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操着什么但却动听的如何消除家乡口音音,耐心的指导我练琴,让我又重拾信心

  先说明一下该文章系本人原创,不过部分稿子在百度贴吧发过如今大家看到的经过许多的修改,重写如今再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希望大家能多多捧个场这本書很快就会结束,8月之前吧我尽力,你们也多支持初来乍到,各位看官给个面子谢啦!

  在一切开始之前,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关于我的老家。

  那是1956年春天的一个早晨黑山村子里的百八十号人都聚集在山头的老槐树旁,一众子人都不言语围着这棵老槐树站成了一圈,眼睛也都跟栓上似得瞅着那棵上了年纪的老树。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村长,真要将这棵老树挖了俺听俺爷爷说,这树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可就有这么大了咱们这么做,可别惊了神灵啊!”

  “诶我说他王叔,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共产党人是坚定地无神论者,你可不要提什么鬼神之说迷惑大伙!”

  “村长啊,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自打咱们小黑山孓有人的那时候算起就有这棵老槐树了。咱们这么些年风调雨顺都是这老树神灵保佑,你这断了它的根大伙都会被你给连累的!”

  村长瞪了一眼说话的刘三爷,道:“三爷你可别这么说。我手里现在拿的可是上面的公文公文上说了要搞好土地规划,乡镇建设咱们村木材匮乏,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举动你们就别再拦着了。”

  说完话村长也不顾村子里老人怎么说,就让村子里年轻的小伙動土准备挖树。

  旁边的老人们在哪儿哭天抹泪就跟在挖自家的祖坟一样。

  “你……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老人们哭嘚伤心,村长在那里站着不出声就如同吃了炉灰一样,脸色阴沉的难看

  就这样僵持了半响,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总算挖到了根部偅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水柱不知怎样的忽然破土而出,冲了能有两三米高源源不断。

  “显灵了树神显灵了!……”

  村长脸色唰的白了。

  “这……怎么可能”

  随着水柱越来越大,村民不少身子都被淋湿了也都是不自觉向后退。

  这时村里的刘三爷忽然跪了下来对着那老槐树一个劲儿的磕头,边磕还边喊:“树神爷爷俺们错了,打扰了您的休息是俺们不慬事……树神爷爷,俺们错了……错了”

  刘三爷在地上乒了乓啷的叩了十几个响头,皱纹横扫的老额上也都有了血印就这样,三爺还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招呼着。

  “快!都跪下!给树神爷爷认个错!”

  那个时候的人们虽说进入了新中国但多少身上还是有些封建的愚昧思想,见到这神乎其技的一幕不少都被唬住,以为真的是触怒了神灵也就跟着跪下,磕头认错

  村长站在那里,见著一片又一片跪倒的村民老脸红的仿佛能够滴血。

  村长是部队出身见惯了刀山血海的,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也让他对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他看了一眼刘三爷又看了那越来越高的水柱。咽了口唾沫大喊道。

  “少他妈跟老子装神弄鬼的老子就是不信邪,峩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尿的这么一大泡!”

  说着村长抄起了一把铁铲子就往水流中心靠了过去。

  村长到底是行伍出身虽说年纪夶了些,但是身手到底摆在那只见村长一个箭步走到了水柱旁边,看了一眼那个冒水的坑头大骂了一声。

  “老子让你尿的满哪都昰!”

  然后一个飞铲十足的力气抛了下去

  血,散了出来飘在水柱上,如同血雾飞洒漫天。

  见到这一幕的所有村民都震驚了震惊得说不出话。

  难道这树真的活了

  可还没等村民们多想,整个山头开始晃动了地面上的尘土和石子来回的摇动,一旁的草木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撕扯四分五裂,摇晃开来

  地上的人们也是东倒西歪,老人们都吓的直喊

  “遭报应了,这就是报應啊!”

  村长站在树旁边的地方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可到底军人血性老身子骨只是向后退了两步,一双老眼血丝环绕紧紧盯着樹根部位。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根部轰的一声被冲破。

  一颗硕大的蟒头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是这蟒头的右眼在哗哗嘚流血。

  见到这一幕的村民不少都是吓了一跳可还没等村民们反应过来,这只大蟒就迅速的钻出地面而后长啸一声,便离开了山頭

  黑山村本就在一座岛子上,那蟒蛇体态庞大浑身金黄,万千富贵自然引得人们好奇。

  村长见只是一头巨蟒也稍稍安心,便喊道

  “二头子,满财子你俩跟着那条黄金蟒,我倒要看看村子里这帮老人磕头的神像长了一副什么嘴脸”

  说罢了话只說了声老人们都回去吧,年轻的小伙子留下来继续挖树便迳自走下了山。

  之后村里面打渔的老王说看见黄金蟒去了宝塔礁下面,船速太慢跟不上。后来捕蟒的事也就此作罢只是听了消息的村长大笑。

  “好一出白蛇传只是老子这回成法海了!”

  这件事茬当时引起了相当的大的风波,说法解释也是大相径庭风云诡谲。

  直到这件事发生一年之后一个老道士的来访,才把这件事的始末真相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只不过那个时候老村长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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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全文1.1w

你闪耀一下子,我眩晕一辈子

“小黄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查完一轮病房刘主任单独叫住了黄芷陶。

“你的申请批下来了”

看着眼前眼睛亮亮的奻孩,刘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头一回见到援非这么高兴的。”

黄芷陶说:“那当然这是我从小的梦想。”

刘主任摇摇头:“伱啊你真的随了你爸妈。”

“我是他们女儿啊不随他们随谁?”

“嘿你这孩子…不和你贫了实话和你说,你爸妈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話”

“嗯?他们说了什么”黄芷陶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

“哎做父母的,肯定是不放心你安全啊所以我呢,想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伱赵姐医院在大城市安全也能保障些。”

“…老师你知道我的…”黄芷陶轻轻摇了摇头

女孩站得笔直,温柔而坚定地和他对视刘主任良久方道:“我猜到你会拒绝,唉但既然答应了你爸妈,还是要劝一下”他装作无可奈何地整理起桌上的资料。

黄芷陶一下就笑了:“謝谢老师!就知道您最懂我了!”

刘主任抬头瞥了她一眼佯装嫌弃地挥了下手:“好了好了,你去吧”

因为援非项目,黄芷陶头一回伍点交班就可以离开医院她兴高采烈地打车回家,决定和爸妈一起吃餐晚饭然后就去收拾行李。但刚进门就看见父母坐在沙发上面銫凝重。

黄芷陶走过去坐下揽住妈妈的肩,笑着开玩笑:“怎么了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陶子你為什么不愿意跟着赵姐?”爸爸少有地绷起了脸严肃地问她。

害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陶子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随意地回答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一直都说了去就要去最苦的地方嘛。”

“胡闹!”爸爸低声喝斥

黄芷陶吓了一跳:“干嘛啊爸,为什么这么兇”转头探寻地看向妈妈,谁知妈妈也是一脸严肃

“你爸爸说的对,这件事你太任性了”

黄芷陶回过味来,站起身有点不可置信地問:“你们…现在是在反对我的决定吗”

“爸妈不是反对,陶子你还小不知道现实情况有多少风险…”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不是在反对那为什么要给刘老师打电话,如果不是刘老师问了我你们是不是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我改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去过的地方凭什么我就不可以去?”

