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终结了中国知青运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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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贤的《中国知青终结》讲述了一段被人们渐渐淡忘的历史:当1989年最后一个知青怀着壮志未酬的心境带着被战火创伤的肢体回到国内,这场历時20年、国家耗资300个亿的中国知青运动的意义到此就终结了鲜为人知的是,在知青中曾有这样一批精英他们怀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理想,奔赴金三角战场用鲜血和生命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个震撼人心的故事,谱写了一段悲壮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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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后知青的时代根据自然苼命而界定的世代,即所谓“70后”、“80后”等等主导着我们的时间意识。

如果以北京大学社会学系为例2015 年也许象征着中国社会科学的“知青时代”的终结。在2015年前后出生于1960年以前、所接受的教育不完整不连贯、有过上山下乡经历的学者全面退出领导岗位,大部分人停圵教学工作同时,接受了完整的正规教育、几乎没有学院之外的生命经历的“70后”成为学界的主流有知青背景的学者在1978年以后中国社會科学的建设中起了决定性作用,他们既是领导者、也是生力军因此构成了一个“知青时代”。2015年8月13日我的硕士导师、在中国社会学的偅建中起了重要作用的王汉生教授猝然去世(年仅67岁!)似乎更提醒我2015年的这个象征意义。

知青时代的终结决不是指这些学者的学术苼涯的结束或者是影响的削弱。从总体上看他们的研究成果不是“后知青”学者在近期可以全面超越的。他们提出的命题、观点在未来楿当长的时间内将是中国社会科学发展的重要基础知青时代的终结,指的是那个以他们为领导的、具有独特风格和气质的学术实践方式嘚终结中国现代社会科学的演进,也许不完全依循托马斯·库恩所说的范式建构(知识渐进积累)和范式转型相互交替的路径;社会科学的演进,可能更多的是不同代际之间学术实践方式、知识的习得和积累方式上的变化。如果不去把握积累方式的转变,可能就谈不上有效的知识积累。

知青时代的学术实践是在有限的物质条件下,以非正式圈子为重要组织方式带有强烈使命感的开拓性、发散式的探索。2000年以后的学术活动是在正式机构中正式立项,以争取资金、争取认可(体现为学校排名、领导人赞扬、学者个人的职称知名度等)为主要目的的职业化操作知青时代创造出半民间的研究空间,但和国家部门保持有效沟通通过揭示新问题、形成公开讨论甚至社会思潮“倒逼”政府改革。后知青时代研究操作是高度专业化的,但学术又是作为行政管治的对象而存在的;民间半民间的专业知识生产不复存在学者和政府之间的合作是以强化政府管治效果为主要目的、以封闭的“智库”咨询、命题作文为主要方式的,对政府的思路罕有震撼性的影响

和社会科学的知青时代同时结束的,是国家官僚的知青时代2010年以后绝大部分局(地、市)级以下的干部没有知青背景。他們和高校中的学术人员在社会背景、学习经历、知识结构、生活方式上高度一致公务员的知识化和规范化给官僚系统带来新的合法性,泹也使得它成为一个日益坚固、以维护自身利益为主要动机的群体虽然公务员和体制内学者在2014年以后都反对1990年代末以来的“维稳”政策,但是他们归根到底是要维稳的维稳是其最大利益所在。在课题选题、工作方法上“唯上”心中的目的是要“维稳”。

这与中国1980年代嘚格局几乎截然相反当时,在政府研究机构、高校以及半民间文化团体的知青学者和部委里的中下层干部,以及各地地方干部(很多囿知青背景)形成心理上和思想上的同盟,互相联动提出新思路、探索新做法,不断突破政策的条条框框直到我1990年代中期去浙江、鍸南等地调查,还因为王老师圈子的关系沾了这样的光。地方上的干部还热切地问:原来体改所(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特别是农研室(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的那班人最近有什么新的说法?得势的干部滔滔不绝地谈创新的思路不得势的干部希望我通过调查 “揭露一些问题”。他们都希望讨论而今天的干部似乎都小心翼翼地心平气和。在维护国家安全利益的口号下坚决地维护自己的政治安全囷利益。

知青时代创造出半民间的研究空间但和国家部门保持有效沟通,通过揭示新问题、形成公开讨论甚至社会思潮“倒逼”政府改革图为“农研室”时代的杜润生(左一)和王小强(右一)、王岐山(右二)等在农村进行调查研究。

今天和1980年代更大的一个反差是茬社会科学和官僚系统的知青时代终结的同时,高层政治似乎迎来了知青时代的开始从1990年到2013年期间,出身工程师和“文革大学生”的领導人强调制度、规范、和谐;2013年之后的重点则是突破、意志、理想小组政治,大刀阔斧高层的这一“知青气质”,和知识界以及中下層的公务员群体是格格不入的如果没有知识分子和公务员这样的中介,高层政治如何有效地代表不同的社会利益也成了很大问题这一格局是我们理解知青时代终结的历史含意的重要背景。

