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曝福建四所野鸡大学在山上住在那个位置

冬天野鸡一般在什么地方居住_百度知道
冬天野鸡一般在什么地方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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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会在树枝上,一抵制雪冷
栖息于低山丘陵、农田、地边、沼泽草地,以及林缘灌丛和公路两边的灌丛与草地中。
我们这里是平原低山丘陵很少的
冬天野鸡是白天出来吃食 还是晚上出来吃食哪
坟地多的地方有吗
白天出来吃食。
一般是不是在早上大约几点出来啊
日出时刻觅食
冬天他的主食是什么那
我给它弄点小麦玉米行吗
行,属于杂事动物。
还是经常出没的地方撒
野鸡走直线还是乱走
行走路线可真没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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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标签:晚上野鸡住在哪里看货加QQ免定金zbe_书法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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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字帖精品《大唐三藏圣教序》高清晰米字格版,唐集右军圣教序字帖附释文图片186张。《大唐三藏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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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星期二,上班第一天
2010年末,《长白山文学》发表了博主的小说《野鸡》。本刊编辑迟建边(高级记者),本刊编辑金昌国(《小说选刊》获奖者)、本刊主编尚书华(作家协会主席)、宋佰平(国家一级美术师)都说好,是这期刊物中份量很重的作品。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在问,是不是实话?他们都说是实话。清史专家,文艺评论家沈景春先生看过《野鸡》后,他说小说写的很厚重,生活味很浓。沈先生不认识博主。说话没有感情色彩。沈先生和朋友们对《野鸡》的评价,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所以,我把小说《野鸡》贴在博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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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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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鸡也是鸡。
  也怪,一沾上这个野字,就忽然明亮起来,变得诱人,鲜美、鲜活、鲜嫩起来。人世间,带野的都生动、精彩。比方野果、野花、野草、野鸟、野兽、野人。生动也遭嫉妒,那嫉妒有时是不共戴天的。一句精彩的女人告诫男人的话耳熟能详。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男人不出声的说:不采白不采。还有更狠的,把无比生动精彩的野鸡说成是“破鞋”的代名词,就是指红杏出墙的那种女人。
  孟桃花家住在十七道沟野鸡坡,那里的山连绵不断,只有那么一点点缝隙中住着散散落落的农户。孟桃花出生的那年,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雪,足足有一米多厚,白茫茫的一片,飞禽走兽能吃的东西都捂在了雪里。大雪压得圆木头垒起的房子吱吱嘎嘎,偏在这时,孟桃花在娘的肚子里使起了性子,踢着踹着,痛得38岁才做瓜的娘呼天喊地。孟桃花的爹屋里屋外地走,搓着手干着急。情急之下,孟桃花爹推开房门去叫人,只见扑楞楞飞进来一只大野鸡,浑身的羽毛锃亮,脱着一只大尾巴,足有一米多长。那野鸡咕咕咕一叫,孟桃花不闹腾了,乖乖的奔着野鸡的声音爬出了娘肠子,冲着野鸡小嘴还咧开了一道缝。
  孟桃花是野鸡变的。
  野鸡坡的人都这么说。
  打小孟桃花满山的疯跑,她准能捡回野鸡蛋,时不时地抱个小野鸡崽回家。野鸡崽跟着小桃花,一天天长大,能飞能跑了,一大群野鸡飞过来,就把小野鸡给带走了。
  转眼间孟桃花出落成大姑娘,她的爹妈也日渐老去。哥哥带弟是要来的,老实巴交,结了婚还萎萎在家里的小房里。房子不大,一开门是厨房,东西盘两口大锅,哥哥住西屋,孟桃花和爹妈住在东屋。东西屋的间隔是用木板钉的,到处都露着窟隆眼子。咳嗽声、打呼噜声、放屁声、咬牙声,两个屋都听得真真亮亮。
  以前的孟桃花,晚上躺炕上便睡。这一年来邪性了,白天干活怎么累,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烙烙饼。屁股圆圆乎乎,往腰上翘翘着,胸脯子鼓溜起来象扣上两个二大碗。夜里,传来猫的叫春声。一声声,象猫爪子挠心,孟桃花心里滋滋拉拉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西屋那边又开始了哼呀,和着猫的叫春声,乱箭齐发。孟桃花原来听那声音闹心,把头缩进被窝里。后来听那声音,脸热着连到腮帮子,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不知不觉大腿根潮乎了,湿了一小块自留地。
  春草发芽,剌剌挠挠,这是有数的。孟桃花干了一头晌的活,有点乏了。她在树棵子里,捡了一块干草地坐了下来。阳光正好,洒在身上、脸上、还钻进了裤腿、袖口,里外都暖暖洋洋的。孟桃花躺在软茸茸的干草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瞅太阳,太阳光轻轻地揉着她的眼皮,揉着揉着,眼皮舒舒服服合上了。不远处,野鸡咕咕在叫,孟桃花飘飘忽忽来到了野鸡部落。五彩缤纷的羽毛,夺目生辉。野鸡雄雌分列,竞展风骚。一阵勾魂的择偶配对过后,野鸡部落春光无限。这时的孟桃花变成了一只雌野鸡,一只雄野鸡扑过来,桃花的身上也有了异样的感觉,一股气味飘来,闻着身体酥酥的,酥的连透气都香了。哟,胸前的两个小山包在揉颤的,揉颤着小山包在起伏,胸腔里的血一窜一窜的,那个心咕咚咕咚乱蹦。慢慢地裆下那片绿油油嫩草的自留地,碰上了开荒犁,一犁插下去,“叭”的一下生土地破浆了。孟桃花要喊出来,嘴被软软的东西糊住了。孟桃花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朦朦胧胧。许久,野鸡怎么都不见了。孟桃花睁开了眼晴,一个穿皮茄克的男人,肩上扛着一只猎枪走去了。
  孟桃花想喊,嘎吧了几下嘴,没有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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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桃花的身子突然干净了。悄悄地又等了一个月,也没有来事。孟桃花有些慌张,老娘察觉出来,夜下问闺女。孟桃花和妈说了。孟桃花娘愁的不知怎么才好。这纸里包不住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孟桃花的事把个野鸡坡弄得像老母狗掉秧子,满生产队转悠,一下子孟桃花招来了满脸的唾沫星子。
  “哟,什么做梦成了大肚子。莫非是野鸡成了精。”
  “哟哟,母鸡不掉腚,公鸡也不会趴上去。”
  哟哟哟……
  还有更难听的,孟桃花都学不出口。
  唾沫星子能淹死个人。孟桃花的爹妈是个好脸的人,这满村风言风语的,老脸都没有地方搁。躲在屋里不敢见人,急火攻心,窝囊着两人都趴了窝。老两口一病不起,咬牙商定下来一件大事。孟桃花站在爹娘的跟前,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闰女,你走吧。那个穿皮茄克的指定是煤矿的,你找他去!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再说孟桃花的心里也一直放不下那个皮茄克。清早,孟桃花夹了个衣服包,趟着露水,翻山越岭,走了一天,日头偏西来到了错草顶子煤矿。
  孟桃花还是第一次走出野鸡坡,她很兴奋,这么多房子,这么多人。这是进城了,眼皮睁着大大的,一古脑忘记了野鸡坡的烦恼。呸,这帮臭娘们,井底的蛤蟆你见过多大的天,说起老娘来了,老娘肚子大了怎么地了,肚子大了也没偷你家的老爷们,你家爷们那也叫爷们,弯了巴曲的,没一个直溜的。等老娘找到皮茄克,我领回来给你们看看,让你们馋掉大牙!
