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的,一个女人给男人买衣服(不认识的)给你买夜宵什么意思?问她微信,表示感谢下次请回来,她也不加。这什么意

都是微信惹的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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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日,腾讯公司推出了一个为智能手机提供即时通讯服务的免费应用程序,它是一款支持跨通信运营商、跨操作系统平台通过网络快速发送免费(需消耗少量网络流量)语音短信、视频、图片和文字,支持多人群聊的手机聊天软件。免费、跨界、即时、群聊这些关键词,使得这个叫“微信”的着实让国人“大信”了一回。  人们终于相信,“免费的午餐”其实是有的,因此开始怀疑,传承的祖训有的是不是就是错的。因为支持“跨界”,人们有理由期待,所有的“跨界费”最终是不是可以取消的。  当然,所有的怀疑也好,共同的期待也罢,毕竟全是想象、愿望状态,是一厢情愿的事体。人们清楚,抓住当下,尽情享用“免费的午餐”才是最实在的事。  所以,人们一下子冷落了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企鹅”,开始亲密带眼睛的“两个气泡”(两个一左一右的气泡,其实还是“QQ”)。因为以绿色为背景色的两个气泡,相依相偎,缔约结盟,更拟人化,使人更亲切。因此——  明明昨晚人们还在QQ菜园“偷菜”,到了今天却都耳朵贴着手机的送话器在听“语音”了。  明明昨天人们都还在玩QQ,到了今天见人还在QQ聊天,就说人家老土了。  明明昨天人们碰到朋友还在问候“吃过了没有啊”,到了今天恰都变成了“加个微信吧”。  微信火了,是因为它的功能,它的的确确给人们的社交生活乃至现实工作带来了便捷。  微信火了,是因为使用它的人,男女老少都能用,男女老少都喜欢。  微信火了,它会见证人间的哪些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请看下面一回一回分解。
  那天下班回家,累得要命的老黄,一进门就被女儿抢去了挂在腰间的手机。  八十年代初,一个还有英雄情结的年代,老黄改大两岁年纪应征入了伍。在部队开了四年车,光荣退伍返乡参加四个现代化建设。  他还正赶上了一个好时光,利用在部队学的开车技术,买了一辆拖拉机搞起了运输。没出几年,赚了第一桶金后,鸟枪换炮,买了一辆汽车继续跑运输。发了,现在有了自己的车队,成了名副其实的土豪。虽然有了钱,但身上的土气实在难改,这不,手机还挂在腰间。  “小禾,别闹。”老黄以为女儿又要查看自己的短信。其实,女儿不该看到的短信每次回家前早已删光了的,气的是她娘封她为家中纪委书记,查得紧。  “别紧张,老爸。”女儿娇嗔地说,还特意送来一个十分暧昧的眼神,意思是老爸你那点心思女儿懂。  父女这样闹腾,老黄也习惯了。所以直接进卫生间洗脸去了。虽然早已不用自己开大货,但今天随车跑了一天一身臭汗一脸土灰。  当老黄从卫生间出来在沙发上刚落座,女儿就凑上来说:“老爸,给你装了个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什么呀?”老黄一脸的不放心,生怕女儿又捣什么鬼,装个东西来监控自己。  老黄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的,女儿小禾研究生毕业后直接被通信公司招去了,在手机上弄点小玩意是信手拈来的事。  “腾讯刚推了个微信。”女儿拿着手机刚想给老黄介绍,老黄却说:“你们单位的老滕搞了个什么装我机上干什么?”  “我们单位哪有老滕啊,有,也没那本事。”女儿接着说,“是你在玩的QQ那个腾讯公司。”  老黄玩QQ也就那么几年,哪知是腾讯公司的产品,只知自己有个滕姓战友,就自以为是女儿公司的滕干部发明了什么新玩意。  女儿一脸无奈,只好耐着性子一五一十地给老黄介绍微信的使用方法。十来分钟下来,待老黄有点眉目后,小禾便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指着老黄的手机说:“老爸,你看这,有个‘亲亲一家人’,是我建的一个群,我们三口之家。”原来女儿也给老婆申请了一个微信号。  老黄有一个外人看来十分幸福的家庭。退伍回来后,与高中同班同学廖阿珍结了婚,不久就生了女儿取名黄禾,意思是黄家的禾苗。小禾从小乖巧,聪明伶俐,这不,一路顺利读到研究生毕业,又找了个白领工作。而老婆阿珍知书达礼,贤慧能干,是那种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现代女性,现在是一家厨具公司的老总。