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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雷特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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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节内容简介之一
1,日军第一拨攻打独立团失败,请求宫本师团长出动轰炸机轮番轰炸,并从师团紧急调来特种作战部队。
2,由于敌机轰炸异常猛烈,独立团伤亡惨重,山子最终总结出用机枪打飞机的技巧和办法,在临时防空分队击落三架飞机后,日军被迫取消轰炸。
3,敌机放弃轰炸后,日军特种兵随即赶到,凭借高超的作战技能,于夜间突破独立团防线,独立团又遭重创,受到很大损失。
4,面对凶悍的日军特种兵,山子从全团挑选百余名神枪手,组成临时特战队以毒攻毒,其战斗场面之惊险,从山子和小茹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5,日军特种作战部队被独立团全歼后,石井进而对独立团实施围困,致使食粮空空,只能用喂马用的麦麸和荞麦皮充饥,备受饥饿和寒冷折磨。
6,大雪纷纷,饥寒交迫,许多战士患重感冒,金叶高烧四十度昏迷不醒,鉴于金叶病情,军医建议使用一类药物治疗,但根据独立团药物使用规定,只有重伤员才能使用一类药物,所以被山子拒绝。
7,在普通药物的治疗下,金叶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就说:“玉梅,山子,我好饿,给做一碗面糊行吗,就一碗。”
8,独立团危难之际,居然让小茹一招妙计,吓退了数千敌军,因此兴奋之余,山子和小茹忘我地滚躺在厚厚的雪地里,面对茫茫苍穹,山子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小鬼子,独立团胜利了。
9,保卫战结束后,山子痛定思痛,决定立即组建特战队。
10,就在组建特战队的同时,山子从交通员口中得到信息,由于便衣队活动猖獗,峤南诸多地下交通点被破坏,许多交通员被杀害,多数地下武装组织被毁灭,给峤南人民的抗日事业带来极大损失,因此山子主动请战,成立临时锄奸队,誓将便衣队铲草除根。
11,因便衣队全都隐名埋姓,锄奸行动异常困难,于是山子巧施计谋,假借崔秀秀去县城给便衣队通风报信之名,佯抓崔秀秀,并利用崔秀秀及其醉春楼里的烟花好友小樱桃摆下鸿门宴,血洗香满楼,取得锄奸斗争开门红。
12,然而在锄奸行动开始前,崔秀秀曾被日军中队长富田良平招致县城,长时间没有回家,在此期间,醉春楼的小伙计居然被富田良平杀死在崔秀秀光裸的躯体上,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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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传章 节 佯捉崔秀秀
夹岔河战斗结束后,富田良平因左臂受伤无所事事,于是心血来潮,借口皇军于夹岔河遭遇埋伏,是二魔头与土八路共谋,指示黄三赶赴河涯村,将崔秀秀带到县城接受调查。
一听富田良平指名崔秀秀进城,崔秀秀似乎看透富田良平的真正意图,因此欣然答应赶往县城,接受富田良平之调查。
但在二魔头看来,媳妇如此乐于进城,无非是借机会与富田良平tou欢寻乐,所以极力要求由他本人前去接受调查。
可是黄三说,当事人不能证明自己之清白,因此拒绝了二魔头的要求。
然而这一次,二魔头并未看透崔秀秀的真实动机,或者说完全误解了媳妇的真实意图,对于崔秀秀来说,这次进城却是为了借机会幽会黄三。
自从第一次见到崔秀秀,黄三便被崔秀秀年轻娇艳的容姿所打动。
而在崔秀秀看来,虽说黄三年近四十,但长得身材高大,平头正脸,其感觉与二魔头的土味儿迥然不同。
仅仅一杯茶水过后,黄三便向崔秀秀挤眉弄眼,崔秀秀心领神会,也向黄三暗送秋波。
在此之后的一个晚上,黄三借口马山上仍然驻扎土八路,于是不辞辛苦,专程从县城赶来二魔头家中。
一顿酒醉饭饱,黄三指示二魔头速去马山打探。
因担心黄三趁机与崔秀秀鬼混,二魔头从家门口附近溜达一圈后,又匆匆返回家院,刚走进堂房,便听见睡房里传出崔秀秀的尖叫声。
于是二魔头怒发冲冠,嘭嗵踢开房门,却被黄三瞄准的驳壳枪吓呆了。
黄三清冷一笑:“王老兄,请您识相,快去马山把情况打探清楚。”
崔秀秀叹口气接着说:“当家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跟自己过不去,快去吧。”
二魔头哑巴吃黄连,憋支支地溜出门外,但压根没去老私塾,而是赶到村外的一片荒地里号哭一场。
自从与黄三发生了第一次,崔秀秀对黄三的感情投入迅速超过富田。
在崔秀秀看来,富田良平虽然比黄三年少英帅,却始终以主子的强横姿态对待她,而在富田良平面前,崔秀秀完全扮演着奴婢的角色,是供富田发泄取乐的玩物,没有半点人格和尊严。
崔秀秀终于醒悟,富田良平毕竟是侵害中国人的日本人,除容貌和躯体给她带来瞬间的诱惑和狂欢,其它如同高悬在半空里的石头,没有一点安全感,说白了就是靠不住。
如果拿黄三与富田相比,前者虽然没有后者楚楚撩人的容姿,却对崔秀秀那么尊宠,那么依顺,正因为如此,黄三迅速获取了崔秀秀的真情和真爱。
于是第二天天还不亮,崔秀秀挎一只蓝花包袱,将原本娇娆的身姿打扮得花枝招展,急攘攘走出家门。
当天下午三时许,崔秀秀赶至距离城南哨卡只有两华里的村落。
崔秀秀这时喝停马车,付费后支使脚夫就此返回。
按照事先约定,说好了黄三前来此处迎候,之后悄然找个住处,与黄三共度良辰佳宵,次日再赴军营,接受富田调查。
可是因为黄三外出执行捉捕任务,故让崔秀秀这边等盼无望,只好独自朝城南哨卡走去。
当崔秀秀赶至城南哨卡入口处,没等伪哨兵开口盘问,崔秀秀便主动走向前去,打听富田良平所在的军营怎么走。
伪哨兵将这位娇艳的少妇上下打量一番,问崔秀秀与富田队长什么关系。
崔秀秀脸色一红,羞不打地说:“瞧这位大哥,你这话让人多不好意思,咋说呢,就算是他的干姐吧。”
一看崔秀秀羞答答的小样儿,伪哨兵立马明白一二,于是故意调弄:“大妹子,不是哥们信不过,万一把刺客放进去,谁都负不起这责任,空口无凭,只能拿证据过来才能方行。”
一句话噎得崔秀秀傻鼻子瞪眼,咋也想不出有何证据拿出来。
望着崔秀秀的窘态,伪哨兵心中暗自发笑:“大妹子,实话说了吧,正因为您冲富田队长来的,所以情况复杂,也相当严重,如果拿不出证据,立马把您抓起来严刑拷打。”
经伪哨兵这一唬,居然将崔秀秀吓出个心眼来:“大哥,您若不信,自己赶过去问富田队长不行吗?”
伪哨兵却说:“皇军最近有规定,凡求见皇军者,一律由本人提供证据,无证据者,全都视为刺客,一律抓捕关押。”
崔秀秀又被伪哨兵镇住了,于是哭似的问:“大哥,您给妹妹说明白,啥东西才能算证据?”
伪哨兵诡笑一下:“看妹子也算老实人,大哥好心提个醒,如果没有字据,也可从对方身上找证据,比如说,富田队长的身上有啥记号没有。”
哨兵的话果真给崔秀秀提个醒:“大哥,妹子想起来了,富田队长的腚臀上有一块鸡蛋大的疖子疤,这也算证据吧?”
伪哨兵哈哈大笑,笑过后接连说出三个“算”字来。
按照伪哨兵提供的路线,崔秀秀搭一辆黄包车,很快赶到日军大本营。
又在一位鬼子兵的引领下,崔秀秀忐忑不安地走进富田良平的办公室。
面对崔秀秀的出现,富田并没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只是皮笑肉不笑,招呼崔秀秀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去。
崔秀秀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
好在富田沏一杯茶水,亲自给崔秀秀送过去。
手捧热乎乎的茶杯,崔秀秀的心窝里又泛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于是冲富田良平瞥一个媚眼:“你把秀姐忘了吧?”
富田良平却说:“大日本帝国军人以圣战为重,不可为女色丧失意志。”
崔秀秀嘴上无语,心里却在骂:狼头插竹笋,装样(羊)。
正当崔秀秀窘促的当儿,富田良平冷不丁亲了崔秀秀一口。
崔秀秀强颜作态,还富田一个娇媚:“富田,快拿秀姐问罪吧。”
富田良平阴冷一笑,随即喊来两个勤务兵,让勤务兵暂送崔秀秀去旅店,在那儿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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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九三八年六月,下午四时。
地点: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队第四支队司令部。
“报告,峤南急电。”
机要秘书手持电文,匆匆闯进司令员办公室。
司令员迅速将目光移开桌案上的文件:“念。”
“即日上午九时,日军驻临水联队安藤大队占领峤南县城,共烧毁房屋三百余间,奸杀妇女一百二十余人,另有三百多人被残害。”
听完电报,司令员拍案而起,但半天没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刚一结束,侦察营长王子凯奉命赶到司令员办公室。
王子凯外号“铁旋风”,因武功超凡而得名,五年前从家乡神秘失踪后,参军已经六个年头。
虽然铁旋风虚年只有二十三岁,但身经百战,以超凡的杀敌本领立下赫赫战功,其出身正是峤南人。
从司令员办公室返回营部,铁旋风急令通信员招来八名精心挑选的战士。
时辰不大,警卫连长火速赶到营部,一进门刷地打个敬礼:“报告营长,奉陈政委之命,赵大年前来报到。”
宣布完司令部的决定,铁旋风下令所有人列队发誓——
我生国亡,我死国存,宁作战死鬼,不做亡国奴,拼尽最后一分力,流尽最后一滴血,抗战到底,始终不渝。
凌晨一时整,铁旋风一行十人化装出营,踏上遥远的返乡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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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秘返乡(1)
第一章神秘返乡(1)(
民国统治时期,莒南县城原为十字路镇,七.七事变之前,一直隶属临沂县统领的莒县管辖。
抗日战争爆发后,我党审时度势,于十字路镇成立莒南县委,全面发动地方抗日武装。
翌年初夏季节,侵华日军占领莒南,又于十字路镇成立伪县府。
莒南位于鲁东南与江苏省交界处,是连接苏北新浦、连云港的战略要地,所以历来都是诸多兵家必争之地——
一九三八年六月,看似很平常的上午,日军驻临城联队安藤大队行程百里,突然兵临莒南城下。
县城武装组织和民众二百余人奋起自卫,用鸟枪和土炮于西门外顽强抵抗,击毁敌人汽车一辆,打死十几个鬼子兵。
然而日军人多势众,在强大炮火的打击下,参加自卫的壮士大都惨死在侵略者的枪刀下,只有数人死里逃生。
侵略者进城后如同凶残的魔兽,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一时间,祥和安宁的小城枪声大作,枪口所向之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猝然倒地,嘶叫哭号声声刺耳。
再看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仓惶奔逃的百姓。
一对年迈的夫妇因体力不支,奔逃中双双跌倒在地,尚未爬起身来,两把明晃晃的****便从脊背穿透心胸。
一位买菜的媳妇沿大街逃往胡同,却被五个追赶而来鬼子前堵后截。
惊恐中,媳妇已被两个鬼子拖按在房檐下。
尽然媳妇拼命挣扎诅咒,但最终换来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哀号。
燕子楼前,一群鬼子兵包围了几十个被抓的青壮男子。
为首的日本军官高举指挥刀,威逼这些中国儿男加入“皇协军”,却招来一片浪涛般的怒骂和唾斥。
日本军官恼羞成怒,挥舞指挥刀一个个斩首砍杀,伴随一一声惨叫,一颗颗头颅滚滚落地。
或许累了,只见日本军官猛一挥手,无数个鬼子哗啦打开枪栓。
一阵砰砰枪响,燕子楼前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傍晚时分,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队第四支队司令部,机要秘书手持电文,匆匆闯进司令员办公室。
“报告,莒南急电。”
司令员迅速将目光移开桌案上的文件:“念。”
“即日九时,日军驻临城联队安藤大队占领莒南县城,据交通站不完全统计,共烧毁房屋三百多间,奸杀妇女一百二十余人,另有三百多人被残害。”
听完电报,司令员拍案而起,但半天没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刚一结束,侦察营长王子凯奉命赶到司令员办公室。
王子凯外号“铁旋风”,因武功超凡而得名,五年前从家乡神秘失踪后,参军已经六个年头。
虽然“铁旋风”虚岁只有二十三,但身经百战,以超凡的杀敌本领立下赫赫战功,其出身正是莒南人,家住县城正南方向的河涯村,距离只有十公里。
听司令员讲述完日军的暴行,“铁旋风”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从司令办返回营部的路上,“铁旋风”面向东南黑茫茫的苍穹,内心发出撼天动地的怒吼——乡亲们,山子回家报仇了。
一口气返回营部,“铁旋风”急令通信员喊来八名精心挑选的战士。
不一会,警卫连连长火速赶到营部,一进门啪地打个敬礼:“报告营长,奉陈政委之命,赵大年前来报到。”
宣布完司令部的决定,“铁旋风”命令所有人列队发誓——
我生国亡,我死国存,宁作战死鬼,不做亡国奴,拼尽最后一分力,流尽最后一滴血,抗战到底,始终不渝。
凌晨一时整,“铁旋风”一行十人化装出营,踏上遥远的返乡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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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返乡(2)
第二章神秘返乡(2)(
三天后的深夜,旷野里十个黑影宛若幽灵飘忽游动。
走在前面的黑影就是“铁旋风”,此行与后面九个黑影组成“风雷特遣队”,奔赴莒南组建抗日独立营,“铁旋风”任队长,赵大年任副队长。
熟悉的人都知道,“铁旋风”十六岁之前一直没大号,后来在部队首长的推荐下,方才取大号王子凯。
不过此人脾气乖戾,无论年龄大小,也无论官长还是部下,总喜欢别人叫他的小名——山子。
比喻有人呼喊“山子”时,他的耳朵特别敏感,只喊一句便立马得到回应,但如果是喊“王子凯”,除非首长安排任务,否则三句以上才能撩动他的眼皮,况且脸拉得比驴头还要长,就跟欠他什么似的。
挨近莒南城西五米高的城墙,山子一声令下,特遣队员身轻如燕,一个个纵身跳跃,瞬间消失在城墙里。
街面上杳无人迹,破乱的小城一团漆黑,凄廖一片。
走出一条窄长如蛇的胡同,又横过马路,特遣队沿大街往东行进,行至一座楼房前,却被楼内走出来的四个男子并排挡住去路。
山子下意识看看楼门,只见门楼两侧各挂一只红彤彤的大灯笼,灯笼中间的门匾上写有“醉春楼”三个字。
不用说山子就知道,这是一处当地百姓称谓的“窑子铺”。
“兄弟,看穿戴您就象是有钱人,也算老子运气好,被婊子掏光的钱又可以大把大把找回来,活该火一把。”
挡道的一位大个子冲山子洋洋得意地说。
山子故意卖呆:“这位大哥,您这啥意思,能不能把话挑明了?”
