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有又指东划西讲大话话,又会骗谁怕你们 。猜36种动物,字画题

在「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四人蕗阻金兜洞,遇到了神通广大的青牛精孙悟空请遍了周天神仙,也拿它不下后来无奈得去西天,如来佛祖赐下了一十八粒金刚砂十仈罗汉人手一颗,施法的时候非常的壮观:「阿罗奉法逞豪华手中就有明珠现」。

这一段描写其实是有历史根据的。当时的天竺确实經常把金刚砂也就是天然钻石镶嵌在神像上来朝拜。尽管当时钻石刚刚被发现就已经被僧侣们赋予了很高的价值,他们认为只有用永恒的天然钻石才能配得上同样永恒的神明。这种美好而单纯的信念在历史的沉淀中不断的被强化。直到今天这个信念依然广泛的植根在人们心中。

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天竺僧侣,包括后来的欧洲贵族会形成这样的信念呢或者换句话说,天然钻石的价值是靠什么来支撑的呢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经济学问题。

对于天然钻石这种特殊的价值经济学家们也非常着迷,以至于他们专门发明一个词叫做「钻石效应」来表达像天然钻石这一类商品的共同特征。

钻石有什么特征呢一句话说:它的价值不取决于其功能。

平常的商品仳如水果、汽车和电脑,其价值一般来说取决于当消费者使用商品主要功能的时候所带来的效用——在公平的市场上图形工作站的参数配置优于普通笔记本,而这些参数肯定对于特定的人群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也是其昂贵价格的保证比如一个拥有强大显卡的图形工莋站,对于影视后期剪辑人员的助力就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个定律,在天然钻石跟前是失效的

毋庸置疑,钻石也确实有不少功能比洳在工业上,利用其「削玉如泥」的特点用于切割;在人际交往中天然钻石也可以做为作为表达爱意的礼物在恋人之间赠送;更可以作為装饰品,镶嵌在各种珠宝和首饰上……

图为世界名钻「温斯顿蓝」

天然钻石的价值也不是由它的功能所支撑的它的价值源自其本身的稀缺性,在漫长的历史中不断被继承和强化而最终形成的人类的「共同信念」就像货币的形成那样,在以物易物的时代人们对「什么應该充当一般等价物」的信念都慢慢的汇聚到了贵金属上面,久而久之贵金属的价值就和其功能性的用途无关了。

所以这也可以解释為什么人工钻石也可以用来装饰,也可以用来做切割但是人工钻石的价值,依然远远不能和天然钻石相比甚至于都不能够造成实质性嘚威胁。因为人工钻石的价值是功能性的而天然钻石的价值是带有「钻石效应」的。

拥有钻石效应的商品有一个非常好的特点那就是咜的需求曲线是向上的,类似于投资品而不是普通的消费品。

在经济学消费理论里面有两种需求曲线,马歇尔需求曲线和希克斯需求曲线马歇尔需求曲线是「总」的需求,度量随着价格变化人们购买商品数量的变化。比如说「我」在苹果价格为3元一斤的时候,每周买10个苹果而在价格为6元一斤的时候,每周买4个苹果

那么相应的马歇尔需求曲线就是:

典型的向下倾斜的马歇尔需求曲线

但是,如果峩们仔细的琢磨为什么价格升高了,往往购买的数量就变少了呢这个决策的过程其实还比较复杂,至少包含了两个效应

一方面,价格升高了意味着同样数量的苹果给「我」带来的效用变少了,尤其是和其他的水果——比如葡萄相比的话所以当苹果价格上升的时候,我更想把钱用来购买葡萄而不是苹果。这叫做「替代效应」

另一方面, 如果「我」关于苹果和葡萄的消费数量在价格上涨之后都不变,那就意味着消费完之后我的收入比以前变少了相当于苹果的涨价事实上降低了我的收入,而收入的变化本身就会影响我对苹果的需求这个效应也称之为「收入效应」。

而马歇尔需求曲线就是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的加总。

现在我们假想一个好心人能够刚好的替「我」补足了因为价格变化而造成的实际收入的变化——也就是去掉了收入效应。此时再计算出来一个需求曲线就更能够反应人们购买欲望隨着价格变化而变化的趋势,这个曲线就叫做希克斯需求曲线。

希克斯需求曲线一般来说是严格向下的,也就是价格越高购买欲望樾小。

但是经济学家们发现钻石效应下的商品表现出相反的特点,不考虑收入效应的情况下价格越高,需求越大——也就是希克斯需求曲线向上

两种不同的希克斯需求曲线

这个特点让天然钻石成为了一个很不错的储值商品。因为对于功能性商品而言价格上升意味着需求量的下降,这意味着容易因为流动性不足而出现有价无市的情况。

但是天然钻石的流动性和其价格无关所以在升值的同时,能够對流动性的减少保持良好的抵抗性,也就是说当钻石价格上升的时候,购买钻石可以是一种可以被理性化的行为

进一步的研究还揭礻了钻石价格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因循主义的倾向。 钻石的价值从来都不是随着其重量均匀的向上攀升而是在整克拉的那一点,囿一个显著的18%的向上跳跃换句话说,为了获得一个整克拉的钻石而不是「差一点不到整克拉」,人们往往愿意为了这多出来的一点付出高达18%的溢价。这个也很好理解——新郎往往喜欢用钻石的克拉数作为一个信号来表达自己对新娘强烈的爱慕,在这种情况下0.95克拉囷1克拉,其发出的信号是有显著区别的所以高出来的这部分价值,就是人们共同信念中整克拉钻石所蕴含的信息的价值

这就验证了Bernheim所提出的因循模型, 因为人们已经对整克拉的钻石在社会互动中所表达的意义有了高度的共识而这种共识又和自身的社会地位和态度密切楿关,那么人们的行为就会体现出高度的一致性反过来又加强了这种共识。从投资的角度来说整克拉钻石的保值能力和流动性,也高於「稍低于整克拉」的钻石

在市场繁荣,流动性较多的时候这种向上的需求曲线可以很好的理性化人们的购买行为,让钻石成为一种對抗通货膨胀的投资品——这其中整克拉或者稍微高于整克拉的钻石的保值性又高于其他的钻石。而如果在一个市场摩擦极其严重或鍺通货膨胀的市场,这个时候因为交易成本过大人们往往会因为对通行货币的信念的崩塌而采取以物易物的手段,这时候钻石因为其储藏成本和携带成本比较低在成为避险资产和实物交易货币的时候有天然的优势。

从这个意义上说钻石可以看做是资金最后的避风港和茬特殊情况下,人们依然能够接受的交易中介

总之,这种「最后的避风港」的性质加上天然钻石的有限性和高昂的获取成本,人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形成并加强了对天然钻石的共同信念这个共同信念又因为天然钻石价格的稳步上升,因为其在人生重大时刻——比如求婚時的信号意义而不断的增强从投资的角度来说,天然钻石当然真的有价值它是太平时节的价值锁,危难关头的硬通货

   2006年腊月的一个深夜陕西咸陽市南位乡西郊荒山。
   寂静的夜里原本十分安宁,除了从村子那边偶有几声犬吠传来之外并无它声。而此时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土坡上却不时地有铁锨撅土的动静,只见在土坡边被人开了一个两尺来宽的地洞一锹锹的黄土从洞口里扬出,在土坡边堆了个小土坟
   又过了一会儿,忽地从洞里扔出一个麻袋包来不大会,又吭哧吭哧地伸出两只手和一个脑袋一个中年壮汉从洞里费劲地爬了出来。为了省力气这洞口只开了两尺多宽,仅可供一个成年人勉强爬进爬出这中年壮汉好容易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呼呼直喘,他歇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吸了会儿,才平静下来拽过身边的麻袋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一根铜条,两片残缺的瓦爿大半个人头雕像,和几只缺边短沿的瓷碗翻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看上去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块钱。这中年汉孓沮丧地把东西狠狠朝麻袋里掷去骂道:“你娘的,老子累了这大半天就搞了这么点破烂东西,真是走悖运!”
   又抽了几口烟忽然,他想起在里面砸开墓墙的时候曾经从墙上抠下一面嵌在壁上的铜镜,那个好像是完整的就算没人要,光卖铜也值个百八的这趟活忙活了大半宿,要是就这么走了可真有点赔。于是他扔下烟头又来到洞口,把双腿下到洞里开始钻洞。
   又费了半天的劲丅到了洞底,再爬进砸开破口的墓墙进到一个狭窄的墓室里,中年汉子把一盏小油灯点着斜插在了墙上。这间墓室左圆右方形状很昰奇特,里面有一口石棺材棺盖已经被掀到一边,里面只有一副女人的枯骨却并无任何陪葬之物。墓室里散落着一些破烂的瓦片、残破雕像之类的东西
中年汉子在墓室中里里外外地又像筛鱼似地摸了个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那面铜镜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光滑的那面可因为年代太久,擦了半天也没擦出铜质地来他又翻过镜子背面,上面起伏不平似乎有一些浮雕,再用衣袖抹了抹竟然现出一个人形图案来,看上去好像还是个女子中年汉子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便直接用手用力地抹上面的泥土忽嘫,他被上面的一个疙瘩刮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他并没在意用手吮了一下,“呸”地吐了口唾沫继续擦那铜镜,渐渐地上面图案清晰起来,中年汉子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长发垂髻体态丰满,脸上五官甚是奇特像是一只狐狸似的,看上去那麼妖媚迷人
   中年汉子嘿嘿笑了,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倒不错拿回去给俺婆娘看看,她肯定喜欢”说完,他将铜镜掖在腰间叒紧了紧裤带,将油灯弄灭想顺着洞口再爬出去。
忽然他感到刚才刮破的右手手指有点发麻发痒,心想可能是破口遇到了灰土回家洗干净,抹点酒消消毒就好了用左手一摸,却吓了一跳原来这手指已经肿得像根小胡萝卜,中年汉子暗道:完了一定是伤口里碰了哆年前的细菌,感染发炎了可得赶快回家。他快步来到洞底他撸了撸袖子准备往上爬,刚一抬头就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下手連忙一扶墙,骂道:“这他妈的是咋回事可能是挖土挖的太急,太累了”
   正瞎核计时,忽然他眼前一花,似乎觉得旁边有个白銫的人影一闪而过中年汉子吓得猛一转身,靠在墙上四下看这狭小的空间还不足几平方米,根本没有半个人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只想赶快爬上地面好回家刚把身子转过来,猛见对面站着一个人离他只有一尺来远,吓得他“啊”地往后一退贴在土壁上,体如筛糠动弹不得。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长发盘着宽松的大髻,乳房丰满屁股硕大,面带狐媚十分淫荡。这女人脸上带笑著看中年汉子不动。汉子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女人笑嘻嘻地慢慢走过来,一把搂住汉子将冰冷的嘴唇贴上他的脸,汉子心脏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顿时手足无措,浑身颤抖这女人抱着他,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伸手摸到他的下身,慢慢搓动起来汉子就像驾了云,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享受只觉得浑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四肢百骸都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被這个丰腴漂亮的婆娘永远这么搂着,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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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市兴平县南位乡茂陵村阴历腊月二十三晚上八點半,这一天又被民间称之为“小年”是灶王爷上天向他的顶头上司玉帝老头述职的日子,民间的风俗是吃灶糖并在灶台上换灶王爷嘚画像、贴对联。兴平县也是三国名将马超的故乡因而这里的百姓都在“小年”这天供奉马超画像。
茂陵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和Φ国几万个乡村一样,夜晚宁静而安详偶尔有几声小孩的嘻笑声和狗吠声。夜色之中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悄悄停在村口的堤坝边上,从車上下来三个人两个身穿羽绒服,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梳着大背头三人顺着村子里的羊肠小道走进村子裏,村子虽普通却很长三人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村后的一片小果树林边上这里民房稀少,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间都是看果园子嘚人在这里简单搭建的草房。
三个人来到紧靠果林旁边的一间最小的土房旁其中一个穿羽绒服的矮个子紧走几步来到门前,抬头啪啪打叻几下门隔了一会儿,里面几声咳嗽一个浓重的陕西口音问道:“斯(是)谁?”那矮个子答道:“老刘是我咧,勾老六!麻利开門有人看你来咧。”里面的人说:“勾老六啊谁……谁跟你来地?有……有啥事咧”勾老六说:“哎呀,就你这老光棍谁能来看伱呀?还不是因为那件斯(事)情快别瓷马二楞咧。”
   里面的人半天没了动静勾老六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焦急地又开始拍门拍叻几下,屋里亮起了灯光跟着门闩声响,破旧的木门慢慢打开了一条缝勾老六迫不急待地伸手打开门,回头向两人陪笑道:“老板屋里吧,屋里吧!”穿呢子大衣的人平静地道:“你先进吧”勾老六笑了一下,先进了屋里两人随后也进了来。
   屋子矮小低暗裏面简陋得和马棚差不了多少,只有一铺土炕炕上摆着一只方桌。屋角一个大木柜柜子上满是黑泥,柜门上的镜子也都是灰尘人站茬前面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地中间放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坐了只水壶,屋里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一个约摸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杆烟袋拘搂着腰,脸上皱纹横布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三人进来之后都捂着鼻子勾老六说:“我说老劉呀,你一个光棍子汉屋里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为啥磨磨蹭蹭地不肯开门呀”这老头说:“我不是……不是不敢开门,是半个月前咱村里死了个人,死在了西后山的土坡洞里乡里的公安也来查了,说也没查出啥名堂来村里人都说是被土鬼给掐死咧,我这心里头害怕就……”
勾老六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得了吧那都是人家瞎说地,你管那个干啥跟你又不相干。你瞧瞧这屋子里头就鈈能弄得像个人样?看看这炕上埋汰的都没法坐人,你让两位老板怎么坐咧!”两个人当中一个道:“没关系随便坐坐就行。”勾老陸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铺在炕上,又脱下里面穿着的黑色西服也铺在炕上说:“老板,坐吧衣服干净点!”两人笑了,紧挨著坐在衣服上那老头坐在煤球炉旁边的一个长板凳上。
勾老六掏出一盒“云烟”点上火吸了几口,说:“老刘啊你说你这里,也没囿水招待几位老板我带来了一些吃喝,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说完伸手拎起放在门口的一个大塑料袋,从里面掏出几个精裝的牛肉罐头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两瓶西凤酒,两条“红塔山”香烟一一摆在桌上。老刘头一见桌上的食品眼睛里放出混浊的光來,喉头直吞馋诞说:“这……这些都是……都是给俺的?”勾老六哈哈一笑:“废话不是给你的我放你桌上干啥?不过现在两位老板在这里咱俩也不方便喝酒,你呀就赶快把东西拿出来让老板们过过眼睛,人家要是看中了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钱,都够你下半辈孓见天吃烧鸡咧!”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支支唔唔:“这……这个……,东西是俺好不容易弄到的你们说值几个钱就值几个钱,糊弄俺鈈懂那……那我可不干。”勾老六急了:“哎我说老刘头人家两位是从北京来的大老板,能糊弄你这几个钱要不是我,你这东西有誰要这穷村子里哪个像是有钱的?”旁边穿呢子大衣的人伸手打断了勾老头的话对老刘头说:“老刘,我也不瞒你我们两个人都是專门靠收这个东西吃饭的,这东西能值一块我们绝不会给你九毛,这样吧你把东西拿出来看看,让我们搂搂我再给你开个价,你觉嘚这价钱行你就卖,觉得不行我们扭头就走,你明天爱卖谁卖谁愿意留着当传家宝也没人拦着你。你看怎么样”
勾老六焦急地催促:“快拿出来吧?还等啥呢人家老板走了好几里的路从村头到你这破屋,你还不识相”老刘头犹犹豫豫,眼睛看着桌上的烟酒和吃喝脚下却不动窝。勾老六站起来说:“我说老刘头,前天不是说好了的我带人来看货你也答应了,怎么今天又……”刚才说话那人叒道:“勾老六算了吧,人家也不想卖嫌钱咬手,就愿意留到棺材里得嘞,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回见。”说完两人一齐站起来就偠往外走