  说是说了,心里也解了恨。孟桃花还是两眼一抹黑,鼻子下的嘴问了记不住多少遍,天擦黑才找到王婶家。
王婶和孟家是山东沂蒙那边的老乡。老家的屯子离着不到十里路。都说一个老乡赶上半打远房亲戚。
  王婶都认不出孟桃花了,嘴里边叨咕着:“这姑娘,怎么说变就变,一下子变成个大姑娘了。你瞅瞅模样这个俊,一出屋还不知道跟着多少提媒的。”
  被王婶这么一夸,孟桃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坐在王婶的炕上,唠起家常嗑。
  “王婶,我这次来,打算住下来,就不回野鸡坡了。”孟桃花说。
  “咋地啦,和爹妈吵架了?”王婶问。
  “没呀,我都这么大了,爹妈老了,干不动活了。我想出来找活干。干什么活都行,咱山里的孩子不娇气。”孟桃花说得很肯定。
  王婶想了一下。
  “也好,你就住在我这儿。这矿上好活轮不上咱们。只有下小煤井。前几天你王叔还说招人,不过是招下乡返城的矿上子女。明个让你王叔想想办法。就说你是我侄女,你王叔认识人多。”王婶是个热心肠,快言快语的,在家里也主事。
  王叔把孟桃花领到井长办公室。王叔和井长是老熟人,进屋就喊:“铁插销,这是我侄女,投奔我来了,就当是我的闰女。你给安排个活。”
  井长听到王叔大大咧咧在生人面前叫他的外号,有点不高兴。抬头一看,眼前站着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象泄气的皮球心里边的气一下子没了。
  井长咋叫“铁插销”,说来也是矿上轰动一时的笑话。
  刚招工“铁插销”在井口当登钩工。
  这里要多说几句,煤矿出煤是在井下把煤炭装上一吨的矿车,矿车之间用圆拄体的铁销子,插进车碰头的眼中。十几个矿车连成一大串,大马力的绞车伸出一根钢丝绳子,连接在矿车上,顺着井筒的绞车道把矿车拽上来。登钩工就是拔矿车铁销子的。绞车的速度很快,登钩工眼急手快,动作麻利。能当登钩工都是有两下子的。
  工人也把铁销子叫铁鸡子。就是一种形象比喻,井口都是大老爷们,随口就说。
  铁销子的粗细长短有严格的要求。稍有偏差,不是铁销子蹦出来,跑了车,造成大事故。再就是登钩工干活不得劲,影响生产。矿里组织了一个由领导、工程技术人员、工人参加的“三结合”攻关小组。那个工人就选了“铁插销”。有一个从局里来的女工程师也参加了“诸葛亮”会议。该轮到“铁插销”发言了,他比比划划,口无遮拦。一口一个我去插铁鸡子,那上下眼细了就插不上,你说那多急人。那上下眼粗了,铁鸡子插进去咣悠。矿里人听惯了,没觉得怎么地。那位女工程师受不了了,她还是个大姑娘,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这左一个鸡子,右一个鸡子叫着,直叫得她把头低下,脸通红通红的。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起身跑出了会议室。这可是局里来的工程师,传出去全局可出名了。矿长拍起桌子,训斥道:“你怎么地了,一口一个鸡巴,就你长那玩艺了。在人家大姑娘面前,你嘴是不是欠抽。今天我罚你,你给我说铁插销一百遍。非改过来你这臭毛病,我还看你说不说铁鸡巴啦。”
  从此,“铁插销”的故事就传开了。局里还真下了令,教育工人不要说脏话。背地里,“铁插销”还有一种说法,是说他的裆里的家伙也像“铁插销”,那才叫硬。一次“铁插销”下去,老婆就生个双胞胎,一块来了二个带把的。又一次“铁插销”下去,把老婆造个宫外孕。人是救过来了,房事是不能干了。这几年裤裆里的“铁插销”闲的也快生锈了。
  井长的眼神碰到了孟桃花,突然撞出来电了,不知触到了哪根筋,麻苏苏,胀乎乎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井长生怕失态,两腿夹紧裆里的“铁插销”,坐在办公椅上。喊了声:“老王,还不给你侄女倒杯水。”
  孟桃花投去感激的目光,忙说:“井长,我叫孟桃花。您是领导,我该给您倒杯水”。说着,孟桃花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了井长。
  井长半哈着腰接水杯,无意中又触上了孟桃花的手。又一阵麻苏,井长裆里的“铁插销”支楞起来。井长不敢站起来。告诉老王:“谁让咱俩好的像一个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孟桃花就来上班。哪天你得请我喝酒。”老王一看事情搞定了,回去可以和老婆吹牛了,脸上十分有光,说:“铁插销,赶明个到我家,咱俩手把一,一人一瓶,看谁喝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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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桃花在“五七”小井下了井。
  “五七”是指毛主席五月七日发出的指示,大意是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能办得到,妇女要顶起半边天。
  于是,矿里到处都能看到以“五七”命名的单位。
  孟桃花和王婶提出租间房子搬出去过。王婶是个要脸面的人,就是说出龙叫唤也不行。孟桃花只好依着,平日多干活,待以后再报答王婶一家的恩德。
  在煤矿,下井分不出女的。就像是古时花木兰上战场必须女扮男装。不管多漂亮的女工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煤面子往脸上一沾,就是个煤黑子。煤黑子只有男人的臭汗味,没有女人的香脂味。五七井有一半家属工,当班长领着干活的都是从大井过来有经验的男师傅。
  孟桃花的班长姓袁,大伙都叫他“老软”。孟桃花开始没听清楚。以为叫他老袁,也就叫了老袁师傅。大伙听了笑爆了,有的还笑岔了气。“什么,什么,老软也能当师傅。”
孟桃花不知道这儿流行一句话:要想活计会,先和师傅睡。老袁一次工伤,把个睡女人的功夫疲了,老袁也就变成了“老软”。孟桃花新来咋道的,哪晓得这里的弯弯绕。打那,孟桃花就知闷头干活,从不乱说话。一来二去的,老软真还挺喜欢这个不蔫不语的孟桃花。
  日子一天天在过,孟桃花的肚子也一天天悄悄在鼓溜。孟桃花的心事越来越重,有二天她请了假,这边瞒着王婶,一个人在矿宿舍,市场,商店,俱乐部,凡是人多的地方她都去,两只眼睛就盯着皮茄克。
  这事是老软给捅破了。井口开工资了,老软看到孟桃花没来上班,一个组的,就给代开了,送到老王家。
  天都黑下来了,孟桃花回到王婶家,看到老软捎来的工资,知道瞒不住了,抹着眼泪给王婶讲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王婶听完,心痛的把孟桃花搂在怀里。嘴里边骂着:这个该死的皮茄克,挨刀的畜生。
