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易冷的韩语木禾木心是什么字

哦,你们都来了
木心逝世四周年祭_微信网页版
哦,你们都来了
木心逝世四周年祭
转眼,木心先生走了四年.主页菌还记得去年丹青老师在木心逝世三周年纪念文章《杰克逊高地》中的一句话:“'风啊,水啊,一顶...
转眼,木心先生走了四年。主页菌还记得去年丹青老师在木心逝世三周年纪念文章中的一句话:“‘风啊,水啊,一顶桥……’在死床的谵妄中瞧着美术馆设计图,三年前,木心气若游丝,喃喃说道。”(点击前述标题可查看该篇文章)一个多月前,这个“风啊,水啊,一顶桥”之地——木心美术馆终于落成,一众人等聚到乌镇,庆祝开馆。他们有艺术家、学者、建筑师、读者、政府官员、项目负责人,但在那一天,他们都是木心先生的朋友。今天,给大家分享开馆仪式上几位嘉宾的发言节选,聊到木心美术馆的建造过程、和木心先生的交往片段、木心的文学和艺术。发言中,丹青老师说“老头子就在每间角落看着大家”,理想国品牌创始人刘瑞琳说“刚刚我坐在下面,抬头看木心先生,似乎看到先生抿着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感觉他想说:哦,你们都来了”。虽然正式,但却也很家常,仿若怀念朋友,闲闲碎语,却是最好的纪念。对了,木心先生曾说尼采是他的“远房亲戚”,在文章中多次谈及尼采,丹青老师努力促成了尼采特展来到木心美术馆。在木心逝世四周年之际,丹青老师专门撰写了一篇《魏玛之行》,描述了尼采特展来到乌镇的始末。我们附在了开馆嘉宾发言的后面。此外,文中穿插了三个关于木心的视频,一是1994年丹青老师拍摄的木心先生行走在伦敦街头,另两个是在木心美术馆开馆之际,生活月刊和凤凰文化分别采访几位嘉宾,制作的关于木心的纪念视频。关于更多木心先生的资讯和信息,读者朋友不妨关注木心美术馆微信公号(id:muxinam1115)。木心美术馆muxinam1115可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木心美术馆开馆嘉宾发言时间:日地点:乌镇木心美术馆嘉宾发言为节选,顺序有调整陈丹青木心美术馆馆长“老头子就在每间角落看着大家”1995年元月,木心独自潜来乌镇,眼看故园破败萧条,回纽约后写道:“我再也不回来了。”2000年元月,木心听到了家乡的邀请:回来吧,安度晚年。就在那一年,乌镇东栅的改造,正式启动了。2005年五月,木心再到乌镇,给家乡子弟搀扶着,探看正在改造的西栅,第二年,他就乖乖地回来定居了。2011年七月,陈向宏陪木心在我们此刻聚会的道路对过,选定美术馆馆址。过了五个月,老头子忽然全身而退,躲开了,不见了,没有了。木心逃走了,我们今天进美术馆去找他。木心美术馆外景今天,我相信,除了木心的老哥们儿、老学生,在座的新朋友,可能读过木心的几页书,但木心的画,是头一回看见。我要提醒大家,有位观众和我们一样,也没参观美术馆,这位观众,就是木心。为什么呢?因为他从1946年在杭州办过个展,此后整整六十五年,直到逝世,从未在中国办过展览,更没福气看见自己的美术馆,看见他的画被这等考究地摆起来。木心的画《早晨》纸本彩墨 11.3X47.7cm,2000木心的画《战争前夜》纸本彩墨10.8 X54.7cm,2001这是木心的命。四年前的今天,十一月十五日,他给抬到医院,躺倒了,插了管子,满口胡话,扔下一辈子心血,统统留给美术馆,自己躲开、消失、没有了。这是木心的命。他到七十九岁才刚在母国出版他的书,今年木心八十八周岁,才刚在母国展示他的画。木心说:“你们看我的画,我看你们的眼睛。”诸位已经面对他的目光,等会儿进美术馆,老头子就在每间角落看着大家。好了。趁他注视我们之前,我留出三分钟,请大家先把木心来看了。不过预先警告:这个短片非常莫名其妙,非常无厘头,但是,非常木心。我要特别感谢导演梦茜的反复剪辑!短片的题目,叫做《1994年》。陈丹青拍摄 谢梦茜剪辑《1994》童明加州大学文学史教授“ecce homo,来见见这个人吧!”木心美术馆的开馆和尼采展览并列,是一个奇迹。木心深爱尼采这个朋友,谁想到他们是这样会面的。如此机缘巧合,让人惊呼出尼采的名句:amor fati, 爱命运吧!我和木心对话达26年。每次都情不自禁谈到尼采、尼采的思想、尼采精神家族的人物,如同家常。木心会说:“尼采有时候心情不好,跟我们在一起,他会快乐起来”。于是,我们就设想,见了尼采我们谈些什么。有一次我故意问木心:“尼采是德国人,一定是喝啤酒喝葡萄酒,不知我们的黄酒他会不会喜欢”。木心肯定地回答:“我们陪他喝黄酒,他一定喜欢黄酒”。事实上,当时的桌上什么酒都没有摆。