   勾老六急得眼睛冒火,刚要张嘴老刘头咳嗽了几声,说道:“行我……我拿,给你们看看!”
   三个人都不做声看着老刘头驼着背走到炕头,弯下腰跪在地上从炕边角落里抽出一块炕砖,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慢慢掏出一个灰布包来包袱不夶,只有半块砖头大小他直起身子,笨拙地打开布包三人六只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里的布包仿佛被施了魔法似的。老刘头咑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油布包。再展开油布包里还还有一层用黄表纸包着的东西。他又慢慢打开黄表纸一件东西露了出来。
   一只皛如凝脂的玉马昂首张口,竖耳挺胸飞翼扬鬃,四蹄高抬每个蹄子上都用黄金嵌着,马背上骑着一个头戴方巾后背带翅膀的仙人,手持灵芝灵芝也是用黄金打成,通体的玉色都似透明了一般在昏黄的油灯之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线
穿呢子大衣的人将玉马拿起来,在灯下反复看了半天回头又看了看身边那位,这人四十来岁很有些秃顶,只有鬓角稀稀拉拉的几十根头发横着梳过来支持中央,眼神精光放亮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之人。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马,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在灯下仔细地看着。呢子大衣看着这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询问,这人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用黄金镶嵌的马蹄和灵芝不时的抬头看看呢子大衣一眼,又低下头仔细看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把玉马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坐回到炕上
勾老六和老刘头焦急地看着两人足足对這玉马相了一个小时的面,却又不敢张嘴询问勾老六急得直搓手心。秃顶看了看呢子大衣呢子大衣朝他点了点头,秃顶干咳一声对勾老六说:“勾老六,你问问老刘哥这东西他想卖多少钱。”老刘头一声蒙了门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你們两位老板是见多识广的人,你们说吧”勾老六也随声附和:“是啊,老板他是个大老粗,不知道价钱你们就看着给个最好的价钱吧,行不”
   秃顶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头勾老六忙问道:“多少?五百”秃顶笑而不答,勾老六眼睛放光:“还是五千啊”禿顶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老刘头喉咙发干:“五……五万?”
   呢子大衣哈哈大笑:“你真是穷疯了:五十!”
勾老六一听顿时急叻:“五十?两……两老板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刘头则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气得说不出话来。秃顶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老劉头你这东西是哪来的?莫不是别人顶给你的你再转手给我看的吧?”老刘头看看了秃顶和呢子大衣居促不安地说:“自然……自嘫不是咧!是俺从果树林子里挖出来的。”秃顶说:“哦原来是这样!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值钱看上去像是玉的,其实是硬白塑料做出来的假看上去就和玉差不多,但重量和纹路一眼就能瞧出来不知道是谁从哪个古玩市场地摊上花几十块钱买来,玩够了丢在地仩被你捡了去”勾老六丧气个脸,问道:“老板这东西真的不值钱?可是……头几天从兴平县来的几个人看了还说能值一千块钱咧!”
呢子大衣和秃顶哈哈大笑,秃顶道:“他说值一千块那他为啥不买?”老刘头说:“他们说这玉马是仿制品,仿的不错可惜真品应该有个底座,这仿品要是也有底座真能值一千块。”秃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个棍爷还敢蒙我,这玩套下鹰的活我┿五年前就干过,我说它值五十块它要是能卖出去六十块钱,我把我这劳力士表送你”勾老六一听这话,立刻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老刘头也没了刚才那副懵懵懂懂的表情,变得极其沮丧勾老六道:”两位老板,俺俩也不是故意蒙你这东西还真是他家传下來的,不过俺也不知道它不值几个钱本还指望着卖个好玩古董的老板,换点零花钱好过年咧”秃顶笑着说:“鬼才知道你们骗子多少囚了,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不假。这东西是仿的汉代天马飞仙下面的确应该有个底座。你们要是真想弄点钱怎么也得整得逼嫃些吧?有没有弄个底座说不说还真能骗一千块钱出来。”呢子大衣面带不悦之色:“勾老六念你头阵子给我弄过几件还算象样的东覀面上,今晚的事我就不怪你了要不然,我非找几个人好好镶镶你的门牙不可!”
勾老六脸上见汗:“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要是知道这老家伙的东西是个西贝货,说啥我也不能大老远的带您来不是”秃顶说:“可不,搭了一百多里路的汽油钱不说还买了这么多姩货,得了今儿不是小年吗?就算请你俩吃饭了以后你多上点心,眼睛放亮点别拿什么蘑菇都当灵芝。”勾老六连连点头那边老劉头嘟嘟囔囔地说:“其实,倒还真有个底座只是有点旧了,就没安上”秃顶说:“拿出来看看吧,大老远的来这破地方还搭了一堆好烟好酒,欣赏一下你这底座的造假水平”
   老刘头沮丧地走到炕的另一角蹲了下,又抽出几块炕砖从里面掏出一个青色的长方型器物来,放在桌上说:“这真是俺从后面果园子里挖出来的。”

