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石和惠缘电动车谁功夫好

【原创】《双生劫》
文/莫待【小说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4,956,601贴子:
【原创】《双生劫》
  “坦白说,我并不信任你,但我宠爱你,我对你的猜疑并不影响我护你的心意,纵然我知道你来我身边别有所图,我仍愿意迁就你放任你。”    标签:[中篇|古言|权谋|BE]    深情帝王×他国细作    君景行×沈亦娆
「天猫七夕节」全球来电,大牌参与,大家电满,手机满,还享买贵必赔!「天猫七夕节」全球来电,因爱&惠&七夕,尽享大牌好货!
  碎碎念:  这里莫待,随意称呼,你开心就好。  北方妹子在南方上学。  不高冷好勾搭,不熟的时候有点话废,熟了以后就是话唠+智障。  重发,上个贴子沉了。  已完结,日更,首发简书,坑品有保证。  看文的小可爱多多留言,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看到与剧情以及人物有关的评论。(划重点)  文笔一般,情节普通,接受批评和指正。  懒得艾特了,喜欢请收藏。  最后,愿你喜。
  文案:  君景行一生凉薄,生死大事都未曾看重,唯有将沈亦娆放在心间,珍之重之。他知道,沈亦娆将是他一生的劫难。  沈亦娆一生颠沛流离,最大的幸运便是得君景行相护。他是她的情深所致也是她的在劫难逃。
  关于福利:  长评加更小剧场,可以指定人物。  每100楼可以提一个要求,尽量满足,但是别刷别水怕沉,顺其自然好了。  目前只开发了加更、手写ID、百字印象、爆照的技能,不要嫌弃。(捂脸)
  (一)花魁薄姬  “如今我南君国实力最强,一统天下还不是指日可待......”  茶楼二楼的雅间里,一袭黑袍的男子端坐在桌前。  楼下说书人的声音顺着微开的窗户传到男子的耳中,他神色未变,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卫缘上前两步,拿过茶壶,将他手边的茶杯添满,犹豫许久开口道:“殿下,宫中既已有宁嫔接应,为何您还要将亦娆姑娘送去宫中?”而且,您分明是喜欢亦娆姑娘的啊。后面这句话,他终究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被称为殿下的男子刚欲取茶的手顿了顿,思绪突然飘到了初见她的那天——  女子柔若无骨的倚在软塌上,眸中秋波暗转,无限风情,她抬手从圆盘中取出一粒葡萄送入口中,身上披着的薄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落,媚骨天成。  “不愧是殿下精挑细选的人儿,凭你的姿色想要得到南君皇帝的青睐还不是轻而易举。”伴着孤寡的掌声,两个男子自屏风后踱步而出。  领先半步的男人身着一件黑色的绣纹长袍,半截银质面具遮住了脸上大半的神色,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透过他凌厉的双眸和微抿的唇畔,也能分辨出这个男子的长相定然不差。  紧随其后的男子袍服青灰,面相普通,那句话正是他所说。  对于两个陌生男子的到访,女子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恐,她目光清冷的端详了面前的男子片刻,垂眸,抬手倒了半杯酒,“不知阁下私闯民女闺房,所为何事?”她语气平淡,并没有因为他皇子的身份而谄媚分毫。  “薄姬姑娘是个聪明人。卫缘刚进来时便已表明来意。”  卫缘,想来就是跟在他身后的灰袍男子。薄姬的目光从卫缘身上淡淡扫过,她抿唇轻笑:“我在这醉仙楼中卖艺不卖身,就是楼中的妈妈都不能强迫于我,我为何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将自己卷入朝政之中?”说着将目光移回到黑衣男子身上。  “薄姬姑娘心高气傲,但这醉仙楼到底限制了姑娘的自由,人们茶余饭后聊起时也不过是说醉仙楼的花魁薄姬,你在世人眼里始终只是一介风尘女子。而我,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他一句一顿,语气笃定。  薄姬放下手中的酒杯,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没错,楼里的妈妈虽然并不强迫她,却也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离开,纵然她为醉仙楼赚的银子早已够她赎身,但这醉仙楼的背后有皇室撑腰,谁敢向这里讨人?况且,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了醉仙楼的庇护,她又要去哪里寻找她的容身之所呢?  “我能给你的是一个完全干净的身份,将你送到南君,也会尽量保你无虞,究竟是想顶着醉仙楼花魁的身份碌碌一生,还是跟我离开,你自己选。”他好似已经看穿她所想,不疾不徐地将选择摆在她的面前。  “那薄姬在此先谢过殿下的相救之恩。”她拢了拢衣角,盈盈起身,向他行了一个虚礼。  男子侧身看向卫缘,无需多言,卫缘已经明白他的示意。  卫缘上前两步,从袖中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递给薄姬。  她轻挑眉梢,将“卖身契”三个大字尽扫眼底,却没有着急取过,而是缓缓开口:“薄姬尚有一事不明,我虽自恃容貌与才情不差,但自知优于我的大有人在,就是夺得花魁也不过是凭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殿下为何偏偏选中我?”  “貌美的人不少,但是像姑娘这样姿色上乘又有勇有谋的女子,世间却是无几。”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薄姬的欣赏。  薄姬妖娆一笑,知道他所说的并非全部原因,不过既然他不愿细说,多问也无用。  她伸手接过卖身契,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日后,你便叫亦娆吧,薄姬虽是好听,到底让人觉得风尘了些。”  男子收回思绪,状若无异地拿起茶杯,语调仍旧冰冷:“她长得太像一个人了,甚至,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谁?”  “北元公主,元安。”他语气凉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茶杯上的纹路,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你应该是没见过的,这世间怕是没几个见过她长相的人了。”  元安公主自幼养在宫中,北元被灭之时她不过十字出头的年纪,还未出阁,见过她的人自然不多,再加上南君与北元一役,北元皇室无一生还,这世间还记得北元公主长相的人当真无几。  “明日便是君景行登基十年的大典,不知道我这份贺礼,他会不会喜欢。”男子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站起身走了出去。
  (二)一舞惊鸿  君景行二十一岁登基,为帝十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以,十年大典十分热闹,东萧、西武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国都纷纷派人前来贺喜,再加上三个月后便是南君太皇太后八十岁的寿辰,这些人要在南君呆三个月之久。  “武凌风拜见陛下,凌风今日前来除了为陛下庆祝十年大典,同时也希望将我西武的和惠公主嫁与陛下,愿与南君永结百年之好,还望陛下准许。”  西武有和亲之心,君景行早已知晓,这和惠公主也并非西武皇的女儿,西武皇多子少女,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最大的也才七岁。而这和惠公主是西武丞相沈长庆的嫡女沈亦娆,自幼没有养在身边,不日前才被接回西武,宫宴上被西武皇看中,封为了和惠公主。  “和惠公主特意准备了一舞,想要献给陛下。”武凌风豪迈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单手作揖,微微颔首。  “公主有心了。”说着,君景行抬手指向了东萧太子萧千洛旁边的空位,清润的声音随之传来,“肃王请。”  武凌风越过萧千洛,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随性地一撩衣摆,然后落座。  待到大殿安静下来,一袭红衣的女子玉足轻踏,踩着小碎步走到大殿中央,薄纱水袖在空中飘舞、摇曳,不堪一握的柳腰轻轻摇动,似翩飞的蝴蝶,脚踝处的铃铛,随着她逶迤的步伐铃铃作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勾魂摄魄,隔着面纱仍旧让人觉得心头一窒。  