木心美术馆特展:《尼采与木心》,由德国魏玛“歌德与席勒档案馆”、“魏玛安娜·阿玛利亚公爵夫人图书馆”、“瑙姆堡尼采文献中心”与“尼采基金会”共同合作,提供尼采四份手稿、十九世纪原版著作二十一件、尼采肖像及死亡面膜九件,回顾尼采对木心毕生的内在影响。尼采译作,始自清末,逾百年来,这是尼采文献初次远来中国展览。麦子黄了,果子熟了,是生和死并存的例证。在任何一个“当下”片刻,都有过去-现在-未来, 都是“永恒的返复”。尼采和木心都认为:个体选择做什么样类型的人,就参与了永恒, 因为你与过去及未来那个类型的人成为一体。木心从少年时就做出了清楚的选择:献身艺术,做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生命很自然地和古今中外的艺术家水乳交融。祥云当空的这一刻,木心和他的朋友们都来了。木心是世界性的艺术家。除了在场的我们,除了古今的中华艺术家,与他的生命紧密相关的朋友还包括:荷马、维吉尔、但丁、鲁米、莎士比亚、达芬奇、塞尚、梵高、巴赫、肖邦、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西贝柳斯、歌德、尼采、普希金、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屠格涅夫、莱蒙托夫、蒙田、帕斯卡尔、福楼拜、 兰波、波德莱尔、纪德、济慈、叶芝、爱默生、麦尔维尔、马克吐温、卡夫卡、博尔赫斯, 等等。他们随时在木心的文学和绘画作品里。喻其优秀品格,木心是橡木之心。表示自谦,木心是木纳之心。而这二字还有一层的意义,今天揭示颇为贴切:“木”,宇宙的经纬交叉为十字,这十字点上的人为木,此人之心即为:木心。尼采会说:那就是木心吗,ecce homo,来见见这个人吧!生活月刊《木心:告别与重逢》另:生活月刊十周年特刊推出同名木心别册刘瑞琳理想国品牌创始人“哦,你们都来了”昨天晚饭在餐厅碰到陇菲老师,他说起第一次见陈丹青是在2005年的11月,那次我陪陈老师为宣传新书《退步集》到甘肃兰州的书店做活动。之后又一起去了敦煌。现在想不起其他任何细节了,只记得全程都在听陈老师郑重地说木心先生,跟他讨论木心先生作品的出版。整整十年了,我因木心先生多次来过乌镇。此时此刻,脑子里都是细节:号,木心先生的第一本中文简体著作《哥伦比亚的倒影》面世。在北京书展上,陈丹青第一次面向几百名记者、读者宣讲木心。这之前的一周,《南方周末》用整版刊发了陈子善、何立伟、陈丹青等几位老师谈木心的文章。2007年5月,我和几位同事第一次到乌镇,由陈老师带着拜见了木心先生。跟先生一起晚饭后,我和同事坐在月光下的石桥上,惊叹见到了天人。尤其印象深刻的是先生说到他和陈丹青在纽约第一次长谈后,他用“好悬啊”三个字来表达:幸亏人生相遇。那次我们离开乌镇时,陈老师送我们到渡口,有一种依依惜别的感觉,我知道乌镇还会再来。2008年2月,我和几位同事第二次来到乌镇,那次我们有幸住先生家里。一进客厅就看见我们已出版的八种先生的新书整齐排在壁炉边的柜子上。那一次的感觉是,先生风趣而健谈。第一天晚饭的话题就是读者,先生说他一直想写一本《论读者》。第二天早上就告诉我们,他已经开始写起来了。他还想着如何做一本《雪句》给年轻读者做情人节的礼物。第二天晚饭后先生领我们进画室,第一次看到他的画,我忍不住冒失地问:如此精微,先生是如何画出来的。先生笑而不语。2010年9月,我们在北京举办第一届理想国文化沙龙。我跟活动策划人梁文道先生商量,敦请木心先生从乌镇来北京,跟读者见面。先生一度答应。但最后因身体原因,没能成行。号,我和陈丹青到卡塔尔的多哈参加蔡国强先生活动期间,陈老师在那里第一次与木心美术馆的两位设计师见面。那天下午,陈丹青、冈本博、林兵三位,在多哈海边一个空旷的建筑工地上边走边用英文交谈,我用手机给他们三人拍了不少照片。号,先生去世。24号早晨我从南京直奔乌镇殡仪馆,想与先生最后告别,一进门,被记者围着的陈丹青扭头说:瑞琳,你来晚了,你没见到先生最后一面。那一夜,我和两位同事跟陈老师一起在先生的客厅坐到后半夜,直到感觉先生已经离开了。那一夜,小房间里一遍遍放着先生喜欢的音乐。而屋外,寒冷黑暗。号,陈丹青率出版社所有参与编辑整理《文学回忆录》的同事在乌镇领受《新周刊》颁发的年度图书奖。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到乌镇开始整理木心先生的遗稿。日,木心故居纪念馆开馆前一天,陈丹青和工作人员。号,我和责任编辑曹凌志半夜赶到乌镇木心故居,陈老师正蹲在地上指挥几个年轻人为第二天开幕的木心故居纪念馆粘贴说明文字,在第二天的开幕仪式上见到了今天也到场的许多老朋友。