  骂也骂了,眼下最要紧是尽快找到那个皮茄克。
  王叔受王婶的指意,偷偷的查起皮茄克来。
  一个多礼拜,王叔查遍了全矿。只有二个穿皮茄克的。背枪打猎的还真有一个,是个退伍兵,枪法不错。一个月前被抽调去贵州支援建井,恐怕不能回来了。
  听完这个消息,孟桃花如五雷轰顶,一头栽在地下。王婶好一顿掐仁中,好歹把个孟桃花缓醒过来。
  孟桃花哭个死去活来,一个大姑娘,没结婚就大肚子了,这脸还往哪搁,人家会戳破你的脊梁骨。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婶对孟桃花说:“你娘把你交给俺了,你就是俺的闰女,你的事俺就做主了。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最要紧的是婶给你找个人家嫁了,把孩子生下来。”
  人到了这份上了,也就没了主意。孟桃花一切听从王婶的安排。
  找谁呢?王婶这些天犯愁了。论模样,咱不差谁。就这肚子的孩子,谁能娶个媳妇当鳖头。王婶好几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王婶看到孟桃花摆弄工资袋。哎,有了,老软。拿秃子当和尚,凑个数,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软,就是那个老袁。过去也是人前风光过,当过劳动模范。那时流行一句口号叫作,甘做革命的傻子,矿里给老袁总结的是甘当革命的膘子。
  膘子不是缺心眼,是为了工作不知爱惜自己,是膘乎乎可爱的那种。
  有一次,井下跑水了,一会儿的功夫把一个大巷灌满了,马上就要淹到井下水泵房。那里一淹,矿上就要停产。就在那关键时刻,袁膘子领着工人来抢设备。井下的水剌骨的凉,在水中泡一会儿,腿脚都没有了知觉。工人一拨一拨换着升井了。袁膘子还在井下,凉冷的井下水把他的肌肉冻僵了,骨头冻木了,裤裆里的睾丸冻小了,老袁还在坚持。设备抢救上来了,老袁的英雄豪气的阳具却软了。从此,没人喊老袁了,都喊他老软了。老软的媳妇和她离了婚,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王婶把这个憋了几天的想法告诉了老伴。老王用手挠着脑袋说:“这事能行吗?老软就是个半残废,孟桃花嫁给他,不是往火炕里推。”
  王婶生气了,没好气的说:“你这老死头子,就知道唱对台戏。都火烧眉毛了,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逼孩子上吊吧。”
  老王让老伴这么一数落,没词了。嘴里直告饶:“行、行、行,你是咱们家掌柜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婶吩咐老王:“明天你就去和老软说。孟桃花这头有我。咱也叫叫劲,看哪头先吐口。”
  话分两头说。王婶叫来孟桃花,连哄带吓说了一大通。孟桃花低着头不放声,心里这个憋屈,满心找到皮茄克,这个死鬼没有影啦。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呀!
  王婶半下命令说:“老软有啥不好的。他就一个心眼,知道挣钱,知道对媳妇好。老软那是凉着了,结婚后,你俩在一个被窝,你就给他捂身子,一准能给捂过去。咱都这个身板了,还挑个啥劲?”
  孟桃花点了点头。
  老王上老软家,喝着小酒,唠起小嗑。三杯酒下肚,老王问:“老软,想不想讨一房媳妇?”
  老软说:“你又拿我开涮,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还愿意和我守活寡。”
  老王说:“把我侄女孟桃花给你怎么样。”老王说这句时声音很轻。老软听着清清楚楚。
  “什么?你不是说醉话吧。”老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王又啁了一盅酒,往嘴里扔了两粒炸黄豆,用手抹了一抹嘴巴。把嘴凑到老软的耳朵边,老软听着听着,满是高兴的脸渐渐的抽巴了。心里头骂老王,你当我是捡破烂的。
  老王给老软夹了一口菜。看着老软说:“我这侄女我打保票,一准对你好。过日子那是好手。你占大便宜了,我那侄女比你小七、八岁,就那模样,不是肚子里有个孩子,就是男人都死光了,也轮不上你。你小子不出力,一进门就有一个管你叫爸的。你就偷着乐吧。”
  话己说到这份上了,老软一想孟桃花也是怪可怜的,帮人帮到底吧。老软和老王干了一盅酒,应下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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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孟桃花和老软结婚啦!”井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门学习一个月,老软和孟桃花搬到整到一块去了,这也太离谱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月下姥打嗑睡给弄错了。再不这里面一定有戏。
这戏就四个人知道,两个介绍人,一对新夫妻,一个个守口如瓶。井长忙乎了半天也没有弄到戏词。
  回头说王婶两口子把这事挑明后,依着王婶的脾气,事不迟疑,夜长梦多,让老王把老软叫到家里去,还有孟桃花,四个人八只眼睛对在一起。王婶嘎叭溜溜脆,三下五除二,没有让人插话的空儿,一件事一件事安排妥当。
  “咱这是过日子,我净说实嗑。你俩都是过来的人,不要那么花花溜梢的,娘家也不来人了,婆家也没什么人。这样两边都清净。井口的买点糖块、烟卷分分就行了。今晚在我这吃顿饭,就算是送闰女。明个一早,老软你来接孟桃花,两床铺盖卷放在一堆,钻进一个被窝就是两口子,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王婶说完,让两人表表态。
  孟桃花还能说啥,谁让咱做那事了,伤风败俗还了得,老软这是在救俺。老软呢,也这样想,这是二房,咱身子骨又伺侯不了人家。只要是人家对咱好,像个家样就行呗。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这事也就照着王婶的安排一点不差地做完了。
  老软到井口给大伙发喜糖,说他结婚了。吵吵闹闹的会议室刷的一下哑火了,不少人张大嘴巴哆嗦了几下也没说出话来。有人醒过腔来,问新娘是谁?老软说是孟桃花。啊,人家大姑娘怎么会跟你。老软在大家的逼问下,头上的汗瞠瞠地钻了出来,慌乱中说出句:“她也是二婚。”
