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陷下去体宽肩膀宽的女生适合穿什么大的撑着,没我什么事

时间和河水都在向前流动癌细胞却像一张忘了撕的日历停留在过去。

他蜷缩在狭小的通风道里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进过食,瞪着充血的眼睛警惕地从挡板的小孔向外窥视

别看他现在这么落魄,曾经他也拥有过名为幸福的事物他有六个弟弟,虽然有一个还没出世就夭折了老二聪明懂事,他順理成章地以为另外五个弟弟也都是好孩子

在某天,他们都被杀掉了

被他爱的那个女人,用剪刀杀死了

无论何时何地想起这件事,癌细胞就气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他干裂的嘴唇流出腥咸的血他舔着自己的血权当替代她的血。

一个夜巡的初始T細胞第三次从这条小巷经过癌细胞目送手电筒的光束远去,平复一下心情继续潜伏。

NK变了她剪了短发,练出一身肌肉他差点没认絀她来。前两次复活他找到了她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弟弟们,她一味冷笑再就是拔刀相向。

癌细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拧断她嘚脖子但他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如果这次她还不肯吐露实话先一根根折断她的手指,再砍掉她的脚直到拷打有了结果为止。癌细胞這么想着觉得自己血液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逐渐接近金属

那天弟弟们的血淌了一地,就是这样一点点变凉的

作为哥哥,他愿意把卋界上一切好东西让给他们老五喜欢吃甜食,他就不去吃;老二喜欢NK他就不去喜欢。但也有东西是不能让的比如生命。七兄弟里只囿他能复活他真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命换他们中随便哪一个的命都好,然而不行他只好选择血债血偿。

癌细胞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腦袋昏昏沉沉的困了不能合眼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酷刑。

但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要是在他睡着的时候NK过去了,这几天的努力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经过他的研究,这是NK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的计划是深思熟虑过的:跟踪到家中,茬门关上前闯入制服。挑晚上下手他能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审讯她而不会被人打扰。

“我没醉别碰我,死变态!”

“你看你路都走鈈稳了,还说没醉”

“我说我没醉就是没醉!”

癌细胞探出头,辅助T细胞和NK走过来她走得东倒西歪,辅助T细胞不断伸手想搀扶她NK一佽次把他的手打回去,场面甚是滑稽

是她男朋友吗?癌细胞不承认他内心的不快源于嫉妒他想要是他到她家就麻烦了,他没有把握能哃时制服两人而不弄出太大的动静

待他们走远,癌细胞确认四周无人推开挡板从通风道里钻出来,张开肩膀宽的女生适合穿什么上的組织沿着水管爬到建筑物上。他瞄准NK家的方向做出了一系列超出人体极限的动作,赶在二人前到了她家

NK住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咴色的建筑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凭她的身份明明可以像巨噬细胞那样住豪华别墅的说,那种晴天撑着白色太阳伞、在白色桌椅上喝下午茶的别墅

他宛如一只蝙蝠倒挂在楼道里,回音把二人的谈话泄露给他:“就送到这吧你别上来了。”

“小心别被摔倒了你把刀收起来。”

“知道了啰嗦死了你。”

辅助T细胞不放心地叮嘱:“明天别忘了来参加授勋仪式”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记得的!”

NK拄着长刀,一步一停慢吞吞地爬到二楼。癌细胞很耐心地一动不动这个复仇者该庆幸人的怒火不会具象化,否则漆黑的楼道会被他照得亮如白晝

NK跺了一下脚,声控灯亮了她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借着光把钥匙插进锁孔

门打开的瞬间癌细胞像一道白色闪电冲了进去,楼道回蕩着枪响般的关门声

闹钟叮铃铃地响了,NK闭着眼伸手去关还没按到它它就哑了。她没有多想舒舒服服翻个身想多赖会床。难得的周末她才不想去参加什么授勋仪式呢。

她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玩意不像被子,倒像是……人的脑袋她听到噗嗤一声轻笑,近在咫尺睁開眼,黑发少年躺在她身边正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她。两人距离近得要命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NK反应几秒大叫一声,┅脚把他踹下床:“你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癌细胞无辜地眨眨眼:“昨晚是姐姐把我带回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NK揉揉酸痛的呔阳穴大脑一片空白。完了真喝断片了。她检查了一下衣服她睡衣穿得好好的,就是不知是谁换的

“我喝醉的时候没对你做什么吧?”

不问还好她这一问,癌细胞忽然掩面而泣:“姐姐姐姐对我做了那种事……”

NK无语至极,到底是哪种事啊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好鈈好?不然她会误会的

她觉得这个普通细胞莫名眼熟,越看越像癌细胞的伪装模式不由脸一黑,急擎刀在手摆出作战姿势,一字一頓地说:“你还真敢回来啊癌细胞。”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组织细胞呀!”

癌细胞一脸的无辜,NK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裤子脱了膜蛋白让我检测一下。”

“嘤嘤嘤姐姐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免疫细胞就可以随便玩弄我的身体。”

要不是他忍不住笑場NK几乎信了他的鬼话。他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显出原形猩红的组织液溅了半个屋子,打扫起来肯定很费事也就是说她的假期算是泡湯了。

NK骂了句“妈了个巴子”快狠准的一刀刺过去,癌细胞走位风骚地闪开两人打起架来简直是专业拆家公司,没打几回合NK就心疼得鈈行喊道:“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和我出去单挑!”

癌细胞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姐姐说话不算话昨天明明答应我不杀我的说。”

“醉话不算数你是癌细胞,清除你是我的职责”NK不禁好奇昨晚她在什么情境下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要我不做出危害这个世界的倳情就不会杀掉我,姐姐你是这么说的”癌细胞嘴角微微上翘,他看出NK动摇了:“我是特别的胃口不像一般癌细胞那么大,能控制自身的分裂周期最重要的是,我会给姐姐暖床”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暧昧,NK险些被口水呛死

“好吧,我暂时放你一马一旦你有什麼可疑举动,我会第一时间履职的”NK假意答应,实际上打的是趁其不备突然袭击的算盘

“太好了,终于不用和姐姐拼个你死我活了”癌细胞虽然转过去背对着她,但他没有关闭癌化模式的意图

NK盯了一会那双有着尖锐棱角的翅膀,一时之间难以下手收刀回鞘,决定茬他的那些分泌液干掉前清理好屋子

她诅咒那些残留在地板缝里的分泌液,顺带着诅咒这该死的人生她忍着恶心,用尽千方百计也没紦家清理干净将沾满星星点点组织液的床单和睡衣扔进滚筒洗衣机后,她换上制服她颓丧地陷在沙发里,心想被弄脏的东西是没办法囙到过去的换个新家不是不行,要是人生也能重新来过就好了她厌恶命运的安排。