号,就是今天,木心美术馆正式开馆,出版社带着通过网络招募来的全国各地的50名读者,他们最远的来自新疆,有五十多岁的,也有九零后,大家要一起经历和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刚刚我坐在下面,抬头看木心先生,似乎看到先生抿着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感觉他想说:哦,你们都来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巫鸿美国国家文理学院院士芝加哥大学东亚美术中心主任“木心还在,今天还在场”31年前,因为陈丹青先生的介绍,我的生命和木心的生命,或者说我们的生命和艺术的生命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交叉。1984年,我在纽约通过丹青的介绍第一次看到了木心先生的画,我当时非常激动和感动,结果是我在纽约大学给木心策划了他生命中的第二个展览,他第一个展览是在1946年,差不多40年过去了。常常有人问我,你既研究中国古代美术,又研究中国当代美术,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呢?我给的一个简单回答是:古代美术艺术家是不在场的,当代美术是艺术家还在场的,还在变化。但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自己刚好在这二者之间,我们变成了历史的参与者和回忆者,还同时是历史的保存者。今天我看木心美术馆,也正好处在一个历史的交接点。与巫鸿来往时期的木心。摄于1985 年左右。我们经过了木心生活的一部分,他现在人不在,艺术品在。他常常爱说一句话,是引用法国作家福楼拜的一句话:让艺术重现,让艺术家消失。这句话非常深刻,用在今天尤其好。我们觉得木心还在,今天还在场,但他主要是以艺术在场,这就是我们今天等会儿会看到的。木心就像刚刚张子康谈的,形成了一个历史、现在和将来的交接点,我们都在其中。所以我觉得,木心美术馆,乌镇做的这个事业是非常重要的,不但要保存物质性的文化,还要保存艺术、生命、记忆,很复杂的事情发生在这儿。凤凰文化木心纪录片《归来的局外人》 孙甘露上海作家“木心美术馆能够见证这一切”我第一次来乌镇,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来这里寻访茅盾先生的故居。再次来到乌镇,则是2011年,为木心先生送行。加上这次,因为乌镇孕育的两位作家,我已经是第三次造访这座如今已盛名在外的江南古镇。我想,因为同样的原因来此的读者不在少数。我们谈到了过往的时间,那就不妨再往前追溯,比如始于纽约某个夜晚的文学史课程,或者始于木心先生发蒙学习、开始写作的那个时刻;甚至,我们再把时间往前追溯,追溯那个悠久的汉语文学传统。1994 年2 月摄于世界文学史讲课结业聚会,左起:胡承华、章学林(“副校长”)、李全武(“校长”)、黄素宁、金高、木心、殷梅、孙韵(聚会地点就在孙家)、黄秋虹、李斌;前排左:小翁、陈丹青。木心先生的写作也源于这一传统。诗词歌赋、小说笔记,每一样都或隐或显地伴随着世代更替,对应着社会的变迁,也标示着文学自身历史的发展、递进和转折。古代汉语优美的典范性辞章标志着历史性的高度,对后继者的写作形成规制和约束;另一方面,东西方经典在各个领域对汉语写作既形成挑战也形成滋养。这些丰富多姿的变化,我们都可以在木心先生的著作中找到。今日的生活,以它的繁复、曲折和多义,召唤着艺术家的创作,而遗存给后世的作品该如何保存现时代最重要的信息,如何以它特殊唯一的面貌标识出当下,又该如何保有无可替代的价值,使作品真正闪耀着中国古典文学曾经具有的荣耀和光辉?我想,木心美术馆能够见证这一切。张子康中国美术馆副馆长这是一座用心与用情的美术馆木心美术馆的筹建既是一项浩大的筑造工程,也是一项重要的文化事业。近年来,国内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民间美术馆如雨后春笋般平地而起,但是,在众多美术馆中,木心美术馆想必是非常特别的存在。我认为,它的独特之处主要体现在两点:一是用心,二是用情。木心先生为绘画、文学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在他的身后,给我们留下了十分丰富的绘画作品和文学手稿。这些珍贵的作品和文献,经过悉心地梳理和研究,分别陈列在美术馆的不同展厅。同时,为了更深入地研究林风眠和尼采对木心产生的重要影响,陈丹青馆长还特别策划了两大开馆展——《林风眠与木心》《尼采与木心》。对于艺术家而言,他的生命应该是艺术作品的生命。