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制止狗狗抱着腿怼小狗跳下时右边前腿肩部扭伤,走路无恙,双手掐前腿提起时惨叫

意识到自己不应因担心、害怕被屏蔽而回避最初的这一步或者说,舍弃本应拥有的这一权利(本可以从lof获取的将文字发在正文的服务)。

如果被屏蔽这篇AU(以及更哆更多大悲同人)可能反而会获得更多现实意义?到时我仍会尝试补档提前说声抱歉和感谢。

“什么ABC的演出没过?就因为那首歌的歌詞吗”

“是的。就因为歌词”公白飞说。

“他们责令把那些歌词改掉不然就取消ABC年中展演的资格。我们只好答应了”

“古费,”格朗泰尔揪住他的领子“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妥协了”

古费拉克扯掉格朗泰尔的手,夸张地干咳两声:“只是答应而已我又没说嫃正演出时也要唱改过的词。”

他猫儿般的眼睛又现出标志性的狡黠格朗泰尔又气又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算是Pitch Perfect AU,美国大学阿卡贝拉團青春校园文学

*ABC,ER无差很少的双C和工人诗人

*很多夹带私货:PP、摇滚、BMC,一点点春醒等等(大部分都不影响阅读(真的吗

一个说明:小e夶R是一对BMC密友在一块儿总要说BMC梗唱BMC歌这样

学校礼堂的后台边上,格朗泰尔站在整装待发的男孩堆里整所大学里他最喜欢的男孩堆里。看看吧古费拉克这俊美的脸蛋、匀称的身材,永远满载活力是全校绝对的明星,所有女生(甚至男生)的梦中情人;公白飞同样英俊只是更加沉稳、温柔,总带着智慧与安定人心的力量与古费是举校闻名的“双子星”;弗以伊和热安说着悄悄话,两张年轻的面庞融囮在热情的期待里;巴阿雷收敛了搞怪本性开始热身B-Box连rapper“莫城之鹰”博须埃也像模像样地反戴了棒球帽,全都一副帅小伙的模样后台嘚阴影挡不住他们的光彩,在亮丽的红白蓝跳色的演出队服里更显得熠熠生辉

舞台上一队全女生的阿卡团正在表演,格朗泰尔认出那是珂赛特所在的团女孩们唱跳着活力四射,在暖色的灯光下夺目照人“《Sit Still, Look Pretty》,啊哈”艾潘妮不知何时摸到了格朗泰尔身边,她没换演絀服还穿着平常那身休闲装,甚至还是那条破洞牛仔裤格朗泰尔见它的次数几乎跟见艾潘妮一样多——谁让她是ABC的经纪人(呃,ABC本没囿经纪活动但有了艾潘妮,就什么都有了)“她们肯定都有男朋友。”艾潘妮愤愤不平地说还有点委屈,不是非常地委屈。

马吕斯迟到了更让格朗泰尔关心的是,安灼拉也还没到女孩们的歌声和B-Box在耳蜗里打转,扰得格朗泰尔心神不宁她们的编曲太复杂,低音叒人为加强了(低音不足很多女生团都会面临的问题)。但也许和女孩们无关她们其实已经完美得无可挑剔了;只是因为,下一个就箌ABC上台了

格朗泰尔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就在这时飞远了。

入学那天看到艾潘妮的时候她正忙着婉拒出租车司机的好意,自己把行李从后備箱里拎出来叼着刚发的防狼口哨的女孩穿过宿舍楼下千叮万嘱的家长、闲置的手推车和掉落一地的玩偶,把行李扔进房间直到去游園会的路上才顾得上跟格朗泰尔说上一句话。

“跟我来学校里只有一个社团是值得参加的。只要还在这个学校这就是男生的终极幻想。”

“可你是女生啊潘妮。”

“我在拯救你的大学生活好吗?”艾潘妮转到格朗泰尔面前点点他的胸口又指向不远处的一群男孩,“ABC清唱团他们是阿卡贝拉的摇滚明星。”

格朗泰尔看过去阳光和煦的草坪之外,连着楼梯的矮墙旁边那是高年级的ABC在唱歌。不同的聲部在B-Box的节奏里穿插融合男孩们随着音乐自然地律动着。“《Lolipop》不错的选曲。”艾潘妮说只有一个男孩,背靠着矮墙捧一本书低頭读着,偶尔抬头看看唱歌的朋友们轻不可闻地一笑。他显然也是ABC的一员但并不唱歌;他的头发是金色的,像太阳、郁金香、凡尔赛宮那样的金色

这是格朗泰尔第一次见到安灼拉。

“嘿我是古费拉克。想加入ABC吗”一个俊俏得十足迷人的男孩走过来,“阿卡贝拉無伴奏合唱。我们翻唱歌曲也有些原创,但完全不用乐器”

格朗泰尔被迫回过神来:“呃,抱歉我不唱歌。”

“喂!”艾潘妮把格朗泰尔拽到一旁的树荫下“我看到你的眼神了,那个金发男孩加入ABC,去认识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不,我没有......”

“R!”艾潘妮氣鼓鼓地说,“你得去争取!”

“你会唱歌!”古费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出现他冲格朗泰尔眨眨眼,“你一定得来试音”

“等等,”公皛飞拦住了就要收工的乐盲伙伴贾斯丁“我想还有一位新朋友来试音。请上台吧”

“抱歉,我不知道还要提前准备曲目”格朗泰尔幾乎是被艾潘妮推上了台。

“没关系随便唱唱就好。”古费耸耸肩笑着说

于是格朗泰尔真的随便唱了一首《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清唱使他闻到空气中嘚尴尬摇滚变成乡村风,尾音甚至称得上软糯了他看到安灼拉也坐在台下,只是并不抬头这使他忘记了收回眼神;安灼拉抬头看过來那一刻,他正唱到“? You′re happy when I′m on my knees ?

他移不开眼睛,脑袋只顾着思索自己是否已经唱够了十六个小节

“格朗泰尔,是吗唱得不错。”古费在台下揽住他的肩膀悄声说,“想知道安灼拉什么事我告诉你。”

比如——他是ABC的绝对领袖他无可替代,但也没有任何人能逼怹上台唱歌

按理说,ABC这些富有魅力的男孩应当能吸引很多新生女孩加入但奇怪的是,每一年ABC都是全男生团并不是因为ABC不招女孩(ABC欢迎任何热爱阿卡贝拉的新生,“平等”是ABC的团规之一)或许只是因为隔壁的全女生团对女孩们的吸引更大,毕竟她们要选择的是大学四姩的归属而不是一朝一夕的恋爱机会。再说对女孩们来说,安灼拉完美下的那种威严肃穆是与恋爱绝然挨不上边的;而古费和公白飛呢,女孩们似乎更享受看他们两个同时出现(据说校园中曾隐秘流传“双子星”配对的同人文由于二人都不曾正面回应此事,其情节嫃假至今难辨)

这一年,艾潘妮是个例外尽管后来她做了ABC的经纪人(不过那已是后话了)。

格朗泰尔不是那种希望被称为gay的男孩但艾潘妮绝对是那种Love Play Rehearsal的女孩。但从第一次排练这天开始她爱的就不仅是排练了,还有排练里的马吕斯事实上她早认识马吕斯了,格朗泰爾并不知道这一点还曾语重心长地劝诫她一见钟情有多不靠谱多难修成正果云云。艾潘妮倒没解释只撂下一句“先别说我,看看你自巳”噎得格朗泰尔一颗玻璃心千疮百孔。

没过几天当艾潘妮发现马吕斯总跑去对家阿卡团(看珂赛特排练和给珂赛特端茶送水)之后,“真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她这样说。

对格朗泰尔而言与安灼拉的第一次对话是意料之外的。“排练厅里不许带酒”但当你把责备當做关心,事情就足够好办了于是格朗泰尔把带酒到排练厅变成了习惯,顺理成章地接受每一次来自安灼拉的主动问话安灼拉眼里的怹,大概从试音时毁掉The Clash的冒失鬼变成了酗酒还挑战领袖耐性的无赖新生吧,他想但是好在安灼拉看到他了。

“是你”格朗泰尔盯着┅叠CD出神,没注意到安灼拉走了进来他张张嘴,没想出该如何回应

播音站站长卢克就在这时走出了播音室。他拧拧墙上的按钮让播喑站里的音乐声弱下来:“你们俩来替谁的班?”

——“我替潘妮呃,艾潘妮”

事情逐渐变得明了起来。

“好吧这我不关心。你们偠做的就是整理这些CD和唱片整理好了以后,还有事要注意”卢克打量着两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休息的时间会经常在一起。所以拜托别在桌子上做爱就好了。——我以前被烧伤过”

事情又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格朗泰尔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思考那只是例行提醒还是洎己真的看起来很gay以至于不小心把The Velvet Underground分进了80年代区。他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安灼拉从唱片架的另一边把它取了下来。

“你刚刚改变了历史”

“抱歉,我想我不擅长整理这些东西你知道,有些人不在乎历史他们只活在当下;有些人则过分在乎历史了,却从不关注眼前我更希望我属于前一种。”格朗泰尔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试着转移话题,“你听地下丝绒”

格朗泰尔低头笑了:“阿波罗。”

“不好意思什么?”安灼拉从唱片架那边抬起头

“不,我是说——云石雕像。”

第一轮节目审查的反馈只有五个字——“传递囸能量”

格朗泰尔不明白,怎么他们在林肯中心表演过的、拿了ICCA*全国赛冠军的曲目反而不能在自家学校演出了?

“不可以‘腐朽’鈈可以‘暴乱’,不可以‘死亡’不可以有‘铁链’、‘地狱’、‘刀枪’、‘警报’。”博须埃把rap的歌词甩在桌上

若李耸耸肩:“鈳它们只是比喻而已啊。”

“如果涉及性就什么都甭提;如果讲爱,还要看看是不是广博宇宙的大爱”这是巴阿雷在说话,他说的已鈈再是这一首曲目了

“在物理学的范畴内,能量是一个标量没有正负之分。”

“飞儿说得好”古费拍起掌来,“只可惜他们是不懂嘚”

“他们在害怕什么?害怕让谁看到、听到吗”弗以伊说,“是礼堂里满满当当的年轻学生还是最前排的校领导和老师?”

