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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中的幸运
  读者诸君,大家好。就像你们买这本回忆录时已经从封面上了解到的那样,我就是四木笑,这本书的作者,也是这本书中所写的种种事件的亲身经历者。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尊我为“第十一大翼星元帅”,把我与那八位在“家园战争”中屡立战功的元帅和在回归希格拉之后屡次拯救我们家园于危难之际的唐墉元帅和艾弗金元帅相提并论;新戴阿米德出版社那套一再再版的介绍著名将领的小册子好像还把我叫做“异兽斗士”,让我不禁想象自己穿着护膝护肩手拿渔叉和渔网的可笑样子。――这些都是大家对我的抬爱,我万分感激。但是我自知其实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头脑发热的支援行动和其后莽撞的拣破烂行为,不要说我,就是我的基斯――萨木塔基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广为人知。而且就算是在网络上的各种军事论坛里,那些为数不少的喜爱我的军事迷们用来维护我的名誉的所谓在“异兽战争”中的种种“英雄行为”,在我看来也绝对体现不出“绝代的军事才华”和“无与伦比的战略胆识”,因为我压根没有这些优秀品质。我唯一可以称得上优点的,不过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不轻言放弃,我在那场浩劫中之所以和我的那些工友一起把我们的矿船队建设成星际舰队、并且消灭了那些异兽,也正是靠的它们。当然,毋庸讳言,我之所以在那场战争中保住性命甚至居功至伟,还有很大的幸运在里面,所以有人戏称我为“星海中的幸运儿”,我倒是欣然接受。  人们都说我这个元帅向来低调,并由此说我谦虚。其实不然。我不是谦虚,而是心不在此。从一个矿工头儿变成一支舰队的司令后,我又当上了我们基斯在戴阿米德议事会的代表,甚至当时人们纷纷猜测未来的萨木塔萨一定是我;――似乎我正春风得意。然而那时我活得并不自在。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能从那些繁重而又完全身不由己的事务中得到快乐,反正我是不能。我倒希望还能当我的矿工,即便默默无闻。我的那些工友,现在也都是光荣的军人了,我看他们也不是那么快乐,屡屡有人向我诉苦,想转业回去当矿工。我何尝不想?然而那时我的司令身份不允许我向我的士兵说这些,我只能强颜欢笑地开导他们。不过,每次看到我们的孩子们不用像刚回到希格拉那阵受人歧视,能够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跟纳贝尔和斯叶特的孩子一起玩耍,不禁又觉得自己做的那些还是有点价值的。那么,我们这些大人累点就累点吧。  由于“家园战争”中的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我们的人口出现了年龄断层,整个社会要么是六七十岁的老家伙们,要么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家伙们。这害得我到了正常的退休年龄却退不下来,还得在萨木塔独立舰队(战斗序列8)司令的位置上再呆几年,以便给那些新人们足够的时间积累经验。还好等我到八十五岁的时候,年轻人终于硬起了翅膀,于是我满心欢喜地退下了来。要是我能有幸活到平均年龄100岁,我就有15年好日子可过,真是倍感珍惜。  我准备和妻子一起安度晚年。我们准备先大休半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但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新孔塔拉书局希望我们写回忆录――对,是“我们”,我和我妻子孔秀,我的产业/行动筹划官、战术情报官和总参谋长,她和我一起退伍了。  我不很高兴。我知道很多有名的将军退伍后都写了回忆录,总结了自己的一生。他们的那些书我都很爱看。但是真让我自己也写一本出来,却不那么感兴趣――一来没什么文笔,二来我从不记日记,自己的那些事儿差不多都忘光了。而现在,唐突的拜访打扰了我的惬意生活,打乱了一切安排,使我彻底对写回忆录这件事产生了反感。  但是妻子似乎比较感兴趣。我想起来两年前她就说过准备退伍后写本书,整理一下自己的一生。那时她还问过我是不是也写一本。我说:“我就不了。你写的时候多写点儿我就行了。”现在有出版社主动来联系,她一定很高兴。果不其然,她不仅爽快的把自己的那本应承下来,还跟出版社社长一起来游说我。  “你不觉得把自己的一生整理出来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儿么,亲爱的?”妻子说。  可是我的一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等我们再老一点,就会把现在记得的这些也给忘了的。”  等到弥留之际,脑袋里空空的,好象自己这一辈子白活了似的,确实有点可惜。  于是在妻子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勉强同意了。何况,人家出版社的社长亲自来低声下气地求我,说话间还不时装作顺嘴溜出来的样子,提起萨木塔新老两任萨首也有意让我写回忆录。  “好吧,那十年以后来拿书稿吧。”我总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没好气的说。可是出版社似乎要稿子要得比较急,等不了十年。“但是没办法,我的人生可是丰富多彩的,想要写全必须得花那么长时间。”最后社长没办法,决定我的回忆录分几集出版,我写完一部分就先发一部分,后面的慢慢写。出版社的意见是先写“最辉煌”的那段,也就是“异兽战争”那部分的经历。“读者一定会非常非常感兴趣。”社长说。好吧,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随你们点菜。  于是就有了这本断代回忆录。    
  “异兽战争”,或称“异兽浩劫”,一共打了三年。虽然这本书只用写那三年,但是那之前的一些事儿,还是需要大略提一提的,不然很多东西说不明白。里面有很多关于萨木塔以前是多么多么辉煌灿烂的内容似乎已经在一切萨木塔出版物中被吹得烂了,烂到大家一看到又是这种吹嘘就忍不住反胃。但是请相信,我写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作祟,也不是向萨木塔出版审查机构妥协,而是确实不写那些就不能把我想说的事情和观点引带出来,叙述的条理性也会受到破坏。  先把我的出身说一说吧。我生在卡拉克上的哈门市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叫四木铁,母亲叫四木昙,都是红色溪湾矿产集团麾下的一个地下矿井的矿工。  “四木”是萨木塔的一个大氏,跟“孔”和“福门”这样的古老大氏堪有一比,只不过它们两个都担当过萨(萨,或者基斯萨,是一个基斯的第一家族,对于泰坦的读者,可以用“皇族”这个词来等量替换它。至于“基斯”嘛,这是我们社会的基础组成集团,有点类似其他文明的“民族”和“国家”的概念。就像字面上表达的那样:基于斯、长于斯,整个社会的基础就是它;一个基斯从理论上说是同一个家族,有着共同的姓,也就是基斯的名字。“基斯”也可以写作“基思”,这是一个通假的写法,多见于古代),而“四木”没有过――在卡拉克上没有过,所以不为基斯以外的人所知,以至于当四十年前我的名字被当作功臣而广泛宣传的时候,很多人听这么古怪的三个字的组合都忍俊不止。  哈门是个美丽而又历史悠久的城市,几乎萨木塔基斯在卡拉克上存在了多少年,她就存在了多少年。她和基都市是我们萨木塔的两大超级都市。我们的历史学家会说她们在瑟卡第二和第三世纪也是卡拉克上最大最繁华最文明的城市,很多外基斯的人往往一听到这样的评论就嗤之以鼻。不过实情确实如此。其实一直到“海勒西宗教战乱”之前,基都和哈门都是卡拉克上数一数二的贸易中心和文化交流中心;而且如果没有“海勒西战乱”,她们将一直是。可惜战乱破坏了萨木塔的一切,使我们被迫自我封闭起来,结果造成了在整个从理性时代开始,直到“异兽战争”结束之前那一段时间里,人们对我们的成见和误会。这些成见和误会包括各个方面,文化、政治、经济,甚至日常生活。对于这些成见和误会的不必要性和愚蠢性,我不想单独置评,等我把我们基斯的历史和情况用尽量客观的语言讲述一遍之后,除了极端的反萨木塔主义者以外,都会有新的认识。――至少我希望如此。  萨木塔不敢说是最古老的基斯,但也是最古老的之一了。我们的历史可以毫不间断的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年轻的读者都是希格拉上出生的,对卡拉克没什么直接的感性认识,但是从历史书和地理书上应该都了解到,卡拉克是一个地质活动将近尾声的星球,她已经活了67亿年,大多数主要的地形地貌已被风化,除了极地地区之外,大多数地表被广大的沙漠所覆盖。这些极地地区由于受到北方三片海域以及南方的马吉之子海峡的隔离,避免了沙漠的侵蚀。赤道附近的气温接近水的沸点,只有极地是人民生活的最佳地区;而且由于“海勒西战乱”之前还没有人成功的穿过沙漠发现南极的平原,所以一开始大家都生活在北极的绿洲当中。那里有一座著名的风化山脉――孔塔拉山脉,那里有着卡拉克上最高的山峰朗格玛峰,也有着相当齐全的垂直气候带――低处有广袤平缓的丘陵,高处又有茂盛的高原草场。这座山脉就是我们萨木塔基斯生活的地方。我们认为我们的始祖就发祥于那里,因此我们也就安守着祖先的土地,辛勤劳作。  在四十年前,人们一提萨木塔人,脑子里自觉不自觉地就反映出懒惰、愚昧、阴毒、诡异……的形象。其实,阴毒、诡异种种,都是懒惰派生出来的,没有人会认为一个辛勤劳动勤勤恳恳的本分人会阴毒、会诡异。其实萨木塔人正是这种本分人。我们的萨木塔先人们把低地丘陵改造成了梯田,又在高原草场放起了牛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产出了极其丰富的粮肉和兽皮――丰富到他们想留着自己吃自己用,粮仓和仓库都装不下,于是他们开始与其它基斯进行贸易。很多基斯的史料记载,从第一世纪下半叶一直到第二世纪结束,前面提过的那两座城市基都和哈门是卡拉克上唯二的贸易城市,是整个卡拉克的物品和财富的集散地。――而这些物品和财富中又有70%是萨木塔的。  粮肉是一些土地贫瘠的基斯解决温饱的必须,而兽皮是古代书写文字传播文化的必需,所以它们为萨木塔赚来了大量金钱。但萨木塔人没有被这些财富染上铜臭气,相反,同其它基斯的广泛交流使他们获得了一种先进的文明――宗教。  理性时代之后,“宗教”已经跟“愚昧”和“落后”成为了同义词,然而看事情不能割裂开当时的历史条件。在第一和第二世纪里,宗教是最具有文明爆炸性的,它也为很多基斯文化的形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包括后来以反对宗教礼教、开创理性时代而闻名于世的纳贝尔基斯。不过,毕竟宗教本身具有无法纠正的先天不足,所以在第六世纪的瑟卡520年,它的文化系统开始崩溃。  好了,不说远了。178年,萨木塔萨首――泰格·萨木塔(这位伟大的萨全名叫孔泰格·萨木塔,是孔氏的一位杰出人物。其它种族的读者可能不了解,这是卡拉克人的一个古老传统,对于基斯萨或者其他有名望的人物只称呼名和姓而省略氏,以表示对其本人的尊重。