸湿贴在脸上，甚是狼狈。盈着泪，红红的大眼让顾汐北心里一紧，一阵自责。　　眼见鼻血又有留下来的趋势，言艾刚想仰头，就被顾汐北用手把她把头固定住，一只手捏住她的鼻翼上方。“不能仰头，先用嘴呼吸。”　　言艾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捏着鼻子扶着站起来拉到篮球场边上的水池处。　　顾汐北回头，对着球场上喊，“宸子，你和周禹扬先帮她看一下东西。”然后对言艾说，“以后流鼻血千万不能仰头，我帮你先按压鼻翼，你先把手洗一下。”　　言艾一脸懵，她从小到大没流过鼻血，这还是第一次......就只有按照他说的去做。　　言艾洗完手，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鼻子还在他手上，“我......自己来吧。”　　“噢，好。”顾汐北立马松手。　　“额，那什么，你就轻轻按压鼻翼根部，我经常流鼻血，这样做很有效果的。”顾汐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示意。　　“好的，谢谢。”捏住鼻子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　　“不客气，还不都是我害的。”顾汐北不好意思的挠头。　　“对了，你是住校生吧，你宿舍在哪？我让我朋友帮你把东西送到你宿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严重的话我就带你去医院，总之真的很抱歉。”顾汐北一脸诚恳，一脸歉疚。　　言艾看了看他，木讷地用另一只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张纸递给他。　　他脸上或许是运动后的红晕，又兴许是自己的大哭吓着他了，浑身是汗。可能是自己刚刚哭的真的很夸张？不由得窘红了脸，可是言艾现在脸的红也看不出到底是脸红还是红肿了……还有他的鼻子上，沾上了的，貌似是她的鼻血......　　“额……同学，你的鼻子也洗一下吧，有血。”言艾坦白告诉他。　　顾汐北下意识摸上去，有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帮她捏鼻子的时候沾上到的吧。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洗了洗脸。　　言艾觉得，除了头还有点晕，脸还有点火辣辣的，鼻子有些痛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了。就对边上的男生说，“那个，不用去医务室了。我想应该没什么事的。”　　“那不行，万一有事呢，还是去看看吧。”顾汐北抹掉脸上多余的水立马反对。　　顾汐北把纸条给他的朋友，说了些什么，然后未待言艾反应过来，便拉着她离开。一路上脑袋沉沉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只是一路被拉着胳膊穿梭在人流中。　　顾汐北还未进医务室的门，就朝着里面大喊。?“张叔，快帮她看看，她被我传的球砸了。”　　闻声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白大褂男子立马起身，快步走过去，带上眼镜拉过言艾仔细的检查起来。　　?“你小子，球会砸啊，人家姑娘漂亮的小脸要毁了，你罪过可就大咯。”张叔一边细细检查，一边不忘数落，顾汐北口中的张叔就是校医。　　一番话，说得顾汐北窘迫，言艾脸红。　　“还好，没多大事，就是会肿一阵子带点淤青，可能面相有点吓人，但约半个月也就消了。不过这也够呛的啊，得丑大半月。”检查结束，张叔也不放过打趣顾汐北的机会，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可要负责啊！”　　听到没事，顾汐北算是松了口气，可转瞬又更加不好意思了，脸上得青大半个月，女生什么的，不是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外貌……想着好歹和她再说些什么，表示歉意，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言艾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小的意外，何况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冷敷热敷的条件，就只拿了些消炎祛肿的药膏。想起自己宿舍还未整理，还要登记办卡，晚上还得进班级自习，一堆琐事，一阵心躁，轻声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顾汐北和张叔说着话，待他再转过身，那位同学已没入人群没了身影。还没问她是哪届哪班叫什么名字，后续也好关心一下，深刻表达歉意，谁知这位同学这么快就没了踪影，顾汐北淡淡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和张叔说了声也就离开了。　　2006年，9月，炎夏。　　一面之缘。
　　不得不说，那天那位男同学的那一球，威力着实无穷，一般淤青至多一个星期差不多也就好了，可言艾脸上的淤青却实实在在张扬了半个月有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半个月，真可谓苦不堪言，言艾可是享足了校内人士异样眼光的“洗礼”，顶着一脸青紫，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回想着自己这半月多的醒目生活，言艾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那一球！　　可是……算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怪自己太过倒霉。　　那天急急忙忙的找到自己的宿舍时，发现行李什么的真的已经被送到415。言艾心里不免又默默的谢了谢那一球，这一来倒是省了不少体力活……　　找到寝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估计都已经收拾完去班级自习了。　　言艾是靠窗边的上铺，3号床，床位早已按名字排好，省去了抢床的麻烦。言艾也非常满意自己所在的位置，上面空气好，阳光好，还能有一定的属于自己的空间，刚好也一直十分憧憬睡在上铺的住宿生活。橱柜对应床号，一共八个床位。这么多人一起生活，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会蛮热闹的。　　打扫铺床理衣服，花了不少的时间，言艾看看腕上的手表，规定进班级自习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言艾便迅速的整理好，又迅速的离开寝室奔向班级准备自习。一路小跑，麻利又准确地找到了自己所在的15班。　　讲台前站着瘦瘦津津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着眼镜，那是她们的班主任，下午缴费的时候见过。　　兴许是人到的已经差不多了，看见门口的言艾，班主任眉头微微皱了皱，“赶紧去找个位子先坐下来”，面色不免有些不悦。　　言艾闻声，不假思索的快步走进教室，随意扫视了下，就只剩靠窗的两个空位了，不及多想，便低着头走到后面坐在了靠窗边的空位上。　　班主任必定早已给了个下马威，速速建立了威信，班里并没有刚刚认识新同学那般，陌生兴奋夹着喜悦的嘈杂声，偶有几句窃窃私语也是微不可闻的。　　来的晚，不免落了单，在开学第一次调位子前怕是要一个人坐了，言艾默默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好歹先找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以缓自己内心不可避免的孤独感呢。照目前来看是别想了。　　学校书本什么的虽都分发各班也人手都有，但是刚刚结束暑假，假期里玩散了的心可却大都还没收回来吧，所有人表面上眼睛都专注在书本，可是思绪怕是早已飘忽不知所踪了。　　讲台上班主任似乎做好了手头上的事，清了清嗓子，像是要发话了。　　果不其然，?“今天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陌生的环境……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你们……”，大差不离，几乎是所有班主任开学时所用的发言辞，于是……言艾的耳朵就自动略过了这些侃侃之言，大脑也飘忽飘忽然了，没太注意都说了些什么。撑着脸，有些胀痛，龇着牙，同样思绪飘飞。　　?“……”　　?“班长，言艾。来，站一下，给大家认识认识，同学们鼓掌”，……啪啪啪啪……言艾不知所云，也跟着鼓掌，反正随大流总是不会错的。　　“谁是言艾？言艾？”没有回应……　　“言艾！”　　吓了一跳！　　言艾抬起脸，疑惑。　　又听到自己的名字，才稍有迟钝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大家好像都在盯着自己……　　糊里糊涂地站起来，糊里糊涂地当上了班长，却好像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起码言艾是这么认为的。　　言艾从小就不太喜欢做什么班干，吃力不讨好，同学老师双面夹击，肉夹馍的滋味不是很美好。但知道这是按成绩暂选的，也不好推脱。　　从小到大，言艾的成绩都稳稳当当，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却也不会比大部份人差，父母那里交代的过去就都无所谓，学业说来算是一帆风顺。中考结束以后，知道自己成绩足够考上言爸曾经就读的母校以后，也就没有和同学怎么交流过分数，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中考超常发挥，考得非比寻常。到了H高，在入学的一批新生中是第一，自然班级里也是当仁不让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为了班长，班主任是按成绩选的班干。?于是，成绩最好者得班长宝座。　　?“你看她的脸，又红又肿，嘴唇都破了，不是打架了吧”。　　?“啧啧啧，怪不得来这么晚，不学好还当班长，这成绩怎么考的呦~~”故意了要阴阳怪调，还拖长了音。　　?“如果真这么厉害，是个美女就好了，哈哈哈。”　　“……”　　言艾在同学羡慕嫉妒加不屑的注视议论下，怀着复杂的心情坐了下去。　　她的脸，她的成绩成了谈资。高中开始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平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待下去了……又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趴在桌上，把脸埋进了胳膊里，心塞塞。　　未正式开学，晚自习也就早早的放了，回到宿舍，算上言艾，八个女生都齐了。于是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大致互相了解了下，除去言艾从C城过来，还有两个女生是从初中部考到本校高中部，好像之前还是同学，所以两个人窝在一块叽叽喳喳，然后其余的，都是从H城农村努力考上重点的。　　不可避免的会被问到脸上的伤，言艾就如实说了是被篮球不小心砸到的。也没有其他过多的交流，毕竟都不熟，就都洗洗歇着了。只有认识的两个挤在一张床上，言艾在她们的窃窃私语中渐入梦乡了。　　