大个子骂:“奶奶个熊,别他妈给老子装糊涂,快让腿子们解下包袱,把钱钞大洋统统拿出来,免得把命搭上。”
山子强压心火:“大哥,您这是行凶打劫,就不怕官府治罪吗?”
大个子哈哈一笑:“小子,如此说来,老子还得跟你数叨数叨,这样说吧,自从日本人开进县城,官府衙门就象拉秧的黄瓜一下子塌了架,连他妈人都跑没了,你找谁治罪?”
山子忽然抬高嗓门:“扯淡,就算没官府治罪,难道百姓就不能活命吗?”
大个子又骂:“屁话,想活命快把钱拿出来。”
山子清冷一笑:“如果不拿呢?”
大个子说:“那你给老子听好了,爹让儿死儿必死,相信不?”
山子淡淡地迸出两个字:“不信。”
大个子一听这话,头顶上呼呼窜出火苗,一挥手喊:“小三,先给这小毛虫点把颜色看。”
话音刚落,小三冲上前猛击一拳,山子原地未动,只是侧身一转,对方的拳头即从胸前横穿而过。
一招失手,小三恼羞成怒,随出左拳直击山子的太阳穴,山子攻防兼施,一个马步冲掌完成后,小三双手捂胸,躺在地下左右打滚。
大个子见状,伙同另外两个帮凶疯狂扑来,却被两名特遣队员疾急迎向前去,双双挡在匪徒前面。
山子却说:“小龙小虎,你俩都让开,别让狗血溅脏了衣裳。”
小龙小虎自信对方不是山子的对手,所以各向两侧让开空地。
如此一来,歹徒拉开架势,咆哮着发起攻击。
山子陡然下坠,一个前扫腿旋转三百六十度,紧跟一个后扫腿疾速而过,就这么两个动作下来,两位歹徒相继倒地。
另一个歹徒仓惶躲闪,然而脚跟还没站稳,却被山子垫步侧踢,正中其下颚,咕咚一声跌倒下去。
大个子一看自己不是对手,干脆从腰间握住驳壳枪,只不过螳螂捕蝉,麻雀在后,驳壳枪尚未拔出腰带,便被小龙死死踩在脚下。
其他三位歹徒也落得同等结局。
山子走过去揪紧大个子的头发,恶凶凶地骂:“日您娘,快说哪个死水汪里爬出来的鳖?”
大个子一下子威风扫地,哆里哆嗦地说:“好汉,小的不敢隐瞒,我们都是白龙寨的弟兄,请您手下留情。”
山子听罢,自觉得这帮脑袋大有来头,所以下令特遣队员将四个匪徒全都带到偏僻处,好好考问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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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返乡(3)
第三章神秘返乡(3)(
走进一处废弃的残壁,山子二话没说,照准大个子匪徒啪地抽个耳光。
虽然只是顺手一抽,但大个子匪徒口鼻流血,腮帮肿得象一只大青蛙。
殊不知,山子从小练就一副“铁砂掌”,如果狠劲发力,一块青砖都把它拍得四分五裂。
见大个子手捂腮帮一声不吭,山子伸手撅起他的下巴:“鸟日的,你他妈瘪了是吧,快说,要钱还是要命?”
大个子哭似的回答:“好汉息怒,小的要命。”
山子下意识晃一晃对方的下颚,接着说:“那你也给老子听好了,爹让儿死儿必死,相信不?”
大个子一听这话,扑通跪到地下,一边磕头作揖,一边哀求饶命。
在山子的威逼下,土匪们不但供出白龙寨的背景和恶行,而且也把自己的罪孽一一道出。
又在山子的盘问下,匪徒还供出光德寺的诸多疑点和传闻。
想要的信息全都掌握后,小龙问山子如何发落这些匪徒。
山子说:“狼行天下总吃人,留下来终究是祸害。”
话一出口,小龙冷不丁一个鹰爪锁喉,将大个子匪徒活活掐死。
其他三个匪徒也被拳打脚踹,死得十分痛苦。
离开断垣残壁,特遣队沿“醉春楼”门前继续前行,通过一条小巷,又拐进另一条大街,行至几十米远,终于发现右前方透着一丝昏淡的亮光。
这是一栋很不起眼的破旧小楼,但在旧时的县城也算豪华建筑。
挨近小楼门前,其他特遣队员自觉分开,分别从门口两侧躲避起来,只有山子原地未动。
山子噌地划着火柴,仰头望去,门匾上显现出四个大字——祥和旅店。
通通三声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询问声:“谁?”
山子回答:“住店的。”
店门吱扭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三十露头的青年妇人。
山子随妇人跨入门厅,妇人径直走进柜台。
此时再看山子,头戴一顶黑色礼帽、身穿灰色长袍、个头高挑、面目沉毅冷峻,看其年龄只有二十来岁。
“请问有客房吗?”
山子冲妇人冷冰冰地问。
妇人仔细打量这位陌生小伙,反问:“您是哪的客人?”
山子回答:“老家山东,牡丹江安身,听说家乡遭难,前来寻亲探望。”
妇人又问:“您不会一个人住店吧?”
山子说:“天气闷热,兄弟们都在门外乘凉来着。”
对好暗号,妇人急忙走出柜台:“兄弟,快跟嫂子去帐房。”
走进帐房,一位与妇人年龄相仿的男子端坐在书桌前,此人公开身份只是祥和旅店的李老板,幕后却是莒南县委地下交通站李站长。
介绍完客人的来历,妇人转身离去。
李站长从书桌前迎过来,与山子热情握手,互致问候。
各自入座,李站长一边沏茶一边说,莒南沦陷不足五日,趁鬼子还没站稳脚跟,组建莒南独立营正合时宜。
山子直截了当,要求交通站通知各村镇零散的抗日组织,于明天正式接受独立营收编,一切行动暂由特遣队统一指挥。
山子同时要求,各地下抗日组织应立即展开招募工作,为组建独立营提供充分的兵员保障。
临别前,李站长告诉山子,一接到支队司令部的电告,交通站便与“红海棠”取得联系,特遣队的安置事宜交由“红海棠”负责,所以特遣队到达河涯村之后,直接去王氏祠堂落脚。
随后,李站长提供了进入王氏祠堂的口令。
走出祥和旅店,特遣队按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
拐进小巷不一会,前面突然传来嘎噔嘎噔的脚步声,根据声音判断,走路的人个个脚穿皮鞋,而且至少在十个人以上。
特遣队员谁都猜得出,这是鬼子的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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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返乡(4)
第四章神秘返乡(4)(
按说遇到敌情,特遣队应立即改变方向,避开鬼子的巡逻队,然而山子吩咐队员系紧脊背上的行李,紧贴墙壁就地躲避。
赵副队长感觉不对劲,提醒山子赶快撤离现场。
山子却说,空手回家没脸见乡亲,正好搞些礼物带回去。
赵副队长忽然明白,山子要玩顺手牵羊,袭击日军巡逻队。
所以赵副队长再次提示,不要忘记司令员的嘱咐,在独立营尚未成立之前,不得对日军采取任何行动。
谁知山子冷笑一下回答:“山高皇帝远,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一句话噎得赵副队长直瞪眼,半天没能缓过气来。
当距离鬼子只有十几米,山子又叮嘱队员出手一定要快,从他本人开始,先从巡逻队最后一个鬼子下手。
十米、五米、二米,当巡逻队的排头兵发现墙根下的黑影突然打开手电,山子纵身蹿跳,空飞数米后侧身踹脚,只听队尾的鬼子“啊欧”一声斜躺在地下,口鼻中汩汩地流出鲜血。
脚尖刚一着地,山子随即来一个高位后扫腿,队尾的第二个鬼子兵恍惚中扑通跌倒下去。
凭感觉,第二个被撂倒的鬼子尚未失去活动能力,最起码还能卧地射击,所以山子紧跟一步,右脚如同千斤巨石砸向对方心窝。
只见鬼子兵嘎然翘头,一口鲜血喷出一米多高。
几乎是在山子出手的一瞬间,其他特遣队员同时出手,按顺序直奔各自的目标飞袭而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拳脚,一声声哼哼唧唧的吟唤,十二个鬼子宛若稻草捆儿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地面。
正打算收缴枪支,忽听墙根下哗啦一响,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鬼子呈仰卧状挣扎着拉开枪栓,只需往前一推,便可勾动扳机。
小龙手疾,一个箭步蹿过去夺下“三八大盖”,调转枪头后扑哧一刀捅下去,鬼子两腿一蹬,两只眼球好象铜铃一样鼓出眼眶。
收拾完枪支弹药,山子交待特遣队员只给鬼子留一条内裤,其他东西全部带走,以备后来有用。
不一会,黑暗的胡同里泛起一片白晃晃的亮色。
已经走出十几米,谁知山子又下令队员全部返回。
赵副队长愈加纳闷,问山子又打算干什么。
山子笑笑说:“明人不做暗事,不能让小鬼子死得不明不白,赶回去给他们留个记号。”
回到现场,山子支使每个队员手指沾血,从鬼子的尸体上一一写下“风雷特遣队”五个字。
几分钟过后,铁旋风打开手电筒,这时候看上去,十几具白晃晃的尸体上映现出红殷殷的字迹,煞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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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返乡(5)
第五章神秘返乡(5)(
凌晨一刻,山子砰砰拍敲王氏祠堂的大门。
王氏祠堂座落在村南一片开阔的平地里,距离村落足有二里多地,规模不是很大,但也占地一亩之多。
平常的日子里,祠堂的门始终锁闭,给人一种凄黯神秘的感觉,除一条过往的通道外,四周长满四季常青的松柏树,松柏葱茏茂密,遮天蔽日,更给村里人增添七分恐怖。
早在三天以前,“红海棠”便接到交通站通知,受八路军山东抗日游击队第四支队委派,侦察营长王子凯即日启程,率领“风雷特遣队”赶赴河涯村,秘密组建莒南独立营。
按照当地民俗,祠堂乃神圣之地,不得随便出入,族外人更不能入内。
在此之前,“红海棠”通过村长,由村长宴请几位族老,一听说祠堂里要住八路军,族老们二话没说,当晚便把钥匙交给村长。
这时候再看祠堂里的北厢房,东山墙下用麦草和苇席铺一层长方形地铺,地铺上的被褥和枕头叠放整齐。
按照里程估算,从泰安徂徕山至莒南大约五百里地,特遣队到达时间最快也得后天,所以得知特遣队已经赶到祠堂,“红海棠”十分吃惊。
然而更让“红海棠”震惊的是,所谓的王子凯王营长并非陌生人,正是五年前神秘失踪的山子——是她暗恋已久的偶像。
“山子,怎么是你呀?”