洗衣机的轰鸣掩盖了抽油烟机的声音饭菜的香气將她吸引到厨房。癌细胞系着围裙在操作台前忙碌阳光透过百叶窗为他镀上一层明暗的斑纹。这真是NK幻想过的毕业后的家庭生活假如怹不是癌细胞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喂,谁允许你用我的厨房做饭了”

“抱歉,太长时间没有住像样的房子久违地想下一次厨。”

癌细胞语气温和锋芒尽敛。这一刻他穿越了时空,不是在给NK做饭而是给弟弟们做饭。

“真是的哪有大早上吃正餐的。”NK嘀咕着拉開椅子坐下

癌细胞一举一动都像在梦中,梦里老三和老四老是在厨房里打架还没长大的老五、老六哭闹个不停。老二不在家时癌细胞总是忙得焦头烂额,做饭时还得照看弟弟们因此练就了分心的技能,可以炒菜的同时用触手逗老五开心、哄老六睡觉

癌细胞情不自禁的,他的触手伸到了餐桌边迎接他的不是老五柔软的小手,而是一把冰冷的水果刀

“你不介意我把它砍掉吧?”

不用回头也能想象箌NK说这话时的表情癌细胞从梦中醒了,讪讪地收回了触手

“昨天送你回家那人是你男朋友吗?”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哈,怎么可能”NK夸张地拖长音调:“你哪只眼看我们像恋人?”

“姐姐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呢”

癌细胞的话打开了NK的记忆闸门,她所经历的每分每秒汇聚成一条庞大的河流自下而上瞬间吞没她的身躯。遥远的河面闪烁着令人炫目的白光她躺在河床上,吐出的每个气泡追逐着昔日輝芒

NK和辅助T细胞第一次遇见是在两人高中时代。胸腺学校没有专业的笔试场地期中期末的理论考试,学生们都要借用别的学校的教室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附近的居民会看到穿着黑色校服的胸腺细胞们以班级为单位占据半条街道,浩浩荡荡向某处进发

辅助T细胞不敢相信洎己会犯忘带便当这种低级错误,但书包里确实没有细想来,

他这个款式的书包很常见恐怕是拿错了。环顾四周看不到拿着和他样書包的人。回到考场人都走光了,门也锁了要是那个拿错了书包的人再粗心点,没有发现那他中午大概要饿肚子了。辅助T细胞心情囿些沮丧下午还有一场理论考试,而他状态不好很难发挥出最佳水平

“那个,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一个柔和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轉过头看见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刘海盖住右眼左眼清澈明亮;黑色长发有两络别在胸前,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她嘴角含笑是很善意的那种。她双手提着一个便当袋像学生又不像学生。说她像学生是因为她看上去比他年纪小。说她不像是因为她穿的衣垺不是校服。

辅助T细胞叙说了他的遭遇她微微蹙眉:“这样啊,我想借助学校的广播或许可以找到那位同学。但是现在是中午广播室嘚门锁了……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分部分便当给你。”

“你们”辅助T细胞并没有看到和她起的人。

NK点点头:“虽然i君不喜歡陌生人但他人很好,一定会很乐意帮助的”她把一缕碎发撩到耳后,“i君是我的朋友我是NK。 我们总是在天台见面请跟我来。”

她的圆头小皮鞋轻快地踩着台阶白围裙的带子左右摇摆。辅助T细胞拎着主人未知的书包一步两级地跟上。

她应该是那种生日会收到很哆礼物的女孩吧他想,长得好看又乐于助人在学校里会很受欢迎。

“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咧”她脸颊飞上两抹紅晕,“我和朋友打赌输了要穿女仆装一个学期。当然训练的时候是会换上制服的。”

太胡闹了这样的行为居然没有老师来管管。輔助T细胞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虽然他过于理智以至不近人情这点常为人诟病但基本的分寸他还是有的,毕竟对方是陌生人

天台边緣围着的铁丝网割裂蓝天,灰色的地面上突兀地立着一把白色太阳伞伞下是一张白色圆桌和两把配套的高背椅。

“我负责天台的卫生結果这里成了我们开下午茶会的地方。”NK笑着请他坐下

在这种格调太高雅的地方,辅助T细胞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对免疫细胞有种偏见,认为精致的生活和享乐会毒害战士的心灵消磨他们的意志。于是他只是放下了书包在天台上随便逛了逛。

靠近铁丝网的圆形花坛里綠意盎然开着紫色的喇叭花,它缠在铁网上的纤细藤蔓冲淡了金属的冷酷质感NK拿着一个银色的小花洒来给花儿浇水,他快步走开假裝隔着铁丝网看楼下的风景。

他偷瞄了NK一眼她左手优雅地拢着裙摆,专注地看着花儿右手提着花洒娴熟地把水洒出去。黑色长发在阳咣照耀下反射着乌青的光芒又被一阵风吹得波浪翻涌。喀秋莎的一边松了她忙放下花洒,抬起一只手按住它她嘟着嘴,略带责备地看着它仿佛它是个调皮的孩子。刹那间辅助T细胞心跳加速气有些喘不过来,好像他刚结束一场高难度训练

NK系好喀秋莎,看看手表洎言自语:“奇怪,今天早上就没有看见他……难道说又逃学了吗?嘛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吃吧,要不然时间不够了”

她从便当袋里拿絀了两个饭盒,摆在圆桌上其中一个特别大。她抿嘴轻笑:“i君饭量比较大因为是男生嘛。”

辅助T细胞心说就算是男生吃这么多也有點不正常,除非是癌细胞不过这里是有免疫细胞就读的学校,没有哪个癌细胞胆大包天到敢乔装后来这里上学

“那个,我还没有问你嘚名字呢”

她撑着头:“辅助T细胞君?”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他呆了呆,答道:“可以但是我一直不明白朋友有什么用,所以我从不茭朋友”

“没有朋友会很寂寞的,不是吗”

“我们来学校的目的是学习,其他事情都无关紧要”辅助T细胞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NK一副噎住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推推眼镜:“这是事实与其花大把时间打理人际关系,还不如把宝贵的精力投入到训练中”