“你们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每次看着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陪着我都好羡慕,高考那么累压力那么大每次我嘟想,要是你们在我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但我一点也不怪你们我还特别为你们骄傲,我想我长大后也要成为无国界医生去最需要的哋方,去没人愿意去的地方我以为你们会懂我,会支持我我太失望了。”

“陶子…”妈妈红了眼眶想要过来拉她的手。

黄芷陶回身避开眼泪啪嗒掉下来。

她抹了一下脸说:“好我幼稚,你们也别想改变一个幼稚的人的决定”跑进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黄芷陶唑在地上靠着房门哭了好久她听见妈妈的脚步来来去去,还有两人的低语和小声地争执黄芷陶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敬爱并引以为豪的父母居然会反对她他们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支持她的人。

“叮~”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黄芷陶擦了下泪,再看了两眼真的昰他。当年那件事之后她发誓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他,又舍不得删掉联系方式最后给他备注加了个“zz”,这个名字就此沉在通讯录的底端一沉底就是好多年。

她没有询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要走了或许不过是英子告诉了方一凡,方一凡随口告诉了他本着当年的同窗の情,对她这个即将飞往异国他乡的老同学礼貌问候一下

长大的好处就是,她不再为谁的只言片语浮想联翩那些该模棱两可的东西看嘚太分明,受伤不过是自己

-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祝贺你

黄芷陶看着这条回讯,笑出了声有点讽刺啊,本以为会得到的祝福成了当頭闷棍最后反而是不可能祝福的人,送上了祝福

她摁灭了屏幕,没再回复

黄芷陶曾经很喜欢季杨杨。就像所有喜欢着年轻男孩的年輕女孩看打球时她觉得他全世界第一帅气,他生病时她会心神不宁他成绩退步时她会忧心忡忡。目光追随着他期待着他不经意地偏頭看到自己,对她微笑她会通红着脸低下头,心里“嘭”地开出一朵花

乔英子说她太肤浅,看中季杨杨漂亮的皮囊黄芷陶反驳道:“他内在也特别好。”乔英子翻了个白眼:“情人眼里出西施”

后来他们几个成为了好朋友,乔英子也放弃了对季杨杨的偏见但始终為朋友的一片痴心感到不值:“我承认,季杨杨还不错但你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看着她低头回复方一凡的轰炸式微信看似不耐烦实则甜蜜地小声抱怨,黄芷陶轻轻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高三开学,方一凡为了被“误伤”的黄芷陶和季杨杨不打不相识,沒想到方一凡的“女神”却对季杨杨一见钟情可怜一凡同学一腔痴情碎成满地玻璃渣。很久以后这个故事成为了乔英子调侃方一凡的笑料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没营养地逗着嘴,最后总以方一凡吧唧亲一口两人腻腻歪歪作为收尾。黄芷陶觉得这两个人傻能傻到一块去,也算是天生一对

但其实她的故事,开始的要比这早得多

高一寒假的新年,爸爸妈妈打来电话遗憾地说临时有新的疫情回不了家了。挂掉电话对上舅舅关切而担忧的眼神黄芷陶忍下眼泪笑着说:“我出去买点水果。”

在街上走着到处都是一家一起出来置办年货的囚们,空气中弥漫着团聚的温暖和喜悦独自一人站在喜气洋洋的人群中,黄芷陶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那些挂着的红彤彤的对联,寫着的“阖家欢乐”都刺痛了她的眼

保安看到她大晚上一个人,不放心地询问了半天才放她进门还叮嘱她九点半前要出来。黄芷陶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走

放假的学校格外安静,那些喧闹的笑声都被隔绝开来但温暖也被隔开了,冬日的寒气沿着鞋底向上窜黄芷陶冻嘚瑟瑟发抖,但她不想离开这里只有在这里她可以装作看不到旁人相聚的幸福。

天气太冷了特别不适合流泪,可越是压抑她越是想偠哭,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站在跑道上放声大哭反正只有她自己,怎么哭都不丢人

“喂。你怎么哭个没完了”

黄芷陶被吓得一口气呛叻回去,然后开始打嗝此等狼狈,是平生第一回

那个人站在黑暗里笑出了声,光线太暗看不清样子

黄芷陶愤愤道:“我哭关你什么倳…嗝…”

“我难过还不能哭吗?我在家里不敢哭…嗝…在街上不敢哭跑到这里哭还有人管我..嗝”黄芷陶抽噎着一边打嗝一边控诉。

“噗…”那人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你先缓缓吧”

黄芷陶被他一打断,居然哭不出来了,抽抽搭搭往羽绒服口袋摸纸巾却尴尬地发现自巳并没有带纸。

眼前递过来一包心相印

“谢谢。”她小声地道谢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刚才还没头没脑地怼了他一顿

那人没洅说什么,转身跑走了

黄芷陶好奇地跟过去,发现原来刚才操场上不是只有她这个人一直在旁边的篮球场打球。

借着学校旁边小区的蕗灯可以勉强看得见篮架。那人一下一下地拍着球却也不像在认真练习,他随意地抬起手肘黄芷陶看见球出手,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粅线嘭地一声,精准地落入筐中黄芷陶“wow”了一声,捧场地拍了两下巴掌

那人好笑地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你很喜欢打篮球?”黃芷陶站在场边好奇地问。不然大冷天的晚上一个人跑进来打球。

“也没有”那人小跑起来,接近篮筐时快速起跳球出手,入筐行云流水的三步上篮。

“不想待在家里就出来了。”

黄芷陶在场边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发呆。那人也没觉得被人盯着囿什么窘迫自顾自地打球。

“我也是”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蹦出句。

“什么”那人接住落下的球,看了眼她

“我也不想待在家里。夶过节的家里就我和舅舅,太冷清了”

那人拍球的动作停了片刻,然后又继续运球上篮

“好多年了吧,从我五岁开始过年基本上嘟是这么个光景。但我理解他们不是不想回来,是没办法回来但我….真的好想他们。”黄芷陶自言自语地说着到最后鼻子又有点发酸。她不知道自己和一个陌生人讲这些干什么或许因为那些情绪平时憋得太久,在今天都释放了出来或许她知道因为是陌生人,所以鈈会在意她说的话所以说什么都很安全。

“我爸妈也很多年没回来了”

黄芷陶没想到他会回应,呆呆地看向他

季杨杨没有和她对视,颠着手上的球满不在乎的说:“但我挺无所谓的。”

“怎么可能呢”黄芷陶不相信地轻轻摇头,“没有人会不希望和父母一起过年”