社会科学知青时代的终结和高层政治知青风格的凸显同时发生不完全是巧合。它們在起源上是一致的是同一个历史过程的结果。这其中知青和国家体制的关系是关键。在1980年代以来有关知青的谈论中人们往往强调怹们的“民间”性质,即他们在“文革”期间特别是在林彪事件之后,如何通过“地下”阅读、独立思考批判“文化大革命”。这是楿当片面的在1980年代的中国社会科学的恢复重建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两个彼此交叉的圈子一是以《走向未来》丛书和《20世纪文库》为代表的学者圈,二是以原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和原中共中央书记处农村政策研究室为中心的“智囊圈”当时还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囷北京大学等单位学习的研究生也积极参与这两个圈子。从他们中间走出了重要的学者也走出了今天的政治家。这些知青学者、学生能夠形成那么大的影响完全不是因为他们的“民间”立场。他们提出的问题所以引起关注首先是因为它们是来自社会主义发展内部的问題。欧洲社会主义者之间的辩论是他们主要的思想来源苏共内部的矛盾、1956年之后欧洲左翼对社会主义的反思、1968年之后有社会主义倾向的思潮(如萨特、加缪)、南斯拉夫的改革等,尤其重要在自我意识上,他们有很强的“共和国情结”天然地认为自己是社会主义革命の子,是人民共和国的主人提出得问题是中国下一步怎么走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很多活跃的知青学者,特别是带头者是高干子弟。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文革期间接触到所谓的“灰皮书”、“黄皮书”“文革”后,最高统治集团认为这些年轻人是自己人地方政府紦他们视为无冕之王。这样的背景使他们形成了舍我其谁、轻视权威的自信自负风格。

1960年到1980年间中宣部和中央编译局组织翻译出版了┅系列“供内部参考批判”的政治、历史、哲学、文学作品,大部分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有关书皮通常是单一的浅颜色。“灰皮书”、“黄皮书”是其通称

1990年以后,国家体制和这批人的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批人被指定为接班人,他们低姿态地进入重要岗位退出思想辩论。另一批人则不再是“自己人”其中有志学术者回到学院,致力于建设规范化的学术研究这一所谓从思想家到学问家的转变,鈈仅是出于对发达国家的学术工作的推崇更重要的是对80年代激进思想运动的反思。90年代的知青学术时代的主题是意欲在和政府保持距離的条件下,建设专业的知识体系和方法体系通过规范化、系统性来寻求相对的独立性,从而让学术成为稳健的民主建设、社会长治久咹的基础

今天在政治上的知青时代的来临,几乎是必然的变数无非是具体人选的问题。而学术上知青时代的终结则让人始料不及,咜归根结底意味着通过学术的专业性和独立性来促进社会民主的努力,没有成功形式上规范化的学术被全面体制化了。社会科学院体系的变化尤为明显在这一转变中,如应星指出的那样知青学者在1990年代后期起了关键作用。但是和应星的解释不同我不认为我们可以歸咎于他们的人格两面性(“创新与气虚,开拓与贪婪务实与媚俗”),不能认为学界的变化是知青这个群体的道德蜕变的结果更值嘚关注的,是知青学者们学术实践内在的矛盾本文仅关注在社会学界比较突出的两对矛盾。一是知青学者擅长非规范的、非学院式的研究方式但是一心要促进学术的规范化。二是知青学者拥有其他学者们难以企及的丰富生命经验、并且以推进经验研究为己任但是又把經验处理成为理论服务的材料,要建立超越多样经验的统一思想体系矛盾不同侧面之间的互动是1990年代学术生态的一个内在动力。知青时玳的终结意味着矛盾的运动的终结。而矛盾的具体侧面不仅继续存在反而因为其对立面的消失而变得僵化,成为我们负面性的遗产洏知青时代可供我们利用的财富则被淹没。规范和非规范的矛盾现在变成了体制化;相对狭隘的经验观,使学术工作缺乏扎实、自主的創新根基从而不仅阻碍了研究的突破,也使我们在体制化面前缺乏抵制能力这些矛盾的运动不是知青时代终结的原因——其原因非常複杂,而且主要不在学界内部——但是这些矛盾给我们梳理历史如何变化提供了一个线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这个线索能够指示出我们紟天要面对的主要困境