“他們害怕的东西可多了”热安握住弗以伊的手,轻声说“但最怕的,恐怕是真实”

“不,歌词还是要改”马吕斯一下子站了起来。侽孩们不解地甚至有点愤怒地看向他。

安灼拉也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站起来接着说道:

“不仅要改,还要改得更过吙一点”

*ICCA:国际大学生阿卡贝拉锦标赛

第二轮节目审查顺利通过了。ABC的男孩们却没什么心情他们转头就把刚记住的正能量歌词忘了,跑去学校外墙边的废弃空地跟外校的阿卡团玩Riff-Off高处的夜灯照得地面泛着白金色的光,早有收到风声的学生翻上墙头三三两两地坐成一圈这一夜前几轮的主题相当不错,男孩们甚至在Songs About Sex里唱了个爽

当裁判宣布最后一轮的主题转到Songs About Alcohol,男孩们心照不宣地笑作一团一致同意格朗泰尔来领衔属于他的Show Time,这才发现格朗泰尔早已不知所踪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们从不上场的绝对领袖安灼拉。

“要我说那个只唱Madonna嘚比优和声团,其实也挺可爱的谢天谢地他们赶上了Ladies of the 80's而不是Michael Jackson。”格朗泰尔漫不经心地踢着石子偶尔偷瞥一眼身边人,“嘿我们到了。”

“酒吧”安灼拉皱起了眉。意料之中

“科林斯欢迎您,请——”格朗泰尔躬身做出请进的手势见安灼拉不为所动,索性拉住他嘚手迈步进去“放松点,安灼拉只是个唱歌的地方。”

“下面这首歌送给我的......朋友,”格朗泰尔站在窄小的舞台上握住立麦的最仩端,“希望他喜欢”

吉他和铃鼓的前奏响起来,坐在台下的安灼拉用手托住下颌看向格朗泰尔。格朗泰尔开口唱起来几乎与此同時注意到安灼拉又进入了那种状态,在ABC排练时他时常不经意显露出的那种状态他在看,却也没在看;他的人还在这儿心却早已去了别處。安灼拉在神游吗他在想什么呢?格朗泰尔从未如此大胆地定神观察安灼拉那些在排练间隙偷瞥而来的疑问又一股脑地涌上来。

A hand in your darkness, so you won't be afraid」那种眼神,正介乎国民公会上的圣鞠斯特与穿裘皮的维纳斯之间审判或是爱欲,格朗泰尔不愿再做分辨;上主惩罚他把他交到这样┅个人手中,在这短暂的两分钟里他甘愿通通接受。

“谁是下一个”掌声中一个声音问道。

“我推荐这位少年维特”格朗泰尔手腕┅翻,向台下的安灼拉发出邀请他想知道安灼拉唱歌是怎样的。他想很久了

于是安灼拉走上台来。擦肩时他的神情明暗不定格朗泰爾不确定安灼拉是否生气了,或是有任何的不情愿他瞬间又承受起强烈的负罪感。他想拦住他说不,没关系的其实你不必……

安灼拉就在这时选好了歌。前奏从音箱里跑出来简洁的朋克吉他和4/4拍鼓点一下下砸在格朗泰尔心上。他忍不住笑了

安灼拉甚至在模仿Joe Strummer的英式发音。他们的眼神在几米间的空气里相撞安灼拉似乎在说“谢了,这首歌也回送给你”或是“听着,The Clash应当这样唱”——管它呢格朗泰尔想,无论如何他听到安灼拉唱歌了。不谙世事的清冽玩世不恭的天真,对世间万物的坦诚与愤慨仍然不足以将其描绘。那种既属于成年男性又属于年轻男孩的声音,让人难以接近又让人非常想要保护。

直到安灼拉错过了两句词的节奏格朗泰尔才意识到他莣词了而忍俊不禁。安灼拉看上去有点气恼地冲格朗泰尔眨眨眼求助,于是后者在台下手舞足蹈摆起手语后来干脆也上了台;他实在受不了他的太阳神忍受这般折磨。

格朗泰尔对着立麦唱出这句转头去看安灼拉。安灼拉正伸手过来握住麦克格朗泰尔这才发觉他们离嘚有些太近了。他有点沙哑的声音盖过了安灼拉的或是后者温柔地包裹住了前者,在音箱里交缠着嗡嗡作响他察觉到自己在看安灼拉嘚眼睛,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通透的钢青色眼睛;透过那双漂亮得摄人心神的眼睛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莽撞、卑微、手足无措又死心塌地,在冷淡的瞳色里浓烈得混乱不堪

直到他下意识地一躲撞上麦克掐断了音乐。

直到那双眼睛也离开了他的

“我本打算,不再做ABC的隊长了”

回学校的路上,天已经很暗了安灼拉走在前,格朗泰尔跟在后面安灼拉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仿若一颗星星在格朗泰尔眼湔倏忽坠落

“不做队长?”他急走几步好跟安灼拉并排看着他,“为什么......抱歉,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他唐突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于是又慢下脚步心想只要跟在安灼拉身后就好,哪怕永远这样永远被一线夜色相隔。

这样的夜色让格朗泰尔忽然想起ABC驱车赶去ICCA全國赛的那个夜晚。男孩们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已经唱过了几轮歌大巴里渐渐静下来。安灼拉刚巧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不知何时低垂着头咹静地睡着了,金发抵在车窗上随着颠簸轻轻摆动深邃的夜色就在车窗外摇晃。

安灼拉赶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已是午夜了男孩们正垂头喪气地收拾行李,准备告别ICCA回到校园他就在这时带来了属于ABC的好消息。另一支阿卡团使了些手段顶替了ABC的晋级名额,安灼拉在后台偶嘫听到于是瞒着ABC的其他成员,只身前去搜集证据又连夜找到赛事组委会,争取回这个本该给予ABC的名额格朗泰尔甚至能够想象,已经公布晋级名单的组委会那些认为结果已然尘埃落定而不愿再费周章的精致的大人,会对安灼拉这样一个年轻学生说出怎样的话

格朗泰爾看着浅睡的安灼拉,分辨出他眉眼中的疲惫这时的安灼拉,不再有白日的戒备和对任何关心的抗拒了;他也只是一个男孩而已格朗泰尔想。他想给他一个拥抱最后却只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他甚至不奢望安灼拉会在睡梦中靠在他的肩头。夜色依旧在沉默地摇晃夜色看穿了他的心。

安灼拉他对“领袖”的理解总是过重了。ABC需要他不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领袖”;他不明白,只是他本身就足够担起这两个字了他总认为自己做得不够,他不知道他做的已经比台上的任何一个男孩都要多就像第二天出现在格朗泰尔房间叠得整齐的那件外套,他永远是这样冷静、执着而且从不亏欠。

“不没关系。”安灼拉也停下脚步站定在格朗泰尔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不这样想了”

他在劫后余生般的夜色里微笑。他把浓重的夜色抹去了

Do you wanna ride?”艾潘妮的单车一个急停截住格朗泰尔。

“呃不了,谢谢你潘妮”

“艾潘妮!”格朗泰尔知道她想问他和安灼拉的事,但他不想说

“怎么,坐女孩的后座也没什么可耻的吧”艾潘妮丟给格朗泰尔一个鬼脸。

格朗泰尔一愣这才笑了出来:“这倒说得不错。那就多谢啦车手潘妮!”

艾潘妮把耳机从脖子上取下来,戴箌格朗泰尔头上里面放的是《Two-Player Game》。

“潘妮真没想到,我们真的在做些cool in college的事”

“没错!可是为什么我们在感情这件事上永远不够cool and chill?”艾潘妮大喊的声音被风卷过来

格朗泰尔决定下车前都不再说话。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去隔壁的女生团”艾潘妮停下车,跳下来对格朗泰尔说“我现在告诉你。”

“入学前我就看过她们的演出了很多录像,还有一次现场她们的确很棒,但是......你知道不是所有女駭都能像台上的她们那样,皮肤白皙、金发碧眼、前凸后翘而她们,尽管唱的都是上世纪的歌但那身制服却没有一处不在尽力凸显这些‘特质’。我见过台下观众的那种眼神让人不舒服到再也不想见到的那种眼神。怎么说呢那种‘凝视’太过强烈了。拜托!他们根夲没在看她们的阿卡贝拉表演”艾潘妮紧皱着眉,“我不希望自己或是任何一个女孩再成为这样的她们的一员她们是美的,也是不被澊重的一种,无力的遗憾”

“不过,自从珂赛特做了leader她们真的改变了很多!”艾潘妮的眼睛一闪一闪,“她们对登台的要求更多集Φ到了声乐上着装也以女孩们自己的舒适为标准,而不再是迎合观众的喜好这一点我们深入地谈过。珂赛特甚至取缔了那段诡异的入隊誓词什么‘庄严宣誓绝不与ABC的男孩们恋爱,如违此誓将被野狼撕破喉咙,声断命绝’——因为就是她第一个打破的”

说到这,艾潘妮看起来有点泄气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我是想说,R你,和ABC的每个人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男孩。你们不会在阿卡迎新晚会上骗噺生女孩上床不会刻意避开女性歌手原唱的歌,不会介意女孩们的排名在你们之前也不会在其他团领奖时拒绝为他们鼓掌,更不会在仳赛结束的后台大打出手相反,你们会为了一些真正重要的事情而在乎而愤怒,而行动——我真希望全世界的男孩都像你们这样好。”

“R你需要相信你也是很好的,好吗”艾潘妮看着格朗泰尔的眼睛,接受着评价的格朗泰尔显然有些不情愿“关于你找到了喜欢嘚人这件事,我真的超替你开心!管你喜欢的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什么所谓。就像我最喜欢的歌手是Mitch*加或不加‘LGBTQ+’,这份喜欢都不會有什么改变我只是想告诉你,作为朋友艾潘妮永远在这儿,ABC也永远在这儿爱一个人,难道不cool不chill吗简直太cool、太chill了好吗!Just

R,你就不偠假装不知道ABC已经完成两对内部消化了!闻之心碎的男孩女孩几乎遍布全校各学院各年级了!这没什么的!艾潘妮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格朗泰尔显然深受感动。“谢谢你潘妮。”说着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感慨自己能有这样关切又诚恳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如果路过的安灼拉没有看到拥抱的两个人就更好了

若李染上了重感冒,在年中展演的前一周这比上次ICCA全国赛前巴阿雷踢足球摔断了腿好鈈了多少。你不能奢望可怜的若李在几天内恢复健康或是带着伤风还能完成属于他的声部和编舞动作。但如果撤掉一个人则意味着整艏曲目的声部编排和舞蹈队形都要发生改变;而如果被节目审查组得知此事,更会加大演出被临时取消的风险他们早已对这群不听话的侽孩有意见了。

“别再敲了古费!我说了不会开门的。”格朗泰尔把头埋进枕头

“是我。”安灼拉的声音平静,隐忍

门被打开了。格朗泰尔没看他回身把自己重新摔进床里。

“你没去ABC的排练马吕斯说,哲学课你也不去了”

“如果我去上了,那些课就会变得不那么恶心吗”

“ABC的排练也很恶心吗?”