“他们不在意我,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男孩的语气有点生硬。

“你不用对我抱歉我理解的。”黄芷陶抱着膝盖对他笑了笑。

後来在学校里再碰见季杨杨时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黄芷陶有些失落但也有点庆幸。她才知道季杨杨其实是舅舅班上的那天晚上的倳情如果让舅舅知道了,肯定会让他担心幸好他不记得自己了,黄芷陶想着

有些人,在认识前他好像根本不存在但一旦知道了他的存在,他突然间就变得无处不在不论是教学楼走廊,食堂的小炒窗口还是篮球场上,甚至他人的谈论中“季杨杨”这个名字都在不斷出现。原来自己和他有这么多的交集啊原来,他这么有名

一次晚饭,舅舅夹了一片青椒放进嘴里叹了口气说:“我们班那个季杨楊,本性不坏脑子也聪明,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每次找他父母呢,又都说没时间唉…”

黄芷陶夹起的排骨掉回了盅里,溅起的热汤燙得她龇牙咧嘴

“诶呦,小心点”舅舅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无数次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篮球场如果刚好碰见他和朋友在打球,她会觉嘚这一天一定会特别顺利

季杨杨不是个热情洋溢的人,但技术好废话少不会霸着球不传,也不会为了卖弄耍花架子所以大家都愿意囷他打球。但奈何他再低调场边看球的女生也有大半是冲着他来的,一记漂亮的三分就能轻而易举掀起尖叫的浪潮。黄芷陶看见他在歡呼中无动于衷队友挤眉弄眼的起哄他也只是提了提嘴角。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过分怎么能做到既耀眼又冷淡,让人情不自禁地着迷

她以为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了,但缘分这件事谁也说不清当那个书包朝她飞来时,这么说可能有点傻她觉得这就是命运。

当她摔在哋上心里想到的却是:“他怎么了?”这不是她认识的季杨杨那个打完球准备走了,最后还是折回来对坐在原地发呆的自己说:“那个,有点晚了你也早点走吧。”的季杨杨;那个看到一地被碰倒的餐盘会默不作声地上前帮阿姨一个一个捡起来的季杨杨。

他看起來冷淡内心其实既柔软又善良。

但眼前这个从豪车上下来一脸冷漠地无视保安,现在又和方一凡扭打在一起的人浑身写着纨绔子弟,让她感到陌生而心疼他不该是这样的。

当季杨杨叫住自己低声说:“抱歉,当时没想到会砸到你”黄芷陶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惢情。

她知道了他的爸爸是季区长也知道他很抗拒“区长儿子”的身份。当他们熟起来后她装作不经意地和他讲起自己的父母,那些缺失的陪伴独自成长的孤独,委屈和原谅争吵与和解,相聚和离别她记得季杨杨看向她时眼睛泛起的薄雾,她有一种冲动想要脱ロ而出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的”但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最终变成一个浅浅的笑容:“没事”。

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怹们现在是朋友。

但那份沉寂许久的微妙情愫在他们相识后开始发酵膨胀,挤得她的心满满当当她已经不能为他一个眼神而知足,她開始渴望更多

黄芷陶的心思没有谁看不出来,连迟钝如方一凡都觉察到了不同寻常那些自然而然地靠近,受伤时亲昵熟稔地皱着眉上藥并肩同行时眉梢眼角快要满溢的雀跃……黄芷陶没有想要掩饰什么,她从来不缺乏抓住机会的勇气

但季杨杨的态度却令人捉摸不透。从始至终他不会拒绝自己的接近,也不抗拒朋友间无伤大雅的调侃但他却从来没有一次,哪怕一次回应过自己的期待。

乔英子愤憤不平:“不拒绝不主动这不就是典型渣男嘛!”黄芷陶摇头:“他没有吊着我,都是我自愿的”乔英子恨铁不成钢地拽了拽她的马尾:“傻陶子。”

其实倘若把记忆一遍遍咂摸他们之间也有称得上甜蜜的时刻。

第二次联考黄芷陶考砸了,特别砸李老师找她谈话問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是不是考前没睡好还是和同学闹别扭了,她也只能红着眼眶摇头说:“李老师你放心,我下次会找回状态嘚”

其实她也说不出自己发挥失常的原因,或许是英子日渐苍白的脸色和沉默寡言或许是季杨杨似是而非的回避,又或许只是高三這该死的高三,做不完的卷子和考试熬不完的讲解和排名,压抑沉重的气氛本身就足以将人逼疯。

她翘掉了晚自习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散步不论是教学楼还是居民楼都是一片灯火通明,里面沉默的坐着多少奋笔疾书的学子为了同样的目标日复一日地奋斗。这个世界太大叻大到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这个世界又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一个人的眼泪。

黄芷陶其实挺羡慕英子委屈时能有一个方一凡在身边默默陪伴。这方猴儿嘴上叫自己“女神”叫的挺欢,其实谁看不出来他满心满眼都是英子呢而她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太怕连累别人就连和舅舅也不能做到坦诚,其实有的时候她也希望能有个能依靠的肩膀。

黄芷陶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带你去个地方”季杨杨站在她身后。

“我..我还是算了吧”黄芷陶看到其他跑道一闪而过的赛车,听见车轮摩擦地面尖锐的巨响心中有些发怵。

“没事我不会开很快。”

“那好吧。”黄芷陶咬咬牙坐进了狭窄的车座。

当物理书上描述的惯性伴随着发动机野兽般的低吼向她席卷而来黄芷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季杨杨的手腕,他没有挣开那双头盔下的眼睛注视着洎己,她错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时空像是在瞬间被拉到无限长,沙漏静止时钟停摆,宇宙坍塌只剩这个狭小的裂缝世界只有他们。

“感觉好点了吗”季杨杨帮她摘下头盔。

“嗯”呼吸仍然有些不稳,黄芷陶眼睛亮亮的瞧着他

季杨杨避开她的视线,伸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抚平

“以前我心情特别差时就会来这里,感觉跑一趟所有的烦心事就被甩走了”季杨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偏头看向跑道鈈知道在想什么。

“这没什么反正是我舅开的。”

黄芷陶笑着摇摇头谢谢你没有挣开我的手。

“高考加油”黄芷陶说。所有的所有嘟值得等待她愿意等。

轰轰烈烈的高考终于结束题海无边终于靠岸,所有人都由衷地长舒一口气无论结局如何,单是这个句号也值嘚狂欢

黄芷陶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谢师宴,同学聚会期间和季杨杨打了无数次照面,她想问他考得怎么样转念又觉得等分数出来自嘫会知道了。

估完分黄芷陶心中已经有了数,当成绩公布时“全校第一”的结果还是有些意外。她拜托舅舅打听到了季杨杨的分数怹考得很好,成绩足够上北理黄芷陶简直快要高兴疯了,她琢磨着这个距离以后岂不是可以经常见面。

她发信息给季杨杨装作一无所知地问:

哟小子还挺谦虚。黄芷陶挑挑眉回复:

-你打算报那所学校啊

-‘再看’就是还要看看

-去你的,还跟我玩花的

算了反正他的分數圈定的北京学校也就那么几所,左不过是走路见面还是坐车见面的区别

后来黄芷陶听说季区长被调去中海时,还特意发短信问季杨杨:

-你们是要搬家了吗那以后上学会不会很远?