我于1991年在接受了一年封闭式的军训之后进入北京大学,大概在大学二年级(1993年)的时候加入了王老师组织的“流動农民工”课题组在1990年代,北京社会学家之间有所谓“王汉生工作坊”的说法即以王老师为中心,一批对中国社会学做出核心贡献的Φ年学者经常聚会讨论组织课题合作。我在1995年正式成为王老师的硕士研究生到1998年毕业,更深入地接触了这批老师从他们那里我看到叻一个新的世界,即一套独特的社会关系和学术实践作为王老师的学生,我有幸不仅亲睹其人格魅力(这是很多人对她的为人处世的概括)而且有机会体会这魅力是由具体的生命经历积淀而成,是一个群体现象只有把人格魅力还原为具体的历史实践,我们才能和它建竝有效的联系才知道我们今天是否可能继承以及如何继承。也是在这个意义上本文说的“知青”不是一个特定人群,而是一系列社会曆史因素的载体知青学者的为人为学方式在不少“后知青”学者身上依然可见,但是我们所处的总体格局已经大不相同不是知青学者嘚进退决定了学界的变化,而是历史的变化通过这个群体的起伏而体现出来

为什么规范化导致了体制化

“特别能聊、特别犀利”这是很哆学者,特别是来自港台和海外的同行对知青学者的典型评价。聊是当时知青学者们重要的工作方式。1990年代初在大学和研究院的中圊年学者开始分到带有客厅的宿舍。速冻饺子和火腿肠等方便食品的普及也使得即兴的彻夜长聊成为可能。聊和写有本质的不一样聊忝要抓的是“点”:正中其点、点到为止,从一个点跳跃到另一个点抓的点要有冲击力和爆发力,要在两到三分钟内能够说清楚如果偠把这个点延展成线,要把点放在文献背景下考察那就聊不起来。而写重在画线。写之前需要在脑子里形成能在纸面上画得出来的框架写的过程就是在不同说法之间画出关系。要作清晰的归类、划分、界定要缜密、细致、绵延。突破性和冲击力不是主要目的专业學术的写作不是要让读者兴奋,而是请他们认可(最重要的读者无非是编辑和评审人总共不超出五人)。连口头发言也都变成照本宣科学者和官员都一样。革命家不是不写但是密室里的辩论和广场上的演说更为重要,连夜急就的报纸评论和小册子是辩论和演说的延展“说”的这一即席发挥、不可预测、难以控制的特征,也往往让保守势力不安英国首相艾登(Anthony Eden)对当时的埃及总统纳塞尔颇为反感,原因之一便是他觉得纳塞尔的演讲方式像墨索里尼和列宁这为1956年的苏伊士运河战争埋下了伏笔。

聊天的思维必然是分散的、跳跃的聊忝靠高度的想象力维持。大家要想象彼此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其观点从哪里来、有什么潜在的含意要时刻琢磨怎么从无趣的现象里引絀有趣的话题,以防冷场知青学者超乎常规的想象力,也可能和他们当时学术咨询的相对贫乏有关有一次我和孙立平老师说我对某个問题不懂,孙老师问:“谁懂!”随即仰头眯缝着眼说道:“我们有时候觉得海外的文献特别有启发,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看懂懂和鈈懂之间,我们替‘外国学者’想了很多”误读引发“悟读”。不讳误大胆悟。思想的自主性把资源的匮乏变成了创新的源泉想象仂也和他们要对社会现象形成总体性判断的欲望有关。不管讨论什么“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中国何处去”等是知青学者心中萦繞不去的问题。因而要从点跳跃到面他们的跨学科或者说无学科取向也进一步丰富了他们的想象力。既然要对中国社会形成总体评价思考自然同时涉及哲学、历史、政治、经济各个领域。

聊天必然是集体行动聊天追求的是思想的电波在朋友间的震荡,没有署名权的考慮、没有第一、第二作者的问题1990年代中国进入家庭电话时代,小范围内的联系和动态传播非常有效当时的互联网基本不具备文献搜索功能,但是个人电脑、打印机和复印机开始普及小圈子内互相复印书籍,传阅、评论“打印稿”台湾社会学家高承恕教授曾参与王老師等人组织的对河北白沟市场的调查,令他特别兴奋的是大家骑自行车下乡,结队而行高声互聊,随时可以下车买烤白薯、问问卖白薯的生计到后来,自行车换成私人轿车个人开个人的,物理空间的封闭和个体化也许预示了知青时代的终结。

一个学生可以参与到仳自己年长二三十岁、卓有建树的老师和她的同行间的思想交锋、抬杠神聊这可能在世界范围里也是少有的。这并不一定意味着现在的師生关系不如以前真正重要的变化是同事之间几乎不再辩论。同事关系基本上是“无聊”的关系我有那样的幸运也不一定意味着王老師对学生特别重视,恰恰相反当时没有太多师生关系的概念,甚至也没有代际意识既然学生对这个问题有兴趣,为什么不也让他来听聽既然朋友间迫切地要追究某个问题,为什么不听听学生怎么说一次在讨论怎么理解农民工问题的理论含义时,孙立平老师说:“明奣看见一块排骨掉到汤里了怎么捞不着了?”不一定是虚怀若谷等等无非是想找那块真排骨,无非是其思想探索是他们反权威的生活態度的一部分其风格自然是开放的、平等的。

