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神木煤矿基本情况整顿情况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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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 13年第33期
<p title="与三年前比,现在的鄂尔多斯几乎变了一个模样。上千塔吊静止在一栋栋高楼大厦旁边,整个城市仿若一个被冰冻了的大沙盘,街道上行人稀少,商店和餐馆里冷冷清清,酒店的房间不再爆满。夜晚,除了城市景观灯依旧辉煌外,娱乐场所门前不再喧嚣。单纯从表面上就能看得出,鄂尔多斯正在经历一场有
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寒流。">与三年前比,现在的鄂尔多斯几乎变了一个模样。上千塔吊静止在一栋栋高楼大厦旁边,整个城市仿若一个被冰冻了的大沙盘,街道上行人稀少,商店和餐馆里冷冷清清,酒店的房间不再爆满。夜晚,除了城市景观灯依旧辉煌外...
从鄂尔多斯到神木:财富过山车背后的迷惘
发布:华企商学院&&&|&&&&&&|&&&发布时间:
引言:煤炭行情持续10年的暴利期,使神木从全国贫困县迅速成为2012年生产总值过千亿的富裕县。在这场财富的盛宴中,传统农业县的等级社会,投射到了煤炭财富的竞争中。抓不到致富先机的人,往往将民间集资看作分享财富的最有效方式。
  煤炭行情持续10年的暴利期,使神木从全国贫困县迅速成为2012年生产总值过千亿的富裕县。在这场财富的盛宴中,传统农业县的等级社会,投射到了煤炭财富的竞争中。抓不到致富先机的人,往往将民间集资看作分享财富的最有效方式。   与鄂尔多斯、温州等地不同的是,神木的民间集资绝大部分投入到了煤炭相关产业中。当煤炭的利润不足以支撑高额利息,这根环环相扣的链条便开始崩塌。所幸的是,政府的财政10年来无负债,全民免费医疗与15年免费教育为老百姓的生活兜了底。虽然暂时陷入煤价下跌后的不知所措,良好的财政状况与深厚的人情社会,仍然维持着这里的正常运转&&   煤掉价之后   神木没有机场,只能从距离较近的内蒙古鄂尔多斯或者陕西榆林市坐大巴到达。我选择先飞到鄂尔多斯,想对比一下这两个在最近10年坐上煤炭财富快车,又几乎同时显示出衰败迹象的城市,在观感上有怎样不同。同行的摄影记者曾在三年前采访过两地,他告诉我,鄂尔多斯看起来像北方的一流城市,漂亮时尚;而神木是一个黄土高原上的县城,外貌上还有着当年贫穷的底子。   鄂尔多斯的新城康巴什被外界称为&鬼城&,当人置身于各有特色的高大建筑物群时,能够非常直接地感受到这座城市的野心。头几年开发者一定坚信,鄂尔多斯若干年内用之不竭的自然资源,使城市具备了强大的吸纳能力,外来人口会不断聚集,鄂尔多斯会因此获得另外一种打破行政序列而被认可的独特方式。而神木作为陕北传统的贫困地区,如果没有将急剧膨胀的财富堆砌在外形上,它又会以什么方式来彰显致富后的野心呢?   当大巴车从鄂尔多斯一路开往神木,我的眼前渐渐告别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进入了缓和的山地。神木东临黄河,西连毛乌素沙漠,这座黄土高原上的小城在历史上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边塞关镇。不过对沿途地区真正有意义的,并不是地面上的风景,而是埋藏在地底下看不见的煤层。   我正行走在中国最大煤盆地&&鄂尔多斯盆地的腹地,大巴一路经过鄂尔多斯市东南部的乌兰木伦镇,然后是一河之隔的陕西省神木县大柳塔镇,这两个地方共享着神府侏罗纪煤田的聚煤中心,是一个连续的煤田,也是给两地创造财富神话的核心,这片晋、陕、内蒙古交界地带被称为中国的能源&金三角&。   