住的房子也是有天有地的那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靠阿珍挣的钱花了五十来万买下的。  “你点一下‘亲亲一家人’,就可看到我刚发的一个表情。”女儿继续指导着。  老黄尽管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按女儿的意思点了一下,觉得新鲜,就拿着手机仔细琢磨起来。  其实,一说到家庭,老黄心里是一直不太痛快的。因为在世俗的眼里,当初他们被亲朋都说是一桩门不对户不当的婚姻。黄家世代农民,廖家却是书香门第。正因为这样,老黄始终想干个人样出来给人看看,后来还真硬是靠自己的勤劳致了富,所以这些年腰背也才觉得挺直了。  “吃饭了,老爸。”女儿叫了几声老黄才听到。  “看新闻联播啊?这么专心。”饭桌上,阿珍明知故问。  “看客户的短信呢。”老黄也故意打趣地说。其实就这一会研究,他已在“亲亲一家人”中发了几条消息,迫不及待地试了身手,两个女人早收到了。  “龙子龙孙刚才在黄河长江里玩得舒服吧?”女儿向着老黄说,“对,开瓶啤酒,祝贺‘亲亲一家人’试车成功!”因为老黄最后发的表情是一杯啤酒。  女儿叫黄禾,微信就以黄河为自己的妮称了,老黄叫黄子龙,当时爹娘的意思可能是倒过来就是龙子黄,而现在却被女儿取了个龙子龙孙的妮称。既然是龙子龙孙了,那一条黄河怎么够呢?于是干脆封老妈为长江了。原来“亲亲一家人”中三人的妮称就被女儿这样定下的了。  小禾给三人都倒上啤酒后,端杯说:“来,老爸老妈我们干一下,庆祝我们‘亲亲一家人’正式开张,也祝老爸老妈微信生活开心快乐。”  象征性地碰了下杯,老黄问小禾:“为什么叫微信啊?”  “好用就行,问这干嘛。”小禾哪有心思去琢磨这个啊。  “你爸就爱钻牛角尖。”阿珍从来不给老黄面子。  “现在这微信可火了,每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对眼的加好友,不对眼的如果人家加你了,你可不让他看你的微信你可看他的微信,也可不让他看你的微信你也不看他的微信。”小禾介绍道。  小禾也不顾老黄一脸茫然,继续说:“这是朋友圈,还可建群,一帮人一起聊天。”  虽然阿珍仔细在听也听不懂,但还是这样阻止了小禾:“你爸又听不懂,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哦,先吃饭先吃饭,个别辅导。”小禾知趣地收了场。  就这样,一餐晚饭在谈论“微信”中地度过了。
  老黄一家,典型的“时间都去哪儿了”的家庭。白天各忙各的,即便双休日也难得聚全,只有到了晚饭时间才有可能围坐在一起。  女儿小禾老大不小了,但还没有男朋友,晚饭基本在家。老婆阿珍忙于公司生意,总有客户要陪,晚饭基本不在家。而老黄呢,跑运输的车队进出无准点,该归的车辆还未回就不敢回家,所以晚饭基本不准点回家。所以,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光,是最热闹、最开心的时光。  这是一个周末,阿珍难得早早到家,利索地做了几个小菜,生怕没有早归的成绩让家人见笑。见女儿、老黄还没到家,就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拍了张照片,便顺手发到“亲亲一家人”里,啥都没说,意思是等你们呢。  不一会,黄河回了一句,“外到门口了。”  “到门口了还发什么?”阿珍自言自语,走出来把大门打来,好让女儿直接把车开进院子。  “你爸呢?”女儿小禾下车后阿珍便问道。  “我哪知道。你发个微信问他自己呀”小禾回答说。  “你不能吭下气的啊。”女儿说得对,她怎么会知道呢?阿珍发了个语音。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等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老黄回音,阿珍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你爹啊,就是不把家当家。”阿珍对女儿小禾说,“咱俩先吃。”  “OK”小禾附和道,“让老爸喝汤吧。”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嘀嘀”,“是老爸。”小禾边说边往外走。  一会儿,父女俩勾肩搭背地走得进来,阿珍看了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手机给扔了算了吧。”  老黄看了一下阿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禾一看这势头,赶紧圆场:“是呀,老爸你怎么老是不看看微信的。”  “我开着车怎么看手机?”老黄说得也有道理。  “等红灯总有时间看一下的呀?”小禾向老黄做了个鬼脸,“你一路绿灯啊,老爸人品真好。”  “怪不得经常遇到,早已由红转绿了,但前面的车子不按喇叭催一下就是不动,原来是在看微信的吧。”老黄心里这样猜想。  “你老爸人品好,那你多向他学学。”阿珍听他们父女俩一唱一和的,虽然气上加气,但的确也只能这样酸一下,没什么理由可发脾气的,毕竟是场面上的人,是非、轻重还是分得清的。说罢,直接进厨房盛饭去了。  趁这空档,老黄向女儿使了眼色,“怎么回事?”  小禾没理会老黄,“老爸,你把手机给我,我教教你微信应用。”  小禾打开老黄的微信一看,“吓着宝宝了”心想老爸早已出师,朋友圈里一大堆人就是明证,什么“黑玫瑰”、“一枝梅”、“琴心”、“冰儿”、“秋菊”的,可能清一色的红颜蓝顔,怪不得手机桌面还得上锁呢。  “点这,先转换成语音模式,”小禾尽管猜想老黄肯定会使用语音功能了,但还是装作不知状继续说,“按住‘按住说话’说话,放开手指你说的话就发出去了。”  说完,小禾马上把手机交到老黄手上,生怕这时有人发来微信,发现不该看的东西。想到这里,小禾觉得自己内心是不是太不阳光了?  小禾看老黄装出学懂了的样子,就说:“你点这里,看看刚才老妈与你说了什么?”  老黄看完微信才松了口气,原来为了回家迟了点的事啊。还以为。。。。。。  微信终于告一段落,终于回到了过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快乐氛围。  刚落座端起碗,小禾就开始八卦单位的事了,“我们单位的小王,刚办了离婚马上与同事小李好上了,小李也是上个月才离的婚,现在大家私下都在议论,是先有‘离’呢还是先有‘好’呢?比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更难猜。”一家三口“呵呵”了一阵。  几乎还没等大家“呵呵”结束,阿珍就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单位啊”在家也拿腔作调的,可能是单位带来的惯性,“今天研发成功了‘下排式抽油烟机’,解决了油烟不上脸的大问题,可谓是家庭主妇的福音啊。”“鼓掌”小禾引导老黄“呵呵”。  刚“呵”完,老黄一脸严肃,“今天啊”故意拖长“啊”字,明显是学阿珍的腔调,桌面上老婆的筷子立马打了过来,桌子下女儿的脚也随之踢了过来,“一辆跑SH的车在高速上爆胎了,好在是返程空车,差点出大事。”也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家人照样“呵呵”一阵。  就这样,一家人各说各的,尽管谁都没去关心对方说的是什么,说的事情后来又怎么样了,但一餐饭下来都觉得很开心,可能就因为是在家里说的,就因为是在家里与家人说的,就这么简单吧。  一家三口吃餐饭本来是件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哪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呢?除了因为忙难以常聚之外,老黄还自有一本帐。因为女大当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会有一辈子。  老黄与阿珍平时都忙,交流、沟通点事体基本上是在床上完成的。这天上床后,夫妻俩说着说着又说起了女儿小禾的婚姻大事。  不说还好一说女儿的婚事,老黄和阿珍就愁上眉头。女儿条件不错,论外表有身材模样,论学历硕士研究生,论工作硬货白领。但年龄在那里,都二十八九的人了,仍名花无主,难怪把老黄阿珍急的啊。  阿珍怪老黄,“谁叫你一定要叫小禾找个工作、收入稳定的公务员啊?这下可好,女儿一直单身,够稳定的了吧?”顺势推了一把老黄。  老黄同样怨阿珍,“你成天给小禾介绍对象,部门经理、车间主管都快一个班了吧?”也奇了怪,小禾看上的人家没看上,说随娘好管人,怕上下班都一样被女人控制;人家看上的小禾不愿意,不是星座不合就说铜臭太重,怕道不合志不同。  这天晚饭后,心情不错的老黄本来预谋着什么,同样心情不错的阿珍也期待着什么,可一谈起女儿的婚事,俩人做点私活的心情又没有了,背靠背到了天亮。这不,都个把月没“嘿咻嘿咻”了。