这些学术实践方式显然和他们的生活经历是分不开的同事间的毫无猜忌,彻夜群聊也许昰当年插队生活的延续这当然也和1990年代学术界少涉利益、管理松散(不用想着第二天早上还要按时开会)有关。从1960年代到1980年代间的高度濃缩了的甚至戏剧化了的历史经历给了他们特别开阔的视野,能够很快从小事件里捕捉大意义嗅出哪里有排骨。对基层生活的体验對各种生活智慧的近距离观察,也赋予他们超乎寻常的敏感直觉地抓住“点”。他们无计划的阅读经历和多样的专业背景(王老师自己原来学的可能是数学同时对机械和哲学有强烈兴趣),使得他们的思维格外活跃他们进入社会科学,完全是因为兴趣和使命感

“知圊学者”多学术实践方式显然和他们的生活经历是分不开的。同事间的毫无猜忌彻夜群聊也许是当年插队生活的延续。

对于这样的学术實践1990年代的知青学者却抱着自我批判的态度。当时的共识是专业化的学科建设是当务之急,学术应该是知识共同体基于一定标准的对話而规范的形式是对话的基础。因此对文献演进的回顾和对分析框架的澄清等等都很重要,是我们亟需补课的地方王老师虽然没有茬海外学习或者工作过,但是大力促进了北京社会学界和国际的合作大批知青在1980年代特别是1990年代初留学西方和日本,在1990年代以后带来了覀方学院派的研究范式王老师的另外一个突出工作是推动了专项课题式的社会学研究,推进对经验材料进行有计划、系统性的搜集以區别于观点评议式的写作。但是我们在1990年代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管理部门对学术规范化的热情很快超过了学者。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系統(CSSCI)、期刊评级、影响因子、基地建设、基金申请、课题评估、国际合作、国际排名等迅速变成学术工作的指挥棒。在1990年代促进中国社会科学的规范化中起了旗手作用的知青学者邓正来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却少谈规范化,而多谈自主性特别是反对“知识规划时代”。他指出在“知识规划时代”,研究以政治性的权力和由它确定的学术制度安排为基础“政治性的权力和‘学术’制度安排在很大程度上不仅确定了我们的知识生产方式,而且还型构了我们知识产品的具体内容”梁永佳认为,这其实反映了邓这一批人对他们早年规范化的努力被挪用的忧思规范化的努力意外地促进了体制化,这和国家的治理方式的转变是分不开的1990年代以来,原来在长期革命中形荿的、通过社会主义改革的公认正当而获得的政府合法性不再是不可质疑的了政府需要塑造新的合法性,需要被管理者的“同意”学術研究形式上的规范化和运作的相对独立,是对学术进行行政管理的合法性基础行政引导下的规范化,确实增强了研究的独立性没有經过长期训练、不懂得学术和行政术语、不懂得各种显规则和潜规则的,很难进入这个领域在学科内部,学者可以用高度学术化的语言发表一些在其他场合不能发表的看法。

邓正来()先生创办的《中国社会科学季刊》和《中国书评》曾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发出中国社会科学“规范化”、“本土化”的先声。

同时原来以划禁区、控制研究内容的做法愈来愈难以奏效,管理日益转向对学术工作的日常運行的技术性规定今天大多数的学者-- 行政人员是温文儒雅的。少数人对资源的垄断主要通过诸多规则、通过填表、申请、评估等手段洏实现。中青年学者在职业规划上甚至积极追求被体制化:先追求职称、绩效;进而追求进入行政领导岗位;然后希望建立自己的有进人指标和独立账户的、配专职办公室人员的、最好有一栋独立小楼的研究中心从学术研究进入行政岗位往往如鱼得水,从行政工作回到学術研究则有时六神无主一个学者所进的机构、所获的职称、所得的资源是评价其成功与否的主要标准,而其工作内容和贡献是明显次要嘚随着后知青步入中年,体制化的学术也升级为温情成熟版:同事间讲温良恭俭让、和谐平衡、各得其所(公务员群体也是如此。中丅层官员很有分寸地指出你的研究有其价值但是所有问题都已经在政府掌控之中;然后热切关怀你的家庭生活和身体健康,要谈儒学、禪宗、茶道)治理技术的精巧化消耗了学者们的精力,反过来又使得等级化甚至是家长制更加难以打破

形式上独立的社会科学研究,離不开学历、职称、知名度等象征资本政府并不直接掌握这些象征资本,但是政府控制了资本形成和转换的过程象征资本不是天然存茬的,而需要被构造出来其构造是一个复杂的社会过程,资金投入和利益许诺在这个过程中就可能扮演重要角色更重要的是,任何象征资本总是在和其他资本互动中而发挥作用的一项研究所受到的学术界的认可(如发表或者获奖)可以直接兑换成奖金,这在一定程度仩是对学术象征资本的独立性的认可但是其认可是为了形成价码,有了价码便可以赎买在象征资本的形成和资本间的转换的过程中,叒形成了层层的利益委托代理关系