鄂尔多斯距离神木县城只有150公里,但是大巴慢慢腾腾地走了4个小时,被大煤车压得坑坑洼洼的路不太好走。沿途能看到不少焦炭厂、煤矿、出租大小挖掘机的招牌,偶尔也能见到几处露天煤矿(本地人叫&明盘&)。虽然能够见到拉煤的车,但是显得有些稀稀拉拉。当我接着在神木的煤矿跑了两天之后,才知道这种&安静&对神木意味着什么。   要想知道全国第一产煤大县神木的煤炭行情怎么样,这里的煤炭中介告诉我,店塔镇就是一个最明显的风向标。店塔在神木县城以北22公里处,处在204省道和301省道的交叉口,境内还有其他一级公路和包神、神延、神朔铁路。这里对于完全依赖陆路的神木来说,占尽了地理优势。两条省道的交界口处,两三百家靠煤炭买卖过活的小门面聚集在此。炎夏里烈日当头,不少门店关了门。   当地人将这些小门面叫&信息铺&,它们一方面掌握着神木各个煤矿的生产信息,一方面知晓等待运煤的车皮情况。只要有买家找上门,煤炭中介迅速联系货源和车辆,向全国各地发货。魏涛(化名)4年前从陕西汉中来到神木,他本是个出租车司机,打听到神木正在靠煤炭发财,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在店塔镇租了一个信息铺的门面,吃住都在这间十来平方米的简易房里。年煤炭行情依旧火爆,块煤每吨五六百元、面煤每吨四五百元。魏涛指着眼前的环岛说:&那时可是天天堵车,从这儿能够一直堵到100公里外的山西,运煤车一辆接一辆,那些在高速路上骑着三轮车卖盒饭的,一年就能挣个十几万元。&   店塔镇只是个有着3万多常住人口的小镇,却因为优质的煤炭资源和交通便利,神朔、神华、陕煤集团等&大佬&在这里建有大型的煤矿、电厂、玻璃厂,镇办煤矿有十几家,个体工商户有2000多户。兴盛时外来人口超过本地人,宾馆和饭店生意兴盛,魏涛和老乡们说:&这儿一碗羊肉面就卖25元,在我们老家真是不敢想。&   店塔镇处在神木中北部,是个典型的依靠煤矿致富的镇子。离它再往北约20公里的孙家岔镇是另一个因煤致富的典型,2011年孙家岔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56亿元。镇子通往省道的公路边,全是一家家的煤矿、洗煤厂、兰炭厂、电厂。过去这条十来公里的路,出租车送来客人需要走上一小时,外地来的运煤车有时候要排上几天才能拉上货,黑色的煤灰永远笼罩着公路。而现在看不到几辆大车,为大车服务的两个中石油的加油站干脆停业了。   高峰时神木县连&白&(正规煤矿)带&黑&(违法煤矿)的中小煤矿有上千家,如今却盛况不再。据《榆林市2013年一季度经济运行分析》,神木县今年一季度99处地方煤矿停产了42处,另外尚有50处在做基建,实际也未开工。真正正常生产的只有7处。&煤炭行业已无法支撑当地经济,而依附煤炭行业的物流、商业、煤炭机械等大规模下降,导致地方财政吃紧。&   所谓做基建,是神木县根据国家要求,一直在整顿关停小煤矿。煤矿的整合以及因不景气导致的停产重合在一起,使得经济尤显萧条。我想了解煤矿真实开工的情况,便按照煤炭信息网上的企业信息挨个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基本上离不开三句话:我不卖煤了。我回老家了。你找别人吧。   县域煤炭地图   神木的秘密在地下,县里59%的土地下面都是煤层,有4500平方公里之多,储量超过500亿吨,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极为罕见。国家&十五&&十一五&对能源的巨大需求,宏观的经济刺激手段,对能源行业也构成了巨大的利好。这也成为煤价高位时,从政府到民间充满乐观情绪的底气所在。如今这种乐观的基础瞬间动摇了。   我们雇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信心满满地说他知道开工的煤矿。但是他带我们跑了两天,真正看到开工的只是陕煤集团下属的红柳林煤矿。这也正是神木煤炭企业的写照,国有企业仍然正常开工,小煤矿成为经济下行的首选淘汰物。