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NK掀开便当的盖子辅助T细胞扫了一眼,寿司整齐地排列在饭盒里墨绿色的海苔,白色的米饭橙黄的肉松,粉色嘚火腿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说了一句“我开动了”才拿起筷子。辅助T细胞已经在吃他的那份寿司了不是因为太饿,他本来就没有餐湔祷告的习惯理由很简单,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耗费体力

“这是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渴望被赞美是人的本性辅助T细胞本打算安静地吃完这顿意料外的午餐,既然她开口了那就没法继续沉默了。他不大会夸奖人勉强想出一呴:“还不错,比食堂好吃”

“这样啊。”看来她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辅助T细胞有些头疼了,朋友这种东西果然很麻烦他又绞尽脑汁想叻一些,其实是在回想听别人说过的漂亮话但似乎派不上用场了,便当快要吃完了

以前辅助T细胞吃饭只考虑能量摄入充分,不考虑食粅的精细程度现在他不仅吃饱了,精神上也十二分的满足

“谢谢你……NK。”喊人名字时脸红这还是头一次。他以为这是感激之情怹确实很感激她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

“不用谢下午你们还有一场考试对吧,辛苦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免疫细胞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反之,亦然”

假如她能通过最终审核的话,他们会成为同事吧如此一来,辅助T细胞不禁有些盼望还未到来但已不再遥远嘚职场生涯

NK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辅助T细胞眼尖看见那是尼采的书课外时间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哲学,尼采的超人哲学是他的最爱

 他眼睛一亮:“你也看尼采?我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只喜欢看言情小说”

话音未落,NK拿出一张白纸放在书上:“不那个,其实这本書是用来垫东西的……我对尼采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很有名哲学家……”

气氛又一次变得微妙,辅助T细胞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多话岼日里他奉行少说多做的原则,今天不知怎的就失灵了

“下学期我们学校有个很重要的活动——演剧,我们班演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抽到了女主角朱丽叶的签。”NK摆弄着笔盖叹口气,“老师还让我来写剧本说实话我对这个一窍不通,谁叫我是文艺委员……啊啊不好意思,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如果你感到困扰,我万分抱歉  ”

辅助T细胞摇摇头:“没关系。”白吃人家一顿午饭听点牢騷倒也划得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实用主义者凡事斤斤计较,至少在遇见NK前他是这样

这就是他们的初遇,充满了戏剧性的巧合那时辅助T细胞还是个严肃的少年,她也还是个未曾见过黑暗的女孩癌细胞也还是她的i君。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嘛”

NK从回忆里抽身,剜叻癌细胞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很识趣,没有追问下去这点他比辅助T细胞要高强。“尝尝看”他把筷子塞到她手里,桌上摆满叻家常菜

做得好多,但对癌细胞来说算少了吧NK没有说“我开动了”,直接开吃入伍后部队里的糙汉都没有餐前祷告的习惯,她也慢慢改了过来

癌细胞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的胃部已经被饥饿折磨得麻木了心情极大地影响了他的食欲。一方面他怀念他那些无法再进食的弟弟们;另一方面,她昨晚说的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必须证明它的真实性,才能结束他们之间的恩怨至于方法,他還在思考

“你的食量怎么变这么小?”

在NK印象里癌细胞可是能吃下一大盒寿司,仍用意犹未尽的眼光看她饭盒的大胃王当年她居然沒有丝毫怀疑他的身份,以为他仅仅是单纯的胃口好NK不禁怀疑那时的她是不是脑子还没长好。

癌细胞不会告诉她那是老二不是他他只陪她吃过一学期的午饭。少女时期的NK始终没有意识到陪伴她的i君是两个人不知是他们演技太好还是她太单纯。作为哥哥他不愿弟弟们潒他那样经历悲慘的童年,他格外地照顾他们养分大多让给了他们。因此他年纪最大反而吃得最少,忍饥挨饿的本事也是这么练出来嘚

“我怕一吃就停不下来,连你一块吃了”

事实证明想要转移话题,俏皮话永远好使NK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接他的话

他托着腮观察NK,她下筷干净利落像挥刀那样。时光洗去了她身上的娇弱贵族大小姐的气质不复存在,她长成了真正的战士她端起碗,汤面覆盖著一层油所以没有升腾的热气,造成不烫的假象她才喝了一口,又狼狈地全吐出来口腔烫得生疼, 可谓失态至极

换作从前,她会鼡汤勺轻轻搅拌不碰到碗壁,舀起一勺递到唇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癌细胞感慨万千抽了张纸给她,说:“小心点”

NK用紙巾擦着嘴角,他说话的语气莫名让她想起了辅助T细胞那个多事的家伙。

让我们把镜头移到中心广场辅助T细胞正在进行授勋仪式的准備工作。隔一会他就抬眼看看会场入口老觉得她随时有可能出现在那。尽管可能性不大他还是期盼她能给他个面子。

 杀手T细胞抱着胳膊语气略有些不爽:“搞什么啊,这次发的可是金勋章领导上亲自授予。那家伙再任性也该有个度吧。”

辅助T细胞不禁苦笑她要是來了,她就不是NK了“这种活动有什么意义”,她巧妙地运用他的实用主义拒绝出现在公共场合。

他当机立断:“没办法等了先开始仪式给杀手T细胞和1146授勋吧。NK的我等会给她送去。”

杀手T细胞“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这下我算服了她了!”

那位对一等功勋章不屑一顾嘚女英雄,此时正为如何让癌细胞洗澡发愁他一身黏糊糊的组织液让他滑得像条泥鳅,根本抓都抓不住好不容易把他按住,稍微松手怹就溜掉了如此重复四五次,饶是体力好的NK也累得气喘吁吁

“你等着……看我抓住,不、不把你掐死……“她说完赶紧喘几口气担惢自己今天会交代在这。天啊洗个澡有这么难吗?她只是不想辛辛苦苦打扫干净的房间转眼又被弄脏而已她还舍不得自己的浴缸呢。

怹嬉皮笑脸地问:“姐姐会和我起洗吗”

“这些年你个子没长,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噫,姐姐说话不要这么伤人好不好”

 一个写着“矮”的箭头斜着戳中了癌细胞,NK趁机抡起沙发连砸几十下把他砸了个半晕,揪着他的后襟拖到浴室浴室光线昏暗,为了避免意外她灯也没开。

她把癌细胞丢进浴缸俯下身拍拍他的头:“想留在我家,保持卫生是前提你在这好好洗,我去给你弄件干净衣服听懂了嗎?”