第二天言艾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青了，也紫了，些许肿，十分狰狞！捂着脸无奈地甩了甩头……　　高中生活正式开始，不过挂着彩的滋味却不是很愉快啊。　　?“注目礼”是肯定有的。食堂吃个早饭，那么多人，那么急匆匆，还是会有人忙里“抽”出那么一丁点功夫瞟一眼她。导致言艾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得不微低着头走路。　　?　　班长真可以说是做牛做马的劳碌命。反正一句话，凡事都找班长。　　?“班长，下课把你们班名单交到办公室。”　　?“班长，下课后卷子收一下交到我办公室。”　　?“班长，黑板擦一下。”　　“班长……”　　“班长……”　　……　　于是乎，顶着一张略惊悚的脸，言艾前前后后，室里室外的忙碌，教室办公室，两点一线的奔波着。　　同一楼层，四个班，?15班和办公室分别在一层楼的两个最边上，16、17班之间是楼梯，15班边上是厕所，18班边上是办公室。然而学生的世界本就是相通的，于是消息就不胫而走了，15班有个破相的班长，却是个有实力的班长，中考成绩比H市中考状元顾汐北还要高出几分，十足是个厉害角色。　　顾汐北倒是不以为意。　　正值课间，?18班的后门口站了一群插科打诨的男生，推推搡搡皮闹着，顾汐北也在其中。　　不知是谁，用力大了点，没站稳的都一股脑倾了出去，顾汐北感觉自己撞到了人。　　那个人就是倒霉的言班长，散了一地的卷子，趴在卷子上面的言艾本来是要去办公室交作业的，不曾想被人给撞倒在地。　　俗话说，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说的就是她。言艾最近是太倒霉，估计八字不太正吧，实在是不宜出行。　　见自己撞了人，顾汐北一面说着不好意思，一面弯腰将卷子拾起来交给面前的女生。　　“没关系”，言艾轻声回应，拿好卷子就低着头快步走向办公室。　　因为脸的缘故，言艾最近出行基本都低着头，齐肩的头发刚好垂着，让人看不清楚脸。所以顾汐北没有看清楚，不知道她就是被他砸到的那个女生。　　只是隐约觉得有点眼熟，那娇小的背影。　　?“顾汐北，她就是15班班长，那个成绩比你还要好的，最近老看见她从我们班门口经过，走路头总是低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比较难看，哈哈哈！恐龙啊！”有谁这样说道。　　?“你小子，别这样说人家。好了，快上课了，进去吧。”顾汐北皱眉，不喜欢背后这样的说三道四。　　往那个方向又看了看。　　脱离了初中的稚气，升了高中后的男生个子大多串出女生一大截。顾汐北的个子在班里是高的，所以他选择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顾汐北开始注意那个经常经过的身影。她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又匆匆返回，娇小的身材撑着宽大的校服，旷旷荡荡，特别显眼。只是看不真切她的脸，发丝挡住了大半，隐约露出一点白净。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会很难看的样子，顾汐北突然很好奇那缕缕发丝下的脸蛋是什么样子的。　　比他成绩要好，别人嘴里的恐龙，总是静静忙碌着，沉默着，莫名的勾起了他的好奇，他开始留意她。　　她每天几乎都固定了出行时间。早自习会出现，捧着一沓卷子去办公室，晚自习会出现，捧着一沓卷子回教室。有时候跟在老师后面，有时候空手而归……每天都是很忙碌的来回，她们班的这些事是都被她一人揽下了吗？　　一开始只是偶尔，渐渐的倒形成了习惯，课间她出现的时候顾汐北会留在教室，托着腮帮对着窗口，貌是发呆，实则留意路过的她。却总是不能看清她的脸，因为她一直是低着头安静的路过。　　顾汐北想，也许她是个沉默安静的女生，又带点自卑？总是低着头不会撞着吗……　　其实，言艾只不过是脸伤未好，真是为难了总是苦思冥想的顾某人了。
　　半个多月过去，言艾脸上的淤青总算散的差不多，渐渐的也适应了H高的寄宿生活。除去一点！言艾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虽说是家乡，但是资历较老，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脱口而出的老方言，还是让言艾有些无所适从。　　步入高中之后的学习生活可没有以前那般轻松，大大小小的考试接踵而至。很快，H高就进行了高一的第一场月考。大家都在全力备考，态度认真到一向对考试抱冷静态度的言艾都不好意思不复习，不过越是考试她反倒越忙，谁让她是倒霉的班长。　　脸上的淤青消了，恢复了本来面貌，好像大家渐渐的也没那么排斥她。好似密布的乌云散去，她的生活重现光明。老马（老马是他们的班主任，叫马国军，38的年纪48岁的脸，因此人称老马。）也总算是多安排了几个班干，各科课代表也都选的差不多，班级人事分配也是渐入正轨，所以言艾终于是减少奔波于教室办公室的次数，轻松了太多。　　还和坐在前面的女生活络了起来，她叫薛曼，温暖活泼的女生，笑的时候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线，笑的烂漫，看的人也会莫名的很开心。薛曼是本市人，从初中部考上来，所以对学校很熟悉，她会在言艾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会在去厕所的时候叫上言艾。在读书的日子里，女生之间的友谊很简单，大抵都是一起去厕所的时候，胳膊挽胳膊，说说闹闹的短暂过程里，就能建立起来。于是，两个女生就慢慢的熟络了起来。也多亏了薛曼，她才不至于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孤军奋战。后来认识了沈清涵，虽然表面冷冷，实则内心还是蛮暖的。沈清涵和薛曼是同桌，坐她前面，就是一对快乐的活宝。　　第一次月考定在周末，就只测语数外，其实主要目的就是想学生都收收心，才弄了这么一个考试，三门主科的测试很快，两天就结束。　　?“啊～！为什么我觉得好难，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学校嘛，刚开学就考这么难的，言艾言艾，你考的怎么样？”最后一场刚结束，薛曼就立马跑到言艾身边抱怨。　　?“还好啦，数学确实有点生僻，题型有点偏离书本。但其他两门都是在考初中知识，忘了也是正常，没事的。”言艾笑着安慰薛曼。　　?“好吧好吧，我要是有你一半成绩我可就心满意足啦，哎……”薛曼托腮叹气，苦闷着脸。　　?毕竟高中了，在意成绩是自然，班里基本上都在讨论成绩。　　?“好啦，只是小考，考完就别想了。”　　?“可是听说老马要找人谈话诶！”薛曼依旧忧心。　　?“没事的，老马估计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吧。”?言艾收拾着笔具，一边不紧不慢的回答。　　?“好……吧……”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薛曼于是又拖着沈清涵的胳膊叹气叹个不停，搞得清涵一脸受不了，言艾也是笑着摆摆头。　　和言艾心态一样，此刻顾汐北也是不急不躁，考完轻轻松松地坐在位子上。怎么好像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她，顾汐北朝窗外看了看。　　其实不是没看到，班干选出来，言艾轻松到不怎么需要去办公室，偶尔去都时候又刚好他不在或者他没注意到。　　虽说没看到，倒是也无意中有听班里男生提到，听说她头发绑起来了，听说她变了个样子，听说十五班班长好像恐龙逆袭变美女……就是莫名的连着有些日子没见着人影。　　那边年级里的老师赶批的卷子，一下午的时间，成绩就出来了，没有立马公布。但各班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阵脚步声都是疑心不已。　　晚自习到来时，十五班的同学们都坐立不安，惶恐不已，生怕老马第一个“召见”自己。　　?“言艾，来一下办公室。”老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也是惊了言艾。　　自己是第一个，倒是没想到。难道自己考的极差，老马要拿她开刀？可是，再怎么差，垫底应该也是不会啊，言艾百思不得其解，不会就真的这么惨吧……　　“小艾～慢走！”言艾在全班万分同情的眼神下走出了教室。大家是，一路目送……就连清涵也是时不时飘来同情的对视。　　事实上她们都想多了，老马是要找她谈话，不过是为了表扬，为了勉励。　　“不错不错，言艾啊……………你一定要保持！”　　“……………………”老马是赞不绝口。　　言艾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傻笑，有些不好意思。　　?“马老师，你们班班长不错嘛，听说当初入学成绩也是第一，然后这次月考又是你们班头筹啊。”说话的是18班的班主任，平时到办公室来总是笑眯眯的，特别有福相。　　?“不过我们班顾汐北也是不错的啦，好像这次两个人打成平手了嘛！哈哈哈，顾汐北，你小子可要加把劲啦，强劲对手可出现咯，还是个小姑娘。哈哈哈～”　　顾汐北早就在办公室，也是被班主任叫来谈话。只听着15班班主任一个劲赞，而自己正和班主任讲着话，虽然好奇，又不能贸贸然转身看过去，这刚好他们老班话茬接过来了，也就顺势看了过去。　　?是她！顾汐北惊讶，原来15班的班长就是她呀。怎么这都一个月要过去了，自己居然都没能认出来。　　又仔细瞧了一瞧，好像脸上被砸的伤是都消了，脸蛋白白净净微微有些红晕，头发用头绳简单的绑着，这么看来之前头发垂着，又总是低头走路都是为了挡脸啊。总觉得她长得不会难看，果真没错，还真的……挺好看的，那群臭小子还总说她是恐龙。　　这倒是顾汐北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打量一个女生，以前身边的朋友总说某个班谁谁谁好看，又是学校里谁谁谁好看，他都不以为意，从不关注，但此刻，直觉她的长相恰到好处的很合自己胃口。　　言艾也是听见顾汐北班主任的话看了过去，就看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还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奇怪，也只隐隐觉得声音……好像有些熟悉，看着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眼前挺拔的男生哪里见过，不过她从来就不喜欢纠结这些，也就没有多想。只是视线对上了，就礼貌又习惯性的点头微微笑了笑。　　再待两位老班又交流了几句，之后他们便前后脚离开了办公室。　　“等一下。”出了门，顾汐北叫住了言艾。　　言艾回头。　　“球。”指了指言艾的脸，“我不小心砸到你那次。”收回手又摸了摸鼻子，顾汐北有些不好意思。　　?“啊~原来是你。”言艾这才想起来，那天被砸的晕晕沉沉，哭了许久，没大注意长相。因为他比她高出好多，当时隐约只注意到清瘦高挑的身形，拉着她走时，也只看到他的肩膀，宽宽的很坚实。因此只觉得身形背影熟悉，比较印象深刻。　　好吧，让她作为焦点被注目了大半月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你的脸已经不痛了吧？”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就只干巴巴的挤出这么一句。　　?“没事没事，都好了。”言艾摇头，摸摸脸笑着说。　　顾汐北看着她，她在笑，她笑的春风满面，笑的……很好看。然后胸腔里突然就猛的抽动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过，就好似电流穿击心脏，酥酥麻麻。　　