我们离开县城三四十公里去找寻一家叫瑶渠的煤矿,出租车司机记得这里还开着工,我们到达之后发现,煤矿已停产做基建,何时开工不得而知。   几经周折后,我找到了瑶渠煤矿的董事长赵为民,本想找他讲讲自己的故事,却发现这位50岁左右的本地人,不是在烟雾缭绕中开会,就是从中午到晚上都饮醉在酒桌上,根本无心细细讲述一个看来前景很不明朗的个人故事。赵为民原本做地毯生意,2006年和朋友一起,每人出资几百万元。按照当时行情,几千万元就能买下一个小矿,3~5年回本。或许是有意渲染如今的不景气,赵为民说如今他的煤每吨卖不出200元,而煤的开采成本为每吨150元,另外每吨还有120~130元的税费。&地方小企业现在冲击太大了,我们交的税费比大企业高,煤的质量不如它们,卖价上不去。现在只能等国家政策给我们一点优惠,不然真不知道何时开工。&   当地小煤矿除了开采成本低外,与大企业竞争并无任何优势。大企业基本引进大型机械操作,生产线的投入成本相当高。小煤矿多用炮采,成本低廉,但是危险系数高,并且浪费资源。小煤窑只是采到了煤矿的&白菜心&,仅利用了资源的30%就将煤矿弃之不用。   不过煤价下行之际,国企的日子也不算好过。我一进到红柳林煤矿党工部部长王泽军的办公室,就注意到他办公室的每个摆件对应的地面上,都严格地用红纸划着范围。没想到这个小细节,成为我们谈论煤炭形势的一部分。王泽军说,这是今年他们实行精细化管理的一部分,办公室里给每样东西精确定位,不像以前那样随便放,总是花费人力来收拾。现在煤矿的废料必须回收利用,每个部门的预算要先进行核定,连纸张都要双面用。这在煤炭暴利时期不可想象。王泽军说,煤炭行情从2012年四五月份明显变差,一点点从四五百元往下掉,今年4月都没什么人来拉煤了,5月份他们只能又每吨降价30元,所有煤的均价只有240元一吨。王泽军有空就关注国家宏观经济形势的信息,他感叹:&看来经济的刺激政策不会出台了,下游产业不景气,煤炭行情就很难再起来,煤炭的10年黄金期算是过去啦。&   如果观察神木煤矿分布图,便会直观地发现,地理因素在这里起着决定性作用。作为陕北最大的一个县,神木下辖的19个乡镇中,11个含有煤炭资源,基本集中在神木的中北部。   刚刚过去的这10年黄金期,给神木造成了&三富三不富&,即财政富老百姓不富、少数人富多数人不富、北部有资源的乡镇富而中南部黄河沿岸不富。北边的大柳塔、店塔、孙家岔、中鸡,一个镇子的财政收入能抵得上有些地区几个县的收入。而神木县的南边一些乡镇则是贫穷带,基本是靠天吃饭的农业区。因为地下没有煤炭,大多数农民就到县城里打工。所以人们互相问问,你是神木&北边的&和&南边的&,基本就能明白对方家乡的富裕程度。   即使在同一大片区域,村庄也因为煤质的不同、同开采者的谈判能力不一,有着截然不同的境遇。神木煤炭局的一位官员告诉我,富裕的村庄每人能从煤矿一次性拿到四五十万元的补偿,但也有村民当初以2000元一亩的价格被煤矿占去了滩地。早期大企业进驻的北部某些地区,由于煤炭的强度开采,煤田采空区地表塌陷,水源渗漏,植被枯死,土地无法耕种,一些村庄因丧失基本生存条件而不得不搬迁,而农民得到的补偿很低。店塔镇红旗村秦家燕湾的败落,缘于上世纪80年代大型央企神华集团下属的神东公司进驻神木开始。秦家燕湾所在地正好是神东公司榆家梁煤矿的采矿范围,当大型的机械在地下把大山的肚子挖空时,没了支撑的地面便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一些房子也开始变形、扭曲、塌落。没倒塌的也无法再住人了。   2006年11月,秦家燕湾的村民便放弃了这座村子,200多口人全部搬迁到离旧址不到500米的新村。搬离了危险的房子,然而新村并没有从根本上脱离危险&&下面依然是榆家梁煤矿的开采范围。补偿费用不多,物价高,不足以在较好的地区建新房。神木县境内塌陷区面积已达67.7平方公里,对于42万人口的神木县来说,近7000农牧民饱受塌陷之苦。   