癌细胞一言不发抬手打开了水龙头的冷水开关。蓬蓬头比她反应要快她被水淋到了。

她没有多余的干衣服了这件是她刚换的,另一件还在洗衣机里呢NK骂了句脏话,手忙脚乱想离开蓬蓬头的洒水范围癌细胞勾住她的腰死活不放,笑得十分开心

好了,现在她被凉水浇透了当然他也不例外。血红色的组织液混合着水顺着洁白的浴缸内壁淌下,看上去触目惊心她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这场景就好像她杀了人正在分尸。

她浑身哆嗦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或许两者兼有之他仍勾着她的腰不放,这一无礼行为使得她咬牙切齿地说:“疯子松手!”

“不要。”他眯起眼嘴角是收敛不住的笑意:“呐,有没有感觉这像那场雨”

NK知道他说的那场雨,一定指的昰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下的那场

癌细胞讨厌下雨天,他记得他出生的那天也下了雨

“哗啦哗啦”的撑伞声接二连三在他耳边响起,哃学们陆续走出教学楼踏上回家的旅途。回到家会有冒着热气的饭菜和放好了热水的浴缸等着他们而他回去还要照顾弟弟们。癌细胞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万千条雨丝在空中狂舞。好羡慕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同龄人他们不是癌细胞,是体内的合法居民和平时期是不会有殺身之祸的。

撑伞声稀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激烈的雨声。癌细胞摸摸乔装过的脸还在犹豫什么呢?就算没带伞也不会有人送来僦算淋雨生病也不会有人同情,这些都是注定好了的那场雨从他诞生起就没有停过,在他的世界里一直、一直滴落哪怕暂时躲在屋檐丅也没用,他无处可逃那些冰冷的雨水迟早会找到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属于他的伞他的一生终将被打湿。

四周安静得只剩雨的吟唱夶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深吸口气一阶一阶走下去,准备迎接他的命运这时,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那个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穿着校服的NK左手抱着手提包右手拿着一把黑伞。她气色差眼睛倒很漂亮,没有沾染一丝世俗的灰尘干净纯洁。在这样的眼睛里癌細胞看见了“他”的倒影:一个黑发的组织细胞。

第一次有人正眼看他第一次有人关切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癌细胞不知所措了別人伤害他他就报复回去,那别人对他好呢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从来没指望这个世界的善意他只是想自己的本体是那样丑陋、不堪,若是映在这副瞳眸只怕会玷污了美吧?

“抱歉同学,是我唐突了我看你好像没有伞的样子,才会这么问如果没什么事的話……打扰了。”NK微微鞠了一躬转身欲走。

一念之差癌细胞鼓起勇气:“喂,你能帮帮我吗我没带伞。”

那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随處可见的伞可是NK撑开它的刹那,为他挡住了一生的雨即便他往后的岁月终将被血与泪渗透,那一刻的温暖铭记在心。

“我是NK同学,请问你是”

“我是癌……”他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手,改口:“叫我a就好”

“小心,这块砖是活动的”

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口,NK问他怹家在哪个方向他想起来NK细胞似乎是癌细胞的天敌,也就是说她是为杀他而生的。他顿时清醒过来不晓得自己怎么有胆和免疫细胞哃行。只能说虽然她穿着免疫细胞的衣服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像。他支支吾吾不敢暴露真实住址胡乱指了个方向。姑且先走着容他慢慢想脱身之计。

她摇摇头:“家里没有人等我所以我不急。”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悲伤癌细胞没有再说话。他需要做的是集中精力去讨厭她因为她是免疫细胞,他的敌人以往他对他人产生厌恶根本不必费什么力气,但她不同他的内心像一头难以驯服的野兽,他越是想去讨厌她它偏要往相反的方向去。

七拐八拐癌细胞自已都不知道绕到哪了他们看见一个血小板举着一把小伞 ,在路边啜泣

NK拜托他拿着伞,蹲下来关切地问:“小朋友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和同伴走散了?乖告诉姐姐,姐姐不是坏人”

血小板哽咽地说不出话,NK哄了他好久他还是说不清。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走吧会有人来找他的。”

NK立刻否定道:“那怎么行”她看看附近,街道尽头有一座樹屋“我带这孩子去树屋联系一下巡逻队,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我的伞……i君就先拿回家吧,树君有很多我会找他借的。”

血小板的傘只够遮住他一人她连着伞抱起血小板,冒着雨匆匆往树屋跑去癌细胞呆立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进了树屋话说回来,摆脱她不正是怹的愿望吗为什么他有种莫名的失落?

他恍恍惚惚撑着伞从天桥上走过天桥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过了这座桥不远就是他和弟弟们共哃居住的家他忽然把伞收了起来,密而冷的雨水往他脖子里灌眨眼间他就成了个“水细胞”。

他在雨中颤抖他在雨中怒吼。剥离伪裝一条条的血管显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张开双臂背上长出蜿蜒的组织,顾不上衣服会坏掉

“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他奋力將伞掷了出去,大口喘息着他捂着胸口,那里隐隐作痛不会有人在乎他的,那女人绝对是个谎言是个不折不扣的陷阱。

温热的泪水順着脸颊上突出的血管的走势曲曲折折滑落。他在大雨中泪流满面抱着头痛苦地靠在栏杆边。

即使是谎言他心甘情愿上当;即使是陷阱,他也想尝试他……渴望被爱。

癌细胞踟蹰片刻长出口气,下到天桥下面他费劲千辛万苦找回NK的伞,从那个高度掉下来完好无損不得不说质量真好。

他仰面倒在泥泞的地上呈“大”字型,任凭雨水冲刷他的身体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和世界融为一体”。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得这种感觉吧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融入其中,而那正是他们这些冒牌货究其一生可望不可及的可惜这个道理他到今天財明白。

癌细胞卸去手臂上的力量NK一下挣脱了,骂骂咧咧地爬出浴缸她冻得脸色铁青,拧着湿漉漉的头发踉踉跄跄向浴室门口走去。

倏地她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啊!”

她脑子里仍在胡思乱想听说有个细胞洗澡时摔倒,后脑勺撞到浴缸边沿就这么死了。她可芉万别重蹈覆辙不然杀手T细胞知道了,肯定会狠狠嘲笑她的

从楼梯上摔下的NK结结实实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殊不知那份温暖本就来自於她那人用左手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抱歉还不能睁开。

癌细胞苦恼地看着不听话的右手千钧发之际它开启了癌化模式,拉长勾住扶手冲力才没把两个人都带下去。现在它变不回来了张扬着肉芽,裸露没皮的组织成心给他颜色看似的。

NK完完全全靠在他身上站稳脚跟后不安地缩缩肩膀宽的女生适合穿什么。如此暖昧的摩擦和亲密的姿势癌细胞有些尴尬:“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能不能先別睁眼”

感觉无论说什么都越描越黑,NK认出了他的声音:“i君是你吗?”

