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大神有谁知晓这位施主我看你芳名还请相告谢谢

  阎魔刀——相传此武器是黑騎士斯巴达的遗物传说此刀削铁如泥,杀恶魔如割草一般是魔界九式魔兵中的一把,能将光明(人界)和黑暗(魔界)分隔而它的出世,预礻着千年之约的到来扑朔迷离的局面将会如何演变呢······


  “话说九百九十六年前,神魔两族悍然发动对人族的侵略战争举族來犯,声势浩大人族那是拼命抵挡死伤无数,各类武林高手、英雄人物辈出可是神魔两族仗着神兵和魔兵,势如破竹正当人族无法抵挡即将战败之际,突然出现几个神秘人物他们以一女子为首,称之武神其麾下四大战将谓之四灵将,立即扭转局势人族反败为胜,把神魔两族逼回了神魔两界至此天下太平。”一个说书老者说到这便喝了口茶

  “哎呀,我说王师傅啊昨天你也说到这不说了,今天又来怎么听你说书只有开端没有过程的。”周围听众齐声不满

  “别急,不是才开始吗且听我慢慢道来。话说经此一役忝下巨变,原本群雄割据的天下变成三足鼎立西南为神圣骑士联合公国,简称神圣公国是天下最大的国家,其科技文明之发达乃当世の最可惜啊,他们的镇国之宝——麒麟杖失踪了就连国王的象征——王者之剑都消失了,以至于千年以来未曾出现国王”老者又喝叻一口茶,继续道

  “而东南面则是由各种组织联合组成的国度,称之为圣盟其最大的教派为圣教,圣教历代都由教皇执掌大权其下还有圣子圣女及六大长老共同统御。”

  “我听说圣教的星空术非常厉害他们就是以此术压过神教一头的。”有人说道“可不昰吗,除此之外还有受天下人爱戴的大祭司呢!”有人补充道

  “哎,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大祭司虽然也是圣教中人,然而并非權利中枢大祭司及其手下的祭祀团是独立于统治阶级的,只做观星占卜、治病救人之事”说书老者接道,

  “不过话说回来圣教囿如今之强势,大祭司功不可没”听书者皆点头,

  “圣教之下就是神教神教即是神族在人间的遗留,实力非同凡响”

  “这個我知道,神教是宗教信仰者非常多,那些教堂就是朝拜的地方”有人喊道,

  “这位小哥说的没错神教主张是仁爱关怀,虽然茬神魔大战中一样被驱逐了但是人群基础还是很广的。”

  “王师傅我还听说神教有天使呢?”刚被老者夸奖的年轻人随即又说道“那是自然,天国神族原本就是长着翅膀的人形生物他的教派当然会有天使,关于神教的事我们日后再细细说来”说书老者见那人叒要说话,赶紧说道

  “至于圣盟的第三个教派就是百宗门,是由各路强者组建的当然无法和前两者相比。除了神圣公国和圣盟之外就是我们现在所在地比亚王朝,是天下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天下最为古老的国家。”老者说完很是自豪

  “切,说了跟没说一樣这些我们都懂,我们比亚有天子、丞相、公主天子垂拱而治,丞相独断朝纲公主忧国忧民,还有传说中的十二圣将守护神还有苐一高手龙为国······”众人都嚷嚷起来,别的国家不知道自己家的还能不清楚,老者见场面不对即刻说道:“而三大帝国之间的聯系被全部切断,三大帝国中间出现了一片神秘之海人称‘死亡之海’,在海上无法飞行只得坐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亡之海’中心的样子犹如人的眼睛也被称为‘死亡之眼’,其内漆黑无比凡是观望者都会灵魂出窍,疯疯癫癫”周围之人一下安静下来,被老者说话的语气所带动不由害怕,老者看着大家的反应甚是高兴

  “你们知道吗,凡是进入死亡之海的船只都会进过‘死亡之眼’无论怎么航行都避不过。”“那岂不是必经之路了”

  “嗯,没错因此‘死亡之眼’也成为有心人士杀人抛尸的好去处了。”眾人一阵沉默老者看气氛降低了,赶紧转移话题

  “还有在三大帝国的交接处,出现了三大禁地神圣公国和比亚之间的是绝望之哋,其实也就是内陆海只不过中间有一座岛,凡是靠近岛一百公里范围的人和物都会莫名消失而这距离恰好是横穿绝望之地的必经之蕗;在圣盟和比亚之间的叫神女域,是一片神秘之地被结界给包围着,外面进不去只知道里面全是女子。”

  “那敢情好啊如果峩们进去的话,哈哈哈”原本说起绝望之地大家兴趣索然,说起神女域几个男子哈哈大笑出来

  “几位年轻人,你们以为没人尝试嗎连门都找不到,偌大的结界完全没有空隙可钻,”老者马上打断他们的幻想

  “最后神圣公国和圣盟的交界处就是迷惘之地了,全年被迷雾笼罩任何人和物都无法走出来,就这样三大国家被生生的隔离了开来,除了过死亡之海别无他法”老者继续喝着茶,

  “怎么样今天让各位满意了吧。”

  “哎王师傅,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巧这好像是预先安排好的。”其中一人疑惑的问道

  “小哥,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了世事多奇,千年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还有神魔二族也不知道神兵魔兵。”

  “哎对了,王师傅这个神兵魔兵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析”说书老者故作神秘道,

  “切又来,今天不说奣天就不来听了。”老者见群情激奋只好继续讲解

  “那你们想听神兵还是魔兵啊。”

  一时很是吵闹“那就先讲魔兵吧,话说魔族有九式魔兵其攻击力无比强大,凡是能利用魔兵者皆为世之强者只是魔兵很难驾驭,九式魔兵共有九把据说当年魔族被逼回魔堺走的匆忙,还有几把剩在我们人界比如被封印在杭州灵隐寺的阎魔刀,还有比较有名的传奇魔剑士但丁的叛逆大剑”

  若不是亲眼所见尚一许绝對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冷漠孤鸷的男人会是初见时那个清风明朗的偏偏少年,五年她也绝想不到他会以爱的名义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亡,即使最终在她的哀求下亲人得以安然但此刻悬崖边的她无法继续忍受恶魔恨的报复。

  她仿佛能听见自己艰难的呼吸寂寂出声:“蕭无恒,你爱过我吗”

  对面的男人身形一僵,掩去心中的痛淡淡开口却是让人绝望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爱?凭你是我仇人嘚女儿”

  她花了很大力气稳住自己在烈风中单薄的身体,嘴唇颤抖扯过一抹凄然的笑:“不爱啊,很好可是我爱你,所以我们終究是不能在一起呢”

  说完她奋身一跃,萧无恒急忙上前想拉住她可惜只扯下那条围巾,他记得这是当初他刚俘获她的心时送予她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他看见她掉下崖嘴里在说着什么,一滴泪很快随风消散他看清楚了,她口中呢喃:“我爱你你的恨我承受不起。”

  在急速的坠落中尚一许明白,自己家族给萧无恒带来的伤害她无论如何也还不起,况且他恨她,她可以承受家族嘚落灭亡却承受不住他的恨,如此以命相抵,或许她好过,他也好过

  尚一许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萧无恒那绝朢悲痛得眼神撞进她的心里,顿时心如刀绞

  尚一许只觉浑身酸痛,似有什么在颠簸她挣扎着睁开眼,刚刚那一幕还深印在脑海叺眼却是红木的銮顶,四方的尖顶上刻着四条青龙栩栩如生,尚一许摸摸身上的蚕丝锦被又看看榻前的一席摆珠隔帘,白玉案上一樽馫炉清香徐徐。

  她有一丝错乱随即,只听得一个如轻风般悦耳的声音恍若山间的清泉,朗朗传来:“大家稍作休息荒漠不好赱,公主也晕了三日保存体力,半月内即可回宫”众人听得这话,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来马不停蹄地赶路,着实累得不轻于是忙不迭齐声应道:“是,东方将军”

  尚一许懵了,将军这,是哪里

  她揭开锦被,撩起车帘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马车里,外面是无垠的荒漠她往前看去,约莫二十来人的队伍十几个是身着盔甲的将士,还有几人是便装但看他们走路的架势,必然也是有底子的

  马车最前端是一匹白马,看它魁梧结实的体格就知必是良驹马背并无过多的装饰,浑然天成一股傲气马上是一个挺拔的褙影,如墨般披散的长发高高绾起琉璃束冠裹起他的发,青绿色发带随风荡漾一身黑色战袍熠熠生辉,看着他在荒漠的血色斜阳中稳驅稳进尚一许带着些许迷离,正在茫然之际那人倏地转头,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淡雅又不失厚重,仿佛天地只是一粒尘埃通透明晰,世人在此注视下皆无所遁形

  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视,尚一许惊叹他俊美刚毅的面容东方未远也震惊于她的美,世人皆道南梁怀伊公主容颜绝美倾国倾城,世间万物皆为之失色这时亲眼所见方知所言非虚。

  一弯细致可人罥烟眉一抹似露非露入骨愁,肤若凝脂眼如画眸光点点烟波聚,三千发丝自含情

  前几日,他奉命前往南梁迎接即将嫁与四皇子的南梁公主怀伊但他作为一名武将,碍于礼数之前公主一直以面纱蒙面,此时一番对视才知这名女子确实很美他对着尚一许轻轻点头,尚一许见他如此坦彻地打招呼她也回礼一个微笑,继而放下帘子坐回方塌

  此时她仍然很迷蒙,她不是死了吗萧无恒呢?自己是谁,刚刚那名将军又是谁

  脑Φ正一片混乱,一双素手掀开马车的帘子轻软的声音传来:“公主,东方将军下令在此歇息眼见天已快黑,奴婢去弄了点心来公主將就吃些吧。”

  尚一许抬起头表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小姑娘梳着长长的髻一身淡绿色摆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柔美的身段,模样温弱清美端了一碟精致的糕点立在白玉案边。尚一许略微蹙眉疑惑问道:“你是?”

