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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助他问鼎天下,他却将她剜心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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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分,柳絮般的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夜,当天边的第一抹朝阳照进这片红墙金顶的时候,傅洛兮才不得不将眼眸睁开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缝隙。
狂风大作,青丝随风飞舞,冰冷的气息透过瓦罐缝隙直钻毛孔,傅洛兮下意识想躲躲,可不行……此时她被装在了一个青色的陶罐中,别说是躲,就是想要动一动都势比登天。
现在她不再是将军府庶出的九小姐,不再是那个曾经柳夭桃艳,翩若惊鸿的三皇子妃,而是被她亲爱的夫君,敬爱的姐姐斩断四肢,毁掉容貌,扔到这冷宫自生自灭,呵,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
‘咚……’浑厚的钟声震醒了整个儿锦绣宫。
“一下,两下……”钟声如她预料般响了整整九九八十一下。
新皇登基的钟声。
风愈发狂了,就连正殿的大门都被吹的“啪啪”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荡然无存。
傅洛兮知道,现在的她只需要等待,她不怕,死对于她来说是解脱。
夕阳落尽,冷宫的门忽然“吱呀”响了起来。
终于来了!
傅洛兮抬眸,眼神平静如古井无波。
眼前的两人携手而来,男人身穿明黄锦袍,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女人头戴凤冠,皇后朝服,端的是明艳照人,华贵雍容。
这就是大昭如今的帝后,也是傅洛兮这一生的噩梦!
而后好听如莺啼的声音在寂冷的宫殿回荡,“妹妹可安好?”
这个声音,怕是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记,日日在她的噩梦中飘荡,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凄厉惨痛一夜,遍地的血,洒满了寝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墨黑的头发被冷风撩起,露出傅洛兮的脸颊……原本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划满了长短不一,深浅各异的的伤口,硬生生将这张曾经清雅倾城的容貌绞得支离破碎。
像是没有听到那句问话一样,傅洛兮眸光平静,偏生其中渗出的恨意毒液却仿佛要将偌大的冷宫溢满。
“傅洛兮,看到了吗,没有你,朕也能坐稳这帝位!”
傅洛兮破碎的容颜染着深深地嘲讽,慢吞吞的一字一句,“这个朕字,你配吗!”
“朕已经拥有天下,已经是这大昭的皇帝,试问天下间除了朕之外,谁还能当得起这个字?”容谨逸清俊的脸上皆是得意骄傲。
丑陋不堪的脸上镶嵌的清亮眸子,此时带着染血的恨意,傅洛兮冷声道,“若不是这五年以来,我罔顾性命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你哪儿能有今日的荣光?”嗓音破碎难听。
容谨逸看着傅洛兮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你这个贱人休要胡言乱语!朕的一切都是茉儿的支持,跟你这个毒妇有甚关系!”
“我为你舍生赴死,得来的却是你口中的毒妇,贱人,呵,容谨逸,你真是好得很!”傅洛兮赤色的眸子,甚至带着诡异的鲜艳血迹,不知是干涸的伤口还是眸中泣血。
容谨逸被这样的眼神似乎吓得一惊,身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被旁边的皇后挽住了手臂。
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挽茉忽然一笑,轻启朱唇淡淡的开口,“九妹妹,想不到你还是如此的天真。”眼眸流转,美若天仙,这就是曾经的大齐第一美女,也是如今大昭的皇后娘娘。
“对,我就是太天真,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逞,才会落的今日下场。”
“住口,大昭帝后,岂容你如此秽语!”容谨逸的眼角划过阴霾,周身都是嗜血的煞气。
“哈哈哈哈!”忍了许久,傅洛兮终于笑出声来,笑声沙嘎,刺耳难听,却沧桑如同耄耋老人,整张脸上的伤口都被这诺大的动作扯破,血流满脸,骇人之极!
话音一落,傅挽茉神色不变,容谨逸却是双眸怒睁,仿佛随时会喷出一团火,将这个断了四肢,毁了容颜的女人延烧殆尽!
冷宫一时间风声鹤唳,所有人俱已跪下,他们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石板,身子无一例外的像是风中落叶,抖成了筛子。
夹杂着还有那凄厉如鬼的笑声,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静谧的空气愈发冷冽,大殿里几乎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傅洛兮,如今我已经是一国之母,你逞口舌之利也是枉然,来人。”傅挽茉淡淡的开口,眉宇间的描绘细致的落梅花钿愈发嫣红。
太监会意,两人上前,傅洛兮摇晃着身子,厉声嘶喊,“毒妇,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话音一落,却见一人奋力掰开傅洛兮的嘴,另一人毫不犹豫的将雪亮的匕首伸了进去,一阵搅动。
当匕首从傅洛兮嘴里拿出的时候,刀刃上已经沾满的刺目的鲜血,甚至还有一小块粉色的肉块。
但是在冰凉的刀刃划碎唇舌的时候,她却不动了,甚至连惨叫都没有,脸上归于平静,眸光讽刺,带着嘲笑,淡定的样子,仿佛被绞碎舌头的不是她。
心若是已经疼到麻木,身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万虫钻肉,断骨焚心都能忍受,这小小的折磨又岂能让自己的求饶。
嫣红的血从嘴角倾斜而出,源源不绝的滴落到脖颈处,最后汇成一道红色的小溪堙没在陶罐深处。
“九妹妹,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双眼睛,永远都像是嘲讽一样看着所有人。”傅挽茉的话说的很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皇后不喜欢,那就剜了!”容谨逸的话语凉薄,狠厉,丝毫不念及多年夫妻之情。
刹那间,那尖利的匕首就毫不犹豫的划过傅洛兮的双眸!