  噢,怪不得的。井口一位能写文章的报导员小张喊了声:“大伙静一静,我来编一幅对联,送给老软。”一看来节目了,工人们都静了下来。小张走上前台,一本正经地说到:“上联是:一对新夫妻。下联是:两架旧机器。横批是”一钻到底。“哄的一下,大伙笑翻了天。会议室里七嘴八舌,吵成了一锅粥。有人说:横批要改成“强行开采”。又有人说,横批改为“恢复旧巷”。还有的说,横批要改为“老软不软”……
  不管谁说什么,老软那天很高兴。下班了,他到澡塘子浑身上下好一顿洗,光肥皂就打了两遍。回到家里,一进院子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孟桃花做的大米粥,蒸着馒头,炒了两个菜,烫了一壶酒。老软自从老婆跑了以后,过着跑腿子的生活。那也叫生活?也就是活着而己。干了一天的活,回到家里炕是凉的,饭锅是凉的,被窝也是凉的。一个人做饭没意思,吃饭也没意思,囫囵半片的对付一口,躺进被窝里瞅天棚。孟桃花来了,这回好了,汤汤水水的,热菜热饭的,知足。
  吃完饭,孟桃花收拾完桌子,坐在炕沿上和老软唠了一会儿嗑。外面就黑下来了。
  老软说:“桃花,上炕睡觉吧。”
  孟桃花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实在说,孟桃花还没有正面瞅过男人的身体,正了八经地合过房。怎么就会那么准呢?野地里来了那么一把就有了孩子。天底下男人干完那事,拎起裤子没事了。女人怀上孩子可要自己受着。这上哪讲理去?哎,这不公平也没有办法,谁让咱摊上了,认命吧。
  孟桃花上了炕铺好了被,老软有点小酒顶着,脱吧脱吧就钻进了被窝。孟桃花不好意思的,把灯闭了,慢腾腾地拉起被子的一角。老软伸过手来,摸起桃花的身子来。胳膊滑溜溜的,一直滑到脖梗,滑到胸脯,象纸一样光滑,没有一点挡手的小疙瘩。再往下摸,是鼓起的两个山包,肉肉的、软软的,象发面的大馒头,馒头上面放着大红枣。老软的心开始发慌,喘气也有些粗。老软一下把孟桃花搂进怀里,胡子拉擦的亲起嘴来。折腾了老半天,老软出了一身大汗,裆中间的那杆枪也没挑起来。老软长叹了一声,扭过头去。孟桃花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哪是个男人呀!孟桃花转念想着王婶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天老爷的报应。想到这,孟桃花脱得光溜溜的,侧过身去,贴在老软的身体上。用手抚摸着,一点一点往下摸。老软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伸直了身子,心里头美滋滋的。啥是福?这就是福,第一个老婆还大俺三岁,粗里粗气的,哪给这样摸过。老软正想着,孟桃花摸到了老软的命根。攥在手上,象一只软茄子,再摸,睾丸象枣核那么大。孟桃花一下子明白了。
  孟桃花动作停下来了,老软的心里格登格登。孟桃花说:“真难为你了。”
  老软说:“我找中医看了,说是寒大,祛祛寒可能会好。我也找矿上了,要求报公伤。矿里说,这事公伤本上没有规定,等着研究研究听信儿。”
  孟桃花说:“王婶说了,你这病能治好。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捂热乎了。王婶讲了一个故事,说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媳妇挺刁的,她和丈夫合房,丈夫正要尽兴,她想治一治丈夫,就把丈夫推到地下,又推出门外。那天正下着大雪,那男人正要射的那玩艺粘住了。那男人叫不开门,就光身跑到同院的大姐家。大姐经历的多,就找来恶媳,让她用身体给暖过来。刁媳妇不肯,眼看着弟弟要没命了。大姐含着眼泪把弟弟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肉体一点点给弟弟缓了过来,射出了那玩艺。弟弟活了,大姐没脸活了上吊死了。”
  老软说:“还有这事?”
  孟桃花说:“都是王婶讲的。反正是给你捂身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孟桃花捂着老软,捂着,捂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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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桃花捂着老软没多长时间,她就显怀,肚子大了。就这,老软也很幸福。看着孟桃花的大肚子,怎么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是个滋味。这算不算鳖头呢?老软心里说,不算。鳖头是老婆让人睡了,戴绿帽子的王八。咱这是助人为乐?不对。为谁助乐。是舍己为人,对,孟桃花在危难的时候,咱老软不含糊帮了她。这应该是表扬的那种好人好事。
井长看见孟桃花挺个大肚子,下令不让她上班。转过头想了想,差点事,便问老软:“行啊你,怎么,家伙好使了。”
  老软没有吭声。
  井长掐着手指头一算,不对呀:“老软,你是什么时候下的种?什么种能这么快,你结婚才半来年,孟桃花这就要生了,气吹的。你老实说,是不是寡妇养孩子——有老底,肚子里带来的种。”
  老软让井长这么一炸唬,兜不住了。
  老软说:“我说,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井长一听,有戏,便爽快地答应:“你说,什么条件都行。”
  老软说:“你保证不往外说,说出去你不得好死。”
  井长说:“你怎么这么罗嗦。我说出去是王八犊子行了吧。”
  老软再不说,就不识趣了。他吭吭哧哧一语一十学了一遍……
  听完,井长乐得手舞足蹈。连声说:“好,好,有意思,有意思。野鸡坡,太阳地,皮茄克,就种上了。好,好,好。”
  井长像发现了新大陆,心里说不出来为啥这般兴奋。
  孟桃花在家待产,算计还有二个月。一天,孟桃花觉得肚子有点下坠,她寻思着是肚子凉着了,没有再意,就上了院子里的厕所。一蹲下,流出来红的,紧接着小孩的脑袋出来了。叭哒一声孩子生出来了。孟桃花没经历过这事,慌乱着喊叫起来。矿里的住宅一家连着一家,这一叫,来了几位家属,把大人、小孩一齐弄回家里。安顿下来,才想着仔细瞅瞅,孩子带个小把,长得个挺大。
  老软是在井下有人捎信提前回家的。一看孟桃花身边有了个小孩,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个啥滋味。不管咋地,也是桃花生的。伺候大了,也得管咱叫爹。
  老软家伙软,脾气也软。一样样的,伺候桃花的月子还真象那么回事,就是原配的夫妻还能咋样。