木心美术馆将木心先生艺术作品的价值进行了挖掘和深化,拓宽了其作品生命的长度和宽度。所以说,这是一座用心而建的美术馆,有思考、有深度。木心美术馆特展:《林风眠与木心》。由上海中国画院提供林风眠作品十件,与木心作品四件,共同展示,回顾六十年前这对师生的交谊。乌镇是木心先生的故乡,美术馆的落成,使先生的文化、艺术和美学思想得以叶落归根,于根处生发,传播,远扬。美术馆从选址、设计到施工、装饰等共耗时四年之久,倾注了管理者和设计师们的心血和热情。遵照先生的遗愿、秉承先生一直提倡的美学追求,木心美术馆本色、简约、宁静,又饱含深情。作为木心先生的弟子,陈丹青馆长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监督、管理着美术馆的建造、展览筹备和学术的建设,用情之深,不可谓不感人。所以,我想,这还是一座有温度、有情怀、有情义的美术馆。我相信,用心、用情建设和经营的木心美术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被人们熟知,被历史铭记。Alfred Corn美国诗人“为世界找回了那只属于他的小茶碗”我开始先是被木心细腻而独特的文学作品吸引,之后又接触到他优美的视觉艺术作品。现在oanne Wang和我正在合作翻译木心的诗作,了解诗人木心也是一个奇妙的发现。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有在木心生活在纽约的那些年里和他会面。可是尽管我当时并不认识他,我仍然想象我们在曼哈顿的某条街上遇见过,在我的想象当中,他是一个气度不凡,目光睿智而神秘的人,一见面就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从来没想到命运有一天会把我带到他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木心是一个中国艺术家,也是一个属于世界的艺术家。即便在西方也很少有人能比及他在西方文化和传统方面的造诣,又能娴熟地将这些知识融汇贯通,更不用说他对于中国文化的精通了。而他的人生也非常精彩,在逆境和放逐当中,一个人对于生活和艺术的执着热爱为他的生命浇注了营养和力量。木心的一生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大家都知道木心回归故里,在这儿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岁月,在他的文章《童年随之而去》当中,一个小男孩弄丢了他漂亮的蓝色小碗,他童年的自由和纯真也随之而去。如今乌镇成立了木心美术馆,就为木心,也为世界找回了那只属于他的小茶碗。摄于2010 年12 月,乌镇晚晴小筑。盛勇军桐乡市市长、市委副书记木心先生是一位从乌镇走向世界的传奇诗人,是一位融汇东西方文化与美学的艺术家,也是一位对故乡情谊深厚绵长的归乡游子……木心美术馆的开馆,为桐乡,为乌镇,架起了一座通向世界的艺术之桥,让古老而又现代的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融,发光。木心先生是桐乡文化名人的杰出代表。他在文学、绘画等领域有着精深造诣,为我们留下了绘画作品600余件、文学手稿数千份,其中精选了100多件画作、50余份手稿陈列于此。木心美术馆的建成开放,给我们走近木心、了解木心提供了很好的空间,有益于对木心先生毕生美学遗产、文学遗产的保护和传承。●●●魏玛之行记商借尼采文献始末(上篇)陈丹青| 文配有尼采雕像的仿制墓地,2000年建成暮色四合,几尊白色的尼采雕像暗了下来,墓地空无一人。墓石左右的那两尊是全裸的尼采,胯间遮着礼帽,另两尊是尼采与他的母亲,并肩站立,十九世纪的衣装造型取自母子俩一幅著名的合影。十余步开外,是尼采出生的祖屋,祖屋边的小小纪念馆连接本村老教堂,也很小,里面堆满杂物,显然很久不使用了。紧挨教堂的外墙,平躺着尼采一家的墓: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还有他——草坪上配有雕塑的墓是复制的,建于2000年,为纪念尼采逝世一百周年。雕刻家的灵感来自尼采发疯后两天致友人甫雅克的信,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几乎一丝不挂”的自己,出席自己的葬礼。小村教堂墙下的尼采与家人墓天色将晚,看守纪念馆的大娘锁起门来。馆内的留言薄,除了欧洲各国文字,还有日语、韩语、印度语、阿拉伯语,我趁兴写道:“尼采先生,今年秋后请来中国乌镇一坐,木心先生将与你晤谈。”