而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首先被外来大型国企打开煤炭外运之门的神木,成为中央级企业、省一级企业嘴里的&肥肉&。神木煤炭工业局副局长王凌云告诉我,大央企神华集团进驻得最早,占据了神木80%以上的煤炭资源,且是最优质的资源,但交给地方的补偿非常低。陕煤集团进驻较晚,但占据了神木10%以上的煤炭资源,神木县政府在其中有一定股份;神木没有县属的煤炭企业,因此本地的民营企业只分享着剩下的3%~5%的资源,&基本是大企业看不上的&边角料&,卖价也只能跟在国企的后边&。   不过即使这3%~5%的&边角料&,已经给神木经济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   政府的自我定位   在神木,煤炭资源从被充分认识到产生巨大效益,实际上经历了颇为曲折的过程。神木县政府的一位官员告诉我,煤炭并不总是带来财富,只是这10年高涨的煤价,使大家几乎忘记了煤价不景气的日子。   神木的煤炭受到国家重视,既与国家能源开发的宏观背景相关,最初也多亏了&在上头的神木人&的帮忙。1981年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的李智盛是神木人,他在1985年任国务院能源基地规划办公室副主任,在他的奔走呼吁下,神木的煤炭开发准备工作陆续完成。中央当时也有意设立&煤代油&项目,陕西省煤田地质局进驻榆林勘察后,证实了陕北存在大煤田的消息。华能精煤公司开始在大柳塔建矿开采,后来在陕西的神府公司与内蒙古的东胜公司合并为&神东公司&。大柳塔优良的煤炭资源,以上世纪80年代中期国家大型企业的进驻开始了开采之路。   神木县的煤炭资源这才引起当地人重视,紧接着的90年代初,榆林当地的政府企业以及民间资本,聚集到了神木&淘金&。这是一段政府办企业与民间资本同台竞争的时期。但由于神木的外运能力有限,小煤矿的开采方法落后,到了年,随着宏观经济的下滑,煤炭产业陷入低谷。神木煤炭的第一批淘金者还未从原始意味浓重的资源开发中获得好处,就纷纷被淘汰出局。   比较独特的是,接下来在国家倡导的&国进民退&的转制中,未能从国有经济中获得好处的神木县,毫不犹豫卖掉了所有的国有企业。这次轰轰烈烈的改制,成为对当地人进行的一次&民间股份制&的实战普及。而政府从经济活动中的抽身而出,也使得它在随后而来的财富膨胀中,很少去与民间资本争利。   国企的改制,有不少暧昧不明的地带,一个企业拆成若干股本,企业员工可以选择持股,也可以置换现金。时任县长的郭宝成充分认识到搞活经济要靠民营:&我把那些焦化厂、电石厂全部私有,不加任何限制全面放手,谁申请给谁做,占地不出钱,零地价,只要你去干,不用这手续那手续。干起来再规范嘛。小孩长起来我们再给他起名字不迟啊,不用非在肚子里就硬要给叫个名。&   对于即将到来的资产大膨胀,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民间社会,根本没有预计到。&十五&、&十一五&期间,随着工业化的全面推进和国家大规模的基建,煤炭价格从每吨60余元上涨至近520元。除了大型国企在神木的进驻,神木县地方企业纷纷改制,外来的国有企业占据了最好的煤炭资源,民间资本成为追逐煤矿&边角料&表面上的唯一力量。一位煤老板告诉我,2008年的时候,他和周围不少朋友,一天从煤矿中得到的纯利就有一两百万元。   民营经济做起来后,这批中等规模的资本要想投资5亿元以上规模的项目,就出现困难。这时候神木又提出政府和民营资本联手搞股份制。这两家政府企业出资入股,补足民营资本面对大项目时的资金缺口。但凡是民营资本有能力投资的项目,在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份额的分配上,政府一定让民营占大头,让他们控股。等到企业效益好了,民营资本发展壮大了,政府退股,将合资公司彻底私有化。政府退出的资金再去用同样的模式扶持其他私人资本。