  转眼半年过去了。孟桃花在家实在待不下去了。下井一个月能挣一百元,这在野鸡坡是一个壮劳力一年的工钱。孟桃花的心思在两头,一头是给父母点零花钱;另一头是给儿子攒点钱。让老软问井长,井长说不行。老软是见硬就软的手,井长说不行,他就不敢吭声了。孟桃花想,这事还得自己办。她把孩子托付给王婶,就奔井口去了。
  井长正在发火。哎,这事让她赶的。
  矿工会要搞一次焊工大比武,原来没安排五七小井参加。井长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给工会提了意见,坚决要求参加。工会为了保护积极性,就同意了。五七井有位刚从机械厂转过来的女焊工大曲子,在机械厂仰式焊接获得第一名。井长想让大曲子参赛,震一震那帮男焊工,为五七井挣挣脸。
  那天,大曲子平躺在地上,戴着焊帽,练习焊接。井长在一旁看着,大曲子太专心了,不知井长在一旁,焊枪随意一举,一道电弧光刺伤了井长的眼睛。井长一声大叫,惊得大曲一下子坐了起来。电弧打了眼睛非常痛,流泪不止。井长发起火来,嘴里不干不净的:“操,什么仰焊(养汉)第一名,回家抱孩子去吧。”大曲子一听井长骂人,她也不是个善茬,把焊帽子往地下一摔:“姑奶奶还不伺候啦,让你老婆养汉吧。”
  来人把大曲子劝走了,又把井长扶回办公室。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眼睛让弧光打了,上药水不好使,上女人的奶汤子最好使。正说着,孟桃花进来了。大家说这正好,于是散去。孟桃花让井长仰躺在椅子的靠背上,解开上衣扣,掏出右奶袋,那奶袋正鼓胀着,圆圆的白花花的,用手一挤,哧的一下,奶水象喷泉一样射出一道乳线,浇在井长的右眼上。然后,又掏出左奶袋,把奶水挤在井长的左眼上。还别说,这招管用,一会儿的功夫,井长的眼睛不痛了。
  井长眯缝个眼,连连招呼:“桃花,坐、坐坐。”
  井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那一星半点的奶汤子浇灌着他又是秧歌又是戏。孟桃花说要来上班。井长说:“好呀,好呀。你明天就来上。先不要下井,在井口办公室当当服务员。还有我这眼睛,啊,啊。”
  孟桃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不下井,在地面,打打水,扫扫地,这不是跟捡钱似的。咱那点奶水,要不也是得挤出去扔了,谁用不是用。
  第二天,孟桃花按点来到井口,就那么点活,屁大的功夫就干完了。她坐在井长的椅子上,是一个能转圈的椅子,一圈一圈的转着,自己臭美呢。
  “挺自在呀。”井长进屋,看见孟桃花还像孩子一样顽皮,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是井长呀,我刚干完活,没坐过这样的椅子,就在你的椅子上坐一坐。”孟桃花赶紧站起来解释。
  井长说:“没事的。以后我不在你愿做就坐。”
  说话的功夫,井长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桃花,来,再给我的眼睛挤点奶。”井长说着半躺在椅子上。
  “好,好,这就来,这就来。”孟桃花接声很响快。
  孟桃花一看井长的眼睛,红肿的差了,能敢睁眼睛了。她问井长:“你上药水了吗?”
  井长说:“没有啊,就上你的奶汤,这招好使。”
  孟桃花说:“没听说过,这奶汤子还能治眼睛。我这奶汤子你说上多少吧,管够。”
  井长说:“好了,好了,别老软知道了不乐意。”
  孟桃花说:“我昨天和老软说这事,你猜老软说什么?”
  井长不知老软说什么,一骨碌坐了起来,问:“老软说什么了?”
孟桃花说:“老软说,井长是个大好人。你的奶汤扔了也是扔了,多给井长上上。”
  井长一听这话,出了一口粗气。又躺在椅子上,这回躺得更低了。
  孟桃花哈着腰,还是不得劲。她不好意思让井长躺高躺低,就把上衣的扣子全解开了,把个奶子差不多贴在了井长脸上,揉一揉奶包,哧出去点奶汤。井长半缝个眼,只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还裹着奶香味。今个,井长眼睛不痛了,他有心一会儿睁开眼晴,一会儿又半眯缝着。把个孟桃花的前胸看得真真凉凉,痒痒着“铁插销”要立起来。吓得井长赶快坐起来,一下子整个脸哄进了孟桃花的怀里。孟桃花一愣,小声嘟嚷着:“井长?”
  井长赶快说:“我坐初溜了。对不住。”
  孟桃花知道井长不是故意的,把脸转过去,把衣服扣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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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十来天,井长的眼睛让孟桃花的奶水治好了。
  井长对孟桃花说:“这井上没有长远活,现在井下缺个瓦斯检测员,活不累,晚下井,早升井,也能照看着家。你干不?我这可有一堆人在排号呢。”
  孟桃花知道瓦斯检测员这活,在井下就是好活了,这么好的事上哪去找。连忙应着:“我干,我干。”
  打那,孟桃花就当上了瓦斯检测员。瓦斯检测员就是背个仪器,抽取工作面煤层里瓦斯的浓度,检测是否超过标准。这活一个人走来走去,也常和检查工作的井长碰在一起。
  有一天,孟桃花一个人巡察作业点,走到一处旧巷边,一时内急。她看了看巷道己用木板封钉着,行话叫密闭,确定没有危险便解开裤子蹲了下来。
  那天孟桃花的肚子不好,蹲的时间长点。她渐渐感到头晕乎乎的,头一歪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井长就在孟桃花的后面,走到跟前,看到孟桃花躺在那里,喊一声,没有吱声。井长当过救护队员,非常有经验,他把孟桃花抱起来,紧跑几步,到了入风巷道,这里是从地面强制压下来的新鲜空气。井长把孟桃花平放在地上,他两只腿跪在孟桃花的身边,嘴对嘴地做人工呼吸。呼、吸、呼、吸,一次、二次、三次,孟桃花朦胧中感到的硬硬的胡茬子扎她的嘴巴,好痒。是谁的?老软,不能呀,他的胡子没几根。是皮茄克?也不是,他的胡了没这么长。能是井长吗?像,上次给他用奶水洗眼睛,我还拿剪刀给他剪胡子呢。对,是他的,他怎么亲我的嘴?让别人看到又要说闲话了。用奶水给他冲眼睛,背后就说啥的都有了。这样对井长不好,要是让他老婆知道了又好打架了。孟桃花睁开眼睛,借着头灯的光亮一看,果然是井长一口一口地在亲嘴。这是啥亲嘴,还一抽气一抽气的。孟桃花想把井长拨拉掉,胳膊像面条似的抬不起来。
  井长看见孟桃花醒过来,从她的身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顺手把孟桃花扶着做了起来。这时候,孟桃花想起来了,我蹲下来方便,怎么迷糊啦。