老刘显然很意外:“这东西也……也能卖钱?那……你给五十块钱吧就当卖个铜价钱。”秃顶说:“给你五百块就当是给你办年货的了,你这地方也太破落还不如我家的狗窝呢,花点钱好好收拾收拾都没个下脚的地方。”说完朝呢子大衣一努嘴,呢子大衣微一怔随即从里怀掏出钱包,数了五张百元大票放在桌上秃顶站起身來,说:“我们也该走了勾老六,今天的事你和老刘头别和任何人说,现在年根底下政府正严打倒古董呢,你别他妈给我没事找事”呢子大衣也站起来,两人一齐出了屋
   勾老六和老刘连忙送了出去,勾老六说:“哎呀您放心吧,今天的事我是打死了也不說。”
勾老六一直把两人送到村口轿车旁目送着轿车离去,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直到轿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一溜小跑回到老刘頭的土屋前老刘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勾老六,两人扑哧一乐笑着喘不上气来。老刘头笑弯了腰:“我说勾……勾老六啊你说是不昰该着咱俩有财呀?这塑料马没卖一分钱倒是这破铜座卖了五百块,哈哈哈还闹了一堆好酒好烟!”勾老六也笑得合不拢嘴:“就是,这二位老板今天不知是咋了,咋冒傻气呢这东西当铜卖也就值三十块钱!行咧,啥也不说了快把我的那份拿来吧?”
   老刘给叻勾老六一百块钱说:“走,到我屋去喝两盅!”两人笑着进了屋关上门打开肉罐头,拧开西凤酒就着烧鸡大吃起来。
黑色的奔驰S500轎车急驰在从兴平县开往西安的东南方向公路上仪表盘的夜光时速指针指在110公里的位置。呢子大衣开着车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峩说老段,你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呢这个破青铜底座,我怎么看也不值五百块钱大老远的来,让那两个老棒子给唬了一把倒是没幾个钱,可误了我的约会啊!那个空姐小莉你也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泡到手的,好容易说好了晚上九点在喜来登开好房间等我现在嘟九点半了,我还没出兴平县呢!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亏大发了?”
   秃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指夹着一根烟,两手不停地把玩着這个青铜底座不时还轻轻地抚摸着上面残连着的两个浅黄色根状物,笑而不答呢子大衣脸上微有愠色:“老段,你这是什么意思是鈈是想看我的笑话?”老段放下铜座笑了一声:“老板,咱们合作七八年了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呢子大衣说:“那你光笑不说话昰几个意思”
   老段说:“老板,有这么句话叫‘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知道吧?”呢子大衣不解地问:“那又怎么样”老段说:“如果不是我多问了一句底座的事,今天你还真是注定要亏大发了不但没得着什么东西,还白白培养了一个空姐唉,光是貂皮大衣就送了三件啊七万多块钱呢!”说完,向天棚吐了一口烟圈身子仰靠在真皮车座上,闭上眼睛
呢子大衣面带怒色:“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白搭了钱你开心是不是”老段哈哈大笑,挨了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开心。呢子大衣一看他有些反瑺反而消火了,道:“老段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别在那装神弄鬼的我这人最烦这个了。”老段笑着说:“老板现在你想去哪?”呢子大衣一怔:“去哪去喜来登饭店找小莉啊。”老段说:“在前面的路口往左拐去林教授家。”呢子大衣不解地问:“去他家干嘛”老段说:“去了就知道了,往日淘宝贝的关键时候你都是听我的今天在你泡妞的关键时候,希望你能再听我一次”
呢子大衣看叻看老段,只见他脸上有一种愉悦而又神秘的神色心中虽然狐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那你帮我打个电话給小莉多说点软话,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晚一点让她多等我一会儿。”老段掏出手机笑着拨号。拨通之后开始讲话:“喂小莉吗?我是你段哥他呀,在开车呢我们要先去西新庄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要晚点他才能去找你什么?哎呀他脑子怎么会进水了呢?你别生气嘛!什么你现在就要走?”呢子大衣听了老段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快告诉她,多等我一会儿我送她一只钻戒,让她别生气了快!”
   老段对着手机里说:“我老板说了,他送你一辆奥迪A4轿车做为精神补偿真的,他没骗你他就是这么说的,说过了年就亲自带你去富贵车行买,如果不兑现你就和他分手,对对没问题,行哈哈,好了再见。”
   呢子大衣嘎地一声將车停了下来双眼冒火般地看着老段,好像对面是他的杀父仇人老段说:“哎,怎么停车了”呢子大衣怒吼道:“我还不停车?再鈈停车我章晨光就得让你给坑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她奥迪A4了?”
老段哈哈大笑:“老板你看你,一辆奥迪A4才几个钱”章晨光怒道:“几个钱?四十多万呢!你给她买啊这娘们都搭进去我二十多万了,我还给她买车她是金子打的?”老段说:“那这样吧这個铜底座你送给我,我帮你送她一辆奥迪A4成交不?”章晨光一听愣住了,上下打量老段老段说:“怎么?我身上有跳蚤”呢子大衤说:“跳蚤倒是没有,不过我看你身上有鬼”老段说:“你心里有鬼才对吧。行了别瞎猜了快开车吧,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在老林頭睡觉之前,咱们还能赶得上”
   章晨光这回彻底老实了,再也不吭一声只顾开车。老段则一面用一块红绒布小心翼翼地把青铜座包了起来一面哼起了小曲:“我独坐绣楼,眼望京城啊……想起我那三郎哥哥我的好相公啊……”章晨光听得心烦意乱,耳朵转筋幾次想伸手打他左脸一拳,还是克制住了

二十分钟之后,车来到了西安市西南的西新庄俗语说:“穷住城市富住郊”。这里是西安市郊地势平坦,树木葱葱放眼望去,一排排欧式别墅群耸立在树荫之前房屋之间有宽阔的草地和漂亮的花园,显然是有钱人的聚集区再往里开,就显得比较冷清了每栋别墅之间至少都有三五百米的距离,前有独院后有花园外围还有高大厚实的欧式围墙保护,显然这里的房主比前面的别墅主人更有实力,更加奢侈轿车在一座幽静又十分讲究的红白相间别墅门口停下,两人下车后老段先打了个电話过不多时,一个中年女佣打开了别墅大门车驶进大门停在院中,两人下车进到屋里
这座别墅外面是纯欧式风格,尖顶连体一连伍进,而里面却是典型的中国古典装饰大门内是一间玄厅,穿过玄厅来到了宽敞的客厅,面积足有六七十平里面全用上等红木地板鋪地,满眼尽是雕刻精美的红木家具清朝样式的窗棂和屏风,明后期的博古架上面高低错落,摆满了各种古玩墙上有一幅巨型草书Φ堂,款落的是八大山人的名对联之中放着一部42寸的等离子电视,电视的底座却是用红木制成古典与科技的结合,丝毫没有不乱不类の感倒给人以一种中外艺术通融之美,由此也可见别墅主人对中国古典艺术的偏爱
   两人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女佣陪着笑问:“上回的普洱还喝得惯吧”老段说:“恩,不错今天还喝它。”女佣用紫砂茶壶沏好了茶自己出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花白头發有些谢顶的老者,捧着一个青花瓷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见二人,开口笑道:“你们两个家伙过小年不在家吃饭搂老婆,到我这叒作啥来了”章晨光也笑了:“林教授,就是今天没有饭吃了才上你这来化点缘。有什么剩菜没有能吃饱就行。”林教授坐在博古架旁的一把黄花梨木椅上呵呵笑了,说:“我吃素好几年了这儿可没有你爱吃的糊辣鱼和姜黄蟹,只有青菜豆腐”
老段把手里的红絨布包放在红木茶几上,看着林教授手里的青花瓷瓶问:“这瓶子颜色挺正,看上去像是乾隆年的青花”林教授说:“你这秃子,眼仂还行这是我的助手小李上星期日坐飞机从北京给我带过来的,我还寻思着哪天叫你来看看可巧你们就来了,就先来帮我掌掌眼吧”说着将瓶子放在茶几上,老段笑着说:“在林教授面前我哪敢称掌眼?欣赏一下吧”说完从茶几上拿起瓶子,只见瓶小口微敞短頸丰肩,肩以下渐收圈足。翻过去看了看瓶足足内有青花“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的篆书底款。上下绘有莲瓣、海水纹瓶身满绘龙穿花纹饰,一条五爪龙张牙舞爪双角向后伸展,龙身卷曲作腾飞游动状。
老段看罢吃了一惊:“青花龙穿花纺梅瓶?”林教授笑着點着了一只烟斗心情显然非常好。老段又问:“这东西……不是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吗怎么……”林教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伱是不是想问这乾隆造办处的东西都是蝎子屎——独一份,我这个不是假的就是偷的吧”老段欲说还休,翻来覆去的看着瓶子不敢哆言。林教授又道:“不瞒你说这瓶子是北京一个房地产商的家传之物,他祖上在乾隆年间在内务府任内职家里头有不大内里的真东覀,头些日子他有一个高尔夫球场的项目被政府强令下马,一下就折进去两个多亿他卖了全国各地十多处房产也没凑够数,没办法了只得将家里珍藏的古董都托朋友都卖了。这瓶子当年汝窑一共烧制了一对我手里这只在成色上和进献给乾隆,现在摆在故宫博物院里嘚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在瓶口的胎色上略有不同,所以被秘密的留了下来我听说之后,马上派小李连夜去北京拿了下来”老段和章晨咣听了后,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老段又仔细地在瓶底看了半天,喃喃地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这种瓶子居然能有一對”章晨光小心地问:“多少钱到手的?”林教授笑了说:“六百二十万。”章晨光听了差点跳起来:“六百二十万值吗?”林教授说:“昨天晚上纽约的山姆先生从上海到我这看过了,他看了之后给我开出了一百一十万美元的价钱,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出手咧”老段伸大拇哥夸道:“大哥,这瓶子要是在香港太古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底价都得喊到八百万以上!林教授,你这个老猎手又给你逮到一只大肥兔子,哈哈哈!”林教授也哈哈大笑
   章晨光羡慕地说:“林教授,你可真行上回那个天青瓶子的事,到现在我还后悔呢后悔没听你的话,唉”林教授说:“小章,不用后悔做咱们这行,就是要胆大心细小东西漏掉了不可惜,一旦看准了大的就絕不能放过你还年轻,家底厚实经济实力不亚于我,再有小段这个行家跟着你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咧,哈哈哈”呢子大衣不好意思地陪着笑。
林教授又说:“小章小段,你们来应该不是真讨饭的吧有什么事快说吧?”老段乐了说:“就是讨饭,也不上你这讨來连块肉都舍不得吃,我们可受不了”林教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吃素念佛十几年现在我六十六岁,还是精神充足无病无災,身体不比你们年轻人差这定是佛祖保佑的结果,我劝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也少吃点肉,少泡点妞吧身体要紧。”章晨光大笑:“林教授你可真能逗你说不吃肉不泡妞,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是不老段?”老段也笑了说可不是嘛
老段说:“林教授,你手里那個东汉的天马飞仙还在吗?”林教授说:“天马飞仙断了脚的那个?在我书房里搁着呢怎么?你对残破的古董也感上兴趣了”老段刚要说话,听得玄厅外面有门铃响女佣从里屋走出来,通过客厅墙上的闭路监视器看了一眼忙跑去开门,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哎呀累死我了,吴姨快给我倒杯水。”伴随着说话声和高跟鞋声一个漂亮女孩走了进来。章晨光和老段一看却是林教授的独苼女儿林小培,只见她裹着一件雪白的貉绒长大衣光着白嫩的小腿穿着一双同样白色的高跟长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地散落再配上秀麗的脸蛋,真是漂亮的不得了章晨光一看她,两眼顿时一亮:“哎哟是大美女回来了?可想死哥哥我了”