“真的，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还让你朋友帮我搬东西了嘛，这样我们就算两清了呀。”言艾见顾汐北呆住，以为他是愧疚又不知说些什么，于是想打个圆场。　　顾汐北也是真不知说些什么，脑袋里有些空空的，竟是?一时?愣住了。　　言艾想着，应该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就先回班里啦，拜拜~”言艾礼貌性笑了笑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言艾走了，顾汐北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些什么，看她随即进了班门，懊恼的挠了挠头，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不就是表示关心，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是无语。不再想什么，转身也进了班里。　　现在知道她是谁了。顾汐北更是忍不住每天课余时候观察经过窗口的她。　　发现她的头发好像又长了许多，平齐的刘海快要遮住眼睛时被她偏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偶尔也会有视线的交流，言艾看见他时总是微微一笑，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然后他发现，她笑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情不自禁的脸红。　　还有的时候，他和班里男生一路谈笑，一路嬉皮去厕所经过时，就会装作不经意的朝他们班看去，先是没看见她，又不好意思太大动作的张望，然后路过窗口时发现她也坐在靠窗的位置。原来她礼貌性微笑的时候会有浅浅的梨涡，笑意更深时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边梨涡会更明显，顾汐北觉得这个时候的言艾很好看，很真实。　　她的笑像一道春风，吹拂到他心里柔软的地方，痒痒的，却又挠不到。他有点愣神了，“顾汐北，你看什么呢？”身边的同学把他拉回现实，“啊？没看什么，走吧走吧，赶紧上厕所，快上课了！”于是这样一来，具体的接触没有多少，眼神上的交流却是很多的，也不知算不算是认识了。　　某个夜晚，顾汐北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她的微笑总是在心里荡漾，划出涟漪，却是一阵的灼热感，成长的少年不可避免的，尴尬茫然的经历。　　他想这陌生的感觉是什么？好吧，也许没错，他是就此沉沦了。
　　学校生活不紧不慢的进行着，不知不觉，大半个学期过去，言艾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叮！……”几乎是铃声响的刹那，薛曼立马转过头去。　　?“小艾，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四大美男。”　　?“又来了，我说薛曼，你什么时候可以消停消停，整个一色女，专职荼毒良家少女！”说话的是沈清涵，言艾的现任同桌，一脸受不了的鄙视薛曼。　　?“去去去，帅哥是要分享的。朋友一场，我怎么能独自享受美男，有福需同享。”薛曼说的一本正经。　　言艾笑而不语，看着她们两个斗嘴也是一种乐趣。　　本来她俩坐一块，班主任嫌她们话多，给隔开了，给薛曼配了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孙白阳。沈清涵则坐到了言艾边上。　　?“别的年级的我就不说了，我们这层楼就有两个。”　　“哈哈，标致得很。对吧，清涵，你可是比谁都清楚的。什么时候帮我搭个线，沈易宸不是你哥嘛！嗯～？”薛曼一脸谄媚的对沈清涵挑眉。　　?“别想了，我看他俩都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没看他们喜欢过哪个女生，我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天天腻在一起，简直行影不离。”　　“尤其是顾汐北，那是粉碎了无数少女的芳心。想当年我也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啊。”沈清涵捂心沉痛状。　　?“呃……这样好像也不错诶！现在男男CP才有基情，两个都那么帅，哈哈～”薛蔓花痴状……　　言艾简直无语，这两人上辈子说不准也是一对。　　上午第一节课结束后是大课间，有半小时的活动时间，班里一部分是立马趴下享受难得的补觉时间，另一部分则会趁这个时间去学校小卖部吃早餐。言艾她们三个就是后者，八卦时间完毕就直奔小卖部扫荡去了。　　刚到小卖部，就见薛曼窃喜，“小艾小艾，就是他们！站在那里的，墙角那里！”偷偷指着墙角边的两人狂笑。　　顺着薛曼指去的方向，言艾看到了两个高高瘦瘦，身形俊挺的男生。　　是他！不小心砸到她的那个男生。　　他就是薛曼口口声声花痴的美男之一？难道是沈清涵的哥哥？　　此刻顾汐北的正好看向她们这里，视线无意中对上，言艾一愣，转而又礼貌的微微一笑。　　顾汐北看见言艾也是一愣，随即又看看边上的沈清涵，她和宸子的妹妹认识？　　沈清涵也看见他们了，于是直接拉着她俩走上前去。　　“这是我同学，言艾，薛曼”，“这是我哥，沈易宸，这是顾汐北。”于是，大家都点了点头，就算是认识了。　　原来他叫顾汐北。顾西北？东南西北的西北？言艾脑子里突然莫名地冒出不相关的。　　?“哥，请我们吃东西呗！”沈清涵挽着他哥，厚脸皮的说。　　看得薛曼是满脸羡慕。但是沈易宸只是拎着她的袖子，一脸嫌弃的“推开”。　　“没钱，自己买。”　　?……　　“你绝对不是我亲哥。”　　?“顾汐北～”一脸谄媚，沈清涵转向一边站着的顾汐北。　　顾汐北无奈的耸肩。　　原来沈清涵和沈易宸是兄妹，和顾汐北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三人一起长大，一个院子里的小伙伴，小学同校，初中同校，高中同样考到一起，缘份注定一般，顾汐北和沈易宸还都被分到了18班。也难怪沈清涵那样怀疑了。　　现在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之后的日子里，言艾发现，去哪里都会碰到顾汐北。不认识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认识了之后就去哪里都能遇见。　　上厕所的路上会遇到，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会遇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会看见，考场里偶尔也会出现他的背影，就连体育课也会好巧不巧的同一时间同一节课。　　而且因为沈清涵的缘故，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于是大家就都慢慢熟络了。　　薛曼也总是会冠冕堂皇的拉着她们去操场，说要运动减肥，其实不过是为了看沈易宸。　　偶尔言艾也会细致的观察，发现顾汐北的个子真的很高，头发虽然剪的很短，但并不像大部分男生一般剪成板寸，看上去很是清爽秀气，穿着背心在球场酣畅淋漓的样子会引来别人的注目，女生的窃窃私语。　　言艾也觉得，打篮球时候的顾汐北好像真的挺，迷人的……　　?“小艾？……小艾！”　　回过神来发现薛曼和沈清涵正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向顾汐北并意味深长的打量自己，言艾不着声色的红了脸。　　?“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顾汐北很帅？”薛曼挑眉问道。　　?“……”沉默。　　?“别不好意思嘛！”不怀好意地奸笑。　　?“……”继续沉默。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薛曼：“……”　　?H高每个月会放一次大假，其实也就是周五下午到周日两天半的时间，但相比较平时周末只有一个下午的活动时间，真的可以说是长假了。每当这个时候言艾都会被接去言爸要好的发小家里住。　　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无聊透了，因为不熟，又只有大人，一直很拘谨。不过在她和薛曼和沈清涵相熟之后，她们总会请她去家里吃饭，或是偶尔小住。　　去清涵家里的时候，一般顾汐北都在，倒是不惊讶，毕竟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会常常串门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晃眼的时光，高一就快结束，到了高二文理就要分科，这时候都会为择文择理而伤神。　　也是一个假期里，都聚在了沈清涵家，顾汐北也在，不过是来找沈易宸的。　　?“顾汐北，我说你最近怎么来的这么勤快，以前不都是我哥去找你，你都懒得过来么，转性啦。”沈清涵甚是奇怪地死盯着顾汐北。引得言艾薛曼也看向他。　　顾汐北没说话，径直走进沈易宸房间，关上门。只是有些不易察觉的迅速，耳根泛起了异样的红，不过没人发现。　　?“你们说他们两个不会真有一腿了吧？最近真的来的有点勤！”沈清涵怀疑的眯着眼打量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似又肯定了一般，“绝对没错，他们铁定有一腿！”　　门后的顾汐北听到后差点没跌倒，满脸黑线。　　?“不是吧，我的宸宸～”薛曼哀嚎，转念之间，“好吧好吧，我接受，也只有顾汐北这样的极品能配的上我们家宸宸了，上天给了我聪敏的身姿却忘了赐予我绝世的容颜，真是不公啊！”状似抽泣。　　言艾抚额……不过，不会是真的吧。　　顾汐北沈易宸在房里哭笑不得。　　“早晚该把那丫头乱七八糟的书都给收了！”沈易宸咬牙切齿！　　看着电影聊着天，不可避免的谈到了即将面临的文理分科。　　?“你们两个准备选文还是理啊？我准备选文科。”沈清涵叼些薯片含糊地问。　　言艾：“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呢。”　　薛曼悄悄的问：“那你哥选文还是理啊？”　　?“我哥和顾汐北应该都是理科吧，他们脑子比较好使，肯定不会选文。”　　“是嘛……”　　“我肯定文科，没办法呀，数理化太弱！薛曼我看你和我差不多，也从了文科吧。”　　薛曼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吃着薯片。?　　言艾想了想，这事可能还要问问老爸的意见，不过，估计多半是理科。