  井长说:“桃花,你可吓死我了。你刚才蹲在密闭前,你也不仔细检查,那密闭上的水泥都掉了,露着缝子,渗出来瓦斯,把你熏倒了。”
  孟桃花这下明白了,刚才井长给自己做人工呼吸,要不怎裤带还是解开的。这是井长救了自己,她一激动,又倒在了井长的怀里。
  孟桃花回到家里对老软说了井长救她的事,说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做人工呼吸那段更没说。
  老软说:“井长对你可真好。你用奶水治了他的眼睛,他给你安排了好活。这回他救了你,你得咋感谢人家。要不,请到家里喝顿酒。”
  孟桃花也想感谢一下井长,听老软说请井长来家喝酒,就应声答应了。
  隔了一个礼拜,老软和孟桃花准备齐当了,把孩子送到王婶家,就把井长请到家中做客。
  井长还是第一次来老软家。一看这家收拾的挺利索,孟桃花这是里外都能干,好样的。
  一会儿的功夫,一桌子菜摆了上来。杀了一只正下蛋的鸡,猪肉炖粉条子,还有几个凉菜。老软拿出来两瓶西风酒,这是春节供应给劳模的,老软没舍得喝。
  三个人坐在炕上,老软给井长倒满酒,端给井长,说:“我们两口子敬井长一杯,我不会说什么,话都在酒里了,井长你喝,你喝。”
  井长端起酒盅,看了一眼孟桃花,孟桃花两只眼睛在看着他。井长一扬脖,一盅酒倒进肚子里。
  井长放下酒盅,看到老软没喝,问到:“你怎么不喝了。”老软放下酒盅,一拍脑门,哎呀一声:“你瞅瞅我这臭记性,这个班刘班长让我替他,我不去工具也拿不出来。我去一趟,你俩喝,桃花酒量大,是不。”
  说着,老软要走了,井长说:“这个老软,偏等这个时候有事。”
  孟桃花说:“井长,别管他,咱们喝酒。”
  说着,孟桃花给井长倒上一盅,端起酒盅说:“井长,我来这二年,你一次次帮了我多大的忙,这一回,又救了俺的命。你就是俺的大恩人。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怎么谢也不能表达救命之恩。来,井长,我这盅酒敬你的。”
  说着,往井长的酒盅下沿碰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先干为敬。”话音落下,酒也进肚了。
  井长让孟桃花这两句话说的,心里头有些甜,还说啥呢,紧接着把酒几乎是倒进了嗓子眼。
  孟桃花抹了抹嘴,又给井长倒上一盅。“来,井长,我再敬一杯,好事成双。”说着,咕咚干了第二杯。
井长想,孟桃花你酒量行呀。端起酒杯,学着孟桃花的样,咕咚一声干了。
  孟桃花手脚麻利,井长的盅刚放下,又倒上了第三杯:“井长,三杯美酒敬亲人。我在错草顶子矿,你就是我的亲人。你要是认下我这个妹子,你就干了这一杯。”
  孟桃花说完就把酒干了,井长的心里开始翻腾了,眼睛有点湿。还说啥呢?井长一扬脖把个酒盅一口含在嘴里。
  井长放下酒盅,孟桃花把个鸡大腿夹给井长。“来,吃菜,吃菜。尝尝我的手艺,光顾得喝酒了。”
  井长啃着鸡大腿,连声说:“炖的烂乎,好吃。”
  孟桃花听井长说好,心里头挺高兴,这大半天的没有白忙乎。孟桃花说:“井长,你要是不嫌弃,你隔三岔五地来一趟,我给你炒菜喝酒。”
  井长说:“那赶情好,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这叫借花献佛。”
  孟桃花连连说:“不行,不行,哪能让井长敬酒呢。”
  井长说:“我也该敬酒,我得感谢你,不是你的奶水治好我的眼睛吗。”
  说到这,孟桃花停了一下,刚才干完三盅酒,身上发热,她顺手把外衣脱了,低头一看,半袖的衬衣,支愣两个鼓溜溜的大奶子,象要出来似的。平时,孟桃花在家都不穿胸罩,喂孩子方便。这回想着想着穿上,一忙起来给忘了。孟桃花从炕上站起来,想到炕柜取胸罩。井长拉住孟桃花的手,说:“这是干啥?咱都是过来的人,再说,我看你的奶子十来天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孟桃花一想,可也是。就是找到了胸罩,还能让外屋去换。孟桃花转过身来,井长伸手把她拽到身边,端起酒盅说:“我敬你。咱连干三个。”
  孟桃花喝下了三盅,太急了,脑子有点晕,一歪歪,倒在井长的怀里。
  井长两只又粗又笨的手,捋着孟桃花的头发,慢慢的手就伸进了衬衣里,象孩子淘气地揉起两只发面大馒头。
  揉着揉着,肚子里的酒精直往上窜腾,裆下的“铁插销”又饥又渴,它要急着吃这两大馒头,还要进泉源去喝水。
  猛地,井长把孟桃花压在身上,“铁插销”象一只钻杆,钻进孟桃花的搁荒地。孟桃花尘封的身体一下子被唤醒。她久渴的躯体浇灌着甘露,她痛快地吟唱着。这是谁?是皮茄克吗,皮茄克也是这种感觉。这回不是,真不是。这是井长,是别人叫他“铁插销”的井长。这不是野鸡坡,是自家的炕上。“铁插销”满满称称,上来下去,威风凛凛。孟桃花抱紧“铁插销”,把炕震得轰轰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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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慌了井长,他赶紧从炕上爬起来,提上裤子,胳肌窝夹着外衣,蹬上鞋,三步并做两步走,推门出院,己是深秋,井长的身体抖了一下。房门外有一个黑影,井长拉起那个人就走,嘴里说:“有话,家里说去。”
  孟桃花伸手一摸,身边空了,她想起来,支愣一下身子,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歪头又躺倒了。
  老软到了井口,拿出工具,不知哪来的邪劲,非要下井去。在井下工作面,老软的活干的有些吓人,一个工人问,是家遭嫖客了,拿活来刹气。老软一听这话,把手里的风镐一扔,嘴里骂骂叽叽的:“去你妈个蛋。”说着,一扭头就走了。后面的工人起哄:老软回家捉嫖客去了。
  老软升井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喊了声:“炉子。”便撒鸭子跑了起来。
  人赶上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老软跑到井下底弯道,绞车坏了,正在修理。这就是说,从井下到井上一千多米,三十多度陡的井巷,老软要向登山一样,一步一坎爬上来。别说是爬,一看腿肚子都转筋。老软心里火急火燎,一步也不敢歇着,一个多小时,老软爬出了井口,连衣服都没换,就往家跑。腿在跑,脑子也在转。这是啥事吗?要是井长和桃花真有事我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哪?桃花呀,你可千万别……
  跑回家,己是半夜。推开房门,没上栓。老软径直走进里屋。桃花裸着身子。老软赶快扒拉。啊,桃花,你真的熏死啦!