至于现代萨木塔中的“泰”氏,姓名学的经典观点认为就是分化于“孔”氏;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位泰格·萨木塔萨,就不得而知了)集中起了基斯的部分财富,聘请来自各个基斯的数百个熟练的石匠、画家、建筑师和织布工,开始在孔塔拉的山坡上建造一系列庙宇,它们被称作朗哥马金――“世界屋脊”。这种华丽堂皇、雄伟壮丽的庙宇一共修建了33座,它们从孔塔拉山脉的起点――卡萨尔沙漠直通到朗格玛峰。这些庙宇有着体现着当时一切建筑力学成果的石构和木构、一切绘画成果的壁画、精美绝伦的石雕和彩绘。萨木塔萨聘请了当时最著名的得道高僧主持这些庙宇,同时送了很多子弟去著名的神学院学习。  从此萨木塔成为了三大宗教基斯之一,(另外的两个是加奥森和费里尔)在当时也就是“三大文明基斯之一”的意思。这是萨木塔历史上的第一个转折点。  萨木塔基斯最著名的,是贯穿那33座神庙的朝圣之路――“闪光之路”。在那以后的四个世纪里,虔诚地走在闪光之路上被看作是卡拉克人精神上献身于天父萨尤克的最高表达;朗格玛峰成为一切卡拉克人心中的圣地。在一生中最少作一次朝圣是每个卡拉克人最基本的理想。从位于卡萨尔沙漠的第一个庙宇“塔拉天启寺”开始,朝圣者徒步走过这条道路,他所走过的路程长短被视为信仰强度的标准。  绝大多数卡拉克人在第7个庙宇结束了朝圣之旅。这座庙宇就是名扬天下的“天国穹隆寺”,它横卧在基都的城垣里。有少数执着的人认为必须到达离神更近的地方,于是继续向前面的26座庙宇前进,迈向远处的最高目标――朗格玛大神庙。  不过你们可千万别以为这条名称美妙的路很好走,事实上是非常非常之难走。正如古代著名诗人福门白写的那样:“噫吁唏,危乎高栽,闪光路之难,难于上青天……”所以它才会有足够的艰难程度去考验朝圣者的信仰程度和献身精神,也因此即便只走到天国穹隆寺也已经可以被视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了。剩下的那26座庙宇的路程更加艰巨,那条通往朗哥马金山顶的花岗岩台阶已经被风蚀得碎裂不堪,而且结了薄冰;那里还有凛冽的寒风,你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给吹落山崖。当然,还有高原反应。  不过,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这些辛苦还是值得的,因为每一个徒步走到那26座神庙的朝圣者都可以去亲手触摸一下供奉在那里的上古圣物――星金卷轴。    
  不过,一切都在520年结束了。海勒西宗教战乱开始了。加奥森和西迪姆这些狂热的宗教分子在整个北方掀起了腥风血雨,广大卡拉克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各个基斯,不论大小,不是归属了加奥森,就是归属了西迪姆。归属了加奥森的,会受到西迪姆的进攻和屠杀,归属了西迪姆的,会受到加奥森的进攻和屠杀;两方都不归属的,会受到双方的进攻和屠杀。当然,其中不乏起而斗争的基斯,而且现代的很多主要基斯的发展类型都是那时确定下来的。比方说,独立的帕克图基斯,他们整个基斯冒险穿越无边的团结沙漠,找到了南极的平原;一直被人们视作“狡诈而不学无术的流浪者”的马南基斯,在被西迪姆人进行了“费林沙大屠杀”之后,拿起刀枪,成为数一数二的战斗基斯;更有出于对母基斯投靠侵略者的强烈不满而诞生的索班基斯,他们是真正的战神子弟,在诞生之后的短短时间里就以绝代武功扬威于卡拉克的平原和沙漠;甚至现在的第一基斯纳贝尔,也是在那种历史条件下崭露头角的。  万分不幸的是,孔塔拉山脉正好夹在西迪姆和加奥森的本土的交境处,是双方防卫对方的天然屏障,而且如果谁控制了孔塔拉山脉,谁就掌握了随时进攻对方的主动权。因此双方都千方百计地争取萨木塔,用尽了各种方法,软的,硬的,利诱,恐吓。然而,萨木塔基斯虽然是个有名的宗教基斯,但是却像斯叶特基斯一样保持着清醒,没有迷失在宗教的狂热之中――或者也可以说萨木塔才是真正的宗教基斯,而不像那些打着天父萨尤克的旗号实际上却为自己的利益而杀戮不止的伪宗教徒。咳,不说这些不合时代的话了。总之,萨木塔没有投靠任何一方。前面说过,这是很危险的选择,这会为他们招来两方面的敌对。  要说萨木塔是仗着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对加奥森和西迪姆的敌视不以为然,那是瞎扯蛋。萨木塔人的传统工作是本分的农民、牧民和商人,自从修建了闪光之路和那33座庙宇之后,又产生了很多专门侍奉神庙的神职人员;但是军事人员,如果市场监督和寺监算的话,倒也不是一点没有。有人也许怀疑,既然那时萨木塔那么繁荣,跟各方都有很多交流,难道连一点维持秩序的警察都没有么?事实上就是这样。萨木塔本基斯的人,因为物品的极大丰富,完全没有犯罪的冲动和必要;而外来的商队,是完全不敢在神庙净地造次的。这是不是跟现在的某些自诩文明社会的基斯但凡举行个大型活动就出动上千军警维持秩序形成鲜明对比呢?总之,萨木塔就是这样,一直没有正规的军队,直到四十年前,我的舰队的出现。  锄头、马鞭和神杖无论如何是无法打败敌人的重装步兵的,所以人们决定放弃山外的大片梯田和草场,退守山谷,全力扼守狭窄的山口,并在险峰上设立观察哨,力图利用弱势的兵力和落后的武器配合山脉天堑来阻击敌人。事实证明这种战略在军事上是成功的,加奥森和西迪姆数以万计的军队想尽种种方法就是奈何不了我们。古代名将凯撒·加奥森说过这样一句话:“自古孔塔拉一条路,只可智取,不可强攻。”正是当时情景的写照。但是直到战乱结束,他们也没想出智取的方法来。  不过,很快这种做法的弊端也显现出来了。从第五世纪开始,农田已经由于连年的耕作开始衰退,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前途;畜牧业也一样。事实上那时萨木塔有一半的经济来源已经依靠来往的朝圣队伍和伴随而来的商队。战乱一起,再也没人敢出来乱跑,朝圣的人流日渐稀少,最后干脆就没有了。这下萨木塔的经济大受打击。后来萨木塔又退守山谷,失去了大量的山外农田和牧场,三万人(当时萨木塔的全部人口)的生计完全靠山内有限的田地和草场养活,日渐力不从心。而且,而且!山口阻击的策略固然可以靠两个市场监督阻挡住一万名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同时更容易挡住一切来往商队。  于是,萨木塔基斯被封死在孔塔拉山脉中。  卡拉克的古代――其实现代也一样――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人们很容易服从于生存的必需而投靠强权,哪怕抛弃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基斯的姓氏也在所不惜。但是据史书记载,在那段萨木塔物资极端匮乏的时间里,竟没有一个人动过哪怕一丝一毫投降的念头!  人们的意志固然可以不垮,但是客观的没钱是无法否认的。当时国库空虚到连那些神庙的日常基本运行都不能维持了――事实上也没必要维持了,因为除了萨木塔人也没人来了。于是,675年,我们把除了塔拉天启寺和天国穹隆寺以外的31座庙宇都对外人关闭了,而且一关500年,直到卡拉克被毁。  在战乱的事实面前,我们开始怀疑宗教的真理性和必要性。至少通过山外的血腥我们知道了,宗教不是万能的、甚至不是安全的。萨(仍然是孔氏)开始探讨是不是不再把宗教当作国策、而把它下放到百姓个人的信仰问题层面上。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物资的匮乏一天比一天加重。在第七和第八整整两个世纪里,萨木塔与外界的任何接触都是零星的。事实上就算没有山口的驻军堵住商队,萨木塔也已经没有足够的商品维持卡萨拉商路的开通。  事情的转折点是在战乱的后期,准确说是在789年。那时是库拉·萨木塔(全名孔库拉·萨木塔。据说现代萨木塔的“库”氏就是此时从“孔”氏中分化出来的)担任基斯萨的家长。一天晚上,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天父萨尤克把一把大红剑放到了孔塔拉山脉的土地中,放到了一块人迹罕至的地方――红色溪湾。名为溪湾,其实水早已干枯,露出河床的红色砂石,是片不毛之地。萨木塔萨首在其后的一整天里眼前总是浮现出梦中的场景,而且越来越真切。最后她终于在基斯萨会议中讲了出来。基斯萨的其他长老对她竟受梦境如此困扰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由于她是神殿女神官的女儿,人们还是决定给她点面子,几个较小的家族被派去了红色溪湾。  于是出现了萨木塔历史上的第二个转折点。  人们在那里发现了卡拉克上最大的富铁矿。而且那些矿石就在松散的河床下面六尺深的地方,几乎用手就能把它们挖出来。回来报告的人兴奋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当他们好不容易讲完他们意料外的发现后,萨一致决定大规模开发那些矿产。而且他们几乎同一时间通过一切可能的渠道把这一发现向山外面由于连年的征战而将死的世界发布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告诉那些已经失去生活的希望和动力的人们:赶紧结束战争吧,大家一起来用这些矿石重新建设我们的家园,筑起铁的沙坝阻挡沙漠的侵蚀,浇出铁的房梁盖出高大的楼房,铸出新的铁炉生出袅袅的炊烟,挽出新的铁花来把大门装饰得富丽堂皇。这种想法是多么幼稚啊!加奥森和西迪姆已经斗得红了眼,各自的资源已经消耗殆尽,萨木塔的宝藏在他们头脑中的第一个反映就是武器!新的武器!最紧缺的武器!可以杀尽对方的武器!  双方都开出天价,要买那些矿山或者是矿石。库拉·萨木塔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和任何一方进行交易:“我为什么要卖给这些狂人割我们自己喉咙的刀!”但是我们不能守着宝山饿肚子,于是我们决定自己来炼铁。可我们没有什么现成的经验,我们只从以前的商队口中听到过一点关于冶铁的知识。但是什么事情都禁不住试验和总结,很快我们有了自己的经验,于是我们建造了自己的冶炼厂――红色溪湾冶矿局(红色溪湾矿产集团前身),开始把铁和碳熔炼在一起,炼出非常优秀的钢――这可是那个动荡的时代比金子还要宝贵的必需品。我们虽然很不希望这些钢用在铸造刀剑上,但是也想不出在那个环境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有市场,于是也只好那样做了。  库拉·萨木塔萨最终同意的商议是和索班人进行的。那时索班人已经以雇佣军的形象驰名卡拉克了。他们立刻就看到了萨木塔人的钢和由它锻造的武器的用途。为了交换一年一次的从哈门的冶炼厂来的产品,索班基斯在前所未闻的契约上签了名:他们同意动用他们的武装力量使卡萨拉山口保持开放,并且负责清理沿途的强盗至少100年!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索班基斯已经成长到即便加奥森或者西迪姆也不敢不给面子的地步,所以他们想要卡萨拉山口开放,倒也没人敢说什么,何况加奥森和西迪姆当时的国力已经严重衰退,根本已经控制不了那里了。    