跟随报信的春儿走进祠堂北厢房,“红海棠”一把攥住山子的手,眼眶儿居然变得红红的。
山子苦笑一下:“玉梅,我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红海棠。”
“红海棠”与山子大只大五个月,从小就是山子的好伙伴。
北厢房隔壁有一个单间,这是玉梅事先给“王营长”安排的个人宿舍,连铺盖都是崭新的。
从墙根下的椅子上坐下去,玉梅急于知道,五年前山子为什么突然失踪,又如何参加革命。
山子给玉梅的解释是,早在县城洪武堂习武时,便结识一位要好的师兄,后来师兄找上门,约他去边区当红军,因怕妈妈反对,所以偷偷当了溜子。
在山子的所言中,于洪武堂习武众所皆知,其师兄也没错,然而当溜子的原因是假的,参加红军的原因更是大错而特错。
纵然是谎言,可是玉梅确信无疑。
山子担心玉梅继续追问,所以反守为攻:“玉梅,你啥时候‘入道’的,也说说‘红海棠’的来历吧。”
玉梅微笑一下回答,这事说来话长,要从父亲说起——
当地人都知道,河涯村自古只有王氏人家,俗称“父子村”。
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后,******残酷杀害****党员。
根据组织安排,姜新国夫妇以逃荒为名,携全家落户河涯村,继续为党从事地下工作,那时玉梅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在父亲的教诲和培养下,玉梅的三个哥哥先后参加革命,玉梅也于十五岁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但在人们的心目里,玉梅只一个俊秀文静、知书达理的才女。
去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玉梅接受组织安排,接替父亲成为莒南县委地下交通站住河涯村交通员,代号“红海棠”。
为了山子早一点休息,玉梅无意深聊。
临别时玉梅告诉山子,特遣队所需给养已经备足,从明天早上开始,由桂花婶来祠堂负责生活料理。
山子也告诉玉梅,为了掩人耳目,对于寄宿祠堂必须统一口径,对外以“马戏班”作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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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秘返乡(6)
第六章神秘返乡(6)(
大清早上,山子表情凝重地回到家中。
阔别五个年头,家中的面貌依然没有改变,除父亲变老、妹妹和弟弟长高长大,一切还是老样子。
妈妈是被女儿从地主王一才家里喊回来的。
二十三年前的金秋时节,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媳妇捡柴时突然临产,多亏另一位媳妇跑回家喊来接生婆,才生下一个不足三斤重的毛小子。
当天晚上,男人让媳妇给儿子起个名,媳妇说,这孩子是从黄狼山生来的,叫“山子”正合适。
山子传承了妈妈的容颜和姿貌,在村里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俊小子。
但在妈妈的意识里,山子是个不容调教的坏小子,这小子跟他爹不一样,性格倔得象头牛,除了妈妈,没有人能让他顺服认输。
偶尔有一次,山子又跟伙伴们扯皮子抬杠,妈妈看不惯,骂他一句“犟眼子”,久而久之,“犟眼子”居然叫遍了河涯村的男女老少。
虽说山子天生一根犟牛筋,但在村里颇得人缘,无论男孩女孩,大都愿意接近他,就连王一才的二小姐金叶都喜欢找山子玩。
“犟眼子,你还有脸回来,爹妈都没死,用不着你奔丧。”
一踏进堂屋门槛,妈妈眼泪簌簌地骂,这泪水和骂声既饱含对亲生骨肉的疼爱,也充满对这个“孽种”的憎恨。
面对妈妈的泪水和斥骂,山子咬紧嘴唇,闷着头一声不吭,然而思绪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山子给地主王一才做长工的第三个月,也是农历的盛夏季节。
在此之前,妈妈早于两年前就给王一才做女佣。
这天晚上九时许,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狂风宛若龙吟虎啸刮个不停。
黑暗中,王一才的二小姐金叶悄悄磕敲看牛房的房门。
金叶与山子同年同月生,却比山子小七天,若论容貌,金叶和玉梅不分上下,被誉为河涯村的两枝花。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正当山子和金叶龙腾鱼跃的当儿,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席卷大雨铺天盖地。
一阵心迷神醉的狂欢过后,金叶方才感到风吼雷鸣的可怕,象一只受惊的羊羔蜷缩在山子的怀抱里。
不知不觉中,金叶和山子就这么相互拥抱,甜甜进入梦乡。
或许是命运的使然,就在金叶与山子入睡不一会,金叶的母亲突发高烧,已成昏迷状态。
为了给妻子治病,王一才手提马灯,来看牛房喊山子请大夫,然而刚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情景差点儿气昏过去——
金叶正在山子的床上穿裤子。
王一才回过神并没发作,只是呸地吐口唾沫,跌跌撞撞地离去后,又喊山子的妈妈返回看牛房。
当着王一才的面,妈妈抡圆巴掌,狠揍山子一个耳光:“犟眼子,你还知道羞丑不,金叶是你二姑呀。”
金叶急忙挡在山子跟前,一边哭泣一边说:“嫂子,您不要打山子,是金叶自愿找他的,要打就打金叶吧。”
话音刚落,王一才又一个耳光抽过去,金叶口鼻出血,扑通倒在地下。
山子愤然蹲下身子,将金叶扶拥在怀抱里。
王一才见状,满腔怒气快把肚皮鼓一道大口子,通通地跺着脚骂:“孽种、杂碎,快给我滚,滚。”
顶风冒雨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门口,山子茕茕孑立,内心的滋味说不清是惭耻还是痛恨,所以欲哭无泪,欲喊不能。
突然一道闪电撕破苍穹,紧跟一声雷鸣震耳欲聋。
山子禁不住打个寒战,一咬牙朝村外大踏步走去。
然而这一去不是三天两日,也不是一年半,而是在杳无音信中悄然度过近六个春秋冬夏。
也正是这一去,不但从根本上改变了山子的命运,同时也让金叶的命运从这儿转个弯,以至给山子和金叶延留下终生割不断的情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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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光德寺传奇(1)
次日凌晨一时,山子率领特遣队绕开村庄大道,沿荒野林地徒步行走一百三十余里,于上午十时许赶到青石山。
青石山位于峤南县城东北方大约二十公里处,山上有一座寺庙,名曰光德寺。
光德寺始建于一九二三年,是泰山岱庙的一位高僧募资所建。
因高僧法号光德,寺院落成后,故以高僧法号命名为光德寺,光德自然成为这座寺院的第一任住持。
据交通站李站长提供的情况,以及白龙寨的匪徒们交待——
自去年十月开始,光德寺周边村落时常发生民女失踪和被**案,甚至多次发生枪击受害人亲属案。
另据受害人家属报案称,从案发现场不慎显露的迹象看,作案者很像光德寺的和尚所为。
奇怪的是,一旦有女子失踪,她们家的院子里便会出现一张纸条,纸条以失踪者的名义告知父母:女儿光荣参加国民革命军,请莫念。
当然受害者大都认为,这纸条纯属转移视线,掩人耳目而已。
更让人值得怀疑的是,原来的光德寺只有六位大小僧人,可是到了去年夏天,一夜间增加到二十一名。
不仅如此,就在光德寺增员后的十几天,寺院原来的弟子全都跟随光德返回泰山岱庙,由一位法号云游的和尚继任新住持。
光德离去后,光德寺一度关门数月,拒绝任何人来寺院烧香拜佛。
根据受害人举报的线索,政府曾对光德寺突击搜查,却落得无果而归。
山子之所以拿光德寺开刀,完全是性情所然。
古往今来,庙宇寺院原本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加之光德寺如此传奇般的经历,更给光德寺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出于好奇,山子断然决定,特遣队首先拿光德寺开刀,立即给光德寺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赶到寺院门前,山子通通拍敲大门。
一位和尚开门后一看这么多青壮男子,赶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光临小寺,不知有何贵干?”
山子开门见山,要求立即拜见云游住持。
走进寺院,和尚要求诸“施主”暂且留步,由他前去禀报。
趁和尚禀报住持之际,山子带领小龙小虎直奔大殿走去。
其他队员在赵大年的指挥下迅速分散,密切注视每一处的动静。
方丈室里,三男一女正围坐一张案桌打麻将,接到禀报,云游急令一男一女收拾牌局,随与侍者匆匆走出丈室。
不足一分钟的光景,云游在侍者的陪同下现身大殿门口。
这时候看上去,云游四十有余,长得肥头大耳,一看院内那么多不速之客,不由地打个惊颤。
“阿弥陀佛,请问小施主有何见教?”
面对走至近前的山子,云游双手合十,表情凝重地发出询问。
山子懒得客套,直接要求云游找个地儿坐下来慢聊。
随云游进入客堂,小虎接受山子的暗示,于客堂外守候,另一位打麻将的和尚随后赶来,却被小虎挡在前面。
和尚二话没说,冷不丁推开小虎,大踏步冲进客堂,小虎容不得疑迟,紧跟和尚走了过去。
这一刻,一个令人震惊的奇遇发生了——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山子在洪武堂习武时的师兄梁永辉。
此时梁永辉和山子贸然出现在客堂里,着实让对方大吃一惊。
又听云游介绍,梁永辉法号清空,时任光德寺监院。
(注:监院又称当家或监寺,主管寺院庶务,仅次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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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光德寺传奇(2)
趁梁永辉入座时,山子掏两粒花生大小的铁球,左右各持一粒,就这么捏在指头里捻来搓去。
梁永辉问:“师弟,不知道今日光临小寺意欲何在?”