  老软放声大哭。邻居赶过来,一看傻了。这房间里的煤烟这么大,赶快开窗户,桃花这是让煤烟熏死了。
  老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男人伤心到这个程度,邻居都跟着落泪。
  老软说他伤心,怕看桃花,快点把她埋了吧。
  每二天桃花下葬了,老软的精神恍惚了。
  大家都在忙自己家的事,谁也没有再意他。
  第二天,井长回来了。
  那天晚上,井长的老婆来找他,是告诉井长的娘犯病了,没想到捉了丈夫的奸。井长老婆说:“咱先给妈看病,回来我再收拾你。”
  井长娘连夜被送进了三十里外的局医院,阑尾炎穿孔险些要了老命。手术后老娘脱离了危险,井长把媳妇放在医院伺候老娘,他赶紧回井口安排一下工作。到了家,就听说孟桃花死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孟桃花的坟埋在哪里,就直奔过去。
  井长拍打着坟包,一声声召唤着:“桃花,你怎么这么心狠,你怎么就走就走。你的酒喝的也不多呀,说你是煤烟熏死的,不对呀,那天的煤烟也不大呀。不对,不对,桃花你没有死。”
  井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用手扒坟土,坟土不厚,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棺材了,一副寸板做的棺材。白花花的,都没有顾得刷色。井长找来一块石头,使劲砸那棺材的盖板。“咔嚓”一声,棺材盖敲碎了。借着星光一看,孟桃花在里面躺着,象睡觉一样。井长趴着棺材沿边,摸着桃花的手,软软的,再摸摸不凉。井长又去摸桃花的脸,按个坑还能弹起来。这怎么说是死了呢?井长不信桃花死了,她和他喝酒喝的那么尽兴,怎么能死了。她这是喝酒喝醉了,睡着了。井长把头哈进棺材里,一使劲把桃花抱了出来。放在坟包上,使劲地摇晃着:“桃花,你醒醒。你看看我呀!”
天有不测风云,井长正喊叫时,“嗖”,一阵凉风,紧跟着一道闪电,咔嚓一个响雷,大雨点子就砸了下来。井长吓得一哆嗦,坟茔地里,风刮起来,象一个个阴曹的厉鬼在嘶叫。井长害怕了,四周一个个坟包,里面都藏着一个鬼魂,不知啥时出来讨伐他。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井长慌忙着把桃花往棺材里放,想尽快离开这里。井长先抓桃花的手,见鬼,手动了一下。井长“嗷”的一声把桃花扔在地上。喘口气,定定神,壮着胆,再一摸,手又勾了一下。井长象有了预感,急忙用手去摸鼻孔,桃花好像是出了口气。大雨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上下浇个透。井长不在迟疑,背起桃花就走。他的判断没错,桃花煤烟中毒,再加上喝酒过量,昏死了过去。用老百姓的话说,人还没有死透,这一场风雨把桃花缓过来了。井长也纳闷,为么样老软这么急了葬桃花?矿上烧炉子,哪年没有几个煤烟中毒的,昏死好几天的都有缓过来的。这老软怎么就糊涂了。是不是我睡桃花的事他知道了,那也不该这样绝情呀。
  还在胡思乱想,井长把桃花背到了老软家。后半夜敲门,老软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的,打开门一看,井长背着一个人。井长往炕上一搁,喊了声:“老软,你看看,这是你干的好事。”老软往前凑凑一看,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借了两条腿跑了出去。
  老软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天过后,井长得到报告:“井下水仓淹死个人,是老软。”
  这井下水仓谁不知道,老软怎么走到那里去了。除非自己找死。
  老软被埋在了桃花的坟里,这地方讲一个萝卜一个坑。桃花出来了,那个坑空着不吉利,老软死了,该着顶上了这个坑。
  老软下葬了,桃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了井长。桃花想起来了,怎么睡着了,和井长的酒还没有喝完,想起来,怎么这么头沉,真不中用,喝醉了。井长咋不让起来呢。井长的手真好劲。好,好,我不起来。咋这时老软还不回来。让老软陪井长喝二盅。
  井长不让桃花说话,用羹勺一口一口喂她罐头汤。井长没有走,一直这样守着。
  孟桃花清醒了,知道井长把她从坟墓中背了回来,老软再也回不来了,眼睛里竟没有一滴眼泪。
  孟桃花一下子成了矿区轰动人物。
  在她的身上有多种神秘可以无限猜测,有多种理由可以添油加醋。比如,老软的鸡巴没那个能耐,孟桃花带的野种是谁的?孟桃花用奶水给井长洗眼晴,咋咋,一洗就是半个多月,能不摸奶子?井长在井下趴在孟桃花的身上,说是做人工呼吸,嘴对嘴,孟桃花的裤子还解开着,你说,能不干那事?井长上孟桃花家喝酒,咋老软下井了?老软那天下井憋着劲回家捉嫖客,捉的就是井长?老软怎么能掉进水仓里,他是当鳖头当够了?井长怎么知道孟桃花没死,从坟墓里把她背出来?井长也真绝,把老软埋进桃花的墓里?还有的说,孟桃花是野鸡变的,沾上谁谁倒霉,快看管住家里的老爷们,别让那个野鸡精迷了去。
  风言风语的,刮过来一阵大一阵猛。孟桃花不敢出屋,对着儿子变得沉默寡言。
  只有井长趁天黑时常的过来,孟桃花的心还存有一丝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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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春天。
  孟桃花一清早背上儿子,趁街上人不多便出了家门。这一冬,她太憋屈了。今个天好,上山透透空气,散散心,要不,这样时间长了,好人也要逼疯的。
  山川己经返青,树梢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呼吸一口山里的空气,清凉凉的,有一股野花的芳香。孟桃花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这里没有流言蜚语,没有指指点点,没有叽叽咕咕,没有扯扯拉拉,没有东家长西家短。只有一个人,不对,还有一个儿子,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阳光,这样好的空气,这样好的风光,都属于我们娘俩的了。孟桃花高兴的,摇晃几下背上的儿子。儿子在睡觉,被晃醒了,哇的一声哭了。儿子的哭声惊飞了几只路边的小鸟。
  太阳有一竿子高了,孟桃花把儿子从背上解下来。坐在一块木头上,把了儿子一泡尿,给儿子喂奶。孟桃花没注意,冷不丁的从树棵子窜出个人来。孟桃花定神一看,啊,是不是大白天见鬼了?!
  那人是谁?皮茄克,身上背条猎枪。孟桃花心里慌乱着,头不敢抬起来,不知所措。这时,皮茄克走近了,停了下来。问了一句:“大嫂,你这是去哪?”
  孟桃花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皮茄克,感觉熟,我的天啊,可能就是他。
  皮茄克见她发愣,又说了一句:“大嫂,我问你话呢。”
  孟桃花掩饰着,急忙应声到:“我,我去野鸡坡。”
  皮茄克一听,脸上有了笑意:“是吗,那我们一起走。我给你抱孩子。”
  说着,皮茄克抱起孩子,孟桃花脑子也没转转,跟上了皮茄克。
  皮茄克问:“大嫂,你去野鸡坡串亲戚?”
  孟桃花说:“我回娘家。”
  “那你是野鸡坡人哪?”
  “我在那长大的。”
  孟桃花说到这,心里想,还不借机试探试探他,好弄出个究竟来。想到这,孟桃花清清嗓子问:“大哥,你是哪里人,去野鸡坡干什么?”
  皮茄克说:“我是错草顶子煤矿的,二年前去贵州支援建井,工程结束了,唉,又都让我们留在那里。”
孟桃花心里一动,接着问:“那你上野鸡坡干什么呢?”皮茄克说:“我去找一个人?”
  孟桃花插话问:“你找谁呀?”