因为煤炭行情的支持,事实上,用不了多久,政府就能从中撤资了,不仅这些国有资产完成了增值,等到政府撤资时,这些企业上缴给神木的税费收入,也基本和政府本金相当了。直到2005年,这种过渡使用的制度模式才有了退出历史舞台的趋势。神木私人资本这时的积累甚至超过了政府,他们不再需要政府搀扶了。目前民营经济对神木财政的贡献率超过70%。   从神木县财政局给本刊记者的资料看,神木地方财政收入从年仍在稳步增长。2009地方财政收入20.9亿元,上级补助收入6.87亿元,财政支出27.7亿元,最后净结余700万元。2012年地方财政收入53.5亿元,上级补助收入14.37亿元,财政支出67.8亿元,净结余700万元。   神木从2009年以来逐步完善的全民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投入在慢慢加大。前任县委书记郭宝成大大提高了政府提供的福利待遇,这对于他的继任者而言,成了一个&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惠民举措。这也是同为资源型城市,神木与鄂尔多斯的一个显著区别,神木县将较多的公共资源用在了解决民生问题,而不是修建基础设施。&祝你早日有个神木户口。&当地人告诉我,这是在神木县打拼的外地人最愿意听到的一句祝福。   这两项大的惠民支出,目前一年需要约5亿元,占到神木财政支出的不到1/10。2013年神木全民免费医疗年初预算2.04亿元,截至6月份已拨入免费医疗专户1.5亿元。2013年神木15年免费教育资金年初预算2.95亿元,截至6月份已拨入教育专户2.5亿元。神木县卫生局副局长郭永田告诉我,经过几年的完善,神木证明了只要监督和核查的措施有效,开展免费医疗是可以持续下去的。   政府的财政虽然暂时没受根本影响,但是煤炭一旦维持不了高利润,首先显示出危机的,就是高息的民间借贷。   民间的财富追逐   如果和其他陕北县城相比,神木的面貌算得上一流。县城的主要大街东兴街上,十来公里的道路边开了100多家酒店,高档夜总会和豪车专卖店也聚集于此。神木县城北部的两座&神木新村&高楼林立,与附近高耸的穿山隧道、煤矿电厂的巨型设备形成了资源城市的独特景观。不过与鄂尔多斯庞大的房地产以及耗资巨大的公共建筑相比,神木的公共财富使用要显得收敛得多。县政府的大楼比不上四周环绕的高档酒店,&神木新村&的体量不算夸张,但是&新村&里零散开工的工地,仍然反映着煤价下行一年多之后,神木对于外来者的吸引力迅速下降。   出租车司机刘雄告诉我说,以前县城总是听到跑车的轰鸣声,举办婚礼的豪华车队穿城而过,小小县城开了三四百家宾馆,很多煤老板在高档酒店长期包好几个房间,到了年底再结账。现在一些酒店不敢让煤老板赊账了,有些坐出租车的人是过去的&富二代&,好车开不起了,但是他们又不愿意将生活水准猛地降下来。这些人偶尔打刘雄的车,一上车就接电话:&我的爷,再宽限一段时间,我手头实在是拿不出钱了。&有意思的是,刘雄说他手头的出租车执照,原本只值30多万元。现在煤炭不行了,一些人的钱没处投资,开始投神木的出租车执照,价格升到了50万元。银行的钱多了,没什么人愿意借,普通人现在开个小店,也能轻易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刘雄说他准备看看,如果到年底生意还是没有起色,他就趁着高价把执照卖了,然后回老家去。   如果回头看煤炭&黄金十年&期的神木社会,煤炭行情的急剧上涨,使得人们在特定时刻的命运转变,都极可能给自己的财富带来巨大的影响。财富骤然改变带来的不平衡,为昔日宁静的县城带来了不少纠纷。比如典型的神木县大砭窑气化煤有限责任公司原股东的上访事件。   这家公司的前身是大砭窑国有煤矿,1997年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矿上的200多名职工成为股东。2004年11月煤矿易手,彻底改为股份制企业,郭永昌、龚子胜等几个股东出资9000万元,从264个煤矿职工手中买下了煤矿股份。