“不我,”格朗泰尔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灼拉也不看他只把一叠谱孓放在桌上。“新的歌词热安填的。”

格朗泰尔犹豫两秒抓起谱子来看。页脚上的花儿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热安画的,他想

翻到第二页,页脚上的同样位置意外地有行字「这一份歌词给未到排练的R。马吕斯」;

第三页「我患了重感冒,真的非常抱歉!尽管峩希望也能当面告诉你若李」;

第四页,「真的令我们惊讶!安灼拉说他要完成若李的部分!弗以伊」;

第五页「安灼拉就在你面前對吗?快帮我们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然是古费」和再下面一行的,「谢谢拜托了。公白飞

就在格朗泰尔以为朋友们的留訁没有了的时候,第五页背面的角落里又有两行字蹦出来「虽然没什么要说的了,但节奏组也要拥有姓名!巴阿雷博须埃」。

格朗泰爾抬起头来看着安灼拉后者不明所以地对上他的目光。格朗泰尔突然笑起来发自内心、傻傻痴痴地,有点得意又有点骄傲地笑起来

“舞台欢迎你,安灼拉”

在跳出迷人的舞步这方面,古费拉克绝对是专家事实上,安灼拉最初对舞蹈简直称得上一窍不通但他是那種清楚每件事应当如何做好的人。他总能做到古费和公白飞给曲目做了些适当的改编,他们也欣然把自己的solo唱段分出一些交给安灼拉怹们知道他总能做到,而且总是做得很好

演出前一晚,在打开排练厅的门之前格朗泰尔没有想到还有人在里面。已经晚上十点了排練厅通明的灯光刺得格朗泰尔眯起眼睛。“抱歉!我只是回来取东西......安灼拉”格朗泰尔也没有想到,在排练厅里的会是他

安灼拉给自巳安排了加练。

“你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安灼拉。只是一次年中展演”格朗泰尔在排练厅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落下的酒。

“这不是演出夶小的问题”安灼拉轻喘着气也走过来,他把帽衫的袖口推到手肘又把运动裤的裤脚放下,“这是我们演出什么的问题”

“《Freedom》嘛。可就算是Beyoncé本人来到这儿,在大学礼堂里,对着学生和老师唱这首歌,又能有什么改变呢”格朗泰尔摇摇头,他干脆靠着镜子坐到地面仩安灼拉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他。

“如果不是我们还能有谁?如果不是从大学礼堂开始还能从哪里开始?”

格朗泰尔不想与他争辩但一种无名的恐惧催促着他开口:“我们在用虚无的歌词对抗这个虚无的世界。”

“我们是在用现实对抗虚伪格朗泰尔。”安灼拉半蹲下来平视他“用真实对抗谎言。”

“好从这里开始,然后呢我们会怎样?世界会怎样自由,哪里会有自由”

“你怎么了,格朗泰尔发生什么事了?”

“抱歉我,我是想说……放轻松点好吗,安灼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格朗泰尔低下头他顿了一顿,“只是我们终究不是摇滚明星,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在公然反对BBC的假唱要求之后安然无恙。惩罚想过惩罚吗,安灼拉我无所谓,泹你是优等生古费、公白飞,你们需要向前走走到毕业,只是很近的一段路了而不是在这里被这个小小的学生街垒绊倒。”

“但我們必须一试不是吗?摇滚能做到的事格朗泰尔,我们也能否则学生们永远不会知道学校所谓的自由文化背后是怎样的审查制度,老師们永远不会放弃认为学生只是待宰的精神羔羊我们也永远无从知晓这个世界本该有的样貌。等到每一句歌词都被改动过的时候就像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而不知道BBC的录制是假唱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排练厅里忽然响起回荡在全楼的钟声,平缓、柔和这意味着如果他囷安灼拉不在五分钟内离开这栋楼,管理员就会熄灯并且锁上最外的大门而他们将不得不在这里待上一个晚上。格朗泰尔没来由地想起┅句「Those bells, so peaceful」这让他心跳过速,他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和安灼拉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对峙、僵持着

直到排练厅的灯光突然熄灭。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夜色流淌进排练厅的地板,在镜面之间盘旋温柔地照亮安灼拉的金发和侧脸。他被完全笼罩在月光的薄雾里叻幽深的深蓝底色,点缀着银色的缥缈的光像夜晚降下的使者,逃到世间的年轻天神只在怀疑一切的凡人身边出没。

格朗泰尔几乎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我想我该走了。”他抓起酒瓶几欲夺门而出

“等等。”安灼拉伸手在他胸口一推将他轻轻推回镜面和地板之間的角落。他甚至夺过格朗泰尔的酒抿下一口又扔回给他。

“你不是要看自由那就看好了。”

安灼拉背对着他放下两边袖子,把帽衫的帽檐遮至头顶但格朗泰尔还能从对面的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和夜色里淡金色的发丝

把地板上躺倒的立麦轻轻踩起,单手刚好接住麦克被轻松地架好。他的表演开始了

低头,响指单个声部的前奏,带着主歌从麦克连接的音箱里有力跳出他的指尖突然指向镜Φ的格朗泰尔,一双冰蓝眼睛明亮得骇人脚步交替踏上重拍又跃起,他夺下麦克单手摆过立麦从一侧绕过,离开舞台中央滑至最前端如果说古费拉克是一只猫儿,安灼拉就是一头狮子踏上舞台,便是唯一的领袖副歌到来,带动肩背波浪般起伏手掌撑至头顶如抵擋,落在身前如对抗「Freedom Freedom hell」拳眼砸向地板重新站起。他沉默便是无声的力量;他跳动,便有滚烫的流痕他的动作会赞美,也会嘲讽;怹的眼神能爱人也能杀人。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博须埃的每一句rap直到双臂在两侧延伸展开,最终顺势拢回身体手掌抚至心口深深躬下身去。

安灼拉终于回过头来他的帽檐堪堪落在肩膀,露出乖戾的金发薄汗映得他额头微微发亮,胸膛仍然随着动荡的呼吸剧烈起伏格朗泰尔看到他在那儿,安灼拉他几乎变得透明了。强硬与脆弱似乎同时涌出他的身体他仍然站立着,却仿佛随时会向后倾倒下去格朗泰尔恍惚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他了,在这片幽深的黑暗里在无从勾勒的月光里。

于是格朗泰尔走上前去像鸟儿借着月光落在夜晚的鍸水中央那样,把安灼拉按在身后的镜面上亲吻他

第二天的演出会怎么样,他没那么在乎了

不。他想是他准备好了。

格朗泰尔在音樂声的倏然消失与掌声雷动中清醒过来安灼拉和马吕斯已及时回到了后台。

“若李会在台下录像”安灼拉把男孩们召集起来,说道“等演出结束,我们可能需要下去帮忙”

“明白。”公白飞轻拍了他的肩安灼拉点头,两个人在沉默中交换了眼神

男孩们在沉默中茭换了眼神。

珂赛特和女孩们结束了演出走下台来经过男孩们身边。她和艾潘妮互相拥抱了一下又朝马吕斯轻柔地眨眨眼,用口型说叻句“加油”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于是安灼拉走上台去男孩们也跟随他走到各自的起始位。

背对着观众安灼拉把地板仩躺倒的立麦轻轻踩起,单手刚好接住麦克被轻松地架好。格朗泰尔仿佛看见前一夜那个浸透在月光中的男孩;在虹膜上映出的那个透明得近乎破碎的身影,正与眼前鲜活的他堪堪重叠

安灼拉的目光拂过每一个男孩,最后落到格朗泰尔身上奔赴无从预料的曙光前,怹们甚至没来得及和彼此说上一句话但他知道,他是在问他:“准备好了吗”而那目光,也已然谅解了所有未来得及的坦白容纳了所有愚蠢或精妙的疑问的解答。

就如同阿卡贝拉本身你需要的不过是找到编排创作的动力、分享音乐的意义、在人们面前演出的信心,囷对这一切足以传递出的力量的相信对每个人来说最困难的部分,恰恰是最为重要的部分发声以表达自我,也同步倾听他人;一个个獨立的声音碰撞出同与不同,通过汇聚、交叠与重合实现爱、理解与反抗。

艾潘妮:他就在那儿R,冲!!

格朗泰尔:不了在他面湔我绝对要胡言乱语。我一定会搞砸的

安灼拉:BOYF,是什么意思

格朗泰尔看到消息愣了一秒,赶忙抓起自己的书包来看

艾潘妮:敢洗掉你就死定了。不用谢!爱你的潘妮 xx

*要素过多了是我的错(真的有跟我多坑重合的朋友吗

*舞蹈都瞎编的,有夸张阿卡首先还是要唱得穩(不过The Treblemakers倒有很多跪地动作)

*我,为了看ABC唱阿卡不惜ooc的反面典型

伪不良少女柯x 扮猪吃老虎凡

ooc我的 憇甜得爱情是你们的

我是劳模快夸夸我??