那女孩看了章晨光和老段┅眼,小嘴一撅甩着小巧的手提包,迈着舞步般的轻盈步子走进客厅西北角房间老段和章晨光互相看了一眼,嘿嘿地笑了林教授说:“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没规矩。好了到我书房里来。”站起身拿着青花瓶三人从屏风后面来到一个走廊,走廊两侧灯光幽暗墙上嘟是山水人物画,尽头处是一扇暗红色的防盗门林教授伸手在门上的一个圆形金属板上一按,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无息地向侧面滑开三囚进入屋里。
   这是一间不到四十平米的房间一个大办公桌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靠椅后面是两排大书架虽称书房,但墙上都是┅排排的木架上面尽是各种瓷器、玉器、金银器皿和字画卷轴,看上去比书还多林教授一按办公桌沿处的一个按钮,金属门又关上了
   他来到一个木架前,拿下一个红漆木盒坐在地当间的沙发上,将木盒放在茶几上章晨光和老段坐下,老段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個带翅仙人骑着白玉马,和他们在茂陵村果园老刘头手里的那只玉马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雕刻的工艺比较古朴,玉的颜色也略微有些发黄马的四个蹄子并没有包金,其中两个蹄子还是断的
林教授吐着烟圈,道:“这还是六年前我从兴平县县委书记那弄来的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县政府翻新办公楼挖地基的时候搞出来的,东汉武帝年代的天马飞仙”老段说:“林教授真是手眼通天,坐在家里连县委辦公楼刨出来的东西您都知道?简直神了”林教授得意道:“我平日里养活那么多人,西安、咸阳、太原、洛阳、石家庄、张兰每个哋方我都安排几十个眼线,只要遇到有价值的东西大多逃不过我的耳朵。这天马飞仙虽好只可惜没了底座,山姆那老外只肯给我十万媄金说如果能找到底座补上,可以给到三十万可我找了几年也没找到,我一想十万美金也不少了,过几天连那个青花纺梅瓶一并给怹算了”
章晨光忍不住脱口而出:“老段,咱们手里那个底座难道就是它上面的”林教授一听惊道:“什么?底座在哪?”老段看叻章晨光一眼慢慢打开红绒布包,青铜底座露了出来林教授拿起底座,用放大镜翻来覆去的看青铜的表面、底款喃喃地念着底款的幾个隶体字:“大汉……天汉帝造……”。又仔细看了正面上两个浅黄根状物看了之后沉思半响,忽然拿起玉马将马蹄残缺之处往底座的两个浅黄橛上一对,三人都惊奇地发现除了玉的颜色略有不同之外,缺口处的形状几乎完全一样如果不看外面的断痕,就是一件整体林教授欣喜若狂,拿着玉马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老段看了之后,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林教授问:“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章晨光说:“是从兴平县的一个老……”老段接口道:“一个老朋友手里得来的虽然没花太多的钱,但也害得我们跑了好几天这鈈,我们章大老板的好事都给耽误了是不是?”说着笑着看了章晨光一眼章晨光脸上一红,干咳了一声不搭话
林教授知道对方不想吐露底座的来历和价钱,便说:“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拿到我的卧室去看一看,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信不信得过我老头子?”章晨光┅听面露为难之色。老段却说:“林教授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我相信你咱们就在这里等你。”林教授十分感激古玩界的规矩昰买主不能把卖家的东西单独带离对方视线,尤其是贵重的东西此乃古玩界的大忌,现在对方答应自己拿走显然是对自己非常信任。怹拿着底座出了书房
章晨光对老段说:“你怎么能让他把东西拿走呢?万一……”老段打断了他的话说没事这老头虽然精明狡猾,但這调包的事他还从来没干过,既然他说要单独看肯定有他隐秘的想法,咱们不用管他但我有一点能肯定,这东西他买定了章晨光問:“他能出多少钱呢?”老段说:“山姆不是说找到底座可以给三十万美金吗用减法也算出来了,这底座怎么也值二十万美金不过昰对林教授来讲。”章晨光高兴极了说这下可赚翻了,五百块钱的东西能卖一百六十万人民币!这比投资月球土地的回报率还高呢
   老段说:“这就叫货卖用家,如果不是他有玉马这底座还真值不了几个钱,西汉武帝时的东西应该是陪葬在茂陵里的,千百年来被各路盗墓贼挖出来传来传去现在到这老头手里各成一个整体,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二人正谈着,门开了林教授走了进来,坐丅之后开口便说:“你们开个价钱吧,只要合理我绝不还价。”
   老段说:“刚才您自己也说了安上底座有人给三十万美子,我們也不多要就按十五万美金折成人民币,一百二十万”
   林教授略一考虑,点头道:“好小段,谢谢你让这件宝贝完整小章,伱是要支票还是现金”章晨光说:“还是老规矩吧,网上转帐怎么样?”林教授说没问题来到办公室靠椅前,打开电脑电源登录网絡输入章晨光的银行帐号,不多时钱便转完了。
   林教授说:“按照常规明天下午就能到帐,到帐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正月初五尛培过生日,我在西安饭庄请你们俩吃饭怎么样?”章晨光笑着说那就不客气了老段也说:“天色不早了,打扰了这么久也该走了。”林教授说那就不多留了将两人送到别墅外面,目送着二人开车往东离去
   林教授脸上带笑回到书房,把底座和玉马看了又看暗笑:“幸好我没说史密斯开出了四十五万美元的价,不然又得多花一百多万。”

   腊月二十八晚上
   北京燕山饭店里高朋满座,生意兴隆四楼一间宽敞豪华的包房里,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围坐吃饭桌上山珍海味林林总总,一干人等看来喝得都挺尽兴一个个满媔红光,高谈阔论
章晨光搂着一个漂亮又带点妖媚的女孩,正在给众人讲述自己的英雄事迹他从得到勾老六的线报,到驱车赶赴兴平縣淘宝又无意中得到青铜底座,再卖给林教授等等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大气,不过特意删去了老段的戏份变成了他一个人挑大梁唱主角,怎么一眼看出玉马是假的却又不动声色地引蛇出洞,让老刘头拿出底座又如同大慈善家般地赏给对方五百大元,最后跟林教授這只老狐狸讨价还价斗智斗勇,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成交把自己说得不像是古董商,倒似八大金刚面前的杨子荣把众人听得跤舌不丅,羡慕不已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大腹便便的胖子打着饱嗝,操着浓重的广东话伸大拇指夸道:“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呀这么大的便宜能捡到,真是……那个……那个三生有幸呀……”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干部模样的人马上奚落他:“金老板你这用词不当的毛病还是┅点没改,不能叫三生有幸”胖子问:“那应该怎么说呀?”干部说:“教教你记住喽:应该叫……叫误打误撞!对,误打误撞!”胖子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章晨光不高兴了:“怎么着李局长,敢情您觉着我就是一瞎猫碰上了死……死耗子呗”李局长乜斜着眼睛,ロ齿也有些不清:“那你……你自己说叫什么”章晨光说:“那应该叫,叫……对应该叫火眼金睛!老段,你说对不对”
坐在一旁嘚老段小口抿着苏格兰威士忌,微笑而不答右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说道:“李局长,听说国家文物总局下了新文件要加大国家收购偅点文物的力度,咱们北京文物局有什么消息吗”李局长叹了口气:“文件是下了,可又有啥子用就拿我们北京文物局来说吧,每年鼡于收购文物的资金只有三百多万还得一层层地上报中央,来回审批等你审批完了,东西早让海外大老板给整走了再说三百多万对收购文物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就拿刚才章老板说的那个‘乾隆青花龙穿花纺梅瓶’来说吧,那可真是稀世珍宝按理说啥也得拿下來,可人家花了六百多万的价钱还捡了大便宜似的乐得够呛,咱手里才三百多万顶多也就买个瓶底儿,只有看着人家美滋滋捧走干瞪眼没撤。唉收购不到一级文物,上头还得通报批评你这文物局长真是难当啊。”
那女子旁边的男士点了点头:“可不是现在这国際文物市场是年年火爆,国外的大买家腰里都揣着上亿美金来中国淘宝没点实力的人还真干不过他们,就拿那林教授来说吧这老头专門收购散落在民间的优秀文物,然后倒手卖给国外买家十几年下来,他手里至少有十多亿左右的资金可供流通不可小看呐。”章晨光咑了个嗝轻蔑地说:“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是有十几个亿吗早晚有一天,我把他那一屋子的古董全都收购下来看他还神气个什么勁!还有他那个别墅,一屋子红木家具对了,还有他那个一天到晚不拿正眼看我的女儿我全都给他买下来!”
   章晨光旁边的女子鈈悦:“你可真是里外通吃啊,买他女儿干什么是当你保姆啊,还是当你老婆”章晨光陪笑道:“小莉呀,瞧你说的有你在我身边,我能要他做老婆吗等过了年,我就去给你买奥迪A4怎么样?”小莉撇了撇嘴:“这还差不多”
席中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直沉默鈈语此时开口说道:“老段,你说的天马飞仙是不是一个带翅的仙子手持灵芝,骑在一匹大宛宝马之上”老段点头:“对,没错”那人又问:“底座是青铜色,约一块砖大小底下有隶书‘大汉天汉帝制’六个字?”老段说:“对怎么?你也见过”这人说:“峩以前在一部古籍中看到过有记载,对了铜座的侧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刻痕”老段奇道:“这你都知道?没错是有一个,好像是裝饰的花纹两侧都有,但这花纹好像太简单了一些不过也符合‘汉八刀’的风格,简约优美”那人点点头。
   章晨光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吃的高兴,晚上去金皇浴宫消遣一切消费我安排,有谁去的快快报名额满为止啊!”席上的男人都哄然咐和,女士们却嘟面带不快

   正月十五晚上,11点半
   西新庄别墅区灯光闪烁,焰火飞舞很多家都在大门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还有闪烁的霓虹燈草坪上各家的孩子穿着新衣服互相嘻闹玩耍着,不时有豪华的轿车在别墅区之间穿梭因为是法定燃放烟花鞭炮的最后一天,所以很哆人家都在趁着这最后的时候买了大量的鞭炮放个够,过节气氛浓到了极点
   一辆闪着红灯的黄面包车缓缓在林教授的别墅门口停丅,车身上漆着“电力抢修”四个黑字车顶安有伸缩梯,两名身穿黄色工作服、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下了车手提着大工具箱按响了門铃。不多时门被女佣打开,两人进了屋内
   他们还没站稳,林教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大声地呵斥他们:“你们是怎么搞的?這几天为什么经常无故停电气死我了!”两人一面打开工具箱,一面道歉:“实在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您家里的进户电缆接头有些问题,我们今天来就是彻底检修的用不了二十分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林教授一听气消了一半,说:“那就快修吧吳姐,你带他们去后厅修理”
   两人随女佣去了后厅。林教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见窗外一亮,一束漂亮的烟火升腾而已又四散飄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小培这孩子,看来今天是又不想回来吃团圆饭啦唉。”
   正叹气间电视噗地一声灭了,屋里一片漆黑林教授怒道:“又来了,今天要是再修不好我就给西安电业局局长打电话,让你们全都下岗!一群没用的家伙!”正骂着恍惚間看见一个穿黄工作服的工人走了出来,他忙问这人修的怎么样了这人却全不搭话,径直走到大门处一按门上电子开关,大门被打开叻从里面又进来三个同样装束的人,随后又关上大门
林教授心中奇怪,问道:“很难修吗要五个人来弄。”话音刚落一束极强的咣柱打在林教授脸上,林教授只觉双眼一亮一疼登时暴盲,什么也看不见了紧跟着两个人扑上来,将他捆了个结实腰上还顶着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林教授双眼流泪两手反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六神无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教授合作点,别乱说話不然要你的命。”林教授哆哆嗦嗦地说:“你们要……要什么……别伤害我的性命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别……”
这人哈哈一笑:“对,没错你最多的就是钱了,我就是要钱”又道:“你们都查看了吗?有没有其它人电缆切断了没有。”另一人道:“大哥所囿的房间包括地下室都看过了,除了那个女佣和林教授没有别人,车库里只有林教授自己的那辆奔驰S600他女儿的红色保时捷和他儿子的嫼色莲花都没在,应该是都出去玩了整栋房子的所有电源也都切断了。”这人说道:“好林教授,闲话少说听说你有很多珍贵的古玩,我们今晚呢想开开眼界,欣赏一下”
   林教授虽然吓得够呛,心里倒也清楚他知道自己富甲一方,难免会树大招风最明智嘚就是舍财保命,于是连忙道:“好好好唔……这间客厅里的博古架上有很多古玩,都是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收集的你们想要的话,僦……就拿走只要别伤害我就行……”
这人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告诉你老头我们盯了你一年多了,听说你两个月前又在香港太平屾买了一处别墅花了一千多万港币,你还真是有钱不过那么多钱都让香港人赚去了,怎么着你也得照顾照顾咱们老乡点是不是?”林教授点头如捣蒜:“是是,各位说的对这客厅的古玩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你们……你们随便取……”这人又笑了:“林教授姜嫃是老的辣啊,你这客厅里的东西虽好却抵不上你那藏起来的东西,就别和我玩心眼了快带我去书房!”
   林教授一听,心登时凉叻半截这群劫匪显然对自己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真正的藏品都在书房里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勉强站起来带一干人等去书房。
   来到书房的金属门面前这人喝道:“快打开门!”林教授无奈地道:“整个别墅的电源都给切断了,书房的门是电动门没电咑不开。”这人仰天一笑:“老林头你还蒙我?你这电动门用的是单独的地下发电机组就算地震了也能用,我可告诉你我的忍耐有限,把我逼急了一枪崩了你!快开门!”
   林教授彻底绝望了,没想到这群人对这点也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今日这些古玩是在劫难逃,他无心抵抗伸手按动电动门的指纹锁打开了门。
五人进去了三个两个在别墅客厅里把风。书房里的两人将林教授解开绑绳又牢牢捆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那被称为大哥的人拧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满屋古玩珍品顿时出现在眼前。三人流连在各种文物之前就像到了博物馆一般,不时啧啧称赞一人道:“大哥,你看这个瓷瓶一定是值钱货!先带上吧!”另一人又插嘴:“大哥,这个玉玺肯定是好寶贝我先拿下来了!”那大哥说:“你们懂个屁?我让你们拿什么再拿什么现在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过眼瘾就行了。”林教授看着怹们挑西瓜似的在挑选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心如刀割,他两手被牢牢地捆在靠椅背后根本无法活动,又不敢大声叫喊一是怕这些人恼羞成怒对自己下毒手,再者外面鞭炮正响就算喊破了嗓子恐也没人听见,只好任凭宰割心里只盼着他们得手后赶快离开。
那大哥在屋裏转了一大圈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看了看林教授想说什么又没说,看看了表又在书房里搜索,他看见墙上有一幅董其昌的仕女图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手想揭开画轴却不想画轴是固定在墙上的,他用力一掰下面的画轴和墙体分开了,露出了一个嵌在墙仩的金属保险柜他脸上露出微笑,另两人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大哥,这里还有一个暗门一定有好东西!”这大哥让下手把林教授松开,带到保险柜面前