这是我最短的一次欧洲行,前后才三天。全程由中国驻德大使馆文化参赞陈平先生引领。陈平任职文化部对外文委近三十年,适巧近年派赴驻德使馆,算我幸运:凭借他在欧洲各国的人脉,今次尼采的特展全靠他只手促成。尼采纪念馆看守大娘锁门了尼采出生的屋子尼采纪念馆墙面雕像年初,我决定以林风眠、圣经汉译本、尼采,作为木心美术馆的开馆特展。林风眠画作,上海画院答应出借十幅;十九世纪汉译圣经,上海国家图书馆答应出借;唯尼采的文献文物,须得向德国交涉了。过去十数年,欧美博物馆与中国的合作逐年递增,我心想,小小的尼采文献展,德方谅必玉成。一过春节,助手王家沛即向德国相关机构频频发信,回函先后到了,很客气,或陈述出借文物的诸多规定,或委婉介绍别的机构,别的机构,也很客气,然而拖延、推诿,以至久无回音……倏忽进入初夏,转眼七月,欧洲人度假去了,我忙着馆内的千头万绪,尼采展事,了无进展。人的愚蠢是要被事实证明了,这才自知。为什么早没想到:德国人不知道谁是木心、乌镇在哪里;他们也未必知道远在上百年前,尼采就被译介,进入中国……距开馆还剩三个多月,美术馆团队的匡文兵(木心晚年的学生)已从网络买到数十册尼采著作的民国汉译本,难道我们仅只展览那些汉译本么?愚蠢的后果便是着急,八月,这才想起早该动念的一招:找人。阿克曼,北京歌德学院前院长,总该有点母国的关系吧,我与他多年相熟,电话打去,人在南京的阿克曼立即求助履职柏林的陈平——接下来的故事,峰回路转,陈平,剑及履及,亲赴魏玛,之后以接二连三的邮件报告了以下斩获:魏玛古典基金会主席、魏玛歌德席勒档案馆馆长、魏玛尼采学院院长、玛利亚伯爵图书馆馆长、瑙姆堡尼采故居兼文献档案中心主任,经他的说服与手腕,初步同意出借文献,计有尼采手稿四份、尼采十九世纪原版书十八册,尼采肖像画并死亡面膜等。其中的周折,不细说了,每次瞧着陈平的邮件,如幻似真,我已隐然看见木心美术馆特展厅排开了尼采的文献……因我的愚蠢,上半年虚掷的四五个月由陈平在数周内扳回。九月初我被告知:为表示美术馆诚意,为便于德方最后敲定,我得跑一趟,面见几位主事者。日程定于十八日飞柏林,翌日与魏玛诸馆长面谈,二十日转赴瑙姆堡会见尼采文献档案主任,二十一日回京。为尼采留着的展厅,空荡荡等着。办公室写字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距开馆只剩不到七十天了……“哪天找到纯正的日耳曼人,用德语朗诵尼采!”木心曾在文学课中喜滋滋地说,他从未去过欧陆。现在,老头子想得到吗,我将替他去和一群“纯正的”日耳曼人商借尼采的纸片了。魏玛歌德席勒档案馆地下室档案柜欧洲的云天,温润,壮丽,如我看熟的十九世纪油画,远远地凝着银灰与甘蓝。柏林时间十八日黄昏,出机场稍候,陈平走来,伸手一握,旋即直去魏玛,车行三小时——五六年前我曾与陈平一面之交,近时连连通邮,连番惊喜,彼此经已称兄道弟——同车八零后青年吴天洋,是他的助手,手机上全是尼采机构资料:为了借展的交涉,近期他俩密集做了有关尼采的功课。照例因为时差,十九日,黎明即起,独自在魏玛街巷暴走——每临欧洲,初到的头一日清早最是神旺——途经一幢十八世纪风格的宫殿,远远立在斜坡顶端,我不知那就是歌德席勒档案馆,几小时后我们进入正门,登上前厅石梯,被馆员引向馆长办公室,阶梯分向两端的平台正中,立着玻璃柜,柜内有一枚十八世纪的墨水瓶,瓶子边,斜着席勒用过的羽毛笔。魏玛歌德席勒档案馆二楼的席勒雕像魏玛歌德席勒档案馆二楼的歌德雕像我开始同时聆听几位日耳曼人的交谈(其中包括陈平的德语),轮番瞧着三位馆长的脸,我再次发现各国政府官员的面相似乎超越种姓,带有国际范围的相似性,倘若是文化官员,倘若是德国人,这种办公室神情显得更其郑重、沉吟,而且,无可商量……早年踏进官府的感觉,瞬间到位,我仿佛又回到知青年代动辄求人的心理,并断然相信:他们不会答应。我努力抑制申辩的冲动——真讨厌,为什么无助的知青记忆仍然跟着我——所幸我不会德语,一切谈判交付陈平,可是他时或笑着,像老同事那样与他们朗声交谈。五分钟后,我就听出他们其实是在恳切地确认早已被陈平事先确认的事,就是,把东西借给我们,而且好像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已飞来魏玛,坐在他们面前。当他们听说尼采进入中国早于马克思,一时彼此看看,带着西洋人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时那种诚实的谦逊,停下话头,归复沉吟……在不能听懂的话语中,插话是困难的,趁这短暂的沉默,我用英语问:过去一百年,有没有亚洲国家前来商借尼采的文物?又是短暂沉默,档案馆馆长那样地看着我,像在回想,又像是抱歉,拖长声音说:No。