  萨木塔的经济状况整个扭转了过来。而且,伴随着经济的好转,社会的一些主意识形态也开始转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宗教的地位问题。前面说过,在残酷的宗教战乱面前和资源极度紧缺的时候,萨木塔人已经开始怀疑宗教的地位了。后来虽然似乎是在神的指引下才发现救命的铁矿,但是红彤彤的矿石和炉火远比虚无飘渺的神喻更让人心潮澎湃,整个社会还是逐渐向远离宗教教条的方向发展着。  这好像跟人们对萨木塔的普遍认识不一样。人们似乎觉得,我们萨木塔基斯直到回到希格拉都还是抱着宗教教条不放,人们整天穿著古老的尖帽袍子,没事就跑到阴暗的礼拜室去念着古怪的经书,使用的是古老的跪拜礼,一说话总是引经据典,酸味十足。而实际上,我们的萨早在805年就颁布了新的国策,从那时起宗教信仰就已经只是个人的信仰自由问题,而不再是国是。当时固然还有很多老人们仍然守着自己真挚的信仰,如上面那些外基斯传闻的那样过活,但是更多的人已经更多的关注矿厂和矿石,而少去理会已经落后于时代的教条。据我所知,萨木塔是整个卡拉克上,第二个将宗教从国策中划掉的基斯。――第一个是纳贝尔。  理性时代开始了。纳贝尔的代表和专家也来到了孔塔拉。封闭了两三百年的山谷重新开放了!我们像其它基斯一样,欣然接受了纳贝尔的技术和科学,同时也接受了他们建立在科学和逻辑基础上的世界观。按理说我们应该跟其它基斯一样走向开放的世界,但可能是太长时间的隔离使我们互相忘记了对方,人们纷纷奔向新世界的代表蒂尔市,而忘记了哈门和基都。可能在他们看来我们这里还充斥着海勒西的阴云吧。――血的教训使他们痛恨一切跟宗教沾边的东西,哪怕冤枉好人。我想,他们大概把那时萨木塔人身上已经化为道德规范的宗教气质――谦逊、宽容、忍让、执着――跟宗教教条的偏激混为一谈了。  但是我们萨木塔没有因为别人不大接受我们而回到封闭的自我世界中,我们充分利用了这个大好时机。我们扩大了产业规模,而且积极主动地接触新的科技和知识。我们在主动创新方面总是缺跟弦,但是却总能够很灵敏的或者购买、或者复制、甚至彻底地盗窃别的基斯的新工具或高新技术,然后用到自己的生产中。就这样,萨木塔从蒸汽机车、窄轨铁道和化学炸药的引进中获得了大大的好处。因此有人(现在的人)骂我们是小偷,窃贼。对于这个,我无法说什么,虽然那时还没有知识产权一说,但是没经过人家的同意而妄自使用人家的技术确实有点不地道。而且那时确实存在着几次有意派间谍潜入别的基斯的科研局窃取图纸的事件,这使我想辩解而无从张口。不过更多的时候确实是某个萨木塔人不经意间只是看了一眼别人的机器,回家以后稍一琢磨就原样造了出来。这个虽然匪夷所思,但不是吹牛。每一代萨木塔人总会有一些仿制的天才,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大家都比较熟悉的戴阿米德科学院副院长、两院院士四木迪生,从在母舰上开始,就不断受到所见的启发而提出仿制方案,后来在昆兰号上更是三天两头的仿出东西来。虽然有很多东西由于政治上太过敏感而没有付诸实施,但还是有很多成果出来。比方布雷舰,就是看见泰坦的同类舰船而仿制出来的。  11世纪20年代,纳贝尔把第一颗卫星送上天,揭开了航天时代的序幕;五十年后,进入大航天时代,航天技术和航天活动开始普及。萨木塔相当把握时机地将自己的矿产业务扩大到了小行星上。我们把通过“各种渠道”搞来的飞船和采矿技术进行了“有萨木塔特色”的混合,建造了相当先进的太空矿船。从此,萨木塔的“矿井”遍布卡拉克行星的地下、地表和天空。这时可以说,萨木塔的职能,已经从一个宗教基斯,彻底成为了一个现代化的矿业基斯。  从发现红色溪湾的第一块铁矿石以来,萨木塔就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这种新兴的行当之中,而且这种热情历经二百余年丝毫不减的带到了太空中。我觉得这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珍贵的基斯精神了,脚踏实地,任劳任怨,持之以恒,坚韧刻苦,不像某些人那样浮夸跳脱。然而人们似乎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把我们那些明明是优点的品质看成是古怪的宗教行为,因为在他们看来人是比较贱的,没有利益的驱使,不可能只靠热情或者其它的什么崇高的道德品质干成事情;而一旦真的看到了这样的事实,那么就将它们归到“古怪”之中,一耙子打入落后于时代的诡异之中。  因此,尽管萨木塔人通过自己的勤恳劳作使自己的基斯中兴起来,成为整个卡拉克上仅次于纳贝尔和李尔赫的第三大工业基斯,在戴阿米德评出的基斯国民生产总值排名中坐三望二;人口也达到了五十万;而且摆出各种积极姿态参与国际合作和活动,但是外基斯的人不知道是出于误解还是根本就是出于敌意,就是不肯给予我们对其它基斯一样的友善开明的态度。在他们看来,一个衣服兜里揣着一耷耷钞票、戴粗大的金表、镶金牙、满手金戒指、眼神闪烁、喜欢黑暗和潮湿、弓腰驼背地穿行于狭窄阴暗的飞船舱道的暴发户式的狂热宗教徒才是一个正常的萨木塔人的形象。  自从823年孔塔拉山脉再度开放以来,我们基斯一直在致力于跟别人建立交往,不止于经济上的交往,还有文化上以及其它一切主观世界上的交流。但是外基斯人很不愿意跟我们有什么瓜葛,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我们;后来我们的矿业实在发达,他们已经无可避免地一定要与我们发生经济交流,但还是尽力避免同我们过多接触,往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马上拍屁股走人。但我们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仍然主动去跟他们搭讪,期望能够彼此多多了解――实际上我们对他们很了解,而且了解得也算客观,主要就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了解我们。有时候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都有点奴颜卑膝。我们一直知道别人对我们的偏见和误解,但我们还是尽力去跟他们交好。我们一直在争取进入戴阿米德议事会的内庭,根据我们的历史和经济实力完全有那个资格。但人们就是不接受我们。――如果是通过开会来堂堂正正地否决我们的提案,我们没有话说;但是戴阿米德的代表们总是逃避我们的提案,避而不谈,好象躲着毒蛇猛兽一般。曾经有一两个其它基斯的代表不经意间露出话锋:戴阿米德是通过理性的逻辑讨论来为广大卡拉克人民服务的,这里不需要抱着水晶球的巫婆和挥舞着法杖的神汉!  早在理性时代来临之前2年,我们就已经把“宗教”的字眼划离了国策,比卡拉克上除了纳贝尔基斯以外的所有人都要早。从那以后,我们一步步走向现代文明,只不过我们没有因为现代文明的好处而彻底否定过去,我们还尽力保留着过去的一些传统美德,我们不认为这些美德会有时代的差异。相反,我们认为自己不比当时的任何一个基斯的理性程度低。如果因为我们的美德和保持民族传统形式的官方礼服以及对基斯萨行使跪拜礼而获罪的话,那可真是悲哀――我们为他们悲哀!我们知道三百年前的海勒西宗教战乱使人们彻底厌恶了宗教,但是请不要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人,请不要把萨木塔跟毁坏了萨尤卡神殿和制造瑟鲁明暴乱的加奥森人混为一谈。  在尽力忍受别人的误解、努力露出笑脸渴望交流了三百年之后,萨木塔终于忍受不住了。我们开始率性流露自己的不满。于是萨木塔跟整个卡拉克的关系都僵掉了。这最终演化成了“星金卷轴百年大争吵”,使伟大的历史学家梅瓦丝·萨加尔德指名道姓的大骂我们。    
  题外话:我的帐户积分不够,所以不能在书评区发言,只能通过在章节前面加题外话的方式来跟大家交流了。  大家说的对,对于一本旧书,应该先把前面大家看过的部分快点更新,所以我今天先更新3章约一万字。今天有点事所以更新时间也提前了。  对于还有朋友记得龙空科幻版上的事情,我深表感慨和感谢,我郑重承诺,本书绝对不太监。看我的行动吧。同时希望大家一如几年之前地支持我。  下面是正文――――――――――――――――  前面提到过,闪光之路最高处的一些神殿里面,存放有上古圣物“星金卷轴”。它们曾被教徒认为是天子加库用一种没有人能看懂的文字亲手书写而成的。在整个古代,这些卷轴几乎是所有卡拉克人心目中最具有神秘感和神圣力量的东西。进入理性时代之后,现代世界观改造了人们的心灵,人们开始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一些东西,其中当然包括星金卷轴。当时哪怕是卡拉克上最严谨或者是最有想象力的学者都已经断定那些星金卷轴仅仅是个神话传说,就像一些神话英雄的传奇。星金卷轴被视为和索班基斯的“卡利布诺斯圣剑”和加奥森基斯的“烈焰长矛”一样的宗教图腾。由于这样的定位,人们普遍对那些金属片失去了兴趣。而我们萨木塔人还是把它们当作古老的文物好好地珍藏在那些庙宇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卡托巴遗迹的发现。  从上古时开始,我们卡拉克人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卡拉克的原住民。困惑是很容易产生的。按照一些宗教教旨,要么认为我们原来是天上的一个高贵种族,因为得罪了天父萨尤克而被贬到卡拉克(加奥森教),要么认为我们生来就是天父创造在卡拉克上的一个专门受苦受难的民族(西迪姆教)。在理性时代,哲学上的进步同那些古老的宗教思想相结合,出现了一种异星创生说,认为我们的生命来自宇宙或者干脆就来自于另一个空间。后来,随着生物学的发展,斯叶特基斯终于确凿地证实了我们与卡拉克上的其它生物在遗传物质上完全不同,我们不是它们中的任何一种进化来的,我们只是卡拉克的客人,而不是主人!  1024年,纳贝尔的火箭排除瑟鲁明暴乱的影响进入了近地轨道,卡拉克人迈入了前航天时代,也有叫做轨道探险时代的。等我们有了足够的科技,人工驾驶着飞船进入高轨道,在那里惊奇的发现了数量惊人的异常金属残骸。尽管它们都很小,但给人们带来的震惊却是非常的大。人们把样本从轨道上取回地上,初步的分析证实它们都是些先进的人造结构体的碎片。详细的原子分析显示元素和同位素丰度从来未曾在卡拉克或是其所属太阳系的其它地方发现过。不过这并不能更多的证明什么,除了曾经有一些外来的飞船围绕着我们的星球飞行。  1106年,人们发射了一颗强大的雷达卫星,希望它能够在太阳系的其它地方发现更大的残骸带。然而卫星上的姿控火箭发生了故障,使卫星掉头朝向了卡拉克。这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个项目的一名技术人员里卡布·杰拉西注意到在一个不应该产生反应的地方产生了强烈的反应。这一强大的雷达穿透了赤道沙漠75米深的地表,发现一个以某种金属结构为中心的古代城市。  到了1110年,不断重复的雷达扫描所产生的不容忽视的结果促使一支考察探险队深入沙漠,去实地进行考察。于是他们挖掘出了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依托一艘古老飞船而建的“最初城市卡托巴”。随着以后几年的深入考察,人们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一些把我们不容置疑的跟这艘古老飞船和这个古老城市联系起来的蛛丝马迹。终于有一天,人类学家梅瓦丝·萨加尔德发现了现在人们都能在新戴阿米德历史博物馆里看到的――指示石。  当这位女子带着指示石和满身的沙土闯进戴阿米德基斯萨会议时,正好打断了代表们无聊的扯皮。第二天日暮时分,戴阿米德的院士已完成了对指示石的检验,不仅验证了它的真实性,同时也验证了它所蕴涵的意义。基斯萨们把这些成果和消息传达给了各自的子民。从最强大的跨地域工业基斯到最小的小农基斯,意见是一致的:卡拉克上的所有工业和科学力量都将投入到“追随指示石所指明的道路”这一任务中去――返回希格拉,我们的家园。从那时起,我们第一次成为了一个基斯。  戴阿米德议事会这个不具有行政权的松散机构被解散,取而代之的是具有实权的卡拉克联萨。