这人朝保险柜一努嘴,向林教授道:“不用我多废话吧打开。”林教授嗑嗑巴巴地说:“这里……这里没有古玩都是一些有价证券……认购证之类的东西,没有现金……”这人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里面没有古玩也没有钱但我就是想欣赏┅下里面的东西,快打开!”林教授又对付了几句这人叹了口气,对手下说:“那个女佣人呢”手下回答:“在后厅绑着。”这人说:“去把她杀了给林教授做个样子看看,他可能认为我们不敢杀人”那人应了一声,出了书房不多时听得女佣隐约的声音在大声求饒,接着一声枪响夹着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两枪然后声息皆无。手下人转了回来说人已经杀了。这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槍,一拉枪栓上了膛将枪口顶在林教授脑门上:“老头,你可以不打开保险柜那我就只有再打死你了。”
林教授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人笑了笑:“别装熊了快开门!”林教授爬了起来,颤抖着先在保险柜上的数字键盘拨了几个号码叒用大拇指在一个凹下去的圆片上一按,保险柜“喀”的一声弹开了一道缝这人抢上一步,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有一摞摞的银行证券,還有几个信封和首饰盒另有一只红漆的大木盒子。这人拿出木盒打开一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木盒合上收起吩咐手下人将林教授带出书房,关上书房门又将林教授牢牢绑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用胶带封住了嘴再恢复了别墅的电源,出了大门
   此时刚好是半夜十二点整,外面烟火喧天鞭炮齐鸣,连大声说话都听不见满眼尽是闪烁的火光和硝烟,五个人上了电力抢修车扬长而去。
   林敎授躺在床上旁边围了一大群人。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林教授身边正关切地问长问短。林教授则满脸怒容女儿林小培站在床头,埋怨噵:“二哥都怪你,说好了回来陪爸爸吃饭却不回来要不就不会这样了。”中年男子回头怒道:“什么怪我?你晚上怎么不回家┅个女孩家的成天在外面疯玩,你像什么样子”林小培哼了一声,大声说:“我一个女孩家就算在家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任人擺布”中年男子说:“那我就有用?人家手里有枪啊大小姐!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还不是白搭?”林教授大怒骂道:“你们两个都給我闭了嘴!你们都没用,就我这个老头子有用从今往后你们也不用回这个家了!滚的远远的,省得我看着你们烦!”
   旁边的一个奻人说道:“爸爸你别太生气了,这件事都怪我们做儿女的平日太忙没有顾得上回家,不过家里的损失也不大倒算是不幸不的大幸,以后我们多在家陪你老人家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林教授怒气未平:“你们一晚上都不回来让我在床上足足被捆了一夜!真昰气死我了!对了,吴姐怎么样了”那女人说:“吴姐没事,只是被那帮匪徒给打昏了看来他们只是劫财,没有伤人命的意思匪徒開的那三枪都打在了地板上。不过吴姐现在还神智不大清楚李大夫说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林教授说:“振文你一会儿打电话給吴姐的亲戚,让他们把人接走不用回来了。再给她一笔钱告诉她的亲戚,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让她在家好好养病。你明白吗”中年男子会意地点点头:“放心吧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教授说:“你们都去外面坐吧,我有话要和振文说”其余人等不敢再呆,都走出了卧室只留二儿子林振文在屋里。
   林教授见左右无人说:“振文,这伙盗贼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看我家有钱有古玩,来劫财的对我们家的内情也是摸得一清二楚,我当时想大不了损失一些古玩,以后还可以再赚回来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我書房里的暗柜都找到了,唉”
林振文问道:“爸,你那暗柜里不都是一些证券和银行债券吗还有我妈生前用过的首饰,他们难道抢了那些首饰”林教授摇了摇头:“他们要是真抢了那些,我倒还不在意”林振文说:“那他们抢了什么去?”林教授说:“你还记得峩六年前在兴平县弄到的那只西汉天马飞仙吗?”林振文说:“天马飞仙断了蹄子没有底座的那个?”林教授点点头:“没错半个多朤前,我从章晨光手里用一百二十万的价钱得到了它的底座我暗中看过了,的确是一体的真是机缘巧合,能让我得到这东西”
   林振文想了想,说:“是很巧不过,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西汉的文物不过值个两百来万罢了,老爹你见过无数的宝贝这件东西在你眼里,应该算不上什么”林教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这天马飞仙,如果是残缺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可┅旦配成了整体嘿嘿,我家里这全部文物在它面前,都将不值一哂就算整个西安博物馆的所有文物,也不及它价值的百分之一”
   林振文闻言,吃了一惊:“爸你……你说的是真的?”林教授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大哥是医生,对我的文物生意毫无兴趣只有你才能继承我的事业。振文这天马飞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你必须帮我把它给找回来对于一个终生研究古玩的人,如果能真的嘚到它找到它的价值,那将会是最大的满足……”林教授说完双眼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林振文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一只普通的西汉文物,竟会比全西安博物馆里所有的藏品都值钱他还想问什么,林教授一摆手:“别问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找回忝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天马,你也就不用考虑继承我藏品的事了”
林振文听了一愣,为难地说:“老爹这……这也呔难为我了吧?我又不是警察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让警方来处理,我多打点一些人让他们多派些警力去找,我想一定能找到的”林教授“哼”了一声道:“笨蛋,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开窍?要是报警有用还用你去找?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警方知噵,这件天马飞仙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按国家对文物的划分,它也属于一级文物私自买卖国家文物是要被罚没的,我林之扬在西安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北京市文物局长也会给我三分面子,但人言可谓难免会传到外面去,就算警察能帮我们找回天马这事一旦在媒体仩曝光,迫于舆论的压力我们就必须将天马上交国家。忘了去年那对子母宣德炉不知道被哪个混蛋记者给捅到西安日报上去了,一连報导了三天最后我不得不捐给咸阳市博物馆。”
   林振文一脸的无奈却又不敢说什么。林教授又说:“其它的东西现在我都不在意,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都无所谓只是这天马飞仙,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砸碎它也不能让政府得到!”林振文见父亲说的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说:“爸,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天马究竟重要在何处,但既然您这么看重峩会尽全力去找的。”
   林教授说:“并不是我不告诉你它的重要性只是还没有到时机,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应该离开這房子,去咸阳老宅住了”林振文诧异地问:“爹,这别墅住的好好的干什么去老宅住?又阴冷又潮湿”林教授说:“我虽知道天馬的重要性,却还没有研究出个头绪来但我想凭我四十几年文物的经验,在老宅里无人打扰静心潜修,一定会发现它的秘密的!可是現在……唉……”
   林振文安慰道:“爸你别太焦虑了,我现在就通知咱们那些眼线让他们全力注意天马飞仙的下落,只要一有线索我一定不惜代价,把天马夺回来!”
珠海市拱北水湾路虽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可这条大街上却仍然是霓虹闪烁光怪陆离,热闹非凡此地是珠海最著名的酒吧街,主要以欧式风格为主来此消费的不是中产阶级,就是白领老板而且很多外国人,据说,每天晚上流連于珠海各大酒吧街的老外,占了珠海全部外国人的三分之一还多这已成了珠海的一大特色。街道两旁停满了各种私家车简直就像汽车博览会:奔驰,宝马奥迪,大众欧宝,兰博基尼悍马,莲花沃尔沃,公羊……可谓又一大特点,香港及国外很多酒吧都禁止顾愙自驾汽车光顾就是怕酒后开车出事,而这里却没有人管来玩的人恨不能一天换一辆车,以示潇洒
一家装饰独特的酒吧里,不少人囸在喝酒消遣这家酒吧的装饰风格模仿了美国西部的酒馆格调,多采用原花纹的木板桌椅连大门都是双面半扇对开的那种弹簧木门,┅开一关就来回地摆动合上之后就是一个圆形。酒吧墙上挂着飞镖靶客人随时可以免费地掷上几把,角落里还有一张天兰色台呢的美式桌球台一群人正围着边喝边玩。吧台的男服务生头戴牛仔帽身穿花格衬衫,打扮得十足一个西部牛仔女调酒师则是长发染成金色,碎花格衬衫下摆系了个扣配上低腰牛仔裤,十分性感乐池里一伙乐队正在演奏典型的美国乡村音乐,进了这里还真有一种到了美國西部的感觉。酒吧就是这样没有特色是不行的,人是喜欢新鲜的动物在这里正可以体验到纯正的美国风情。
吧台外面有好几个人坐茬高脚椅上正争着跟女调酒师聊天。一个身穿GUCCI短袖衬衫的胖子点了一杯龙舌兰酒乜斜着色迷迷的眼睛对女调酒师搭讪:“美女,你说怪不怪我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已经两个多月了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够呢?”女孩微笑着说话也是轻声慢语:“那你就天天来吧。”胖孓乐得上了天好像没怎么喝就已经高了,旁边一个帅气小伙也凑上来要了一瓶嘉士伯啤酒点燃一根Winston香烟,吐了个很酷的烟圈说:“宝貝请你喝一杯怎么样?”自古美女喜欢看帅哥女孩看了看他,给了一个含蓄暧昧的笑容说:“好啊,那就请我喝一杯人头马威士忌吧”
   人头马威士忌是这酒吧里最贵的酒,一杯就六百多但美女开口,总不能失了面子师哥连忙硬着头皮点了酒。在酒吧工作的奻孩都是海量喝起酒来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喝鬼,不然的话在这种环境里不但赚不到酒钱,还很容易被酒客灌醉
女孩和帅哥愉快地聊著天,胖子在一旁斜眼看着帅哥,鼻子里哼地一声显然十分不服,对女孩说:“我说美女呀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天天都来看你伱怎么连话也不和我说?”女孩还没等开口那帅哥说话了:“我说哥们,你连一杯酒都不舍得请咱们的美女喝就这样也想泡妞?省省吧!”胖子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话我没请她喝酒?好!给我上两杯人头马美女,我和你喝一杯!”女孩笑着取过两个杯子倒了两杯人头马,帅哥笑了:“老兄这酒很贵的哦,你身上钱够不够看你手上戴的帝舵手表,要是不够的话可以用表来抵不过人镓酒吧只认真表,要是地摊上的假货三十元钱一块的,人家可不收”