略微迟到的古典基金会主席英俊得有如贵族,至少,像个扮演贵族的中年名演员,人中与下颚精致得无以复加——或者,活像前希特勒时代的外交大臣—— “请教:东方的虚无主义如何看待尼采的哲学?”陈平替他翻译道。我不记得怎样回应他,但他立即满脸聪明地,正如一个演员或外交大臣那般,微妙而得体地拧动着脖子和眉毛,做出煞有介事地的首肯模样,随即起身和每个人握别,高大、挺拔,目光炯炯,说是还要赶去参加什么午宴。 (未完待续)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可购买《木心谈木心》+《木心诗选》附赠木心明信片-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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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综104通宵自习,有要一起的么。嘛,已经带好法语,波兰语,韩语,西方哲学史,经济学概论,商学概论。忘记悲伤最烂的方式就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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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我喜欢~
教室不关灯?
大半夜写了好多诗
你静不下心自习吧,带那么多不同类型的书
还是劝你早点睡吧,到个2.3点差不多了。生死大梦一场,哪管人生几度秋凉。有吃的么别饿着,多喝水。我困了先滚去睡了,安~
带我一个木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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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直视。。
木心姐姐熬夜会变老的
                                                         一个平分秋色加一个礼尚往来不过等于二但一个飞蛾扑火加一个视死如归却是无限
我也去,哈哈!
通常我到十二点就忍不住召唤默默回去化一
楼主,今晚去么,猛猛来。我已经带了一堆英语和非人类的书,javascript,game theory,html5 and her brother,android helper 准备与你会合。大年三十那晚,通宵自习室三个人,如今前仆后继,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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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兴趣而生,贴吧更懂你。或木心——哪里还有这样的你
作者:海盐缔方画室 微信公众号
木心(),乌镇人,自幼酷爱绘画、文学,习练钢琴和谱曲。12岁写诗,16岁在当地报刊发表散文。1946年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49年任杭州绘画研究社社长。五十年代后,分别任中学教师与上海工艺美术设计师,私下写作,积著作二十种,文革初抄没。前后三度被囚禁,成狱中手稿66页。1979年获平反,任工艺美术家协会秘书长。1982年移居纽约。重启绘画与写作,分别在海峡两岸先后出版诗集、文集三十余种。同期,作画不辍。2001年,耶鲁大学美术馆为其举办大型个展,并巡回芝加哥美术馆、夏威夷美术馆、纽约亚洲协会美术馆,随展出版精装画册。新世纪木心应家乡乌镇竭诚邀请,于2006年回乡定居。2011年逝世。同年,乌镇为之起建“木心美术馆”。2011年,首部英译小说集《空房》在美国出版,获美国出版人周刊等书评机构好评。2012年底,木心在纽约为华裔艺术家讲授五年世界文学课的听课笔记《文学回忆录》出版,获两岸各种年度图书奖五种。2014年,诗作《从前慢》为青年作曲家谱曲,2015年由刘欢在春晚演唱。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 马 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 马 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木心故居纪念馆简介木心先生(),画家、文学家、诗人,原名孙璞,字玉山,又名孙仰中,成年后,以“木心”为笔名。