　　最终言艾还是选择了理科，一来顺了言艾爸爸的意，二来理科比较方便。言艾他爸是认为理科有前途，可言艾觉得方便的原因是她不想面对多愁善感的黛玉（红楼梦），不想背诗背文，这样就可以拯救数以万计存活于她脑中的脑细胞的脆弱小生命。　　?而薛曼则不顾沈清涵的威逼利诱，同样投入了理科的怀抱，因为一句“理科帅哥多”而遭受了沈大小姐一个月的白眼，直到学期结束。沈清涵则没有一丝犹豫的投奔文科。　　听说顾汐北和沈易宸也选了理科。　　学期结束之前的一周，文理分科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了，而期末的成绩决定所有人分班的层次。　　暑假结束返校时，依旧是在原班级集合。随后班主任会报出每个学生分科后的所在班级。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激动，有些忐忑，坐在位置上交头接耳的讨论自己将会落入谁手。　　言艾则置身事外，只是托腮听薛曼沈清涵继续斗嘴，毕竟这样的时光快要结束了，意外的很是享受。　　?“小沈同志，别这样嘛，未来大把大把的美男资源我都会与你共享！别再挑着你神奇的眉毛对我吹胡子瞪眼了……”薛曼调戏着沈清涵暑假不小心刮坏的眉毛。　　?“……”沈清涵不说话。　　?“好啦，把你那直勾勾的小眼神挪开吧。”言艾也是忍不住掩嘴笑了，断了半截的眉毛确实忍俊不禁。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沈清涵怒了，这两丫的弃她从理就算了，现在还调戏她的眉毛！刚要发怒……　　老马来了。　　?“同学们安静！！”老马瘦巴的小身板爆出来的能量还是无穷大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马上就是高二的学长学姐了，要有点样子！不要忘了你们的使命，不要总是这么聒噪，不要……”　　老马最爱长篇大论，过了半个钟头有余吧，大概是说累了，指了指言艾，示意言艾上讲台上来，拿出一张表格，是分科班级名录。让言艾帮他读出来。　　幸运的是言艾薛蔓被分到了一个班，都在20班，沈清涵是文科，文理分别两栋楼，所以是不在一栋楼且遥隔一栋楼的。　　?“就此暂时别过！”有些不舍，沈清涵突然文绉绉的来了一句。　　?“有空我们再会！”招来一记白眼。　　?“好啦，大家各自抱抱就可以去参观新教室啦。”薛曼有些愉快地说着，无视沈清涵投来的一记记白眼。　　?20班在四楼，这让言艾薛曼有些难过，这样去食堂吃饭就抢不到好菜啦，晚饭时间下个楼梯都要堵好久，沈清涵倒是在文科类的一楼，方便的很。　　她们进班级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齐了，于是挑着所剩无余的位置，坐在了最靠里的墙边。　　薛曼推了推言艾的胳膊，“小艾小艾，他们和我们一个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言艾看过去，靠近后门的窗边坐着很是显眼的两个人，顾汐北看着窗外手上转着笔，沈易宸趴在桌上。怎么他好像很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啊。　　她不知道，他只是习惯这样看着窗外，也许，会有他隐隐期盼，匆匆走过的身影。　　顾汐北想，和她就算不在一个班，也许还会在一个楼层，这样还是可以在窗口常常看见她的身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真的到了同一个班级。当他注意到言艾走进来时，心突的猛跳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言艾也很意外，四个人居然就这样分到一个班来了。　　高一的时候因为沈清涵的缘故，见面的机会挺多的，不过大多时候并未有过什么长对话，只能算是比点头之交再多一层次的关系。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遇见他时，会不由自主的偷偷将目光投向他，看着他挺拔俊秀，眉目有神。　　他走在路上时，回头率很高，总是招来女生们毫不掩饰的爱慕的目光，心里略略会有些许酸涩，看见他难得展开笑颜，心里某一处的涟漪渐渐晕开，只是懵懂地不太清楚，便大意放过这些异样的情愫。　　总觉得认识他挺好的，能在一个班里一起学习自然是更好，只是莫名的有些窃喜！只有自己清楚。看着他就恍了神。　　言艾被自己的热切吓了一跳！　　瞬间回过神来，发现顾汐北也正看着自己，猛的就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扯开嘴，朝他微微笑了笑。　　顾汐北淡淡的回以一笑就转过头去，并没有什么异样，言艾想，那大概是没发现自己那样热切的窥视吧？万幸万幸，被发现可就糗了！于是很愉快的转过头去，听薛曼叽叽喳喳，宣扬她的“宏图大志”（美男俘获志，对象：沈易宸）。　　不过，他笑的可真好看，赏心悦目。皮肤好像比放假前晒黑了点，可是，还是挺好看的！言艾咧开了嘴，恍惚神游……　　而顾汐北，对于自己的淡定也挺惊讶的，心跳的异常加速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动声色，明明是很惊喜的，不过是强掩心中欢喜罢了。　　他怎么可能不惊喜未来两年的时间里的朝夕相处呢……　　言艾刚转过头，他的目光就投了过去，看见她不经意的小表情，红扑扑的脸，浅浅的梨涡越来越深。这代表此刻她很开心，不过不知她的开心是不是和自己一般呢。　　两颗青涩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后来的后来，大家回忆起当初萌动的心，却不禁有些苦涩。　　十七岁，懵懂不清的年纪，容易心动，容易冲动，却恰恰是人生最美好不过的阶段。　　这一刻起，他们的故事才算开始吧……以为是对的时间，对的人，在最美的时光里遇见。可是，谁又能料的到未来呢。　　进新班级已经是下午，新班主任简单讲了几句，要求进行大扫除，之后便放了。住宿生自由活动，走读生回家。　　薛曼拉着言艾准备走出教室，想找沈清涵一起去校外逛逛，顺便吃些东西消遣消遣，刚到门口，就看到她了。　　正好顾汐北和沈易宸也刚从后门出来。?　　?“你们全在一个班？！”沈清涵有些激动。不可思议的指指后门口的两人，又指向前门口的两人。　　?“不公平！！只有我一人孤零零的……”说着说着就蔫巴了。　　?“就是这么巧嘛～”薛曼瞟了瞟后门，羞答答的说着，瞬间被狠狠剜了一眼。　　噤声。　　沈清涵不理会薛曼，拉着言艾走向楼梯口。　　转过头来对着后面的他们说：“既然都齐了，那就一起吃东西去吧，不过你们请客，弥补弥补我受伤的心！”　　在言艾的眼神示意下，薛曼也挽上了她的手臂，开心的一起下楼。　　?“走吧。”沈易宸对顾汐北讲。顾汐北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去了H市最有名的韩式烤肉店，蹭吃的三个人，吃了很多很多的肉，她们平时就无肉不欢，又是免费的晚餐，作为正宗吃货，自然是大快朵颐，吃饱为止，请客的两位倒是没有怎么动筷子……　　言艾吃的很满足，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放不开，可是这么美味，再加上边上的两人早已动手，挡不住的诱惑，毕竟美食当前，一切皆为浮云。也就抛开了女生那点该有的矜持大口大口的吃着了。　　顾汐北看着吃的很是津津有味的言艾，有点惊讶。没想到她这么瘦小的身材倒是蛮大的胃口。不过吃相还蛮可爱的，小小的嘴，塞得鼓鼓的，吃的时候嘴巴一撅一撅，小孩子一样。像什么动物来着，小仓鼠？真是好玩，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就笑了。　　察觉到淡淡笑意的言艾抬起头，向对面看去，嘴巴依旧是鼓鼓的，脸也被熏的红扑扑的，就那么愣在那了，他在笑她？?一时?间含着肉，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觉得好丢脸……鼓着腮帮子尴尬的笑了笑，埋下了头，一层一层，偷偷的咽掉了嘴里的肉。　　看着眼前的言艾，呆呆的鼓着的脸，害羞低下去的头，顾汐北眼里的笑意更甚，她是真的很可爱啊。后来，顾汐北最喜欢吃饭的时候盯着某人看，就是有这么个缘由。因为太幸福，太满足，太可爱。　　咽下最后一口肉，擦了擦嘴，言艾是不好意思再吃了。刚好也“差不多”饱了，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不早了。　　学校对住宿生有门禁，宿舍九点关门，所以?八点半?之前要返回学校，否则被查到可是要处分的。　　转头看着还在狼吞虎咽的某两位女子，言艾就能深刻的理解顾汐北为什么笑她了，想必她刚刚也是这么个吃法吧，她为她们三人汗颜……　　?“小曼，清涵，已经八点了，我要先回学校了，你们继续吃。我就自己先回去了啊。”言艾对仍然不懈的两人说。　　她们这才抬头，看着铁板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又看看言艾，那是一个犹豫。　　似下定决心，想要义气一把，两个人刚要开口说送言艾，就有人自告奋勇了。　　?“我送你回去吧。”顾汐北站起来。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也不是很远。不麻烦你了。”言艾立马摆手，其实言艾本也没打算要她俩送，真是两个见肉忘友的家伙！言艾叹气……　　?“不麻烦，晚上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就让他送吧，反正他都吃好了，也没事”沈清涵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吐字，薛曼则是点头应和，“是啊是啊，就让送吧！”　　“走吧。”　　言艾还想拒绝，顾汐北却突然拉着她的手，就这么把言艾拉着走出去了。　　言艾有些诧异，心跳突然加速，耳根也有些发烫，他的手很大，有些凉，也许是打篮球的缘故，手有些许粗糙。　　就这么被他牵着手跟在后面走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松手，言艾却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扯了扯手，顾汐北这才松开紧握的手。　　一路上默默无言。　　这个时间的校园里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影，都是高三刚从班级自习回来的学长学姐。　　一直没有说话，走到寝室楼大门口，“到了”，是顾汐北一路上唯一的一句话。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就先上去啦。”　　顾汐北只是点了点头。　　“拜拜……”言艾挥了挥手，转身上了楼。　　顾汐北看着她走上楼梯，等她过了拐角，才转身离开。　　言艾回到寝室，走到阳台上，看见走在路上的顾汐北，笔直的背影，夜色中，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言艾就呆呆地站在阳台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突然就觉得满满的，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顾汐北…顾……汐北……”唇齿间缠绕这个名字。　　夜晚，梦里出现了朦胧的他，朦胧的情愫，却渐渐清晰。