山子答非所问,满脸不悦地说:“师兄,今日有幸造访光德寺,贵方何必暗藏杀机,都把枪拿出来吧。”
梁永辉忽儿失去出家人的仪态,怒声呵斥:“师弟,佛门弟子以诵经修心、普度众生为善行,岂容杀生之凶器,一派胡言。”
山子干咳一声,又说:“师兄息怒,为了证明事真言实,请您亲自把这位侍者的驳壳枪掏出来。”
说话间,侍者已把右手伸入腰部,刚攥住枪柄,山子左拇指用力弹捻铁球,铁球往左边飞疾弹出,正打在侍者的手背上。
只听啊呦一声,侍者左手捂住右手,疼得龇牙咧嘴。
几乎是在山子弹出铁球的一瞬间,小龙和小虎同时举枪对准侍者,小龙快步向前,从侍者的袈裟里掏出一支二十响驳壳枪。
山子继续玩弄右手中的铁球:“师兄、云长老,也把你俩的枪主动交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云长老的枪应该是勃朗宁。”
其实早在云游与侍者出现在大殿门口时,或许因为那么多不速之客而生疑,侍者的手下意识抓一把腰部,云游的手也在胸前摸按一下。
当梁永辉闯进客堂的霎那间,他的手习惯性地撩起袈裟,但一看是师弟,又赶紧放了下去。
所有这些细微的动作都没逃过山子的眼睛,所以山子断定,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藏“暗器”,而且从不同的动作可以看出,云游的枪非同一般。
云游这时轻蔑地瞥了山子一眼:“小施主,也请您报出家门,让贫僧知道您是哪路大神。”
山子担心云游耍花招,所以嗖地拔出驳壳枪直指对方太阳穴:“少罗嗦,先把枪交出来再说。”
在三支枪口的威逼下,云游和梁永辉不得不交出各自的枪支。
果然云游交出的是一支比利时产大威力hp型勃朗宁小手枪。
山子将师兄的驳壳枪转交给小虎,又拿起云游的勃朗宁玩味一会,这才公开特遣队的真实身份,接着说:“闻听光德寺行为不端,居然窝藏枪支、祸害百姓,所以特遣队前来收缴查办。”
一听说八路军特遣队,云游的态度突然变得强横:“王队长,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老子也把话挑明了,光德寺的枪支弹药足够一卡车,一枪一弹都是崭新的,但怕你没胆量拿走它。”
山子骇然大震,然而心中暗自惊喜,这光德寺果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大鱼,在这儿肯定捞一把大油水。
想到这,山子不愠不火地问:“云长老,假如卑职一定拿走呢?”
云游并不急于回答山子,而是吩咐侍者回方丈室取来一份公文。
山子接过公文一看,表情一下子变傻了。
原来,云游的真实姓名叫林风,是国军五十七军662团上尉连长。
去年七月,日本帝国全面发动侵华战争,五十七军奉命调防,662团也于一夜间撤离峤南县。
五十七军接到调防命令,决定在峤南潜伏两个组织,一是五十七军特工培训基地,二是五十七军峤南别动队。
特工培训由军部政教处统一调配人员,别动队交于662团自行组建。
别动队集情报搜集、武装斗争于一身,秘密发展地方武装力量,针对日军展开一系列袭击活动。
林风还对梁永辉和侍者重新做了介绍,梁永辉原在林风手下当一名少尉排长,现任别动队副队长,侍者原名胡三,是林风的警卫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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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光德寺传奇(3)
看完公文,又听完云游的介绍,山子随将公文交还给胡三。
面对傲气十足的云游,山子毫不留情,指责光德寺抢霸qiang暴民女、开枪打伤无辜百姓,但从没听说对日本侵略者放过一枪一炮。
林风一听这话,火了,大声骂:“老子从事的是地下斗争,如果大白于天下,那算老子没能耐,请问王队长,临水大桥袭击日军运输队是谁干的,去柳泉镇的鬼子又是谁偷袭的?”
山子一拍案桌噌地站起来:“林连长,抗日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无需摆功论绩,但今天必须说清楚,抢霸qiang暴民女、枪杀无辜百姓,这又如何解释?”
林风大言不惭:“你懂个屁,那是我们任务需要,给国军选拔特工人才,谁他妈不同意,老子有权采取非常手段。”
山子一咬牙再次拔出驳壳枪,嗖地顶住林风的前脑门:“姓林的,你们国军都他妈是畜生、是混帐,今天不交出所有枪支和弹药,老子一枪毙了你。”
林风倏地站起来:“王队长,你小子不要太嚣张,现在是联合抗日,谁破坏国共合作,谁就是民族罪人,至于枪支弹药,这光德寺不是兵工厂,有能耐找我们的蒋委员长去。”
山子气得满脸铁青,收回枪喝令:“小龙小虎,你俩给把这只老鳖龟看好了,老子给光德寺搜个底朝天。”
林风奸笑一下:“小弟,气大伤身,这又何必呢,既然有此雅兴流览本寺,大哥陪你走一遭。”
梁永辉刚要劝阻,却见林风与山子噔噔迈开脚步。
在林风三人的陪同下,山子带领小龙小虎走遍大小殿堂,包括林风起居的“丈室”都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
最后进入寺院核心部位,即禅堂,山子满堂打量一遭,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中央部位的佛龛上,此龛高2米,宽约1.5米,龛内供奉着达摩塑像。
绕佛龛转悠一圈,山子连拍达摩塑像,随将目光转向小龙:“小龙,在咱们侦察营,你的力气仅次于我,今个与达摩祖师比试比试,看能搬得动不。”
小龙一步跨到近前,却被林风伸展双臂横挡佛龛。
山子扑哧一笑:“林连长,看样子心虚了吧?”
林风说:“咱今个把话说明白,如果佛龛里没戏,咋办?”
山子索性回答:“当真没戏,小弟甘愿投奔老兄,鞍前马下伺候您。”
林风收起双臂,一咬牙说:“军中无戏言,来吧。”
小龙果真力大如牛,如同怀抱枕头一样,将达摩佛像搬放到地下。
佛龛上只剩下香炉等供奉品,看不出一丝破绽。
望着林风得意的阴笑,山子支使小龙再把佛龛挪开。
山子的话一出口,不光是林风,就连梁永辉和胡三都变得目瞪口圆。
小龙刚要动手,林风冷不防一个马步冲掌,将小龙推开两米多远。
小虎见状,欲朝佛龛冲去,却被胡三挡在前面,两个人随即交手,你进我退,左挡右闪,打得不可开交。
如此同时,小龙也发起攻势,与林风交手三四个回合。
这时再看山子和梁永辉,师兄师弟宛若隔岸观火,不过看其表情,山子面挂微笑,镇静自若,梁永辉面色紧张,局促不安。
或许梁永辉已经注意到,山子的左右拇指又开始捻搓铁球。
梁永辉判断,这位猴精的师弟没准又看出什么玄机来。
梁永辉的判断没有错,林风只和小龙交手一个回合,便因某些动作所致,后腰间时儿显露出突鼓的块状。
从这块状的形体可以断定,那是一支驳壳枪。
虽说小龙出招很有分寸,只用一般招式进攻对方,但毕竟对方功底浅薄,又一个回合下来,林风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眼看手脚步伐乱了分寸,小龙步步逼近佛龛,林风一着急,居然在弹跳旋转中从背后拔出驳壳枪。
然而还没举起枪来,一粒铁球飞疾而来,正击中林风的前脑门。
林风“唉呦”叫唤一声,左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前额,而端枪的右手也软耷耷地回落下去。
与此同时,小龙一手举枪顶住林风的脑勺,一手抓住林风握枪的手用力一扭,就这么下了对方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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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光德寺传奇(4)
小虎这边正与胡三打得火热,双方难分胜负。
熟悉的人都知道,小虎向来有个坏毛病,对于不是对手的对手,总喜欢玩一把猫戏老鼠的游戏,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开心好玩。
此时一看那边冷下场来,小虎不再游戏,趁胡三“流星贯顶”一拳头劈来,小虎虚步躲让,就势弹起二踢脚,正踢中胡三的右手腕。
胡三因疼痛分心,冷不丁又吃一个侧踢脚,扑通仰倒在地下。
禅堂里肃然恢复了平静。
山子再次命令小龙挪开佛龛。
梁永辉终于发出警告:“师弟,师兄奉劝一句,请好自为之。”
山子问:“难道咱俩还需要交手吗?”
梁永辉说:“权当切磋技艺。”
山子说:“师兄立个规矩。”
梁永辉毫不客气,划定佛龛两米以内为禁区,禁区以外任何空间都可以交手,如果五分钟内进入禁区,佛龛由山子随便发落。
通过小龙与胡三共同确认,他俩报出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分。
山子知道,此时面临的对手堪称武高艺强,非同一般。
梁永辉也很清楚,在洪武堂同期弟子中,只有山子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师弟,你发招吧。”
当山子从梁永辉面前站稳脚步后,梁永辉说。
“师兄,小弟不客气了。”
山子一边说,一边拉开架势。
果然不出所料,山子连发七招都被对方轻易破解,所以梁永辉的精神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一时间,山子转攻为守,呈现出被动挨打态势。
梁永辉借势发挥,冷不丁一个马步推掌,将山子推倒在地。
山子后滚翻站稳脚步,又迅速做好接招准备。
梁永辉说:“师弟,我看没必要继续较劲,你已经输过多次。”
山子说:“估计时间刚过三分钟,只要师弟能够站起来,最后一秒的结果才是师兄结论的时候。”
梁永辉微笑一下:“你再进招吧。”
山子二话没说,一个飞脚侧踹直取对方上体。
梁永辉立掌外拨,及时挡开飞来的腿脚。
山子的右脚刚一着地,左脚随即踢出。
梁永辉这次来不及抵挡,急忙闪身躲过。
山子瞅准机会,一个旱地拔葱弹跳而起,在半空中朝禁区旋转飞奔。
眼看山子临近禁区,梁永辉“嫦娥奔月”,右臂穿掌挡在山子胸前,两个人同时落地。
山子瞬间调整姿势,又一个侧踢脚直捣对方下腹。
这一次梁永辉躲闪不及,中招后连退数步。
说时迟,那时快,山子直奔对方猛冲两步,借势弹腿起跳,高度空翻三百六十度,两脚稳稳站立在佛龛上。
山子刚挺直身子,小龙振臂狂呼:“时间到。”
山子扑通跳下佛龛,走近梁永辉拱手说:“师兄,你作结论吧。”
梁永辉下意识看看林风,林风说:“永辉,随他去吧。”
山子又冲小虎一挥手:“小虎,这一次算你的。”
小虎跑过去从北往南推拥佛龛,可是推了半天,佛龛纹丝没动。
山子纳闷,又从佛龛边棱往东推拥,伴随佛龛的转动,一个方形洞口昭然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山子终于舒了口气,令小龙去院内喊几个兄弟过来。
时辰不大,小龙带领六个弟兄进入禅堂。
山子吩咐小龙陪好林连长,他和小虎去洞里走一遭。
小虎急忙走到洞口,却被山子一把拉开。
山子又让林风与下面的人打招呼,免得相遇时发生误会。
林风果然从洞口俯下身首,喝令下面的人把蜡烛点亮,迎接王队长参观,并且嘱咐说,王队长想看什么一律不准阻拦。
借着洞内亮起的烛光,只见洞口内竖一把木制梯子,深度约三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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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光德寺传奇(5)
山子头前进入洞内,小虎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两位容姿娇美的女子朝山子款款而来,个头稍高的那位原来是在方丈室打麻将的姑娘。
走近山子的跟前,两位女子一齐行一个标致的军礼。
山子回礼后禁不住四处打量一番。
从洞内格局上看,这儿如其说是地洞,倒不如说地下室更合适,室内所用空间于施工时下挖一定深度,之后用水泥混凝土封顶而成。
再看室内布置,中间有一条走廊,走廊两侧各有三道房门。