舞停的一瞬,她缓缓解开脸上的面纱,纤长的睫毛微掀,目光与君景行遥遥相接,君景行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盯着这张与他记忆重合的脸,半天没有反应。  君景御是第一个发现君景行异样的人,毕竟是他同父同母的兄长,这世间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君景行。他快速地转头看向沈亦娆,在看清她的脸的那一瞬,他猛地站了起来:“武凌风,你这是何意?”君景御怒目而视。  “凌风不知御王殿下为何生气。”武凌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是回答君景御的话,目光却看向了主位上的君景行。  “景御,不得无礼。”君景行把视线从沈亦娆的脸上移开,看向武凌风:“朕愿与西武结秦晋之好,和惠公主即日起便被封为惠贵妃,暂住梨棠宫。”  “皇兄,你怎么......”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君景行不容置喙的目光里禁了声。  晚宴刚一结束,君景御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御书房。  “皇兄,那哪里是什么和惠公主,她分明是元安,你怎么还让她入了后宫?”才一进门,君景御就忍不住问出了口。  君景行抬头看了他一眼,身旁的大太监周德海识趣的退了出去,顺便将御书房的门给他们关好。  君景行垂眸:“她不是元安。”  “她们分明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她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既无爱意也无恨意,景御,是我设计灭了北元,她若是元安,必定恨极了我,而恨意向来无法掩藏。可她的眼里只有对一个皇帝该有的尊崇,再无其他。”君景行语气平淡,说着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就算她不是元安,也定是他国细作,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患。”  “景御,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皇兄......”  “你应当信我。”
  (三)初见玉衡  来到宫中,沈亦娆最先见到的不是皇后,也不是哪个院的贵人贵妃,而是四皇子君玉衡。  沈亦娆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小小的孩童,才及她腰部,面上却不见嬉笑的神色,沉稳自持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久经人世的老者。  走到沈亦娆身边的时候,君玉衡抬头看了她一眼,他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错愕,脚步也不由顿住,他很快的摇了摇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迈步继续前行,与沈亦娆擦肩而过。  沈亦娆扭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君玉衡离开的背影,快步跟上了前面带路公公的步伐。  公公领着沈亦娆一路来到了梨棠宫,将君景行赏赐的一应物品摆放好,便离开了。  当夜,沈亦娆迟迟无法入睡。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各种睡姿,可是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想起她被面具男从醉仙楼里救走的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  她拉开床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借着窗外的月光,沈亦娆在君景行赏赐的衣物里挑了一套素净的长裙穿在身上,及腰的长发没有梳理,随意的垂在身后,她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然后没有惊动殿外的侍女,悄悄地离开了梨棠宫。  她漫无目的地在宫中四处游荡,时而俏皮地用脚尖将路边的小石子踢飞,不知道走了多久,初入皇宫的那股紧张之感终于消解,她转身打算回宫,却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沈亦娆在附近兜兜转转绕了许久,走到小腿发麻仍旧没有找到来时的路,她有些懊恼的皱眉,脚下的步伐不停,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可供人休息的小亭。她快走几步,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礼仪,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石桌上摆放着一局未下完的棋,黑子已经被白子团团围住,明显处于劣势,偏偏黑子又牵制着白子,白子若想赢,就必须舍弃一个极为重要的棋子,明显白子的主人不想如此,所以双方僵持着。  她柳眉微蹙,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  就这样呆了足足两个时辰,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伸手拨动了一颗白子,竟是使整个棋局都变了,白子不再对黑子紧紧相逼,却仍旧压制黑子,最关键的是,如此一来,便保住了那颗不愿舍弃的白子。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伸手敲了敲酸涩的脖颈,一夜未睡,她也有些乏了。  她微微蜷缩起身子,枕着胳膊,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君景行一下早朝就急匆匆地赶来了清水亭。  昨夜君景御去御书房找他,他看似平静,其实心中早已波涛汹涌,所以,君景御走后,他就独自来了这清水亭。  以往心情烦闷时他都会自己与自己下上一局,没想到昨夜那局棋竟让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以致就连回到正阳宫都还在思考棋局,终于在天色渐亮之时想到了对策。  才走近清水亭就看到石桌上趴着一个女子,他面色微凝,这清水亭向来不许外人进入,没想到这个女子不仅私自进来了还被他抓个正着。  他不着痕迹地加快步伐,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宫的女子如此大胆竟然敢忤逆他的命令。沈亦娆清秀的脸就这样撞进他的眼里,她未施粉黛,没有昨日在大殿上所见的妖娆与妩媚,即使是在梦中,她的眉也仍未舒展,没由来的他竟觉得有丝心疼,无端想要为她抚平眉角。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目光触及到桌上的残局,竟发现他昨夜冥想了许久的棋局已解,而且解法和他想到的无异。  他惊喜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温柔的笑意一闪而过。