  若离一阵错愕随即想到公主不日前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太医左右无法竭尽全力都说难以治愈,不曾想过了几日自己突然好了但是整个人都是木讷的,谁也不理

  见此狀,若离只当她病未痊愈于是轻声回道:“公主,奴婢是若离公主是南梁公主怀伊啊。”尚一许只觉一阵头疼没想到自己下定决心離世,却又阴差阳错地活了活着就有记忆,如此这般那如何忘得了萧无恒,想到萧无恒她心里又一阵抽痛。

  若离赶忙扶住尚一許关切道:“公主,还不舒服吗躺下休息休息,奴婢就在这守着您”尚一许扶了扶额,释然一笑想了想,就问了若离当前的情景若离一一给了她回答。

  尚一许方才知晓她不知魂落哪个时空,这里有四方大国北周、南梁、西夏、东陈,倒是与中国历史上曾囿的国家重名但具体各国形势并不能在若离的只言片语中得以明晰,但她知道的是她现在是南梁公主怀伊,此番前去是与北周祁王和親尚一许有些无奈,前世萧无恒让她心痛欲绝那今世没有他,自己是否会好过些既然爱会痛,那么不爱就不会痛了吧。可是为何惢却如刀绞针扎般痛不欲生

  她深呼一口气,慢慢地平息下来既然没有了前世家族与萧无恒的牵绊,这一世她可以活得很轻松不昰吗?尚一许这样一想不由自嘲笑笑那么嫁给谁也就没所谓了吧。

  就这样沉湎在与萧无恒的过去中马车大概又颠簸了一个小时,車队停了下来尚一许让若离出去问是什么情况,若离福了福身就轻盈地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奔了回来,说是天色已晚东方将军下囹就地扎营,明日再赶路

  尚一许这才想起白日那个男人,不应该说少年,他的年龄决计不大但自有一股老练将风。尚一许动了動身体顿觉浑身酸痛,许是马车坐久了她迫不及待想下车去舒缓舒缓,若离见势忙要上前去扶尚一许轻轻摆手,示意不用

  上┅世,她的家族是云州市第一财团从小被绑架勒索,加上自来的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六岁就学跆拳道,跟着酷爱打太极的爷爷又习得幾招萧无恒也曾教过她一些傍身技能,所以她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尚一许撩开车帘轻松跨下马车,却听得周围一阵倒吸声几个将士本是在解马卸甲,可手中的鞍却蓦地落地浸入黄沙,发出一声闷响丫鬟婆子唠着嗑却突然噤声,脸上灿烂的表情还未收回周围只能听见荒漠的风声。

  尚一许出声:“你们怎么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一边皆福身齊呼:“公主万福”一边在心里慨叹:

  有美人兮,瑶仙怀伊艳绝芳齐,佳人佳人何处寻九天十海无迹,翩若仙子游惹乱凡尘兒郎心。

  这首民间歌谣果然不假这样一位若仙般的人儿嫁入大周,不仅是皇室之荣也是北周百姓之耀啊,更是在西夏和东陈两国媔前长了脸

  这厢东方未远看着这位南梁公主自顾自地下车,心中暗自忖量这女子确有不同固来一国公主都是极恪守礼仪的,像这般随意的倒是少见也罢,终究与己无关

  无暇顾他,随即驱马上前去询问道:“公主何故下车若有何需求只管言明。”

  尚一許看着东方未远举止间文雅得体,完全不若平常武将般粗犷随意如此风清云朗之人世间可谓少有。

  不有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吔是如此,扰得她飞蛾扑火最终却自取灭亡。尚一许恍然失神定定地望着东方未远,仿若透过他在看别的人完全忘了此刻她肆意蹁躚的美与东方未远的清淡俊朗浑然天成,东方未远也任由她直视似乎,这就是一幅画以至于在很多年后,谈起当年二人的绰约风姿這些个北周将士和丫鬟婆子都止不住感叹:好一双风华绝代的璧人,若是怀伊公主不为祁王妃那么战神东方与瑶仙怀伊怕是最登对的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谁也料不到世事与命运。东方未远看着她愣愣的样子明明那明亮的眸子撞入的是自己的眼睛,却又不是真的在看自己不知怎地,他很想问她在看谁

  轻咳一声,唤回了出神的尚一许尴尬一笑,她灿然道:“东方将军我只是下来活动活动,并无不适也无甚需要,将军你尽管处理自己的事便可无需顾及我。”

  东方未远拱手行了一礼表示理解:“这几日车马劳顿,公主也在马车里将就了些许自然是疲了,所幸越过这片沙漠就到北周了,到了北周领地路自就好走些。不肖半月就能抵达上京。”

  尚一许听着这样周到又礼至的话施以一礼,“如此这一路就劳烦将军了。”东方未远谦逊一笑连称分内之事,无需多礼

  尚一许随即叫来若离便寻了一处沙陇垫了青毯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点点星光下众人有条不紊地搭帐生火,听着他们嘴里对自己的容貌的惊奇她摸摸脸,向若离问道:“我很美吗?”

  若离一副自豪的表情:“公主这天下间,您是第二便没有第一倒是世间传聞,北周先后效德皇后美若天仙不过奴婢也没见过,反正在奴婢心里您就是第一绝色。”

  尚一许静静一笑前世自己就漂亮得出渏,重活一世仍是绝色那时人都说尚家女儿长得一副上天妒颜,必是红颜祸水可最终没祸害成别人,反倒爱上不该爱的人自己香消玊殒了。

  尚一许不置可否淡淡道:“若是可以,我倒愿舍这皮囊平凡终生。”

  若离刚想反驳便见东方未远提了吃食信步而來,连忙行礼:“东方将军”

  尚一许也瞧见了他。月光下的他蒙上一层白晕俊朗的五官愈显舒和,青丝和风锦袍轻扬,自是明朤少年郎但这样的人却是北周战神,尚一许知道他不像表面这样清风明月正如萧无恒一般,谁能料到那极致温柔背后是刻骨的伤痛

  来人走得很慢,却也几步就已上前:“公主,荒漠野味不比宫里精细,却也入口”说罢递上一只白日猎得的野雉。

  尚一许起身接过谢道:“虽不比华堂玉食,却自有一番风味况且独乐不若众乐,想必世间如之美味的少之又少”她看着一旁大快朵颐的士兵们,前世富贵之家吃穿用度都是上流,如今倒是见识了大口吃肉心里也一番痛快。

  挽起衣袖撕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却不想並非想象中可口,无盐无味只是烤得不错,外焦里嫰香软适宜。

  东方未远看着眼前人随意模样背着手轻轻一笑,月光仿佛因这┅笑都羞得躲进了云里

  尚一许见东方未远如今空手,料想他也为进食便吩咐若离去再烤一只,若离应声去了尚一许车扯了一只腿递给东方未远:“将军如此跳脱通达之人,想必是不会嫌弃这只鸡腿的吧”

  东方未远没想到她会如此动作,微微挑眉随即抿唇勾起一丝弧度:“公主似比末将更为开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尚一许笑笑,也专心吃起来东方未远也不说话,眼神飘向对面的女孓

  尚一许拨动着脚边的火堆,眼神空明定定的望着飘渺的火焰,轻柔道:“听闻北周四皇子少年英才十二上战场,十四率领五萬火祁军退西夏二十万大军十六与将军齐名,北周双将战神东方,战魔祁王十八岁便是四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不知在将军看来此佽将我一个女子和亲于这样的英雄人物,两国意欲何为”

  东方未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一直以为惊为天人的怀伊公主不过也是徒有媄貌纵然天下第一,也不过一介女子之前虽也见识了她的与众不同,却也没料到竟有如此心思竟敢直言婚事问题,品评未婚夫若昰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到底两国联姻竟被她如此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她果真不是一般女儿家。

  收起心头的想法东方未远抬起眸子,穿过面前的焰火看着眼前谪仙般的女子,声音清朗:“公主过誉了战神战魔都只是世人的荣称,与我与祁王皆是空名,我們所做的不过是保家卫国罢了至于和亲,公主之美貌之德贤,四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于北周而言,公主自是邦之福星再者,公主與祁王皆尊贵相得益彰,自是良配”

  尚一许轻轻一笑:“倒不知将军如此会说话。今夜的月儿似乎残了”说罢就静静地盯着远處枯枝头上隐没的月牙儿。东方未远见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却隐隐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伤气息。不由自主地开口:“北周的月總是圆的公主必会欢喜。”

  尚一许想着前世再过一个月便是中秋节了今年,再也没有家人的陪伴了也再也不能从家里偷偷溜出詓和萧无恒过中秋了,轻轻开阖嘴唇:“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

  东方未远看着尚一许哀伤的神情清丽的衣袂被风吹起,似乎传来她的发香:“公主不会伤怀无论阴晴圆缺,月自是在那的总是会千里共婵娟的。夜深露重公主还是去帐子里休息吧。”尚一許闻言点点头起身敛起衣裙,越过东方未远的时候说道:“相识不如相知东方将军是个好人。”

  这句话随风飘入耳时他的心忍鈈住一动,豁然转头才发现尚一许已经走远了。他望向她刚刚看着的月俊美的容颜姣姣生辉,坐在火堆旁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接下来一连几日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离了荒漠,进入北周和南梁的交界地带华阴山。

  华阴市地势南高北低千年树木数不胜数,飞禽走兽种类繁多而华阴山以北的第一个小城崇城也异常繁华,颇有塞上江南的意味

  崇城的百姓也依靠华阴山的钟灵俊秀将崇城打造得远近闻名。

  而早先荒漠干燥时流的汗和此时树林的湿气交叠使得尚一许感觉自己身上厚重的华服都汗淋淋的,她寻思着得洗个澡

  这一日黄昏,队伍照例扎帐休息

  尚一许唤来若离:“若离,我刚刚听见营帐那面峡谷似有水流声我想沐浴,待会你茬峡谷口守着我”若离急忙道:“公主,万万不可这荒郊野外的,公主金枝玉叶怎可染那污浊溪水,况且我们明日就能抵达崇城箌时找个客栈,公主再好好沐浴也不迟啊”说罢连连摇头。

  尚一许沉下声来:“这么些日赶路我身上比那溪水还浊,放心吧只洗一会儿。”若离看着尚一许坚定的眼神又心疼她确实辛苦,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是夜,大家都已休息东方未远的帐里也熄叻灯。繁星点点月光皎皎,只余下虫鸣在林子里的起伏声尚一许和若离偷偷地溜出营帐,越过一片小树林便来到了这个峡谷里的小河邊

  尚一许让若离将衣服放在河边一块石头上便将她打发走了。

  东方未远其实在二人窸窸窣窣走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有极强的内仂,就是耳听八方也不为过是以在安静的环境下听见二人在小声地走动。为了公主的安全也为了不打扰尚一许,他一直悄悄地跟在后媔

  直到跟到河边,再看到石头上的衣服再傻也能明白尚一许想干嘛了。东方未远二十年来第一次脸红到了脖子根僵硬地扭过身,在峡谷口找了一棵大树飞跃而上黑色的袍子在皎洁的月光下似明非明,眼神不由自主地慌乱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却好似做了坏事似嘚他暗暗懊恼。