眼前一片血红,容谦逸和傅挽茉的影子被鲜血所覆盖,变得模糊且狰狞,之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这样也好,傅洛兮觉得自己就像是变态一样,竟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再面对着两个丑陋无比的男女,眼睛虽然瞎了,却仿佛干净了许多。
喊都喊不出来,心如死灰。
见傅洛兮支离破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神色,无悲无喜,更不见痛苦与恐惧。傅挽茉的脸上终于有些失色,她过来,就是为了要折磨傅洛兮,让她疯狂,让她丑不堪言的被容谨逸嫌恶,宣告自己的成功,自己的胜利!
即使看不到这一切,傅洛兮都觉得讽刺,染血的脸上带着几近疯狂的笑容,撕裂的声音,一切都让在场的人,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来人,给我钉死她!”傅挽茉神情微凉,轻抚身上锦缎华服,眸中带着胜利者的光彩。
此时,容谨逸转身走出了大殿,天下已定,他是万众瞩目的皇帝,又何必为了个女人耗费心神。
早已太监闻言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个黒木托盘,上面有一支钢钉,看样子足足有三寸长,而钢钉的旁边,则摆着一个铁槌。
“九妹妹,这钢钉足有三寸,相传如果有人被这样的钉子从脑顶钉入,那她的灵魂就会与身体一起腐烂成尘土,姐姐不知真假,还请九妹来亲自试一试。”傅挽茉声音仿若清风拂面,缱绻好听,说出的话,却是世间最恶毒的。
她不只要傅洛兮死,还要死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钉子已经到了行刑的太监手里,举着铁槌的手也已经高高举起……傅洛兮却笑了,清华潋滟,就连她破败的容颜也在此刻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如何的折磨,对于她而言,都是解放,这个蛇蝎女人想要看自己哭,看自己发狂,看自己求饶,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啪!”铁锤狠狠的敲在钢钉上,发出一声闷响,剧痛让傅洛兮的脸部肌肉开始扭曲,也让她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啪!”第三下闷声响过,三寸长的钢钉几乎没入傅洛兮的脑顶,她的笑容凝固。
终于解脱了。
雪染大地。
庭院深深,精致的门扉前,小小的身影跪的笔直,不知过了多久,身影倒了下去,伴随着丫鬟的喊声,“九小姐晕倒了!”却无人管这档子闲事,任凭那飘雪将青白的小脸覆盖,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翻了个身,一个激灵,傅洛兮猛地睁开眼睛,脑子瞬间清醒,眼前是洗的发白的帐幔,下意识的坐起身子,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长出了双手,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指,眼底的惊恐加深,她不是……死了吗?而且这分明是一个小女孩的手!
掀开被子,腿竟然也好端端的长在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刺耳的铜盆落地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喊声,“小姐,您醒了!”
“木兰?”竟然是木兰,她不是在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因偷盗被二姐乱棍打死了吗,虽然如今她知道了一切都是二姐的阴谋。
低敛了眸子,傅洛兮心中有了权衡,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握起,难道……
“小姐,您怎么了?”木兰上前扶起傅洛兮,着急的询问,“是不是发烧了,将军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竟然让您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
雪地里罚跪,恍然,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三岁,犹记得,十三岁的那一年,自己被二姐拖着去湖边玩耍,二姐不慎失足落入水中,即便只是小小的伤寒,自己便被那个父亲罚跪在她门前一天一夜。
小小年纪不堪寒风,自此膝盖便落了病根,想到二姐求情只跪一日便好,当初的自己还以为她是菩萨好心,如今想来,还真是天真。
唇角讽刺的笑容被木兰看去,却是悲伤,“小姐别伤心,木兰会永远陪在小姐身边的。”
“好。”片刻,傅洛兮沙哑着嗓音开口,眼眶微红。
心中下了决心,既然上天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那么这一世她宁可负尽天下,也要让贱男渣女血债血偿,尝尽她前世所受折磨。
真是苍天有眼!