  (四)与君博弈  沈亦娆醒来的时候已临近晌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梨棠宫。  “心儿。”她掀开床上的帘幔,对着外室唤了一声。一个紫衣的小丫头急急躁躁地跑了进来,“娘娘,您醒啦,奴婢伺候您更衣。”  见沈亦娆醒来,心儿明显很兴奋,眼睛微微弯起,嘴角的两颗梨涡若隐若现。  “娘娘,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皇上亲自抱您回宫。”心儿一边将沈亦娆扶到梳妆台前,一边兴奋地继续说道:“而且,今天皇上可是一直守着您,若不是司马将军找皇上有要事相商,皇上怕是还在等您呢。”  沈亦娆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是君景行把她带回来的。她还以为她得费些心思才能让他注意到她,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她抬头直视镜中的自己,只见她眼角微挑,笑得明艳,身后的心儿不禁看呆了,看着心儿呆愣的模样,她眸中的笑意更深。  她从不否认自己有副好皮囊,在被送来南君之前,纵是百般挑剔的面具男也对她的容貌赞叹有加。  “皇上驾到。”  心儿这才回过神来,拿过匣子里精致的金步摇,插到了沈亦娆的云髻里。  沈亦娆转身站了起来,还未行礼,君景行已经拦下了她的动作:“昨夜睡在清水亭,可有染上风寒?”  “谢陛下关心,臣妾身子无碍。”沈亦娆眼角含笑,三分羞涩,七分欣喜,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禁让他也心生疑惑,面前的女子当真不是北元公主?那眉眼那笑容分明与元安无异。这世间,怎会有这般相像的人呢?  他敛下心中的疑惑,仔细地打量沈亦娆,见她气色确实不错,便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内室:“想来你还未用午膳,应该饿了吧,朕叫人传膳。”  君景行平日里并不是奢侈浪费之人,所以用膳之时也不像其他皇帝一样传很多道菜,而是挑几样自己喜欢的。可是,今日是与沈亦娆一起,周德海只得出声询问:“陛下今天想吃些什么,可还是平时的菜色?”  沈亦娆暗暗看了眼周德海,不愧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君景行,实际上却是在询问她。  “娆儿可有什么忌口?”果然,君景行将问题抛给了她。  “寻常菜色便好,臣妾并无忌口。”  “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说着,周德海退了出去。  “娆儿懂棋?清水亭的残局可是你解的?”虽然他知道,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进过那里,却还是想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  她抬眸与他对视,将他眼底的欣赏看得一清二楚,她唇角微弯,柔声开口:“略懂一二。”在来南君之前,她便知道他极爱对弈,所以那一年的时间里,她有一半的心思都花在了棋艺上,倒也不枉她的努力,让她可以如此轻易地被他留意到。  “那娆儿便陪朕下上一局如何?”  下人很快将棋局摆好,沈亦娆和君景行分坐两旁。  她拿过一颗黑子,抬手,落子,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君景行。君景行拿过白子紧随黑子落下。  两人落子都极快,不过传膳的空隙,棋盘的大半已全都落满棋子。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落越多,君景行眼里的赞赏也越来越盛,沈亦娆的棋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每颗棋子的位置都恰到好处,使他这个自恃棋艺甚高的人都没能讨得半点好处。  “先去用膳吧。”君景行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沈亦娆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过来了过来了
身为一个老帖过来的小可爱真的是很想剧透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窦氏华裳  这盘棋到底没有分出胜负。  还未用完午膳,周德海便进来通报,说中潭县县令有急事禀告。君景行能够受万民爱戴自然不是靠嘴上功夫,他当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沈亦娆说了一句:“朕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陪你。”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君景行离开后,她也没了用膳的欲望,随意吃了几口,便叫侍女将菜撤了下去。  她的眼神顺着光影落在窗外,兀自盯着几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发呆,脑海里不由想起她被送来南君的目的,一是拿到黔州的兵部图,二是打听到调遣暗影的方法。  黔州是南君的边防重地,只要攻破黔州,便可长驱直入,夺下京城。暗影则是南君皇室的保命底牌,据传每个暗影都有以一敌千的实力,而调遣暗影的方法向来只有历任皇帝才会知晓。  “皇后娘娘驾到。”  沈亦娆的脸上一瞬换上得体的笑容,她起身端庄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窦华裳冷冷地看着沈亦娆,也不开口让她起来,许久,才缓缓地道:“妹妹虽然贵为公主,但到了我南君,就该守我南君的规矩,今日理应是妹妹前去拜会我才是。”  窦华裳的底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南君唯一异姓王窦天章的嫡长女。  窦华裳的爷爷窦老将军,戎马一生,南征北战,为南君立下了不朽的战功,先帝特封他为承安王,赐承安王府,可世代世袭。  而窦华裳也是个厉害角色,在这个女子羞于谈论情爱的时代,她竟在大殿上公然表示要入宫为妃,为了给窦老将军留些薄面,君景行便允了她的请求。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她便从窦妃一跃成为皇后。  君景行是个极善谋划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随便选一个人做皇后的,那就只能说明这个窦华裳是有些聪明的,至少不似后宫的那些长舌妇人一样。  她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波澜不惊,“是臣妾的过失,请皇后娘娘责罚。”  “三个月后,太皇太后八十大寿,你便把女戒抄写百遍作为送给她老人家的寿礼吧,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了。”顿了顿,又道:“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她知道皇后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可她不想去计较,并非她软弱,而是她现在摸不清君景行对她的态度,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怕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  窦华裳并没有在梨棠宫久留,示威的目的达到了,她也就离开了。  是夜,沈亦娆在外室等候许久,却始终不见君景行的身影,虽然有些气恼,但她知道想要博得圣宠不可急于一时。况且,如今显露出来的棋艺让他高看自己一眼,已是个很好的开始。  她径自熄灭了留给君景行的灯,一边向内室走,一边询问:“心儿,可有听说皇上今夜留宿在哪宫之中了?”  “自然是这梨棠宫,朕既然答应了娆儿,怎可言而无信?”他见梨棠宫熄了灯,以为她已经休息,怕吵到她,便没有让人通传,却刚好听到她那句情绪稍显低落的问话。  他眉目间沾染笑意,打趣道:“娆儿可是不愿等朕?”  “臣妾早就乏了,又怕皇上晚些会过来,皇上若再不来,臣妾可就要先睡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女儿家的撒娇与埋怨,非但不令人生厌,反而使人想要好好安抚一番。  “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君景行爽朗大笑。这后宫里多得是奉承讨好他的人,他却觉得厌倦。自从元安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这样同他撒娇,他竟然已有十年没有如此开心过。娆儿,我知道你来我身边目的不纯,也知道留你在我身边于我而言并不安全,可是,娆儿,我想自私的拥有这份快乐,我不想背负着对元安的愧疚过完这一生。  君景行一瞬的走神并没有逃过沈亦娆的眼睛,可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  “听说,皇后今天找你麻烦了?”君景行看着为他更衣的沈亦娆,想起了路上周德海的话。  他微微蹙眉,“以后,若是不想见她,称病便是,让你抄写女戒的话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执行,至于每日给皇后的请安礼,你也大可不去。”  沈亦娆将他的外衣挂好,刚欲转身,就听到了他的话,沈亦娆明显楞了一下。她实在好奇君景行和窦华裳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很明显,君景行算不得喜欢窦华裳,但是这么多年来,窦华裳皇后的位置却是异常稳固。她到底倚仗什么呢?