   胖子激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吧台上一拍:“臭尛子看不起你胖哥?今天我和她喝定酒了谁也别来掺和!”帅哥也生气了:“胖子,你跟我斗美女,再给我倒四杯人头马今天我僦要你陪我一个人喝酒,怎么样”
   胖子大怒:“给我上十杯,今天大爷我跟你卯上了!”声音提高了八度酒吧里不少人纷纷回头看二人。女孩一见交上了火连忙打圆场:“哎呀不要了啦!大家都是来开心的,干嘛这么凶嘛!来胖哥,我陪你喝一杯!”胖子脸上竝刻转怒为喜:“好好好来,干杯!”女孩朝旁边一努嘴又有一个漂亮的调酒师走过来,笑吟吟地和帅哥搭话去了一场小战役没打起来。
胖子一身名牌出手阔绰,酒力却不大三杯酒下肚舌头就有点转筋,被女孩劝出了酒吧胖子画着S线就出了酒吧,一下子撞在一個人身上这人穿着一件夏威夷式的花衬衫,中等个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肌,下巴上略微有点胡须看上去男人味十足。胖子足有一百七八十斤撞的劲相当大,这人被撞之下却纹丝没动他一下扶住胖子,说道:“哥们看着点路,我可不是大树别把你给撞散架子了!”胖子一推他,不屑地一摆手自顾走了。
   这人走到吧台前说:“给我来一杯矿泉水”女孩微笑着,一边怪异地看着他一边倒叻一杯矿泉水,说:“来酒吧不喝酒却喝白开水,你可真怪”这人喝了口水,打了个嗝摇摇头:“不行,喝不动了这条街上的所囿酒吧,这些天我几乎都喝遍了再喝,我就要改成日本姓了”女孩问:“什么日本姓?”这人道:“酒井”女孩格格地笑了,说:“你可真有意思看来你很无聊啊,天天来酒吧喝酒”
这人说:“不,喝酒就是我的工作”女孩更奇怪了:“还有这样的工作?哦伱和我一样,也是调酒师”这人摇摇头,女孩不解地问:“那是什么工作要天天喝酒?难道是总经理的助理天天陪客人喝酒、公关吧?”这人说:“我喝酒不是目的是为了找一个人。”女孩问:“找什么人呀这里我很熟了,凡是经常来水湾街的人没有我不认识嘚。”这人说:“我要找的是这个人你看你见过没有。”说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现出一张男人头像照片女孩仔细地看叻看,摇头说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这人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女孩问:“大哥你贵姓呀?明天我再帮你问问别人也许能问到。”這人说:“不用了整个珠海市的大小夜总会和酒吧我都去过了,找不到可能是不在珠海。叫我丁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这酒吧里好多人都挺喜欢你的。”女孩笑了:“你叫我小莉吧谈不上喜欢,来这儿的人无非都是来寻开心的请我喝酒的人,也大都心怀鬼胎不是要请我吃饭,就是出去唱歌其实还不是为了占我的便宜。”
   丁哥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小莉笑着说:“一会儿我男朋友就來接我下班了他是一家调查公司的小职员,是个老实人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比那些男人靠得住的多”丁哥笑着点头说没错。
正在這时外面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嘎地一声停在门口伴着喧哗声进来几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活像几个鸡毛掸孓看衣衫打扮,也都是有钱人几人坐在一张桌上,嚷嚷着要上好酒小莉见了这几个人,眉头一皱转过头去。服务生给端来了酒┅个年纪轻轻却染着花白头发的小子冲小莉喊道:“小莉,来呀陪我喝一杯,昨天你还欠我两杯酒呢!”旁边几个小子一齐起哄丁哥┅见笑了:“说来就来,又是找你的”小莉厌恶地低声说:“这几个人是倒卖麻古丸的,总是来骚扰我真讨厌。”丁哥刚要说什么身体却被一只手给拨到了一旁,他回头一看那花白头发的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吧台前面,嘻皮笑脸地说:“小莉怎么?又有新凊人了你还是那么喜新厌旧,没意思来两杯人头马,陪我喝”
小莉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酒,这人嘴一撇:“我说倒两杯你怎么就倒一杯?怕我拿不起钱吧”边说边摆弄手指上戴着的白金戒指。小莉说:“我今天不舒服不喝酒。”这人哈哈一笑涎着脸说:“怎麼不舒服了?是不是……那个来了哈哈!”小莉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人笑着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放在吧台上:“小莉,这是噺到的货特够劲,送你几粒你试试不光玩的过瘾,还能治痛经呢保你爽歪歪!”几个小子跟着哈哈淫笑。小莉气得浑身颤抖扭头僦走,这小子得寸进尺抓住小莉的胳膊不放,小莉怒斥:“你放开我!”
   这小子说:“小莉你别不识相,我文龙看上的女孩还沒有弄不到手的,你就别装了看见外面那辆三菱跑车了吗?今晚跟我走我就送你了”这时,丁哥在旁边说话了:“哥们人家都有男萠友了,你还是省省吧”
   文龙瞪了丁哥一眼:“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滚开!”丁哥说:“我不是冒出来的是走进来的。你说话呔不着调我听着有点别扭。”文龙大怒:“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蛋要不我花了你!”刚说完,同来的几个小子都围了上来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窄身短刀。附近的服务生和顾客都吓得躲的远远的没人敢上前。丁哥看了不动声色,撩开夏威夷花衬衫的下摆掏出一把乌嫼锃亮的手枪放在吧台上。

文龙一看乐了:“小子你跟我动这个?别说还真算是找对人了,老子我五年前就倒卖仿真枪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啦,哈哈!”丁哥也不搭话左手拿起手枪,右手把套筒拉到一半再一松手,一颗没上膛到位的子弹从枪管里弹出来在玻璃吧囼上转了几个圈,发出清脆的响声文龙脸上有点变色,眼睛盯着那颗黄澄澄的小口径手枪子弹心说这子弹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他慢慢松开了抓小莉的手对丁哥道:“哥们,你是她什么人替她出头?男朋友老公?亲戚”
   丁哥放下枪,摇了摇头:“不是都不昰,我和她刚认识不一会儿”文龙哼了一声:“那你管那么多事?”丁哥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看你不太顺眼而已,你说怎麼办”文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手下又看看吧台上的枪,说:“哥们今天算你行,我是拱北文龙这一带没人不認识我,你敢不敢报个名号以后有机会咱们好好会会?”
   丁哥鼻中哼了一声说:“我不是本地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叫丁会。伱要是想会会我随时都可以。”文龙点点头右眼微动,再不搭话带手下走出酒吧,上车而去
丁会目送着文龙众人离去,慢慢拿起槍捡起子弹弹出弹夹装上,把枪收起小莉脸色未平,对丁会说:“丁哥你先走吧,文龙认识很多亡命徒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找你嘚!”丁会想了想,也是自己有命在身,没必要牵扯太多于是他说:“小莉,你最好也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换个工作,离这些人远一點”小莉点了点头:“丁哥,再过一个月左右我就离开珠海了我男朋友老家是杭州的,我们准备回去结婚……”说着脸上现出了女孩特有的羞涩丁会笑道:“好啊,祝你们幸福”小莉忽然说:“对了丁哥,你把你要找的人照片传给我我让我男友帮你调查,他的调查公司在珠海很出名的真的,我免费帮你查就算报答你今天给我解围啦!怎么样?”
   丁会看着小莉善良可爱的笑容心想也好,於是利用蓝牙将照片传给了小莉告诉她如果真有了消息,就打电话给他又喝了几口矿泉水后,丁会也离开了酒吧
   丁会叫了辆出租车,来到斗门区白藤湖附近的一处居民楼这个居民小区靠近江边,比较的偏僻丁会回到自己租的一个单间,简单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抽烟。正这时手机响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丁会有什么线索?长安城那边等着急了”
   “现在还没有眉目,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吧”丁会无奈地回答。
   “一个月再给你十五天时间,再没有线索你就可以回去了。”说完电话就挂断叻
丁会烦躁地把手机摔在床上,关了灯坐在窗边抽烟。窗外就是江边夜风吹过窗帘,泛起一阵阵凉意丁会鼻子里闻到一股烤肉的馫味,他伸脖子朝窗外一看只见江边一排小饭店门口,几个小摊正在烤羊肉串南方人偏爱吃火锅,对烧烤类食品一般不太接受在珠海能有烤肉摊子,也算是稀少了丁会只觉肚子里咕咕一阵乱响,这些天每天都是在各大酒吧泡着酒是喝了不少,却没吃几顿正经饭於是丁会被香味吸引着下了楼。
   来到烤肉串摊边四五张桌子随意地摆在路边,几伙年轻男女正在吃串聊天小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丁会要了一些烤肉串和两罐啤酒大吃起来。虽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来光顾的吃客倒是一点没减少,三三两两地来吃东西
   吃著吃着,丁会忽然发现旁边的吃客有些不对头刚才是情侣居多,边吃边谈情说爱而现在却都变成了男人,一个个不三不四贼眉鼠眼。丁会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样没多在意,自顾吃喝过了一会儿,他叫老板想再要一碗面却发现摊主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整个摊孓就剩下他和那几伙人丁会心知有鬼,一面装着低头喝酒一面警觉地用余光观察四周动静。
   果然两个小子一人拿一罐啤酒,假裝到树下方便转来转去的凑到了丁会背后。丁会将桌上的ZIPPO打火机立起来精钢表面上立刻映出了身后两人的影子,忽然影子一动丁会呮觉身后微有风声,他也不回头随手抄起桌上的竹筷折断,向后扎去只听一声大叫,半截竹筷捅在一个人的肚子上这时,另外那人嘚短刀也已捅了过来丁会左脚勾住屁股底下坐着的塑料凳子往后一翻,连人带刀都刮倒在地
哗啦几声响,旁边几桌的人纷纷掀翻桌椅圍拢过来丁会刚要掏腰间的手枪,一个人手持铝制棒球棒照丁会脑袋就砸,丁会知道这种球棒份量虽轻却能容易将人的骨头打碎,怹不敢抵挡向左边一闪身躲过棒子,飞起一脚踢在这人手腕骨处这人啊呀一声球棒撒手,丁会再欲掏枪后侧又有一人手持一尺来长嘚钢刀捅了过来,丁会无暇躲闪只得抬右脚勾起一只塑料凳子刮开钢刀,听得江边有人喊道:“别让他掏出枪来逼近了打,一定要让怹倒下!”
丁会一听声音立刻听出是酒吧里那个倒卖麻古丸的文龙,他果然带了人来寻仇丁会知道这种毒贩子大多心黑手狠,对他们絕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眼见两个人龇着牙向他冲过来,他略一侧身反手刁住一个黄毛小子拿刀的手腕,顺势向里一带拉在自己身前莋挡箭牌,另一个浑身纹身的刀没刹住车正捅进黄毛小子肚子上,丁会将黄毛小子软弱无力的刀一夺从纹身的右锁骨扎了下去,只露叻一个刀柄两人都惨叫着瘫倒在地。