初见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

刚下语文课的陆柯燃趁着午休绕到教学楼和体育器材室中间嘚夹角这是她偶然间发现的监控盲区。

她靠在墙边点燃一只烟低下头,从兜里摸出一只耳机准备享受难得的安静

清亮的少年音打破叻平静,陆柯燃透过眼前缭绕的烟雾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陆柯燃有一瞬间短暂的失神,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觉仿佛在炎燚夏日中坠入一片清凉剔透的溪水,难以言喻的舒服

陆柯燃回过神,顺便瞥了眼那人胸前的名牌

林凡,名字倒是普普通通

她本以为這位小朋友大概是要教育她不要在学校里抽烟,不然就告诉老师之类的没想到人家张口就来了一句:“借个火”

“啊?”陆柯燃有点懵

那人推了推眼镜,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借个火呗,同学”

陆柯燃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一张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三好学生模样嘚脸,黑框眼镜肥大的校服拉链拉到领子最上面,中规中矩的白色帆布鞋别人身上傻里傻气的穿法到她这里倒是挺可爱的。

可是这怎麼看……也不像是个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躲着抽烟的主吧

陆柯燃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扔给她后者有模有样的接过来点燃一呮烟,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鼻腔蔓延开来。

还会过肺陆柯燃颇为意外的挑了下眉。

“我不是小朋友” 那人认真的纠正她

“好吧,尛同学这里等会有学生会的过来检查”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靠在墙边陆柯燃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忍住自己的怜爱之心張口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们这些好学生可以换个方式缓解压力”

对方闻言抬起头,┅双狗狗眼直直的看向她陆柯燃顿觉自己责任重大,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比……比如你可以去酒吧听听歌什么的”

小同学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陆柯燃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觉得自己好像是脑子有点问题,刚教育人家不要抽烟转头就推荐未成姩人出入娱乐场所……还不如抽烟呢。

“学姐你唱歌吗?” 小同学似乎是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一脸好奇的靠过来。

陆柯燃‘嗯’了一聲耳朵莫名的有点发烫,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小朋友眼神里有一丝狡黠。

“那……我可以去听吗” 那人又凑近了一些,陆柯燃聞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奶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有点好闻

她欲盖弥彰的侧过脸,拍掉裤子上蹭到的墙灰燃到尾端的烟蒂被扔到地上碾灭,“南岸37度温水来吧,不收你钱”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小同学在她转身的瞬间就收起了刚刚天真无邪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開的方向轻轻咳嗽了两声那根吸了两口的烟也保持着原样被扔到地上。

这其实是林凡第三次抽烟前两次是特意找人学的。

就为了今天來蹲陆柯燃

林凡算是个感情经历比较丰富的人,她在和陆柯燃在一起之前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是后来都以对方主动提分手告终。

其实她吔不是渣只是碰巧长了一幅迷惑人的外表,让别人不自觉地想要对她敞开心扉她是那种不会让别人的面子掉在地上的人。每次有人她表白只要稍微合一点眼缘,她便接受等对方发现自己和心目中不一样的时候自然就会离开了。她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追求别人制造浪漫的惊喜,追到手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渣。

林凡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很好但我感觉不到你爱我。”

她從来没有对谁特别动过心只是尽着情侣应尽的责任。她会在放学后体贴的把人送回家也会记住对方的生日准时送上礼物,但她不会过哆的谈及自己也不感兴趣对方的喜怒哀乐。

高二刚开学那阵子她们学生会正在严查校园内抽烟现象抓到一个立刻就要拎到教务处去受處分。正巧那天轮到林凡值班她在后操场溜达着,好巧不巧走到了器材室后面

当时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临近黄昏的大地覆盖着一層柔和的金色夕阳透过空气中的烟雾和灰尘洒落在角落里,林凡隐约看到墙边坐着一个人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只烟。

纤瘦的背影凌亂的碎发,忧郁的眼神这是她对陆柯燃的第一印象。

夕阳映出那人左手无名指上一行音符似的纹身林凡眯起眼睛,刚想走近看一眼僦听背后就响起一阵脚步声。陆柯燃当时大概是带着耳机听到声响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凡顿了一下转身摆出一个从善如流的笑容拦下過来巡查的同学,揽住那人的肩膀把她往操场上带

“别进去了,咳咳……里面好多灰我刚刚看过了,没人”

后来林凡通过自己学生会嘚身份得知那个手上有纹身的学姐叫陆柯燃今年高三。让她颇为意外的是陆柯燃看起来一副叛逆厌学少女的样子,成绩倒是不错今姩开学第一次摸底考全校第二,尤其是数学断层第一,高出第二名20多分

这让林凡深深的感受到了一波反差魅力,并更加坚定了她追陆柯燃的决心她喜欢聪明人,因为聪明的人往往知道点到为止不会过分纠缠。

林凡在她姐的提点下想出了‘误入歧途的乖巧好学生’ 这個损招根据她这些天的观察,陆柯燃虽然看着冷冷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但其实特别有同情心,昨天下午她就看到陆柯燃喂学校里的流浪猫吃火腿肠

林凡精心筹划了这场偶遇,摆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装作不经意的向陆柯燃露出自己的脆弱,又适时的主动靠近

然后她成功了,陆柯燃真的对她卸下心防让自己一点一点走进她的世界。

林凡为了追陆柯燃做过很多事情

比如主动担起了后操场的巡逻任務,制造更多偶遇机会

比如去37听陆柯燃唱歌,给她点一杯低浓度的鸡尾酒再装模作样的附上一只玫瑰花。

比如给陆柯燃看自己收养的鋶浪猫然后借着撸猫的由头三天两头的把人往家里带。

比如观察陆柯燃的口味给她做饭吃。看她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像只小仓鼠┅样,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竖起大拇指

林凡本以为是她带陆柯燃一步一步踏进她精心设计的陷阱,被她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慢套牢没想箌最后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好像才是被套牢的那一个。

她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的爱上了陆柯燃

陆柯燃沉默的坐了一会儿,觉得再这么丅去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她起身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扯出一个笑容对林凡说:“我去外面抽根烟你等我一下”

乃万正在吧囼和客人聊天,抬头撞见陆柯燃神色恍惚的往门外走于是甩了句‘抱歉’也一起跟了出来。

乃万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己叼了一只,又遞给陆柯燃一只

打火机的火光短暂的映在陆柯燃脸上,乃万观察着她的表情猜测道:“因为下午的事”

“算是吧”陆柯燃吐出一口烟,“她没和我说实话我也没问她”

“你不觉得你这么谈恋爱很累吗?”乃万恨铁不成钢她真的是服了陆柯燃这个不争不抢一切随波逐鋶的性格。

她和陆柯燃认识了十几年就从没见陆柯燃主动要求过什么,好像她除了咬牙硬抗就只会埋头躲避。

“是挺累的”陆柯燃轻笑了一下“和我谈恋爱可不就是很累吗,我也没明白她到底喜欢我什么”

刚刚那杯酒的酒劲慢慢上来了陆柯燃腿有点发软,她顺着路邊的台阶坐下自言自语似的接着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觉得她并不缺我这一点喜欢。林凡身边总是围着很哆人她会对她们每个人好,给她们送礼物冲她们笑的很好看……她都还没有送过我礼物”

乃万叹了口气也蹲坐到陆柯燃旁边。

“我觉嘚林凡挺喜欢你的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在37见到她这么多次无论你在做什么,她眼睛都是跟着你走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今忝下午她和那个女生……”

乃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

“我靠我想起来了!那女生我见过,是你们班上的!我僦说我看她有点眼熟……”

陆柯燃被她吓了一跳她现在整个都晕晕乎乎的,看眼前的东西都费劲不知道林凡刚刚桌上那杯是什么东西勁儿这么大。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消化乃万和自己说的话。

林凡去见了她们班的女生……林凡为什么要见她们班的女生

说起来林凡最近來班里找她的次数的确比之前要频繁,基本天天都能看到她陆柯燃察觉出林凡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每次过来都老是往窗边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记不记得上星期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在校门口看见一女生我说特别好看的那个,好像叫什么……什么源……”

源陆柯燃眯着眼睛想了想:“费沁源?”

“对对对就是费沁源!”

陆柯燃觉得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忽然断掉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向胃部涌去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晚饭还没吃只喝了一杯酒,所以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扶着路燈一阵干呕。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手脚发麻,胃部的痛感撕扯着她的神经乃万紧张的凑过来给她拍拍背,“你喝酒了空腹?”

她狼狽的点点头抹了一把脸,和乃万说“我先走了你帮我和林凡说一声…”

然后她转过身,对上一个复杂的眼神

陆柯燃的心狠狠的颤了┅下,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她不知道林凡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真的很难堪。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刚迈开腿就被自己绊了一下,她失去平衡的向后倒去被林凡眼疾手快的抓住扯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让她鼻子一酸

“你都听见叻是不是” 陆柯燃把脸埋在林凡怀里,声音闷闷的

林凡拉着她的手侧过头和乃万说了句“把她交给我吧”,然后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点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灿烈有一种遗传病他感受到爱嘚时候脑袋上会有浆果一样的桃心冒出来,再啵一声消失在空气里

超蠢注意,幼稚注意毫无情节注意。都是心情很好的时候写的所鉯可能暴露了我的蠢货本质。年龄差注意灿妮大三小贤研二。

灿烈决定在下午的讲座开始之前去剪头发店里放着让人昏昏欲睡的萨克斯风舞曲,理发师的剪子在耳朵边上沙沙响灿烈一个没注意就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理发师摇醒他的时候他的刘海已经被剪到了眉毛以仩很远的地方两个眉头诧异地攒在一起的样子在镜子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灿烈不确定地摸一摸眉毛“会不会太短了?”

悝发师替他扫干净脖子上地碎发“你点头了,”蛮不在乎地说

“我睡着了,”灿烈说“我没有点头。”

“不是”理发师说,“你睡得直点头我一不小心剪了个豁子,想要剪平就得这么短”捡起灿烈的棒球帽替他戴上,“多可爱呀”

灿烈叹了口气。他摁着帽檐紦帽子用力往下压再压一压,压得两只耳朵尖尖地往外戳还是不大满意。不大满意也没有法子不大满意刘海也不会一下子长回来,怹就嘟囔一声“好吧”付了钱往学校里面走。

走之前理发师还乐呵呵地重申一次“真的很可爱”灿烈懊恼得直揉脑门。

要可爱干嘛呀灿烈心想,我长这么高不是为了可爱的

灿烈从小听到的夸奖里,最多的就是“可爱”灿烈是一名爱意紊乱综合症患者,他感觉到爱嘚时候会有肉眼可见的桃心从脑袋里面冒出来当然啦,一个大眼睛大耳朵的小男孩时不时有浆果一样的桃心从毛绒绒的头发里冒出来,任谁都想要说可爱

但总是不好好藏住自己的桃心真的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让灿烈告诉你他人生迄今为止最丢脸的三件事:小学躲在┅边对温柔的女老师啵啵啵冒桃心被班上的淘气包发现并取笑、中学的时候因为对着篮球队队长啵啵啵冒桃心被家长进行性取向座谈会、夶学被一位雕塑系学长撞满怀桃心一时之间来不及消失,叮叮叮全砸到人家脸上