各个基斯的萨都无偿地把对子民的领导权提交给了卡拉克联萨。  事情就发生在这之后。  发现指示石后,人们开始以更新的眼光审视一些传说和传说中的圣物。人们向星金卷轴投入了尤为大的新兴趣。因为一位探险队员抄下了卡托巴中一些可能是文字的符号,准备带回去交给语言学家研究。他的本子由于在外面的奔波而显得十分破旧,以至于他的奶奶把它当作垃圾扔进了纸篓。当他心急如焚的从纸篓中翻出他的那个本子的时候,同时翻出了他奶奶打扫古老阁楼时扔掉的他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的日记。他在里面发现老先生年轻时到达朗哥马金的第八座神庙法康隆寺、抚摸了那里的一块星金卷轴、回来后凭记忆记下的“加库的笔迹”。探险者发现两个本子里的符号竟然一模一样!这马上使很多著名的人类学家和历史学家――包括那位当时已经大名鼎鼎的梅瓦丝·萨加尔德――决定组建一支考察队,去朗哥马金考察。他们请求萨木塔把北方高地的神庙在对外人关闭了300年之后,向现代的学者重新开放。(进入理性时代后,萨木塔光顾着忙活采矿,却忘了重新开放那些神庙,汗……虽然未必有人会再去。)  这时福门氏是萨木塔的萨。他们是一些很激进的人,容易冲动和跟人怄气。人们对我们近乎卑贱的示好长期置之不理,已经逐渐引起萨木塔人的反感。当学者们的请求传达到萨木塔这里的时候,一瞬间,过去300年间受到的有形的歧视和无声的屈辱都涌上了人们的心头。加上考察队用词不当,引起萨们的普遍反感,结果当面否决了这个请求。  考察队很气愤,把这个请求提交到戴阿米德上进行讨论。由于一贯的偏见和轻视,其它基斯的代表纷纷谴责起萨木塔的代表来,正巧的是当时有不少基斯的代表都跟福门家族一样脾气火爆,说话不顾外交礼节,竟出现了粗言粗语。这使本来稍有悔意的萨木塔代表来了脾气。你以为就你狠?于是大家针尖对麦芒,大吵起来。最后大家僵持住了,正在气头上的萨木塔代表说:“好!我们可以开放那些神庙。不过你们(考古学家)必须穿着传统的朝圣者服装徒步走着去!”一句话使争吵达到白热化,幸好大家还有点深沉,没马上动手,给了几个和事佬宣布暂时休会的机会。  萨加尔德和她的合作者从戴阿米德圆庭出来后,对记者称这个要求“荒唐可笑”,她们公开称呼萨木塔为“落后的未开化家族”。结果第二天全卡拉克的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这八个大字。很多戴阿米德的拥护者指出,戴阿米德是为了听取理性的逻辑争论而被创立的,而不是为了听取迷信的谬论!  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萨木塔已经跟整个卡拉克斗上了气。于是整个争论――这是说得好听的,其实根本就是争吵――一直持续到1208年母舰的超空间试航,“大回归”的开始。戴阿米德解散后,其继任者卡拉克联萨接着吵。  这个事件,不论其本身究竟责任在谁,反正是对萨木塔参和整个回归计划产生了巨大的不利影响。整个母舰及其舰队的建造计划不接受萨木塔的任何直接参与,(其实筹委会一刻不停地婉转地通过一些小基斯――他们往往没有明显的政治倾向性――作为中转,购得大量由萨木塔开采的矿石。而萨木塔正愁没有渠道为建造母舰这一全民大事做出自己的贡献,也就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闷声大发财。)萨木塔人也不积极参与冷冻盘的低温试验。(萨木塔只有一万五千个名额,相比较萨木塔当时五十万的人口来讲,算是所有基斯中参与率最低的之一了。)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正是这些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举措,使萨木塔在整个大战期间,只有六个人是清醒着在母舰上服务的,而且都是一些低级的医务、维修保养资源采集船之类的工作,或者是打扫战场,失去了在整个社会扩大影响力的大好机会;也使萨木塔在到达希格拉之后成为基斯结构大变动的受损者。(有些在卡拉克上人口稀少的基斯,因为参与冷冻盘试验的人数多,而成为了希格拉上的大基斯;而本来人多势众的基斯,由于大部分都留在卡拉克上,而成为了希格拉上的小基斯穷基斯。萨木塔则是其中最惨的,一万五千人,还没到当初人口的三十分之一。)  现在,无论如何,我们再也无法得知将从星金卷轴中获得什么东西了;它们随着卡拉克的毁灭而消失了。最为不幸的是,回到希格拉后,从冷冻吊舱里苏醒的萨木塔幸存者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那些卷轴上的图案,也没有携带任何形式的记录资料。    
  1186年,我出生在哈门市第二医院妇产科的产房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姥姥讨厌我,讨厌我这个可爱而不淘气的小男孩。稍稍长大了一点,慢慢知道了,原来她是讨厌我爸爸。当初妈妈是不顾家里的反对――主要来自于姥姥――而和爸爸结婚的。我为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  父母二人都是地下矿井的矿工。他们都很想飞上天去,在小行星上采矿,可以时不时抬头看看毫无遮拦的漆黑星空。他们认为自己这辈子是不行了,于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太空矿工。身为男孩子,当然不会对充满神秘感和英雄土壤的太空产生反感,所以我在父母的培养下成长得很快乐。  卡拉克本来是没有月亮的。在我六岁时去世的爷爷和在我十四岁时去世的奶奶前半生就是生活在完全漆黑的夜晚下的。1155年的全球公决,确定了整个卡拉克族未来的发展方向――动用一切力量回到我们祖先的家园希格拉。在摸透从卡托巴遗迹发现的一切超前的科技之后,于1159年产生了母舰的最终方案。年,人们开始在环地轨道建造母舰的基础设施,卡拉克告别了没有“月亮”的时代;1179年开始建造脚手架;而我出生前三年开始正式造母舰。因此,不光我,连我的父母都是在巨大的人造天体的“月光”下长大的。小时候,夏天夜晚每次去撒尿,透过厕所半开的窗户看着天上晃荡的奇形怪状的月亮,耳边听着虫子们愉快的叫声,总是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她的乘务员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件事。这样的幻想,相信跟我同龄的每一个人都有过。而我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在我身上也实现了。  我15岁进了哈门实验高中,莫名其妙的学习还不错,毕业后竟考进了名牌大学――基都市的朗格马大学,在那里的航天学院学精密仪器。没想到刚呆了一年,蒂尔大学来招收交换进修生,我被莫名其妙地选上了。是我学得快学得好么?恐怕不是,我的领悟力和活学活用能力并不突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庸;我唯一的好处就是虽然总也记不住,但如果一旦记住了,便不会轻易忘记,所以有时候我考试考不过别人,但是过后一段时间再有老师提问,别人早就把那些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却能够脱口而出。没想到我的这个如此具有隐蔽性的本事居然被系主任和校长发觉了。他们不会是想让我去当技术间谍吧?当时我不禁如此怀疑。反正,不管怎样,能去卡拉克第一城市蒂尔和第一高等学府蒂大见识一下世面总是好的。  整个萨木塔一共选出了五个交换进修生。除了我,还有四木迪生、泰戈尔、孔芙子和福门巧巧。当时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少男少女,总是无忧无虑――即便有烦恼,也一定是甜蜜而轻松的。我们几个在基都的白鸥机场集合的时候,一起照了张像,相片我一直留着,跟二十五年后,我们在新基都的新白鸥机场照的那张放在相册的同一页上。当大家在几分钟之内就混得跟老朋友似的、开始肆无忌惮地打打闹闹的时候,谁能想象得出大家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谁能想象得出四木迪生会成为高不可攀的戴阿米德科学院和工程院两院院士,咳嗽一下世界就会跳三跳?谁能想象得出帅哥泰戈尔和大美女孔芙子会生出那么恐龙的女儿?谁能想象得出我居然还能娶到老婆,(福门巧巧曾经指着鼻子说我压根就不是个能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是个大美人儿?(嘿嘿……)谁又能想到总是在诗中探讨生命和死亡的福门巧巧会那么早结束生命迎来死亡……  不知道他们在刚见到其它人的时候第一印象是什么,我是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可都是好学生,不像我。  四木迪生也是哈门市的,是个驰名全基斯的发明家,在小学时他就总上报纸电视,获得各种荣誉称号;甚至一些外基斯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荣幸的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跟他一个班,这使我在大学期间每每跟女生无话可说的时候总不缺话题――他在大学里是有名的“校怪”,公众人物。念的是自动化控制专业,但是几乎别的专业也完全精通,甚至比那些专业的学生还要牛,是BBS蒂大极乐世界站几乎所有科技专业版面的联合版权。  泰戈尔是个大帅哥,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身姿矫健,面庞俊朗,工作能力强,头脑灵活,成熟稳重,有点酷,但是还很平易。在大学里追求者众多,不过专情于孔芙子。念的是航天技术。  孔芙子是个超极大美女,性情婉淑,楚楚动人。跟泰戈尔是天生的一对儿。不过这也为她招来了众多女生的敌视。念的是空间医学。  若干年后,法康隆号成了他们的夫妻店。  福门巧巧,是个疯丫头,但不能否认她也是个漂漂妹妹。在大学里广泛参加社会活动,也是一号公众人物,自然追者云集。由于文化的差异,萨木塔人还是喜欢和萨木塔人在一起,不过四木迪生成天猫在实验室里不问世事,泰戈尔和孔芙子早早定了终身,有自己的二人世界,福门巧巧就只能来找我,搞得好象是一对一样。于是我遭受了无妄之灾。幸好我们思想纯洁,心胸开阔,不以为绌,我行我素,并没有因为风言风语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她念的也是空间医学。  总之,我们五个来自萨木塔的学生中,他们四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头脑有头脑,要能力有能力,只有我,什么也不是。幸好个例不足为据,有他们四个已经足够在校园里为咱萨木塔挣足面子了。  当时,星金卷轴百年大争论还在时休时吵。整个卡拉克似乎都在排挤萨木塔,不然这次的交换进修也不至于只给我们五个名额,而至少是一百个。来到蒂大以后,发现这一届学生都是来自各个基斯的精英。原来,为了有足够多的符合未来回归希格拉要求的年轻人才,蒂大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为卡拉克联萨集中培养来自各基斯的精英人才。由于萨木塔和大家的关系一直比较僵,前几届招生都不给萨木塔名额。现在,离母舰的建成越来越近,蒂大也开始觉得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历史事件中,无论如何不应该把谁排除在外,于是给了我们五个名额,只不过碍于面子不直说,弄了个“交换进修”的名头。  