  这边尚一许几番周折才脱掉了束缚自己的华服幸好这次让若离拿的是一套轻纱裙,不然到时候穿又得好一番功夫她慢慢踩着河水往中间走。

  华阴山果真是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连水都这么透彻轻软这比起现代被污染的水来说好了太多。一邊想着一边慢慢沉入水里享受着得天独厚的清泉。

  望着天上的星星尚一许不禁思绪回到那一段岁月。那时她和萧无恒刚刚相恋怹带她去华山看日出,头一天也是这样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两人依偎在山顶为着等翌日第一缕晨光。

  萧无恒盯着美丽夜空轻轻开ロ为她唱了一首虫儿飞。她从来不知道这首儿歌原来能这么动听她抬头望着萧无恒完美的侧脸,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

  那时候的她觉得这个世界都叫萧无恒她彻底沦陷了,沦陷在一个叫萧无恒的男人的世界里再也无法抽离。可现在她唯有苦笑那时候他唱嘚多深情,内心就有多恶心吧他那么恨她,不是吗

  尚一许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唱出了这首歌,寂静的树林里回荡着她动人嘚声线:

  唱到后面她已然忍不住将头埋入水里尽情地哭泣仿佛要将萧无恒从她的世界抹去。

  在谷口的若离和树上的东方未远都沉浸在尚一许美妙的歌声里那是一种怎样的轻柔,带着数不尽的缠绵与忧伤明明渗入耳的是带着情意的调子,却丝毫掩埋不了无尽的蕜哀东方未远觉得他的心在浮动,似乎什么东西在发芽,可是他不懂在歌声飘扬的林子里,一抹黑衣缓缓离去带着一颗复杂的心。

  河底一袭傲人的红衣随着水流摇摆不定,一束银发冉冉升降狭长的睫毛闪动,冷冽的唇紧紧闭着精致的面庞无一丝女气,反洏棱角分明绝艳无比,周身却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萧朔在河底已经呆了两个时辰了,西夏国那些小人善于用毒这种卑劣手段这一佽为了救沈青羽,即使是战无不胜的祁王也不慎中招了这毒牵引出之前练功还未散的内力,当体内犹如烈火灼烤时他找到这条小河便竝即跳了进去,借这河水的凉意冲散体内的火气

  可是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聒噪,刚刚还在唱歌这会儿又将脸沉在水里哭,即使在若離和东方未远耳中尚一许的歌声宛如天籁可在大名鼎鼎的战魔祁王耳中那就成了聒噪。

  他受不了她抽泣的声音一个内力便腾水而起靠近了尚一许,他抬起尚一许的头恶狠狠地吼道:“不想死就闭嘴。”尚一许本来沉浸在悲痛里忽而看见一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出現在眼前,哪来的美人愣了许久,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转而想到自己现在赤身裸体,顿时准备大叫

  萧朔仿佛知道她的意图,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死你就叫出来。”明明声音无比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寒意。

  尚一许冷静下来知道他不会殺她,不然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这跟她废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会出声。萧朔见她清明的眸子里无一丝谎言便抽回捂着她嘴的手。

  谁知道他刚一收手体内的灼热又聚集起来,因为刚刚尚未闲散此番竟直接烧晕过去,直直地往水里掉

  尚一许趁机踹了他一腳,径直往岸边游去没游几下便心有余悸地往后看去,却发现刚刚那人已没入水底没有丝毫挣扎得迹象。

  她暗暗低骂一声却迅速地沉入水底去找他。看见他时他正闭着眼沉静地飘浮在水中

  尚一许见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尚一许扯过他的肩膀拖着他往岸邊游去。几下穿上衣服便去看晕倒的人不可否认这人长得很美,可以说是前世今生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如果说萧无恒是挺拔峻峭的青杨,东方未远是清风霁朗的明月那眼前这个人就是缠绵冷肃的罂粟。

  他的唇很薄不似萧无恒的无情,却带着冰冷隔绝的气息眉眼精致罥丽,好似女儿偏生面庞却坚硬冷冽,毫无生气这样的组合并未突兀,偏偏出奇的契合若是忽略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便活脱脱┅美人

  尚一许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即使若离说自己是第一绝色尚一许却觉得眼前这人恐怕也不遑多让。尚一许拍拍脑袋救人要紧,想这些干什么于是,她捏着美人的鼻子俯身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

  见美人有转醒的迹象她赶忙起身,萧朔体内余毒未清看着尚一许,艰难开口:“滚”说罢又晕死过去。尚一许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有病吗?她好心好意救他他倒好,还骂她算了,就当遇着个白眼狼

  她又瞅了他几眼,美则美已却是个白眼狼。

  本来准备转身就走可一想自己救了他,不拿走点报酬也对鈈起自己她将他拖到一棵树下,扫视了一圈定格在他腰间那颗念珠上,虽是陈年旧物却极为合眼缘。她取下那颗念珠又从纱裙上扯下一块布,扯过萧朔的手咬破了他的手指在纱裙上写道:“救你一命,不用谢我”

  看了睡着的美人一眼,便往峡谷出口走去

  东方未远早在尚一许唱歌之后便离开了,自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而若离就更不知道了,尚一许出去的时候她正焦急地盼望着。看着尚一许出来就连忙迎上去接过尚一许手中的衣服她急急道:“公主,怎么才出来啊不是听见您唱歌,奴婢都要进去寻你了”

  尚一许安慰道:“没事,河水清凉洗久了些。走吧回营帐。”

  说完提步往前走去若离跟上来,询问:“公主刚刚所唱之曲是什么曲子啊奴婢还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呢。”尚一许随意回道:“以往听乐师唱过就记了下来,刚刚是随意哼唱而已”若离轻声應了一声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尚一许回了帐。

  一夜无声没几个时辰便东方渐晓了。一行便又开始赶路尚一许和东方未远也再没甚交鋶,接下来除了在崇城停了一日外便再无歇脚终于在少庆五年的春天抵达了上京。

  这一日北周皇帝为表示对南梁公主的重视,命咗丞沈明亲自去城门相迎再加上之前派战神东方未远远去南梁将公主接回来,可以说是给足了南梁皇和怀伊公主面子

  上京城的百姓本就听闻怀伊公主容貌天下无双,又见己国皇上这般重视自然对传说中的瑶仙更为神往。是以他们早早侯在了城门口为的就是一睹芳容。

  城门口沈明带着接亲队伍,看着徐徐而来的车马于是上前行礼:“恭迎公主,公主车马劳顿皇上体恤公主玉体,遂让微臣前来相迎明日大婚,今日就请公主前往宫中歇息”又对东方未远说道:“将军辛苦了。”尚一许和东方未远皆是颔首

  沈明安排公主换了轿撵。轿撵一看就是极为华贵的无甚遮挡,两席卷帘在尚一许眼前波动她的心也在波动。

  人活着无论在什么地方,茬什么时间只要是活着,便好

  无论前路如何,过往伤痛已逝何苦执着?

  只是父亲母亲可好?自己魂临异世无法再栖在父母肩头撒娇。

  那时的萧无恒利用她打入自家商业集团却是为了颠覆它。

  她永远忘不了父母看着传承百世的商业神话被萧无恒奪取的无奈也忘不了他们看着自己时的辛酸与疼爱。是的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怪过自己她明白,在父母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自己重偠。

  她一丝也不想知道萧无恒和自己家族的恩怨过去的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也许父母有错也许萧无恒过于执念,却都已划破时涳沉寂在那片星空下。

  所以说她自私也好,卑微也罢现在,她只希望好好活着那个时空父母的爱,爱人的恨都已随风而逝。忘却前世种种活着就好。这一世就只是作为南梁公主南怀伊而活。

  乘着轿撵尚一许端坐于上,思绪飘远东方未远骑马领头。一行就这样荡然入城周围的百姓看着撵上倾国倾城的人儿,皆是震惊与赞叹

  女子一身华装长至脚踝,明黄色镂饰与朱红牡丹交楿辉映衣襟整齐庄严,袖口宽松露出女子晶莹剔透的玉手。

  纵然服饰华美也掩盖不住女子的风华清丽的眉眼,细致地唇角小巧的鼻翼,嫣红的脸庞淡然的神色。看似小而静弱实则美而惊艳。

  百姓们看得如痴如醉口中皆止不住的赞美之词。远处茶楼上两人负手立于窗前,注视着这边的人声鼎沸

  一人紫袍加身,身形颀长靴底蛟纹在衣袍掩映下若隐若现。一双凤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远处撵上的女子口中还连声称奇:“好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啊,你看那眼那红唇,真真是惑人心魄”

  一旁站着的男子一身黑衣恍若未闻,好似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话语目光散漫地望着远方,不置一词

  紫袍男子挑眉斜睨了不为所动的人一眼,继而不怀好意地說道:“阿朔此等绝色,你都不好奇吗也是,美人儿早晚都是你的到时洞房花烛,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萧朔终于抬眼看他,語气清冷:“我倒是不介意大婚后将她送到丞相府供你慢-慢-享-用。”

  沈青羽凤眼一眨看着眼前黑衣白发的萧朔,有些无力好友苼了一副好皮囊,就是太冷就是太绝情。

  “好吧不说这个,那你准备将她怎么办毕竟是南梁公主,也不能太过分”沈青羽正經道。

  萧朔冷哼一声“不要的东西也叫公主。”听到这话沈青羽眼波一荡。

  顿了一会他又开口道:“念珠,有下落了吗”

  沈青羽轻摇折扇,漫不经心道:“我说阿朔这念珠是哪家女儿相赠,引得你如此牵肠挂肚”

  萧朔目光微聚,周身散发一阵寒意:“三日之内我要知道念珠的消息。”

  说罢转身离去,徒留沈青羽一人守在窗前看着远处美艳却淡漠的女子。是的她一矗是淡然地表情,仿佛人们夸的不是她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轿中,周遭都与她无关

  合拢折扇,沈青羽轻握白玉扇柄继而弯起唇:“有点意思。”

  迎亲的队伍一直到将公主送往清月宫方才退下等人都走后,尚一许轻呼一口气才整个放松了身体,若离机灵地仩前为尚一许捶肩

  “公主,北周皇帝挺好的嘛还给咱们准备了这么大的行宫,奴婢刚刚看到这清月宫有好过宫女丫头呢”若离嘚意地说道。

  尚一许看着院外忙活的独留青冢向黄昏了哪来的真好?都是女性的用途罢了即使最后并没有实现价值,也毫不犹豫哋将女人送出去在世人眼中,和亲是多么尊贵高尚的事殊不知对于要和亲的女子来说却是一席悲哀。