　　第二天言艾早早就醒了。可是进班的时候班里的人却来的差不多了，这不过才开学第二天，大家已经都紧张了起来，毕竟高二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光阴，高考之势又是那么迅猛，教室里读书声渐渐澎湃开来。　　朝顾汐北的座位看去，他还没有到，薛曼也还没来，不过毕竟也就才六点没出头，于是坐到位子上，拿起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铃声响起前的最后一刻，他们三个终于一起来了，从后门，淡定从容走进来……　　薛曼几乎是跳着坐到了位子上，?“这是你的早餐～啦啦啦～”薛曼很愉快将糯米团子和牛奶递给言艾，语调不自觉的欢快。　　?“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开心啊？”　　只是傻笑而不语。　　言艾耸耸肩，不再问，任其傻笑，反正她总会自己忍不住说出口。　　果不其然，意料之内……原来早上来的路上，沈易宸看到了路上不紧不慢的薛曼，便用自己的单杠自行车顺带载了她一程，因为太过近距离，所以让她兴奋不已，遐想不已。以至于整个早读都处于恍惚乐呵的状态，还时不时的偷偷的瞥向某个方向。　　薛曼喜欢沈易宸，渐渐就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因为薛曼是个喜怒哀乐溢于言表的女生，藏不住任何心事。并且小曼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行动总是快于大脑，有什么事想到了，就立马去做，无畏阻碍。言艾会很羡慕她，敢想敢做，敢于表达，而自己对于感情的表达，从来没有这么果敢。　　而她和顾汐北……自那晚之后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和以前一样，会几个人一起吃饭，会在沈清涵家里碰见。天天都在见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有时候不经意间就有眼神交会，久而久之，没有尴尬，只是笑笑，很自然的微笑。　　某个下午，班主任说要调座位。刚开学没多久，同桌什么的并没有换，班主任说以后每考过一次试都会按成绩先后进班级选位子，目前暂且就按开学的位子每一竖列都向左平移。　　于是，靠外墙的顾汐北和靠内墙的言艾凑到了一块，隔着一个走道。言艾是有点激动的，内心的情不自禁，可是有人比她还激动，是狂烈的……这个时候的薛曼，咧嘴笑的嘴巴都要歪了，因为她的沈易宸离的很近。　　于是，在薛曼强烈的拜托之下，言艾只好成人之美，坐到靠墙的位置，好给她和沈美人近距离接触制造机会。　　第二天早晨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顾汐北和沈易宸也换了座，大概是薛曼强烈而又恳切的眼神攻势，使顾汐北选择了成全，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像沈易宸一样，耐“看”！　　言艾觉得，薛曼和沈易宸之间已经有什么在酝酿，有什么细致入微的变化。因为沈易宸和顾汐北对待其他女生都很冷淡，偶尔也会有女生借着解题或者各种借口搭话，他们两个都是不予搭理，礼貌性的回一句不会，或是趴在桌上休息，拒绝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自从调了位子之后，薛曼总会以各种借口伺机搭话，比如借抄笔记，比如借笔，又比如同样的有题目不会，忽略旁边的言艾，自动转向沈易宸，明明言艾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有……　　沈易宸大多时候都是眼神示意直接拿，或者直接自己的笔记往桌边一扔，没有向对别的女生一般抛下一句不会就直接趴下，只是皱着眉头，好似嫌弃的指点一二，可是言艾分明注意到他嘴角淡淡不易察觉的上扬。这明明是很享受薛曼的打扰。所以可以肯定的一点，沈易宸不排斥就是好事，薛曼的单相思也许不远了吧。　　隔着两个人，目光总是相会，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两个人的偷偷注视刚好撞上了。然后顾汐北就会摸摸鼻子，温和的笑笑，言艾却觉得这样的他太耀眼，高高的鼻梁，上扬的唇角，温润如玉，于是心脏扑通，就不知所措的猛的转过头去，佯装认真看书复习，再用余光瞟向左边，一边小心翼翼，一边又情不自禁。　　不知道是不是太明显，大大咧咧的薛曼某个日子里瞧出了端倪，发现对什么都不是很上心的小艾近来总是心不在焉。　　?“小艾，?明天?一起出去玩吧，难得月假，我们要好好利用！”　　“……”　　?“我们先去清涵家，然后再决定去哪里玩。”　　“……”　　?“说不准还能叫上我们家美人！”　　“……”　　一番话说出口好久，薛曼发现根本没有回应，便停止欣赏手中的课堂笔记，转过头，原来某人都没有在听她讲话，而是正出神的看着什么发呆。　　薛曼凑过去，原来走廊一头站着顾汐北，还有一位来历不明的女生，长得十分标致，肤白貌美的，两人还聊的很开心的样子，顾汐北时不时的还笑。这倒是很稀有的情况，因为顾汐北一直不太待见女生，对待班里的女生总是不苟言笑，十分冷漠，和沈易宸关系又非比寻常，所以曾经一度被她们开玩笑，说是很有基情。　　再看看言艾，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失落，难道她……很有可能。“小艾！”　　言艾被惊的愣了一下，这才回神。“怎，怎么了？”有些结巴，下意识的摸耳垂，这是言艾紧张的表现。言艾大多时候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但只有这一个动作可以证明言艾并不是任何时候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这是薛曼和她相处了一年多的发现，所以她的猜测肯定没有错！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刚刚和你说话你都没有听见。”　　?“没有没有，我在想事情呢，哪有看什么……”摸着耳垂，尴尬笑笑。　　?“小艾～”薛曼眯起眼打量着言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不如实交代。”薛曼凑到言艾耳边悄悄的问，“你，是不是喜欢顾汐北？！”　　惊的言艾立马弹开，连忙摆手，“没，没有的事！”　　?“哈哈，果真如此。你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淡定过啊～。”　　言艾大窘，无法否认，却也无法承认，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只是现在心里酸酸的感觉又代表了什么，看到别的女生靠近才会有的酸涩感，看着他才会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又代表了什么，薛曼的话好像一语成戳，帮她肯定了这种异样的情感，是喜欢啊，真的喜欢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言艾轻轻的说。　　?“什么不知道啊，肯定是啦！哈哈哈哈……”薛曼捂嘴偷笑，“?今天晚上?不是放月假了嘛，你和你张阿姨说一声，今天咱们一起去清涵家睡，好好聊聊！”　　铃声响起的前一秒，顾汐北终于走进教室，言艾正好看向他，眼神对上后，却猛的低下头，避开了。佯装在看书，心里却五味杂陈，异常酸涩。　　顾汐北却不动声色的笑了，貌似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下午两节课后，整个学校就都放了。　　铃声刚起，薛曼就转向左边，“沈易宸！今天我和小艾去你家睡，我搭一下你的车。”“顾汐北，小艾就搭你的车啦～”听到薛曼话的，周围都投来异样的眼神……沈易宸没说话，只是整理书本。顾汐北点头，薛曼就当是都同意了，转过头愉快的收拾书包，一边催促言艾，整个过程言艾一点阻止的余地都没有，薛曼明明就是故意的，想说不要，张了张嘴，又合上了，算了，坐就坐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两个人整理好时，他们已经站在门外候着了。薛曼扯扯言艾，“对了，小艾你不是还要回宿舍一趟，要拿衣服来着，那我就和沈易宸去找清涵然后先回去啦，让顾汐北等你，不是刚好要搭他车嘛！对吧小艾！”薛曼有意无意就要把他们凑到一块，眨了眨眼就扯着沈易宸溜了。　　又是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言艾只能干巴巴的瞪大眼睛。　　?“要不，你也先走吧，我待会自己坐车去就行了。”言艾总觉得经过一下午的酸涩，现在面对他很是尴尬，想着要避开。　　?“没事，我等你，走吧。”顾汐北接过言艾手上的包就走，言艾只能跟上，又不知怎么拒绝。　　回了宿舍，拿好衣服下楼时，顾汐北正倚靠在墙上，手里拨弄着什么。言艾走过去，“好了。”声音微不可闻，顾汐北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手伸过去，要帮她拿拎着的包，言艾后退，“不用不用，我自己拿，你不是还要骑车。”　　“挂在车把上。”就这么从她手里拿过包，“走吧。”　　言艾只好作罢，这么别扭干嘛……
　　到车库取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言艾小心翼翼的跟在顾汐北身后，低着头，脑子里面一片浆糊。想着待会要不要和他扯些话题？好歹不冷场，要不多尴尬呀，边走边想，就撞到前面突然停住的人，摸摸鼻子还没反应过来，“?今天下午?来找我的是我表姐。”顾汐北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啊？”言艾愣了下，表姐？原来是表姐啊……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等等！那不是说自己下午盯着他的行为都被他清楚的看到了？　　?“别误会。”顾汐北背对着言艾，看不出表情。　　言艾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说没误会？怪怪的。还是装傻？好像也不对，?一时?间甚是纠结。　　顾汐北笑了，知道她肯定在背后纠结，可以想象到的样子。转过身来，只是看着她，不语，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小恐龙。”果真是呆呆的表情。　　言艾真的呆了，小恐龙？不是不是，他摸了我的头？哎呀不对，他笑了？不是在笑我吧……　　“走吧。”　　“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汐北推着车，言艾默默的跟在后面，又是一直不说话，一直到走出校门，言艾忍不住就要找话说了。　　顾汐北止步，“?下周五?篮球比赛，去看吧。”　　篮球赛？他这是在邀请我？言艾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让我去看你比赛吗？”　　“嗯，一定要来。”　　“额，……好的。”言艾抬手，摸着自己的耳垂，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上车吧。”顾汐北骑上车，对言艾说。　　言艾走过去，侧坐在后座上，两只手只是撑在两侧，顾汐北却迟迟没有骑动，不会是自己太重了吧……顾汐北转过头来，“你是想半路上掉下去吗？”　　“不会的……”言艾尴尬的笑了笑。顾汐北却拉着她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腰，“安全最重要。”于是踏动了脚踏车，却红了言艾的脸。　　途中，言艾悄悄的，只是用两只手扯住他的衣服。幸亏，他的车不是前单杠的，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坐了。　　天气已经入了秋，凉风习习，这是言艾第一次坐他的单车，一路上，闻到秋风带过来的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很舒服的味道。坐在后面，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背影，干净利落的短发，好像长长了些，修长的颈部曲线，宽敞的后背。为什么突然就有了种很幸福的感觉。　　他们家离学校不算远，半小时不到就到了，但是天色已经暗了。顾汐北把车架在院子里，就和言艾一起进了沈易宸家。他们两家从小交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所以串门十分方便。两家在别处也有房子，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爷爷奶奶老一辈子的又舍不得这里，就继续住着了，顾汐北他们的父母偶尔会回来小住，所以他们都算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言艾和顾汐北进门时沈清涵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狂按遥控器无聊的看着电视吃着零食。　　