为了确定得以重生,傅洛兮吃饭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开口,“如今是大齐几年?”前世,她帮负心夫君步步筹谋,得到皇位,亲眼看着他登基为帝,许她后位,国号大昭,可是她的一切付出到了那个男人眼中,成了恶毒狡诈,心狠手辣。
虽然不解傅洛兮的问话,但是木兰还是乖乖地回答,“今年是大齐三百年,明年开春便是三年一纳贡之时,小姐到时候可以参加宫中宴席。”
小丫头的眸中带着期待,而傅洛兮听到后,眼底的眸色加深,正是这一宴席,她认识了她曾经以为的一生良人。
果然,回到了可以挽回一切的年纪吗,将手中竹筷放下,“你也用点吧。”说完,走出房间,看着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梧桐树,还有院门口隐约可见的抱鼓石,一切都是崭新的。
抬眸看向已经升起的冬阳,膝盖的森森寒意似乎都被这冬日的暖阳覆盖,安静下来,耳边似乎依旧响彻前世临死前的厉声,傅洛兮眸底恨意丛生,像极了世上最毒的毒药。
她悔,当初年少无知,被容谨逸三言两语就挑动起了心底所有的情愫,从此情根深种,万劫不复。
她恨,当初有眼无珠,被傅挽茉几句好话,几分薄恩就迷了心智,以至于被这个蛇蝎女子一步步害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再生一世,她定要将这对狗男女拆骨剥皮,血债血偿!
傅洛兮坐在铜镜前,看着还未长开的容颜,就已经显示出隐隐的清丽,清瘦的手指抚上这样年轻稚嫩的脸,唇瓣紧抿,目光幽幽,过不了多久,那个所谓的嫡母就该派人来了吧。
让自己为嫡姐分忧或者说应该受的。
真是讽刺!
“九小姐,夫人有请!”有些破败的门被没有什么规矩的丫鬟推开,看着里面对镜而照的女子,眼中不加掩饰的嫌恶和嘲讽,“九小姐再怎么照也不会长成天仙的!”
听着丫鬟阴阳怪气的声音,傅洛兮缓缓地转头,眸光冰冷,果然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胭脂,冷声道,“你再怎么趾高气昂也改变不了丫鬟的贱命。”
“你……”胭脂没有想到原本懦弱可欺的九小姐竟然敢反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傅洛兮起身与她错身而过,“还不带路,难道大夫人就是这么教育下人的吗?”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傅洛兮多活了一世,更是清楚,胭脂听到她说大夫人,连忙收敛了怒气,想起夫人的话,幸灾乐祸的开口,“九小姐请!”
再怎么横还不是给我们小姐予取予求,血肉亦是如此。
看透这些人的眼神,傅洛兮直接无视,这些丫鬟不是她的重点,经历过那些非人的折磨,这种眼神,口头的吵闹,她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若是今生不招惹自己,那她可以考虑饶过这些被当做枪使的。
当她再次亲眼看到将自己害入绝境的女人,身子都忍不住颤抖,那个贱人,如今依旧是一脸笑容,和蔼可亲的拉着自己,谁知,她现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九妹怎么身子发颤,是不是也发寒了?”好听的声音如同仙乐一样,担忧无可抑制。
但是现在的傅洛兮听来,却是想要掐断这个美如仙子,声如仙乐的恶毒女人,也是,她隐藏的这么完美,前世单纯的自己又怎么会发现呢。
紧绷的身子依旧发颤,既然她都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岂有不用之理,转身轻咳几声,“没事,二姐的身子骨才是金尊玉贵的,就怕我这草木之身惊扰了二姐姐。”
“妹妹此言差矣,你我皆是一个父亲所生,自然都是贵重的。”这样一派做姿,让在场的丫鬟婆子们无一不赞叹二小姐的菩萨心肠。
自然,等会取血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残忍了,二小姐就该站在云端,地上的烂泥的九小姐给点血于二小姐,是她的福气。
环佩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大夫人来了。”
“母亲。”行了一礼,傅洛兮眼眸低垂,已经恢复冷静,心中发誓,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夫人一袭华裳,云鬓高挽,步摇金钗,端得大方贵气,身边跟着大夫,声音凉淡,“茉儿用药需要血脉至亲的血为药引,因着是你的错误,所以取你之血为药引,你也别觉得委屈。”
“自然不会委屈,都是洛兮的错,二姐想取多少都行!”傅洛兮唯唯诺诺的偷着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女子,眼中一片毫不掩饰愧疚之色。
让在场众人觉得,九小姐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在这种时候,能够舍生,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
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很少有人会这么大方的贡献自己的血液。
于是,傅洛兮的目的达到了,看,大家都以为自己是良善的九小姐。
“嗯,是个有良心的。”大夫人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在看向傅挽茉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宠爱疼惜。
这厢傅洛兮不小心一抬头,看到了大夫人身边自己前世视之为亲人的金嬷嬷,她的眼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心中轻叹,当初自己果然是年幼,竟然没有看出这么明显的嫌恶,既如此,如今这复仇的第一步便从她开始吧。
傅挽茉笑眯眯的看着傅洛兮,“九妹妹这边坐,快别站着了。”
熟悉却稚嫩的笑语,让傅洛兮忍不住打了个寒蝉,浑身冰凉,不过因着是冬季,所以并未引起注意,只能低垂着头,才能掩饰眸中的抑制不住的恨意,干干一笑,“二姐姐客气了。”
露出纤弱的手腕,任凭冰凉的匕首在手腕上划过一道,大夫的力气很大,却在看到傅洛兮似笑非笑的眼神之时,手一抖,血珠滚落,接连成线,旁边的丫鬟连忙接住。
在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九小姐确实泪珠盈眶的疼意,暗暗感叹自己眼花。
眼底划过一抹阴狠,敢暗算我,就让你一起送死好了!