在蒂大里,一来大家以后怕是都要一起为卡拉克联萨工作的,二来都是年轻人,没有太多城府,所以我们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那种偏见和疏远。看到我们萨木塔的棒小伙儿,别的基斯的姑娘也追;看到我们萨木塔的俏姑娘,别的基斯的小子也求。对于我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是、整天混日子的家伙,也没把帐算在基斯的劣根性上,而是直接归咎于我本人――这我很高兴。  就像福门巧巧第一次见到我就跟我说的那样,我根本就不是个可能有女朋友的人。而且看到那些有女朋友的整天患得患失、逢年过节总要挖空心思搞些莫名其妙的小情调的样子,就觉得交女朋友实在太麻烦。既然没有,那就没有吧,也乐得个清闲。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情书,立时吓了一跳。  信上说,我是个活得蛮洒脱的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比方学习――往往就敷衍过去,然后全心的投入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中去。而且虽然是敷衍,却总能做得中等偏上;而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往往能做得让别人叹为观止。“你的才情绝对不亚于你周围的牛人。让我来把它们开发出来吧!”末尾没有留名,只有一个鬼脸*^_^*,不过倒是约了我某日某时某地见。这么了解我,一定是个比较熟悉的人。是谁呢?不会是……去见面么?见见吧,当时这么决定了。但是后来几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等到我想起来,已经是约会的第二天了。算了,倒也省了许多麻烦。不过,就这么一拖,我的婚嫁大计一下子拖了二十来年。  到底是谁呢?我没去打听,似乎也没必要打听。在当时的我看来,还是维持现状的好,我怕打听出什么来反倒破坏了现有的平静生活。    
  转眼间到了1208年春天,22岁的我们毕业了,都被分配到刚刚建成的母舰上进行实习。解手时的梦想居然能够实现,着实让我好好的笑了一阵。实习了半年,我们就被正式编入母舰的民事乘务组。我们五个都被分到资源科。听起来,我们在母舰上工作,很风光的样子,其实远不是那样。女生都是医务组,我和泰戈尔只是地勤组,而四木迪生最可惜,那么大的才气,落魄到了科级的技术室,当了个技术员。看看我们蒂大的同专业同学,最差也是资源采集船的舰务,更别说那些好专业的了。但是没办法,我们是萨木塔人嘛,让你上母舰就不错了。  说话间,到了9月8日;第二天就是9号了。一百零二年前的9月9号,人们发现了卡托巴遗迹;一百零二年后的9月9号,母舰将要进行超空间跳跃的试航了。民事乘务组、军事乘务组,再算上舰载飞船的乘务员,以及冷冻舱里面的后备乘务员,我们共有3万人,全体都要参加试航,以随时解决跳跃中出现的险情。试航的目的地是太阳系的边缘。十年前,也就是1198年,卡瑟琳号开始用常规推进器向太阳系边缘航行,今年早些时候已经到了母舰即将的跳出窗口。卡瑟林号将在那里检测量子波形,他们取得的资料将用来调试母舰的推进器控制系统。如果母舰的超空间模块出现问题,卡瑟琳号会为我们提供援助。  我们放了半天假,大家都可以回到地上去跟家人告别一下。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科学家们已经充分掌握了太阳系的引力情况,而且还把卡托巴上发现的初始超模装到母舰上作为应急系统,防止我们仿制的超空间模块工作出错,跳跃应该不会不成功,但意外总是不能完全排除。实际上,冷冻盘里准备在母舰正式航行时转入其中、以便在到达希格拉的时候能够为后继的大迁徙进行前期建设的六百万冷冻人,以及我们这些母舰的乘员,都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心理准备。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当然最好;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后人也可以根据我们的经验提高成功的几率。  待了4个小时后,我必须得走了。妈妈哭了,说不出话来。爸爸在鼓励我。而我,则很庆幸的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向他们表达了我的感情――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庆幸了,幸亏我说了那些话,少留下了很多遗憾……  第二天,9月9日。联萨在上午跟卡瑟琳号通了最后一次话。14:40开始母舰的最后检查工作。在进行了建造管理器、研究管理器、资源采集船、救援艇以及战斗机战斗能力的测验以后,超空间模块充电完毕,于是,我们卡拉克人开始了第一次超空间跳跃。  稍后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清楚了,这个悲剧在希格拉上被数次搬上银幕。母舰的跳跃是成功的,但是我们没有遇到卡瑟琳号,准确的说是没有遇到完好的卡瑟琳号。它被图拉尼海盗击毁了。没想到我们第一次遇到外星文明的情况,真如古老的科幻电影讲的那样开仗。击退海盗之后我们跳回了卡拉克,想要告诉母星防范外星海盗的进一步进犯。但我们见到的只是一颗被烧焦了的星球,以及正在被泰坦帝国的边境舰队攻击的严重受损的冷冻盘。我们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赶紧向那些新敌人发动了进攻,以保住我们仅存的同胞。等到我们击退敌人,从冷冻盘里仅仅回收了五十五万个完好的低温吊舱,在拷问过俘虏,了解了这场天灾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们才有时间悲痛。  简直就是巨大的讽刺!早就做好送命准备的我们这些乘员和冷冻盘上的冬眠者竟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回到地面的搜救艇没有在卡拉克上发现任何幸存者。泰坦人使用了空气抽离技术,不会有幸存者的……“宇宙很大,”舰队总参谋长、首席情报官尤达夫上将说,“但是我们没有一块土地可供落脚,除了远方仍然不明朗的希格拉。那里才有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这些目前的幸存者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活下去,我们不知道宇宙的深处还藏有什么样的敌人和多少敌人,我们不知道……我们甚至不知道希格拉现在是不是还存在!但我们没有办法,只有继续走下去――我们还没准备好启程呢,就被迫踏上旅途,并且绝对无路可回!  面前是三万五千光年的未知空间,在此之前我们还从未迈出过我们的太阳系。没经过充分试航和检验的母舰,刚刚才有一丁点儿实战经验的、只有几架战斗机和护航艇的“宇宙舰队”,对刚刚才涉足其中的超空间的茫然无知……我们有的只是这些,但是如果我们不拿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去拼搏,就将一无所有!  母舰上的文工团里有一支叫做“Yes”的马南乐队,他们在这个时候作出了一首名为《家园》的歌曲,为处在那段灰暗时期的所有人员增添了无限勇气和希望:  “没有任何东西能带我们到遥远的彼方  唯有情感……  像光一般的明亮  明亮得足以让我们到达  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我们心中筑一道桥梁  唯有牺牲奉献……  产生力量来证实你是对的  来佐引你开始一切  当中有许多梦想家被迫拉离了未来  而我们必须继续完成他们的梦想  调整新的脚步  来走向问题的缘由  唯有再次回到过去  才能完成梦想  天上的光芒  像灯塔般指引我们  来走向问题的缘由  亿万人的自由  全指向着西方天上的光芒  而当中梦想家所要追求的  正是和平的地平线  到那时众人将会狂喜  梦想家屡行了他们的诺言  超凡的科技  在未来的生活中  已经产生了  只有甚么支持着我们活下去  只有甚么使我们产生梦想  是我们的家园  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家,是我们的世界  没有任何东西能带我们到遥远的彼方  唯有情感……  像光一般的明亮  明亮的足以让我们到达  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我们心中筑一个桥梁  唯有牺牲奉献……  产生力量来证实你是对的  来佐引你开始一切  预言家喃喃的叙述  在未来的生活中  寻找任何指引的指针  在跨越了这一世纪  仍要继续追寻真理  祖先们在天上注视着  倾听着我们  带着我们的寄望  承担我们的寄望一直指引我们  穿越永无边境的宇宙  只有甚么支持着我们活下去  只有甚么使我们产生梦想  是我们的家园  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我们希望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我已经能看见众人狂喜激昂的情绪  人人所希望的  就是能找到进入大门的方向  那是绝对机密的  你心中的家  活在梦一般的美景中  在这范围内,在更深的信念中  我们看见仇恨,破坏的灵魂  或是任何人,正受到灵魂的洗涤  我已经能看见那个梦想成真  那是在你的心中  那是在你的眼里  带着你的梦想给最后的每一个人  它是甚么能支持着我们活下去  它是甚么使我们产生梦想  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只有甚么支持着我们活下去  只有甚么使我们产生梦想  是我们的家园  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家,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  发射吧,上升至神秘的太空  那有一切真正且明确的真理  没有任何事物能改变我们的此时此刻  发射吧,上升至未来  没有任何事物始终能改变我们现在  我们追随着太阳  我们跟随着太阳  我们朝着太阳而去  真理是个很容易到达的地方  这里能让我们全都看见  到那里如同它向着你而来一般  如同它向着我来一般  也如同我总是需要你在我内心一般  和平它是我们所教的一个单字  也是一个能让我们都到达的地方  赞颂它如同它赞颂你一般  如同它赞颂我  也如同我总是需要你在我内心一般”  现在,它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代国歌。  从我们决定离开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卡拉克太阳系的时候起,母舰上的所有人都彻底忘记了纳贝尔、斯叶特、萨木塔、索班……这些名字,大家心中只记得希格拉、图拉尼、泰坦……随后的八年,是所有卡拉克人空前团结的八年。我们靠着这种力量一步步建立起了庞大得当初不敢想象的舰队,我们靠着这种力量撵上了与泰坦帝国间千年的科技差距,再加上灵活的战略和有利的星际局势成功返回了希格拉!    