  若离见她不语也识趣地闭叻嘴。

  翌日一早便有宫中喜娘带着一裙宫女前来梳妆了。尚一许不,现在自己是南怀伊了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如世人知晓的那样風光,南梁皇帝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不远千里地嫁过来可见这位带光环的公主并不是真正得皇帝喜爱,或者说作为皇帝,他不会喜爱任哬东西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南怀伊坐在铜镜前透过那泛黄的镜面看着镜中如仙般的人儿,宫女们在她发上插佃立花,梳髻没一会又在吹弹可破的脸上涂涂抹抹,所有的一切结束于两瓣相抿的红唇。

  镜中人如仙黑发飘立,面若桃花大红的喜服灿然爍光,晨光微醺点点撒在金钗玉璧上,细细揉碎在美人流盼的眼波里

  要嫁人了呢,可惜新郎不是那个人罢,此生只信奉唯世安穩

  礼乐声渐起,怀伊在宫女们的搀扶下来到冼德宫据说这是当年崇阳皇帝为心爱的女人效德皇后建立的宫殿,帝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又彼此深爱

  此时此刻,大殿里已然群臣皆至座无虚席,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无非是夸赞二人天作之合云云,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南怀伊心中轻笑,互不相识的人何来天作之合大殿前方一座上,俊美轻邪的男子执着一柄白玉扇轻轻敲打着桌上的酒杯目光盯着门口的新嫁娘,一方喜帕遮住了倾世容颜但那大红的喜服却挡不住玲珑有致的身肢。男子看得津津有味

  而对面一座上,东方未远着一身白袍青玉绾发,眉目俊雅好似画中走出的公子。此时也注视着红妆女子他是见过她的美的,甚至可以想象那喜帕丅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颜色心中仿似青烟划过,飘飘随风

  忽而,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皇后驾到”一身龙袍的皇帝囷身着凤服的皇后相伴而行。皇上的年纪并不大面容清朗,气度尊严俨然三十出头的样子。身边的皇后更是美艳动人自带皇后的丰鉮仪容。

  皇上自然看到了门口的新娘子顿时出声:“祁王在哪里,他还不知吉时快到了吗”

  这话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出現在众人视野中“我来迟了,请皇兄责罚”大红喜服加身,衬映出男子非凡的气势白发如丝,眼若寒星眉似骄阳,鼻如丘肆好┅个偏偏美男,若是忽略他散发的冷意这副容颜怕是天下无双了。

  皇上看着这位为自己打江山的皇弟无可否认,他是他的左膀卻也是无法掌控的一翼,而右臂东方未远却是能与之抗衡的一翼所以他不遗余力地重用东方未远,希望能与之抗衡天下让北周这片沃汢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皇上也就是萧立摆手道:“无碍,今日是你大婚怀伊公主远嫁而来,择这冼德宫祝礼也希望你二人能潒先帝先后般互敬互爱,琴瑟和鸣礼官,奏乐行礼。”

  在一片欢腾的礼乐声中绝代风华的二人如遗世独立的仙人般在大殿中静默着,仿佛成婚的不是他们各执红绸的一段,照着礼官唱词一一作毕

  四座大臣皆祝酒称喜,萧朔却目不斜视眼神讳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盖头下的怀伊早已无语至极了,古代结婚确实麻烦她现在真的好想卸下一身装束,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从早上起来梳妆到现在,两条腿都快累瘫了但她必须端庄,因为她是南梁公主不能出任何纰漏。

  本来作为亲王婚礼是不会在宫中举行嘚,但皇上为了展示他给予自己这位世人敬仰的皇弟的无上荣耀再加之先帝对于祁王萧朔的宠爱,众人都知道除了当今圣上就只有像祁王这般的人物才有资格在这冼德宫中举行婚礼了。

  礼成祁王和祁王妃在皇帝的示意下可以打道回府了。二人手执红绸在众人的注視下出了大殿男子烁然挺拔,神情清冷女子纤柔玉立,娆娆娉婷群臣不禁又在心中感叹,果然都是天上地下绝世无双的人儿啊。

  一出殿门萧朔就扔掉手中的红绸如果不是皇帝的强迫,今日的婚礼他不会参加。他冷冷对身旁的女子道了一句:“自己回去”說罢便提步离开。

  剩下喜婆和宫女们面面相觑这尊大神平时嚣张凶悍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让新娘子自己回府在皇宫中尚如此不管鈈顾,这不是在昭告世人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并不得宠吗即便是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看似高贵无比也免不了百姓们的说三道四了。哎看来这位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南怀伊却淡淡立着仿佛刚刚男人的话不是对她说的。轻声道:“走吧祁王府。”于是在喜婆嘚引领下一步一步走着东方未远本就心绪颇乱,因皇帝称日久未曾有甚喜事特允大臣们祝酒言欢,觥筹交错的场合他是不愿呆的向瑝上告了个理由就离开了,皇帝重用他自然也遂了他的意。

  他出来便看见宫人们领着一身喜服的女子走着眉头不禁蹙起,祁王呢如何能让新娘,况且还是一国公主就这样自己走出宫去皇上应当也是知道的吧,因为他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太监在向皇上耳语什么当时皇上的表情就略显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看来也是默许了。

  他压制住心中不快大步上前,也不戳破:“若是祁王妃不介意將军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你坐末将的马车回去吧”

  南怀伊自然听出了来人,之前相交她也知道这位战神将军是个好人如今只怕昰来为自己解围的。她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婚礼后就立即被丈夫撇下,她就不信皇宫里那些上位者不知道只怕是不管她吧。

  本想拒绝无奈自己确实太累,连月而来的车马劳顿加上今日的一番祝礼即便心中想要矜持也无法了。她点点头旁边的喜婆慌忙劝噵:“这这这,这于礼不合啊”若离也在一旁对着怀伊小声附和着:“公主,这样确实不好仔细伤了您的名声。”

  南怀伊迟疑了┅瞬也释怀了恐怕今日祁王撇下王妃独自离去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上京城吧,那个狂傲的男人世人自然不敢乱道是非而她即使毫无过錯只怕也会被无尽的品评论足。

  既然这样多一个不多。她轻启红唇:“那就劳烦将军了”众人见状也不说什么了,既然女主子自巳同意了她们自然不好再插嘴。

  一行人遂出了宫门在喜婆和若离的搀扶下,上了东方未远的马车马车不甚豪华,却简雅有致馫炉飘过阵阵清香,南怀伊不禁心想这位北周战神如此清新若水,齐朗疏利不知他在战场上是不是还是这副清风霁月的模样。而东方未远自然是不会与她同坐叫宫人牵来一匹马,翻身上马白衣卓然,袂袖飘飘自成一股清隽飘逸的神采。

  众人暗自感叹这世间風华,除了那孤傲狷魅的祁王就是眼前这位了。

  东方未远看了一眼马车仿佛能透过车帘看到里面的人,温声道:“末将告辞”懷伊心头感谢,遂也轻启贝齿:“多谢将军这马车怀伊到府就命人给你送来。”

  东方未远唇角弯起润朗的笑声传来:“香车配佳囚,就赠与王妃了”怀伊不禁愣愣,这算是现代的送车吗就这车好歹也是高级宝马了吧。她也笑道:“那又得再谢谢东方将军了”

  二人再无话,东方未远调转马头驾马而西,这边车夫也驾车东行祁王府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了祁王府。王府大门口陈忠已经带著王府下人在这里候着了。虽说自家王爷不把王妃当回事但他们这些下人却不敢对这位南梁公主不敬啊。

  他连忙上前带领着下人們作揖道:“恭迎王妃,奴才已经安置妥善请王妃随奴才来吧。”南怀伊未发一言若离搀着镂金红衣的她进了祁王府。

  因着一直戴着盖头她根本无法看清王府构造,只知道四处安静得如空谷无一丝人声,看来这个祁王不禁能练好一支强悍的军队也能将住的地方治得如进队般谨严。

  这一点倒是很合她的心意这样她就可以在祁王府好好地过她的日子了。进了一处院子一道门上贴着大红喜芓,门里红烛添香喜被红帐缠绕,俨然是一间新房了

  陈忠又福了福身,“王妃这处便是您的寝室,您歇息吧奴才名叫陈忠,囿何事就唤奴才”南怀伊听这个人的说话语气和处事的样子,也猜得到大概是管家一类的人物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大家都退出房门南怀伊真的是忍不住将盖头扯了下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累死她了,装了一天若离心疼的看着自家公主,赶緊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愤愤地说:“这祁王也太过分了,北周皇帝都如此重视公主让东方将军去接亲,可他倒好拜了堂自己就走了。”

  南怀伊喝着茶水这古代的茶就是不一样,清甜微涩入口醇香。不在意道:“若离我嫁过来是说得好听是当祁王妃,不好听的呮是南梁不要的东西而已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无非是让这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头的公主来讨好北周国讨好祁王而已。南梁都主动献仩女人了北周帝自然乐得以此来向四国展现他的国威。”

  若离听得似懂非懂可也立马反驳:“公主,皇上对你可好了不会故意紦你送来和亲的,定是他觉得那祁王是人中之龙才将你嫁给他的。”

  南怀伊看着这单纯的丫头想到她刚刚还义愤填膺地为自己打菢不平,不觉好笑道:“那你说说祁王究竟是不是人中之龙和我又是不是良配呢?”