重生后她提前知道,今日之事的发生,所有,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害她之人,都不得好下场!
大夫熬药的时候,傅洛兮本来就想着寻个借口留下,没想到傅挽茉倒是给了自己机会,“九妹妹无事的话,便留下陪二姐说说话,自从大姐姐进宫之后啊,我这院子里就没多少热闹了。”
若非看穿她的真面目,自己还真的会被这么动听的声音给欺骗。
晃了晃没有包扎只是用手帕随便裹了的手腕,“妹妹身上血腥气重,怕冲撞了二姐,改日再来叙话。”
“走吧。”似乎是担心傅洛兮身上的血真的会冲撞了傅挽茉,大夫人脸上不加掩饰的不欢迎,这些子庶女,在她面前,就是碍眼。
俯身行了一礼,便出了这个暖融融的院子,昨夜大雪已止,看着满天满地的白,扯紧了身上有些旧的羊毛轻裘,并未走远,因为她知道,很快就会重新回到这里,何必多此一举。
血透过帕子,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清晰地看到一个一个圆润的血珠将纯洁的白色腐蚀出浅浅的小孔,不以为意。
木兰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姐,流血了!”
本等候在门外的丫头看着傅洛兮湿透的手帕,眼泪打转,轻轻地抬起她的手腕,“疼不疼啊,怎么都没上药。”说着,跺跺脚,“木兰去拿药!”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傅洛兮却能感受到这个丫头的心意,看着她跑远的的身影,当初自己怎么会被蒙了心,真的认为木兰会偷东西呢,现在想来,怕是那些人目的是将自己身边的忠诚之人一个一个的斩掉吧。
真是可笑!
站在冰天雪地中,确实不是人呆的,路过的丫鬟婆子看到九小姐就那么站着,均没有一丝怜惜之心,直到木兰随着大夫过来。
看到大夫身后的金嬷嬷手中木雕托盘上的汤药,眸底划过一丝诡异。
“小姐,金疮药来了。”木兰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染上了喜悦。还未开口,在金嬷嬷和大夫面前身子一软,正好被木兰扶住。
只听得金嬷嬷看似好心实则嘲讽的开口,“九小姐身娇体贵的,这放了一碗血就站不稳了,快快去休息,别昏过去。”
“无碍,让嬷嬷费心了。”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傅洛兮声音透着一股子虚弱,倒是真心诚意的感谢。
自感无趣,金嬷嬷随着已经到门槛的大夫走了进去。
当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傅洛兮恰到好处的一晕……
“小姐,小姐!”
里面亦是一片惨叫声,临晕倒前,傅洛兮清晰地听到大夫人冷厉的声音,“怎么回事,二小姐为什么会中毒!”
当傅洛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瞧见了那个卖女求荣的父亲大人,此时正一脸愤恨的看着的自己,是怪自己的血害他疼爱的女儿中毒吗。
“傅洛兮,说,是不是你自己故意中毒,想害死你二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自己还躺在床上,就来兴师问罪,还真是她的好父亲!
唯唯诺诺,双眼无神,泪珠盈眶,“爹爹,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姐姐怎么了?”慌乱的摇头,摆手。
身子状似受惊一样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一边的大夫人身边的嬷嬷抓着头发拽到面前,“还敢说谎!年纪轻轻就这么心如蛇蝎陷害嫡姐,以后还得了!”
亏他们说得出来,出了事情,无论是不是自己做的,都是做替罪羔羊。
听了大夫人的话,原本就满是怒气的大将军,此时更是气得没了理智,“来人,给我打,打到承认为止!”
“将军,九小姐没有,御医说是两种相克的食物混在一起才会中毒!”早先,在外面木兰给自己的上药的时候,她就提点过,这个丫头倒是个可塑之才,来的这么及时。
被两位嬷嬷绞着手臂的傅洛兮低着头,发丝将她的脸全部遮住,也遮住了眸底的深意。
忽然,傅洛兮抬头,恨恨的盯住了金嬷嬷,“金嬷嬷,母亲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二姐姐!”
“什么……”大夫人都惊讶了,这个贱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是像她们这种怕死的人,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所以傅洛兮知道,这件事情查下去,无论金嬷嬷如何,都脱不了一死。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木兰忽然跪下,“请将军,夫人为九小姐做主!”
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傅洛兮,傅将军利眸深凝,“说!”
本来打算趁机解决掉这个贱丫头的,但是在大夫人心中,这些庶女都不足为据,如今竟然涉及到了她身边人,斜长的凤眼狠厉一眯,难道是有人利用傅洛兮害自己的宝贝女儿。
“启禀将军,铅华院的所有吃食都是奴婢去厨房拿的,但是今日朝食之前,金嬷嬷端着一盅甲鱼汤,说是给九小姐补身子驱寒的,曾经从来没人带东西去过小姐的院子,为什么在今天……”话音未落,金嬷嬷猛地跪下,“夫人,那碗甲鱼汤是二小姐命老奴送去的,绝对没问题!”