又从姑娘的介绍中得知,个头稍高一点的姓叶,于四年前参军,现任别动队机要秘书兼报务员。
另一位姓茹,三年前入伍,现任别动队专职报务员,她俩都是本地人。
如果是在女性面前,山子最不善于言辞,所以直接要求叶秘书将地下室的人全都喊出来。
虽然在此之前,山子并不知道地下室另有他人,只是瞎蒙而已。
然而当真在叶秘书的呼唤下,又有三位女子各自走出房间。
经叶秘书介绍,这三位女子都在二十岁以下,来自不同村镇,其中一位姓燕的姑娘是由梁副队长亲自招来的。
出于某种意图,山子问这三位姑娘于寺内从事何种职业。
谁知叶秘书说,那是男人家的事,只有林队长和梁副队长能回答。
山子立刻明白叶秘书的意思,所以邀请三位女子单独交谈片刻。
通过秘密交谈,山子不但了解了三位女子的背景和来历,也从她们的眼泪和哭诉中了解了她们遭受的凌ru和折磨。
从房室里走出来,山子又开始瞎蒙,要求参观地下室的机要处。
果然在叶秘书和小茹的陪同下,山子先后参观了枪械库和报务室,其中最让山子感兴趣的是:六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一部备用电台。
毕竟是行家,山子又问别动队的人员装备情况。
叶秘书说,别动队在编人员不足一百人,共分三个分队,分别部署在柳泉、莲花汪、岗子等三个三角点,况且都以石矿、石灰窑、砖瓦场等生意作掩护,从分布地理上看,足以影响全县整片地域。
叶秘书又说,各分队除装备长短枪支外,还配备三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就连光德寺弹丸之地都配备四挺轻机枪。
叶秘书一边说,一边拉开墙柜。
果然枪柜里排满步枪,挂满驳壳枪,最亮眼的要数四架轻机枪。
山子心中暗骂,这国军真他妈的肥。
转眼到到了中午,林风摆宴招待特遣队,主宾席设于客堂,叶秘书和小茹也受林风邀请,前来参加坐陪。
酒过三杯,山子开出三个条件,每条后面都附加解释词——
首先,林队长的勃朗宁和六挺轻机枪无条件带走,其它库存枪支和弹药四六分成,特遣队得六。
解释词:国军肥得流油。
第二,备用电台赠送特遣队使用,并在叶秘书和小茹之间由林队长选定一人,去特遣队当报务员。
解释词:体现国共合作。
其三,被劫持的三位姑娘自愿参加八路军,回头一同带走。
解释词:无条件。
林风哑巴吃黄连,只好默认了山子提出的条件。
不过林风老奸巨滑,担心日后落个私吞武器之罪名,所以让山子当着众人的面打一张收据,亲自交给叶秘书。
次日凌晨三时,四辆满武器弹药的毛驴车驶进王氏祠堂,随之而来的除了特遣队员外,还有小茹等四位姑娘。
(注:毛驴车即驴拉平板车,属地方运输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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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智取白龙寨(1)
按照原定计划,特遣队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剿灭白龙寨。
所谓白龙寨,即位于县城西北角的白龙山,距离县城只有五十多华里,因山上驻扎着全县势力最大的土匪团伙,故被土匪头目自封为白龙寨。
正好白龙寨主也姓白,出生于白龙山前的白龙村,所以从娘肚子里生下时,便被父亲依托白龙村和白龙山取名白龙。
根据特遣队处死的匪徒交待,白龙手下拥有四十多名弟兄,个个武艺高强,入寨时都与白龙椎牛歃血,以表忠诚。
仰仗自身势力,白龙寨的土匪横行乡里,无恶不作,除掠财打劫,更对姿色女子抢霸和蹂躏。
另据被处决的匪徒交代,在此之前,驻守峤南的国军曾对白龙寨发动多次清剿行动,然而无论行动多么隐秘,一经枪声响起,山上的土匪宛若幽灵一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掌握了如此精确信息,山子方才谋划出袭取白龙寨的大胆方案。
已是深夜十点钟的光景,山子带领七名队员悄悄挨近白龙山,对白龙寨的警戒情况展开侦察,以摸清每个岗哨的具体位置。
一个钟头过后,八名队员陆续返回到白龙山东侧的树林里。
根据各方汇集的侦察结果,白龙山两侧和后坡共有九处岗哨,每处只有一个土匪单独值岗。
完成了白龙寨的侦察任务,特遣队员马不停蹄,又朝青石山方向奔去。
此时已过午夜,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光德寺巡夜哨兵询问来者何人。
小龙回答说,特遣队王队长有要事拜见林队长。
打开院门,哨兵引领山子和小龙直奔“丈室”走去。
听到巡夜哨兵的呼唤,丈室里忽儿亮起烛光,山子冷不丁推门而进,却又疾急折了回来。
不一会,叶秘书身穿便衣,满脸窘羞地走出丈室,然而面对山子和小龙,却连招呼都没打,闷着头走开了。
当山子和小龙重新回到室内,林风冲山子气呼呼地骂:“你小子早不来晚不到,偏赶上这阵‘凑热闹’,真他妈操蛋。”
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山子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羞恶,说:“林队长,咱么废话少说,今个来光德寺,是向您借用十名短枪手,明天清剿白龙寨。”
闻知借人手清剿白龙寨,林风顿起疑心,生怕山子借机搞策反,有借无还,因此愈加烦躁:“扯淡,你打你的白龙寨,这关老子屁事,不借。”
无奈之下,山子断然使出毒招,以别动队抢霸qiang暴民女为要挟,扬言通过报纸宣扬出去。
这一招果然见效,林风只好乖乖地答应借人,但随后讨价还价,要求完事后必须有所表示。
山子讨其所好,言称白寨主房下有六个小姨太,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条,如果拿下白龙寨,一定亲手送给林队长。
一听说 “小姨太、美人条”等字眼,林风居然一抬屁股站起来:“王队长,咱俩毕竟兄弟一场,为了体现国共合作,老子甘愿亲自出马,带十个弟兄赶往白龙寨,彻底扫除这帮害人虫。”
山子敷衍一笑:“林队长‘深明大义’,小弟敬佩。”
末了约定好会合时间和地点,山子转身走出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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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智取白龙寨(2)
隔天深夜,特遣队首先赶到白龙山以东的树林里。
零时许,各抗日组织选派的三十名精兵陆续赶到,与特遣队会合。
十几分钟过后,林风头戴礼帽、身着中山装,也率十个弟兄匆匆赶到。
令林风惊讶的是,山子的身边居然停落一抬四人大轿,打听过原委,林风冲山子骂一句:“你小子真他妈鸟小鬼大。”
针对侦察到的九处岗哨,山子将十八名武术高手划分为九个小组,专门负责岗哨拔除任务。
在这十八名武术高手中,除八名特遣队员,还有林风的十名别动队员。
除此之外,山子又将二十七人划分九个小组,他们的任务是,一旦岗哨被拔除,立即向山顶方向移动,最终潜伏在白龙寨老巢附近。
山子特别强调,如果不慎暴露目标,整个清剿行动即宣告失败,各小组尽可能隐蔽撤离,避免暴露更多目标而打草惊蛇,给后续行动带来更大障碍。
凌晨二时,各小组开始向预订地点运动,选择这个时间,自有山子的道理,此时正是人们嗜睡阶段,瞌睡可以干扰值岗哨兵的注意力。
关键是,此时距离天亮只有三小时左右,期间不可能再行换岗,这对拔除岗哨或对潜伏来说,环境和条件都极为有利。
而当天亮到来之时,相信白龙寨的所有耳目都会被山子的精彩表演所吸引,给潜伏人员置身于无人之境。
因白龙山背坡的两处岗哨至关重要,所以山子和小龙亲自参与拔除行动。
匍匐爬行五十余米,两组人马分别挨近坡底,按照原来侦察过的路线,山子与胡三猫腰前行,在距离土包约二十米的草丛里伏地而卧。
山子问:“兄弟,咱俩谁出手?”
胡三不假思索,说:“老子的手早就痒痒,我来。”
山子说:“那好,让你露一手,向左前方移动五米远。”
胡三又问:“要死的还是捉活的?”
山子回答,先捉个活口摸摸底。
不足一分钟的光景,胡三爬至指定位置,山子这时伸出竹竿,用竿头扫动右前方的草丛,草丛立刻发出唰唰的声响。
伴随细碎的声音,一道光柱随即刺射而来,山子透过草丛树隙,只见一个土匪又从凹坳里探头张望。
遗憾的是,由于哨兵没发现人迹踪影,所以习惯性地以为,这声音又是野兔、刺猬等小动物行食所致,故又缩回头去闭眼打盹。
山子只好重复前面的动作。
当手电筒再次照射过来,山子不但没有停止动作,转而用竿头抖动草丛,进一步吸引哨兵。
根据以往经验,每当手电筒照射,草丛里肯定有兔子、刺猬或黄鼠狼逃窜,可是这次不同寻常,莫非这些小玩艺也都吃了豹子胆,土匪哨兵于是想。
想到这,哨兵终于怄气,右手提枪,左手握持手电筒走出凹坳。
脚前杂草丛生、灌木挡道,哨兵只顾低头看路,压根没心思左右观望。
为了当着山子的面展示一下功底,在远离土匪五米之外,胡三居然从容地站起身子,还故意打个响指。
土匪哨兵一楞神刚调转手电筒,只听嗖地一声,一道黑影如同饿虎扑食直面飞来,还没来得及叫喊,喉咙便被铁钳掐住一样,连喘气都很困难。
惊恐中,土匪下意识举枪,谁知嘎巴一声,右手腕陡然剧痛,驳壳枪扑通丢掉在地下。
胡三阴沉沉地问:“小子,想死还是想活?”
土匪哨兵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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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智取白龙寨(3)
经过原地审讯,土匪哨兵按照山子的提问一一交待——
从这时直到天亮六点钟,白龙寨方才例行新一轮换岗,流动巡逻已于午夜全部结束,只有早饭前六点半例行当天第一次巡查。
白龙寨主要有四栋居所,最后一栋是仓库、伙房和餐厅。
从前排往后数算,第二栋为白寨主专用房舍,里面分别居住着六个小姨太,其中三位都不过二十岁,却从不承认是姨太,说白了是被抢来的玩物。
其他两栋房宅全是土匪喽罗宿住的场所。
又听哨兵说,白龙山上到处分布着隐藏严密的猫耳洞,一旦有紧急情况,所有土匪都从各自的猫洞里隐身藏匿,不知情者很难找到。
山子这才明白,难怪国军清剿白龙寨屡屡不能得手,原来如此。
更让山子惊喜的是,在白龙山西侧山腰的岩石下,一团看似平常的灌木掩盖着一个洞口,洞口下的坑道里存放着备用枪支和弹药,以及其他贵重物品。
无需再问什么,山子从地下摸一块石头,站起来朝坡下用力抛去,这是给潜伏小组发暗号,提醒他们开始潜伏行动。
胡三这时问山子如何处置哨兵,山子的右手平放在自己的喉咙前,做一个疾快的伸拉动作。
得到山子的暗示,胡三冷不丁掏出匕首,扑哧捅进哨兵的心口窝。
西侧小龙所在的小组也很顺利,当搭档将哨兵引开时,小龙冷不丁一个空中飞脚,直踢哨兵的太阳穴,哨兵当下昏倒在地。
另一位别动队员及时出手,也用匕首捅进哨兵的心窝。
小虎与赵副队长等小组则用飞刀或梭镖直取哨兵要害部位,只听对方“啊欧”一声,便立马一命呜呼。
当山子和小龙返回树林,林风躺在轿子里鼾声如雷,睡得死猪一般。
农历五月的天空,五点钟即可变亮,林风这时乘坐四人小轿,颤颤悠悠地朝白龙山前走去,山子和小龙头前开道。
在距离通往白龙山通道一百米处,东侧的土岗上突然有匪徒呼喊:“前面的行人请留步,再往前走当心老子开枪。”
山子回应:“兄弟,你他妈识相点,快通报白寨主,前来迎接林大人。”
回应完毕,山子招呼“轿夫”继续前行。
土岗上的匪徒又喊:“小子,你他妈才不识相,再不留步,老子先让枪子去你的脑袋里逛一遭。”
山子接着喊:“兄弟,再没弄清身份前,请把你的屁股擦干净,免得你小子吃亏,白寨主后悔。”
听罢此言,匪徒自觉得来者不善,故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急忙撒开两腿,直奔山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咋呼:“快来人呐,有人闯寨了。”
时辰不大,山子一行大摇大摆地行至通道入口处。
忽然间,道口两侧的灌木里窜出两个土匪,举枪拦挡在山子前面。
大分头冷笑着说:“哥们,老实交代吧,干么来的?”