  孟桃花说完这句话,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皮茄克认真的说:“我去找一位姑娘。”
  孟桃花接着问:“那姑娘叫啥名?”
  皮茄克说:“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名,不过我认识她,她的眉毛中有一个小黑痣。”
  孟桃花心里咯噔一下,她怕皮茄克看到她眉宇间的记号,低着头问:“你找她干啥?”
  皮茄克说:“我来娶她,一块儿去贵州。”
  孟桃花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从哪来了那股劲,一下子从皮茄克的怀里抢过孩子,扭过头来,便往回走。
  皮茄克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说话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我也没说错话呀。皮茄克愣了一会儿。能不能是她?那个头,那身条像。哎,怎么就没有好好看看她的脸。不能,人家都有孩子了。
  皮茄克再一看,孟桃花己经见不到人影了。不管怎么地,到野鸡坡问问就知道了。
  孟桃花急匆匆地跑回了家。她恨皮茄克,这个该死了,要不欺负俺那次,俺也不会有今天。心里头骂够了,转念又一想,这个皮茄子不是那种人,走了两年还知道回来找那个女人,说明他还是讲情份的。哎,急着往回跑干啥?反正也是他的儿子,有孩子在,他不敢不认俺,和他一块走,离开这个是非地,一辈子也能安稳了。想到这,孟桃花后悔了。孟桃花恨自己,怎么一错再错。
  孩子饿哭了,孟桃花收回了思绪。心里想,是你的也跑不掉,不是你的着急也没有用。皮茄克要是诚心一定会回来找的。
  孟桃花一连几天都不出门。她悄悄地给井长做了一件中山装上衣,那种兰色涤卡布的。如果皮茄克找上门来了,就会立马走,怕来不急送井长东西了。俺的命是井长给的,总点送井长件东西做个纪念。这回俺一走,井长也不用因俺闹离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好好过日子吧。
  孟桃花不敢捎信让井长来,越盼着还越盼不来。天完全黑下来了,孟桃花把院里的大门和房门都上了拴,闭了灯,准备睡觉。一会儿,只听着玻璃窗轻轻地敲了二下。孟桃花手中拿了一把大剪子,压低了声音喊了句:“谁?”
  外面的人小声说:“是我,快开门。”孟桃花一听是井长的声音,赶紧点上了灯,下地开了房门。
  井长进了屋,孟桃花问:“你咋进的院子?”
  井长说:“这院子大门是我做的,我怎么不会开呢?”
  井长坐在炕沿上,孟桃花上炕橱里取出衣服。
  井长说:“你先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啥东西啊?”孟桃花问。
  井长递给孟桃花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孟桃花一看,是老软写的。
  井长:我不是人。大伙说我是鳖头,我抬不起头。大伙叫我老软,比骂我八辈祖宗还厉害。那天你和桃花喝酒,我心里头发闹,我说下井是故意的,我走时,把炉子添上了湿煤面子,打开了炉盖,想出些煤烟,吓唬一下你和桃花。没想到煤烟大了,桃花死了,我害怕这事露出去,就早早的把桃花埋了。井长你又把桃花救了。我对不起桃花,我对不起你。我没脸活了。我准备到井下水仓去淹死,这样还能定个公伤,给桃花留个抚养费,算我报答她的。井长,我求你一件事,我害你和桃花的事一定保密,也别恨我。
  孟桃花看完老软的遗言,眼晴湿润了。
  井长说:“这是我今天收拾办公室,在墙角上有一块纸包着一块砖头,打开一看,是老软的信,一定是他死的那天扔到我办公室的。我看完后,等着天黑就给你送来了。”
  孟桃花收起老软的信,对井长说:“这事都过去了,不提他好吗?”
  井长说:“那好,桃花,你下步怎么想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委曲了,我家和我闹翻了,大不了离了,我娶你。”
  孟桃花急忙打住井长的话:“大哥,那可不行,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不能干对不起你家的事。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守着孩子好好过。”
  井长把桃花搂进了怀里,大嘴唇子安慰起桃花来。
  温柔了一阵,井长要上炕干那事。桃花说:“你看你急的,我怎么也不能让你白来呀。对了,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先试衣服,看哪不合适,我好改。”
  井长听完这话,服贴了。桃花拿出中山装,让井长脱下外衣,换上中山装,一比量,还真合适。桃花绕到井长的背后,用手把衣服弄齐整。她的头一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井长的脑袋一歪,倒下了,一滩血染红了中山装。
  一支双筒猎枪从小窗户伸进来,枪筒还冒着一股青烟。皮茄克看到井长死了,拎着枪向山上跑去。
  皮茄克原来是井长手下的木材采购员,有一回,井长往帐里加了钱,让皮茄克签字,皮夹克看不惯井长假公济私,拒绝签字。井长心里不满,矿里调往去贵州支援,井长偷偷把皮茄克报上了。皮茄克那一天在野鸡坡野合后,一直处在兴奋中,他很喜欢眉宇中长黑痣的村姑,准备休息日去野鸡坡去找她。突然,皮茄克接到去贵州的通知,井长说,没有退路,不去就开除党藉。皮茄克没办法,来不及去野鸡坡。谁想这一去就是两年。这次回来,想找到野鸡坡的村姑,把她带到贵州去。那天去野鸡坡的路上他遇到那位大嫂,心里就嘀咕,看长相像那个村姑,但她怀里的孩子又不敢确定。到了野鸡坡,知道了那个村姑叫孟桃花,到了错草顶子矿,克死了一个丈夫,又和一个井长跑破鞋。皮茄克问那个孩子是谁的?是个野种,他丈夫叫老软,肯定不行,井长外号“铁插销”指不定是他的。
皮茄克对孟桃花失望了。
  皮茄克心中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临走一定找井长算算帐,是他拆散了和孟桃花的姻缘,是他霸占了孟桃花。发誓非要教训教训他。
  皮茄克一直跟踪着井长,看到他进了一家院子,他趴窗一看,看到是山路上的那个女人,啊,她就是桃花。是她,眉毛间的那颗黑痣。皮茄克想敲门,问问桃花。井长搂住桃花那一刻,皮茄克愤怒了。他把猎枪从小窗户伸了进去,想打残井长,不料,井长一晃头,打个正着。
  错草顶子矿离边境线不远,上级怕皮茄克越境,造成国际影响,派一个边防营上山围剿。矿里也组织了民兵配合。保卫科派人调查孟桃花,孟桃花说:“皮茄克一定在野鸡坡,那里有个山洞。”孟桃花下句话没有说出来。在那山洞下面就是桃花和皮茄克野合的地方。
  果然,边防营在野鸡坡围了一个礼拜,从山洞里传来了一声枪响。皮茄克自杀了。他穿着整齐的衬衣,唯独不见那件皮茄克。
  事情过去了几天,孟桃花上山找到了那件皮茄克,连同井长的中山装,老软的遗书,埋葬在一起。
  孟桃花背着孩子走进大山里。
  不远处,野鸡在叫春。
  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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