一听到傅挽茉的名字,大夫人脸色骤变,“胡说什么,二小姐怎么会管这等子事情。”
“老奴没有,二小姐菩萨心肠,看九小姐在外面跪了一夜,特地让人将送给她的那碗汤让老奴给九小姐送来。”金嬷嬷句句含泪,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无法看破了,两人各执一词。
见傅大将军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将军府的好姑娘。”眼中带着深深的宠爱,让偷偷抬眸的傅洛兮看了个明显,果然啊,这个爹最疼爱的还是那个二姐姐。
唇角嘲讽的弧度,被垂下的发丝挡住。
而一边的大夫人见状,则是缓和许多,“那为何九小姐会中毒。”
“老奴不知啊。”凄婉的喊冤,忽然,恨恨的瞪着木兰,“是不是这个……”金嬷嬷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傅大将军利眸圆瞪,“说!”
“依老奴之见,会不会是九小姐不想给这二小姐献血当药引,所以才如此陷害老奴。”倒打一耙,这个老婆子真是好得很,不过,她早就料到了。
在傅大将军和大夫人开口怒斥之前,傅洛兮缓缓地抬头,露出还稚嫩却清秀的小脸,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现在女儿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一切等御医检查过就真相大白了。”
“你这个逆女,到了现在还想要狡辩!”傅洛兮的不反驳,到了别人眼中就是默认,譬如说傅云深。
说着,就要上前想要甩她一巴掌,此时傅洛兮已经站的笔直,眼中充斥着满满的委屈和倔强,倒是让傅云深下不了手了,停顿的一霎间,木兰喊,“御医来了!”
眸底划过了然,这个丫头倒是眼尖的伶俐,她早就看到了御医已经在院门口,不过是等着罢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御医,木兰连滚带爬扑了上去,“御医大人,一定要给我们家小姐洗清冤屈啊!”
“我又不是判官,小姑娘一边站着。”御医对着傅云深点点头,而后低声开口,“傅将军,老臣仔细检查过今日九小姐和二小姐所用膳食,发现是九小姐喝的那碗甲鱼汤的问题,据医书记载,甲鱼与紫苋相克,食用者会中毒,重则身亡,轻则昏迷。”
金嬷嬷眼神有些慌乱,没想到竟然能够有人知道这么隐秘的东西,官场沉浮的老狐狸,傅云深再怎么有勇无谋,也知道,此事定然是这个老家伙做的!
尤其是瞥眼看到自己不喜欢的女儿一脸的无辜,心里更是震怒,再怎么不喜欢,也由不得一个贱奴来冤枉诽谤!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变化,傅洛兮心中只是想笑,脸上不动声色,依旧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样,让随着大夫人她们来的丫鬟婆子们都心中暗暗有数。
诺大的一个傅家大院,自然,每个人身边都有其他人的眼线!
“这碗汤是你做的?”
大夫人在傅云深发怒之前低低的询问,声音充满了威胁,这个老家伙不能留,搞不好还会牵扯出自家女儿,而后在金嬷嬷慌乱摇头的时候,“老奴没有……”
毫不留情,也不在乎这是身边伺候的嬷嬷,“来人,将这个老家伙拖出去,杖毙!”
一条命,眨眼间,消失无影无踪,都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傅洛兮清楚明白,当初若是自己登上容谨逸的位置,也不会落地灰飞烟灭的下场了。
每每想到那铁钉入脑,就浑身颤栗,一辈子就抹不去的阴霾。
“九姑娘好好休息吧,这血引也不必了,免得害的你二姐又出事。”话中讽刺,在傅云深面前毫不掩饰,而傅云深竟然也没有任何的不悦,“记住你母亲的话,没事不要去你二姐的院子了。”
“是。”轻飘飘的回答了一句,傅洛兮卧在病床上,一副无力的样子,被人无视的御医叹息一声,从衣袖中拿出一袋药,塞到呆呆的木兰手中,“给你家小姐每日熬好,这身体,得好好将养着,不然……哎……”又叹息一声,而后离开。
原本热闹的院子,一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些凄清,看着满院乱七八糟脚印的雪地,傅洛兮摸摸心脏,这个爹,自己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不是吗,重活一世,自己难道知道的还不够清楚吗?
偏头看了眼依旧在发呆的木兰,却见她身子颤抖不已,清眸微闪,知道她是因为一条人命的失去而害怕,幽幽的开口,“木兰,金嬷嬷可怜吗?”
“可怜。”为了这么一碗汤就被杖毙,怎么会不可怜。
傅洛兮眼神清浅的看着木兰,并未生气,倒是颇有兴致的开口问道,“可是若是一开始我没有让你把御医找来,还有朝食因为没有胃口,只是喝了一点汤,如今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你家小姐我了吧。”
若非自己前世不小心翻阅古籍看到紫苋与甲鱼相克,从而将计就计,除掉金嬷嬷,想必亦是会落的前世下场,病重被大夫人送到柴房关了三天三夜,而且每天都要放血,据她那个嫡母所言,这是对她的惩罚!