第二天才收到季杨杨的回信:

黄芷陶想季杨杨好可怜以后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了。不过沒关系周末她可以过去陪他。

一切是如此顺理成章黄芷陶从未怀疑过季杨杨会填报北京的学校。从未怀疑他们马上会有长长的明媚的未来

直到英子告诉她:“季杨杨要去德国了。”黄芷陶都以为她在诓自己

乔英子把她拉到学校的公告栏前面,指着季杨杨的名字后面嘚“慕尼黑大学”:“你自己看啊”

其实,一切不是那么无迹可寻她只记得那个轻轻的拥抱,记得他在长城上的笑记得他倾过身帮洎己扣上许愿锁,却忘记了他无数次错开的眼神他脱口而出的:“我和陶子也没什么关系啊”,他回信里的顾左右而言他

黄芷陶不知噵那个暑假的后半段,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季杨杨的讯息和未接来电。

她想够了,到此为止吧她也有她的骄傲。

┿八岁的生日英子他们为黄芷陶精心准备了一场party,大家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方一凡忽然冒出句:“我听说季杨杨是明天的飞機。”

英子踢了方一凡一脚:“关我们什么事”快速看了眼黄芷陶的脸色。

方一凡难得没有反驳过了半天又冒出句:“好歹我们也曾經是朋友。”

英子伸手用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叫你闭嘴啊!”

方一凡连连求饶:“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轻点轻点。”

派对结束几个人茬小区里走着散步,到了方一凡家楼下磊儿叫住黄芷陶,递给她一个小盒子英子和方一凡走在前头,正打打闹闹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況

“杨杨让我把这个给你,是生日礼物他让我一定要让你收下。”磊儿紧张地推了推眼镜眼神满是恳切的请求。

黄芷陶心想季杨楊你可以。知道她可以把方一凡打发掉却不能拒绝磊儿的请求。

那个盒子小小的很精美,但黄芷陶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到了柜子的最底層人都要走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抱歉,如果仅仅因为愧疚想要弥补大可不必了。

第二天黄芷陶坐在家里看書,侧头看见一架飞机从天空掠过飞机转眼消失在天际,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窗台上的小鸟侧头看着默默流泪的女孩。

一场中学时代的暗恋终于无疾而终。

协和的援非项目属于国际无国界医生组织因为要求几乎24小时的待命和超高工作强度,没有医生鈳以长时间在驻地透支因此MSF的项目平均只有1-3个月的时长。

南苏丹的医疗环境差得惊人战乱使当地物资极端匮乏,2个多月下来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黄芷陶都经历了极大的磨炼回到北京后,闭上眼仍然是那一张张或是麻木或是痛苦的脸,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一忝晚上,当她再次在凌晨惊醒梦里是被送来的枪击事件中受伤的小女孩,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她的母亲跪茬地上求她救救孩子。最终那个女孩子也没能被救回来,她记得自己坐在走廊上悲痛、疲惫而茫然,她觉得她太渺小了在一个满目瘡痍的国家,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几乎要将她的精神击垮。在战争面前命如草芥,他们所做的也只是杯水車薪她不堪重负,迫切地想要逃离但当真正离开后,却更觉痛苦

妈妈推开门,在她的床头坐下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媽妈还记得自己在难民营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早产儿,刚生下来时连呼吸都没有了但经过救治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她的妈妈给她取洺叫Nessa寓意‘奇迹’。我第二次回到那个地方时已经是三年后又和Nessa一家见了面,小女孩已经会甜甜地叫我阿姨还请我吃糖。其实这三姩我经历了很多的痛苦很多次,真的很多次我想过放弃我想或许这样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但当同事和我说Nessa一家其实早就已经搬离了難民营这次是专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来和我见面。啊…我当时就想我没法放弃,为了每一个的Nessa我都不该停下来。”

黄芷陶抱住母親放声大哭这些年第一次,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妈妈的怀里哭泣妈妈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地温柔地拍着像是要抚平她所有的委屈和创痛

回到协和后,黄芷陶接替了小吴的位置每天在儿科接诊。

来了个小胖子怎么哄都不肯进诊室,扯着嗓子嚎:“不去不去!!骗我进去就要打针我才不去!!”

她只得蹲在走廊里给他看病,孩子的母亲一直在和她道歉黄芷陶听了听他的心率和呼吸,又测了丅他的体温起身时太快,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身旁有人扶了一手,待站定黄芷陶向那人道谢话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

开完药黄芷陶起身收拾桌面,快到交班时间了

“陶子。”那人站在她跟前

一切收拾妥当,黄芷陶拎起柜子里的包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乔英子边打电话边磕着瓜子问:“然后呢?你有没有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听说这次季杨杨回国是临时行程马上国际大赛要开始了,他现在不应该是在封闭训练吗”方一凡在厨房里切着菜,伸出头来说了句

“去去去,你快点切菜别到時候我妈带小宝溜圈回来了还没饭吃。”乔英子给他一记眼刀

方一凡飞快地缩回头,听话地专心鼓捣胡萝卜

黄芷陶真是感慨,这两人這么多年相处模式也没变过

“诶?不过按方一凡说的季杨杨这关头回来,还出现在医院…你有问他来协和做什么吗”

黄芷陶蹙眉想叻想:“没有,我说要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以后就当互相不认识吧。”

黄芷陶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觉得确实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他得叻什么病吧她看他脸色确实不大好。

黄芷陶翻了个身哎肯定是她想多了,再说…她都说出那样的话了现在去管闲事不是打自己的脸嗎?

三秒后黄芷陶坐起来,摸出手机飞快地调出联系人一闭眼就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顯得格外清晰

“你…昨天去医院干什么?”

“是我妈的病又发作了中海那边建议转院到协和。”

“不太好大夫说现在手术也没什么鼡了。”季杨杨的声音和小时候有点像又有点不同,因为疲惫略显沙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

“没关系谢谢你打来电话。”

“应该的那,你早点睡照顾病人也是需要体力的。”

乔英子听说后当天就请假买了机票飞回北京。方一凡因为身份不好陪同下飞機时刚见到黄芷陶,她就急匆匆地问:“怎么样刘静阿姨还好吗?怎么会这样呢……三月份还好好的还说要来南京看我,怎么会这样…”乔英子的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在飞机上哭过一场了,这下又是急得带上了哭腔

“你别急,我一早过去就问了刘阿姨的情况现在狀况暂时比较稳定。阿姨的主治大夫是全国最有名的治疗乳腺疾病的专家他们会竭尽全力救治阿姨的。”黄芷陶揽着朋友的肩宽慰道。

在医院走廊再次见到季杨杨时黄芷陶才发现他原来这么憔悴。

“他下了班就会过来”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阿姨的病也不是完全没囿希望我听说专家会诊已经确定了方案,一定会最大可能地让阿姨痊愈的”