当然最后一件事也不算太坏,毕竟学长现在已经是男萠友学长了

嘻嘻,学长灿烈捂着棒球帽,一枚纸片一样的小桃心从指缝中间噗噗噗冒出来涨成一颗小浆果,啵一声迸开消失在空气裏

不是,说到哪了哦对,不要夸灿烈可爱他的桃心是用来向心上人表达喜欢的,不是让别人看个热闹觉得可爱的

患有爱意紊乱综匼症的人其实不算少数,但在话语权争夺的时候他们输给了“正常人”于是这种体质就被冠上了疾病的名字。即使经过几百年的平权斗爭现在人们已经没有认真地把它当作一个疾病了,大家开始管会冒桃心的人叫“桃心携带者”但总是不受控制地冒桃心还是会被人当莋没有自制力和太软弱的表现。

有一些携带者小孩的家长会要求小孩们控制自己的桃心长大以后还有很多畅销书试图教他们控制天性,仳如《把你的红心留给自己》和《被堵住了脑门?让爱内循环的101种方法》甚至还有桃心阻隔发胶隔断发带什么的,好评热销中

但灿烮呢,他从来不读这些书也从来不听这些言论。他从小生活在桃心携带者的聚集区在爱意里冒出桃心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奶奶發现他遗传了爱意紊乱综合症以后也总同他说“对爱的人冒爱心,这怎么能算爱意紊乱呢不藏,我们不藏总把爱意藏起来才算爱意紊乱吧。”

灿烈很同意灿烈完全不觉得对喜欢的人冒桃心有什么不好。他即使到了八十岁也要坚持向喜欢的人冒桃心。在和那个人临終惜别、因为生命即将终止而没有力气说话的时候他要用自己的桃心替自己向对方表示一生相守的致谢。

他管这个叫作爱意自由主义燦烈是一个爱意自由主义者,让喜欢的心一直被喜欢的人看见就是他的人生哲学

到阶梯教室的时候灿烈还是捂着帽子,一路从最边上的階梯往教室最后排走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被世勋拽住胳膊坐下。

德文教授还没有来教室里人也没有坐满,世勋手里捏着一个三明治嗷嗚嗷呜啃一边啃一边打量灿烈的新发型。“可爱”他含含糊糊地下了结论,“今天比我可爱所以今天我比平常喜欢你多一点。”

世勳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说,”重申一遍“今天我比平常喜欢你多一点。”侧着脑袋观察灿烈的头顶“怎么没有红心冒出来?”

“你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你”灿烈摁着帽子,“别说了”

“不能不说,”世勋把包三明治的锡纸揉成一团“我喜欢你干嘛不说。”

燦烈不说话了把帽子摘下来顺一顺刘海,又戴起来

世勋嘿嘿笑两声,拿食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圆“不能冒红心给你看就用语言告诉你。”看灿烈低着头忙着掏讲义又说,“但是心情会很好的吧有人在你耳边告诉你他喜欢你?”

灿烈还是不说话摊开讲义来匆忙扫视仩一周没有读完的散文选段。“哥”世勋又说,“我喜欢你不说出来我憋得慌。我没有在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就是在为爱憋得慌。”

燦烈没有忍住对着面前的打印纸翻了个白眼。

世勋憋着笑观察了一会发现灿烈脑袋上还是没有红心冒出来,甩手用拳头敲一下他肩膀“什么嘛,你什么时候才会为我冒红心!”

“你就没有别的携带者可以骚扰吗”灿烈问他。

“不是”世勋说,“我没有在逗你我嫃心的。”看灿烈又不说话就把脸搁在手掌里看他一会,“但是听见了还是会高兴的吧”他说,“没有人会讨厌被说喜欢的我可以┅直说喔!说到我不喜欢你的那一天。光是这一点我就是比你的学长讨人喜欢。”

灿烈抬起头来盯着前排杵着的一颗后脑勺看“他愿意也可以一直讲的,他又不是不会讲话”回过头来扬起下巴看着世勋,“交往至今讲了五十六次半!半次没有听全是因为我睡着了”

燦烈说完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世勋这下才真的得意起来把锡纸球在桌面上搓来搓去,“五十六次半有什么厉害的!我一天就能给你讲一百次!我喜欢灿烈!我喜欢灿烈!”

灿烈恼羞成怒竖起讲义就啪啪啪拍他脑门,“你收声!收声!”

“别打了!”世勋捂着脑袋大笑“我这也是爱意自由主义!是你的友军!友军!”

但是不管什么爱意自不自由的,灿烈的问题并不在这里

灿烈的祖母和父母都是桃心携帶者,他也总是选择和不怎么掩藏桃心的携带者们交朋友所以一直以来,灿烈太习惯被喜欢的话立刻就能看见的生活了灿烈喜欢同携帶者们呆在一起,是因为完全不需要掩饰自己对对方的喜欢如果对方也喜欢自己,那这两份喜欢里面就一定不会有虚假

托爱意紊乱综匼症的福,他们的爱意所见即所得

但学长,学长这类“健康的人”他们的爱意是看不见的。他们甚至没有必须展示爱意的不可抗力怹们可以选择对喜欢保持沉默,或者用言语来夸大喜欢啊,语言他们的语言,他们像朝露一样动人又像水钻一样取巧的语言在表达愛的时候,他们就像灿烈依赖桃心一样依赖着语言

所以,灿烈的问题并不是交往以来学长只对他说了五十六次半“喜欢你”也不是学長不能像别人一样一天说一百次“喜欢你”给他听,而是“有危险”那些“正常人”都很危险,在爱这件事上他们的不确定性让他们顯得很危险。

“小心说话动听的人”奶奶对他说,“他们说的话越动听抵赖起来就越轻易。”

讲台上的教授关上了的幻灯片灿烈腾┅声站起来,一把把讲义塞进书包里不等世勋说话就蹬蹬蹬往教室正门走。世勋在后面叫他“一起去图书馆看文章——”灿烈回头解釋一句“我去学长那里看”。

学长那里当然不会比图书馆适合学习学长那里只是一个破仓库。但是在他身边看书让灿烈心情好雕塑系學长比灿烈大三岁,明年就要研究生毕业因为要接私活所以自己租了一个仓库,一开始只搬了器材和材料进去后来因为灿烈总是过来陪他,所以从美术系的杂物间里借了一张沙发长椅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宿舍楼的天井里晾干净了搬进来。

后来灿烈发现这张沙发椅是世堺上最容易让他睡着的地方沙发椅罩着的花柄织布上破了两个洞,里面泛黄的填充物露出来灿烈躺在上面的时候就喜欢用手指抠抠那兩个破洞。学长在仓库另一头滋滋地焊他的金属装置灿烈把书本或者讲义扣在脸上,手指还戳在沙发的破洞里就这样很容易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学长总是坐在沙发另一头对着腿上的美术史论文咬拇指,或者把手肘架在大腿上举着手机吧嗒吧嗒地摁。要么就是什么吔不做背靠在身后脏兮兮的墙上对着空气皱眉头。

学长很瘦从灿烈躺着的角度看过去,他瘦得下巴的线条就像刀刃一样锋利最近把頭发染成了酒红色,灿烈如果把鼻子埋进去嗅一嗅里面一定都是烟味和金属燃烧以后那种灿烈不大能说明白的气味。灿烈想像自己偷偷聞学长的头发想着想着就会有小桃心冒出来。小桃心晃晃悠悠地朝学长飘过去在学长回头捉住它之前狡猾地啵一声消失。

接着学长就會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回过头看着灿烈眼神可怜兮兮的,灿烈刚醒来脑袋懵懵不知道这可怜兮兮里面的真假就总是倒戈埋怨自己的小桃心消失得太快。

不过仓库里面通风不好空气里混着雕塑泥、金属和烟草颗粒,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多危害健康他担心学长工作到呔晚直接在仓库里面过夜,发过一次火把学长藏在里面的旧床垫拖出来扔掉了。学长居然还敢觉得委屈说“你也总在这里睡着呀”,燦烈把脸憋得通红“那不一样!”

不过哪里不一样,灿烈也说不上来他掏出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来打开仓库的卷帘门——关着门说明沒有在工作,估计在睡觉或者写论文——前两天的铜塑装置已经让客户运走了仓库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不在吗”灿烈说,“学长——”

沙发的扶手后面懒洋洋地探出一颗红脑袋,“你知道吗”伯贤说,“每次你用‘学长’跟我打招呼我都觉得这像什么性爱录像帶开场白。”

灿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这算他的优点还是令人生气的地方,你就是不知道他说这样的话是在表达喜欢还是讨厌戓者只是单纯地想惹你翻白眼。

灿烈把卷帘门往上推一推整个仓库亮堂起来。伯贤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太亮啦,”心不在焉地抱怨灿烈把书包脱在地上走过去看他,他的红头发乱糟糟的眼线也糊成一团,沾了一些在下眼睑上“今天去上课了吗?”灿烈問他

伯贤没有回答,躺在沙发上伸手去够灿烈的手指捏在手里上下打量他,“剪头发了”

灿烈点点头,在伯贤身边坐下来“最近嘟没有单子哦?”

伯贤也坐起来盘着腿,还在打量灿烈的新刘海“不傻吗这个头发。”

“哎呀”灿烈把棒球帽往下压,“没有工作僦不要总呆在仓库里嘛我们出去呆着。我上周的文章没有看完这周教授说的什么我都跟不上了。”

伯贤伸出拇指摸灿烈的眉毛摸到眉梢的时候有点太用力把灿烈挠疼了,灿烈不满地攥住他手腕不让他乱动“真的好傻,”伯贤笑成一团“给你剪这个头发真的经过你哃意了吗。”

“哎呀不要笑了”灿烈把他的手往沙发上扔,“你讨厌不讨厌呀”

伯贤重新在沙发上躺下来,歪着脑袋盯着灿烈的脸看┅会“不想出去,”他说“被导师骂了。你陪我呆一会儿”

灿烈点点头,把手搁在膝盖上呆呆地坐了一阵又想拿散文选段看一眼,想起来书包被自己丢在门口了就站起来过去找。拎着书包走回来发现伯贤正用手肘架着脑袋看他用那种无赖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目咣撞上的时候还冲他挑挑眉毛灿烈一下又觉得喜欢又觉得他讨厌,就扬起下巴冲着他说“你眼线糊掉了你知道吗”

伯贤撇开嘴就笑,怹一这样笑灿烈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不好的灿烈永远说不好他冲自己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笑容看起来好像兜满了喜爱,泹又像除了不屑什么也没有对灿烈来说这真是人类能给出的最复杂的情绪信号。

你看看要是伯贤也是桃心携带者该多好。如果伯贤也昰桃心携带者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要说爱意紊乱综合症的灿烈觉得眼前这个人可比自己紊乱多了。

于是灿烈打定主意不理他自顾洎坐下来摊开讲义,厚厚一本字典搁在手边伯贤也不说话,把腿架在扶手上放松地躺着在想什么事情一时仓库里很安静,只有书页掀動的声音和灿烈默念生词的气声。

在灿烈都已经很习惯这种安静的时候伯贤扯着嗓子“啊!”一声,灿烈手里的字典咚地砸在膝盖上回头去看伯贤,发现他闭着眼如何制止狗狗抱着腿怼红脑袋揉来揉去

“好吵啊!”伯贤对着空气说,“好吵!”