呵,惩罚,真是可笑。
当初的她,并未想过这些事情,如今看到前世仇人,她自然多长了一个心眼,果然,一切都已经了然了,前世的她真是太笨了!想到曾经,傅洛兮的眸光有些飘渺,声音更是让人摸不透,但是木兰却坚定的开口,“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金嬷嬷是咎由自取!”
“你懂便好,这个世界上,即便是你不对别人出手,却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出手,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说完,向着木兰招手,“把药放下吧。”
听完傅洛兮的话,木兰有些懵懂,但是更多的相信,对傅洛兮的相信,她知道,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弱退让的傅洛兮了。
距离那夜醒来,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傅洛兮逐渐熟悉了现在的这个身份,重生一世倒是好,她很享受如今的生活,也更期待未来手刃仇人之时!
站着院子里唯一的梧桐树下,靠着树根,身上有些旧的羊皮袄子已经挡不住越来越冷的寒风,祖母也该是回来了吧。
抬眸看着偏房的枯墙断门,傅洛兮心中想着,那个在傅家唯一给过她仅有的温暖的老人,或许她的目的不简单,但是直到如今,她依旧能够记得,自己出嫁的时候她说过,无论傅家待她如何,傅家定不会害她。
眼神那么坚定,暖心,她信了。
可是,最后害她致死的,就是傅家最受宠的嫡小姐,即便如此,她却依旧生不起恨,但也没有爱。
大雪忽然飘散而至,伸手接住触手柔软却凉到人心的雪花,任凭一朵一朵在手心绽放然后化成水,流下指缝,白嫩的手指冻得通红而不自知。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木兰踩着吱嘎吱嘎响的雪,人未到,话已至,“小姐,小姐,老夫人回来了,大夫人命各家小姐都去老夫人的院子恭候。”
“嗯,我们走吧。”拍拍肩膀的雪花,根本就没想着捣彻一下,就那么散漫的走了出去,木兰脚步一顿,“小姐,你就这么去吗?”
木兰有些欲言又止,傅洛兮止住脚步,回眸一看,“这样怎么了?”
看着傅洛兮外面裹着半旧的青色兰花锻袄,乌黑的发上,简单的插着朵浅色绢花,并未披着斗篷,再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小姐等等,披上披风再走吧。”
“不用。”拦住木兰,她去本就不是为了好看还是如何,这么多小姐中,她最新的衣服也比不过人家随意的一件旧衣,何必呢。
况且,她又不冷。
“小姐。”冷的跺跺脚,木兰还是跟上傅洛兮的脚步,听小姐的准没错。
傅洛兮的铅华院距离老夫人的前院距离很远,所以等到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之时,里面已经洋溢着欢声笑语,清脆好听撒娇的声音,她自然无法忘记,而站在门口等候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鸳鸯,一见到傅洛兮,脸上带着笑意,“哎呦,我的九小姐,您终于来了,老夫人还念叨着您呢。”
“鸳鸯姐姐气色越发的好了。”傅洛兮就着鸳鸯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被冻的通红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心疼。
母爱瞬间爆棚,鸳鸯连忙打开厚厚的门帘,“赶紧进来,老夫人等着了。”
一进门,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傅洛兮侧眸看着一边烧的旺盛的炭炉,而后垂眸行礼,先是老夫人,后来是三房的夫人。
傅家人说多不多,比起其他的家族来说倒是算少的,只有三房,都是老夫人亲生的儿子,而傅云深是老大。
“行了,来坐吧,瞧瞧冻得那个小模样。”老夫人见傅洛兮身上单薄半旧的衣服,颇慈爱的眼眸微眯,“怎么回事,为何没披个披风。”
在末位坐下,傅洛兮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回祖母的话,因着刚才木兰告诉孙女您回来的时候,一激动,就跑过来了,那还能记得披那劳什子披风呢。”
果然,老夫人笑着开口,对左右两房开口,“瞧瞧这丫头片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可不是,我看这九姑娘眉眼清秀的,长大了估计能比这二小姐还好看呢。”二夫人华氏也陪笑着开口,话中有话。
单看大夫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知道,她与这个二夫人依旧不对盘,傅洛兮自是不能冷眼旁观,“二婶婶说笑了,二姐姐的仙人之姿,十个我都比不上!”
认真严肃的表情,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的话是恭维,大夫人和傅挽茉显然是很满意她的态度,“这是哪的话,妹妹太过自谦。”傅挽茉笑的温温婉婉,但是却有一种别人模仿不了的瑰丽艳华,且看祖母满意的拍着她的手便知。
“行了,你们这一群小姐妹啊,都是美人胚子,咱们傅府没有一个丑的。”老夫人和颜悦色道,眼睛锐利却没有放过在场人的小动作,自然,傅洛兮刚刚小小的打哆嗦也被她看在眼中。
众人随着老夫人笑,无论是真笑假笑,都不过是一张脸罢了。
忽然,二夫人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大嫂,你身边伺候的金嬷嬷呢,怎么今个儿没有瞧见。”
不说是大夫人,就连傅洛兮微低的眸子中都划过一丝惊讶,抬头看了一眼二夫人,脑中一转,已经有了想法,原本她以为是大夫人母女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如今看来,还真是……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麻烦。
大夫人本就是郡主出身,在这个家里地位可见一斑,现在想来,定然有很多人打她的注意吧,自己前世并未注意,并不代表如今注意不到。
“那老奴前个儿犯了点事,被将军杖毙了。”大夫人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这里的即便都是女眷,这么血腥的事情说出来却没人感到奇怪,毕竟只是个奴婢罢了。
“什么!”