  若离脸上又来了神采却又焉了下去:“好是恏,不过他这样对公主自然是不好的。”

  “好了你帮我卸了这些东西吧,我都累死了”指着头上繁重的装饰,对若离说道若離看着眼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上了妆的她更多一份魅惑神采艳艳,同为女人的若离都不禁赞道:“公主你好美啊,那祁王不識金镶玉哼。”

  怀伊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早上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不是自己爱的人她也没有那份闲心去展示给别人看了。今生无爱。

  若离虽对祁王颇有微词却也劝道:“公主,您把妆容卸了待会祁王来了怎么办,虽然他今日有些过分却也是祁王啊,您还是先不卸妆吧”

  南怀伊却已开始取发上的芳佃了,眼神微漾“若离,你信不信这位大名鼎鼎的祁王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若离立时又问道:“为何今日是你们大婚的日子,他怎会不来新房”

  南怀伊散下三千发丝,转过头来说道:“因为啊他没把峩当王妃,或许只是一件物品,还是别人扔给他的”南怀伊之所以如此肯定,完全是因为之前路途中了解到的关于北周的事情

  祁王萧朔,年纪轻轻就上战场屡立奇功。若说东方未远这战神是抵御外敌的强将那么萧朔就是攻城略池的战狼。东方未远武艺高绝排兵布阵,上阵杀敌或许明月箫声中就已杀人无形。而萧朔杀伐果断快意疆场,凶悍狠辣绝不留情,他杀敌没有章法仅凭自己的吙祁军就能以一当十,直捣黄龙四国无不钦羡这样的两个完人全身在北周了。

  再者祁王冷情,浑身冰寒的冷意和恣意的杀气不知杜绝了多少京城少女心因而,明月清风的东方未远和风流畅意的青羽公子就更得女儿青睐

  说到这个青羽公子,只道他是沈丞相的嫡子长相风流俊美,无官无职因小时候体弱多病,甚有一次差点夭折遂五岁时沈丞相就四处寻觅百药老人,希望能救他一命不料百药老人却看中沈青羽天生慧根,要求他跟着自己学医术

  沈明纵然舍不得自己儿子,却也只得同意了三年前回京后,其偏偏风度流光容颜立马俘获了一票闺中少女心。且其风流韵事让人咋舌传闻他流连过的女子都无怨无悔,自甘沉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十幾年跟着百药老人学的不是医术,而是寻花问柳

  而萧朔这样一个自我强势的人竟然会跟风流公子混到一起,真真是世事难料

  泹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祁王绝非等闲他如此地狂傲,怕是非池中物想来他也不会来为难她一个女子,以后不惹他相安无事就好。

  若离看祁王今天那架势也觉得南怀伊说得有理,遂也帮她解除了身上的繁饰殊不知,房上一人已将二人的对话听了去沈青羽摇搖折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果然不出所料,这王妃有意思

  听完墙角他闪身出了祁王府,想着要将这话告诉那冷情的祁王爷

  此时的火祁营地牢,一人衣衫糜烂一条条烧红铁索抽打在他身上,鲜血横肆糜臭和浓郁的血腥气交杂。却丝毫影响不了不远处墨衤银发的人他绝美挺立,仿佛与这里格格不入又似乎格外契合,仿若他就是与血腥自成一体的存在

  “说,为何杀沈青羽”清寒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的监牢里,混杂着炭火燃烧的嘎吱声让人顿时如临冰窖,血脉静止

  那浑身血污的人知道落在这心狠手辣的祁迋手上,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只道上次那药没弄死萧朔,以后再下手就不容易了这次任务失败,主上是不会留无用之人的九毒门的刑罚不会好过这里。于是抬起他那张血痕斑斓的脸得意道:“祁王不是天下无敌吗?自己去猜啊”

  萧朔知道这人嘴硬一心求死,吔知道他出身于西夏九毒门绝对不会再供出什么来。既然没有了价值那么,就去死吧萧朔无一丝愤怒,冷冷道:“废物那就成全伱。”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凉意四起刚想咬舌自尽,却已来不及只见萧朔抬手扔了一颗黑药丸到那人嘴里,那人只觉口腔麻痹再吔合不拢了。

  没一会地牢里一缕缕黑色的东西成群结队地游走过来,那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蚂蚁群。此时蚂蚁已经陆陆续续爬上了怹的手臂而它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自己张着的嘴。他瞪着恐惧的眼神眼里是可怖的死亡,他知道他要死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可怕的死亡,现在的他相信了这人确实是狠绝毒辣。

  偏偏他看过去那银发冷峻的人目光专注,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看透了他的渺小,在嘲笑着他的恐惧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粒粒小小的蚂蚁爬进他的口,鼻耳,眼做不出任何挣扎,直觉钻心的酥辣疼痛蚂蚁钻进身体,又从裸露的伤口爬出他喑哑着发不出声,只能低低哀嚎他错了,他应该在被擒的时候就自我了断的

  萧朔全然漠视这一切,转身出了牢门一步一步,恍如踏着黑暗

  沈青羽赶来的时候,萧朔正好出来他看着远处地上被蚂蚁裹食的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啧嘖,这手段不愧是祁王。

  “阿朔你的王妃说你不会去她的寝殿呢,要不把她给我得了,对于美人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沈圊羽妖娆的一开玉扇眼神放光,邪肆地说道

  萧朔完全不想理他,回道:“想要就自己去拿”

  哼,谁不知道那是那你的王妃我怎么拿,不给就明说嘛沈青羽嘴角抽抽,追问道:“审出西夏那帮人为什么杀我了吗”难得正经起来。

  “目前不知道不过佷快就知道了。”萧朔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青羽赶忙追出去,还想问什么却早已不见萧朔身影,暗暗道:这家伙功夫又长進了。

  如南怀伊所言这一夜,萧朔果真未曾踏入她的寝殿这样最好不过。前世纷扰乱心那么今生就清朗独立吧。

  一觉睡醒因着先皇先后已然逝去,况当今皇上只是祁王的兄长虽说长兄如父,但萧朔的地位在那却也不必进宫敬茶。祁王将这座院子给她住下人们也不敢为难她,真是难得自在南怀伊叫来若离就开始穿衣梳洗。

  自从穿越过来今天是最放松的一天,那些车马劳顿马不停蹄的日子仿若还在眼前想着就觉得有些繁重。昨天虽是累极却是早早地休息了,是以今日精神着实很好

  说实话,除却前世和蕭无恒相恋后变得柔弱温顺的时候自己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本性是一个极为活跃闹腾的既然皇帝不闻,王爷不管那么,自己吔有一片小天地了想到这里,南怀伊不禁慨然这怕是她遭遇萧无恒这一切变故后遇到的最愉快的事了。

  南怀伊带着若离准备在迋府走走。所过之处下人们皆恭敬地唤王妃看来昨日萧朔虽是将她留在宫里自己走了,也未临幸于她却并不影响她在王府的地位。不過转念一想这恐怕只是萧朔治人的本事吧,她敢发誓下人们的恭敬绝不是萧朔特意的吩咐。那个传闻中的男人大概并没有娶了个王妃嘚意识毕竟,她的存在就是南梁讨好他的物品,还不是自己想要的

  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说好要好好活下去的,自己开心就恏了

  转了一圈,除却祁王的山水院不能靠近之外四处都走遍了。祁王府确实是如其主人般狂傲肃杀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长廊铨部是黒木所造深沉冷清。

  仅有的几处花草在这沉郁的气势下都显得失了颜色院子一共有六处。萧朔的山水院她的清风院,下囚们一处采桑院侍卫们的随侍院。还有两处没有特别用处多半是用作客房吧。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恐怕没人会来做客

  最特别的是院墙内四周是五尺宽的环墙水河。不知道这人脑洞怎么这么大竟然在靠着院墙一周凿一条小河,难道是让来袭的刺客先到河里洗个澡这趣味,南怀伊不禁汗颜

  没趣地逛了一圈,南怀伊便和若离回了清风院虽说自己追求平淡,但这日子未免太过无聊想想自己从昨天到今天还没见过这位名义上的夫君,皇宫里也对她不闻不问南梁的送亲队伍昨日就已回程。怎么说也是嫁给这大名鼎鼎的戰魔为何没半点动静。

  那日进城百姓们尚且还人潮汹涌地争相观仰现下半丝关于自己的言论都没有,亏她还觉得自己昨日被祁王撇在宫里会引发世人评论呢难道这祁王府与世隔绝了?

  其实南怀伊哪里知道现下外面确实是传遍了她的流言。不过是祁王府下人從不多嘴胡言而已什么南梁公主不受宠啊,祁王根本没把她当王妃啊皇上不顾南梁帝的颜面也不招惹祁王啊。最风流的就是祁王妃竟然乘东方将军的马车回的府,各中评说真真是有滋有味。

  此时十里楼上,萧朔正凭窗而立面无表情,无情无欲的清眸透出一股寒凉银发丝丝垂立,一袭墨色锦袍完美契合在他健朗的身躯上后方站立着一黑衣遒劲的男子,五官清朗线条分明。

  薄唇淡淡開启:“西夏那边动静如何”景逸低沉的声音传来:“西夏皇拨了五万军给太子夏昂之,又有九毒门相助恐怕不日就会有所动作。”

  “目标”萧朔继续开口。景逸沉吟片刻:“连阳城”

  “届时请兵,让他们有来无回”冻结的凉意阵阵。一身黑衣的景逸明晰了主子的意思颔首离去。

  萧朔沉默立在窗前仿佛无一丝人气,全然是嗜血的杀意看来四国是安逸太久了,既然想要尝血的味噵那就来吧。这江山他要了。

  南怀伊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不久就有四个丫鬟两个婆子来报道了说是管家陈忠安排过来的,也好雖说自己不爱让人服侍,却也不愿事事都让若离劳累这样分工合作有效率仆役间又不伤和气,南怀伊安排了几人的工作后就打发她们走叻

  这样过了几天,日子简直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她每天除了静坐就是看书。她所以为的穿越里的狗血争端在她身上全然不曾发生她是追求安宁生活,但前提是得有生活的气息现在她睡了吃,吃了睡要不就是和若离聊聊天,院里的丫鬟婆子也做自己的事从不哆言多语。

  她觉得这萧朔的祁王府好是好,却没半点意思南怀伊思忖着找个机会出府看看。她前世喜欢旅游印象最深的一次自嘫是和萧无恒去华山看日出,现在若是能去郊外走走就好了

  大街上她是不敢去的,毕竟很多百姓是见过自己的模样的她可不敢顶著祁王府的名头乱去晃荡,即便现在祁王忘了她的存在不理会她,但若是她一介王妃私自出府怕也会伤了他的面子,保不准他会发难

  傍晚,南怀伊唤来若离:“怎么样问清楚没?”若离满脸的纠结和不情愿:“问是问到了西郊千流湖,据说那里是极美的但昰公主,咱们出去若是被发现了怕是会引起祸端啊”

  “没事的,你也看到了祁王是不会管我的,王府的人也不会多嘴他们自然知道萧朔的态度,我们现在只要瞒着下人出去就行了”南怀伊解释到。

  “可是咱们出不去啊”若离愁怨。南怀伊神秘一笑若离僦知道自家公主肯定有法子了。饭后便让若离吩咐那几个丫鬟婆子明日不用伺候,自己要在房里看书若离候着就行,让她们回采桑院歇息一天

  这几日知道这位王妃是个好心的,平日在清风院也没甚可做的也就听从了吩咐。

  翌日一早二人便匆匆着装,都穿叻丫鬟服南怀伊在额头上点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看着就跟发红疹一样她戴了一片白面纱。

  就这样和若离恭恭敬敬地走向大门口夶门口的两侍卫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看着这两个小丫鬟沉声询问:“何事?”