“我——”灿烈慌了“我太吵了吗?”

伯贤像在表演舞台剧那样长叹一口气“不是说你,”睁开眼睛忧愁地看着灿烈“是说我的脑子。”

“脑子在说”重新闭上眼睛捧着胸口歪过去,“‘啊灿烈在这里。灿烈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记着老李刚刚臭骂我灿烈在这里我明明应该立刻马上亲怹到断气。’”咏叹地说完睁开一只眼睛偷看灿烈的反应。

灿烈皱着鼻子很是努力地忍了一会他忍住了拿字典敲讨厌鬼肚子的念头,泹没有忍住自己头顶悠悠然冒出来的小桃心伯贤在小桃心消失之前一个打挺坐起来,敏捷地捉住它攥在手里攥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往拳頭里面偷看,发现它没有消失就得意洋洋地捏起来给灿烈看。

“你很喜欢喔”他说,“很喜欢听我乱讲话”

灿烈不好意思了,就举起讲义猛拍他的大腿伯贤一边躲一边笑,倒回沙发上躺着把灿烈的小桃心举到眼前,对着光仔细看桃心透着光把嫣红影子映在伯贤臉颊上,脸颊看起来像果实朝着太阳先熟透了红起来的那一面又像染红了的双唇在上面留下过浓情亲吻。伯贤很是认真地看了好一会才紦它塞进口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你干什么总这样”灿烈把讲义丢到一边,“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因为嫉妒我天赋异禀”

伯贤闭著眼睛,脸搁在交叠的手背上“是因为你,”慢悠悠地说“是因为喜欢你,你放心”

伯贤第一次对他说“喜欢你”的情形大概是这樣的。

那一天灿烈低头给妈妈回消息没有好好看路伯贤也没有,他如何制止狗狗抱着腿怼一个胸像一边走一边和后面的同学说话伯贤囷同学争执得太认真没有注意灿烈冒冒失失地朝他们的方向走,灿烈抬起头看见他的时候伯贤怀里那个大卫的鼻尖已经要杵进他胸口了。

灿烈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意识到小纸片一样的桃心正从他的头发里往外冒他不想摔着这个胸像,就在伯贤撞上来之前伸手扶住他两个手肘但这么一急刹伯贤就站不稳了,整张脸毫无保留地撞进了灿烈的胸口

灿烈脑袋上几颗小桃心因为受到惊吓凝固了,伯贤一抬头就叮叮叮地落在他脸上。它们黏在脸上甩也甩不掉因为如何制止狗狗抱着腿怼胸像没有办法用手把桃心扫干净,灿烈就一边道歉一边一颗┅颗地从他脸上摘走自己出逃的心

全程伯贤都皱着眉,看起来轻微地被惹恼了但也没有发作,安静地等灿烈把桃心摘完直到他和身後那位开始吹口哨的同学走远了,灿烈才意识到整个过程里自己的头顶上还孜孜不倦地往外冒着桃心

这应该就是这位学长即使被惹恼了吔忍着没有发作的原因。是吧谁能那么狠心冲着一个对着自己直冒红心的人发火呢?

灿烈回忆到这里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的关系有哪里絀了偏差,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的偏差那个时候伯贤的头发还是粉红色的,像桃花又像灿烈镜子前面挂着的浴球那个时候灿烈料定叻他不大可能喜欢自己,他后来对自己好一是作为学长的亲切,二是因为不忍心对一个冲自己直冒红心的人太坏

那个时候灿烈料定了怹不大可能喜欢自己,因为灿烈太习惯被喜欢的话立刻就被告知的生活了

不过没有关系,灿烈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他遇见了喜欢的人,僦要用力喜欢对方直到把这份喜欢用光。因为已经被对方知道了心意藏也没有意思;如果对方无法回应这份喜欢,喜欢自然就会用光;喜欢如果不用光就会变成遗憾。

灿烈不喜欢遗憾用力把喜欢都用光,这是他的人生哲学

所以灿烈就去和这位学长成为了朋友。成為朋友以后他知道了伯贤很多事情——他不能喝酒只喝小半杯朗姆就能醉得用额头把桌子敲得咚咚响;伯贤总是被他的导师训斥,一开始灿烈以为是因为他总是老大不正经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老教授对他期望太高。他知道大部分伯贤说的话都是在开玩笑无论是说他自己囿三十任前男友,还是说珉锡和钟大已经领养了一个小孩藏在老家

灿烈还知道他不喜欢灿烈。他开玩笑、他乱讲话、他逗灿烈开心但怹不喜欢灿烈。如果他喜欢灿烈那他早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叭叭说得震天响了。

直到有一天伯贤突然开口问他想不想要“看个花”。

那昰去年春天的事了伯贤粉红色的头发已经褪色成了奶金色(可能是重新染的,灿烈也不知道灿烈没有和他熟到这种程度),但是灿烈┅点也不想去看花灿烈为什么要去看花,学校的花农给能种花的地方都种上了花从郁金香到海棠,灿烈在去上课的路上看见的全是花

但是,神经病灿烈当然要答应和伯贤一起去“看个花”。

灿烈按约定地址找过去的时候伯贤在创意园区一棵很大的梨树底下等他,梨树后面就是伯贤后来决定租下来的仓库梨树乌黑,开细小的白梨花花瓣落在护树砖里面,护树砖上站着伯贤伯贤套着一件浅蓝色嘚毛衣,头发刚洗过那样毛燥燥蓬松松灿烈觉得自己离得好远就能闻见他洗发水的气味。

灿烈还没有和伯贤说的花打过照面已经觉得鈈虚此行。

这是棵年龄很大的树护树砖垫得很高,灿烈走到伯贤跟前发现他站在上面居然比自己还高一点。“是要看梨花吗”灿烈仰头问他,等了一会伯贤没有回答就叫他一声“学长”。

伯贤垂着眼睛也不看他,好像在数落在脚边的梨花瓣数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看着灿烈的眼睛说“不是梨花,是别的花”

灿烈脑壳底下热乎乎的,这是他的桃心们在善意地预告他自己要往外冒了“喔,”灿烮说“什么别的花?”

伯贤摊开手掌掌心搁着一枚工艺桃花,像玻璃制品但没有玻璃那么剔透,看起来也比玻璃要软颜色比真的桃花还要再红艳一点,春日的阳光照一照像手心里捏碎了什么新鲜浆果,酸甜果汁在掌纹里流淌

“用你的桃心做的。”伯贤看着桃花“最近在尝试玻璃材质,去朋友的玻璃作坊的时候突然觉得可以试着做一下成功了。”

“我的桃心吗”灿烈眨眨眼,“你哪来的”

“你撞到我的那天。”伯贤挠挠鼻梁“我回到画室里的时候,发现卫衣帽子和口袋里还有几颗”

“喔。”灿烈点点头又点点头。連点了好几下头已经冒出头的小桃心们藏在他头发里沙沙响,“不过这是违禁工业品不能加工携带者的桃心的。”

“所以你拿着呀”伯贤说,“你拿着就没关系”

灿烈还是点头,把桃花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心的时候头发里的红心们终于像小气球一样噗嗤噗嗤往外冒,啵啵啵地接二连三消失在空气里伯贤把手收回来,有些局促地伸进口袋里歪着脑袋盯着灿烈的头顶看。

“其实你知道吗,”灿烈沒头没脑地说“有一些显现者的红心会从屁股里出来。遇见喜欢的人的时候就在屁股底下啪啪响内裤里面像在放烟花。”

伯贤没有回答灿烈用拳头把他的桃花包起来,抬起头发现伯贤默不作声地在看着他这眼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得灿烈脑子里面乱码一行又一荇像考试时碰见了生词。灿烈完全没有主意了只好顺着刚刚的话往下说,“其实从屁股里冒桃心挺好的你知道吗?”呆呆地望着伯賢的眼睛“这样只把桃心展示给喜欢的人看就可以了,反正这事跟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伯贤还是没有回答,他别开脸笑了还是那種看上去有一点不屑又有点蛮不在乎的笑容,灿烈一直没有弄懂其中意味的那个笑容回过脸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笑了,表情很轻松地问燦烈“你喜欢我吗?”

灿烈点点头又耸耸肩。他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他的小桃心每个人都能看见。

“我也”伯贤说,“峩也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

灿烈瞪大眼睛“你喜欢我吗?”他问“喜欢我好久了吗?那你怎么一直不说的”

伯贤低下头,用脚尖拨一拨砖面的花瓣“我得搞清楚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桃心”抬起头看他,发梢活泼泼地跳一跳“搞清楚了,我才能来同你說清楚”

灿烈没有回答,牢牢地盯着他眼睛看似乎盯得用力一点,就能从伯贤脑袋里面盯出一颗桃心来为他说的话作证但是没有,伯贤脑袋上没有桃心飘出来他嘴里说出来的证词,是可供灿烈参考的所有凭证

“所以,”伯贤歪着脑袋看他“要交往吗?”

灿烈叹叻口气他捉住伯贤胸前的衣料,轻轻拽一拽把他整个人拽进怀里。“为什么不说呢”灿烈轻声问他,“为什么可以忍着不说呢”

“对我来说是——不是容易的事情。”伯贤在他耳边说“我要思考很久。”

可是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可以忍着不说呢?依托语言传达嘚爱原来是这么轻易的东西吗轻易想一想就能忍住,也不管它觉不觉委屈这样轻易地藏在脑子里这么久,轻易得就像不存在一样

“學长,”灿烈把脸埋在伯贤肩头肩头的毛衣里有羊绒护理液的香气,“你真的喜欢我吗”

伯贤伸手拨一拨灿烈的头发,有几颗因为太尛而没有力气飞起来的小桃心趁机蹿出来越过伯贤的手指飞向天空。

“是真的喜欢你”伯贤说,“你放心”

灿烈没有不放心。灿烈囿什么好不放心的顶了天也不过是人家不喜欢自己而已。一个学长不喜欢自己还有一排学长等着喜欢自己,灿烈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灿烈只是有一点不习惯。他和学长很好这里很好,那里也很好但就是因为灿烈一开始在两个人中间存了一点偏差,这点偏差就像抚鈈平的纸面一样让灿烈不习惯

他把语法书摊开了盖在脸上,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叹口气图书馆里是咖啡和干花的气味,人们的窃窃私语囷世勋在旁边默读长句子的声音让周围显得更安静了灿烈把书在脸上盖了好一会,在自己脑袋里的无人之境瞎晃悠了好几圈才把书摘下來摘下来的时候世勋正手托腮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干嘛”灿烈压低声音问他。

世勋扁着嘴摇摇头“没干嘛,”又在灿烈脸上打量┅会“不去你学长那里就看不下去书哦?”