原股东们认为该煤矿的净资产至少有6亿元,于是开始了状告郭永昌等人强行侵吞国有资产的漫漫之路,这个事件至今没有了结。   职工们连年上访的背后,是煤炭价格十来倍地增长。2002年神木煤炭约15元一吨,2004年约65元一吨,2005年下半年200元一吨,2008年则到了500多元一吨。老股东们认为煤矿现在价值30多亿元,老股东与新股东之间开始了一场夹杂着法律、行政与人情等各种手段的对决。   这种解决方式有着典型的阶段特色,上访的几名带头职工曾获得判刑或拘留,煤矿的新股东们表示,考虑到上访被判刑和拘留人员的家庭生活困难,&公司股东愿意再拿出600万元人民币给予救助&。煤价还在涨着,职工们的上访也未结束,2010年5月神木县法院、检察院、公安局、司法局、信访局等机构在组织双方参与的协调会上,公司现股东&为了构建神木和谐稳定,让部分原股东和相关人员停访息诉,愿意一次性向县信访联席办拿出2155万元人民币,其中1775万元人民币作为生活补助费发给全体上访人员,剩余380万元人民币用于处理上访费用&&为了体现公平合理,新股东应再拿出845万元人民币,比照发给上访人员的生活补助费标准,对未上访的原股东和企业辞退、开除、离退休职工给予补助&。   神木的&明星人物&龚爱爱的弟弟龚子胜就是四位新股东之一,他入股煤矿与龚爱爱是否有关系,至今没有定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砭窑煤矿老股东的上访仍在继续。&房姐&龚爱爱也是这场追逐战的受益者,1986年她进入神木县信用联社大柳塔分社,2004年神木县信用联社改为神木县农村商业银行,并开设分行,龚爱爱被任命为兴城支行行长,2010年,又被提拔为神木县农村商业银行副行长。像龚爱爱这样掌握信贷资源的群体,成为希望靠煤炭起家的老板们结交的对象,一些煤老板会送&干股&给掌控行政、金融资源的人。传统农业县里边的等级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投射到了煤炭财富中。   碰到煤炭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就会有大户出来操盘,吸纳散户的资金。这是神木的普通人少有的投资机会。神木县城内最受人信赖的大户有新世纪黄金珠宝城的老板张孝昌,原神木农商银行副行长龚爱爱,商人乔秀峰、王文明等人。   张孝昌是神木另一个为外界所知的&明星人物&。他原本是县城里金银珠宝店的工匠,在县里人头非常熟。2008年他注册成立了新世纪黄金珠宝城,随后在县城一连开张了四间店铺,是县城珠宝市场的老大。2012年初煤炭市场火爆不再,秦皇岛港煤炭积压成灾。鄂尔多斯高利贷崩盘,大批淘金者血本无归。这一风潮很快蔓延到了神木,民间资本市场一片肃杀,神木县城的&操盘手&刘国林、王凤义等人先后&跑路&。而张孝昌的融资规模反而逆势上涨,因为他购得了2.3吨黄金和近150吨白银,并以这些为抵押放在了银行里,获得了贷款。县城中流传着&金山银山&的传说,很多人托关系来把钱交给张孝昌。张孝昌的融资规模超过40亿元。日张孝昌崩盘跑路,一年来的煤炭市场低迷终于压垮了这个神木县城的&融资老大&。   信任的破解与重建   &我有几个朋友也把钱放到了张孝昌那儿,他们都意识到了总有一天会出事,但到底哪天会出事不知道。在张孝昌逃跑前,他们还能经常拿到利息,如果把钱收回,好像有钱不拿,是傻子。&神木县法院民三庭的庭长朱艳芳告诉我说,法院比较早地意识到了民间集资的风险,2010年鄂尔多斯民间借贷出问题后,神木法院曾做了一个调研,发现神木的民间借贷利息在2~3分。   已经预计到民间借贷的案子将增多,而最高法对于民间借贷的司法解释是1991年的,很难解决眼前问题。神木法院希望内部首先统一认识,只能保护银行贷款利率4倍内的利息。   煤炭行情的下跌,投射到法院这儿,便是民间借贷纠纷的急剧上升。神木县法院政工科科长李方哲告诉我,神木最近一年半以来,民间借贷案子达到了4700多起,而2010年一年才600多起。