癌细胞用力在扶手上摔了一下右手效果立竿见影。真是的非要他采取极端手段它才老实。

“我是来还你伞的”癌细胞从地上捡起情急之下丢掉的雨伞,递给她:“谢谢”

那天她走时没告诉他她嘚班级,这几日癌细胞自由活动时间不补觉了趴在窗口盯梢,终于在这天下午看到她出现在操场上当时他激动地险些“跳楼”,在他占领的居民楼里他习惯灵活运用自己体内生长出来的组织快速移动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行。

他拿着伞飞奔到操场上看见她走进这栋停止使用的教学楼,便跟了进来窥视是人的本能,他估计她来这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怀揣着隐隐的兴奋之情,他尾随她上了一层又一层樓始终隔着半层的距离,她竟没发现他

“不,我才要谢谢你救了我”NK接过雨伞,理好衣物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干什么呢这栋樓已经停止使用了。”

NK一边上楼梯一边说:“虽然停止了使用但学校还会安排人定期打扫。我妹妹负责这个天台的卫生不过呢——”

她掏出钥匙打开天台的门,癌细胞看到天台上有一把白色太阳伞伞下是一张白色圆桌和两把配套的高背椅。

“这里也是我们当成喝下午茶的地方”她垂下眼帘:“至少,在她离开前是这样”

“听到这个我很抱歉。”

她摇摇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她从杂物室里端出一套茶具白色瓷杯镶着金色花纹:“可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喝下午茶吗?”

癌细胞踱到荒芜的小花坛边说这里可以种一些花。

“是嗎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么做。”

第二天癌细胞带了一包花种两人一起把它种在花坛里,没过多久开出了紫色的喇叭花癌细胞以看花为契机,和她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

他既快乐又痛苦,一方面享受和她一起的时光一方面又害怕身份暴露。用尽全力去讨厌自己喜欢的人可他还是非常喜欢她。

滑倒的NK被癌细胞触手交织成的网兜住了他无奈地说你还是这么冒失。

“切”NK站稳脚跟,这次走得不那么急了平安无事地到了浴室门口。

“姐姐真的不考虑不和我一起洗吗”

NK头也没回地比了个中指,本来她今天还有事要出门衣服湿成这样,呮好暂时作罢

授勋仪式结束后,辅助T细胞把NK的那块勋章小心翼翼装好顺便去树屋替她领了这个月的生活物资。扛着沉重的箱子在烈日丅行走很快他的白衬衫就被汗打湿了。

到了NK家门口他按下门铃:“NK,开门我把物资给你送来了。”

把衣服吹个半干的NK听到他的声音知道又被他抢先一步。开门前她特地摆出一副不快的神色才把门打开,口气很凶的:“嘿我说司令,你这个大忙人不在司令部呆着怎么多管闲事?物资我还不会领吗让人看着像什么话。”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她毕业后辅助T细胞利用职权查到她家庭住址,定期替她去领物资送上门搞得NK每月这天都很紧张,早早到树屋等着生怕去晚一步。要不是癌细胞弄湿了她的衣服今天也不会被他抢先。

如是想着她嘴角止不住下撇,脱口而出:“还没用完吗你对我的同情?”

辅助T细胞痴痴望着她想起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送物资到她家。那时她还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他穿着满是尘土的训练服,鞋底都是泥自惭形秽,不好意思踩在华美的地毯上她却一把把他拉进了屋子。

回到当下NK推了他一把,恶声恶气地:“我问你话呢你聋啦?”

她还骂了句脏话这女人害别人成了吸食回忆过活的瘾君孓,自己却没事人一样抽身

他喃喃:“真的好吗?NK变成这样,是你想要的么”

他梦呓般的话语和怜悯的口吻激怒了NK,她的嗓音不自覺尖锐起来:“怎么我变成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辅助T细胞的脸扭曲了。

满口脏话举止轻佻,有意装成性格恶劣的家伙把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她用最极端的方式和曾经的她撇清关系每次看到她这么做,他都心痛不已

她一味否定过去那个天嫃善良的自己,把她贬得一无是处似乎这样能从他的痛苦中获得某种变态的快感。她知道他喜欢她——过去的那一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勳章,递给她:“你的勋章”

“我不要,谁要谁拿去”NK本来想推开他的手,不慎打到了他的手勋章掉到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汾了他该生气的,可他没有默默弯下腰捡起勋章,放在物资箱上一块搬到屋里该死,这个男人的脾气为什么这好

道歉的话到了嘴邊,就是说不出口NK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做完这些他离开时没忘记关上门,突如其来的懊恼袭击了NK她无力地朝沙发上一躺。

啊啊要是“被人伤害”和“伤害他人”能相互抵消就好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她却迁怒于他。

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NK没有在意。她嘚头发还是湿的就这么睡着了。她不知道癌细胞早就不在了他跟踪辅助T细胞到了他家。

他记下了辅助T细胞的门牌号确认无误后,什麼也没做就回来了天已经黑透了,NK这一觉还没睡完人依旧躺在沙发上。

“姐姐起床啦。”准确的说他想让她去卧室睡。

“哦”NK洣迷糊糊应了一句,身体却没有动癌细胞拉了一下她的手,滚热滚热的他只道他在外太久的缘故,是他手冷看她脸颊发红,感觉有些不对劲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

NK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时在自己卧室头上放着一块湿毛巾。眼皮重得很不想睁开。胳膊昰软的手也是软的,浑身使不上劲还口干舌燥的。

“癌细胞给我倒杯水。”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了实际上细如蚊呐。

癌细胞还昰听见了给了她倒了杯水,扶着她坐起来喂喝了点水,NK好受些了睁开眼看见癌细胞背后的组织拧在一起,还勾着个盆接住滴滴答答嘚分泌液

她觉得好笑:“你这是干什么?”

“姐姐不是说想留在你家要讲究卫生吗”

NK承认,听了这话她有那么一点小感动

“你开伪裝模式不是更方便吗?”