山子双手一拱:“兄弟,想必刚才的喊话您都听到了,没必要再费唇舌,快带我们上山吧。”
大分头一听来者出言傲慢,竖起眉毛问:“如果老子不答应呢?”
话音刚落,只见山子一个腾空翻越,扑通站在土匪背后。
土匪愕然转身,山子却说:“兄弟,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没能耐挡得住,快带老子去见白寨主。”
山子的言行深深伤害了匪徒的自尊,所以再次举枪对准山子。
然而两支枪口尚未稳住,山子猝然出手,左右抓住匪徒握枪的手用力一折,两支驳壳枪顷刻落入山子的手中。
山子用食指挑入扳机孔内,将驳壳枪悠悠转了两圈。
就在这时,山坡上有人高呼——白寨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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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智取白龙寨(4)
从表面上看,白寨主无论年龄和长相都与林风相似,只是发型不同,林风为光毛秃子型,白寨主却留一副小平头,圆润的脸上始终透着憨笑。
在白寨主的身后和两侧,足有二十多喽罗持枪护陪。
面对手持双枪的山子,白寨主坦然自若,脸上依然透着憨笑。
因为白寨主十分清楚,自从国军撤防峤南,在这二亩三分薄地里已经没有了白龙寨的对手。
于是白龙多次教导喽罗,只要不惹恼日本人,白龙寨即可在峤南一统天下,唯我独尊,而他白龙则比皇上还皇上。
所以刚才听过有关“林大人”的报告,白龙差点儿气昏过去,即令二当家集合队伍,来山下“见识”这位林大人。
仔细打量山子一番,白寨主不阴不阳地说:“兄弟好胆量,敢在白龙寨门前摆枪弄威,莫非今个的日头要从西边出了吧?”
白龙的话好象一道命令,两个被下了枪的匪徒不约而同,一人一边逮住山子的左右手,意在夺回被抢走的驳壳枪。
虽然山子面色从容,却见两臂悄然一抖,随即往胸前迅疾合拢,只听咕咚一声,两个土匪的额头迎面相撞,疼痛得“唉呦”叫唤出来。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见山子两臂同时发力,往两侧平直撑开,恍惚中,两个土匪宛若无根的木桩,扑通跌坐在地下。
几乎是在屁股落地的霎那间,山子先左后右依次勾动扳机,伴随砰砰两声枪响,两颗子弹贴近土匪的命根扑哧钻入地下。
枪声刚落,山子两手一抛,两支驳壳枪不偏不倚,分别落在土匪的腿裆里。
其实山子贸然开枪并非单纯显示技能,而是担心山上有土匪巡逻,过早发现潜伏目标,所以才用枪声制造紧张气氛,把有可能留在山上的土匪全都引诱过来,确保整个行动圆满成功。
果然六个土匪听到枪声后,呼啦朝山下窜奔。
再看通道入口处,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一齐瞄准山子,也瞄准对面的所有人,包括还没落地的轿子。
就在这时,轿子里突然咳嗽一声:“混帐,快给老子落轿。”
听到骂声,轿夫赶紧落轿,林风撩起轿帘,慢悠悠走出轿门。
“白寨主,光天化日竟对本官如此放肆,国法岂容。”
林风阴沉着脸走近山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面对白龙。
白龙一看林风这派头,也觉得大有来头,所以干咳一声说:“两位兄弟,自我白龙寨结寨五年,无人有如此气魄敢在白龙寨门前大摇大摆,所以本寨主很想知道,兄弟究竟哪路大神?”
从白龙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其中不乏轻蔑的味道。
山子说:“卑职来自省城,奉省公署马省长之委派,林参事前来峤南巡视,闻听白寨主威势煊赫,特登门造访。”
白龙虽然座山为寇,但也耳听八方,深谙时局,他知道,马省长即是马良,前身为段祺瑞皖系军阀的一员干将,也是极端亲日分子。
如今日军占领济南,马良接受日本人的扶持,于三月五日刚成立的省公署充当省长一职。
不过白龙生性多疑,所以勉强地拱起手来:“林大人光临,白龙有失远迎,却不知亲劳大驾有何指教。”
山子说:“卑职虽然拙才,但也听说这样一句俗言,来者都是客,可是白寨主拒客人于山下盘诘,也未免有失体面了吧?”
白龙略思片刻,忽儿哈哈一笑:“小兄弟言之有理,白龙寨聚贤堂酒香茶浓,快请林大人上山品尝。”
山子借口山高路陡,吩咐轿夫原地等候,其用意在于对付两个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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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智取白龙寨(5)
白龙山顶地势开阔,中间的林地里便是白龙寨的老巢。
走进第一排房前的空地,林风刚下轿门,只听白龙突然大吼:“兄弟们,给老子抄家伙。”
一言既出,白龙寨的喽罗们一个个瞠目举枪,枪口同时指向山子、指向林风,当然也指向小龙。
又听白龙干咳一声:“姓林的,请不要再演戏了,老子早就看得出,你这个林参事全他妈是假的。”
林风震怒:“白寨主,你敢侮辱本官,放肆。”
白龙一摆手冷笑一下:“林参事息怒,恕本寨主直言,既然马省长委派林参事巡视峤南,今日又来白龙寨造访,如果没有卫队保驾,堂堂的省府高官岂不怕被我白某人给宰了,这是其一。”
白龙接着说:“其二,省府高官来地方例行公事,想必自有公文在手,否则与一介平民无异,请问林参事,这些您都有吗?”
林风听过白龙这番言辞,居然哑口无言,傻吧唧地望着山子。
山子心中有数,所以从容不迫:“白寨主,也请原谅卑职冒昧,请问,您能看懂公文吗?”
白龙感觉出山子的嘲弄,恼巴巴地说:“少罗嗦,快给老子拿出来,不然的话,能否活着走出白龙寨,由不得你小子说了算。”
山子轻蔑地瞥个眼神,随即从胸襟里掏出折叠的纸片,一抬手伸举到白龙的额前:“白寨主,但愿您的眼睛不是两只鸟蛋,您自己拿去看吧。”
白龙一把抢过纸片,急里急促地打开。
其实白龙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为了不失体面,只好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然而白龙看懂的只是那枚红殷殷的圆印章,这是山子事先指示小虎用柳木刻制而成,包括这纸公文,都出自小虎之手。
应该说,白龙真不愧老奸巨滑,为了弄清“公文”真假,又不失自己的威严和面子,因此又将“公文”递给山子:“小兄弟,你再把公文内容给兄弟们念一遍,也好让他们听个明白。”
山子高声宣读:“兹有省公署林参事受马省长之委派,前往各县招贤纳才,组阁地方公署,并有权任命各地县知事之人选,特此证明。”
听罢山子的宣读,全场匪徒一片惊嘘,就连白龙的目光也变得溜直。
这时候再看林风,虽然表面上洋洋得意,心里却在骂:兔崽子,哪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
山子继而面对白龙:“白寨主,有道是,不知者不为怪,卑职虽然原谅您刚才的鲁莽和偏激,可是现在,你的弟兄依然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如此对待林参事,这未免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白龙恍然醒悟,冷不丁地咆哮:“都给老子把枪收起来。”
山子接着说:“白寨主,还有一句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您对林参事的刁难,这也可以谅解,不过话再说回来,假如林参事没有重用白寨主的善意,今日凌晨三点,想必白龙寨便已经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白龙一听这话,愕着脸问:“兄弟,您这话啥意思?”
山子转首招呼小龙:“徐队长,通知你的卫队出来吧,与白寨主见面。”
小龙随即高喊:“卫队的弟兄们,王秘书有请。”
此时此刻,白龙满头雾水,两眼不停地张望四周。
一时间,所有潜伏的人一个个手提驳壳枪,从不同方向纷纷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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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智取白龙寨(6)
一看那么多人持枪围堵,白龙和他身边的大汉匆慌掏出驳壳枪。
白龙将枪口紧抵山子的前脑门,大汉则把枪口直顶林风的太阳穴。
与此同时,土匪们也都纷纷拔枪,分别指向各自的目标。
面对硬邦邦的枪口和凶神般的面孔,山子微笑着说:“白寨主无须惊慌,卑职刚才说过,假如林参事没有重用白寨主的善意,凌晨三点即是白龙寨覆灭之时,如果白寨主相信此言,请把枪收起来,让林参事宣布一条好消息。”
白龙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卫队”的人全都枪口朝下,觉察不出丝毫杀气,所以收起枪来,又冲挟持林风的土匪喊:“二当家,都是咱们误会,快把枪收起来,请林参事给咱们宣布好消息。”
二当家一边从腰带里掖插驳壳枪,一边回到白龙的右肩旁。
林风煞有介事地清清嗓门——
经省公署授权,本参事决定在峤南设立县公署,同时委任白龙先生担当县知事之要职,自今日三十天内,由马省长正式签发委任状。
白龙喜出望外,急忙拱手施礼:“感谢林参事,感谢马省长。”
林风接着说——
县知事应以白龙寨原班人马为骨干,成立至少由二百人组成的警备队,知事下设各科、包括警务局之官员优先从白龙寨选拔担任。
白龙再次拱手,给林风深鞠一躬。
按照原定方案,当林风将“委任令” 宣布完毕,白龙及其手下的喽罗必然因为喜惬而放松慎戒,此时山子便会以鼓掌或恭贺之词发出剿捕信号。
然而通过正面接触,山子留心发现,白龙寨的土匪个个都是顽固不化的亡命徒,一旦发起剿捕,势必遭遇抵抗。
关键是,我方人员近距离分布密集,那怕遭遇一个土匪开枪还击,便极有伤亡现象发生,这在独立营组建阶段,正是山子最不愿意看到的。
权衡再三,山子临时改变主意,决定放弃原来的预案。
所以当小虎焦躁中站到山子跟前,山子突然走近林风:“林参事,恕卑职直言,白寨主对您仍存戒心,请看他的部下,依然持枪威胁、杀气腾腾,所以卑职认为,应取消以上委任和决定,重新考量后再作定论。”
山子突如其来的牢骚,也把林风搞得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按照事先编排,“林参事”的戏已经全部演完,只剩下大结局。
然而此时没经编排,山子冷不丁又奏“过门”, 于是林风暗自叫苦,不知道这小子要唱哪一出。
不过既然“过门儿”已经弹奏起来,林风也只好跟着山子瞎哼哼。
一番怨言牢骚,白龙就象被山子一把火烧疼了屁股。
思酌片刻,白龙冲二当家气急败坏地骂:“混帐,都他妈不争气的东西,快让龟孙儿把枪收起来。”
二当家又冲喽罗骂:“奶奶的,没有白寨主的命令,谁再敢玩枪耍横,老子先送他上西天。”
经二当家这一骂,喽罗们重新收起枪支,尽然如此,但如果山子不开口,林风仍不知道下一句词曲该怎么唱。
正当林风手足无措,山子及时解围,建议“林参事”主持召开会议,由白寨主推荐提名,把县公署各部门任职人员全都确定下来。
林风似乎琢磨出山子“擒贼先擒王”的戏路,所以拍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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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智取白龙寨(7)
在白龙的推举下,山子同意二当家列席会议,地点就设在聚贤堂。
又按照山子的指令,土匪喽罗原地待命,等候宣布任职人名单。
然而当林风邀请诸位进入会场,山子横臂挡住去路:“林参事,省公署明文规定,厅级以上官员开会,必须预先检查会场,给会议排岗布哨。”
林风故作生气:“快去。”
山子随即招呼小龙:“徐队长,你带四个兄弟跟我来。”
穿过前排两道山墙间的通道往左拐,最西边的双扇房门便是聚贤堂。
山子佯装认真,连主座太师椅的底面都要看上一眼,末了吩咐二当家通知林参事和白寨主进入会场。
二当家的脚步刚迈出门外,山子便把小龙要做的事悄声交待一边。
在胡三的护送下,林风头前走近聚贤堂,小龙急忙挡在门前:“林参事,请您遵守安保规定,进入会场必须交出枪支。”
林风不得不从裤兜里又掏一支勃朗宁,然而心里却在嘀咕,没准这枪又让王营长这小子犯了红眼病,有去无回。
白龙和二当家一看这把精致而神秘的小手枪,更对林风的身份深信不疑,所以将两支驳壳枪主动送到小龙手中。
聚贤堂的空间很宽敞,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
按主次位置坐定后,白龙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二当家快喊“小五子”来聚贤堂沏茶,顺便拣些最好的茶点带过来。
不一会,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一摆三揺,落落地走进聚贤堂。
一看女子风姿绰约的美貌,林风的眼神一下子变直了。
经白龙介绍后,林风别有用心:“白寨主,早听说您有几房姨太太,个个美貌绝伦,何不借此机会让本官认识一下?”