  (六)药汁生疑  翌日一早,天色微亮。  沈亦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君景行已经穿戴好朝服,站在床边。他神色温柔地将薄被给她盖好,轻声道:“天色尚早,再睡会吧。”  沈亦娆半眯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君景行回头宠溺的看着她。他退后两步,俯身啄了啄她的发丝,“等朕回来。”  沈亦娆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君景行回来的时候,心儿正在给沈亦娆画眉。  沈亦娆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心儿为她上妆。心儿见君景行走来,立即规规矩矩地站好,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君景行便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轻轻地绕到沈亦娆的身边,从心儿手中接过沾染好眉膏的细竹笔。她生得极美,一眉一眼仿佛都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一颦一笑更是说不出的风情。  他俯身提笔,认真地为她描绘眉形,他把眉尾拉得极长,使她无端的生出几丝妩媚,末了,他在沈亦娆的眉心画了一朵精致的梅花,明丽的红色衬得她更加美艳,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妆容。  感受到心儿半天没有在自己的脸上勾画,沈亦娆疑惑地睁眼:“好了吗......陛下?!”她的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口。  她嘴唇微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  君景行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画笔放到一旁,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沈亦娆扭头看向镜子,脸上的震惊仍未褪去。君景行看着她,缓缓开口:“这是朕第一次为女子描眉,娆儿莫要嫌弃。”  君景行唇角含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沈亦娆,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梳妆台上的瓷碗,碗里放着黑色药汁,“娆儿生病了?”说着,君景行拿起药汁放到鼻下闻了闻。  他沉眸看着手中的药汁,面色微凝。  沈亦娆神色紧张地看着君景行的动作,“这是滋补的药物,臣妾曾经大病一场,身体一直没有调理妥当。”  君景行将瓷碗放到一旁,“可有叫太医仔细瞧过?”  “陈年旧疾了,不碍事,陛下不用担心。”见君景行放下了瓷碗,沈亦娆急忙转移话题:“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以往她都是趁君景行早朝之时喝下药汁,所以一直以来君景行都未曾留意到,没想到今天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见你早上舍不得朕,便想着早些过来陪你。”君景行恢复了宠溺的神色,心下却对沈亦娆服食的药物产生了怀疑。
  (七)计划生变  一连两个月,君景行夜夜留宿梨棠宫。沈亦娆可谓是圣宠不断,荣光无限。她也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拿到黔州兵部图的机会。兵部图的下落她已经打听清楚,就在正阳宫的密室里,而密室的钥匙君景行向来随身携带。  沈亦娆盯着密信的内容,愣怔出神:拿到密室钥匙,配合行动。  她伸手打开香炉的盖子,把手里的密信一点一点地放到里面,香炉里顿时窜起一簇细微的火花,将纸张上的字迹慢慢吞噬干净。  沈亦娆将香炉盖好,走出内室。她取过君景行惯用的茶杯,将与信封一同传来的安眠散涂抹在茶杯的边缘。  安眠散,顾名思义有使人安眠之效,只要君景行碰过这个茶杯,便会陷入昏睡之中,她则趁机拿到钥匙,交给宫中接应的人,等他们取得兵部图后,她再将钥匙重新放回到君景行的身上,只要中途不被人发现,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盗取兵部图的任务。  待白色的药粉完全附着在茶杯边缘之后,沈亦娆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等着君景行的到来。巧的是,向来处理政务处理到很晚的人,今天竟然早早地就来了梨棠宫。  她从柜子里取出茶叶,亲自为他泡了一杯花茶,浅笑嫣然地递到他的面前。  君景行双眸含笑地看着面前的花茶,他伸手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刚欲饮下,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陛下,彻王府失火,火势浩大,彻王、东萧太子以及西武肃王都被困在府内。”  “失火?”最先出声的是沈亦娆,她的声音里是难掩的震惊与慌乱。  君景行好似没有看到沈亦娆对这件事情表现出来的关心,语气是他惯有的冷清:“怎会失火?”  “彻王殿下今夜在王府宴请各国使者,厨房在准备宴会的食物时,不慎起火,酿成火灾。”  “可有造成伤亡?”  “奴才不知。”  沈亦娆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神色,她走到一旁拿过君景行的披风替他披上,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轻声开口,“看来皇上今日还有事要忙,臣妾给您留灯。”  君景行突然抬手,替沈亦娆将额角微垂的细发别到耳后,他神色温柔,极尽耐心,微凉的指尖不时触碰到她的额头,沈亦娆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好像被看穿一样,她挤出一个自认为恰到好处的笑容,还未开口,君景行把手从她的头上收回,清雅的声线随之响起:“等朕回来。”  君景行刚走没多久,沈亦娆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她警惕地看向窗口,却看到了熟悉的半截银质面具。  “殿下?”她语气里的震惊比听到彻王府失火更甚。  阵阵血腥味顺着空气钻进沈亦娆的鼻腔里,虽是有面具遮挡看不清他的神色,她却眼尖的发现他黑袍上金色的绣纹变成了暗红色,“殿下受伤了?”  他扫了眼胸前大片的血迹,眸光暗了暗,好在衣物是黑色的,血迹并不明显,他不着痕迹地将受伤的左手收进衣袖里,不甚在意地开口:“无碍,我来只是告诉你,计划取消,等我安排。”说完,也不多做停留,转身走了。  怕沈亦娆第一次任务会出差错,他在宴会之时悄悄离开,潜伏在宫外,却意外发现君景行在正阳宫附近增派了大量的人手,若是照常行动,沈亦娆必定暴露。可是计划已经展开,通知她临时中止计划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沈亦娆的安危着想,他制造了彻王府大火的假象,支开了君景行,挑了防守相对薄弱的冷宫,趁乱入宫,可惜还是一着不慎被巡行的守卫发现,受了重伤。  他捂着胸口,离开了梨棠宫,穿过几条长廊,来到了宁嫔的卓素宫。宁嫔在君景行刚封为太子之时便已陪在君景行的身侧,按理说是陪伴皇帝最久的人,却连个妃子的名分都没有,世人只当她怯懦,与世无争,却不知在这捧高踩低的宫中既无显赫身份又无子女傍身却能安然活到现在,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从窗口翻身而入,开门见山道,“霍宁,你入宫时间久,我希望你能照拂亦娆一二。”  宁嫔的眸光黯了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男子走后,宁嫔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把精心盘好的头发从头梳到尾,镜中的女子恬淡安然,只是眼角落了泪。  她很清楚自己效忠的人向来冷漠,不会在乎局中棋子的生死,如今他身负重伤却特意跑来提醒自己照顾沈亦娆,沈亦娆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可见一斑。  手中的青云梳倏地折断,她的脑海里闪过他离开时孤傲的身影,眼中泪意翻滚,此番进宫,他自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因此受伤,可他从不肯在她面前卸下防备,他明知...他明知...他明知她是断不会做伤害他的事的。