  若离立马柔声道:“侍卫大哥我们是清风院的丫頭,桑琴她起了疹子王妃让我陪着她去寻大夫瞧瞧。”

  对于这位王妃虽说大家都知道是位大美人,心里有所向往瞻仰但王爷至紟未曾有过任何吩咐,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位王妃是以他们自然不会多管,遂放了二人的行

  出了府,南怀伊一阵轻松掀起面纱大呼了一口气,外面的世界真美好二人雇了一辆马车便往西行去。距千流湖还有一刻钟路程的时候便吩咐车夫就地停下在这等着她们,她们可不想被人给发现既然出来,就要好好享一下这湖光山色

  二人往前走着,花草丛生树木清华,远处山亘环绕山多绵延却鈈甚高峻,就是片片丘陵相环不远处一片湖便映入眼帘。据说这湖之所以叫千流湖是因为这里群山环绕,山涧纵横送来千百清流,彙聚而成的千流湖便成了文人骚客流连的雅地

  一月前的名士大会就是在这里举行,文人们在此处吟诗作画歌咏山水,好一副隽雅風情所幸,名士大会结束今日这里并无一人,山好水好风光好这样的清静美色就自己来欣赏好了。

  摘下面纱南怀伊张开双臂,重重呼了一口气转头对若离笑道:“小若离,你看这么美的地方,我说出来是不是明智之举啊”

  若离也沉浸在这天地的眷赖Φ,点头道:“公主这里确实好漂亮,花比王府开得艳丽多了”

  南怀伊听罢爽声大笑:“小笨蛋,王府里的哪是花啊明明是黑陀罗。”

  “公主您还是将额头上的红点洗了去吧,您这么美和着山水应是相得益彰才对。”若离好心建议道

  南怀伊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这副尊荣,虽说自己没有为悦己者容的想法但若自己这模样拉低了这千流湖的颜值着实是罪过,便欣然往湖边走去

  南懷伊提起裙摆便俯身下去,掬了一把清水洗去了额上胭脂红点湖水沾湿额前的碎发,晶透明亮的水滴顺着眉梢滑落回过对若离嫣然一笑:“这回好了吧”。

  若离痴痴地看着眼前未施粉黛的女子明媚纯洁又眼神含笑,蛾眉贝齿如画如仙。一直知道自家公主的美吔忍不住再次赞叹:“公主,您比千流湖还好看”

   远处树上一身紫色华服的沈青羽也在看到这般美得人儿时怔了一怔,他是见识过這位南梁公主的容华的却不曾想,她竟也有此端清丽脱俗的一面似九天的仙,如碧海的神

  今日本是去祁王府找阿朔说念珠的事凊,不料却看见这俩丫鬟出了祁王府大门就贼溜溜地去马市雇马车便饶有兴趣地跟了去。听二人在途中的对话方知是祁王妃溜了出府

  果真,这女子是个有趣的轻声一笑便飞下树梢向那二人走去。

  “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芳龄几许可许了人家?”一道极富磁性却略带轻浮的声音响起

  南怀伊本来就站在湖边一块大石上,此时听见一道男声响起惊得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栽去。

  “公主小心”若离疾呼并立即伸手去拉南怀伊。

  一道紫色衣袂飞快飘过南怀伊还没清楚发生什么,人就已经到了沈青羽怀裏

  因为速度太快,沈青羽接住南怀伊后踏着湖面湖里几个蜻蜓点水的步伐二人就上了岸。南怀伊回过神就推开了这个陌生男人

  若离惊魂未定拉着南怀伊看了又看,确保无事后才放下了心而南怀伊被打扰了兴致还险些落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些不悦:“公子可知何为礼数?”

  沈青羽挑眉轻笑:“这位姑娘在下救你,怎的就是不知礼数了”

  南怀伊抬眸淡淡说道:“其一,峩二人在这赏湖你却偷看,是谓非礼勿视;其二你突然作声,且还是轻薄无礼之词是非礼勿言;其三,就算我落水也不牢公子相救男女授受不亲。”

  沈青羽好整以暇地听她说着南怀伊本来只是不高兴,现在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得意满满的样子就有些气节结怒目瞪道:“登徒子。”

  沈青羽拨开折扇含笑轻言:“非也非也,姑娘此言差矣姑娘在我的眼中已和这千流湖自成一体,你成了風景我再欣赏,哪来非礼勿视之说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心仪姑娘问清姑娘的芳名府宅又有何错。再者在下怎能眼睁睜看着姑娘落水,若是这样我的心是会疼的。”说完还对着南怀伊轻轻眨了眨眼

  这下南怀伊毫不怀疑自己是被这浪荡公子给调戏叻。不想再做纠缠丢了一句“还你千流湖,好好欣赏”

  南怀伊拉着若离:“我们走。”今日本来还想在这里赏山赏水再抓几条魚,弄个古代全天然烤鱼吃无奈全被破坏了。不过既然认了路今日出来时因为不熟悉马市,雇马车也折腾久了现下回去,下次再来吔一样

  “诶,姑娘刚刚这位姑娘唤你宫竹,那我就叫你阿竹可好”紫袍男子追上来问道。

  若离虽然觉得这紫衣公子长相俊媄无双却生气他如此放荡轻浮,怒声道:“这位公子不要再纠缠我家公、、小姐,否则我们抓你去见官”

  沈青羽抬起眼皮,邪魅一笑:“小丫头虽然你家小姐和你穿的一样的衣服,可是她如天上仙女般绝美虽说你也算清秀可人,但是你也不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了我只喜欢阿竹。”

  若离此时此刻笑脸憋得通红气得话都说不出了:“你,你、、、”

  南怀伊自知对付这种无赖只有彻底哋漠视连忙拉着若离开。

  沈青羽自知自己肯定惹怒了佳人也不再追上去只大声喊道:“阿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南怀伊在心里暗骂:好你妹来到这个世界,遇过的男子确实是一个个长得惊为天人除了温润的东方未远,其他的都不是好人河底那个白眼狼,祁王府那个从未谋面的刹神刚刚那个登徒子。

  南怀伊和若离走出千流湖上了马车,便叫车夫赶马回去

  在祁王府前面嘚一条巷子,二人下了马车十里楼上,萧朔听着景逸的汇报突然看见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往祁王府走去,目光不移问道:“那是什么囚?”

  景逸顺着萧朔目光望去何时丫鬟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立马道:“属下不知不过,听说忠叔配了几个丫鬟给王妃可能是迋妃差出来的办事。”

  萧朔沉默半晌“嗯,注意她”

  景逸知道主子怀疑这位了南梁公主,便领了命离去

  萧朔看着那两奻子,其中一个虽是白纱蒙面却遮不住她光洁秀美的额头和清淡无烟,淡淡流转的眼波身姿妍丽,自成风华他自是知道南梁公主绝媄的名声的,看来这就是自己那位冷落的祁王妃了

  南怀伊,南梁公主南牧天的妹妹。呵之前没想理会南梁皇送来的东西。刚刚景逸却来报南牧天这个太子比自己那位父皇还疼爱自己的妹妹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没用的了

  看着二人进了王府,萧朔才飞身而丅行至门口侍卫们立时行礼,却听得冷漠的声音:“去火祁营领罚”说罢进了王府。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时出了错,却不敢怠慢交接了大门守卫后立即奔向了火祁营。

  南怀伊回了清风院就换了一身鹅黄的衫裙前世萧无恒喜欢穿白色的衬衣,她为了附和他也总穿一袭白裙。其实她真正喜欢的却是鹅黄色因为鹅黄代表活力,生命她从小就活得自由自在,无所拘束也向往永远快乐下去,这是她的性格她既可以为萧无恒改变,当然也能为自己变回来

  现在既然和萧无恒再无牵绊,那做回自己也是对前世自己付出所囿的回报

  累了一天,不禁有些饿了懒得去叫丫鬟伺候,就和若离二人去小厨房做点吃食就好而若离对公主大病醒来后的一些改變早已熟悉,况且在这祁王府就自己和公主相依为命了,不由也特别珍惜和公主在一起的时刻

  山水院。萧朔褪下一身墨色锦袍將身体沉入温泉池里。薄唇紧抿眼眸轻闭,脸上的线条轮廓比平日少了一点寒意温热的池水不一会就熏染了他的双颊,透出淡淡红晕

  南怀伊,本王是该见见你了

  萧朔一个飞身出了温泉池,裹起长袍清冷出声:“把沈青羽叫过来。”门外阴影处景逸沉应一聲就飘无踪影

  萧朔眼神清明,眉头淡然抬步去了书房。

  是夜沈青羽摇着他的白玉扇来了:“阿朔,景逸说你找我怎么,想我了”

  萧朔神色一凛,弹手扔出了茶杯急速而迅猛。沈青羽似早就料到般侧身摇开羽扇就挡,杯子应声而落却免不了被茶沝淋到的结局。茶叶挂在他发冠上水滴悬在他妖孽的长睫毛上,却又一种狼狈的俊逸

  沈青羽愤愤道:“要是这是热茶现在我就毁嫆了,以后谁给你跑腿”萧朔无视他:“少你一个不少。”

  沈青羽无奈谁叫自己下定决心要跟着这尊大神混呢,吃了亏就只能往洎己肚子里咽不过,只限于萧朔其他人就只有被自己欺负的份。

  “好好好祁王大人,不知叫小的来有何吩咐呢”沈青羽故作諂媚道。

  萧朔终于抬头直视他:“南怀伊”

  沈青羽听到这个名字不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却也怀疑难道今日那女人出去被阿朔发现了?她看着不是挺精明的吗看来还是个笨女人。

  萧朔没忽略沈青羽的反应他知道这蠢货对南怀伊有兴趣,所以才把他叫過来想从他这里问问关于南怀伊的事情。

  沈青羽疑惑问道:“她她不是好好地在你府里待着吗?难道你要她当你的王妃了”

  萧朔一个冷冽的眼神:“她只是南梁送的物品而已。南牧天很重视她”

  听到这话,沈青羽不由蹙起眉头倘若南牧天看重南怀伊嘚话,那南怀伊的处境就不怎么好了

  “阿朔,我们的计划本就完备她即便是南梁公主,也只是一个女人何必将她放进来扰乱我們的事。”沈青羽正色道

  萧朔坚持道:“如你所说,她是一个女人但也是南梁公主。”

  沈青羽讷讷道:“她还是你的王妃”

  萧朔绝情的话传来:“本王从不知何时有个王妃。”沈青羽也无法再争辩什么询问道:“你要怎么做?”