白龙二话没说,又支使小五将其他姐妹全都约到聚贤堂。
谁知小五子面对白龙,娇嗔着脸儿埋怨:“当家的,你老东西不是不知道,老三老四倒还听使唤,可那小六小七小八的至今还没转过弯,姑奶奶哪能请得动,要请你自己去。”
白龙骂:“奶奶的,这还反了她们了,二当家,你跟小五一块去,再不识抬举,给她们点把颜色看。”
二当家急忙起身,招呼小五就走。
趁二当家和小五子不在,山子有意打听白龙的妻室和儿女。
听白龙说,因正妻思想守旧,大姨太和二姨太过于安分,所以都被留在村里居住,靠伺候孩子度日,就连小姨太生养的孩子也送她们拉扯。
时辰不大,二当家和小五子引领五位女子跨进堂门。
面对一个个花枝一样的丽人,林风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三姨太别有风情,借给林风斟茶之际,公然给这位省城来的林大人送一个幽深绵长的媚眼,这一刻,林风只觉得浑身酥软,连嘴角边的肌肉都打颤。
四姨太更风骚,居然将一块“蜜三角”亲手塞进“王秘书”的嘴里。
遗憾的是,所谓的小六、小七和小八,她们虽然年轻清秀,但都眼噙泪水,闷着头一言不发,这让林风大为扫兴。
当着众人的面,白龙恶凶凶地骂:“你们三个**听好了,老子如今当上县知事,如果识趣,尽享荣华富贵,要是不识抬举,当心满门抄斩。”
山子满脸严肃地说:“白寨主言重了,快让她们退下。”
白龙接着骂:“都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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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智取白龙寨(8)
前后仅用十几分钟,所有“任职”提名一一完成。
山子吩咐“徐队长”速去安排场地秩序,迎接白寨主宣布任职人名单。
小龙明白“安排秩序”的意思,但是说,当众宣布人事任命属于重大安保现场,白龙寨的弟兄不得携带枪支,这需要白寨主配合。
白龙当即下令,所有喽罗都把家伙扔到宿舍里去。
二当家不敢怠慢,约“徐队长”一同走出堂外。
不一会的功夫,二当家又和小龙重返聚贤堂,小龙率先冲山子打个敬礼:“报告王秘书,场地秩序安排完毕,保证万无一失。”
山子欣然一笑:“徐队长,这边也可以安排了。”
小龙转身高喊:“来人。”
话音刚落,小虎与三位特遣队员悍急闯进堂内,分两组逼近目标。
白龙和二当家正愣神,却被铁钳般的手揪住臂膀,推拥到山子面前。
白龙既愕然又恼怒:“王秘书,您要干么?”
山子答非所问:“徐队长,把这两个恶棍给绑了。”
自恃武艺高强,白龙和二当家咬牙切齿,一边拼命反抗,一边咆哮怒骂,凶顽本性暴露无遗。
然而几个动作下来,两条恶棍便被反绞两手、双双按趴在地面下,脖颈象被钢铁一样的膝盖跪压着,疼得嗷嗷直叫。
忽然间,南面的场地里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小龙急忙窜出聚贤堂。
恰在这时,三位姨太太慌促出门,一边呼唤“当家的”,一边朝聚贤堂跑来,胡三及时迎上前去,用枪口逼她们返回。
聚贤堂里,白龙和二当家已被五花大绑,跪立在坚硬的地面上。
白龙两目瞠圆,怒瞪着山子骂:“兔崽子,老子打了半辈子鹰,没想到今日被鹰啄瞎了眼,算你狠。”
刚刚荣任“警务局长”的二当家也发狠:“小子,脑袋砍了碗大的疤,有种的报出身家姓名来,老子到阴间找你们算帐去。”
山子清冷一笑:“二当家,对于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豺狼野兽,本人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打猎的。”
说话间,小龙返回来报告,有两个土匪抵抗,被赵副队长当场击毙。
山子继而吩咐小龙,将白龙和二当家押回场地,同时把三个姨太太以及被抢霸的姑娘全都带过去。
前面的场地里,白龙和二当家被迫跪地,与众土匪直面相对。
白龙仰头咆哮:“姓王的,老子操您八辈祖宗。”
二当家跟着骂:“王八蛋,老子来世做你爹。”
山子愤然下令:“小龙小虎,把这两个恶棍就地枪决。”
“砰砰”两声枪响,只见白龙和二当家脑浆涂地,两眼瞪得溜圆。
山子这时约赵副队长走到一边,悄声交待五件事——
第一,将山上山下的尸体全都集中过来,连同活着的土匪一块关押,让活着土匪面对尸首好好反省。
第二,布置临时岗哨,加强周边警戒。
第三,立即派人返回河涯村,让玉梅组织二十辆毛驴车,连夜赶到白龙山。
第四,将白寨主和二当家的房门锁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
第五,挑几个炒菜做饭的能手,捡白龙寨最好的饭菜做出来,让弟兄们好好美餐一顿。
安排完赵副队长那边的事,山子吩咐三位被抢霸的姑娘暂回房间,过一会派人送她们下山去。
又在山子的支使下,小龙小虎押上三位姨太再次走进聚贤堂。
三位姨太太当然知道,当家的和二当家就在这聚贤堂被捆绑,没说的,这一次肯定轮到她们了。
想到这,三位姨太太禁不住悬心吊胆、面黄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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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智取白龙寨(9)
林风天生一副怜香惜玉的本性,一看姨太们惊怵慌悚的样子,心中油然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所以林风一言双意,急煎煎地安慰说:“三位妹子都别怕,有林大哥在,王秘书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此言一出,姨太们如同捉到一根救命的稻草绳,朝林风呼啦一下拥过去。
三姨太和四姨太抢先一步,每人拉一只林风的手,五姨太的手没底儿放,干脆搭在林风的肩膀上,连哭泣都那么娇滴滴的。
三姨太说:“林大哥,三妹子如今没有了当家的,可去哪里安身呀。”
四姨太说:“林大哥,四妹子从此无依无靠,以后又能指望哪个呀。”
五姨太干脆说:“林大哥,五妹子今个儿走投无路,您就把她带走吧,那怕伺候您洗脚捶背,小的都认了。”
如果选个词儿形容林风此时的心情,或许用“魂飘神荡”最合适。
当五姨太最后一个撒完了娇,林风这边攥一把三姨太的手,那边拍一把四姨太的肩,最后摸一把五姨太的脸。
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林风方才说:“三位妹子都别急,等王秘书打理完正经的事,大哥静下心好好铺摆你们。”
山子坐都没坐,直接要求三位姨太太把所有的私房钱交出来。
姨太们不敢不从,然而每人只交出千余块地方币。
三姨太解释说,当家的钱财管得严,平日里从不入娘们的手,除非穿的用的统一操持外,每个月只给几个零花钱。
山子吩咐小龙将钱款分发给三位姑娘,并要求小龙亲自送她们下山。
小龙奉命而去,山子随后招呼林风走出聚贤堂。
躲在聚贤堂门旁的边远处,山子开出条件,允许林风把三个姨太太都带走,但寨里的其他物品一律不准伸手。
林风自然接受山子的美意,却要求小虎把枪还给他。
山子当即喊来小虎,一看小虎拿出来的又是勃朗宁,冷不丁抢过去说:“林队长,这枪没在你身上,是谁的无人说得清,没收。”
林风哑巴吃黄连,只好藏在心里骂:小子算你狠。
重新走进聚贤堂,林风已经迫不及待,借口给三位姨太太铺摆后事,当着山子的面邀请她们回到房间去。
山子明白林风的骚主意,所以只是冷笑一下。
天近午时,林风方才被胡三从三姨太的罗床上喊起来,之后约上四姨太和五姨太,前拥后簇地步入后餐厅。
为了给足面子,山子接受林风的邀请,与小龙小虎共同作陪“林参事”。
席间,三位姨太太杯觥交错,与“林参事”和“王秘书”喝得热火朝天。
酒醉饭饱之后,林风又在四姨太和五姨太的搀扶下,一摇三晃地走进四姨太的起居室。
不觉得天色已黑,三位姨太太伤感地离别白龙寨,在十名别动队员的护卫下,随“林参事”渐渐消失在黑茫茫的夜幕里。
第二天中午,二十辆毛驴车如数赶至白龙山。
搬装完所有有用的货物,小龙方才带领十名游击队员放走关押的土匪,整座白龙山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和十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时至次日凌晨一点钟,二十两满货物的毛驴车停满了王氏祠堂。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清剿白龙寨除缴获大量枪械和日用物资外,另缴获现大洋五千余块,金银宝物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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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血战杨树林(1)
赤日当头,纹风不动,连吸入口鼻的空气都是热的。
小龙小虎随山子混在稀疏的行人中,拐弯抹角地朝祥和旅店走去。
小龙姓徐,年方二十岁,在支队侦察营是山子的警卫员。
小虎姓李,年仅十九岁,在侦察营当文书。
但从习武层面上说,小龙小虎又是山子的得意门徒,因身手出众,曾被山子用“龙腾虎跃”来比喻。
一路走来,几乎每一条街巷入口都贴一则告示——
六月七日晚,皇军巡逻队遭遇“风雷特遣队”刺杀,如提供可靠线索者,可悬赏大洋一百块。
看完告示,山子不经意地冷笑一下。
跨入东西街口,正打算横过路面,却被由东而来的巡逻兵喝令盘查。
山子不惊不慌,干脆掉转方向,直奔巡逻兵迎头走去。
五个鬼子立刻将三人围住,挨个搜身检查。
其实山子早有预料,巡逻队遭遇刺杀后,鬼子近期内肯定加强戒备,严密盘查,所以临行前没带任何杀器。
这次来祥和旅店,山子怀有三个目的,一是通知交通站汇总各抗日组织的招募情况,二是给支队司令部发报,电报内容大致四个方面——
一是尽快开通电台,以便及时请示和联系;二是请求运送军服,为独立营正式成立做准备;三是将小燕等三位姑娘带回支队,参加医护专业培训;四是报请支队司令部批准,任命姜玉梅担任独立营教导员。
李站长说,教导员应由支队从现役干部中选拔任命,报请玉梅直接担任教导员,这不符合部队干部任用规则。
山子却说,事在人为,就看司令部给不给这个脸。
言外之意,山子是在提示对方,司令部一定给他这个脸。
至于山子的第三个目的,说白了就是“寻衅闹事”,瞅机会再给小鬼子点一抹颜色看。
离开祥和旅店,天已近午时,山子与小龙小虎沿大街慢悠悠地走动。
此时跟在山子的左右,小龙小虎都从那双鹰视的眼神里感觉得出,山子正在寻找猎物。
临近前面的十字路口,“猎物”果真出现,四个鬼子兵由西横过路口,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尉军官。
中尉军官打量山子一眼,却没在意什么,昂首阔步一直往东前行。
山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心下暗自惊喜:娘日的,偏让老子赶上了,你他妈就认倒霉吧。
又往前行百余米,鬼子兵终于走进一家饭店,名曰“美味斋”。
尾随鬼子进入大厅,大厅里已有三五成群、四五一桌的吃客。
日军中尉下意识停顿脚步,两眼象狼一样四下寻视,最后在一对小夫妻的身上锁定目标。
山子一眼看透日军中尉的骚注意,急忙赶到小夫妻右侧的餐桌前坐下去,小龙小虎随即就座。
眼瞅着鬼子直面而来,小妇人吓得目瞪口呆。
走到小妇人跟前,日军中尉突然哈哈浪笑,用一副生硬的中国话邀请小妇人去楼上“坐陪”。
小妇人的丈夫起身劝阻,却被一个耳光抽到在餐桌上。
日军中尉刚抓起小妇人的胳膊,山子随后攥紧日军中尉的左手腕。
“八格,你的什么的干活?”