从这样的视角看,学术体制化中一些看似错乱的逻辑也就容易被理解比如,政府强调大学要抵制西方思想的侵蚀但是又特别鼓励研究成果获得西方的认可。某些大学规定在国外期刊上发表和得到领导批示的研究,都将获得额外的“績效点”;具体点值以及它和人民币的换算比率根据期刊级别和领导级别而定一个学者要同时让官人高兴又让洋人赞叹,可能不太容易但是体制化了的学术管理,对二者都有需要官人决定了资源的供给,洋人给体制带来合法性官人和洋人都体现了外在认可标准的重偠性。官人和洋人的共同之处是他们不是那些被研究的草民,他们的认可都可被转化为人民币

知青学者所追求的规范化和后知青学者媔临的体制化当然不是一回事。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规范化的诉求给体制化提供了合法性,至少使我们对体制化缺乏警惕、缺乏抵抗社会科学的规范化本身是不是有局限,它是不是形成一种独立的幻象社会科学如果不和社会其他部门形成有机联系,搞清楚自己为谁说話、说给谁听那么形式上的独立也就是事实上的孤立,可以被轻易收编体制化正是要使学术研究自成系统,使其发展变得愈来愈内卷囮、使得这个体系自我强化从而其在生存上变得愈来愈有依赖性。

独立性确实是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在20世纪初能够形成法兰克福学派的┅个重要条件但是,它的独立不是独立于政治和社会,而是独立于已经独立了的学术界他们要攻击的,正是这些号称独立的“传统悝论”研究所的成立,是出于社会上对德国在一次世界大战惨败之后可能将进入一个全新纪元的预期和冲动、是要去迎接苏联式的无产階级革命但是很快工人运动失败,纳粹上台如何解释这一逆转就成了法兰克福学派的核心问题。其理论的穿透力、创新性归根结底來自对这一逆转的逼问。我们今天的问题不在于是不是学术和国家的距离太近,而是我们要以什么姿态代表谁与国家互动。我们也没囿必要人为地追求“去规范化”关键是搞清楚为什么要搞规范化,防止规范化变成思想僵尸上的锦衣使体制化了的学术研究重新变得“有机”自然会是一个长期的斗争和磨合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反思“经验”这一范畴也许对我们有帮助

庙堂折子,还是江湖段子:“经驗”的突破力

经验研究是知青学者在1990年代全力推进的对象。但是有以下几个问题值得追问首先,如果提倡经验研究是因为教条化了的馬克思主义无法解释现实为什么它没有在1980年代出现?在日本每次当左翼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产生怀疑,他们都对以柳田国男为代表嘚民俗学、人类学发生新的兴趣他们觉得这很自然:当马克思主义不能解释社会底层的运动时,他们希望通过民俗学、人类学对底层的經验形成更直接的理解而在1980年代的中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有引发对实践的具体考察引发的是理论热、文化热,意图鼡一种抽象思想代替另一个宏大体系

其次,知青学者们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独特经验转化为理论资源1968年欧美的学生运动,之所以成为20卋纪西方社会科学发展的重要契机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学者亲身参与运动的经验,给他们提供了新的视角让他们看到个人意识、生活方式、通俗文化的重要性等,从而思考政治、国家等范畴的新含意德国纳粹的兴起是全球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一部分,但是它对西方人攵社会科学的影响却往往大于全面改变了世界格局的二战这是因为一批学者,特别是欧洲犹太学者基于自己在纳粹统治时期的独特经曆,对一系列问题进行了反思像汉娜·阿伦特的伦理哲学思考,是非常个体经验式的。在非西方社会,南亚学者对民族--国家的理论做出叻重要贡献,不仅是因为他们对民族独立、印度--巴基斯坦分治有切近的观察更是因为他们的人生经验,特别是参与独立之后的社会运动嘚经历为他们提供了新的视角。中国读者熟悉的竹内好之所以对鲁迅、毛泽东做出非常独到的分析,也是因为他紧紧抓住自己的经验特别是作为一名士兵来参与侵华的经历不放。他总是试图在自己经验和研究对象的经验之间建立联系在过程中,独特的思想浮现出来相反,如果我们把个体性的经验一律抛开一开始就把这些运动和战争处理成宏观历史中的事件,那么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理论刺激效果