1927年二月十四日,孙璞出生在浙江乌镇东栅栏杆桥,五岁时,举家迁入本址,东栅财神湾186号,旧称孙家花园。孙璞在这里度过了童年与少年,曾就读本镇私塾与植材小学。抗战爆发后,一度避居嘉兴,1943年,十六岁的木心离开乌镇前往杭州,两年后转赴上海艺专求学。1950年,木心的母亲被迫交出祖产,前往上海与木心同住。1958年三月,乌镇手工艺生产合作社在孙家花园开设铁钉厂。1961年改建为东栅铁器社。据乡邻回忆,当时中堂老厅、楼房尚完整,后屋建造了十个铸铁“冲天炉”。1977年,东栅铁器社并入乌镇五金轴承厂。1995年年底,该厂破产,孙家花园逐告荒芜。就在同年年初,阔别故乡五十二年的木心先生从纽约回上海,独自踏雪寻访老家,这是他少年离家后第一次归返乌镇,但见故园荒败,老人百感交集,日后写成散文《乌镇》并同名古体四言诗一首,发表在台湾《中国时报》。1999年,乌镇迎来重生,古镇的保护与开发全方位启动。时任本镇领导的陈向宏先生,身兼古镇保护与旅游开发管理委员会主任,偶然读到此篇散文,始知木心先生及其成就,决意恳请老人归里,并立即由公司购入孙家花园土地房产,大幅度修缮。2000年,经多方辗转,终于和木心先生取得联络。老人有感于家乡的诚意与盛情,决定归来,并将翻新的祖屋易名为“晚晴小筑”。自2001年起,由乌镇旅游开发公司出资,耗时五年,晚晴小筑得以落成。2006年九月,木心先生以七十九岁高龄,返乡安居,直到2011年冬逝世,享年八十四岁。木心先生自幼酷爱艺术。青壮年时期,遭遇了那代人难以避免的政治迫害,著作被没收,几度被囚禁。1982年远赴美国,陆续在台湾出版著作十余种,一时洛阳纸贵,为岛内及海外华语文坛所推崇。九十年代,他的部分作品经译介,被列入美国大学文学课课程。新世纪初,耶鲁大学美术馆、芝加哥大学美术馆、夏威夷大学美术馆、纽约亚洲学会,分别举办木心绘画及狱中手稿巡回展。2006年,木心先生的系列著作在大陆推出,各阶层读者逐年增多。2011年底,逾百位青年从全国各地自发赶来乌镇,参加木心先生的葬礼。少小离家,中岁去国,暮年回乡,东栅财神湾186号,是这位艺术家传奇一生的起点与终点。2011年七月,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聘请贝律铭弟子设计,在西栅元宝湖畔起建木心美术馆,2015年十一月开馆。2014年五月,晚晴小筑面南三进辟为木心故居纪念馆。本馆由生平馆、绘画馆、文学馆组成,展示木心先生生前的照片、画作、手稿、遗物。所有文字叙述均选自木心的著作及诗作。木心先生遗留的画作六百余件,文稿不计其数,因空间有限,本馆的展示仅及木心作品总量的数十分之一。因江南潮湿,纸本与摄影展品均为高仿真制品,所有画作、文稿真迹,将移入西栅木心美术馆,永久陈列。木心文学馆木心美术馆生平馆木心美术馆木心纪念馆木心画作 学术欣赏渔村题未定题未定题未定题未定题未定晴风手稿狱中笔记(日)是木心先生四周年忌日,陈丹青馆长为此撰写了一篇《魏玛之行》,描述尼采来到乌镇的始末。魏玛之行记商借尼采文献始末(上篇)陈丹青暮色四合,几尊白色的尼采雕像暗了下来,墓地空无一人。墓石左右的那两尊是全裸的尼采,胯间遮着礼帽,另两尊是尼采与他的母亲,并肩站立,十九世纪的衣装造型取自母子俩一幅著名的合影。十余步开外,是尼采出生的祖屋,祖屋边的小小纪念馆连接本村老教堂,也很小,里面堆满杂物,显然很久不使用了。紧挨教堂的外墙,平躺着尼采一家的墓: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还有他——草坪上配有雕塑的墓是复制的,建于2000年,为纪念尼采逝世一百周年。雕刻家的灵感来自尼采发疯后两天致友人甫雅克的信,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几乎一丝不挂”的自己,出席自己的葬礼。天色将晚,看守纪念馆的大娘锁起门来。馆内的留言薄,除了欧洲各国文字,还有日语、韩语、印度语、阿拉伯语,我趁兴写道:“尼采先生,今年秋后请来中国乌镇一坐,木心先生将与你晤谈。”这是我最短的一次欧洲行,前后才三天。全程由中国驻德大使馆文化参赞陈平先生引领。陈平任职文化部对外文委近三十年,适巧近年派赴驻德使馆,算我幸运:凭借他在欧洲各国的人脉,今次尼采的特展全靠他只手促成。年初,我决定以林风眠、圣经汉译本、尼采,作为木心美术馆的开馆特展。林风眠画作,上海画院答应出借十幅;十九世纪汉译圣经,上海国家图书馆答应出借;唯尼采的文献文物,须得向德国交涉了。过去十数年,欧美博物馆与中国的合作逐年递增,我心想,小小的尼采文献展,德方谅必玉成。