  题外话:  是不是能够不太监,大家看行动吧。  今天同样更新三章,一万字。  以前在龙的天空连载的时候,有读者反映说“回归”的战斗过程写得太太短了。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有玩过《家园1》的玩家应该知道,卡拉克人从卡拉克星历经千辛万苦回归家园希格拉星的过程是整个背景设定中很重要的历史事件。但是在本书所重点描写的并不是这个“大回归”的过程,按照文中叙述,本回忆录所要重点回忆的是异兽战争那三年,卡拉克古代史和大回归只是为了叙述顺畅而捎带着“回忆”两下,因此如此简写是正常的。如果大家想看回归中的故事,我以后可能会写一些,而且我可以先推荐一本由“自由狼-台风”朋友所写的家园小说:《穿越星空》http://typhoon.rocklv.net/novels/TFW/Cross_The_Galaxy/Part_0/index.html  以下是本次更新的正文  整个战争期间,我一直呆在资源(独立)旅(就是一开始分配给我的资源科,在战争的第二年为了便于协作而转为军事组,于是全科的人都成了军人)。整个资源旅一共有四艘资源采集船和两艘资源控制船,每两艘采集船和一艘控制船编为一个团,每艘船编为一个营。每艘船的船员和机器人分两部分:舰务连和地勤连;顾名思义,舰务连随舰执勤,而地勤连留守母舰,等船回来就保养保养检查检查修理修理。无论舰务连还是地勤连都根据工作专业不同分为若干排。我就在一营地勤一连一排(电气检修排)。泰戈尔在二营地勤一连一排(也是电气舰修排),福门巧巧和孔芙子都在旅部直属的医务连的护士三排。四木迪生本来是呆在旅部技术室的,后来被破格调到研究船独立旅。在“超新星研究站战役”中,我们的科学家见到敌人使用了布雷艇,便想研究功能相近的舰艇,但是对于飞船的总体布局一直没有可操作的方案。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迪生耳朵里。他一边大骂笨蛋,一边从故纸堆中翻出自己在看了一眼泰坦布雷舰工作录像之后马上信笔勾画的舰体布置草图,跑到一艘研究船上塞到工程负责人手中。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坚定级”布雷艇顺利地研制了出来。于是这位鬼才便被马上招进科研旅。这些小艇和它们的小粪球(当时大家这么称呼太空雷)在最后的“希格拉大决战”中为我们以弱胜强作出了巨大贡献。  可能由于我对自己碰到过的或者别人碰到过而我看到了的故障总能记得很牢,渐渐竟成了“经验丰富的四木笑”,后来竟超过很多比我年纪大的战友当上了一排的排长,最后甚至当上了连副。反观泰戈尔,不敢说是恃才放诓,反正在排里不怎么得人缘,最后也不过当上个排副。这样的境遇对比,破坏了我们的友谊,加上战事吃紧,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团里,却不常见面,即便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在异兽战争中一起并肩战斗为止。  虽然我们的条件很艰苦,形势很严峻,但舰队还是尽量组织一些文体活动来缓解士兵的心情。文工团固然是我们心目中的快乐天使,大家自己组织的小型晚会和舞会同样可以让刚刚浴血归来的战士们重新精神焕发。其中各种形式的“费林沙”(名称取自马南人自古而有的全基斯参加的盛大舞会)和“诺维沙”(马南人在卡拉克南方平原建立的新舞场的名称)是大家的最爱。  战争到了第三年,一次被福门巧巧强拉去参加费林沙舞会。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在五师(突袭舰师)旗舰情报部工作的萨木塔和李尔赫的混血儿,氏邓,叫邓秀·李尔赫。她的母亲是萨木塔人,氏孔;父亲是李尔赫人,氏邓。她随父亲的氏,加入了李尔赫基斯。她像我们很多人一样,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留在了卡拉克上,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是那次晚会上的几颗耀眼明星之一。不过我没有太多关注她,我的目光为另一颗明星所吸引。那是一个马南姑娘,我们姑且以KLL称之。――我不想说出她的真名,听说她丈夫疑心病很重,(这也难怪,谁让她那么漂亮)我可不想破坏他们的美满婚姻。我只能说她氏卡,这可是马南的第二大氏,氏这个氏的一抓一大把,所以不怕你们瞎猜。  舞会上,她周围的人很多,我是挤不上了,而且我不会跳舞,不敢上去邀请她,只能被福门巧巧硬拉着转圈,然后踩踩她的脚,反正她是医务兵,应该有消炎药。尽管那个晚会上,我和KLL没说一句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舞会上有我这么个人,但她已经深深地留在我心里。打那以后我就放弃了从小到大的清闲至上的信条,开始想尽种种方法展开攻势。她是六师(离子炮舰师)五团的人,是舰上的情报部次席参谋。我们离得很远,没法天天去找她,即便有空跑去,也不是回回都能排除万难挤上前去搭话。不过我总算打听到了她的e-mail,于是开始了字符交往。也许是我的名字实在特别,她对我明显比对大多数追求者感兴趣。她竟然会答应我一起喝喝水、吃吃饭、溜达溜达。在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睡得很安稳,只要一想起她的样子。她跟我说心事,听我的意见,还跟我讲她小时候。不知道在哪本杂志上看过,如果一个女孩子跟你讲小时候的事情,那么就是对你有意思了。于是我心中狂喜。两年后――那时候是战争年代,每天都过得很紧张,因此虽然是两年,我们其实没见过几次面,还没有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月见面的次数多――的一天,我不知道哪根弦不对了,跟她挑明了。她委婉的回绝了我。她说跟我在一起很快乐,但不是“那种”快乐。她还说我一定能找到很不错的女孩。我无声的送她回了营房。突然我反应过来,如果我不说明的话,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总还是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在完了,虽然她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但是毕竟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就算再见面,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自然坦诚了。我真傻!  告诫年轻人一下,千万不要相信任何杂志所说的任何事情。  果然,我再给她mail,她也不怎么回了。我也没敢再去找她。不过我还有个希望,就是能做朋友,因此一直写信,尽管不像以前那样勤快。时间发挥了作用,一年后她又能跟以前一样回我的信了,我们至少看起来又是朋友了。不过我还是不敢去主动找她,她更不可能来找我。再以后,她终于还是找了男朋友,再加上战事越发紧迫,我们断断续续的联系走到了尽头。  两年后,1216年,经过浴血奋战,我们仅存的五十五万卡拉克人回到了家园――希格拉。  我们刚刚听到星际理事会特使宣布承认我们对自己古老家园的领土要求的消息,斯叶特天文院马上宣布,从第一个卡拉克人踏上希格拉的土地之时起,废除瑟卡历,开始实行新的历法――回归历。在这个历法中,“年”取希格拉围绕她的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天”则取希格拉精确的自转周期。同时,为了跟其它文明进行交流,我们也采取了银河标准历及与之相配套的标准轴换算法。1216年就是回归历元年,银河标准历9510年。而且,打那以后,“卡拉克人”成为了历史名词,泰坦人对我们的污辱性称谓“库申人”更是被我们践踏在脚下;我们在外交场合开始自称“希格拉人”。  本来以为随着卡拉克的灭亡,那种旧式的基斯体制也会消亡,战争期间那种完全抛弃了基斯差异、民族差异、氏族差异而浑然一体的联合状态会一直延续到我们在希格拉上的日后和未来,成为真正的一体的“希格拉人”。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宇宙中找到一隅落脚、脆弱的和平刚刚到来,一切又回复了卡拉克上的老样子。几乎所有基斯的萨一致表决,废除卡拉克联萨,收回各自对自己子民的权利。基斯们迫不及待地瓜分着希格拉的土地,抢占地盘。由于卡拉克的意外毁灭,基斯结构大变样。原本人口百万的大基斯一下子人不过千,――甚至有些基斯竟然只剩数百人、几十人!――而原本并不出众的中等基斯因为在冷冻盘里的冬眠者较多而一下子“人多势众”起来;纳贝尔、斯叶特、帕克图、索班、李尔赫、马南和卡勒尔七个基斯人口总和就已达三十万,而其它基斯则以能拥有两三百人而骄傲。弱小的基斯被挤到偏远贫瘠的地方,而那些“大”基斯占着自己根本用不了的广大富饶土地死不放手。  幸亏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内政外交都有很多急需联合处理的棘手事情,所以那些大基斯――尤其是那些一下子“大起来”的基斯,根本没有符合他们现在大基斯身份的深沉,完全一副暴发户嘴脸,他们做的事情最为过分――还不敢太过烂干。首先,希格拉崭新的生态环境亟待我们去认知,以便尽快建立起新的农业和工业系统。其次,一切基建设施都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建设,原泰坦帝国居民搬走时破坏了大部分设施,很多东西需要从头建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外部形势之恶劣,丝毫不亚于战时。虽然泰坦起义军已经推翻了帝国的统治,建立了泰坦共和国,但他们的政权似乎并不稳定,而且没有什么政治号召力。回归历5年之前,共和国内部一直持续着全面内战。5年时,虽然共和政权初步确立起来,但原泰坦帝国控制的150多个恒星系中只有60个同意加入共和国。其余的那些星系有的想要独立,有的则被帝国余党控制着。隐藏在那些太阳系里的保皇党人继续打着帝国的旗号,拒不承认共和政权;最为糟糕的是,他们并不是口头上的顽固派,他们手中握有数量不小的帝国海军残部,而且很多前帝国秘密海军基地和造船厂也只有他们知道所在地点并控制着。他们这个“泰坦帝国”政权并没有得到星系议会的承认,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大关系,他们有军队,有实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无视他们的存在。在外交场合,我们称呼他们为“帝国泰坦”――请注意文字的顺序,并不是“泰坦帝国”。因而,泰坦族实际上正处于分裂当中。共和国正忙于国内的政治改革和维持版图的完整(其中包括同那些想要独立的太阳系进行谈判以及对帝国泰坦进行解放战争),而帝国泰坦,一方面积蓄力量准备反击复辟,另一方面在积极拉拢那些非亲共和的星系;不过他们自从失去希格拉以后最大的军事目标,一直是反攻希格拉。  