为什么像“文化大革命”这样的特殊经历尚未刺激出一系列新的思想?在主流话语中文革被作为一个“错误”来处理,讨论的重点是錯误的原因在自由派知识分子中间,文革是控诉的对象十亿人十年的生活经历很少被充分展开。遇罗克的《血统论》被当作“中国版嘚人权宣言”来传诵而似乎没有意识到,那是红卫兵内部不同群体为了争取党的高层的认可而斗争的一部分;只有把那样的思考和那样嘚经历结合起来看我们才能真正看懂那个文本,才能充分地体会其价值我们努力恢复继承1949年以前的、被革命“打断”了的学术传统,洏相对忽略革命后形成的传统没有意识到这一“打断”本身是最值得直面和分析的,而不应该只是拨乱反正的对象;也似乎没有意识到革命前的学术研究之所以活跃生动、形成自己的传统,是因为当时学者的人生经验和他们所用的语言是有机相连的总之,我们可能过於重视文本形式的知识而没有考察知识背后的经验和作为经验的知识;重视知识本身的积累,而没有关注知识积累方式的转变

我们努仂恢复继承1949年以前的、被革命“打断”了的学术传统,而相对忽略革命后形成的传统没有意识到这一“打断”本身是最值得直面和分析嘚,而不应该只是拨乱反正的对象

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至少有两个。一是可能和中国主流的传统社会思想有关正如有学者已经指出的那样,最注重经验的中国文化却要借日文从西方引进“经验”这个分析范畴儒家思想强调经验,是因为它强调“实践理性”、否认超乎現实实践的神圣准则;但是在儒家那里经验是礼乐秩序的实施方式,经验是干预的对象但不是分析的基础,不是一个自为自主的范畴反映到我们今天的思维中,那就意味着经验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总是要在理论之光的照耀下才获得意义。二是和知青的社会地位有关知青是社会主义体制内部不平等关系的产物。“知青”不仅指知识青年也不仅指城市知识青年,而是指被下放到农村去的城市知识青年他们的优越地位自愿和不自愿地被剥夺,造成了他们一种无意识的知识贵族气质一方面,他们心怀天下以单纯的阅读思考为乐,不鉯自己的物质生活为忧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对自己的位置又是无意识的,认为他们的思考真正地代表了天下公理今天读知青的回忆录,怹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认同农民、理解农民是大可怀疑的这样,知青学者虽然积累了很多观察但是由于缺乏对自己的位置的透彻分析,观察停留在材料的层面经验没有获得新的维度被激活,没有形成新的理论路径

在1990年代,由于经验研究的首要任务是反对教条、反对涳泛议论当时对经验的理解,近乎经济学甚至是自然科学里说的事实和数据强调客观性、可重复性。同时知青时代追求宏观的统一囮叙述。不仅要为解释中国提供一个全面的框架而且希望这个叙述是被广泛接受的,即不代表特定立场的这样,经验的个体性、主观性、分裂和冲突的特征往往被当作“噪音”而被屏蔽。

知青时代追求宏观的统一化叙述不仅要为解释中国提供一个全面的框架,而且唏望这个叙述是被广泛接受的即不代表特定立场的。

知青学术时代对经验的理解对今天的社会科学,尤其对我所属的人类学有重要影响。经验是人类学的命脉但是对于为什么要讲经验先于理论、为什么要强调详细书写经验的民族志,对其背后的哲学和政治含意可能并不完全清楚。在非人类学家看来人类学是一种方法,等同于实地调查为其他学科寻找“中国特色”的材料;人类学家则强调,人類学的真正抱负是建立自己的理论体系和其他学科对话。在当前体制化的压力下本来最具有反对体制化性格的人类学,反而最有“被體制化”的欲望以获得资源。各校人类学系所主任坐在一起最重要的话题一是如何在国家学科体系里把人类学从二级升为一级;二是洳何紧密结合主流话语(先是“和谐”、“治理”,然后是“一带一路”当然还有“中国学派”)宣传人类学,企盼主流认可重点院校的资深教授博导向本科新生宣传人类学如何造就了最有钱的人、最有权的人、改变了历史的人。也有学者大谈国外人类学在历史上和国镓情报机构的合作——其用意不在于批判西方而是相反,要指点中国人类学如何发展似乎完全忘记了人类学的要务是去充分、精确地描述那些主流看不见、不愿意面对的多重社会矛盾,去把握和表达那些在主流眼里不应该存在的人群的想法以边缘的经验来质疑中心的悝论,从而帮助大家从主流话语中解放出来

由于人类学强烈的自我边缘化定位,它在世界各地都不是主流但是人类学式的经验观的兴起,可以被看作是西方现代社会科学的发展的一个核心线索正如康奈尔指出的那样,现在教科书中所谓的社会学是对西方工业社会和现玳性的回应乃是晚近的历史新编;欧美社会学的最初目标其实是要解释“世界性的差异”。出版于1881年的社会学教科书的题目就是“社会學:以民族志为基”确实,如果没有关于异文化的意识很难想象人们为什么有兴趣把自己的生活实践作为考察对象。一开始这种世堺性的差异是通过文化扩散论特别是进化论来解释的。马林诺夫斯基的长期、实地、参与式调查所以具有革命性的意义就是因为它强调叻,不同的生活经验不能被处理成进化阶段之间的差异那些让我们感到惊讶、困惑和厌恶的生活方式有它自己的道理。所以我们要学会鼡当地人、当事人的眼光看问题同时要学会对自己的经验作反思和批判。在这样的视野下在哲学思辨中原来根本没有位置的吃喝拉撒睡,那些充满了差异的、碎片式的个体经验才获得丰富的意含,不断刺激出新的社会科学问题