  (八)请君入瓮  “今夜潜藏在正阳宫附近的死士共三十六人,其中三十二人见事情败露,武力不敌,当场自尽。抓获两人,以押至天牢,不过没有询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君景行静静地听完暗影统领的报备,眼睛放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地道:“杀掉吧,既然是死士,自然是不会叛主的。”  “属下领命。”暗影统领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属下听闻,巡行守卫在冷宫附近发现可疑人士走动,却另其逃走了。”  君景行点点头。这个时间出现在后宫之中,定然不是巧合,多半是与今日盗取兵部图的事情有关,只是自己将精力全都放在了正阳宫,反而忽视了其他地方,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留意彻王府动向。”君景行的语调又轻又缓,只是在提到彻王府时眼里多了几分锐利,他顿了顿,又道:“你先下去吧。”  待御书房安静下来之后,君景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眉目间是难掩的失落与疲惫。今夜本是他设的一个局,请君入瓮的局。他调派了半数的暗影守在正阳宫,目的就是找出沈亦娆真正效忠的人。  虽然送她和亲是武凌风提出的请求,但是西武向来不插手中原三国的斗争,武凌风的脑子里更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不会想出送一个长相与元安神似的女子来扰乱他心神的主意。因此武凌风将她送来南君,要么是替人办事要么是被人利用。可是无论是哪种情况,武凌风都不是沈亦娆效忠的人。  沈亦娆的存在对君景行而言是一种救赎,他将自己对元安的亏欠弥补到沈亦娆的身上,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所以,他原本并不在意沈亦娆究竟为谁做事,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可是前些时日他竟发现沈亦娆在服用避子的汤药。画眉那日,虽然她很快地掩饰了自己的紧张,却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面上未曾表露,暗地里却拿了一些药汁的残渣去询问太医,得知那是避子的汤药,他便悄悄将其换成了滋补的药物。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设局。  他知道无论幕后之人是谁,定然都会对关系南君存亡的兵部图感兴趣,所以,他暗中将兵部图的下落透露出去,故意让沈亦娆看到他随身携带的钥匙,甚至为了让对方的计划顺利进行,他昨天早早的便去了梨棠宫,本是万全之策,却因为彻王府的一场大火而毁于一旦。  娆儿,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连彻王府都卷了进来?  难道,幕后之人是自己的皇兄君景彻?  毕竟,当初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是君景彻而不是他。  君景行再次回到梨棠宫已是深夜,沈亦娆已经睡了,不过却为他留了灯。他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躺到床榻上,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沈亦娆,喃喃道:“是不是只要朕除掉幕后之人,你便能安心地待在朕的身边?”  他环住她的身体,让她离他更近一些,然后闭了眼。
  沈亦娆醒来的时候,正被君景行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动了动,想要起来,君景行的手臂却将她圈得更紧,试了几次无果,她只得作罢。  她将脑袋从他的胸前抬起,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他长得极好看,剑眉入鬓,鼻子高挺,她往前凑了凑,君景行却突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她一下子涨红了脸,忙把头低了下去。  “娆儿怎么这么早便醒了?”冷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臣妾昨晚很早便睡了,陛下连夜处理政务,想必非常劳累,不如再多睡会儿吧。”沈亦娆抬头与他对视,脸上还未褪去的粉红,让他不自觉扬了扬唇角。  “彻王府失火一事已经处理妥当。虽然武凌风和萧千洛被大火烧伤,但好在无人丧命其中,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两个月前,中潭县县令前来禀报,说县上数人发烧发热,当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朕便派了太医院的太医前去看诊,不日前李太医回京来报,说是病情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朝堂大臣建议焚城,以免疫情继续扩大,可是毕竟是上万条生命,朕......”他叹了口气:“朕想亲自去看看。”  “就只有焚城这一个办法吗?”  “自古以来,若是染上瘟疫,便以焚城居多,半年前定城突发瘟疫,在疫情被发现的第四天,东萧太子萧千洛便上书东萧皇主张焚城,数万条生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活活烧死。”  “定城?”她的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颤抖。定城不是醉仙楼所在的地方吗?那里竟然被焚城了?虽然她被醉仙楼束缚了自由,可是那里的人向来与人为善,并没有人为难过她,竟......  “定城虽不是东萧的领土,却与东萧相邻,若是疫情扩大,首当其冲便是东萧。”君景行沉声解释了一句。  “陛下,臣妾想随您一同前往。”  “太危险了,你就不要去了。”他抚了抚她的背,算是安慰 ,“你安心待在宫中,等朕回来。”  她从他的怀里离开,顾不得衣衫不整,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字字清晰的开口:“陛下有怜爱之心,臣妾留在宫中,既无法及时得知您的消息,亦挂念正饱受瘟疫折磨的百姓,怕是寝食难安。臣妾愿同陛下一同前往中潭县,望陛下恩准。”  “娆儿......”  “望陛下恩准。”沈亦娆以头叩地,大有君景行不同意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起来吧,朕答应你就是。”他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到底不舍得让她一直跪在地上,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今天先这样吧,停电断网了,其余的明天更。