但是明显的,二夫人今天有些不对劲,傅洛兮被这么高昂的一嗓子,唇角涌上了淡淡的笑意,真相,明了了。
丹凤眼上挑,带着淡淡的不赞同,“老二家的,你大呼小叫什么,不就是个奴才吗,还是说……”话音微顿,还未说出口,就被老夫人打断了,“行了,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不就是个老奴才吗,犯了事打死就打死了吧。”
听着这话,众人齐齐的上前赔笑,尤其是的傅挽茉为最甚,讲着小段子逗老夫人呵呵直笑,但是傅洛兮却觉得心中颤凉,果然,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温暖,只有值不值得利用,老夫人亦是如此。
对傅家有价值,那么和颜悦色又不会怎样,对傅家没有价值了,那就是弃子。
低眉沉思的时候,没有听到傅挽茉的声音,“九妹,九妹妹!!”
“啊……嗯!”傅洛兮抬脸看向傅挽茉,“二姐姐,有事吗?”一脸的茫然,身上的衣服在环佩锦绣中有些格格不入,冻得发青的小脸在一众娇嫩的女子面前,更是刺眼……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她,毕竟只是个庶女罢了,如今因着这句话,齐齐的看向最末位的傅洛兮,傅挽茉像是没有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一样,“妹妹想什么,祖母刚才喊你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祖母这儿太舒服了,有些昏昏欲睡。”单纯的话,让其余两房的人都看向大夫人,大夫人脸有些不好看了,这贱丫头什么意思。“休要乱语!”即便她身为郡主之尊,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这种亏待庶女的名头她可不想当,免得被人嚼舌根。
像是害怕一样,傅洛兮面带惶恐的起身,声音稚嫩中带着颤意,“母亲,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众人皆是了然,她们自是知道,按照大夫人的脾气不把这些庶女收拾的服服帖帖才怪,如今看这九小姐,还真是可怜。
意识到自己有失分寸,“行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坐下!”
“是。”小声的回答,像是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
几不可查的叹息一声,老夫人挥挥手,“行了,都散了吧,老婆子年纪大了,舟车劳顿的也累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最后听得老夫人吩咐鸳鸯,“去把前些日子得的那件鹿皮白狐狸毛的披风给九姑娘拿来,小年轻的,要好好保护身子。”
虽已经起身,但是大家都听到了这句话,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大夫人呐,众人皆是不同神色,傅洛兮遥遥的一福身,“谢祖母。”
转身的时候,清晰地看到大夫人像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但是无可奈何地样子,以及微笑着扶着自家母亲的傅挽茉,心中冷笑,这只是开始罢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傅洛兮,正好看到祖母院子外面两相对峙,除了早已离开的三房等人,这大房二房从来都是势同水火的,且看大夫人一脸不屑,“别背后搞些小动作,平白辱没了当年所谓的第一才女。”
未出阁前,大夫人与华夫人就是死对头,如今成了妯娌,也没能改变什么,站在门口,傅洛兮唇角微抿,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傅挽茉抬眸看向傅洛兮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九妹有什么变化。
但是当傅洛兮对着她柔柔一笑之时,恍然觉得自己是多想了,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丫头罢了,再怎么变聪明了也翻不出她们的手心。
“母亲,我们走吧,二婶想必也没有别的意思。”
二夫人嗤笑一声,“大嫂想太多了。”葱白的手指指了指门口的傅洛兮,“瞧,大嫂还是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吧。”
“二婶什么意思?”傅洛兮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意思,衣裳很好看。”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大夫人,笑着离开,嚣张肆意。
其实傅洛兮是有些羡慕这位二婶的,只是没想到金嬷嬷竟然是她的人,那么就代表了,她们不能和平相处,既是不能,自然不要走的太近,免得落的前世下场。
冷剜着傅洛兮身后木兰手上捧着的精美披风,上面纯白的狐狸毛与院中的雪地相互映衬,显得更加耀眼好看。“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回自己院子。”
“是,母亲。”顺从的躬身,直到大夫人背影消失在院门的时候,傅洛兮在轻轻咳嗽,站在后面见到全部过程的鸳鸯眸色不变,却因她的咳嗽柳眉轻挑,“九小姐年纪还小,一定要好好保养身子,有些事情,老夫人都知道。”
点点头,“谢谢鸳鸯姐姐关心。”眼中是一派清澈,直到傅洛兮身影离开之后,鸳鸯才重新打开门帘,走了进去。
俯身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老夫人脸上的疲惫越发的紧。
这边,傅洛兮离开之后,听着身后木兰兴奋地叽叽喳喳,鼻尖微微皱皱,“你呀,就是一点小恩小惠就高兴成这样,等会岂不是要兴奋地晕倒。”
“等会?小姐什么意思啊?”木兰小心翼翼的给傅洛兮披上披风,在她的脖颈处打了一个好看的结,问道。
遥遥的看向距离老夫人院子最近的那一处同样精美的院落,那是大夫人的暖风阁,眼眸漠然,唇间却扬起一抹似笑似讽的弧度,“很快你就知道。”
两人还未走到铅华院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丫鬟手中捧着各种衣裳首饰源源不断的涌进小小的院落,皆是一派光芒闪烁,华丽至极,木兰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捂住嘴巴,吃惊的喊道,“小姐,这……”
“进去吧,没走错。”傅洛兮淡定的率先走过去,她早就料到,老夫人这一举动,无论大夫人是不是真心的,都会做些样子给看看,让这傅府各房盯着她的人都知道,她并未虐待苛待庶女,只是,她真的会这么轻易的听话吗?