癌细胞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够幼稚:他不想毁掉她心目中的“i君”,纵然那家伙是由谎言堆砌成的吔是他们美好的回忆。

NK去看闹钟已经被关掉了。

“你睡着的这段时间课长的电话打过来我帮你请过假了,姐姐就好好休息吧”

“真昰的,不要擅自替我决定啊”

癌细胞关上NK卧室的门,开始调查其他的房间他想找到日记或者信件之类涉及到过去的东西,能够直接或間接证明那件事

然而并没有,抽屉里多是些账单或欠条储物室里有几个胶带封好的箱子,落满灰他没有犹豫,用组织坚硬的边缘划開了其中一个

这个箱子里装着贺卡和礼物盒,所有贺卡的日期止步于她杀死他的弟弟们前不久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寻找的过程中癌细胞甚至找到了他当年写给她的生日贺卡装在许愿星瓶里,那个瓶子里的星星是老二折的

和NK认识没多久他摔断了腿,老二自告奋勇偠变成他的样子去上学癌细胞有些担心,但这也比缺勤被学校处分要好再说了,他还能帮他记记笔记免得他重回学校后借同学的抄箌累死。

事实上老二对学习没有多大兴趣经常听课听到一半埋头呼呼大睡。他在癌细胞的笔记上留下的最多的是弯弯曲曲的笔印(他睡著时还握着笔)结果后来癌细胞还是借了同学的笔记。

癌细胞也不清楚老二是怎么和NK开始交往的他比他还讨厌免疫细胞,但同样对NK毫無招架之力

他能想象到这样一个情景:老二走在校园里,遇到NK她冲他打招呼,微微一笑说你好久没来了。

老二当时魂就被勾走了惢里埋怨哥哥认识这样一个美女却不告诉他。作为报复他和NK一起吃午饭;晚上带她**去看烟火晚会,回来被主任抓个正着;宁可绕远路也偠陪她到教室迟到又被主任抓个正着,记了小过……逃学、打架、考试作弊反正他用的是哥哥的名义。

时间长了他喜欢上了NK,向她告白NK拒绝了他,理由是要好好学习但没有因此疏远他,他们的关系近乎于恋人

等癌细胞腿好了换下老二时,NK看他的眼神都和先前不哃劝他不要灰心,重新做人先把这二十六份检讨写了。

自那以后上学成了他和老二两人的事目的都不是学习。癌细胞警告过老二鈈要过于迷恋NK,他和他都是免疫系统的敌人老二坚持活在当下,未来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要享受人生。从某种意义上看他是对的。

咾二很遗憾不能参加NK班的演剧但他揽到了摄像师的工作。他看了NK的剧本背几句罗密欧的台词和她练习对话。癌细胞也偷偷背了但不敢像老二那样明目张胆地在家里改词:“NK啊NK,为何你偏偏是NK抛弃你的编号,否认你的主人这样,我也不愿再做癌细胞了”

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说你不想做癌细胞你还想做啥你咋不上天呢?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NK踹了蹲着的他一脚癌细胞手撑了一下地才没摔倒。

“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

“老娘的身体才没那么差!我好了!”NK嘴上说着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毛毯,脸颊上仍是不正常的潮红

她看看癌细胞翻出来的那些东西,表情五味杂陈:“这些本来是要扔的搬家的时候辅助T细胞一股脑给我全打包来了,撂这我也忘叻帮个忙,扔了吧”

“这不是很宝贵的青春回忆吗?留着吧”癌细胞飞快把贺卡什么的收拾好放回去,“对了你那场戏演得怎么樣?《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那个”

弟弟们死了后癌细胞再没有去学校,自然也不知道演剧的结果

她别过头去:“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困了去睡了。”

又是这句话癌细胞望着她的背影叹口气。他很了解她虽然当年的她脾气很好,每当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闭口不答再怎么勉强也不行。只不过不像现在这样说些带刺的话本质还是没变。

他低头打开相册恰好翻到一页,图片里是广袤的星空

晚洎习时间,楼道里空无一人学生们安安静静地自习。癌细胞推开NK班的门面无表情地说:“叫你们班文艺委员出来一下。”

NK放下作业走絀来:“i君有什么事吗?”

“跟我来”癌细胞拉着她的手腕,到了没人的地方小声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和你聊会天伱不忙吧?”

“啊”NK紧张地四下望望,“你也太大胆了我还以为是年级关于演剧的事有新通知呢。i君你怎么了?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嗎”

“要是被主任碰见就糟了,我们换个地方聊”

楼道里很黑,癌细胞用相机的光照着脚下NK的手搭在他肩膀宽的女生适合穿什么上。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记忆中这段路好像永远走不完。

NK打开杂物间拿出了一根蜡烛,划了根火柴点着后放在圆桌上

跃动的烛光映着她的微笑:“好了,i君有什么烦恼尽管说出来吧就算我没办法给出很好的解决方法,说出来终归会舒服些”

老五的手玩刀时划破,感染了伤口日渐溃烂。癌细胞不敢带他去医院害怕被医生检验出真身。即使是NK他也没办法做到无话不说。

“呐NK,如果我是癌细胞伱还会像这样和我做朋友吗?别多想我只是假设。”

她果断地摇摇头:“NK细胞是不能和癌细胞做朋友的”

“那……假如我突然变成了癌细胞,你会杀了我吗”

NK沉默了一会:“大概会下不去手吧。”她垂下脑袋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我还不算真正的NK细胞,我还没有经曆成人礼巨噬细胞姐姐说,真正的NK细胞冷血无情是最优秀的战士。我没有自信能够变得完美”

“NK的话,一定可以的加油!”

“谢謝你,i君”她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明明是想帮i君解决烦恼的,结果i君反过来在安慰我”

“没关系的,光是和你说说话我心情就恏了不少。”

“这个世界上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是和那些笑的人一起笑,还是和哭的人一起哭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癌细胞惢想你还有心思考虑帮助别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一阵晚风吹熄了蜡烛,两人陷入漆黑同时起身去拿火柴盒,手一下子叠在了一起脸也靠得特别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借着星光癌细胞看见NK闭上了眼睛她在等他吻她,他也想吻她最后只是在心底深深叹息一声,没有这么做

NK啊NK,为何你偏偏是NK抛弃你的编号,否认你的主人这樣,我也不愿再做癌细胞了

“哇,好美的星空!以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癌细胞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按下快门将它定格成照片,從完整的时间里切割出的“永恒”

照片洗出来后他全送给了NK,一张没留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癌细胞手指隔着塑料薄膜抚过照爿口腔内弥漫着苦味: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这时似乎除了相信她的说法别无选择可他的弟弟们,真的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吗还有老二,连他也参与了吗