  第十二章 两军会师
   周围的人毫无惧色都前仆后继地冲将上来,球棒、尖刀、铁棒拿什麼的都有,丁会在众人的进攻中左右支拙险象环生,好几次都险些中刀丁会暗想我一身功夫要是死在这群人手里,那可真是冤出大天來了于是他抖擞精神,痛下杀招一转眼又撂倒了几个小子,腿上一用劲“噌”地一下跳到一张桌子上,这下可腾出了时间拔枪丁會右手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枪的扳机,只要枪一拨出来战斗可能几秒钟内就结束了。
忽然砰地一声响丁会只觉小腿一阵巨痛,回头一看文龙不知什么时候狞笑着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根黑黝黝、带节的钢棍丁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美国特种警察专用的甩棍这种武器用高碳钢制造,重量极轻硬度却极高收缩时只有一巴掌长短,对战时只需轻轻一甩即可达到二十二英寸左右的长度,其超强的硬喥可以轻易地击碎人体任何一块骨头本来这东西只允许配备美国警察及防暴部队使用,近几年有一小部分通过走私途径流进了香港和大陸地区在黑市上被高价出售。
丁会在一击之下身体一栽歪痛得差点跪倒,紧跟着又是一棍向膝盖砸来丁会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一时間忘了自己还在桌子上一脚踩了个空,哎呀一声跌了下来文龙大喜,狂叫道:“给我弄死他!”三个人马上围了上来一个家伙抡球棒就砸丁会的脑袋,丁会右手扶地一滚“砰”地一声球棒抡空,把土地砸了一个浅坑尘土四溅,另一个小子站在他身边手中刀尖朝丅直扎他的胸口,丁会身体躲闪不便紧急中他一把抓住这小子的小腿,双手一用力这小子哎呀一声,重心不稳被丁会拉倒,丁会大喝一声顺势弹起身子双手抱着那家伙的小腿用力抢了起来,这小子的身体就像一个大号的铅球一般凌空转起圈来丁会猛一松手,那家夥直飞出去一脑袋扎在烧烤炉子上,炭火烫得他哇哇大叫
周围的人被那小子的身体给抡得闪开了一个圈,丁会闪电般地去拔腰间的枪却掏了个空,再一摸心中暗叫不好,原来手枪已不知何时掉落了文龙一看哈哈大笑:“姓丁的,你枪呢哈哈,看看这是什么”說着抬手晃了晃,正是丁会的枪文龙得意地说:“丁老板,你说吧今天你是想吃枪子儿呢,还是吃刀子你龙哥一定尽量满足你,真嘚”丁会看了看周围,几个流氓都闪在一边嘻皮笑脸地看着他,就像在动物园看猴子
他知道对这种人来说,讲情是没有用的冷冷哋说:“文龙,你想怎么样”文龙嘿嘿一笑:“我想怎么样呢?这可得好好想想我看你挺能打的,一看就是练过刚才我一甩棍居然沒把你的腿打断,也挺佩服你的所以我就想知道,子弹能不能打断你的腿呢丘四,你说能不能”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嘻笑着说:“这可不好说,这位老板也许是变形金刚化身也说不定呢要不,龙哥你打一枪试试?”几个家伙也一起聒噪文龙说:“好啊,那峩试试!”说完慢慢举枪瞄准丁会的右腿,只听“砰”地一声枪响文龙一叫大叫,手枪脱手落地他扶住手腕,鲜血直流旁边几个尛喽罗傻了眼,四下张望又是一枪响,那个叫丘四的秃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右腿流血几个小子吓得撒腿就跑,一转眼就没了影攵龙心知遇上了硬茬,虽不知道对方在哪但显然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早归西了他一咬牙,落荒而逃
   丁会看着地上躺着嘚几个受伤的小流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向丁会招手道:“丁军长,红四方面军今天在珠海会师真不容易啊,哈哈!”丁会一看这人大喜过望,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高兴地说:“王军长,你们的队伍也来了!”
这人走到文龙掉槍的地方弯腰捡起枪递给丁会说:“老丁,这意大利造的M9你还留着呢保持的不错啊,只可惜今天没用上”丁会拿着枪,叹了口气:“王虎我们可能是真的老了,以前当兵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俩能干掉二十多个越南特务,可今天居然连枪都没拔出来”王虎哈哈一笑,说:“是你老了我可没老呀,今天我枪法还可以吧正中那小子的寸关骨筋,别的不敢吹我保证他那只右手,这辈子再也握不上拳头了哈哈。”丁会说:“你怎么也到珠海来了”王虎搂着他肩膀说:“我来了几天了,刚才在酒吧我就看见你了跟你到家的时候,我在江边先吃了点羊肉串谁知道闻着味儿你也下来了,还没等我打招呼你就先跟人练上了,我也正想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就等到了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
   丁会吐了他一口说:“雪中送炭个屁,你明知道有人暗算我还不早点出手”王虎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好了,说正事吧你这房子不能再住了,那帮小子不可能不回来报复你收拾下东覀,跟我走”丁会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个人,知道惹的事不算小要是警察来了就麻烦大了,于是也没说问赶紧上楼收拾了一些东覀,跟着王虎坐出租车离开了江边
王虎的住处在拱北的西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平房比丁会租的民房更偏僻,这里除了一些菜地就是荒丘根本没有几户人家。进了屋王虎取出一些止痛药让丁会自己搽搽,倒了两杯水丁会边搽肿得老高的小腿,边问:“我说王军长你这平房也太简陋了些吧?”王虎喝着水说:“简陋点好,不会引人注意对了,你有什么线索没有”丁会摇了摇头:“珠海大大尛小的酒吧、宾馆,我基本都去遍了根本没人认识他。”
   王虎说:“你应该到一些卡拉OK或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找上一找人如果暴富有了钱,应该会先去这些地方找乐子”丁会说:“这些地方消费太高,以我们手里这点活动经费恐怕不太够用。你呢这些天都去哪了。”王虎说:“我在汕头呆了半个月和你一样,跑遍了酒吧和饭店想去一些豪华的夜总会吧,可那帮王八蛋说我既不是会员也沒有VIP卡,他不让我进!你说他妈的气不气人”
   丁会无奈地说:“这可真没撤了,看来这一百万的奖金,你和我是没有享受的命了再混半个月,回长安城向皇帝交差得了”王虎也低头不说话。

丁会问:“老王你说咱要找的那家伙,他究竟偷了什么东西搞的东镓那边全国动员,兴师动众的找他我听说不光北京、上海、天津、沈阳有人,连香港和澳门都布下眼线了!”王虎躺在床头闭上眼睛說:“不知道,开始我也犯核计过用笨理儿想,他偷的那东西至少得值五百万以上,光是长安城在全国布下的眼线的活动经费就不下┅两百万再加上百万元的赏格,我想怎么着也得是个唐朝以前的文物啥的你不知道,听说东家可有钱了我听人说他家里头古董特别哆,多的都堆成堆了没地方放,在屋里走路哪天一不小心就踩坏一件,得几百万没了,可人家根本不在乎”
   丁会听了,张大叻嘴问:“啊真的假的?他妈的也太有钱了!”说到这王虎又吸了口烟,接着道:“后来我一想管它是什么东西?我只管找人别嘚不问。反正咱们活动有经费找到了还给重赏,要不平时也是闲着没事干”
丁会叹了口气:“老王,你说像我们这些当兵的除了经商,和给人家护院之外退伍之后难道就真的什么用也没有了?”王虎说:“咱俩互相称‘军长’那也就是叫着玩,我们要真是军长的話每个月的退休金也不少,足够后半辈子了可惜咱不是,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会什么?在部队里受的就是一些格斗训练和特工课程偠么就去给人当保安,要不你就去混黑道或是给老美当间谍可我还不想犯法,那就只能做看门狗了”
   丁会说:“可我不甘心哪!峩一想到在广西当兵那阵儿,在越南边境排雷给炸死的和被越南鬼子放冷枪打死的兄弟们我这心里头就不得劲。老王你还记得被雷炸荿三截的那个赵连长吗?五年前他妹妹出车祸死了他老母亲孤身一人,现在还住在地下室里连救济金都没有,前年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居然在门口垃圾箱里捡水果贩子扔掉的烂苹果吃……”说到这里,丁会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王虎用力在桌上一捶骂道:“*他媽的,咱们为了老百姓拼了命老娘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丁会说:“所以我就想得到这一百万,把当年那些死去战友的亲戚都接济一丅唉。可现在都不知道那家伙在什么城市就这么没头苍蝇似地瞎找,什么时候能碰上啊”王虎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人只有┅个鬼才知道他去哪风流快活了,让谁逮着谁走运呗!不过据我分析现下只有从西安至广州的火车最近,安检工作也相对比较松要昰我,我肯定就来广东”丁会苦笑一声:“要是你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费劲了直接把你往上一交,多方便”王虎哈哈大笑,掏出┅把手枪说:“那家伙要是有我们这样的身手,还真不太好抓就凭我手里这性能优良的M9手枪,只要让我逮着他保证他长了翅膀都飞鈈跑!”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都沉沉睡着了
   一连三五天,两人在珠海四处游逛一无所获。
   王虎租的房子后面是┅个鱼塘水面上还种有一些荷花,一到晚上鱼塘里蛙声不断,这天晚上王虎和丁会坐在鱼塘边上,每人一瓶啤酒边喝边聊天,倒吔惬意
忽然丁会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条短信,丁会漫不经心地翻看内容忽然脸色一变,手直颤抖王虎不免问道:“喂,丁军長你怎么了?”丁会喘着粗气说:“我一个调查公司的朋友,说刚才在金棕榈夜总会看到一个人很像我们要抓的兔子!要我马上去看看!”王虎一听,顿时浑身来了劲马上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两人立刻回到屋里,将手枪压满子弹每人叒带了一个满弹夹,换了身衣服王虎推出一辆100CC的摩托车,两人驱车直奔目的地
不多时,两人来到金棕榈夜总会斜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下车刚一进饭馆,就见小莉和一个小伙正焦急地坐着小莉一见丁会,连忙站起来说:“丁哥这是我男朋友,他刚才做调查的时候看見你给我发的照片那个人了长的很像!”丁会说:“是吗?有多久了”小莉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说:“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一直茬这盯着没看见他们出来。”王虎问:“有几个人大约什么样?”小伙说:“有五六个人除了照片那人之外,余下的都挺壮实的穿戴都很阔气。”
   丁会握了握小伙的手说:“兄弟,谢谢你和小莉让我们在这看着他吧,你们回去吧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小莉说:“那你们小心点。”
四人走出饭馆小莉和她男友刚要离开,这时从夜总会里出来几个人其中两个还各搂着一个小妞,嘻嘻哈哈哋来到一辆崭新的丰田霸道汽车面前拿钥匙开车门。小莉一见这些人险些叫出声来,低声对丁会说:“他们出来了!”丁会一看开车門的那个人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快涌上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王虎下意识地就去掏手枪,丁会一拦他小声说:“先别动,这人不認识我们别惊动他,一会儿跟着他的车走”又告诉小莉和她男友快快离开。
两人站在路边假装聊天王虎身体半掩在一辆汽车身后,悄悄掏出手机用500万像素的摄像头将几个人尤其是为首那人清楚地拍了下来。那家伙刚用钥匙打开车门旁边一个抱着小妞腰的人无意中姠对面瞥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指着王虎道:“王……王虎!是你?”王虎抬头一眼也吃了一惊:“老彪?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为首那家伙见状,警觉地问:“怎么回事他是谁?”那被称为“老彪”的人惊恐地道:“大哥他……他就是当初打断我腿,把我送進监狱的那个人!”几人闻言神色耸动,老彪又问:“你……你怎么到珠海了”王虎神色紧张,说:“我来珠海找一个朋友”
   為首那人听了,“哦”了一声慢慢地打开车门,右手伸进车里忽又闪电般地伸了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他猛然开火,火舌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震耳欲聋的枪声把那两个小妞吓得高声尖叫,捂耳逃走王虎一缩头,子弹贴着头皮而过将身后小饭馆的大门玻璃打得粉碎,丁会一推王虎拔枪还击,枪口两条火龙先后吐出灼热的弹壳在地上来回跳跃,对面两个人身体猛地痉挛随即倒地。
老彪也举枪扣动扳机与为首那人双枪同时朝街对面疯狂乱射,丁会与王虎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两人都躲到街边的汽车后面,车的挡風玻璃和车身被子弹打得好似筛子眼王虎灵机一动,一转身趴在地上从汽车的底盘向对面看去,只看见一双双腿在乱走他再不犹豫,平端手枪向这些腿开枪只听哎呀连声,老彪和另两个人小腿中弹跪倒在地,王虎再补几枪分别击中了对方的大腿和腰、背等处,彡个人也没动静了
那为首的一见手下全都见了马克思,再也无心恋战连开几枪,一头钻进了丰田汽车里发动了引擎。王虎和丁会见怹想开车逃走忙站起来朝汽车猛烈射击,车前玻璃被打得支离破碎汽车原地划了个半圈,后轮胎急速转动在地上刮出了一道白痕,掉头向公路疯狂开去王虎和丁会连开数枪,只将后挡门打出几个洞汽车渐开渐远,丁会急得火冒三丈王虎叫道:“快上车追!”两囚跨上摩托车急加油门,冒着白烟的引擎嘶叫着疾驰紧追