  (九)初入中潭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赶到了中潭县。  随行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君景行扶着沈亦娆下了马车,“小心脚下。”看她脸色苍白,君景行的语气不由比平时更加轻柔了几分。  这一路的奔波劳碌就是健壮的男子都觉得乏累,更何况是沈亦娆这样一个弱女子,可是她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不断催促车夫快一点,这让随行的一众男子都对她赞叹有加。  沈亦娆环望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据说中潭县的百姓多做谷物生意,各地前来购买粮食的人络绎不绝,如今感染瘟疫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里竟变得如此荒凉,虽然还未进入中潭县,却已经可以感受到绝望颓败的气息。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随着君景行一起走进了客栈。  随便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大家纷纷回房休息,毕竟,明天进入中潭县,才是真正耗费心力的时候。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亦娆睁开双眼,选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穿好,然后从楼下端来了小米粥和馒头,放到君景行的床前,她半蹲在床边,小声地叫君景行起床。  等到他们下楼时,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妥当。  “进入中潭县后,大家都要小心,不要感染瘟疫。”君景行严肃地叮嘱道。  虽然出发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中潭县内的景象时,沈亦娆还是吃了一惊。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街道上杂乱无章的堆放着许多尸体,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腐烂,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尸体旁边是一些感染瘟疫已久、身体已经发黑却还在苦苦呻吟的人。这些人都已经救不回来了,他们的家人为了不让他们传染更多的人,只能将他们丢在这里。  沈亦娆眼眶泛红,拉着君景行的手微微颤抖,脚步似有千斤重,让她觉得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小孩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沈亦娆的耳朵里,她望向声音来源处,是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紧紧地抓着身边明显已经去世的妇人的手,不敢大声啼哭,只敢小声的呜咽。  沈亦娆放开君景行的手,快走两步,来到女孩身边。女孩脸色粉扑扑的,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沈亦娆用手探了探女孩的额头,有轻微的发热。  紧随其后的君景行眼睁睁地看着沈亦娆去触碰女孩的身体,他微微蹙眉,不赞成的看着她。沈亦娆冲着君景行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李太医赶忙上前为小女孩检查身体。  “陛下,这个孩子只是轻微发热,若是处理妥当,兴许可以保住性命,臣可以将她先带回我们的住所,由太医院的几个大夫轮流照料。”李太医在这里呆了两个月之久,虽然没能控制瘟疫的蔓延,但对这里的形势却远比君景行一行人了解的多。  李太医拉着女孩的手,想要带她离开,女孩却死死拉着妇人的手,不肯移动半步,李太医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君景行。  沈亦娆蹲下身体,“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小女孩怯怯的看了眼沈亦娆,小声地道:“我要娘亲。”  “娘亲病了,你要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能来这里照顾她,知道吗?”沈亦娆耐心地哄着小女孩。  “我的病好了,娘亲就能醒过来了吗?”  虽然沈亦娆并不想欺骗一个孩子,可是,她没办法向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解释她的娘亲已经过世的事情。她强忍泪意,点了点头。  小女孩这才慢慢放开了妇人的手。
  (十)感染瘟疫  将小女孩安置妥当,君景行和沈亦娆去见了来中潭县处理瘟疫的其他几位太医。  “可有查到这次瘟疫是因什么而起?”君景行坐在椅子上,眼睛从众位太医身上一一扫过。  几名太医相互看了看,最后由李太医开口:“臣等认为这次的瘟疫和半年前定城的瘟疫相同。中潭县和定城之间本就只隔着一片森林,两个月前,从那片森林里跑出来一个野人,百姓见他可怜,便收留他,没过多久中潭县的百姓就开始出现瘟疫的症状,臣等怀疑那个野人是定城人,躲进森林,才避开了焚城那一劫,而且他当初应该感染不深,才能活到现在。”  君景行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难道就没有办法配置解药?”沈亦娆询问道。  “像这种瘟疫的解药,没有几年时间的尝试,是配置不出来的,光是可供选择的药材就有几百种,熬制的顺序不同也会影响药效。这些百姓等不了那么久,而且一直拖下去,周边毗邻的百姓也会惴惴不安,害怕瘟疫祸及他们。”李太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中潭县的瘟疫,他也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研究不出解药。  “再给你们最后十天的时间,尽力去配置解药,若是十天之后仍旧没有结果,朕会传信回京中,派军队来焚城。”说完,君景行站起身,牵着沈亦娆的手向屋外走去。  回到客栈,沐浴完,沈亦娆早早便睡了。  君景行半夜醒来,只觉得怀中的身子滚烫,他赶忙下床叫来了李太医。  君景行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看着李太医的动作。李太医先是给沈亦娆把脉,然后又扒着她的眼睛仔细查看,最后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贵妃娘娘怕是也染上了瘟疫。”他看了看君景行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臣在替娘娘把脉的时候,发现娘娘有喜了。娘娘此时正是身体抵抗力薄弱的时期,所以要比常人更易感染瘟疫。”  君景行手上青筋暴起,向来清和的声音此时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贵妃娘娘和腹中的胎儿不容有半点损失。”  “是。”  待所有人走后,君景行躺到沈亦娆的身边,他紧紧地抓着沈亦娆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他低声呢喃:“娆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沈亦娆一直睡到晌午才堪堪睁眼,入目便是君景行焦急的神色,她支起身子,想要起来,君景行赶忙扶住她,让她躺好,并将软枕放到了她的身后,让她呆得舒服些。君景行看着沈亦娆泛红的脸颊,挣扎许久,把昨晚李太医的话复述了一遍。  沈亦娆难以置信的抚上自己的肚子,明明她一直有喝避子汤,为什么会怀孕呢?  而且,这个孩子也未免来的太不是时候。  才用过午膳没多久,沈亦娆便又觉得乏了。  看着沈亦娆的睡颜,君景行只觉得分外心疼,因为怀孕的缘故,沈亦娆的瘟疫来的要比常人更为猛烈。  整整一个下午,君景行寸步不离的守在沈亦娆的床前。  