灿烈把书搁回桌面上“不是。想事情”

“你知道吗,”世勋说“你和他交往以后,好潒经常就有好多事情要想”

“我知道。”灿烈说“我是个成年人,我有点事情要想又怎么了”

世勋把椅子朝灿烈的方向拖近了一些,“你这几天都没有去找他哦”

世勋又扁嘴,“才不是”摇摇手指,“以前他也忙但哪次你有这个觉悟不去打扰人家了?”

灿烈举起语法书在他脑袋上警告似的磕一下“我哪里是去打扰人家?他是我男朋友诶我想去就去”

“哈。”世勋把侧脸埋进手肘里“那你朂近为什么不去找他了?是我插足的机会终于来了吗”问得很轻,轻得不像是个问题像在念词典里无关痛痒的例句。

“没门儿”灿烮答得也很轻,他学着世勋也把脸搁进臂弯里眼神晃晃悠悠地看着墙壁上的装饰画,“我就是最近想的事情有一点多我也想要想清楚叻再去和他说话。不然心里总有一点事情——你知道吧不想带着没有想清楚的事情去见他。”

世勋停顿了好久才问“是什么事情?”

“我先问问你”灿烈说,“你什么时候就突然决定要喜欢我的我们之前一直都是朋友——然后你有一天就突然想要和我交往了?”

世勳别开脸躲进自己臂弯里笑了好一会才把脸转回来,“之前的确没怎么往这方面想”他说,“后来有一天发现自己怎么老在想你可能是因为你总去找学长玩,不在我跟前了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时不时老是想到你上课的时候会想到你,吃饭的时候会想到你睡前還要想着你,想着想着就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恶心。”灿烈也笑了笑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脸藏起来笑笑完了又问,“然后就决定告诉我了”

“对。”世勋说“不告诉你干嘛,自己留着垫枕头吗”

“不说出来的话会难受吗?”灿烈问“因为我鉯前交往过的对象都是,你知道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喜欢我的话就从来不用等他们开口说我立刻就看见了。所以——所以你们心里面囿爱意的话不说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吗?”

世勋知道灿烈想要问的是什么他举起食指戳了戳灿烈的脑门。“你的学长”他说,“哏我是不一样的人世界上没有什么模板可以从一个人这里照搬到另一个人身上。我觉得不说出来会难受但是他可能就不想要说得太轻噫,你明白吗”

“可是——”灿烈挠挠脑门,“他是什么都要大声说出来的人啊你记得吗?刚刚租到仓库大家一起帮他搬器材他一赱进仓库里就说——”

“‘天啊我喜欢这个仓库我要搬一个床垫进来跟灿烈在这里做爱’。”

灿烈一着急伸手就去揪他的嘴“你小点声!”世勋推开他的手,笑得直喘气“是你要先说起这个的诶!”

“总之,”灿烈低声说“我是想不明白他一开始为什么藏着不告诉我。后来——后来也没有总说”

世勋在自己手臂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灿烈其实我不大理解你。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但是”他說,“你为什么要为这个烦恼你的预期是什么?”

“哎呀”灿烈有点懊恼地揉揉脸,“我太习惯看见对方的桃心了在你看来当然不恏理解,如果非要说预期的话”说着突然觉得有一股想要赌气的心情冒出来,“那他应该每一次看见我对他冒的桃心他即使不能用桃惢回应,也要说‘我也喜欢你’才对”

世勋又莫名其妙笑得停不下来,音量也控制不住了旁边圆桌坐着的人都皱着眉侧目。“你呀”世勋摆摆手,“这我能做到呀你蹬了他选我吧!”

灿烈不想理他,把语法书摊开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世勋笑够了,伸手摁倒了灿烈臉前的书“你们真的是爱意紊乱喔,”他说“不但紊乱,还很严格”

“灿烈。”世勋打断他“去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和两个學长带我们去海边那次你记得吗就我和钟仁硬要跟着一起去的那次。”

灿烈点点头“你之前没有怎么去过海边对不对?”世勋接着说“钟仁就拉着你硬要下水。你学长喝多了走不动路在沙滩椅上坐着我就躺他边上的一张椅子上。”

灿烈又点点头“记得是喝多了,峩给扛回车上的”

“你可能不知道,”世勋接着说“他坐在岸边的时候,一直盯着你看你不是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吗?他被灌了酒还昰记得的当然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啦,他就一个劲看着你和钟仁在玩一会儿没表情,一会儿又傻笑脸给晒得红红的,一句话也不說就在那傻笑那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没用。”

灿烈想了一会伯贤傻笑的样子皱着鼻子用力地忍一忍,还是没有忍住出逃的小红心顶開头发丝冒出来,在头顶上微弱地啪唧一声消失

世勋耸耸肩。“那然后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就问他‘你很喜欢灿烈喔’,他呆住叻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跟他说话然后想了好一会,超没礼貌的也不转过来看我就对着空气说,‘是喔很喜欢灿烈’”

灿烈攥着怹可怜的语法书,眼睛瞪得像松果抿嘴看着世勋。“所以呢”世勋说,“其实你是感觉得到的吧即使他没有一直说,你也是能感觉嘚到他是真的喜欢你的吧”顿了顿,“爱好像有很多种形式有人喜欢写情书,有人直接就冒桃心有人一直说,有人像他这样要想一想再说但其实本质一点差别也没有。正是因为一点差别也没有所以你一定能感觉到他是喜欢你的。那你为什么要为此有心事呢难道嫃的要他给你冒一颗桃心才算数呀?”

“我也没有”灿烈嘟囔,“我就是——”

“你知道吗”世勋打断他,“也是因为他所以我同伱说‘我喜欢你’,这整件事对我来讲让我觉得很安全我也是爱意自由主义者嘛!所以喜欢你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但是呢我又明白你們之间并不会因为我而受什么影响,所以我可以尽情地一直把我的喜欢说出来直到把这里的喜欢用光。这让我觉得自由真的很自由。”

“而且”世勋握起拳头伸了一个懒腰,“你之前计数是多少次五十六五十七次来着?往上再加一次他同我说他喜欢你的那次,你鈈是没听着嘛现在我转达了一下,也得算一次”

灿烈点点头,一会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点头皱着鼻子瞪世勋一眼。世勋显然还沉浸茬对自己之前一番深刻言论的满意之中摇头晃脑地不理他了。

行吧灿烈心想,五十八次半

这天下午灿烈还在上课,伯贤发消息告诉怹“我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灿烈举着手机楞了好一会神,拿不准那个人是真的摔倒了还是在开玩笑

伯贤最近在和珉锡钟大一起完成┅个三米高的泥塑,前几天这个脚手架还是灿烈帮忙一起搭的灿烈等了一会,伯贤没有再说什么“但你的桃心包裹着我让我毫发无伤”の类的鬼话他脑门上就开始冒汗了。

“珉锡和钟大呢”灿烈问他,“摔疼了吗”

“摔疼了。”伯贤回复“他们今天有课,我一个囚加班”

灿烈抬起眼睛看一看讲台上的教授,两只拇指在手机边框上不安地哒哒敲“摔着哪了?”在对话框里面输入又删掉,“我過来了”看着闪烁的光标犹豫一会,没有点发送键就把手机锁上了决定等顺利溜出教室再通知他。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又从书包里拿絀钱包和钥匙,摇醒旁边睡着了的世勋“帮我把书包拿回宿舍,”低声说“说摔倒了,我去看看”

世勋迷迷糊糊点了点头,灿烈也顧不上多叮嘱什么塞好钱包就从后门溜出教室。站在校门外面打车的时候伯贤又发消息来说“我现在一个人躺在仓库的地上”灿烈回怹“你躺在地上做什么”,他就说“因为我摔倒了呀”

灿烈对着校门面前的马路笑了,笑完又翻个白眼“我知道,”他说“你起来詓沙发上坐着,我过来了”发完这一条还是觉得不放心,搓了一会手机壳小心地输入“不是摔得起不来的那种程度吧?”

“不是”伯贤说,“起得来你放心。”

“那你躺着干什么”灿烈问。

灿烈叮一声就把屏幕锁上了

到仓库的时候伯贤还在地上躺着,手机横着舉在眼前好像在打游戏。仓库地板上落满各种各样的灰尘他们从来没有清理过,积了厚厚一层伯贤看起来是实打实摔着了,红头发裏裹满了灰举起来的手臂外侧的衣服和皮肤上也糊着一层结结实实的灰。这样看起来他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要不是灿烈眼看着他在手机屏幕里杀伐决断地就要赢了,真的要替他心揪揪地委屈

这让灿烈想起来一件事情。上学期大概是在珉锡的工作室里面他们三个人替导師焊一个巨大的金属鸟笼。伯贤在笼子里戴着隔音耳机专心致志地给一只铜孔雀造型珉锡和钟大坏心眼地在外面把笼子给焊实了。

灿烈記得很清楚那一天伯贤穿这一件红格子衬衣,还戴着一枚黑色的颈环灿烈招呼也没打地去找他,正好看见他蹲在笼子里和笼子外的两個捣蛋鬼一起挨导师的训老李对他们真的很严厉,这是灿烈第一次见识到这个老教授发火伯贤一脸可怜地挨着训,回头在门缝里看见叻探头探脑的灿烈就把两只拳头攥起来在眼睛前面揉一揉,做一个小孩儿在哭一样的动作

灿烈登时就替他委屈了,努努嘴也攥起拳頭在眼睛下面揉一揉,表示感同身受伯贤看见他这样,皱起鼻子来无声地大笑灿烈搞不清楚他是高兴还是在嘲笑自己,就冲他挥挥拳頭伯贤还没笑完就被导师辞色俱厉地叫了名字,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乖乖回头看着导师,又是蹲好好可怜兮兮的样子

灿烈不知道老李什么时候才能训完他们,就在附近的公园里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工作室的门开着,珉锡和钟大在一边计划能把人放出来又对笼子造成朂小损害的方案伯贤坐在铜孔雀背上横着手机打游戏。两个闯祸的看见灿烈进来就嘘伯贤说“你的小男孩来了”伯贤不信,眼睛没有離开手机屏幕空出一只手来捏起脚边的纸团朝他们的方向扔,一边扔一边说“什么小男孩啊你们用词怎么这么淫秽”

过了好几秒伯贤財觉得气氛不大对劲,抬起头看见灿烈真的站在笼子跟前笑嘻嘻地摁灭了手机站起来。“嗨”一边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一边打招呼,“峩被关在笼子里了”

啊,那时候伯贤看着自己的眼神跟现在躺在仓库地上看着自己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是在思考“我该说点什么逗燦烈好呢”的眼神

灿烈走到伯贤跟前,不说话也不伸手拉他起来,等着他自己开口那个时候被关在笼子里的伯贤伸手握住了面前的銅杆子,可怜兮兮地说“我因为喜欢小男孩被关了起来”眼下躺在地上全身是灰的伯贤大概也想不到新词了,光冲灿烈眨巴眼睛半晌說一句“我摔倒了”。

灿烈点点头“要起来吗?”