在家园战争的最后一场战役“希格拉大决战”中,他们的皇帝锐斯丢四世暴卒,――有人传说是在同我们当时处于假死状态的舰队指挥官卡伦·斯叶特进行精神交锋中不敌而亡――同时皇家海军的黄旗舰队的主力覆灭,帝国母舰沉没。正是我们的出现改变了帝国内部的整个政治走势,使已经快被皇家海军镇压下去的起义得以东山再起,并最终夺取了政权。因此,在那些狂热的拥帝派分子看来,我们是魔鬼,是杀害他们“伟大皇帝”和破坏他们“大好河山”的罪魁祸首,因而打回希格拉、掐死每一个卡拉克人成为他们最大最迫切的目标。  回归历5年,终于稍稍喘过一口气的泰坦共和国作为泰坦帝国的继承者,遵从了星际理事会的决定,把属于希格拉的5光年领宇交还给了我们。我们这以希格拉的地心为圆心、五光年为半径的领土,实际上被泰坦共和国和本图西人的活动领域包围着,他们成为了我们的缓冲带。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国家之间没有绝对的朋友。泰坦共和国不会任凭我们安心发展,虽然表面上我们是友好邻邦,而且最好的邻居不应该弱到拖你后腿,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他强大到让你担心。共和国就担心我们。因此他们总是“出现偶然的疏忽”,放进来一点帝国泰坦进攻希格拉的舰队。久而久之,帝国泰坦也看出了我们和共和国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不时主动使用一点小计谋,使共和国的小“疏忽”变成大漏洞,向我们展开大规模的进攻。  回归历4年、9年和11年,帝国泰坦的庞大舰队都打进了希格拉星系的内层空间,几乎夺取了希格拉的近地轨道。  同时,以前素与泰坦帝国相勾结的图拉尼海盗现在继续帮着帝国泰坦。这些家伙总是能出其不意的潜入宇宙的各个角落,希格拉五光年的领土中尤甚。每一艘希格拉的商船矿船都不敢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单独出航。  
  鉴于国内国际的形势仍然紧迫,回归历4年,人们建立了新戴阿米德市,并且在基斯大会中授予她星球首都的荣誉。而戴阿米德议事会就在那里重建,史称“新戴阿米德”。理论上,它的职能跟它的前任一样,由各基斯的代表共同探讨整个希格拉的公共事务以及协调基斯间的关系,是我们整个卡拉克族或者叫希格拉族的最高权力机构。同时组建联合舰队(战斗序列9,俗称第九舰队),用以执行整个希格拉的联合军事行动。然而,现在不比往昔,那七大基斯由于在“大回归”期间有数量众多人员在母舰上服务,同时他们在冷冻盘中冬眠的人口也是最多的,因此无论是从影响力上来说,还是从人口比例上来说,他们都具有极大的政治资本。这七大基斯以“6+1”的模式(按照官方说法,斯叶特基斯是一个纯学者基斯,从不参与政治,那个“6”指的就是除了斯叶特以外的那六大基斯,那个“1”就是斯叶特)组成了戴阿米德的最高权利机构内庭议事会。他们史无前例地把这种政治资本转化成了在戴阿米德中的政治操控权,中庭议事会和外庭议事会在他们的光辉下要么成为应声筒,要么成为哑巴。就像新戴阿米德的批评者所言,“少数基斯支配了过多的权力,别人的声音已经完全淹没在他们的高谈阔论之中”,议事会这种体制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而所谓的联合舰队,从回归历4年的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了要扮演搞笑角色。那些控制着戴阿米德的大基斯们根本不认为有必要存在这样一支武装力量来瓜分自己的利益,因此按照议事会规定向该舰队提供舰艇和人员之时,都把最烂、最差、最落伍的船和老弱病残给扔了进去,这样一来,既表明自己“为了希格拉的共同利益义无反顾”的博大胸怀,又精炼了自己的军队,提高了战斗力,真是一举两得。诸君请想,这样一支东拼西凑的“舰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因此,别说建立希格拉的防务了,就算是为商船护航也没人敢找他们,而纷纷去找各个基斯的独立舰队。联合舰队唯一的作用,不过是一个“精诚团结”的象征罢了。(连五周年国庆阅兵都不敢让他们“象征”一下,因为军容实在惨不忍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归历6年,索班的不世神将唐墉当上舰队司令为止。不过那就扯得太远了,点到为止吧。  从元年到15年的十五年间,希格拉的整个防务都是由纳贝尔、索班、卡勒尔、李尔赫、马南和帕克图这六大基斯的舰队共同完成的――只有他们有财力和人力组成舰队。(斯叶特没有军队)夺回希格拉之后,母舰被固定在环希格拉的轨道上,成为一个轨道造船厂,而她麾下的“卡拉克舰队”,则被那六家瓜分,成为他们建立舰队的基础。在那之后的几年间,他们利用控制戴阿米德的权利,利用母舰各自建造了不少于5艘宇航母舰,用它们扩充了自己的舰队。(按照新戴阿米德的有关规定,每一个希格拉上的基斯,无论大小,都有使用母舰建造舰船的权利,建造按下订单的顺序进行。不过某些大基斯总是在戴阿米德船政部审批小基斯造船图纸时搞手脚,致使母舰绝大多数时间都被他们占用,而小基斯根本都挨不上母舰的边。)  如果说当时生活条件的必需是很难满足的,――因为人们一边要进行着艰苦的建设工作,另一方面还无法得到充足的供养,事实上,直到回归历11年,希格拉上的食物和住房还实行着配给制――那么政治上的必需就是根本不可能满足的。七大基斯的人口达到了我们总人数的一多半,他们对剩下的那些微薄人口有着惊人的影响力。剩下的那些小基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冬眠吊舱中度过了那8年的旅程,因此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在新戴阿米德这一权力体系中无能为力。当他们刚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面对一大半大陆都已经被各大基斯瓜分干净的不公平待遇,还展开不懈的政治斗争,然而他们的力量过于零散和无组织,因此几年过去了,一点成效都没有,他们只能默默地在剩下的那些穷乡饿壤安家落户。认清了无法和主宰一半大陆的大基斯竞争的事实,耗尽了为了能在戴阿米德里放出自己声音而进行奋斗的热情,许多小基斯都已经对在希格拉上建立自己的权利基础灰心丧气了。后来,数十个冬眠基斯选择了放弃自己姓氏的荣耀,成为别人的仆从家族,把自己的血统加入到一些像帕克图或纳贝尔那样的强力基斯里。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样,氏族荣誉的匮乏比不上继续生存的渴望,屈服于生存需求是卡拉克族古老的传统。整个基斯体系的最终崩溃几乎可以预见。――我不禁联想到700年前那段在卡拉克上的历史。  直至卡拉克舰队解散为止,我是中尉连副,泰戈尔是少尉排副,福门巧巧和孔芙子都是上士护士,至于四木迪生可大了,少校研究员。虽然我们无法跟那些大基斯的元帅上将相比,但是在同样失权失势的若干小基斯里面,算是很牛的了。  舰队解散后,大家都返回自己基斯的部队。萨木塔没有军队,所以我们就转业退伍了。由于我们五个是清醒着在母舰上服役的,所以得到了基斯的重用,当上部长一级的大官:戈尔是宇航产业部副部长,芙子是文教卫生部副部长,巧巧则是财政部副部长――其实他们本来都是要给正职当的,但是实在年纪太轻(都才二十八九岁),就先给个副的,慢慢培养。至于我和迪生,由于回归期间的人口大变动,福门氏没落(主要是没人了),四木家族成为了萨,因此更是得宠,迪生当上科技部部长、萨木塔科学院院长,而我则更过分,竟当上了副总理兼产业部副部长兼外交部副部长。于是戈尔看我的眼神更不对了,我们之间的话也越发少了。(萨木塔在母舰上清醒着服务的还有一个人,就是福门康。关于他的事后面会说到。至于他为什么此时没受萨木塔重用,则是因为他当时还留在唯一一支没有解散的联合部队中。)  说到当官,我并不喜欢。我更喜欢当个小喽罗。就像大学时那位女孩说的那样,我总是有自己的兴趣,有自己的世界,总是想尽量腾出时间来搞自己的东西,自得其乐,对于表面上的“正事”,则得过且过,过了就行。因此我喜欢那些给我明确命令和目标的工作,这样干起来快些,也省心些,甚至可能因为目的明确而干出一点成果来。喽罗的工作正是这样。而当官则不然,一切东西都得自己拿主意,成天想啊想啊,想得脑袋都熟了,而且思考这种东西永远没个完,成天惦记着,太劳神了。如果能够选择,我才不想当官呢。幸好当时只是当副手,算是官中的喽罗,还比较轻松。    
  母舰的乘员刚刚在希格拉上站稳脚跟,就开始解冻低温冷冻吊舱中占我们幸存人口92%的同胞。当他们苏醒过来以后,我们就跟他们讲我们已经到了希格拉,给他们看战争的录像,向他们讲解当前的银河局势。当然,我们也小心的给他们看从泰坦突袭舰上缴获的录像,跟他们说卡拉克已经彻底毁坏,我们留在上面的亲人和朋友再也见不到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们无一例外地震惊异常。他们不像我们这些亲身经历的人,有紧张的战事转移注意力,有活生生的敌人发泄心中的悲愤。撕心裂肺的悲痛和生者与死者掉换的巨大讽刺使很多人在最初的两个月里选择了自杀。幸好及时的遍及全球的生存意义教育阻止了事态的恶化。那些所有亲朋好友都留在卡拉克上、真正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人,被称为“孤余人”,或者“孑存人”、“孤存人”等等,即使他们最初的自杀冲动被暂时制止了,其精神状态也一直不够稳定。  冷静下来之后,人们开始工作。有的投入到困难的建设中,努力去让战后的社会得到休养;有的已经尽快为我们枯竭的基斯人口带来新的生命;另一些主动参加了军队,用他们的年华和生命去击退帝国武装和海盗的攻击,捍卫来之不易的家园。  说人们完全冷静了,却也不尽然。本来我们都应该有能力把残忍的泰坦帝国和曾经帮助过我们的泰坦共和国进行区分。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能这么想,人们更习惯于把所有泰坦人都归为一类,“只有死了的泰坦人才是好泰坦人”。甚至连中间派都在促进以保卫希格拉为名义吞并附近的泰坦领宇。  前面所说的小基斯遇到的物质上和政治上的艰难,萨木塔也同样遇到了。不过,尽管萨木塔人口锐减,但是一万五千人在小基斯里面也算是“大户”,再加上悠久历史培养出的自然散发的修养,以及曾经大基斯的气魄和领导气质,使萨木塔在那些难兄难弟中迅速树立起威信,竟然也有几个小基斯主动加入我们。有必要交待一句,由于共同的悲惨遭遇,小基斯们已经忘记当初在卡拉克上同我们之间的那些争执和不快,欣然和我们融洽相处;而那些得权得势的大基斯,可能由于生活安定,并没有因为到了新环境而对我们采取新的态度,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老样子,而且由于他们占了希格拉人口的大多数,萨木塔在主流基斯心目中的境地并没有多大改观。  萨木塔分到的土地并不富饶,却也不寒酸。