“小曼呢？”“宸子呢？”异口同声。　　沈清涵只抬了下眼皮，指了指，“厨房呢……”原来沈爷爷沈奶奶出门和棋友麻友切磋去了，晚饭要他们自行解决，主要那么放心，是因为沈易宸特别会做饭。而且很好吃！不过……不知道顾汐北会不会做饭？言艾好奇，又有些期待。　　走到厨房，薛曼正在打下手，可是好像……越帮越忙。整个厨房除了沈易宸，只能用狼藉来形容，亏的他还能淡定自若的炒着菜。　　看到言艾，薛曼强打着笑，“你来啦！呵呵呵……”　　“顾汐北，进来帮忙。言艾，你把她，领出去吧……”　　于是，薛曼哭丧着脸从厨房幽幽地走出来。　　“他肯定特嫌弃我……”　　“啊～小艾，你说我还是不是个女的！”薛曼垂着脑袋，气馁无比。　　言艾拍拍她的背，“淡定！没关系没关系的。”边点头边说，好似肯定这个事实无碍。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是很会。”于是，两个人同时转向沈清涵。　　“别看我，我也不会。”剥着橘皮，沈清涵淡定自若，“平时闲了没事，都是我哥烧菜，我从没动过手，爷爷奶奶自打他会烧菜之后可享他不少福。”　　“哦，对了。还有顾汐北，他烧菜也可好吃了，特别是他烧的糖醋排骨！！待会尝了就知道。”　　言艾只觉得，作为女生，她们三个绝对丢脸……又说不准是，投错了胎！坐在沙发上，薛曼言艾面面相觑，沈清涵则见怪不怪了。她早已经习惯两位仁兄的厉害。　　事实证明，她们只能叹服！实在是太好吃了，要偷师，绝对要偷师！！言艾吃了好多排骨，真的是赞不绝口，“好赤，太好赤了，顾汐北，我要向你回习。”含着骨头，言艾只能含糊不清的赞叹。　　顾汐北笑，看来她是真的很爱吃肉。　　“好啊，没问题，不过要看你拿什么条件来交换了。”顾汐北把最后一块排骨夹进她的碗里。　　“谢谢，都行都行，你一定要教我！”言艾吃完最后一块，满足。她爱上了他的糖醋排骨！！　　沈清涵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被扫荡的干干净净，而另一边，薛曼也把他哥烧的菜一扫而光，呆住……干咽了口口水，无奈的摇摇头，还好刚才吃了不少零食！　　“沈易宸，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你！肯定衣食无忧！”沈美人的筷子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只是嘴角的浅笑却出卖了他。　　没有做什么贡献的两位，主动要求饭后洗碗，区区小碗再洗不好，枉为女子！薛曼则是显得架势十足，夸张地挽起袖子。言艾看着薛曼，也是摇摇头，不就是洗个碗么……　　吃饱喝足，收拾完毕，聊了会天，决定先完成作业，明天再出去玩一玩，说是要带言艾领略一下H城的美好风光。顾汐北在沈易宸房里留了一会，没过多久就回去了。因为，薛曼一直一直找些所谓“不会”的问题去敲沈易宸的门，也许是她的执着打败了他，不得不给她个机会，于是就将空间留给她。再后来，薛曼干脆留在了沈易宸房间里，“方便”顺利完成作业。　　终于到晚上睡觉时，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薛曼带入进“是否喜欢顾汐北”的话题，在薛曼的爆料下，言艾不得不和她们坦白。于是，两个人便热情洋溢地忙活着要帮她筹划，在她们热烈的讨论中，言艾无奈，又无奈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她们都还在睡，只能继续躺在床上等着，瞪着眼发呆。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在她们特别设定的闹钟声里，二位美少女终于哈欠连天中醒来。　　洗漱完毕，沈易宸还没醒，于是，沈清涵将“艰巨”任务交给了薛曼，自己则是拉着言艾去了隔壁顾汐北家喊他起床。院子里，两家的爷爷奶奶都在晨练，打了招呼就进了顾汐北家。清涵进了门就往沙发上一坐，“去吧，喊他起床，直走左手边那间房。我坐这歇会。”　　“啊？”言艾惊讶，“我去叫他起床？小涵你开玩笑吧，哈哈哈哈。”　　“啊什么啊，就是你，快去快去。早叫早准备，早点出门，好多玩会。”说罢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可是……”言艾还是犹豫。　　“哎呀，没有可是，快快快，别浪费时间。”清涵又打了个哈欠，“啊！我肚子痛，我要回去先上个厕所，你快点叫他啊，就这样，我在家等你们。”说完就……夺门而走。　　留下言艾，只能慢慢的踱到他房门口。犹豫再犹豫，最终只能敲门。　　轻轻的扣了几下，心却腾腾的跳。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刚要作罢，门开了，顾汐北睡眼惺忪的握着把手，揉着眼，发丝凌乱，却只穿了一条……内裤！！言艾捂眼，慌乱转身。顾汐北刚反应过来，就迅速关了门。她，她怎么在外面！忙将衣服套上，对着门外说，“等，等一下啊。”再打开了门时，已经穿戴完毕。迅速的异常，以至于T恤一半塞在裤子里，另一半却垂在裤子外面。顾汐北摸着鼻子，站在门口，言艾还是背对着他。那是因为现在她的脸又烫又红。“那个，清涵让我叫你起床。说，说今天出去玩，要早点，我和她一起来的，可她肚子疼，就，就先回去上厕所了。”　　“嗯，那我，准备一下，你先坐会？”　　“好。”言艾还是背对着他转身走到客厅，中规中矩的板坐在沙发上。　　顾汐北暗呼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甩甩头，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衣冠不整的自己，也是无奈，隔着一道门，两个人都暗自尴尬着。
　　顾汐北洗完澡出来时，看见她还是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耳朵上摩挲着。　　“我好了。”顾汐北走到冰箱前，“早饭吃过了吗？”　　“还没有。”言艾还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那就在这吃吧。我去煎两个鸡蛋，桌上还有奶奶买的豆浆油条。”　　“不用不用，待会我去清涵家里和她们一起吃。”言艾站起来，连连摆手。　　“反正都是吃，在这里不也一样。”顾汐北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拿了两个鸡蛋就去了厨房。　　“额……那好吧。”　　“你要糖心还是全熟？”顾汐北的声音从厨房传出，言艾走近厨房，“糖心的吧。”顾汐北开火、倒油、煎蛋、关火，一气呵成。一小会的时间就搞定了，言艾看着他，没由来的一阵感慨……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　　顾汐北端着盘子出来，“来吃吧。”跟在他后面坐在了餐桌前。　　也许是还没有忘记刚才的尴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吃完、收拾，然后一起去了清涵家。　　大家准备出发一起出去时，清涵突然一跺脚，“哎呀，我忘了！今天和我们班一同学有约了！”貌似无辜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四人，“怎么办，只能你们去了。”嘴上说着好可惜，却一边将他们推出门，挥挥手，“你们今天好好玩啊！”　　言艾一脸黑线，这不明摆着的故意嘛，可是薛曼却在边上窃笑，估摸着也是她们昨晚趁着自己睡着，商量了些什么。这才让清涵大义凛然的牺牲小我，成全“我们”……　　于是，刚刚走出院子，薛曼就划分好了队伍。　　“顾汐北，小艾跟着你，你带她好好参观参观我们H城哈～我呢……就跟着我们家宸宸啦。”说罢就拉着沈易宸走了反方向，临走还转身偷偷朝言艾眨了眨眼。　　言艾有些欲哭无泪，顾汐北则是欣然接受。　　“你想去哪里？”顾汐北问。　　言艾对H城还不是很熟悉，都在这个城市待到高二，至今却都还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只是知道这里有很多名人故居纪念馆，尤其是xxx纪念馆。为了纪念一位伟人，才有了xxx纪念馆。所以，“就xxx纪念馆吧。”　　“好。”　　顾汐北走在前面，言艾跟在后面，他们是坐的公交车去的，因为刚好在纪念馆门口有站点，很方便。　　上了车，可能是周末，又是观光路线，所以很挤，举步维艰，在她与车发动力抗争快要摔倒时，顾汐北拉过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里，用手揽着她，因为他的身高占了很大的优势，所以能够稳稳地拉住吊环。　　其实言艾算是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里，拥挤的人群使得她动弹不得。只能认命的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可是，他的心跳好快，和自己的频率很相近……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舒服，好闻极了，早上他洗过澡，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吧，可是，他用的什么牌子？嗯，改天一定要问问。　　“xxx纪念馆到了，请从后门下车。”广播打断了言艾的胡思乱想，一阵推力，人群很快的从后门倾散，大抵也都是来参观的吧。顾汐北拉着言艾从后门下了车。　　来xxx纪念馆参观的人很多，门口唯一的两个售票窗口，队都排成了长龙，全部是在候着买票进去。言艾看着这仗势，有了想要放弃继续的念头。　　看着眼前排排长长的队，顾汐北也是愣住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继续还是带她到别处，毕竟是她提出要来这里参观。苦恼不已，想了想……对了，把那里忘了，xxx故居不就在他家附近，因为在巷道里，比较隐蔽，人不会很多，又靠近古运河，风景也不错。　　“我们去xxx故居吧。”顾汐北对正在发呆踢着小石子的言艾说。　　“哪里？”言艾抬头，停止脚上的动作。　　“故居。”　　“xxx的故居吗？”　　“嗯，走吧，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公交车没有了刚刚的拥挤，空了很多座位，言艾随意坐在了单排靠窗的位子，对着走过来的顾汐北指了指前面的空位，示意他坐，可是顾汐北走过来，只是拉住她上面的吊环，站在她身侧。　　“不坐吗？”　　“坐着不舒服，一会就到了，没事。”　　“好吧。”难道是他腿长坐着屈的慌？余光瞟了瞟，腿是很长啊……趁着他目光放向窗外，又细细的瞄了几眼，他今天穿的白T，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暑假晒黑的皮肤又恢复了原来的白皙，用白皙来形容男生似乎有些不妥，但是用在他身上却又恰到好处，让她想起了一句古风古味的句子：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唇色绯然，笑意吟吟。此刻的他没有笑，不然正应此句。蓦的就恍了神，听说唇薄的人大多薄情……他会是这样吗。　　顾汐北早就发觉了她的小动作，不忍惹她脸红，只能装着无谓目光飘向窗外，任她肆意看个够。　　两个人神思都不在位，差点过了站，车门关上的瞬间顾汐北回了神，叫了声：“师傅！等等！”车门重开，拉着言艾迅速下车。站在路边，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都扑哧笑了出来。　　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言艾笑罢，发现自己的手还紧握在他手里，瞬间又红了脸，缩回了手。　　