起初的三天,沈亦娆每天大概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到了第四天,沈亦娆不过傍晚的时候醒了半个时辰,吃了晚膳就再次睡了过去。  君景行的眼里布满血丝,眼眶下面一片青黑,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生怕错过沈亦娆醒来的时间。  他替沈亦娆盖好被子,轻轻地关了门,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正专心研究解药的太医们,见君景行进来,连忙跪地行礼,大气都不敢出。陛下这几日实在是太吓人了,每次看他们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奈何他们实在是配不出解药啊。  君景行目眦欲裂,他死死地盯着屋子里跪着的一排太医,许久,他认命地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你们能不能保证娆儿的安全?”他承认他非常想要这个孩子,他盼望这个孩子盼望了很久,可是,孩子没有娆儿重要。  “有六成把握。”李太医斟酌开口。六成已是多说。  “好,如若明天你们仍旧不能配制出两全的解药,便舍了这个孩子吧。”君景行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咬着牙龈说完了一整句话。
  (十一)千里送药  “殿下,孙太医传信说,亦娆姑娘不慎染上瘟疫。”卫缘说完,明显看到临窗而立的男子身体僵了一下。  孙太医是中潭县的太医,也是他们安插的眼线。  “什么时候的事?”男子回头,如鹰隼般的厉眸盯着卫缘。  “已有四日,而且,据孙太医而言,亦娆姑娘感染的比较严重......”话还没说完,男子已经转身离开。  只见男子从马厩里牵来他的坐骑疾风,上马,双腿用力一夹,疾风已跑出去数十米远,而那方向,分明是中潭县的方向。  疾风是赤兔品种,素有日行千里之称,是马类里面跑的最快的。  卫缘赶忙也牵了一匹好马,紧随其后,他一路尽力追赶,与自家殿下的距离却仍旧越来越远。  男子到达中潭县是在第二天下午,他直接快马闯进孙太医的家里,扬起一地的尘土。  男子将随身携带的瓷瓶丢给了孙太医:“瘟疫的解药,想办法让惠贵妃服下。”男子一脸冷漠,额头细密的汗珠却泄露了他对沈亦娆的在乎。  “属下这就去办。”孙太医将瓷瓶里的药水倒进碗里,给它加热,做出一副刚刚熬制出来的样子,然后直接端着碗向外面跑去。  “李太医,你帮我看看我这次研制的药汁是不是有效。”孙太医一边用衣袖拭去因着急赶路而留下的汗珠,一边将手中的瓷碗递给李太医。李太医是太医院里最有名望的太医,深受皇帝信任,只要得到他的肯定,就可以让沈亦娆服下。  李太医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筷子蘸取药汁尝了尝,然后一脸喜悦地看向孙太医:“这应该就是解药。”说着,他从一旁拿过一个瓷碗,倒了一小半药汁在里面,急切地说道:“找个人来试试是否有效。”  孙太医赶忙照做,不一会儿,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感染瘟疫的男人。  李太医将男人扶到床上,小心的将药汁喂男人喝下,他自己则站在一旁,随时关注着男人的情况。  “没错,这就是解药,看来这次惠贵妃的孩子可以保住了。”李太医一扫几日的阴霾。  惠贵妃有孕了?一旁的孙太医默默记下李太医的话,准备回去告诉自家殿下。  这几天,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在研制瘟疫的解药,但是是分开进行的,太医院的太医在这个客栈里研制,中潭县的太医则在县内的临时诊所里进行。所以他只知道沈亦娆感染了瘟疫,却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多熬制一些这个药汁,让中潭县的百姓喝下,如此就不用焚城了。孙太医,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李太医一边观察男人的病情是否反复,一边研究药汁的成分构成。
  (十二)亦娆转醒  沈亦娆喝下药汁,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去,只是仍旧没有醒来。  君景行坐在床边,知道了沈亦娆已没有性命之忧,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保持着紧握沈亦娆双手的姿势,在床边沉沉睡去。  半夜,沈亦娆悠悠转醒,她动了动脖子,只觉得骨头都要睡散架了,一歪头便看到了床边的君景行。  君景行眼下的青黑尤为明显,看的沈亦娆有些心疼。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出,抱了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躺回了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几道极其细微的敲窗声扰乱了她的思绪,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循着声音去了客栈的后院,带着半截银质面具的男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定城的瘟疫是你引起的吧,再借东萧皇帝之手烧掉整座城,为的就是遵守你当初的承诺,给我一个完全干净的身份?”沈亦娆眼带嘲讽地看向他。  他抬头,眸色晦涩难辨,良久,答道:“是。”  “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他们全都是无辜的生命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薄姬,我以为你应当明白,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我不确定他们有哪些人见过你,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永远待在定城不去其他地方谋生,更加不确定是否有一天有人会查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只有死了,才能消除我的这些顾虑。”他说得又慢又缓,却让沈亦娆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你只是怕他们查到你罢了。可是他们若想查,大可从沈长庆入手,难道你还能把手伸到西武丞相家里去?”  男子毫不在乎的样子,让沈亦娆忽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难道,你连真正的沈亦娆也杀了?”  “不止她,所有在她儿时照顾过她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男子说得风轻云淡,好似他谈论的不是上百人的生死,而是今天天气如何。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让沈亦娆心惊,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草菅人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你有孕了?”男子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不希望你生下他。”  所以,他不远万里的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沈亦娆绝望的闭了眼,她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可她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从她服下毒药答应替他办事的那天起,她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力。  