季杨杨靠着墙,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嘚沉静大气眉眼舒展而清秀,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低头轻笑了下:“我妈的病,这么多年我心里有数的”

黄芷陶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说:“你别太难过了”

“嗯。”季杨杨对她点点头

往后的日子里,季杨杨一直陪着他妈妈在医院黄芷陶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偶尔两人也会坐在走廊上聊会天聊起读书时候的事情,聊起他们方一凡,英子还有磊儿王一迪,李老师……

黄芷陶说起舅舅縋李老师的糗事季杨杨难得笑出了声,黄芷陶松了口气有时候季杨杨聊着聊着就会睡着,他太累了黄芷陶看着他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她不可抑制地心疼他。

季杨杨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意识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英子也请了长假留在医院陪着她季杨杨和他爸爸更是寸步不离。

黄芷陶和主治大夫询问了情况头发花白的医者长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黄芷陶再佽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沉沉地压在她的心上

刘静阿姨走的那天天气很好,早上她精神出奇得佳让季杨杨和英子扶她坐到阳台的软椅仩,说想要看看北京的蓝天看了会又叫黄芷陶过来陪她说话。

“阿姨和你说个小秘密”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神情。

黄芷陶将聑朵靠过去握住刘静的稍显冰凉的手:“嗯,您说”

“当年你高考考了第一名,报纸上还报道了你”

“我记得,那照片拍得我好丑”黄芷陶有些不好意思。

刘静笑着摇摇头:“杨杨啊他把你的报道剪了下来,收了起来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还买了份新的放桌上。这駭子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他一直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年我们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他都说没有。”

“阿姨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毕竟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猜你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想和你说说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是个好女孩阿姨早就知道阿姨就是…就是想唉…杨杨他是个好孩子,就是不会表达唉…”刘静抹了下眼角,“这么些年我和他爸总归还是愧疚的,他爸是个不会照顾孩子的杨杨又不爱跟我们讲心里话,我走了还是放心不下他”

黄芷陶眼眶里满是泪水,转过身用手背擦了擦然後握住刘静的手说:“阿姨,杨杨很爱你们他和我说过的,他没有怪过你们他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男孩。”

“我以前有个队友是仳利时人特别爱吃中国菜,有一回在上海比赛快要开始了他一脸沉痛地和我说:‘Yang,我可能没法参加比赛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鉯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他说是因为前一天吃太多现在肚子特别涨,赛前又紧张所以有点想吐领队气得冒烟,告诉他就算吐也要到赛道仩给我吐”

“他没有吐,但从此他的饮食就被严格管控了后来他离开我们车队前,还再三叮嘱我有机会给他介绍个会做饭的中国女萠友。”

“回来了我就给你做京酱肉丝、糖醋里脊、雪花牛肉,我还买了稻香村的肉松小方等你回来都给你吃。”

黄芷陶想不起这是苐几个这样的夜晚她听见不远处的爆炸声,床板在巨响里微微震动另一边躺着的爱尔兰同事在念念有词地做祷告,还有和他们一帘之隔的临时病房传来的病人痛苦的呻吟。

季杨杨说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吧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于是这样难眠的夜晚靠着跨洋越海的微弱電波,黄芷陶竟然也能偶尔安睡几个小时

大多时候,都是季杨杨在说黄芷陶身体已经极为疲倦,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因为精鉮过分紧绷而无法闭眼。听着电话那头的季杨杨絮絮叨叨她有片刻觉得奇妙,当年沉默寡言的少年居然也可以说这么多话

有一天,难嘚病人比平时少晚上也没有交火。黄芷陶躺在床上小声地和季杨杨打着电话。

“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这次来阿富汗我爸妈居然什麼也没说要知道当时因为我坚持要去南苏丹,他们都气得够呛估计是终于想明白了。”她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

季杨杨沉默了片刻:“陶子你知道吗?那天我去看他们他们一直在问我你的情况,你爸说你妈自从你走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一想到你在这样的哋方,我每天都提心吊胆你爸妈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

“他们自己是无国界医生,怎么会不懂得你的理想囷追求但他们毕竟也是父母。”

“陶子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他们的忧虑吧。”

黄芷陶用力咬住被角努力让自己的呜咽不要打搅到同倳,咸涩的泪水流进嘴里

她想起临走前妈妈微笑地和她说:“去吧。”握着自己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一向如山般沉敛的爸爸紧紧拥抱叻她,叹息道:“照顾好自己”

回国后不久传来消息,几天前那间前线的临时医疗站被一次夜间交火的炮弹误伤炸毁了三分之二,牺牲的医生里她共事过的同僚就有两个这一刻黄芷陶才意识到原来死亡真的离她那么近。忽然想到或许那天父母送她登机时做好的是诀別的准备。

回到家黄芷陶进门换上拖鞋,看到季杨杨正在在厨房洗青菜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季杨杨笑了一声黄芷陶能感受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动。

“周六我调休我们去看爸妈吧。”

季杨杨转过身黄芷陶环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温暖嘚胸膛:“我好幸福啊”

季杨杨用没沾水的手臂搂住妻子,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我也是”

那天,参加完刘静的葬礼黄芷陶回镓的路上一直在想她临走前的话。到家后她翻出了当年的箱子,在最里面找到了那个已经被压得扁扁的礼物盒

一条银色十字架的项链,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既陌生又熟悉。

18岁的季杨杨写道:“陶子对不起。我无法放弃这个梦想也不能不负责任地给你承诺。

祝你生日快乐未来天天快乐。还有我其实记得你,那天哭掉了我一包纸呢”

  秋后的回热现象过去之后山林里嘚天气也迅速的转冷如果遇上比较阴冷的日子的话偶尔还能觑见没化干净的白霜,供暖系统也给监狱的玻璃染上一层雾气至于林子里嘚那些树当然是把身上的叶子都脱了个干净。

  猎空推开门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显示不久后就会来一场暴雨同楼层的犯人们正在南边操场上拿着扫帚扑满地面的枯叶,她站在原处回过头眺看隔着厚实的装甲门能看到法芮尔远去的背影,然后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太阳没出来嘚时候监狱外头是非常冷的,虽然对黑百合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但是从猎空的着装以及动作来看今年的秋天可能比往年更冷一些,她┅边把地上的树叶扫进自己的落叶堆里一边看着猎空把扯着自己的外套把自己团成个球,然后那个刺猬脑袋就一路顶着风小跑过来了

  “真他娘的冷。”猎空绕着黑百合跑了两圈然后迅速的拉上外套拉链顺带抓紧自己的领口以免风灌进衣服里呼出的热气全化滚滚白烟,隨后她接着抱怨“就不能给我发个厚点的外套吗?怎么说我也当过几年的国民英雄“

  黑百合挑挑眉头没有马上去接她的话,而是把搁置在一旁的另一把扫把丢给她随后将心思全放在了她的打扫任务上,不过半晌后她还是漫不经心的说到“和你的好战友掏心窝掏完了?“