顾汐北看着空了的手，尴尬的举起，摸了摸头。“走，走吧。”　　“恩。”言艾跟在顾汐北身后，不作声的走着。　　路过顾汐北他们家院子，没有几分钟，xxx故居就到了。古色古香的砖砌庭院，正门对着一条小渠。　　“就在你家附近啊？”　　“嗯，近的很。”　　顾汐北带着她参观了整个故居，他说，因为离他家近，小时候常常来玩，所以特别熟悉，详细的讲述了故居的每一寸，每一角落，因为对xxx的尊敬怀念，故居大体保存完好，没有遭到破坏。　　“跟我来。”顾汐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言艾走到僻静处一棵老树下。　　“这棵树是xxx亲手种的。”顾汐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小铁铲，在树根附近挖起了土。　　“你要挖什么东西吗？”言艾好奇。　　“恩，又那么个东西。”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找到了。”顾汐北挖出个小铁盒，掸掸上面的泥，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好多泛黄的纸条。　　“这是你的？”言艾也蹲下来。　　“小时候，奶奶告诉我，只要把愿望写在纸上埋在这棵树下，就会成真。”顾汐北撇撇嘴，“我那时可是深信不疑，所以每年都会来一次这里，把盒子挖出来，再放进去一张纸，埋下一个愿望。不过后来长大了些，不相信了，就没再来过。”　　“那我可以看看吗？”言艾一脸期待。　　“没关系，你看吧。”顾汐北摸摸鼻梁，笑，“但是都蛮幼稚无聊的，你不要笑话我就行了。”　　言艾一边接过盒子，一边回答：“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拿出其中一张，打开，歪歪扭扭，生涩的笔迹。上面写着：希望可以天天过生日。这倒是所有小孩子的愿望。　　又拿起一张，同样还是歪歪扭扭的字：希望我有一shan任意门，这样我就可以把沈清han的tang都拿过来！哈哈，居然还用了拼音。言艾有些忍不住，只能抿着嘴，不笑出声。　　“不是说好的不要笑！”顾汐北看到言艾忍俊不禁的样子，红了脸，这还是自己五岁蛀牙时写的。　　“好好，不笑不笑，可是为什么要去拿她的糖？”言艾捂住嘴，憋着笑。　　“小时候因为吃糖太多，蛀牙，爸妈都不让爷爷奶奶给我吃，可是她却天天含着糖在我面前乱晃。”说起来仍有些义愤填膺！　　“没事没事，小孩都爱吃糖，可以理解。”言艾拍拍顾汐北的肩，“安慰”着。原来顾汐北还有这么一面。言艾突然就觉得他好可爱。　　顾汐北抚额，“你还是不要看了。”说着倾身就要去夺回盒子。言艾闪躲不及，又是蹲着，直接就被撞倒了下去，盒子里面的纸打翻在地。　　顾汐北撑起身子，却并没有离开言艾身体上方，两手撑在她肩膀两侧，言艾只感觉他的脸靠的很近，大概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熏着她的脸，热热的，大脑?一时?间有些缺氧，晕乎乎的，有点不知所措。　　顾汐北开始只是注视着她的脸，一动不动，言艾却紧张的不得了，眼睛对视也不是，躲避也不得，突然间他的脸就逼近了，吓得闭上了眼。随即就感觉到额头一阵温热柔软，猛的又睁大双眼，他他他是亲了我吗！心脏一阵慌乱。　　顾汐北此刻也是，心感觉都要跳出来了，却仍然没有停止，豁出去了一般，又继续向下，亲吻了她的鼻子，温柔而又小心，继而准备附上她的唇，闭上眼，却不是想象中的柔软？　　原来言艾缓过神来，用手堵在了他们的唇之间。“盒子，盒子打翻了！”说罢猛的准备坐起身，“啊！”“啊！”顾汐北吃痛的摸着额头错开身子，言艾也是痛的一只手揉头，一只手还不忘挡在嘴上。
　　顾汐北坐在地上，手放在额上，看着面前的言艾，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简直是哭笑不得，她现在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手忙脚乱，就差没乱蹦乱串了。　　言艾是又痛又羞，刚才那一起身用力太猛，撞得是真痛，而自己又表现的这么慌张，也是真羞，脸烫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都不敢正眼去看坐在边上的顾汐北，只觉得丢脸，太丢脸！于是只能佯装淡定的伸手去捡散落一地的纸片。　　沉默……　　言艾捡起所有的纸片，放在盒子里，又难耐于这样沉默无语的尴尬气氛，于是拿出一张纸条，想要缓解一下此刻的不自在，“我再拿几张看看可以吧，哈哈哈～”几声干笑，笑的憨憨，言艾估计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用傻的可以来形容，刚刚好……　　顾汐北默了半天，看见她这么一副表情，也是忍不住了，叹了一口气，“可以。”继而轻轻的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又积极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这是被不知不觉无形的拒绝了吗？罢了罢了，本来计划的也不是现在，还是再等等吧，估计是吓着她了。　　又拿出一张，克制住扑通扑通的情绪，言艾不动声色的继续翻看，上面写着:不要让我再看到那张照片！！！！！！！　　“什么照片？”言艾好奇，让他用了这么多感叹号，应该是很不一般的照片吧。　　顾汐北凑过去看，言艾猛的心脏又腾腾的跳，太近了不行！好紧张！　　顾汐北看到那么多的感叹号，想起了什么，连连摆手，“没什么，不用在意。”话语淡然，却蓦地涨红了脸，那张照片他本来是要销毁的，可是被他妈妈及时的藏了起来，虽然存在，但是没再拿出来过，他就作了罢，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幼稚地来这里埋了个愿望……　　可是看表情，明明是有什么嘛，言艾想，有什么照片是让他这么害羞的，莫非是裸照？“哈哈，不会是你的童年裸照吧。”言艾若有所悟的问。　　“这倒不是。”顾汐北摇摇头否定。　　“那是什么啊？”言艾不依不挠的追问。　　“秘密。”顾汐北耸耸肩，丢出俩字。　　“好吧……”虽然是很想知道，但是毕竟没有追问别人秘密的资格，言艾撇撇嘴，只好作罢。可是却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以后告诉你，你会有机会知道的。”顾汐北抛下这么一句话，笃定的很。　　“那就这样吧。”声音轻快了许多，他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了，那就以后再听吧。　　从何而来的信任……　　顾汐北想着饭点过了，拍拍还在认真研究的言艾，“走吧，回去吃个午饭。下午带你到别处去转转。”　　“回去吃？可是……”言艾有些忸怩，自己一个人，小曼清涵也不在，他家里又有爷爷奶奶，多不好意思。　　顾汐北笑，看穿她想法“没事，爷爷奶奶又不会吃了你，况且，这个点他们可能已经吃完出去搓牌了。”说着拿过铁盒，原位又埋了起来，放好铁锹，揉揉她的头发，“走吧，小恐龙。”兴许是单独在一起，情不自禁的想要对她亲昵些，不过，早点适应也好。　　言艾顺了顺被揉微乱的长发，只得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和他回家。　　搓牌？就是这么的不巧，顾爷爷顾奶奶还未出门，于是在顾汐北热饭热菜的时候，特别特别热心的问候了言艾……　　“顾爷爷好！顾奶奶好！”言艾毕恭毕敬的问好。　　“你好你好，真懂礼貌。来来来，坐下。”于是沈奶奶拉着言艾的手就坐到了沙发上。　　“叫言艾是吧，那奶奶就叫你艾艾了啊！”艾艾……爱爱？！　　“顾奶奶您叫我小艾就好，小艾。”言艾苦笑着纠正。　　“好好好，小艾今年多大啊？”顾奶奶握着着言艾的手。　　“十七。”　　“和我们北北一样大啊，那和我们北北是同班同学是吧。”顾奶奶还是握着言艾的手，一直没有送开。　　“嗯嗯。”言艾微笑，手紧张的摸着耳朵。　　“哎呦，真漂亮，笑的也好看。哦呵呵～”顾奶奶笑声真独特……　　“阿诺，你别把孩子吓着了！”顾爷爷在一旁嗔怪，眼里却尽是温柔。　　“是吗是吗，那我还是含蓄点？那小艾觉得我们家北北怎么样啊？”顾奶奶满眼精光，似是要打听些什么。　　“啊？！”言艾惊……　　“奶奶，你是在做户口调查吗，够了啊！”顾汐北的声音从厨房传出，真是活宝，顾汐北摇了摇头，奶奶就是个顽童。　　“小艾，别理你顾奶奶。”顾爷爷也看不下去顾奶奶的盘查，“好了好了，咱们时间差不多了，约了人搓牌的别忘了。”　　“好吧好吧。”顾奶奶只得停止，拍了拍言艾的手，站起来，“不过我们家北北真的很不错哦，如果要找男朋友，他绝对不错！”又补上一句……　　“奶奶！你不走吗？”顾汐北端出一盘菜，拿着锅铲“瞪着”顾奶奶。“好好好，烧菜又好吃！”临走又补上一句，被顾爷爷拉着走出门，“小艾好好吃饭啊。”　　“我看这姑娘真好，我看人可准了！文静又乖巧，又漂亮，比清涵那皮丫头好。”门外顾奶奶还在喋喋不休的宣扬“言艾不错论”。“不错不错，是不错。”顾爷爷只能不停应着。　　言艾是松了一口气，动了动快要笑僵了的嘴巴。在刚刚那种状况下，言艾只好不停的笑，因为问的她措手不及啊。　　“我奶奶一直这样，习惯就好了，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也只有爷爷受得了她了。”顾汐北笑着说，“别放心上就好。”　　“没事，我还觉得有个这样的奶奶很好呢，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想起来又是一阵心痛。　　“那你就把我爷爷奶奶当成自己的爷爷奶奶好了。”顾汐北调皮的说，“我可不介意……”　　言艾弯弯眼睛，笑了笑。　　“过来吃饭吧，菜都热好了。”顾汐北端出最后一碗汤，又摆好碗筷，招呼言艾赶紧吃饭。　　吃完饭，顾汐北带着言艾就在家附近转了起来，刚好他们家所在的地方就属于历史遗留最多的地段，而居民住宅不远处有一条古运河，顾汐北就和言艾当饭后散步一般，踩着砖砌小路，穿过条条小巷走到了古运河边。　　运河边有一条很长的长廊，一些仿古建筑，就算是已入秋，依旧杨柳依依，伴着流水，错落有致的岸边民居，是别有一番江南风味。听说这条运河是明清时期京杭大运河的最早修凿河段，皇帝当初江南行的流经之处。　　言艾走近岸边，感受河水的湿气，深深的呼吸，身心愉悦。顾汐北说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人的，所以氛围是沉寂的，午后的舒适感丰富了言艾的想象力，不禁脑补当初“南船北马”的繁荣景象。　　“这里有观光游船吗？”言艾很是期待的看向顾汐北，突然好想体验一下。　　“没有……”未及言艾叹气，“没有是没有，但是……我有办法。”顾汐北故意调侃。　　“真的？！”言艾惊讶同时喜笑颜开。　　“嗯，我和宸子他们夏天经常会到这里游泳，所以认识这条河道上的渔民。”　　“在这里游泳不是很危险！”言艾惊呼。　　“没关系，从小练出来的。爷爷以前也会带我们到这里练，他说住在这里的汉子都要在这条运河里徜徉过才算真汉子。渔民也认识，都会帮忙注意。”顾汐北刮了刮她的鼻子，让她不要惊慌。　　“那也是，风险太大，太危险了。”言艾还是觉得这么条大河，还是运河，实在不安全。　　顾汐北突然弯腰凑近，脸与脸咫尺之间，“那……我以后都不在这里游泳了？”　　突然的靠近又让言艾紧张不已，“安，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啦。”　　“就回答我，要？还是不要？”又凑近一点，就差鼻尖相抵，顾汐北有点咄咄之意。“算，算是吧”吓得言艾偷偷地踱向后方。　　“小心！”顾汐北迅速拉住她退离岸边，“笨蛋，后面是河啊！”　　“对不起。”言艾也是吓到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凶……　　“不是故意凶你，只是担心你……”顾汐北摸着鼻子，有点害羞。“我们去坐船？”　　“嗯。”言艾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说什么，就只默默不语，跟在顾汐北身后。　　对于现在这么尴尬的气氛，顾汐北只能无奈的一路对着空气懊恼。　　走到一个简陋的码头，之所以用简陋来形容，是因为只插了一个木桩，用来扣船，别无其他。船扣在岸边，没有人，“李爷爷，我顾汐北，借你船划会！”顾汐北朝着隔着一条小路的青瓦房喊着。　　屋里走出花白头发老人，“等等，我刚好要去收网。”　　“那赶巧，我给您当助手，顺便带让同学坐船玩玩。”顾汐北转过身，“我们先上船。”顾汐北先轻跳了上去，站在船头伸出手，言艾小心翼翼的踏进小船。船荡荡悠悠，有些不稳，言艾第一次坐这种小木船，并且又是个十足的旱鸭子，所以很紧张，不自觉的握紧顾汐北的手没有放。　　顾汐北察觉她的紧张，摸摸她的头，“别害怕，我游泳可是很好的。”　　?　　“哈哈，我是旱鸭子一个，怎么你什么都会呀。”言艾轻轻抽回手，微微红了脸。　　“以后有机会教你。”刚说完，李爷爷就来了，上了船，解开扣在木桩上的粗绳，拿起桨，划离岸边。