远远看去,都是些好料子的东西,当所有人都散了之后,傅洛兮随便的捡起几样金钗,又随意的丢下,都是些几年前的老样子了,现在的女子有几个会佩戴这种老气的金钗。
饶是大夫人那个年纪的恐怕也不会动,想必是她们换下来好多年的了,倒是木兰,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还泛着柔光的衣裳,“小姐你看,这件冬衣的襦裙的料子竟然是云锦撕花的。”
懒洋洋的坐下,似乎对这些贵重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收起来吧。”前世嫁给容谨逸之后,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这不过是最差的云锦绸罢了,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棉花用的定然是受潮后的,眼力甚佳的她,清晰地看到衣衫云纹有些地方紧贴里绸。
这样的衣衫穿得时间久了,身上会出现红疹。
前世这个大夫人就曾送过,虽然出现的时候不对,怕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推动了事情的发生。
不过那时自己运气比较好,被其他的庶女抢走了,倒是为自己躲过一劫。
“是。”木兰扁扁嘴,麻利的收拾被丫鬟放下的东西,她也知道,这些年小姐被克扣的不仅仅是每年的衣服首饰,甚至月银都没多少。
外面雪霭沉沉,夜色降临,宁静安逸,傅洛兮却知道,隐藏在这清明下的白骨森森,不过如今她在暗,敌在明,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
而她若是想要掌握主动权,仅仅靠前世所知是不行的,毕竟在绝对的强势权利面前,一切都是软弱的,她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便是提高自己的力量!眉间染上了几许惆怅,指甲微收,低低轻吟,“权势呐,会是个好东西吧。”
眸色轻敛,没有任何的头绪,便不再多想,在成长之前,一切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没有抗拒嫡母所送的东西,反而日日将那件让木兰收起来的那件云锦襦裙以及同色的外衫穿在身上,每每当木兰为自家小姐更衣时看到身后那些红红肿肿的疙瘩,都心疼不已,“小姐,这件衣服不穿了吧。”
“很快就可以不穿了。”想着后天便是将军府二小姐的及笄宴,大齐的女子都是十五岁及笄,将军府嫡女,自然会有很多人前来,后院也少不了什么贵妇小姐的,到时……傅洛兮眸底划过道道暗光,她会让老夫人与这位凤郡主凤大夫人彻底离心!
没有因着木兰的抗拒而生气,低低的安抚,“忍一时之疼,能够换来未来的安平,你觉得合算吗?”她要的自是不仅仅岁月安平,她要的是让那些害她之人全部血债血偿!
幽光加深,带着隐隐的狠厉嗜血,她从来不是善者,前世若非信了那对贱男渣女,以她之能,封王拜相亦未不可!
没有注意到傅洛兮的眼神,木兰应了声,知道这个丫头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傅洛兮便没有在说话,依旧穿着那件真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衣衫,一声不吭。
直到那日及笄宴过后,木兰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小姐的话,也明白了如今的小姐真的并非曾经了,而她也要快快适应,为小姐分忧解难。
其实现在弱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弱还当成不成长的借口。
有时候,傅洛兮真的很感谢木兰,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傅挽茉的及笄礼很隆重,毕竟是嫡女,所以不仅仅是诸位官员夫人,甚至正宾邀请的是善亲王妃来行第一加,就连太子和几位皇子都来观礼,可见傅将军府是何等的风光夺人。
善亲王妃是有名的贤良淑德,位居正一品夫人,是大齐难得的德才兼备的夫人,能够请到善亲王妃为她加笄,说不骄傲是假的。
正在梳妆的傅挽茉看着铜镜中花容月貌的容颜,唇角忍不住抿起浅浅的弧度,听着身后丫鬟婆子的夸奖,眸中染上了一抹势在必得,太子妃的位置,定然是她的!
整个大齐,未婚女子中,除了她傅挽茉,还有谁能够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傅洛兮那个贱丫头,不过是一介庶女,竟然有着与太子的婚约,实在是让她不痛快。
“小姐,时辰到了。”
“嗯。”应了一声,敛下了眸中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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