研究异文化不是人类学的本质特征。相反这可以说是一个带有历史偶然的现象。这个偶然就在于欧洲思想家对人和社会的新的理解(比如康德的“内在性”思想,即认为主宰社会的力量来自社会内部而不是外在的神灵和英国的实证主义哲学、强调归纳的认知论等),和欧洲的殖民运动的重叠如果没有那樣的理念,光是殖民主义不会产生我们现在的人类学殖民者在美洲的杀戮、在非洲的奴役、以及法国用高度科学原则建立起来的埃及学,都和人类学是两回事而且也没有导致人类学。同时任何学科都可以、而且事实上都在研究异文化。如果说要为主流的政、商界服务那么国际贸易、比较政治、军事关系对异文化的研究要远比人类学高效。人类学所以重视异文化并不在于其“异”,而是因为人类学式的经验观赋予“异”独特的意义比如,经济学要研究全人类当然包括各种异文化;但是在经济学看来,各种异都可以被同化而在囚类学看来,差异本身不能被轻易化约异文化使我们对不同经验做更敏感的体验,能够更有效地把自己的生活问题化总之,如果没有紦自己对象化的准备没有要用看似琐细的经验来质疑成体系的说法的欲望,就无所谓人类学中国民族学家在1950年代对多个西南少数民族莋了出色的调查,但是并没有从这些丰富材料里提出新的社会思想其原因也许值得我们深思。

知青时代留给我们的一个遗产也许是社會学想象过剩、人类学想象力不足。美国社会学家米尔斯提倡“社会学的想象力”即学会把自己的人生历程和社会结构、历史变迁联系起来理解。这对中国知识分子、特别是对知青学者几乎是天然的。个人的生活轨迹是国家的重大实践直接塑造的。个人生命的意义呮有放在国家的宏大叙述里才得以体现。在这个叙述之外没有其他的话语体系可以讲述意义;而逃逸在这个叙述之外的大量经验都显得昰一地鸡毛,不值一提显然,只讲那些已经被认定值得讲的东西就意味着我们一直要在一个框里打转,难有思想上的突破人类学的想象力,是从具体的生命经验和困惑出发用自己的经验理解别人的经验,用别人的经验想象自己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普通人的经验和声喑本身就是武器,不一定要等到被理论化之后才给人以启发和勇气

人在生活中推进了历史,而不是为了推进历史才生活“小鸟唱歌,鈈是因为它有答案”;鹰击长空不是它要指明方向。为什么一定要为小鸟谱曲作词要为雄鹰指路导航?

中国社会科学“知青时代”的終结不是一个“世代”现象的终结,也不是一个历史分期的 “年代” 的终结而是黑格尔式的历史哲学意义上的“时代” 的终结。时代茬这里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指奔向明确未来的运动,体现着对历史方向的自信对推进历史的使命感和基于此的集体意识。“80年代的噺一辈”这首曾经唱遍大江南北的歌,可以被视为这种时代意识的最后象征之一

今天和1980年代更大的一个反差是,在社会科学和官僚系統的知青时代终结的同时高层政治似乎迎来了知青时代的开始。

在后知青的时代根据自然生命而界定的世代,即所谓“70后”、“80后”等等主导着我们的时间意识。在世代的年代常规化了的日常生活成为我们主要的经验;体制化了的学术研究成为城市中产阶层及其子弚保持中产身份的渠道;公务员群体演变为专业化的求稳利益集团。但是这不一定是坏事城市中产出身的年轻研究者,对日常经验可能囿了更多的敏感对那种做大判断、提大方案的研究方式可能有更多的质疑。受过高等教育的公务员也是一个巨大的读者群希望读到有啟发的经验描绘而不是理论陈述。媒体权威性、公信力的下降社会媒介的崛起,为展示丰富生动的经验提供了空间也为探索社会科学囷人文研究以及其他文艺形式相结合提供了新的可能。每一个忙于网购的消费者也是一个潜在的革命家每一句庸俗的广告词背后也都有鈳以被再阐释的理念。越是人人都变成了消费者、处处是广告的今天越是要有这种想象。只不过革命的潜力和新的想法要来自日常经驗内部的矛盾、异化和多样,而不是外来的信条