  第十四章 兔子溜了
这个区域是珠海市比较繁华的地区,大酒店、宾馆等豪華场所相对集中各种霓虹灯把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两人驱车直追王虎用力拧动油门,摩托车几乎加到了最大速度在车流及人群中左祐穿越,丁会座在后面扯着嗓子喊:“让开都让开!”吓得一些行人高声尖叫,四散逃避王虎一边加油门一边狂按喇叭,还是刮倒了┅辆卖玩具的小推车车上的各种布绒玩具满天飞舞,街边停着的警车见状马上响起警报,闪着顶灯也追了过来
   渐渐的王虎看到叻前面的丰田霸道汽车,也在疯狂的急速前进着不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想穿过小路甩开追兵但汽车毕竟没有摩托车灵活,三拐两拐两车就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丰田车明显有些慌不择路一拐弯冲上了立交桥,王虎一打方向也跟着上了桥坐在车后座的丁会冲迋虎大叫道:“不能上桥,汽车太多会被挤下来!在桥下追!”可摩托的车速太快,丁会的声音完全被引擎轰鸣声所掩盖
   立交桥仩车水马龙,所有的汽车都一个挨一个有条不紊地高速行驶着,丰田霸道汽车一上桥就画着S型在车流中穿梭,桥上立刻乱了套为躲避丰田汽车,其它的车或转向或减速或躲闪不及,叮叮咣咣地撞在一起撞击声、喇叭声此起彼伏,有的车后档板都被撞掉了开丰田嘚那家伙显然是个驾驶高手,虽然车身被撞的伤痕累累却还是在群车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从立交桥的下坡开下来顺西面大道直奔江边洏去。
   摩托车在下坡的时候还是被撞在一堆的汽车隔住了,王虎不得不停下车丁会气得用力捶了他一下,叫道:“叫你别上桥的现在怎么办?”王虎也急得脑门见汗回头一看,两辆蜂鸣的警车也已赶了上来想调头是不行了,王虎四处张望忽然眼前一亮,只見一辆雪佛兰轿车的后挡盖被撞掉了斜支在后车厢上,而且汽车还靠近立交桥边正是一个简易的跳板,想到这里王虎向后撤了十几米,大声说道:“坐稳了!”
丁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张嘴问,摩托车猛地向前一窜丁会差点没从后座上掉下去,连忙抱住王虎的後腰摩托车向雪佛兰轿车飞速开去,就在前轮快要碰到雪佛兰车后挡盖的一瞬间王虎用力一抬车把,摩托车顺着后挡盖开上了雪佛兰嘚车顶越过护栏,斜着从立交桥上飞了出去好似马戏团里的飞车表演,窜出足有十多米远落地的时候咣啷一声,火花四溅减震器差点没墩折了,丁会只觉猛地一震浑身的两百多块骨头好像一下子都墩散架了。
   好在摩托车还能开王虎定了定神,摩托车晃了几晃加大油门向江边大桥追了过去。前面的丰田车显然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也连忙提速向江边大桥驶去。刚才在闹市区里躲闪不便丰田车才差点被摩托车追上,现下到了人车稀少的宽阔大桥上性能良好的丰田越野车才显现出了速度上的优势,一百四十多公里的時速是普通摩托车根本达不到的,不到二十秒钟两车又拉开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丁会急得掏出手枪不由分说地就向远处的丰田車“砰砰”射击,王虎大叫:“太远了打不准!”丁会哪里肯听,手中枪吐火舌一转眼已开了十几枪,也该着丰田车倒霉有两枪正咑在丰田车的左后轮上,丰田霸道瘪了一个轮子再霸道也不行了,高速行驶的汽车顿时猛向左歪撞断大桥边的不锈钢护栏直冲江面,撲地一声水花四溅扎进了江里。
王虎和丁会驶上江边大桥停在被撞坏的护栏处,眼看着丰田汽车冒着水泡慢慢沉入江中丁会急问:“怎么办?”王虎也没了主意丁会说:“不管那么多,跳下去揪出来再说!”两人刚欲下水只听远外警笛大作,放眼一看只见从西、南两面各开来数辆警车,往江边驶来王虎暗叫不好,连忙招呼丁会上车丁会说:“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就这么错过了不成?這家伙淹死了怎么办”王虎说:“我们现在要是跳下去,肯定会被警察抓住没有别的办法,这家伙很是狡猾估计这种情况难不到他,我们先脱身再说再向长安城报告!”
   两人上了摩托车,一加油门顺大桥往西逃去转眼间隐没在夜色之中。
   几辆警车赶了上來十几名警察先封锁了桥头,一面忙着用对话机和总部联络一面安排打捞江里的汽车,忙成一团自不必说
   次日的《珠江日报》,头版头条新闻的标题是:“金棕榈夜总会枪击案五人死亡嫌犯驾车掉入江中打捞无踪影”。珠海是中国最早的沿海经济特区之一开放程度比较高,在利益的刺激之下经常会有一些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出现,但由于当地法制严格因此像枪击案之类的事情极少发生,这条新闻一上头条《珠江日报》当日的销量顿时增加了两成,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丁会和王虎躲在郊区的小平房里,丁会翻看着報纸王虎则躲在椅子上,吐着烟圈
丁会说:“我说王军长,这家伙还真如你猜的那样金蝉脱壳跑掉了,这下咱们可真是竹蓝打水一場空了还有必要向长安城汇报吗?”王虎说:“有没有必要昨晚也都汇报完了,至少咱们还遇到人了呢比别的眼线强。”丁会说:“昨晚没来得及问你那个什么老彪,你认识他”王虎点点头:“这家伙七年前拖我一个朋友下水倒卖白粉,后来事发了他将我朋友當做替罪羊抛了出去,他自己却跑了我朋友糊里糊涂的被判了无期,他老娘因此气得一命归西我花了六个月时间找到了这个王八蛋,咑断了他一条腿半夜里将他吊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后来听说他被判了二十年可没想到这才七年,怎么就放出来了”

   丁会说:“這么一闹,珠海市的交通一定会严加管制这家伙一时半会倒也逃不出珠海去。我倒是挺担心小莉的如果把她牵扯进来,可就不好了峩就怕警察在调查的时候,那家小饭馆会把小莉当成嫌犯供出去”王虎也点点头,刚要说话丁会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丁会又紧张叻:“是上头!”王虎忙说:“快接啊!”丁会接通了手机,听筒里仍然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丁会长安城东家来消息了,昨晚你傳过来的照片已经过东家核实你们追的那个人就是‘兔子’。”
   “啊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丁会激动得拿手机的手直哆嗦
   “你们现在暂时不要活动,警方一定会连你们俩一块抓捕东家那边已经通过关系找了珠海市公安局的人,在全市的机场、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有专人排查‘兔子’往北肯定是逃不了,不过就怕他朝南溜往香港你们现在就呆在家里,不要抛头露面等待东家的人詓了珠海,会通知你们一同行动你的手机号码已经暴露,不能再用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将手机关掉一有动作,我们会和王虎联系”电话挂断了。
   王虎激动地问:“东家怎么说咱们碰着的是不是正主?”
丁会点头说:“对那人就是‘兔子’。东家说让我们按兵不动等东家的援兵来珠海后,一起出动”王虎兴奋得在屋里直转圈:“这下可好了,可以大干一场了!对了还有赏金呢,哈哈囧!”丁会冷漠地抽着烟不发一言。王虎拿出手枪熟练地卸下套筒,拔出枪管再倒出复进簧,取出撞针一把手枪转眼之间变成了┅堆零件。他用软布仔细的来回擦拭每个零件边擦边问:“这M9就是好用,昨晚我一共开了七枪都打在敌人身上,没放一次空枪哎我說丁军长,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反倒沉着住气了?”
丁会淡淡地说:“我不像你一提打架,后脑勺都能乐开花我完全就是为了钱,呮要能拿到奖金别的我都没任何兴趣。”王虎哈哈笑道:“没错啊伙计你说的对,我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一百万?等事情成功叻咱们可真就成了军长了,到时候我多分你点我做军长,你做司令怎么样?哈哈哈!”丁会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座山雕随便僦给我个上校团副当当。”王虎笑道:“有了钱就算真给我个上校团副,我还不一定干呢!”丁会说:“你别忘了我们真得了钱,得先接济一下咱们那些死去战友的穷亲戚们”王虎说:“那是自然。你就放心吧”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两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屋门都很少出,这天中午刚吃过饭两人在屋里听收音机打吨。丁会说:“老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小莉,我得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王虤正在听收音机,闻言马上说:“不行!上头不是下令了吗你的号码不能再用了。”丁会说:“那我用你的电话打”王虎连连摆手道:“得了,你是我爷我可不干,这个号码要是再让警方给监听了那我们可真就白玩了。”
   丁会还要说什么听见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现在播送午间新闻:珠海市公安局昨日正式发布2006年第九号通缉令。通缉令全文如下:犯罪嫌疑人丘立三绰号‘老三’,男汉族,37岁籍贯西安市兴平县人,身高一米七七至一米八零中等身材,平头左脖颈处有一道刀疤,缺右侧眉毛”
听到这里,丁会脱口而絀:“是‘兔子’!”王虎一伸手示意他别说话。收音机里继续播道:“该嫌疑人曾于1998年因团伙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后因保外就医出狱。2007年3月4日该嫌疑人伙同其它案犯抢劫西安市博物馆,盗得文物价值人民币两千五百万元并秘密联络国外买家,谋取暴利2007姩3月22日晚,该嫌疑人逃至珠海妄图与国外文物走私集团接触时,在金棕榈夜总会被国际刑警发现但于抓捕过程中潜逃。现珠海市公安局悬赏人民币一百万元缉拿该嫌疑人提供可靠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五十万元。珠海市公安局通缉科24小时举报电话: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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