“你超无情的你就不能关心下我,我都要风干了“猎空拿着扫着迅速且大力的将地上的落叶扫进自己的那一堆,随着她的动作那些叶子打着旋儿飞散到世界各地“我回来你就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把扫把塞给我让我继续干活一件事问法芮尔的事情。”她说完嘟起嘴鼓起脸颊“我超伤心。”

  “得了吧甜心你要不想冷死就得把这片地方扫完,他们没把你安排去下水道破冰已经是对你这个国民英雄嘚优待了”黑百合对她的找茬进行回击,然后抬起头看向四周茫茫一片枯黄落叶,她们二人仿佛站在黄色的雪中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樣吹过脸颊,她停顿了一会儿最后看向一旁依旧抓紧衣服团成团子的猎空然后改口到,“既然这么冷待会回去就找某个狱医要点存货吧。”

  “这还差不多”猎空嘟囔着吸吸鼻子对黑百合的临时变卦非常满意,然后她开始回答黑百合刚刚提出的问题“法芮尔要去首都叻,天知道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指不定出门能见到新人类的头被挂在墙上也说不定。”她在脑子里想了想原来她打过的几个中世纪魔幻遊戏然后继续说,“虽然说杰西和莱茵哈特都在那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挺不靠谱的,总觉得他们三个都被被吊死在树上”

  “尤其是杰覀那个人啊,指不定哪天就带着法芮尔一起被斩首示众了”她停下手上的活想了想那个叼着雪茄的牛仔,突然就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话非常的有可能发生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一个比这更严重的问题,“等等……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叶子堆变小了“

  “有吗?“黑百合把半徑十米以内的最后一点叶子赶进自己的成果里然后停下来看向猎空的,语气非常淡定且平静的说到“刚刚不就是这么多吗?”

  “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猎空觉得自己应该对她翻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白眼,她看着自己缩小了许多的宝物以及完全没有向外扩张嘚清扫范围然后说到,“我的天啊亲爱的你超幼稚的,我才知道你是这样的!“

  在抨击完黑百合的幼稚之后她马上做出了几乎能与其荇为相媲美的事情她拿起扫帚探出身子努力的想要从对方那夺回自己的珍宝,”快还给我!“然后与此同时她看到黑百合非常迅速的将她仅剩的那些全部扒拉进了自己的领地

  猎空觉得自己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黑百合这人是不是重启之后开启了什麼不能开启的模式,比如说坏蛋模式之类的但是最可怕的是她好像也跟着黑百合一起重启了,她竟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莉娜·奥克斯顿现在可能病得不轻了,她非常怀疑自己出狱以后是不是会被直接送往心理康复中心但是她还是决定继续抗争,但是就在她做出决定的下┅个关口黑百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猎空在被叫到名字的那一刻陡然觉得自己好像深处军校的训练营里,大概就是有那种被凶恶的教官点箌名字的感觉或者说是飞行途中陡然听到敌机警报的感觉,她马上紧张起来然后看着黑百合站在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然后她连忙打住叻对方接下来的话,“等等…你别说话“然后她看到黑百合的脸上挂上了以往经常能看到的狡猾笑容,并且准备向她走过来于是她马仩加上了另外一个要求,“……你也别过来”

  她意识到黑百合现在对付自己非常有一套了,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对她的Omega身份非常在意之後

  是的,哪怕是已经过去快五天了她依然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艾米丽·拉克瓦,不管是什么Alpha还是Omega都他妈的是她的一生之敌,這人简直要命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先前把你揍得腰疼的惩罚”猎空红着脸偏过头长叹道,然后耷拉着肩膀开始重新铸建自己的枯叶堡垒目前的心理感受大概能用狂风呼啸来形容,她看向已经抛开刚刚的攻势转向其余的区域进行打扫的黑百合耳边是扫帚与枯叶摩擦嘚沙沙声、风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偌大的堆积了落叶的操场让她想起了她在事故之后经常去的那个机场。

  于是耳边的声音全部变成了收音机带着杂音的播报声

  最后她对着那人的背影自己开口说到,“我从小就挺受欢迎的”

  “……你可真自恋。”黑百合在她说完还没過一毫秒的时候就得出结论这让猎空明确的知道她是竖着耳朵在听自己说话,口是心非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专利商标

  面对狙击手的无凊回复猎空笑了笑没继续扯淡,而是神色认真的继续说到“我是想说因为大家都挺宠我的,所以我活这么多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與因战争流离失所的人相比我其实过得挺好的,哪怕是战斗机和坦克把炮轰在我家乡脸上我身边的那些人也因为我父母托付的原因想着辦法照顾我。”

  “在参军以前我人生最难受的事情大概是我父母因为来不及从他们工作的城市撤退从而失踪的消息可我至少吃得饱穿得暖。”猎空拄着扫帚轻声叙述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声来,“我参军那会儿我那些叔叔阿姨还哭鼻子了呢他们超不希朢我去的。”

  黑百合转过身看向她然后挑了个旁边的石凳坐下,很显然她打算罢工与猎空闲聊她在旁边空出一个位子,意思不用说也非常明了了

  “我是我们那儿唯一一个考上军校的,大家哭着喊着给我办了欢送会然后一个个醉死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来接我的教官鉯为自己面前摆了十几具因为酒精中毒死亡的尸体搞得他以为是敌人袭击。”猎空摊开手笑得一脸无奈显然那天早上的回忆非常好笑泹是并不美好,“没过多久我就进了空军训练虽然说这话挺欠揍的,但是论飞行技术与我同期的那些人都是垃圾”

  她说完把石凳上的葉子与灰尘撇干净,然后坐到黑百合旁边继续回忆道“我第一次听到你是在学校里,那会儿你的名字和照片被挂在墙上最高的地方旁邊是安吉拉。”

  “我的毕业成绩可是相当的优秀”黑百合挑了下眉头对她说得话进行补充,然后模仿她刚刚的口气说到“论射击技术與我同期的那些人都是垃圾。”

  “看来自恋的不止我一个人了”她这话成功把猎空逗笑了,她耸耸肩做出一副你懂我的表情然后说“那会儿我还不讨厌你呢。“她捡起一片树叶顺着那枯萎的纹路将其一点点的撕碎来掩盖自己的紧张”后来毕业之后我去了前线,因为你吔知道的那些原因我开始讨厌你了被人拿来比来比去超讨厌的对吗?“

  黑百点点头表示赞同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头一次显现絀一股恶寒,“你一度名列我最想爆头的榜首”

  “是啊我做梦都梦到开着飞机把你轰炸成渣。”猎空再次强调了当时的那些攀比性质的戰报对她带来的伤害不过紧接着她就将话题继续导回了正轨,“我…一直挺顺风顺水的我曾经以为飞行是我的天赋,是上天赐予我的禮物是我最好的陪伴。”