日军中尉瞠大眼睛怒吼。
山子用痛骂回答:“狗日的,老子送你见阎王。”
话音刚落,山子冷不丁抓起茶壶,朝对方奋力砸去,只听咔嚓一声,茶壶从日军中尉的太阳穴上砸得粉碎。
日军中尉还没来得及倒地,山子连续几个“黑虎掏心”,直捣得这家伙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就在山子调弄日军中尉的同时,小龙小虎也已选定目标,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双使出“鹰爪锁喉”,瞬息间置对方于死地。
另一个鬼子仓皇中端起步枪,山子隔桌跳跃,一个空中侧踢,将对方踢倒在地,接下来照准心窝猛踹两脚。
直到小龙小虎验证每个鬼子死亡后,三个人方才随人群溜出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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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战杨树林(2)
对于性情猴急的人来说,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为了等待司令部回电,以及交通站统计的招募数字,仅两天的时间,山子便心火攻身,坐立不安。
吃罢晚饭,小龙约山子打扑克,山子却说,去球的。
独自回宿舍躺在床上,金叶的影子又在眼前悄悄晃动,每当这时,山子的心就象一团火焰在窜烧,那是人性的本能和欲望。
想着想着,山子起身下床,在床前来回踱步。
忽然房门一响,玉梅捷步跨进门来:“子凯,交通站送来电报了。”
山子一激动,顿声喝令:“念。”
玉梅将电文递给山子,接着说,司令部同意所有要求,陈政委将于半月后启程,亲随押送军服的队伍赶往河涯村。
山子陡然一愣,皱紧眉头嘟囔:“乱弹琴,独立营八字没一撇,他陈政委过来添什么乱?”
玉梅扑哧一笑:“傻瓜,这说明支队领导关心和重视你。”
山子虽然无语,内心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默思一会,山子催玉梅快把交通站统计的招募数据报出来。
经山子这一催,玉梅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子凯,金叶三番五次要求参加独立营,怕爹妈不同意,非让我出面做工作,可是一才大叔说,金叶参加八路军没说的,但就不允许参加独立营,乍一听这话怪怪的,什么意思呢?”
其实什么意思山子的心里最清楚,况且在祠堂松林幽会的那天晚上,金叶直言不讳,为了不给玉梅勾引山子的机会,所以坚决参加独立营。
山子担心金叶的爹妈不同意,才给金叶出点子,让金叶拿玉梅做挡箭牌。
见山子沉默无言,玉梅补充说,金叶早就打定主意,等独立营成立那一天,偷偷投奔圈子岭。
山子一听玉梅的说到火候上,这才郑重表态:“玉梅,既然金叶热心抗日,你是教导员,有权利决定她参加独立营。”
玉梅微笑着答应一声,又从褂兜里掏一沓稿纸,这都是招募档案和花名册,总共二百一十二人,这一数字大大超出山子的预想。
除此之外,河涯村已有三十六人登记在册,加之他们串联的四十三位亲朋好友,共有七十九人参加独立营。
如此一来,在原有抗日组织的基础上,总数已达四百五十五人,足够一个加强营的编制。
面对这一数据,山子既喜且忧,忧的是,除现有长短枪支外,尚有一百多人无枪可使。
望着山子乜呆呆的样子,玉梅问:“子凯,你在想什么?”
山子冷不丁地催促说:“快把小茹叫来。”
小茹正和小燕等姑娘呆在宿舍里玩扑克,此时小茹的脸上贴满纸条,看样子肯定打输了。
原来小茹家住柳泉镇,据她与山子透露,镇上有一位开客栈的郑老板,其姐夫在山东国民政府中就任高官,依托姐夫的权势和关系,郑老板居然私下里干起倒卖军火的勾当。
山子早就知道,日军占领济南后,国民省政府现已流亡到距离峤南不足三百里的沂县附近,财政厅长就是峤南人。
问清楚出郑万利的门牌和地址,山子又让小茹将赵大年喊进门来。
通报完司令部回电和独立营的招募情况,山子请赵大年估算一下,陈政委几天能赶到峤南县。
根据赵大年的推算,押送军服的队伍必须绕开五个敌占区,至少多走二百多里路,那都是山岭荒野,道路十分艰难,最快也得一个星期赶到。
于是山子说,从陈政委启程至目的地,最低需要二十天,在此期间,玉梅和赵大年的主要任务是,抓紧独立营成立前的各项准备工作,所有营地建设必须在半月内全部竣工。
山子给自己的任务是,务必在独立营成立时,让每一位战士都有一支枪,这是给陈政委最好的见面礼。
商谈完相关事宜,赵大年提出休息,山子却让玉梅暂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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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血战杨树林(3)
屋子里只剩下山子和玉梅。
玉梅深瞄一眼,柔声细语地说:“子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山子不屑一笑:“别老是子凯子凯的,这阵儿没外人,还叫山子顺耳朵,有什么话尽管说。”
玉梅腮颊微红,接着说:“其实‘子凯’这名字更让人心热,最起码是对你的尊重,子凯,你今天说实话,为何偏让玉梅当教导员?”
山子不假思索,从两方面回答了玉梅的询问,一是政治可靠,二是名副其实的大才女。
对于玉梅来说,山子的回答明显歪曲了她的本意。
所以玉梅又问:“就这些吗?”
山子说,足够了。
玉梅伤感地扭过头,心里有一种要哭的感觉。
趁玉梅不注意,山子从枕边拿一只小手枪:“玉梅,这可是好家伙,hp最新型,全支队只有熊司令和小茹有一支,这一支送给你。”
玉梅蓦然转头,却又一下子变呆了,不要说这手枪的性能和威力,单看玲珑漂亮的外形便足以让她痴迷。
或许是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爆发,玉梅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那张刚毅英俊的脸,连同山子的枪和手一块儿攥得紧紧的。
早在五年以前,玉梅就曾经用这种目光无数次地凝视山子,或者说是在偷视山子,一旦被山子所发现,山子都会红着脸躲闪过去。
然而这一次山子并没回避,与玉梅大胆相视。
许久许久,山子的头首逐渐前倾,受对方条件反射,玉梅也禁不住微微扬头,朝山子悄悄移动。
当两张湿热的嘴儿拉近分寸,“金叶”冷不丁出现在山子的眼前。
山子陡然打个寒战,慌促中挺直腰板问:“玉梅,你给金叶她爹要钱时,王一才没有骂娘吧?”
玉梅羞涩地侧转身体,红着脸半天没说一句话。
又过了许久,玉梅方才回过身来,喃喃地说:“子凯,这事早应该告诉你,当时本打算开一张借条给一才叔,可是大叔死活不让开,还说只要独立营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再捐助。”
紧皱一下眉头,山子接着说:“既然这样,你明天再让他准备一万块……”
山子的话还没说完,玉梅的头嗡地响了一下:“子凯,你……”
山子笑一笑回答:“玉梅,这一次是借,是给独立营购买枪支和经费,你告诉金叶她爹,不出年内,山子一定还给他。”
玉梅这才勉强地点点头。
谁知山子又说:“二魔头跟他大哥不一样,心黑手辣、没有一点人情味,对这种鸟人不能正面揩油,弄不好给把独立营出卖了。”
玉梅问:“子凯,你又耍什么鬼点子?”
山子看一眼手表:“这会刚过九点钟,我让小龙小虎冒充山贼,去二魔头家中狠敲一把,拿不出五千大洋,别想在山子的眼皮底下混下去。”
玉梅知道,山子小时候因为没吃的,曾经偷过二魔头家的地瓜蛋,或者因为偷根大葱拔棵蒜,被二魔头揍过好多次,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因为这,玉梅也曾为山子痛哭过,一边哭一边骂二魔头天打五雷轰。
随着年龄的增长,玉梅与山子一样,对二魔头的黑心和霸道越来越仇视。
所以无论山子怎么折腾二魔头,玉梅都打心眼里赞成和拥护,相信村里人也都拍手称快。
不过对于山子的“鬼点子”,玉梅还是吃了一惊。
当着玉梅的面,山子向小龙小虎面授机宜,而且特别强调,对于二魔头这个黑心地主决不能心慈手软,必要时可以给些苦头吃。
果然在玉梅的引领下,两个蒙面人越墙跳入二魔头家中。
二魔头贪生怕死,在两支驳壳枪的威逼下,乖乖交出五千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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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烽火独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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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血战杨树林(4)
隔天一大早,山子带领小龙小虎直奔柳泉镇。
经过秘密探访,客栈郑老板贪财如命,唯利是图,可以说,只要为了钱,样样坏事都干得出。
上午九时,山子借口在沭县神魔山上拉山头,与郑老板关起门来谈生意,通过交谈,郑老板手下正好备有现货。
回到郑家客栈,山子派小虎返回河涯村,通知玉梅安排两辆平板车,于下午七点前赶到接货地点。
山子人小鬼大,因担心郑老板于交货地点耍花招,所以交待小虎带四名特遣队员于接获地点设埋伏。
按照商定,接货地点就设在一村落的杨树林,这儿距离柳泉与河涯村各有二十八里路。
下午六时刚过,两辆毛驴车提前到达接货地点。
天色完全变黑,杨树林里一片阴森凄黯,忽儿一阵凉风嗖嗖掠过树梢,宛若狼嚎一样瘆人。
就在这时,一溜黑色人影匆匆溜下斜坡,又很快从斜坡边旁的苞米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这些人都是郑老板手下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专门对尚未形成气候的购买商趁机打劫。
十点过后,远处传来咯噔咯噔的马蹄声,仅仅几分钟的光景,马蹄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时辰不大,两辆马车模模糊糊地进入小虎的视线,按照接头信号,小虎急忙吹一声口哨,对方很快作出相同的回应。
伴随口哨声的发出,三位特遣队员迅速从对面的灌木丛伏地而卧,架起枪咔咔打开击锤。
不一会,马车依次行至小虎和另一位特遣队员的跟前,从车上跳下来的除了山子和小龙,还有郑老板派来的二把头与两位随从一同护驾。
拴好马缰,又点亮马灯,二把头敦促山子赶快拿钱接货。
山子拒绝了二把头的要求,坚持先验货装车,然后兑付银款。
二把头心里想,就算送你一程,量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所以打个手势,令随从将两盏马灯绑挂在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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