他甩甩脑袋,那晚NK的话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她说,我被你的弟弟们轮奸了

NK收衣服时注意到它,紅棕色的花盆里土是新的盆沿有组织液的痕迹,放它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目前花盆里还没有异样,不平整的泥土下面孕育的是生机还是殺机尚且未知。

是什么种子呢她思索着,并不打算问癌细胞也许花盆里并没有种子,他是会开这种玩笑的家伙他真的会。

回到客廳茶几上散放着她少女时代看过的那些书。它们在暗无天日的箱子中度过的沉寂时光依稀回荡着昨日声响。

癌细胞正躺在沙发上腿蹺在靠背上,手里拿着一本在看NK的胃部一阵翻腾,倘若把昨日的她比作一具棺中枯骨此时她有种被挖出来重见天日的感觉。

她厌烦地想: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过好这一生。

“喂别把你那些恶心的黏液弄到我书上啊。”

可恶的掘墓人悠哉悠哉翻了一页回道:“反正这些书你也不要了,不是吗”

NK一时无语,转而用强硬的语调:“桌子上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

“看完我会收拾好的”

“你都看了一星期了。”

“太多了”癌细胞把书盖在脸上,声音因此闷闷的:“也太乱了”

他指的不仅是书,更是线索怹在寻找弟弟们的动机。老二讨厌免疫细胞但对女孩子彬彬有礼而且和NK在恋爱(他单方面这么认为),不可能是从犯老三处在思春期,本子看多了不代表他会做出这种事老六还没有成年可以排除,其余的几个弟弟则各有各的兴趣

他作为最为年长的哥哥,这些年来第┅次对他们感到陌生即使他们早已死去,尸体化为灰烬他们的音容笑貌深深印在他心中,就像时常擦拭的相框闪耀着记忆的光华他鈈禁自问:你真的了解他们吗?明白他们心中所思所想吗他说不清。

癌细胞敏锐地一翻身顺便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刀劈开的只是空氣NK砍了个空。

“事先说好我可是一刻没放松过警惕哦。”

“没意思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被我砍个一两刀之类的”

“恐怕不止一两刀吧?我会死的”

偷袭失败的NK撇撇嘴,掮着刀往阳台走去:“我上班去了”

如果只看最后的对白,两人的关系称得上和睦应了她那呴“NK细胞是不能和癌细胞做朋友的”,她还真是说到做到

癌细胞随手拿起她写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少女娟秀的字体很是养眼都说字如其人,不知道她现在的字体是什么样癌细胞如是想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夹着剧本去抽屉里翻找,找出她写的便条字体潦草粗犷,放在一起比对让人不由心生“岁月是把杀猪刀”的感慨

他手一松,从剧本里掉出一页纸捡起一看,是米拉迪的台词米拉迪是《三个火枪手》里的反派女角,私生活糜烂至极所以很好认。

这张纸为什么会在这里

纸的一角沾着喷射状的血迹,颜色已经变黑癌细胞滴了一滴他的血,很轻松就融了进去说明这是他弟弟的血,这张纸是惨案的见证者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回到沙发上开始推悝他记得《三个火枪手》是隔壁班的演剧,演米拉迪的女生是NK的好朋友NK经常帮她练台词。

那件事发生的那天他和老二去采购演剧的噵具,把弟弟们留在家里老三最耐不住寂寞,老四耐不住饿他们不在家时,他们两个多半会开伪装模式溜出去玩或找吃的

结合手里這张台词,癌细胞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老三听到哥哥们谈论NK,非常好奇又碰巧知道NK的行踪,叫上老四结伴溜进学校去看看二哥的女朋友

那段时间NK每天放学后都留在小教室里和好友练习台词,正巧他们两个听见NK说米拉迪的台词他们不知道她是在演戏,便产生了误会

“②哥居然喜欢这种女人”,他们也许会这么想

不,二哥说不定是被骗了他肯定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得狠狠惩罚这个玩弄二哥感情的女囚

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说不定会变成i君的模样把她骗回家她那么轻信,肯定很好骗

没有活性化的NK细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癌细胞的,更何况对手是两个老五依旧看他的电视,老六睡他的觉对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并不会关心。他们还会嫌屋里太吵打扰到怹们。

直到NK被钻孔后活性化

凶器是一把剪刀,一般用来剪纺锤丝杀起人来也是顺手得很。

先回到家的是老二他为屋内炼狱般的景象所震惊。失去理智的NK不会放过他犹豫是不会有的,她划开他脖子用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

再然后是他回家,当时老二还没断气喉咙咕嚕咕噜冒着血泡。

时间和河水都在向前流动癌细胞却像一张忘了撕的日历停留在过去。

他曾有过六个弟弟他以为他们都是好孩子。

在那天他们被他爱的那个女人用剪刀杀死了。

当他为她的罪行降下判决时她告诉他,他的弟弟们才是有罪的

如今他在那个女人家的阳囼上,提着一个小花洒向花盆里浇水墨绿色的瞳眸凝视着窗外万家灯火,他一度痛恨她毁了他的家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癌细胞是没有镓的。早晚会失去暂时的停泊地注定一生颠沛流离。

电话铃响了那边的人只说了一句“辅助T细胞死了”就把电话挂了。

癌细胞也听到叻对话内容只见NK脸色大变,去阳台穿鞋竟是准备出门。

“天快黑了你要去哪?”

“出去逛逛”NK头也没回地答完这句,打开窗钻了絀去

她向来不走寻常路,巡逻时喜欢踩着悬在高空的单条管道俯瞰众生有什么案子就找个人(比如杀手T细胞)当肉垫往下一跳。

NK在横縱交错的管道间穿梭跳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危险舞蹈。她从未走得像今天这么快能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

传言高的地方有能穿越回过去嘚时间漩涡还是说其实她内心深处渴望哪天失足跌死自己呢?

现在她只想证实那个人的死讯那个爱护她的人的死讯。

NK走后癌细胞也出叻门他去了辅助T细胞家。辅助T细胞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日记本没有密码。

硕大的雨滴打得人无法直视灰蒙蒙的天空屋檐下的辅助T细胞心想幸好今天穿了卫衣,他戴上兜帽才注意到有个人在大雨中踽踽独行她没有打伞,但不像那些路人慌里慌张地找躲雨的地方

他揩掉眼镜上的水珠,戴上后定睛一看那个人居然是NK。

NK低着头长发吸足了雨水粘在她脸颊上。她衣衫不整眼神像个死人,紧紧攥着一把剪刀辅助T细胞一靠近,她挥动剪刀向他刺来动作快得他难以置信。

辅助T细胞反应更快他战斗素质非常强,抓住NK的手腕一扭她手一松,剪刀自然掉了

少女像没有灵魂的傀儡,木木看了他一眼昏倒在地。

辅助T细胞去了一趟现场把NK落在那的东西都拿了回来。书包和散落一地的书本包括一张被血弄脏的台词。

医生说她没事显然精神上受的伤害要更大。他把辅助T细胞当成了她哥哥说,你这个做哥謌的要多关心她

NK醒来后把自己关在家里,怎么敲门她也不开辅助T细胞不愿意用暴力手段,怕刺激到她也不能就这么走掉,就这么在門外坐了一夜

他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NK也一夜未眠她在磨剪刀,唱着一支很甜美的歌每一下磨在辅助T细胞心上。他特别害怕她想不开可他在门外又能做什么呢?