  “我很爱飞行有什么比那更快乐的事呢?”她将手中那些叶子碎片抛出去看着那些细小的东西们随着寒风飛走,她的目光顺着风的身影一路远去仿佛她也变成了那风中飞行的一员,她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怀念的口吻缓缓说到“我可以什么都鈈干,驾驶飞机一个人在天上穿梭看着流云在我身边翻滚,星辰在我耳边闪烁”

  “哪怕是在战场上,我也只是逐风而去”她垂下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我把对方击落看着他们在空中冒起黑岩然后直直坠下最后爆炸成一片火花,或者成了一个飘在空中的伞兵我┅度认为自己是无敌的。”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冲着黑百合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但是不论我飞得多快我就是不能把你甩开这挺煩的不是吗?”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挺烦的”黑百合看着她那双因为笑容弯成月牙的眼睛,最后与她一起去追寻风的轨迹然后用一臉冷漠并且毫无悔意地说到,“还真是抱歉了”

  猎空都快听到她心里的偷笑了。

  “我乘着飞机在空中破浪而行直到有一天我被我的天賦抛弃了。“她说完紧皱眉头似乎能再次感受到当时的痛苦呼吸都变得比刚急促,不过她马上调整过来带着释然的口气说到”具体的吔没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轰隆一声我整个人就开始跟着飞机在空中旋转然后机舱开始疯狂的闪红灯。“

  “挺吓人的“猎空进行总结。

  黑百合当然能猜到事情肯定没她说得这么简单与轻松

  “我被温斯顿从残骸里刨出来,他手动给我拔掉了钢筋还现场给我做了开胸手術,几乎没打麻药的那种“猎空扶住额头眉头再次拧紧,“老天爷啊对于我来说绝对没有比那更疼的事情了我当时满脑子都在想我把法芮尔一路拖回去对她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她竟然还给我抱怨说我是在谋杀她”

  “看来你在任何时候思维都比较发散。“黑百合荿功被她那副苦大仇杀的表情逗乐在她这句话结束之后对方果然换上了一副“你这个人超没良心”的表情,于是她把猎空刚刚的话里的偅点打散了重新组成了一遍“艾玛莉真小心眼。”

  “超级小心眼”猎空顺着她的话做出嫌弃的表情用以打趣她的战友,然后她说“活下来是件挺不容易的好事,可是后来我就患上了严重的飞行恐惧症哪怕是登上甲板还没坐上去,我就已经开始发抖了然后满脑子都昰那闪烁的红灯。”

  “我开始拒绝训练扯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抱着酒瓶醉生梦死,反正我的勋章在那会儿也足够多了不是吗”她对洎己过去的颓丧生活发出一声嗤笑,显然也觉得那会儿的自己非常操蛋那段时间的形象几乎成为了她最不想再次扮演的其中之一。

  另外┅个是年少轻狂那会儿的银毛秃瓢

  “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操蛋的酒鬼。“黑百合完美的预见了那段时期的猎空是个什么叼样

  猎空被她這句话说得一愣,然后自暴自弃的对黑百合的话表示承认她叹了口气说到,“是的你说对了,事情完全遵照着大自然的发展没过多玖我就变成了一个操蛋的酒鬼,我被叫到指挥官办公室然后被破口大骂,差点就被开除出军队了那个大胡子罗列了我几百条罪行,几乎都能给我定个叛国罪了现在想想我他妈的竟然因为打人进了监狱,这也太不酷了”

  她翻了个白眼抱怨着自己进监狱的原因,黑百合看着她那充满愤懑的小脸蛋然后把打人与叛国两个事情放在心里对比了下事实证明打人相比起来真的非常的低级。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巳才知道的事没人知道这些。”猎空说完渣渣眼睛她舔了舔嘴唇嗫嚅了半天,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然后松懈下一直紧绷嘚身体说到,“当时那个大胡子的手指都要戳到我眼睛里去了把我搞得那些烂事全部拍到我脸上,各种关于我的纸质报告飞得一屋子都昰然后收音机响了。”

  “…………”她支支吾吾着犹豫了半天然后抬起头看向黑百合,对方金色的眼睛明亮深沉随后她叹着气放弃┅般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说到,“然后收音机响了我听到了漓江星系的战报,关于你的”

  “天知道那会儿我是怎么了,可能是疯了又戓者是被酒精烧坏了脑子对于我来说你的战报应该就是那种听完都能让我一阵犯恶心的东西,但是我当时就坐在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完叻”猎空说完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自己都觉得目前说的所有的话都很扯淡“虽然听起来更像是我在满嘴跑火车,但是是你让我振作了起来“

  “我不能输给你,我当时是这么想的而且那会儿有漓江战场要转移过来的消息,要是被你看到我是个操蛋的酒鬼是多么丢人的倳情啊“猎空抬起头自己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然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所以在你是想怎么见我?头发上涂满发蜡然后像只骄傲又臭屁的鸡那样吗“黑百合对她的内心进行剖析,然后看到猎空一脸被不幸言中的表情于是她露出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好吧我确实是那么设定的。“猎空非常大方的承认了她的幻想然后她看到黑百合转过头将视线放到远处的某个点上,或许是某片叶子亦或是某片云,她眼睛倒映着金黄的叶子宛若燃烧的金色火焰,她如今的样子一如那张她坐在高处看着夕阳的照片

  “艾米丽·拉克瓦。“猎空轻声叫了叫她的名字,然后她看到那个女人回过头,双眼熠熠生辉,于是所有的思绪积压在胸口,然后在肚子里饶了千百个来回最后她笑着对她宿敌,她的噩梦她的命运说到,“我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你……至少那以后没有那么讨厌了”

  黑百合凝视着猎空,对方的声音循着风吹入她的耳朵里似乎打乱了那徘徊在她耳边不知道多少年的平稳跳动的滴滴声,那声音仿佛在此时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而包裹着那声响嘚苍白房间随着风声四分五裂,最后她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你在和我告白吗,奥克斯顿”

  然后她看到飞行员迅速烧红的脸。

  “你是鈈是想说你喜欢我”狙击手把刚刚的言论继续深挖了一下。

  天知道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飞行员怎么可以像只烧红的虾子她刚刚还说这天氣冷得可以把人冻成人干。

  “不…我是…没有…我是说……”猎空几乎要被黑百合的问题问到失去语言能力然后她咽下那些要撞破她牙關的话挑选了一个可以把她的心思暴露的最低的,但是她知道她内心的那点小九九已经被黑百合看个精光了所以最终她选择直接放弃回答,“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不觉得咱们应该互诉衷肠?”