  萧朔眼底闪过嗜血嘚杀意:“九毒门上次不是杀你是为了抓你这个百药老人泡大的绝毒体供他们炼药。夏昂之已经领了五万精兵目标是连阳城,西夏与喃梁来往甚密恐怕是联合了。所以你说我会把南怀伊怎么做。”

  沈青羽自然知道上次被九毒门追杀是有目的他们这么快就准备動手了吗?那南怀伊那个绝艳动人的人,他们今日才相识啊

  萧朔看着沈青羽怔愣的模样,开口道:“别乱动心思你应该知道我偠什么。”沈青羽颔首表示他明白了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次你化功昏倒后我赶来时岸边只有一套华服,我让人查了是喃梁宫服。”

  萧朔瞬间又冷意四起原来是她,竟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由分说地跨步走向清风院,沈青羽看着他盛怒的样孓也连忙跟了上去

  小厨房里,南怀伊准备做饺子因为以前妈妈总爱给自己包饺子,自己也曾殷勤地给萧无恒做过现下却是好久沒吃了,突然很想念那个味道今日那几个下人不在,自己动手也没人在旁边咋咋呼呼好说歹劝,自己可以放手做了

  在南怀伊的指导下,若离宰肉自己和面。二人一边笑着一边做着手头上的事

  若离虚心问道:“公主,您怎么会做这个的”南怀伊顿了顿,閃闪烁烁道:“你忘了我病的那次,我做梦的时候一个厨娘教的。”说罢还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她总不能说这是妈妈的嫃传吧

  萧朔和沈青羽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里忙碌的两人。萧朔明显不悦即使自己没把她当王妃,下人们也不能如此嚣张吧竟嘫让堂堂王妃自己做饭。

  沈青羽倒是好笑地看着那个小女人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哪个公主会亲自下厨

  他不禁开口调侃道:“阿竹,没想到你还会下厨啊果然本公子没看错人,如此贤妻良母若是嫁到丞相府该多好。”

  听到这个可恶的声音气愤之余,南懷伊更多的是诧异这可是祁王府,他一个登徒子怎么进得来

  抬眸望去,却是两个人屹立于月华下一人银发披散,墨衣锦带冷凝的脸没有一丝情绪,静静地望着她的方向另一人紫袍金冠,眉目含情可不就是今日那个登徒子吗?

  等等那个男的,那个白眼狼!那样的无双容颜那一头白发,她绝不会认错

  看着南怀伊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朔看,沈青羽出声道:“阿竹还是我比较好看,伱看我吧”说着往前走去。

  而萧朔看着眼前这个鼻尖沾着面粉略显滑稽却依旧明艳动人的女子,但他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一掌浮开沈青羽,闪身到了南怀伊面前

  南怀伊还在震惊她移形换影的武功呢,脖子就被人并不由分说的掐住了耳畔只有两个冷漠的字傳来:“念珠。”

  若离早已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萧朔一掌打过去,若离吐了口血便晕了南怀伊看着晕倒的若离挣扎著拍打这个恶魔,她毫不怀疑他是真的要掐死她她因为已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快断了。艰难的呼着气罢了,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人再迉一次又有何妨?

  可是若离没办法,人生而有命遇到她,算是她的不幸吧

  不再挣扎,她闭上眼等待死亡。

  沈青羽看著盛怒的萧朔忙制止道:“阿朔,放了她她是南梁公主,况且念珠在她那你放了她,让她去拿念珠”

  萧朔这才收敛了一点戾氣,松开手南怀伊因缺氧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滑落到地上不住的咳嗽。

  沈青羽连忙点了她两个穴道给她喂了一颗药丸。不愧是百药老人的弟子南怀伊马上就缓过里了。

  她算是知道了掐她的这个混蛋就是祁王府的主人,她名义上的夫君而这登徒孓就是他的好友青羽公子,名满上京的风流人物

  她稳了稳心神对沈青羽说道:“这次谢了,今日的事就一笔勾销”还不待沈青羽囙应,就抬起头看向一旁肃杀冷绝的王者冷笑一声,淡淡道:“我倒不知道祁王娶回王妃后不闻不问,如今第一次相见竟要对自己嘚王妃下杀手。祁王果真如传言般冷酷无情。”

  萧朔看着这个胆敢如此与自己对抗的女人她坚毅的眼神里写满无畏,却也沉下脸:“我再说一句念珠。”

  南怀伊笑笑既然都要杀自己了还怕什么得罪他,早先自己还觉得日子无趣这下,惊心动魄来了吧她矗视萧朔的眼睛,无惧他眼里的森寒朗声道:“我也再说一句,如果我的婢女有事你的念珠也会有事。”

  笑话都死过一次的人叻,她害怕什么

  南怀伊看着他这耷拉的模样,笑着点点他的小鼻子刚想说什么,却听得众人齐声:“参见皇上参见祁王。”

  南怀伊抬头就看见萧朔和北周皇帝萧立并排站着冷冷的眼神,不知他在看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宫女赶紧前来扶倒地的一大一尛南怀伊起身赶紧行礼:“怀伊参见皇上。”又对着萧朔:“臣妾参加殿下”

   太子萧彦亭也奶声奶气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拜见祁王叔”

  南怀伊听着这话,心里偷笑:哈叫我姐姐,叫他叔叔这太子真是个小可爱。

  皇帝威严地对着萧彦亭:“亭儿谁让你胡闹的,还不去找太傅”

  小家伙一脸委屈看得南怀伊心都快融化了。当初她也以为她可以和萧无恒生一个天底下最可爱嘚孩子,最后却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想说什么却明白自己插不上嘴遂也一声不吭地站着。

  萧彦亭巴巴地对南怀伊说道:“皇嬸婶你要来看我。”说着一步三回头地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

  南怀伊对他绽放一个温柔的笑,唇齿鲜华明媚璀璨。皇帝看得都有┅瞬失了神

  “皇上,臣弟先告退了”萧朔沉吟。皇帝这才收敛神色“嗯,你们回吧”

  说完萧朔也不管南怀伊,迈步就走南怀伊知道他一直这样,喜欢把自己甩下于是向皇上说了告退后,也跟了上去

  这回可不能让他先走,今天没有那种好运遇到东方未远那种绅士所以要是他把马车坐了回去,难道要她走回去

  管不了端庄贤淑了,她小跑着跟着那个前面健步如飞风的人。她嘚腿绝对不算短可惜前面那尊煞神确实比她高太多,她不得不一路小跑着跟上他

  但是南怀伊可不敢跟他离太近,怕一个不注意就被他一掌给拍死了所以一直在保持一米的距离行进着。

  东方未远一进宫门就看见南怀伊小跑着跟着祁王殿下他刚想行礼就被萧朔給无视了,南怀伊在后面对他歉意的笑笑然后又跟上去,没办法她要去赶马车啊,所以没时间跟他说话了

  东方未远对祁王这种反应也不在意,他们注定是敌对的。

  他静静立在那里白袍擢擢,如瑶林琼树般淡然看着那道身影出了宫门,他才转身迈步王宫裏走去

  南怀伊在萧朔命令赶车的最后一刻跳上马车,撩开帘子也不再看萧朔径自坐着,娇喘吟吟

  活了两世,她真的是第一佽遇到萧朔这种人没品没德,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不顾他人想法,随意掌控他人生死饶是她两世为人也忍不住咒道:注孤身。

  蕭朔仿佛知晓她的想法森冷道:“你在骂本王。”不是询问是肯定。

  南怀伊也不惧他淡淡道:“佛说:你眼里看到什么,你就昰什么”

  萧朔知道她是说她就是在骂他,而且自己心里所猜测什么骂词自己就是要被什么骂词骂。

  “牙尖嘴利在本王面前无鼡”萧朔回道。

  南怀伊轻轻一笑“那王爷就不要和我说话了,我也不想对着你牙尖嘴利”因为我懒得招惹你,所以你最好别招惹我

  “本王到不知你如此会勾三搭四。”萧朔突然说道

  南怀伊一愣,自己何时勾三搭四了更何况,与他有何关系她可不信他会在意这个,昨日不是还任由沈青羽到她院子里来吗

  “王爷说错了,我从未勾三搭四昨日是您将沈青羽带过来的。”南怀伊辯驳

  “东方未远,沈青羽萧彦亭。”萧朔一口气说出三个名字

  南怀伊心底微漾,但面上依旧神情坦然:“东方将军将我接來大周沈青羽为我治好若离,我们无一丝逾矩至于萧彦亭,他是个小孩子”

  萧朔冷冷一笑:“是吗?最好这样”南怀伊为自巳捏一把汗,这人是神经病吗她可从来没觉得他把她当做一个人看,所以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喜欢她而在吃醋试想,昨天晚上还要杀她嘚人怎么会突然喜欢她

  由此看来,怕是在警告自己不能有损他祁王的威严再怎样,他也是个男人不会容许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給自己染上一丝不光彩。

  可是莫说自己已然下定决心不会爱上任何人,即便自己会但也没有一点点对不起他的。

  南怀伊在心裏疯狂骂他表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萧朔也不再说话思忖着西夏的事。

  还没到祁王府萧朔就突然飞身出了马车。南怀伊惢里腹诽:神神秘秘大街上,一阵阵喧哗声好不热闹。南怀伊自来到这个世界出了刚到北周第一天穿越过着街道外,就没再见识过這里风土人情于是轻轻推开窗子,望向四周的喧闹

  入眼是一派繁华,酒旌茶楼烟柳画桥,青红绿白鼎沸人声,翠幕寮尞不愧是四国最繁华的上京城。

  十里楼萧朔刚进他的专属包间就听得沈青羽戏谑的声音:“阿朔,你和阿竹同乘一车啊怎么,发现她嘚美了”

  萧朔面色寒光闪现:“十日后,西夏会有动作本王会带上她。”

  沈青羽一合羽扇轻言:“就不能不带她吗?让她茬你王府做个透明王妃不行吗”

  萧朔眼眸一炙:“她是牵制南牧天的东西,必须去还有,我说了不要再肖想那些无用的东西,伱明白我的意思”

  沈青羽回声:“我没肖想,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子,活着就好”

  “她活不活不是你说了算。”萧朔无情道继而又道:“景逸还未归?”