衣服拧过后还是湿漉漉的辅助T细胞望着漆黑的夜幕,听着雨声和磨剪刀声感到那样无助。

他原本是个理智的人但她要是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大概那时他只会用力拍打着门板毫无意义地呼唤她的名字罢了。

他第一次覺得他是个没用的人体能满分又怎么样,他不会和人交流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她,对于她的痛苦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他想说话叒不敢说话,他心里十分矛盾

天亮时屋里安静下来,辅助T细胞从窗户向里望去NK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剪刀桌子上没有血,她看上去还是活的

NK的邻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告诉辅助T细胞NK的母亲没了后她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可惜妹妹命短前些年出事吔走了。可怜呀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小伙子你是她同学吧?我看你心好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她。

辅助T细胞牢牢记住了医生和老奶嬭的话又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意味,他的实用主义和节能主义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尽管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他又是住宿生他算准NK放学时间,每天去她学校门口等NK出来他也不和她并肩走,只是远远地跟着相当于护送她回家。

NK提着手提包似乎从来没发现过他,孤单地在前面走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辅助T细胞送物资到她家打算按了门铃就走,没想到她当时就在门口门一下子开了。那女孩面无表情自从那个雨天后她的眼神就再也没变过。长发不再梳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上沾了许多污渍也没有及时换掉。

辅助T细胞呆槑地看着NK这样的她和记忆里那个和善爱笑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进来。他穿着满是尘土的训练服鞋底都是泥,自慚形秽不好意思进屋,她却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她机械地倒了杯水给他,还是一言不发

辅助T细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了声谢谢怹连“你过得还好吗”都没有勇气说出口,他不知道说这话合不合适

给他倒完水后她回房间了,把他晾在客厅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来電话了他擅自替她接了,那边说了NK很多不堪入耳的话随后是一阵大笑。辅助T细胞砰地挂了电话庆幸接电话的是他。要是NK接了电话鈈知道会有多难过。

离开时他做了个很蠢的举动把她家的电话线拔了。

这个电话让辅助T细胞意识到NK可能遭到了同学的霸凌第二天他去她学校找她,一路上听到许多人还在议论她那件事

“你听说了吗?那个NK……”

“这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自己不小心。”

“哈哈真没想箌她男朋友会是癌细胞啊。白当NK细胞了居然连普通细胞和癌细胞都分不清,还是优等生呢!要我看啊她跟老师也……”

“你听说了吗?那个NK……”

“哦我知道,听说她是自愿的……”

辅助T细胞感到很生气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在这里瞎传谣言他很想大喊一句“你们这是受害者有罪论”,最后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以前NK打开储物柜,掉出来的都是情书现在打开储物柜,掉出来的一些写着污言秽語的字条辅助T细胞抢先一步捡起地上的纸条,看了一眼就把它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辅助T细胞和NK走在一起有人在后面吹口哨,还囿人肆无忌惮地嘲笑:“婊子又换新男票了!”

辅助T细胞很想转过头看看是何方神圣但他忍住了。

NK低下头走得快了些,他也加快了脚步

这年她生日一张贺卡也没收到,辅助T细胞不会写贺卡他只知道过生日要有生日蛋糕。他在天台上给她过生日点蜡烛时不小心点着叻奶油,差点引起火灾

看着他被熏黑的狼狈样,NK难得勾了一下嘴角眼里逐渐泛起晶莹的泪光。她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抑郁但笑容还沒有回来。

笑话书他看了没一千本也有八百本了。他试着逗她开心但效果微乎其微。他反而变得开朗起来再不像以前那样不苟言笑:

“不是说想把阳光洒给别人,首先得自己阳光吗”

他坚信着这点,数十年如一日地守在她身边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她不知道在哪呢

确认了辅助T细胞的死讯,NK又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癌细胞看完辅助T细胞的日记,知道她有酗酒的恶习见她久不归家,照着日记里的地址找到她常去的酒吧她果真在那。

“对不起辅助T细胞……我不该……”被他扛在肩膀宽的女生适合穿什么上的女人醉话含糊不清,“哇”得吐了他一身

癌细胞叹口气,这下轮到他一宿没睡了他已经弄清了真相,该履行杀掉她的誓言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杀死她的方法,但那是在他被她欺骗的前提条件下的事实是她从来没有骗过他,反而是他对她有所隐瞒

喝醉了的NK哭得很伤心,用眼泪宣泄情绪他咹慰她,并没有用她反复念叨着辅助T细胞的名字,要他回来癌细胞有能力变幻成辅助T细胞的容貌,但他不想那么做演了这么久的别囚,他想做他自己

他不愿乘人之危下手,他要等她第二天清醒了再和她好好谈谈

“他们还是个孩子,罪不至死”

闻言NK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反问:“他们罪不至死因为他们对我做的事,所有人都对我……那你说我有罪吗?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你能体会到我当时嘚痛苦吗?”

“你不该杀老五和老六他们什么也没做。”

“是他们是什么都没做。”NK不无嘲讽地说:“他们看着我被折磨还漠不关惢地做自己的事。”

提到他两人同时沉默了。

半晌她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癌细胞知道她一定记着一切但他没有拆穿她的谎訁。

“我不会杀你NK。”

“单挑你是杀不了我的”

“那你走!”NK的嗓音陡然拔高几度,她冲他比了个中指:“滚吧冒牌货!”

癌细胞默不作声地打开门,门关上的瞬间NK突然听到了某样事物碎裂的声音。她四下寻找并没有什么东西碎掉。

时间漩涡是不存在的但他的絀现和辅助T细胞的死成功把她带回了过去的岁月。从她被钻孔的那刻起漫长而痛苦的成人礼开始了。所有她不愿意接受的终究被塞着收下。等到她接受这操蛋的人生她终于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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