法官贾小平今年参与的民间借贷案已经有200多起,他最忙的时候一天要开8个庭。不少法官去了西安查神木人在西安房管局、车管所登记的房、车情况。   李方哲说,民间借贷案子中,一部分人选择在被告能够找到的情况下,当事人才起诉,有些当事人是怕过了欠条的诉讼时效而起诉。所以百分之七八十的案子都先申请保全,查被告的财产情况,车和房一定期限之内不能转移、变卖。   有意思的是,由于借贷基本是在熟人之间发生,这种诉讼案又掺杂着很强的地方人情味。法官基本是处于调节角色,原告、被告与担保人到场一起协调。朱艳芳说到她正在调解的一个案子,标的是300万元。被告表示自己在煤矿还有股份,可是现在煤矿不值钱,原告不要。被告提到自己还有处房子,该小区同样的房子最高价曾卖到400万元。可是原告打了一圈电话,认为房子现在只值120万元,不愿意要。被告有些埋怨原告:&你怎么不早点找我要钱,早点要我还还得起。你不也是为了多吃利息,才把钱一直放在我这儿吗?&原告又埋怨担保人,大家互相指责,但是情绪也谈不上特别激烈。   有些人一人在法院就有近10起案子,几起是被告,几起是原告。朱艳芳说,这种三角债和多角债特别多,有时候10个案子,每个案子的标的是100万元,加起来有1000万元。但这10个案子可能是套在一起的,把最核心的那个100万解决了,其他几个案子就能依次解决了。   神木金业小额贷款公司的股东老沈(化名)向我说到神木人的特点:&陕北人还是很重情义的,借贷纠纷虽然不少,可是基本没发生暴力事件。&一些债权人略为无奈,但自我打趣:&人家也不是不想还钱,是投资失败了。我能怎样,把他全家绑了还得包吃包喝。他人还在,说不定还能赶上煤炭和房地产翻盘的机会。&   &2000年左右,许多人把煤矿卖了,煤价上涨后又后悔了,再筹资买回来,发现还能赚,于是出现了炒煤矿。&熟悉神木企业成长史的农村商业银行董事长余清才这样总结炒煤矿的源起。正是在炒买煤矿中经常急需大量现金,出现了规模化的民间借贷,炒煤矿的高额利润又支撑了高利息。短期和长期投资煤矿,都使神木人获得了巨大的财富,民间借贷功不可没。到2008年左右,一批新型化工厂已经建了起来,煤矿的价格趋稳,看起来进入稳步发展的时期。2009年,在宏观政策刺激下,和全国一样,神木出现了新一轮的经济迅猛增长,煤矿价格又开始大涨,大项目增多,热钱涌动,民间借贷出现大规模扩张。   人民银行神木分行行长刘向明提到,神木与温州最大的不同是资金流向的不同,实体支撑的不同。温州的民间借贷资金大部分流向是炒房炒地炒资源,其实体支撑是平均利润率在5%~15%的批发零售业和制鞋制革业。而神木大部分流向了实体经济,而且这些实体经济在当时的平均利润率都高于15%。   从神木近10年的财富史看,原是煤老板的老沈认为,现在被套牢的是&第三拨人&。第一拨是在1997年做煤炭生意的人,没赶上好时代,赚到钱的很少。这第三拨人是在2011年后接盘煤矿的人,高价砸在了手里。很多纠纷中,当事人并不是不讲信用,而是资产的变现能力变差了。在中间这个时段上挣了钱的人,现在受到的影响并不大。神木人的厚道还体现在对煤矿的易手,老沈说,即使每吨煤能卖到700多元,大家成交的时候还是会取个相对公平的价格,可能按500元一吨来计算煤矿价值,考虑到了行情不好的时候。老沈和几个朋友比较关注宏观经济,在2011年看到了煤炭会长期下行的趋势,抽身而出,7个人出资1亿元,成立了非常规范的小额贷款公司。老沈的感慨是,当民间借贷非常疯狂的时候,政府并没有立即意识到风险,客观上纵容了其中的风险。&我们这里的社会信任还是有的,现在煤矿的利润还是比传统的服装、五金要高,只是习惯了高收益的老板们看不上。如今煤价下行,对于大家都是个冷静期,有时候利润低点,反而稳当。&   主笔 吴琪 摄影 黄宇本网站资源由读览天下网站提供,所有版权解释权归读览天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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