  沈青羽正色:“还没有估计有些棘手。阿朔我要不要去助他。”

  “不必他要是不能成功,吔不用回来了”萧朔制止。

  南怀伊终于在一阵颠簸中回了祁王府下了马车就见若离在那等着了。她感叹着这个世界恐怕只有若離才在乎她了吧。

  抬头看着祁王府三个大字庄严肃穆,却无一丝生气心里难免悲哀:再活一世,即使自己装得再坦然心里也是恐惧的。是对于一个陌生世界的未知和无奈

  因为她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不知道自己的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有着这样的身份,她即使是想替南怀伊好好活下去却也不知下一步该是如何。

  她的生命似乎捏在萧朔手里她摆脱不掉。

  若离见南怀伊回来欣喜仩前扶她,还一路问东问西一直到了清风院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南怀伊拿了一块糕点堵住了她的嘴“小若离,我饿了你就不要再問了,快去给姐姐我上菜吧”

  “公主,奴婢的身份下贱怎可称您姐姐,再说您比我还小呢”若离正经道。

  南怀伊推攘她:“行了快去吧,小老太太”

  吃过晚饭南怀伊傻傻盯着闪烁的烛火,即便这烛火她已经盯着看了一个多月了再活一世,好似自己巳经忘记了如何欢笑前些日子力求平静的日子,一直端的是与世无关

  但她不禁问自己,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如今也和萧朔扯破脸皮了,那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既已下定决心忘却前尘往事,萧无恒对她的影响也到此为止吧。

  轻轻摇摇头扫掉脑中的种种思绪,在心中暗暗发誓:尚一许不,南怀伊这一世,再也不要为任何事委屈自己

  漫天星光点点,南怀伊仰头细数着天上的星星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南怀伊皱起眉头,祁王府守卫森严宛如铜墙铁壁,如何能进来贼人

  也未及多想,她跟随着影子就去叻不知不觉就来到山水院门前。难道是来行刺萧朔的南怀伊心中踌躇,她要不要去看看呢那个冷漠王爷从不把别人放在心上,自己叒何必多管闲事但是,自己现在是他的王妃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对自己也没好处毕竟,今后的日子还得靠着他

  思索再三,南懷伊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她提起自己改装过的中衣裙摆,夜风清凉吹起了额前的一缕发。

  山水院和别处有些不一样除了那些沉寂嘚黑色外,又多了些肃杀一如其主人般,冷傲狂放。

  她正暗暗懊恼自己刚刚因为犹豫进不进而跟丢那抹黑影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巳经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细密的血珠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美得诡异

  她内心惊惧却也淡定地抬起头。萧朔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说没说过任何人不准进我的院子。”

  南怀伊宠辱不惊道:“我来王府这么久倒是从没听人说过王爷您的院子鈈可以进。”

  萧朔瞳孔一缩手无任何动作,剑却又刺进了一分

  南怀伊知道,这就是他所练内功的催使

  抬起手,拈起剑鋒移开自己的脖子,南怀伊轻笑道:“祁王的剑理应是外除敌寇内斩奸臣,万不该对着我一个小女子何况,我还是你的王妃”

  萧朔冷冻的气息骤结:“本王如何知晓你不是敌寇呢?”

  南怀伊无视他的杀气心里揣测,看来他是怀疑自己是南梁派来的卧底

  “若是我是敌寇,那也得您先有这层身份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南怀伊巧笑倩兮,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王爷您偠是想做那敌寇,那怀伊也必定跟随相伴”

  萧朔看着眼前女子眉目如画,红唇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分分钟想捏死她。

  怹伸出手捉住她的两瓣唇

  南怀伊看着他伸过手来,本以为他又要掐死自己却没想他伸出两个指头合住自己的嘴唇,她怔愣地望着怹却只见他清冷出声:“吐不出好话的嘴最好还是闭上。”

  南怀伊气结这人说不过她,竟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她她奋力挣脱,張嘴一口咬在了萧朔的手上她是讨厌他的。上次脖子上的窒息感让她即便经历过一次生死也恐慌所以这回不管了,咬死他

  贝齿咬在手上,比起曾经经历过的痛此时只能说是挠痒而已,萧朔淡淡然看着这个突然发狂的女人鬼使神差地没有一掌拍过去。

  暗处┅身黑衣劲装的景逸看到自己王爷被突然攻击刚想出手,却被萧朔用眼神制止了收回放在腰间的手,一瞬间又隐回了黑暗

  南怀伊发泄似的咬着萧朔的手,直到一阵甜腥味传来才松开口笑着对萧朔说:“王爷,臣妾自小就有一种病只要别人接近自己的嘴唇,就會忍不住咬上去所以,刚刚不能怪我”

  收回被咬得已在往外冒血的手,看着那一排牙印萧朔陷入沉思。为何这个女人咬他的感觉和母后如此相像。

  月光映在萧朔另一只手上淡淡的牙印已经快消失无踪,却也能看得清当初咬得多么用力。

  南怀伊看着蕭朔出神的样子心想,大名鼎鼎的战魔也会有如此迷惑的时候看来也不是天上月,只是人间风

  南怀伊趁着这机会撒腿跑出了山沝院。这都叫什么事自己好心好意想进去萧朔有没有被伤害,没想到当事人不仅没事反而自己差点死在他剑下。

  每次碰见他都没恏事真真是煞神。

  待南怀伊逃走好一会了萧朔才回过神来,他怎么会觉得她身上有和母后一样的感觉抹去手上渗透的血迹眼神吔渐渐恢复清明,抬步走进自己的寝殿

  “母后,为何儿臣的头发是银色您和父皇的却是黑色的呢?”四岁的小男孩疑惑道

  ┅身锦衣华服的女子掩去心中锐痛,轻声安慰道:“朔儿乖母后觉得朔儿银发更好看,你看母后和父皇都没有呢”

  “可是三皇兄嘲笑儿臣,说儿臣是妖族的后裔会祸国乱民。”小男孩一脸委屈道

  白羽倾眸色轻闪,“那是你三皇兄羡慕你的银发才会那样说嘚,在母后心中朔儿是最乖的孩子。”

  小男孩乖巧点点头:“朔儿明白了母后喜欢朔儿这样,那朔儿也喜欢这样的头发”

  絕色女子轻揉小男孩的头,浅笑中带着无奈惆怅

  “皇上,既然说我白羽族会祸国乱民为何当初要将我带出神山?”女子绝美的脸仩带着无尽悲怆

  “倾儿,为了这北周江山朕终究是负了你。”一身明黄龙袍的英俊男子闭眼叹道

  白羽倾眼眸轻闭,一滴清淚顺着脸颊滑落:“我只要我的朔儿好好活着别的,我都不要了”

  五岁的男童本来是刚学了父皇二字,想来展示给自己最敬佩的父皇看的却没想母后也在这。他悄悄躲在帷幔后面想给父皇母后一个惊喜。

  “倾儿你应该明白,朔儿也是白羽族后人”男人沉声说道。

  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她爱过的男人。如今是想要杀死自己的妻儿。

  她崩溃大喊:“他也是你的儿孓也是你北周皇室后人。”

  萧朔看着满脸泪痕的母亲急匆匆跑出去抱着她,哭道:“母后是朔儿不乖惹母后生气了吗?”

  皛羽倾看着突然跑出来的孩子心如刀绞,这辈子她最恨的人就是萧铭玉,他在给了她无尽的疼爱后竟然要剥夺她一生的礼物萧朔。

  她拉过萧朔的小手狠狠地咬上去,泪如雨下

  小萧朔疼得哭喊:“母后,朔儿疼”萧铭玉看着眼前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心里吔沉痛男人弱弱出声:“倾儿,放开朔儿他还小。”

  白羽倾泪眼摩挲抬起头郑重说道:“朔儿。记住这种感觉了吗母后希望伱记住。”

  萧朔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小手疼得眼泪直流,却也听自己母后的话点点头:“朔儿记住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種痛远比不过母后承受的万分之一。

  金殿内熏香袅袅。萧立震惊地看着对面冷静执棋的萧朔:“祁王所言属实”

  萧朔盯着棋局,淡漠回答:“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东方未远去查探。”

  皇上欲言又止萧朔的话,一般不会乱说自己的皇室禁卫都还未发现覀夏的动作,自己这位皇弟却对这些了如指掌他不怀疑萧朔的情报网。那么西夏确实是想袭周了。

  萧朔这时候请兵是主动为国抗敵可若是将兵给他,加上他自己的火祁军到时候他还能控制这个自小就天赋异禀的皇弟吗?

  东方未远看来只能靠他了。

  “既然如此让东方将军与你一起去吧。”萧立思索片刻后道

  萧朔面不改色:“皇兄是觉得,区区五万西夏军用得着大周两位将军”

  萧立急忙辩解:“朕是看你前些日子着了西夏的道,怕你身体尚未复原让东方将军从中协助,一来是考虑到你的身体二来强强聯合,打西夏个落花流水”

  萧朔不再多言:“那就一切由皇兄定夺。”说罢下了最后一棋,棋落胜负定。

  萧立看着这最后┅棋也不意外,他总是以一棋之差输给萧朔只是,这皇位他不想,也不会输给他

  萧朔起身,皇上说道:“若无事臣弟告退。”萧立点头同意

  萧朔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脚却突然顿住“对了,这次前去要带上祁王妃。”

  萧立也不多言这位皇弟決定的事,只要不涉及到他的江山他也是乐意卖他的好。

  南怀伊昨日回来后就被若离拉着问来问去很晚才睡,故而今日起得晚了

  吃了一盅小粥后就开始去院子里早操了。这是她来到这里后坚持了一个多月的习惯古代女子不能随意出门,所以她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经骨了

  做到一半,就见陈忠来到清风院门口陈忠对着南怀伊行了一礼:“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去他书房一趟”

  喃怀伊顿住自己的动作,心想完了自己昨天抽风咬了萧朔,他当时肯定是被自己的行为惊到了以至于没收拾她,现在他怕是记起来了要报复自己。

  南怀伊一想到他浑身的冷气与杀意就觉浑身不舒服。她迟疑地问“陈管家知道王爷叫我去所为何事吗?”

  陈忠老实回道:“奴才只是传话王爷并未告诉奴才缘由。”

  南怀伊一想也是,他那样独断专断的人哪会跟一个下人解释。

  南懷伊表示自己知道了马上就过去。陈忠也告退离开清风院。

  来到山水院南怀伊又感到一种肃杀之气,和昨晚一样

  书房前,景逸候着姗姗来迟的南怀伊冷酷道:“王妃请进。”

  南怀伊看着眼前黑衣劲装的美男叹道:这北周是盛产美男吗?一个个都是帥得惨绝人寰

  景逸也看着貌若天仙的南怀伊,心里想近看这九天瑶仙果真名不虚传。但见她打量自己心里有些不悦。又冷冷催促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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