　　船划开了本来平静的河面，驶过的地方，荡出涟漪。李爷爷的船划得很稳，言艾开始还有些紧张，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船沿，一脸紧张，如临大敌。不过当船稳稳当当的前进在河面上，倒是悠哉的兴致出来了，伸出手，垂在船外，任指尖划过水面，不甚惬意。　　“李爷爷，咱们顺便捞点菱角。”顾汐北对划着船的李爷爷说。　　“好嘞！”收回桨，李爷爷蹲下身子，就扯过船边的绿叶藤，顾汐北则在船的另一边。言艾看着他们扯过短藤条一般的水生植物，摘下来一棵棵带角的紫色果实。　　“这是什么？”言艾也是有点好奇，这牛角一样的东西。　　“菱角啊，不知道？”顾汐北说着摘了一个，剥了壳递给言艾“尝尝。”　　言艾接过，看着白嫩嫩的果肉，蛮爽口的……心情愉悦的塞到嘴里嚼了起来。恩，甘凉微甜，有点涩涩的，还蛮好吃的，“我也来帮忙吧。”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啊？”　　“对啊，爷爷，我从外地来，第一次吃这个，不过真的很好吃。”　　“这样啊，那一会你多带点走，这玩意现在可多了。”李爷爷嫲溜溜地摘着。一会儿的功夫，就堆了个菱角山，然后往最终目的地前进，打的鱼也不少，收获颇丰。归家的时候，拎了一大袋菱角和两条李爷爷硬塞的鱼，活蹦乱跳的。　　道别李爷爷的时候夕阳正退，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去的小路上，路过长廊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映衬着河流，波光粼粼，光影模糊，但一切正好。　　言艾抬头看向顾汐北，刚好对上他也看过来的视线，仰视对上俯视，就这一刻很想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然后突然就咧开嘴笑了，开心到好像只能用笑来表现了。　　嘴角的梨涡深陷，她的笑总是这么……让人心动啊。看着此刻的言艾，顾汐北心里痒痒的。于是身体快过大脑，就低下头，迅速的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然后，就静静的看着她，看见她还来不及收住笑容，就已经呆住的模样。继而换作他在笑，满意又发自内心的笑。于是刚刚傻笑完一个，又来一个，此情此景，就是傻笑的两个人，幸亏没有旁人，不然就估计是得觉着莫名其妙了。　　“走吧，小恐龙。”要不是手上拎着东西，真想捏捏她的脸。　　言艾还没缓神过来，脸却已经很诚实的红了。　　“不走的话……再亲一下吧。”顾汐北忍不住想逗逗她。　　于是言艾烫红着脸，迅速行动，疾走在他前面。　　“走错了，这里。”言艾又直直的转弯回头，顾汐北失笑，他这样的反应才是他想要的，有反应就好，起码证明她和他一样，也慌乱，又或者也是在心动。　　回去的一路上，言艾都摸着耳垂，给自己降温。本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什么话，现在好了，短短的路，几个弄堂，都是无言的穿梭……当然，不用说，内心戏肯定都是很丰富的。　　回到大院，沈易宸和薛蔓还没回来，清涵就一个人默默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看着狗血电视剧“暗自神伤”。　　“晚饭在你家烧，李爷爷送了两条鱼。”说着顾汐北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来来来”，清涵拍拍身边空处，示意她坐下。言艾一屁股坐进沙发，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就瘫倒在沙发里。真怕哪天和他在一起自己窒息了。　　“怎么样怎么样！有进展没有！”清涵凑近，压低声音却十分激动的问。　　“什么进展……”言艾无力回答。　　“我特地给你和小曼制造机会，让你们独处，我这么有义气，你不会都没把握吧！”　　“……小涵，你别这么激动，激动伤身。哈哈哈哈哈。”也是笑的尴尬。言艾这一天的小心脏已经要崩溃，如果一系列的脸红心跳也算进展的话，那进展还真不小。　　“我没激动啊！我就是好奇，好奇好奇，毕竟咱们不是一直怀疑他和我哥的关系嘛，哈哈哈哈哈～快说快说！有没有有没有。”清涵的两眼折射出异样兴奋的光芒……　　“额，没有没有。”言艾心虚，可真要告诉她那个连她都不敢相信的（暂且称为嘴角吻吧）嘴角吻，那不得被她和小曼开涮开到崩溃。　　“怎么会没有咧！这么好的二人独处时间，你怎么就不好好把握！孺子不可教也！唉……”清涵一脸“痛心疾首”。　　“不行就强吻啊，壁咚壁咚懂不懂！”　　“喂，清涵，你在说什么呀！”言艾紧张，生怕厨房里的顾汐北听见。　　“就壁咚啊～就咚吻啊，来来来，我给你示范沙发咚。”说着一脸贱笑，嘟着嘴就压过来。　　“哈哈哈，别耍了。”言艾忍俊不禁，两个人在沙发上扭成一团，你挠我抓的皮闹。　　想想自己就这样在外面干坐着吃白饭似乎不大好，言艾想说还是进去打个下手，“清涵，我去厨房帮忙，他就一个人在忙。”　　“你去你去。”清涵挑眉弄眼的奸笑。　　“别闹。”笑着推开她，转身进了厨房。　　“顾汐北，我来帮你，顺便偷师两手。”言艾走上前，他正翻炒着锅里的酱料，鱼也已经料理完毕正待入锅。　　所以说，认真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而会做料理的男人，则更加分。言艾看着顾汐北娴熟的将鱼下了油锅，冒起香味，一气呵成，差点没拍手叫好。好厉害……　　“你就帮我尝尝味道就行。”顾汐北盖上锅盖让鱼焖煮。　　“额，可是我是来帮忙的啊，总得帮上点忙吧。”言艾一脸渴望的盯着顾汐北。　　“那……你来切洋葱，我先去一下厕所。”　　“好～”言艾欢喜。　　可当顾汐北再进厨房的的时候，言某人已经泪流满面…………　　顾汐北忍不住笑，忘提醒她，洋葱要处理一下，不然就会泪流不止。　　“我知道洋葱会刺激我流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刺激。”哭笑不得流着泪的言艾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很是无奈的“倾诉”。　　顾汐北走近，揉了揉她的头发，用手帮她擦掉两行清泪。然后小屏呼吸快速将洋葱泡在水里。“记得以后再切之前把它放微波炉转10秒，就不会这样。不过我第一次也是这样，流了很多泪。”　　“噢……”言艾还沉浸在他亲昵温柔的动作里发愣。他总是这样，可是再这样下去，心脏就要爆炸了。因为会享受，会留恋，会习惯，也会……越来越喜欢他。　　“发什么呆。”顾汐北靠近。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清晰面庞让言艾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后退，差点撞到正在旺火蒸煮的热锅。顾汐北眼疾手快拉过她，却因为用力过猛使她一下子撞进了自己的怀里。好吧，他们最近是上进行了太多言情戏码，言艾不禁讶异于自己在此时还能胡思乱想。直到感受到脸所贴之处一阵一阵不是十分有条不紊的心跳，才立马弹开。　　“哈哈哈哈哈……”一阵干笑，言艾摸摸耳垂。“那个…洋葱还没切好。”说着就要过去切。　　顾汐北拉住她，只能轻轻地叹气，“我去切。”然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就去继续今天晚餐的料理。　　照目前来看，一直到是他在靠近，而她在后退，顾汐北有些无力，猜不透看不透。小恐龙真实的内心，会不会......也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罢了，多想无益，摇摇头，也只能闷闷不乐地继续烧菜。　　话虽如此，多想无益，可顾汐北还是感觉有些挫气，长到这么大，没在什么事情上栽过跟头，可是知道自己喜欢上言艾以后，似乎想要的进展都不太顺利，他从来没有想过，表达自己的感情要得到回应是这么难，甚至束手无策。于是一个晚上他都并不怎么说话，苦恼着，而言艾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也不去主动招惹他，更是让他郁闷了不少。　　可言艾哪知道他这么多的心思，就管自己慌乱的小心思，抑制不住一阵一阵难以自拔地心动。也是难为明明言艾反应异常激烈，顾汐北却深以为对方毫无反应。但是不管如何，照目前的情况，这一层自以为是的薄纱不会自己破裂。谁让一个主动的不明显，（说白了就是做的很暧昧，却不明确），另一个完全就是不开窍呢。　　所有的菜端上餐桌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讲话，可怜沈清涵莫名其妙不知情，在沉默的餐桌上默默进食。几次想要开口，却又被这样的气氛压了回去。所以导致吃的有些消化不良.....毕竟这氛围，并不助于消化。哎呦喂！怎么好像他们的关系并无进展，反而退化了呢......不行不行，待会赶紧问问。
　　吃完饭，清涵可是憋不住了，借着收拾碗筷，拉着言艾进了厨房。　　“你俩怎么了？帮个忙帮出来话都不讲了。”清涵压着嗓子小声问她。　　“我不知道。”言艾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行不行。碗我来洗，去去去，你出去和他待着，你们聊聊，益于增进感情。”说着就要把她往外推。　　“小涵，不用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言艾倍感无奈。　　“什么不用，快去快去，别害羞呀。喜欢就要主动出击！”　　对于清涵和小曼的热情撮合，言艾也真是快招架不住了，本来自己就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主动什么的对于她来说，非但不切实际，也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顾汐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扣了扣墙，发出声响，以引起她们的注意。　　“我先回去了。”他话语淡然，眼神却停留在言艾身上，脸上透着一丝微不可循的不明情绪。　　她刚准备回答，“好”字还没发出口。　　“等等！小艾有话要和你说。是吧？”清涵说着就把她推到顾汐北面前，一边仍不忘挤眉弄眼示意她。　　言艾失语。　　“你俩出去说，别打扰我收拾哈！”没等她反应过来，清涵就又把他们俩一起推出了厨房。　　“呃……那个……你不是急着要回去吗？”无话可说又要找话来说，言艾费力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