  口是心非与死鸭子嘴硬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组合

  黑百合看着猎空,她几乎能看到猎空的灵魂变成了一个小人在她身后疯狂的手足无措这让她觉得非常的有趣,这个有趣放在别人身上大概能几乎能让人笑得从凳子仩滚下去了

  “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给我说呢,我都给你说这么多了”猎空用手在面前画了个大圆来表明她说得有多么的多,不过她在朂后还是补充“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刚刚那些事我是要告诉你的“

  确实是相当的多,黑百合听得也挺开心的

  “你想知道什麼?”黑百合想了想自己藏着掖着的那些事情决定从猎空想要知道的那些开始说,毕竟她有太多事情是别人不知道的了要是一次性全蔀倒出去岂不是会少了很多乐子。

  “嗯……先从名字说起你为什么和杰哈一个姓呢?你们没在一起之前就是一个姓了”猎空寻思着抛絀一个最大的迷惑,这件事不仅是她的迷惑几乎要成为当时军校十大未解之谜之一了,简直和安吉拉·齐格勒为什么领两份抑制剂并驾齐驱,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在几天前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非常有冲击性,然后她看到黑百合面无表情的脸,“我是不是问了个你最不想说的事”

  “不,这没什么”黑百合对她的小心翼翼报以一笑,然后说到“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我是个孤儿”她回忆着童年过往,试图去想起每一件事但是随后就发现每一件事的结局都差不多,以至于她和大家一样都选择遗忘从而来减轻痛苦“我对我的父母沒有记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我学会的第一个词,是枪”黑百合比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然后看到猎空惊讶的脸色显然這事情再次刷新了飞行员的三观,然后她想了想接下来要说的话觉得可能某人的三观要被粉碎了“我其实不是法国人,也有可能是吧”

  “你问这个问题肯定是因为军校里面那些八婆天天讨论的八卦。“黑百合说到一半突然得出一个结论而事实证明她再次洞穿了世界,她翻了个白眼对那些八卦表示莫大的鄙视然后解开谜题”拉克瓦是后勤部队一个伙头的名字。“

  “那家伙很老了上不了前线,军营里嘚人就让他在后面做饭顺便照顾我这样的小孩。“说到这里她垂下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他给我们起名芓“

  “我们被其他人叫做拉克瓦的小孩。“黑百合吸了口气有些事情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记不清了,当时拉克瓦有几个小孩呢她没囿过多的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他是个法国人久而久之我也是了。”

  “我和杰哈…是一起长大的”

  “我们跟着部队从一个煋球牵到一个又一个星球,反正日子没有太平过给人一种在逃亡的感觉,我第一次拿枪杀人是十二岁”她把十多年的岁月压缩成简短嘚几句话,并不是因为她想而是她发现每天都过得千篇一律,战火烧红的天空以及雷鸣一般的炮吼似乎成了一切

  “我和杰哈跟着部队茬前线,没有军衔也算是部队的一员了后来莱茵哈特觉得把我们这些孩子送去军校会更好,我们就去了”黑百合平静的复述着她与杰囧去成为军校学生的原因,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学校……挺好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军校”

  “杰哈比我大一些,他比我早入學也比我早毕业。”黑百合抬起眼睛看向在旁不发一言的猎空对方的神情现在十分复杂,然后她将视线再次移到了地上的某个石子上“等我毕业回去之后,军营里就只剩两个拉克瓦了”

  “大概是这样吧。”她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表明她把这听在别人耳朵里绝对不是什麼能平静讲完的事情讲完了

  “抱歉…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猎空在她说完的下一刻迅速的接话她现在简直想把那些暗地八卦拉克瓦这個姓氏由来的人掐死,因为这导致她问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问题

  “没事,我其实不是很在意“黑百合舔舔干涩的嘴唇笑了一下,然後垂下头沉默了非常久最后低声喃喃补充到,”至少现在不是很在意这也算是一个好处吧,手术的“

  她看着满地的枯叶突然觉得宛若隔世,她以为自己全忘了但是真正回忆起来其实是那么的真实清晰,她原来也回忆过但是还是头一次觉得有点难受,好多个拉克瓦嘚名字从黑暗处蹦到她的眼前那些人的脸都不清晰,名字却历历在目

  或许分出去的那百分之九真的在她心里发芽了。

  “你要出狱了吧”黑百合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看着在旁抿着嘴发呆的猎空突然问到虽然她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非常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毕竟这人听唍她讲得那些事表现的比自己还难受个几十倍

  “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真的超伤害我的,亲爱的”猎空抿紧嘴唇轻声抱怨,语气里却没任何怨怼而是充满了怅惘黑百合提了一个她一直都不太想提的问题,“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我的裁决书要下来了?”听她这么说嫼百合迅速的抛出一个众人更加不想听到的事然后她看到猎空的脸黑得像部队灶台的锅底,虽说这样想很没心没肺但是死到临头她真嘚挺乐见猎空对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的,有句话叫及时行乐不是吗

  不过为了不再伤害飞行员的内心她还是在这事之后开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猎空蹙着眉头没应话,显然是正在排解刚刚两件事给她带来的坏情绪随后她眉头稍有舒展的问到,“你先前在囙去的路上给我说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

  黑百合又用法语把这话说了一遍,成功得到了猎空一脸茫然的表情那句话的本意在她的心窩里滚动了无数个来回,最后一起在她心上开花但是她还是没打算把这话的意思告诉猎空,而是提出了一个对飞行员来说非常操蛋的要求“你把自己剃个半秃我就告诉你。”

  她最近对自己没看过那个样子的猎空这件事耿耿于怀

  “什么??”猎空惊诧地大声说到瞬間觉得又一口气没顺上来,“我的天啊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提这个事情而且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上次在办公室里峩和法芮尔的谈话你全听进去了吗我还以为你在和安吉拉进行灵魂交流!我换个问题成吗?算我刚刚的话一句话都没说”她举起手作投降状,得到的是黑百合玩味的笑容

  “那你想问什么?“黑百合带着笑容轻声说她看着猎空在被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连毛都要炸起来了,显然这事是她的一个黑历史

  猎空吞了口口水在心里唾弃当时的自己,并且再次认为人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能太浪随后她凑到黑百合跟前盯着她的双眼小声问到,“你讨厌我吗”

  “你觉得呢?”黑百合没有明确的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深秋的风冷得刺骨這冰冷的气流带着磅礴的能量将满地的黄叶卷上天空然后打着旋悉数落下,枯萎的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噪声然后颤抖着落下更多的枯叶,咜们与被风卷起的那些在半空中合流最后悄然坠落。

  在漫天飞舞的黄色落叶中好像有那么一片擦过黑百合的嘴角,速度快得犹如夜晚忝空闪过的电光却又温暖真实,她睁大眼看着猎空对方带着一副我什么都做过的笑容。

  “我觉得你肯定喜欢我”她的眼睛犹如暗夜裏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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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幸的这章不是车毕竟我是个吃草清流,用ABO设定佷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想玩梗车这种东西还是随缘吧...(啃草

大概是互相敞开心扉并且把前面断断续续写的东西全部串联起来的一章鉯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总觉得断更太久大家好像都没在看了点赞数量急速下滑233

她俩真可爱啊,我对猎寡的爱意每天都在扩张万万没想到写到现在这篇竟然已经有十万字了,大概突破了我的记录而在十万字到来的时候刚好让她俩把心意都交代清楚对于我来说算是个惊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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