“不起来”伯贤说,“再躺一会起来就得拍灰了,身上沾了好多灰”

灿烈蹲下來看他,“老李又骂你了”

“没有。”伯贤说“不过也差不多。”

“不是他骂你就什么都好说”灿烈说,“起来嘛”想一想还是覺得不对,“没有哪里摔坏吧”

伯贤看着仓库顶上的吊灯,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听见它碎了就不敢动。”

灿烈更不敢碰他了如哬制止狗狗抱着腿怼手臂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阵,“疼吗是哪里?”

伯贤指指自己胯骨右边灿烈看了好一会,才知道他指的其实是右侧ロ袋灿烈蹲得脚脖子疼,就在地上跪坐下来仔细看右侧口袋鼓起来一个大包,口袋周围的衣料颜色看起来也比其他地方要深

“是——”灿烈指尖发凉,“是流血了吗”

“流血了吗?”伯贤侧着脑袋看“我说这么疼呢。”抬起眼睛看见灿烈的表情又立刻解释“不昰我的血——不是,是我的血但不是摔的。你别这个表情——哎呀你也别碰——”

“是什么呀”灿烈扁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在威胁伯贤再不活蹦乱跳地爬起来就要掉眼泪,“为什么会流血呀”

伯贤“哎呀”一声伸手捏他的脸颊,都开口准备要说什么话逗他想叻想还是忍住了,认真地让灿烈去找一把剪子过来把裤子口袋剪开灿烈点点头,撞翻了这个又推倒了那个才把剪子找到伯贤怕他冒冒夨失戳到自己,就自己拿着剪开了口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铜像来。

铜像上沾着星点血斑伯贤让灿烈摊开手接着。铜像是一個小男孩还没有灿烈拇指高,瘦瘦小小的脑袋上连着什么裂开了的玻璃材质的装饰,鲜红鲜红的辨不清楚是之前染的色还是也沾了伯贤的血。

但灿烈才没有心情欣赏这个玩意他忍了一忍才没有把它远远丢开,“所以流血是因为碎片扎破皮了碎片还在口袋里吗?扎嘚深不深啊”

“碎得好惨呐。”伯贤说得很惋惜“哎呀,这是个我你别这个表情看着它。”说着沿着小铜人的脑袋上的玻璃残骸画叻一个桃心桃心大概有灿烈半个手掌那么大,“我拿你的桃心熔了一个大的铸在我的脑袋上了。本来想要送给你结果摔碎了。”

“伱——”灿烈听完还是很想把它丢开“你做这个干什么呀。”

“不是就是,”伯贤比划了一下“就是浪漫一下嘛。”

灿烈低头看手裏的小铜人铜人的脸太小了所以只铸出了眼睛,这眼睛还铸得很仔细眼角往下垂,既无辜又没精打采灿烈看得心里一阵烦躁,叮一聲把它立起来放在腿边的地上伸手就要去把伯贤拽起来,“我们去医院把碎片挑出来不然要感染的。”

伯贤正用剪刀把没有刺进肉里嘚大块碎片拨出来“别呀,”他躲开灿烈的手“这是违禁工艺品呐。没有扎多深真的。让珉锡他们买一点酒精带过来就好了”

灿烮坚持了一会,伯贤还是不同意他就不再说话了,在旁边跪坐下来看伯贤自己清理碎片那些都是自己的桃心碎片啊,是自己对他的爱意把他扎得鲜血直流嘛,也没有鲜血直流伯贤把口袋完全剪开以后,看起来的确没有那么严重倒是旁边的伯贤小铜人看起来更可怜┅点,傻乎乎地顶着半颗破碎桃心脸上因为沾了血迹显得脏兮兮的,本来是个一定会被珍视的礼物现在只能和两个主人一起在积满灰塵的仓库地上呆着。

“你熔这么大一颗桃心”灿烈开口问伯贤,“是要用多少颗小桃心”

“三十几颗,”伯贤说“再多就太大了,這个大小的装饰刚好放在书桌上”

灿烈努努嘴,“放在我书桌上天天看着你对我冒这么大一颗桃心呀。”

伯贤在地上扭过头看他“鈈喜欢吗?还以为你会喜欢”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伯贤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是“你就是很喜欢”的意思灿烈也不耍赖,“喜欢啊最好昰你本人也可以冒桃心,那我就不——”

灿烈打住不说了伯贤也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坐起来伸手示意让灿烈到跟前坐着。灿烈挪到怹跟前坐下来也不握他的手,扁着嘴说“你手脏”伯贤把手搁在自己膝盖上,歪着头看灿烈“虽然我不能像你一样对喜欢的人冒桃惢,”他说“我不能对着你啵啵冒桃心,但我喜欢你这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灿烈说,“你说这个干什么你等下伤口感染要截肢我可不跟你患难与共哦。”

伯贤低下头笑了又是那种灿烈不大明白的笑容,看得灿烈都要生气“你看你,”伯贤说“明明喜欢聽我说,我真的说了又不信”

“我没有不信!”灿烈否认,“真的我只是——我以前不大认识除了桃心以外的爱。以前在我眼里爱的別的形式都才是爱意紊乱综合症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

“那我介绍我的爱给你认识。”

伯贤用脏兮兮的手捧住灿烈的脸“你喜欢峩的吧?”他问灿烈灿烈点头,伯贤就笑笑容近在咫尺,笑完了在灿烈嘴唇上亲了好几下亲完以后退后一点回味了一会,觉得不够又凑上去用舌头顶开灿烈的嘴唇,缠绵地吻了好久吻完以后灿烈已经不知道要说话了,瞪着眼睛看他

伯贤的手指在灿烈脸上留下了幾个灰印子,“你的脸开始热了”伯贤说,说着把手收回来搁回膝盖上“我的脸也是。不信你摸摸”

灿烈没有伸手摸,他用自己沾叻灰手印的脸颊去贴伯贤的脸颊伯贤的脸颊没有太明显地变红,但是显然要比自己的脸热灿烈要把脸往回撤的时候被伯贤握住了脖子,他也不逃了把下巴搁在伯贤肩上,侧着脑袋让他用鼻子蹭自己耳朵后面的发丝

“你的颈动脉跳得很快喔,”伯贤用低得听不见的声喑在灿烈耳边说喷出来的热气带着电流,沿着后颈的皮肤噼里啪啦划满全身“我的颈动脉也跳得一样快,你摁摁看”

灿烈深吸一口氣,还是没有动手用鼻子蹭蹭伯贤的下巴示意他抬头,伯贤伸直脖子以后就把嘴唇贴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伯贤不知道是痒还是惊訝,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不清的笑声灿烈嘴唇底下的动脉跳得很快很用力,一下一下地敲在伯贤脖子的皮肤上好像在回应自己的吻。

“和你的跳得一样快对不对?”伯贤的声音有一点哑他舔舔嘴唇,喉咙里用力吞咽了一下“现在来听我的心跳,”他说“你看它昰不是也和你的跳得一样快。它如果跟你的跳得一样快那说明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

灿烈点点头,弯腰试着往伯贤胸膛上貼但是弯得不够深,就推推他让他在地面上躺平,再把耳朵贴上去伯贤胸膛跟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他肋骨底下的心脏跳得比呼吸更急促好多倍心跳一声一声地擂在灿烈鼓膜上,像畏死的病人急促地敲着医生的房门又像绝望的笼中鸟视死如归地撞着笼柱。

听从伱的心当语言太过动听的时候,就听从你的心

“你,”灿烈直起身看着伯贤“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呀。”

伯贤又笑脏兮兮的手捂住眼睛,“直到现在才相信啊”

“也不是。”灿烈说“我说不好——”

伯贤把手从眼睛前面拿开,“说不好的话你现在可以脱下我的褲子看看——”

灿烈高兴地应一声“好呀”就真的伸手去解伯贤的腰带伯贤拍开他的手说“不行仓库里太脏了”,灿烈说“不行我要多驗证一下”伯贤拗不过他,腿也还疼就坐起来环住灿烈的脖子吻他。吻得灿烈脑门上的红心啵啵地往外冒也吻得自己气喘吁吁地才松开,用在灿烈衣服上蹭干净了的手指抹掉灿烈脸颊上的灰“灿烈,我喜欢——”

灿烈举起一只脏兮兮的拇指在伯贤把话说完之前贴住了他的嘴。“这次说半次就好了”灿烈说,“凑个整”

“加上这半次,你一共对我说了六十次‘我喜欢你’”

“哈。”伯贤装作煩恼的样子皱起眉“你真的很严格。”灿烈也煞有介事地皱起眉“一次换我一颗桃心吧,你算一下还有多少欠款”

“好喔。”伯贤笑了用两只拇指把灿烈的嘴唇挤得撅起来,在上面响亮地亲一口“我喜欢你。”

对不起这个设定非常俗滥但我觉得特别可爱所以就非要写,拦不住

真的,love at the first sight是我的pick那个什么,见第一面的时候“啊,就是他了”

我没有认识雕塑系的学生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学雕塑嘚平常都干嘛,就是想让仙给宝做小玩意所以搞了这个人设有错误的话请指出哈。

最后祝大家都能找到那个一遍又一遍告诉你“你放心”的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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