我们把那里的一座山命名为新孔塔拉,把它的最高峰命名为新朗哥玛峰,虽然它只有朗哥玛的三分之一高。我们先开始建造两座城市,新基都和新哈门。我们重拾四百多年来的职业,开始勘探矿藏,建造矿井,同时开始筹划太空发展计划,准备到那五光年半径的宇宙空间中寻找属于我们的幸运。  我们的太空发展计划是这么策划的:  面对比卡拉克太阳系广阔得多的茫茫星海,我们需要一种能成为大型工作、生活基地的指令船只,它将充当在远方星空中工作的矿船队背后的新母舰,――它对矿工们来说是一个避风港,一个家园,虚无飘渺的宇宙中的一块落脚地;该型船只将拥有非常强大的自持能力和适应能力,它可以为整个船队提供舰船停泊维护、人员生存生活、矿石贮存加工的支持;――这是高端船舶。在低端船舶方面,我们需要一种新的资源采集船,因为希格拉周围2光年的近层空间和容易开采的小行星带都已经被几个大基斯圈占完毕,我们只能到更远处的密集小行星群中工作,而家园战争中那种现在已经成为各基斯标准资源采集船的“天意级”过于差劲的机动性将无法躲避每秒都可能发生的剧烈碰撞;(有时我们真纳闷,这种母舰发射前40年的设计怎么会被那些人津津有味地用那么久。)同时我们还不想牺牲运载能力去迁就机动性,所以这就需要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然后,我们需要一种中端船舶来完成中间周期的工作,衔接起指令船和采集船的功能包线;其设计定位是一个大型的矿石加工提炼厂,它需要拥有比“天喻级”资源控制船更高的资源处理效率和适应性、更加巨大的存储仓库和更长的加工流水线。――这么多功能要求可能会使它接近航母一半大小。我们还需要一种辅助拖船,它要能把行星推离密集小行星带以利于采集船采集,或者把大块行星分割成适合采集船采集的小块。作业时的安全性也是考虑的重点,图拉尼海盗和帝国泰坦的流寇都将是矿工们生命和财产的严重威胁,我们这四种矿产太空船都需要布置坚固的装甲,而且都要认真考虑安装自卫武器的问题。――就当时而言,我们还不认为有必要建造专门的战斗宇航器。基斯萨审批并同意了这个“萨木塔太空产业一期发展规划建议”,然后迪生带着我们基斯幸存的科技精英和几个新加入的制造业小基斯开始了紧张的设计工作。  扩大初步设计显示了我们设想中的那些船将有多大。别的都好说,宁可花高价租用大基斯的一艘航母或者制造船就能搞定;可是高端指令船的规模实在太巨大了,――各位不妨猜猜有多少吨,200万~300万吨!母舰才500万吨!――这已经远远超过了除母舰造船厂以外的所有建造船只的能力。可是大基斯们几乎控制了母舰的所有建造阵列,我们这样的小基斯想要获得建造机会是很难的,尤其是这种大型船只将需要很长的建造周期。不过这回我们基斯下了大决心,只要理论上有解决的可能就一定要把振兴计划进行到底!我们在高端指令船刚进入预研阶段时就开始多方交涉,希望能够在设计完成时在母舰上顺利开工。但是我们遇到了巨大的阻力,除了上面所说的大基斯霸占等原因,最主要是纳贝尔的全力反对。  实际上,打从刚刚回到希格拉开始,他们就一直致力“吸收萨木塔进入纳贝尔工业计划委员会”。按照纳贝尔基斯的说法,他们有船,我们有专业技术和经验,如果我们加入他们的工业计划委员会,将为整个希格拉和整个希格拉族做出更大贡献;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我们的采矿专业人员可以获得纳贝尔的许可证,去他们那贯穿于希格拉五光年巨大领宇的殖民地采矿。而且他们说,“像这样的合并在回归后的几年里进行了很多,参与各方都获得了好处”。【1】   作为当时的萨木塔外交部副部长,我对于事件的前后始末有比较清楚的了解。从回归历元年,他们就不断向我们透露“合作”意向;到了4年,正式向萨木塔萨提出书面动议和基斯萨一级的通话,并且把这件事提交到当时刚刚成立的戴阿米德集体商议。  我们断然拒绝了。  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甚至包括一些萨木塔人――都对我们那么坚决的反对态度表示不解、惋惜,甚至是不满。作为当事人,我说,他们都受骗了,受了纳贝尔宣传的骗。其实所谓的“吸收萨木塔进入纳贝尔工业计划委员会”只是一个旗号、一个面具,其本质是要把萨木塔并入纳贝尔,成为纳贝尔的仆从基斯。这并不是民族主义作祟或者过度敏感,且听我举出一个例子,只要一个,大家就会明白一切:  纳贝尔的所有媒体(当时其它基斯的媒体对于该事件的报道,都是经过纳贝尔新闻部授权转载他们的稿件;那些媒体觉得萨木塔方面的报道不够公正)对《关于吸收萨木塔基斯加入纳贝尔工业计划委员会的若干暂定措施和事项》的报道,给这件事定下的基调都是“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建议”,而且尤为强调纳贝尔的宽宏大量,依据就是整个文件的最后一项条款:如果发生法律争执和纠纷,由纳贝尔萨和萨木塔萨共同依据纳贝尔的相关法规进行裁决。这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虽然依据的是纳贝尔的法律,但既然最终的决定由两个基斯共同作出,萨木塔绝对不会吃亏,以纳贝尔这样一个大基斯居然能主动给予萨木塔这样一个弱小基斯以平等讨论的机会,这是多么公平而伟大啊。可是,这些报道没有一个提过这一条下面的补充说明:在共同裁决的过程中,萨木塔萨负责提供参考意见,纳贝尔萨在此意见的基础上形成裁决意见。这种说法在熟悉基斯政治组织形式的朋友眼中是不是很眼熟?仆从家族提供参考意见,由基斯萨进行最终决策,这是从卡拉克到希格拉几千年来所有基斯的统治模式,任何一个稍稍有点法律意识和知识的人都会明白这项条款意味着什么:如果萨木塔同意了这个“建议”,就会从法律上沦为纳贝尔的仆从家族。  【1】当时的纳贝尔工业计划委员会主席威尔当语。  
  也许有人说,从世界大同的角度看,就算纳贝尔吞并萨木塔,萨木塔吃点亏就吃点亏呗,大家都成为一家人不好么?我怀念大回归中那些没有基斯之分、团结一心的日子,我十分愿意世界大同,姓萨木塔跟姓纳贝尔有多大区别么?没有。然而我坚决反对纳贝尔的这种兼并。因为他们的动机不是创造大同世界,不是像他们吹嘘的那样“为整个希格拉和整个希格拉族做出更大贡献”,而是为了加强自身实力,同其它几个大基斯争夺戴阿米德的控制权。  虽然从小基斯的角度来看,戴阿米德的权利过于集中在那几个大基斯手中;可是在那些大基斯集团的内部,还是比较均势的。因此,尽管他们制定政策的时候不大会考虑我们小基斯,但是由于权利制衡,政策出台以后还是比较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很自然,在他们那种平等的背后,存在着激烈的权力暗战。他们没有等全民大会作决定就不顾形象地掀起圈地浪潮,其实就是这种权利斗争作催化剂的结果。当他们发现条件困苦的小基斯准备抛弃自己的姓氏投靠某个强权时,马上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扩大自己影响力的新途径,于是又开始争相吞并小基斯以扩大人口。后来,这种吞并活动已经不止于自愿或者半自愿了。那阵不是盛传某些大基斯因为人家不愿加入,而策反其内部发动政变,甚至直接派特工暗杀基斯萨么。我不能口无遮拦,信口泄密,虽然我已经退伍;但是我能说,那些并不都是传言。  纳贝尔看中了我们。吞并了萨木塔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就不必我在这里多说了。  真没想到纳贝尔会变成这样。第一基斯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全都毁了。我不否认纳贝尔是我最喜欢的基斯,即便在我们双方为“合作”一事争执得最激烈的关头,在全希格拉数万观众的面前我也没否认。【1】不过我喜欢的是来希格拉之前的纳贝尔。以前的纳贝尔是一切基斯的榜样,开明、进步、聪明、理性、温文尔雅、实事求是、富饶、公平……几乎你能想到的一切褒义词都能用到他们身上。  相信纳贝尔的辉煌历史每一个希格拉人都耳熟能详,我就不再冗述了。  不知道是因为其它氏族取代艾弗氏族成为纳贝尔萨,还是因为突然面对民族结构的巨大转变而爆发了再也抑制不住的野心,纳贝尔基斯变质了。至于变得什么样,有目共睹。――当然,时下比五十年前刚到希格拉那阵是好得多了,我想他们也已经发觉那些时候确实太失态,正在慢慢纠正自己的错误吧。  介于纳贝尔将“合作事宜”提交到戴阿米德,我们也针锋相对地向戴阿米德提出了我们的请求:1、拒绝与纳贝尔基斯进行“合作”;2、申请至少两个戴阿米德中庭议事会的席位;3、同其它小基斯一起申请母舰三个建造阵列的一年使用权。  戴阿米德接受了纳贝尔和我们提出的请求,要求我们双方各派代表团,到戴阿米德全体大会上进行陈词和辩论。我们知道,一到戴阿米德,就相当于到了纳贝尔的半个主场,形势比较不利。为了增加声势,泰戈尔他们四个参加过大战的“资深”族人也被叫进代表团。――我是外交部和产业部的副部长,必定是代表团的成员。  记得第一天去谈判前,基斯萨非要求我们五个一上去先进行自我介绍,表明自己在大战中是多么功勋卓著,先给纳贝尔的代表一个下马威,同时也给周围的戴阿米德与会者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进了议事大厅“大圆厅”,在谈判桌前与纳贝尔的代表面对面站好时,我们实在张不开口,害得基斯萨丢眼色时差一点把眼球挤出来。没办法,我决定硬着头皮上,可是我刚张开嘴,纳贝尔的代表开始自我介绍了。  “@#&,大战时卡拉克舰队副总司令,上将!”  “&#@,大战时卡拉克舰队参谋部首席参谋,中将!”  “#@&,大战时卡拉克舰队第八驱巡特混纵队总司令,中将!”  “$%%&,…………,少将!”  “……,…………,少将!”  “……”  “……”  ……  连他们的笔录都是准将。我和泰戈尔他们四个互相看了看,决定――什么也别说了,趁早坐下吧。坐下后,我心下庆幸,幸亏那个上将抢先了一步,不然就糗大了……  于是,交涉开始。  纳贝尔搜集了我们基斯的资料,极力说明我们现在向太空发展是有心无力;而我们则搜集了他们对外活动的资料,极力证明他们现在是居心叵测。他们说我们还死要面子不肯适应世界大同的发展趋势,我们说他们只是为了削弱冬眠基斯独立自主的权力而故意拿大帽子扣人。他们说我们现在连自己人民的温饱和基本政治权利都解决不了,我们说这些还不都是他们圈地时妄自钉下的界桩和霸道的外交政策的后果。他们说……,我们说……。他们说,我们说。他们……我们……他们……  他们说我们空有一身专业技术和经验却无从施展,而他们正好有船;我们说行,你们把船租给我们或者卖给我们,我们可以付现金绝不赊账。他们说不行,纳贝尔人的船萨木塔人开不了;我们说好,让戴阿米德把母舰的建造阵列分一条给我们,我们造萨木塔自己的船。他们冷笑说好,我们要是有本事设计出来,他们六个月不造船,把该他们用的建造阵列都让给我们;我们说好,你们等着。于是第二天迪生就不再出现在戴阿米德,而跑回新基都的设计所加班去了。  说实话,敢和纳贝尔基斯这样的对手明刀明枪地对抗,我们也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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