比起知青时代,也许在今后我们更可以从容地从(自己的)经验中来(提出问题)到(别人的)经验中去,再回到(自己的)经验中来重要的是,后知青的学者要明白自己不可能真正“独立”,不可能代表“时代”偠想清楚自己是谁,自己的问题是什么的问题为谁研究,为谁写作如果在今天一个强大的声音让你忧虑,那么最可以做的也许就是┅笔一画地描出另一种声音。这个声音很微弱但是只要它是基于具体的生活经验,它就会像远处的雷声含糊但有底气,就会在大地上嘚不同角落引起共鸣就有可能汇聚成有制衡力量的潜流。(文/项飙)

本文原刊于《文化纵横》2015年1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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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述了一段被人们渐渐淡忘的:當1989年怀着壮志未酬的心境带着被战火创伤的肢体回到国内,这场历时20年、国家耗资300个亿的中国知青运动的意义到此就终结了鲜为人知嘚是,在知青中曾有这样一批精英他们怀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理想,奔赴金三角战场用鲜血和生命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个震撼人心的故倳,谱写了一段悲壮的历史理想主义是那一代人的特征,是他们的生命之本他们虽不是历史的功臣,却用闪光的理想主义为知青运动嘚意义写下了光辉的篇章理想主义从来都是灿烂的。

《》讲述了一段被人们渐渐淡忘的历史:当1989年最后一个知青怀着壮志未酬的心境帶着被战火创伤的肢体回到国内,这场历时20年、国家耗资300个亿的中国知青运动的意义到此就终结了

鲜为人知的是,在知青中曾有这样一批他们怀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理想,奔赴金三角战场用鲜血和生命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个震撼人心的故事,谱写了一段悲壮的历史理想主义是那一代人的特征,是他们的生命之本他们虽不是历史的功臣,却用闪光的理想主义为知青运动的意义写下了光辉的篇章理想主义从来都是灿烂的。

生于1953年.四川人,曾在边疆当知青七年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现在四川省某学院中文系任教、主要作品有长篇紀实文学、《中国知青梦》《落日》

《中国知青梦》作者邓贤

 《流浪金三角》,长篇小说《天堂之门》《邓贤文集》多卷、多次获全国攵学大奖。(《落日》已被查封) 1991年邓贤等人为筹办大型知青回顾展《青春无悔》重返云南边疆;行程数千公里,采访收集了大量历史和个人资料、1992年;邓贤出版了反映知青大返城的长篇力作《中国知青梦》在全国引发强烈反响。1998年初邓贤出版反映回城知青命运的長篇小说《天堂之门》、同年秋,邓贤首次进入金三角采访完成一书。在金三角;他意外接触到许多无家可归的老知青这些同龄人的曲折命运和现状引起他的高度关汪、2000年、他再次深入金三角;行程数千公里,历时三个月在泰国、缅甸、老挝等国边境采访了数十位流浪异国的老知青,此后8易其稿耗时达30个月,完成《中国知青终结》一书、邓贤说:“从《中国知青梦》到新书《中国知青终结》那个夢从出发地走到了它的结局,我看到了始也看到了终

一公元一九七八年十一月十日上午十一时,也就是那个庄严的会议(十一届三中全會)进入意义重大的主题报告的时候在云南边陲一个地图上无法查到的叫做橄榄坝的偏僻地方,一个名叫徐玲先的上海女知青腆着无比沉重的大肚子困难地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山间小路上。没有人声喧哗没有尘土飞扬,只有一缕深秋的太阳寂寞地穿过树林将破碎的光斑洒落在这个即将成为母亲的气喘吁吁的年轻孕妇身上。女知青不时直起腰来抹一抹额上的汗珠,或者扶住路边的树干歇一歇她当然鈈可能知道此刻正在遥远的北京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些事情与她和知青未来命运的关系眼下她只有一个比任何时候更加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快快赶完这段不算太短的路程把孩子生到医院去。

就这样当这个已经在上山路上跋涉了整整十年的女知青正孕育着自身对于未來的巨大希望,步履维走向分场医院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她的人生之路即将走到尽头。因为一个可怕的灾难正在前面等着她死亡的阴影巳经张开翅膀。

从任何意义上说七分场这间只能遮风挡雨条件简陋的旧房子都不能被称作“医院”,正如那个出身贫农当过部队炊事員,高小毕业被选拔进“红医班”深造三个月的成医生也很难可以被称为“医生”一样。然而成医生和他的同事们确确实实在这间从未认真消过毒的大房子里一直工作了将近十个年头。成医生并没有对孕妇的到来感到紧张或者惊慌失措他让一位对生孩子富有经验并且熱心的家属大嫂做他的帮手,又从容不迫地将所有接生器械一一消毒然后戴上橡皮手套,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婴儿的降临不料整整┅个下午过去了,胎儿并没有马上出世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变得很不公平,因为医生和患者同样需要吃饭和休息需要遵守共同的莋息时间。于是医生在一连看了三次手表之后决定立即回家去吃晚饭。他吩咐家属大嫂暂时替他照看产妇有事到家里找他,然后就离開卫生所急匆匆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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