只有完成任务,她才能拥有她想要的自由,才能永永远远的离开这里。  再睁眼时,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个孩子,她不留。  只是,这个孩子,总要死得其所。  沈亦娆走后,卫缘从暗处走了出来。  “殿下,您这样做,亦娆姑娘一定会恨您的。您为何不告诉她这个孩子即使生下来也是先天残疾,活不多久。”卫缘忍不住问出口。  当年引起定城瘟疫的药粉是殿下亲手洒在定城河里的,自然殿下也是对那场瘟疫最为了解的人。  瘟疫虽然尚可解,可是腹中胎儿却会通过母体将瘟疫吸收到自己体内,进而导致发育不完全,心智和身体都会受到损害,这些是太医院的太医查不出来的。殿下让亦娆姑娘拿掉孩子分明是在为她着想,毕竟生下残疾的皇子会被视为不祥。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就算我告诉她这个孩子有残疾留不得,她就不会认为是我为了让她拿掉这个孩子而故意编造的吗?”男子勾了勾唇角,自嘲地开口:“在她眼里,我此次赶来中潭县也不过是为了逼迫她拿掉孩子罢了,她又怎会听得进我的任何解释呢?”一句话说完,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本就伤势颇重,又一路奔波赶来中潭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为了不被她发现端倪,他特意戴了面具遮挡自己苍白的脸色,现在,终于是撑不住了。
  (十三)启程回宫  君景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回程的事宜。他将李太医等人留在了中潭县,命他们熬制解药,待瘟疫彻底消除后,再回京复命。自己则带着沈亦娆和一小队人马,提前返回。  本是四天的车程,因为担心沈亦娆刚刚怀孕,又是大病初愈会受不了一路的颠簸劳累,便硬生生的走成了八天。  回到宫中,安顿好沈亦娆,君景行大步流星的赶往书房处理积压的政务。沈亦娆躺在软塌上小憩,醒来的时候,君景行正神色温柔的守在一旁。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叫醒臣妾?”说着,便要起身。  “早就和你说过,和朕不用在乎这些虚礼。”君景行按下沈亦娆的身子,拉过一旁的薄被,悉心地给她盖好,才继续道:“若是累了,就再睡会儿,朕守着你便是。”  “先前可不见陛下如此关心臣妾,想来陛下关心的是这腹中的胎儿。”沈亦娆不满的嘟嘟嘴,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哈哈哈,你呀。”君景行爱怜地点了点沈亦娆的鼻尖,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道:“就你是个小机灵鬼,朕关心的自然是你们两个。”  用过午膳,君景行便又回了御书房。沈亦娆则在心儿的陪同下去了清水亭。自君景行抱她回梨棠宫后,便允许她可以自由进出清水亭。  她在石子路上缓缓的走着,思考着要如何让这个孩子牺牲的有意义,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神色虔诚又温柔,孩子,对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母亲是爱你的,只是,母亲没有办法给你安定的生活。  “娘娘,你怎么流泪了,可是风大,吹到了眼睛?”心儿忙拿出手帕,为沈亦娆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将手里的披风披到了沈亦娆的身上,虽说已经回暖,到底春风中还是夹杂着寒意的。  “无事,我们去亭子里坐会儿吧,走得有些乏了。”沈亦娆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没让心儿发现她眼底的悲痛。  她安静地坐在石桌旁,独自对弈,白子与黑子相互纠缠,却未见胜负。心儿在一旁看着,不由感慨自家娘娘实在是聪慧,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娘娘。  “娘娘,清水亭入口那边站着的好像是四皇子。”心儿指了指不远处的身影。  沈亦娆顺着心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皇子探头往里面张了张,前脚抬起想要迈进来,在空中停顿良久却又收回。沈亦娆看不清他的神色,推测他是想要进来这清水亭的范围,却又碍于君景行的禁令而不敢。  “去叫他进来吧。”说完,手中的白子落下。
好了,之前贴子里的文都搬过来了,晚点继续更,看文的小可爱留言哦,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嘻嘻嘻,爱你们!
  (十四) 再见玉衡  “参见贵妃娘娘。”四皇子对着沈亦娆规规矩矩的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一道软糯胆怯的女声传来,沈亦娆这才注意到四皇子身后跟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看模样和四皇子有几分相像,想来是四皇子的胞妹。  四皇子,名君玉衡,女孩名君玉桃,都是虞妃的孩子。虞妃在宫中并不得宠,又体弱多病,全靠这一双儿女才有了如今的妃位。  “你们为何一直在清水亭外徘徊?”沈亦娆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抬眸看向君玉衡。  君玉衡抿了抿唇,低声答道:“桃儿的风筝飞了进来,我们想把风筝捡回去。”  沈亦娆看向君玉桃,果然见她手里抓着一个蝴蝶状的风筝,沈亦娆点点头,没再说话,转头,接着收拾石桌上的棋子。  君玉桃趁机悄悄地拉了拉君玉衡的衣角,她睁着一双盈水的大眼睛看着君玉衡,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色。  看懂了君玉桃的恐惧,他转头,沉稳开口:“希望贵妃娘娘不要将我和桃儿来过清水亭的事情告诉父皇。”  “不用担心,是我叫你们进来的,你们的父皇自然不会怪你们。”  “谢贵妃娘娘。”君玉衡紧紧牵着君玉桃的手,眼角余光却在打量着石桌上的棋局。他眼里流露出的渴望并没有逃过沈亦娆的眼睛:“衡儿喜欢棋?”  君玉衡收回放在棋局上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谨慎地点了点头。  “皇上可有找人教你?”身为皇子,自然会有专门的先生教他们这些才是。君玉衡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父皇并不喜欢我和妹妹。”或者说,君景行向来对自己的几个孩子关心甚少。  “你若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君玉衡猛地抬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便不着痕迹的将头低了下去。他的母妃性子软弱,他和桃儿又不讨父皇欢心,是以,他和桃儿虽有皇子公主的身份,生活的却到底不像其他皇子公主那般称心如意。  “想学的话,可以来梨棠宫找我,也可以带着桃儿一起来,我宫里的糕点想必她会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沈亦娆觉得自己变得格外有耐心。可是她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所以看到君玉衡和君玉桃便想关照一番。  “谢贵妃娘娘。”君玉衡面色平静,微微拔高的声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百度小说人气榜
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功夫明星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