一过春节,助手王家沛即向德国相关机构频频发信,回函先后到了,很客气,或陈述出借文物的诸多规定,或委婉介绍别的机构,别的机构,也很客气,然而拖延、推诿,以至久无回音……倏忽进入初夏,转眼七月,欧洲人度假去了,我忙着馆内的千头万绪,尼采展事,了无进展。人的愚蠢是要被事实证明了,这才自知。为什么早没想到:德国人不知道谁是木心、乌镇在哪里;他们也未必知道远在上百年前,尼采就被译介,进入中国……距开馆还剩三个多月,美术馆团队的匡文兵(木心晚年的学生)已从网络买到数十册尼采著作的民国汉译本,难道我们仅只展览那些汉译本么?愚蠢的后果便是着急,八月,这才想起早该动念的一招:找人。阿克曼,北京歌德学院前院长,总该有点母国的关系吧,我与他多年相熟,电话打去,人在南京的阿克曼立即求助履职柏林的陈平——接下来的故事,峰回路转,陈平,剑及履及,亲赴魏玛,之后以接二连三的邮件报告了以下斩获:魏玛古典基金会主席、魏玛歌德席勒档案馆馆长、魏玛尼采学院院长、玛利亚伯爵图书馆馆长、瑙姆堡尼采故居兼文献档案中心主任,经他的说服与手腕,初步同意出借文献,计有尼采手稿四份、尼采十九世纪原版书十八册,尼采肖像画并死亡面膜等。其中的周折,不细说了,每次瞧着陈平的邮件,如幻似真,我已隐然看见木心美术馆特展厅排开了尼采的文献……因我的愚蠢,上半年虚掷的四五个月由陈平在数周内扳回。九月初我被告知:为表示美术馆诚意,为便于德方最后敲定,我得跑一趟,面见几位主事者。日程定于十八日飞柏林,翌日与魏玛诸馆长面谈,二十日转赴瑙姆堡会见尼采文献档案主任,二十一日回京。为尼采留着的展厅,空荡荡等着。办公室写字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距开馆只剩不到七十天了……“哪天找到纯正的日耳曼人,用德语朗诵尼采!”木心曾在文学课中喜滋滋地说,他从未去过欧陆。现在,老头子想得到吗,我将替他去和一群“纯正的”日耳曼人商借尼采的纸片了。欧洲的云天,温润,壮丽,如我看熟的十九世纪油画,远远地凝着银灰与甘蓝。柏林时间十八日黄昏,出机场稍候,陈平走来,伸手一握,旋即直去魏玛,车行三小时——五六年前我曾与陈平一面之交,近时连连通邮,连番惊喜,彼此经已称兄道弟——同车八零后青年吴天洋,是他的助手,手机上全是尼采机构资料:为了借展的交涉,近期他俩密集做了有关尼采的功课。照例因为时差,十九日,黎明即起,独自在魏玛街巷暴走——每临欧洲,初到的头一日清早最是神旺——途经一幢十八世纪风格的宫殿,远远立在斜坡顶端,我不知那就是歌德席勒档案馆,几小时后我们进入正门,登上前厅石梯,被馆员引向馆长办公室,阶梯分向两端的平台正中,立着玻璃柜,柜内有一枚十八世纪的墨水瓶,瓶子边,斜着席勒用过的羽毛笔。我开始同时聆听几位日耳曼人的交谈(其中包括陈平的德语),轮番瞧着三位馆长的脸,我再次发现各国政府官员的面相似乎超越种姓,带有国际范围的相似性,倘若是文化官员,倘若是德国人,这种办公室神情显得更其郑重、沉吟,而且,无可商量……早年踏进官府的感觉,瞬间到位,我仿佛又回到知青年代动辄求人的心理,并断然相信:他们不会答应。我努力抑制申辩的冲动——真讨厌,为什么无助的知青记忆仍然跟着我——所幸我不会德语,一切谈判交付陈平,可是他时或笑着,像老同事那样与他们朗声交谈。五分钟后,我就听出他们其实是在恳切地确认早已被陈平事先确认的事,就是,把东西借给我们,而且好像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已飞来魏玛,坐在他们面前。当他们听说尼采进入中国早于马克思,一时彼此看看,带着西洋人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时那种诚实的谦逊,停下话头,归复沉吟……在不能听懂的话语中,插话是困难的,趁这短暂的沉默,我用英语问:过去一百年,有没有亚洲国家前来商借尼采的文物?又是短暂沉默,档案馆馆长那样地看着我,像在回想,又像是抱歉,拖长声音说:No。略微迟到的古典基金会主席英俊得有如贵族,至少,像个扮演贵族的中年名演员,人中与下颚精致得无以复加——或者,活像前希特勒时代的外交大臣—— “请教:东方的虚无主义如何看待尼采的哲学?”陈平替他翻译道。我不记得怎样回应他,但他立即满脸聪明地,正如一个演员或外交大臣那般,微妙而得体地拧动着脖子和眉毛,做出煞有介事地的首肯模样,随即起身和每个人握别,高大、挺拔,目光炯炯,说是还要赶去参加什么午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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