  记住了那天的教训,现在老黄每天下班回家前,都要打开微信看一下,有没有家里两位公主的指示。这已成为老黄开车发动车子前,必先戴上保险带一样的一条铁律。  “晚饭弄点好吃的。”小禾在“亲亲一家人”中留了言,还外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却让老黄产生了想为女儿做点什么的冲动。  老黄现在一般不去菜市场,不是不愿买菜,也不是不会买菜,而是不会还价要挨总经理批评。  结婚之初,老黄一心想着讨好阿珍,所以有空就跑菜市场,而且买好菜后就立即告诉阿珍,自己已经买了叫她不要去了,生怕累着阿珍。当初通信联络没像现在这样方便,好在阿珍办公室一直有电话,后来又有了BB机。尽管“告诉”这事有时比买菜的过程还要烦,但老黄是有个有心人,每次都这样做了。可每次回家后阿珍都要先问价格,而且每次都说怎么不知道还价呀,指责自己买贵了。这样时间一长,买菜这事老黄也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看了女儿小禾的微信,老黄今天又走进了久违的菜市场。他想都没多想就来到水产摊,因为女儿喜欢吃螃蟹。但转了一阵不知买什么样的好,脑子还算好使,他想起了一个相声里说的,只要跟着老头老太买一定没错,价格她还好了,类型她选好了。于是,老黄开始找老头老太,待一老太买好后就干干脆脆地对摊主说:“来六只”。  老黄来到家,阿珍已在厨房忙开了。老黄把螃蟹一扔,底气十足地说,“今天没上档吧?”  阿珍一看是螃蟹,就问“多少一斤?”  “22”老黄转身走了出来。本以为阿珍会说点什么的,但等他在客厅坐下,后面还是没有响动。  其实,今天阿珍看到群中女儿的留言,也买了几只螃蟹,一看老黄扔下的螃蟹个头大小差不离,价格也差不离才没说。虽然买重了,但都买得不是很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老黄一支香烟还没抽完,阿珍就从厨房冲出来了,“叫你不要买菜不要买菜你偏偏不听还要买”,这话是连气都不喘像子弹一样飞出来的。  “是不是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呀?”阿珍根本不想看老黄有什么反应,“买了什么,你自己去看看。”  老黄立马来到厨房,一看自己买的螃蟹解开绳线与不解一个样,都一动不动。老黄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上当了,让可恶的摊主换包了。  老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的意思,明明看着他装进去的,怎么就给换了呢?真是无商不奸啊。  这天晚上,上床后夫妻俩谁也没说话,但都也没闲着,拿着手机翻看微信到熄灯。  平静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又到了年关。老黄忙着结帐,平时为了业务,货给人家拉进拉出的,但运输费没一个顺顺利利给的。所以到了年底,人欠的,他只有挨个电话,挨个跑上门。当然,老婆阿珍公司的业务是不用催更不用跑的,阿珍直接给结走了。  这阵子老黄忙,所以晚饭难得回家,在微信上留个“晚饭不回”,就算告知娘俩了倒也省事。  到了年底,阿珍更忙,自己在微信上留言“晚饭各自解决”多了,总觉得亏欠了家里的一老一少。  这天,阿珍忙里偷闲打开微信,一看“黄河”、“龙子龙孙”都留着“晚饭不回了”,心里反倒觉得舒服多了。  忙碌的日子过得更快。一晃到了春节,一晃过了元宵,这时,过年状态才算真正的结束,也意味着新一轮春播夏耕秋收冬藏忙闲更替的开始。而对老黄阿珍来说,生意上的事没啥可大操心的,因为事业有了基础,不愁大起大落,即便暂时出现低谷,也属正常,也经得起折腾。让夫妻俩操心的还是女儿小禾,跨过门槛都三十的人了还形单影只的,能不让父母急吗?  但急也没有,小禾她有自己的想法,用她的话说是“每个人找对象都有自己的节奏”,听了这话,阿珍不乐意了,就问小禾“你倒说说你是什么样的节奏?”  “要么终身不嫁,要么闪婚。”小禾也给父母逼急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样的节奏,阿珍给气得脸都脱青了。  年轻人也真是的,你好好说话不行吗?这两情况哪个做父母的听了会高兴呢?  “你看你宠的,我管不了了,我再也不管了。”每当这种时候,阿珍就把火发到老黄身上。好在老黄还能理解,从来不去正面冲突。他心里总这样安慰自己,女人到了这年纪,大凡都有更年期综合症。  又到了一个周末,阿珍照例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好菜,因为每周也就那么一二顿有时间改善一下。和往常一样,阿珍急匆匆地回家,急匆匆地做饭,急匆匆地等一老一少回家。  老黄基本准点到家了,但基本回家吃晚饭的女儿小禾这天却还没有回。  “小禾怎么还没回家啊。”阿珍习惯了要求性的问话。  “她没与我说呀。”老黄心想,平时你娘俩不是说得较多的吗?  “你不能主动问问的啊。难怪女儿还单身,你是从来不关心的。”女人也真是的,怎么总喜欢大事小事、往事现事未来事联系起来说?  “你给她发个微信,问问她到哪了?”阿珍差使人惯了。  老黄只好顺从老婆,打开微信,一看小禾已留着言,“晚饭有约,不回了”。  “不回了,吃吧。”老黄冲着阿珍说。  “不回了?”阿珍又吩咐老黄,“你问问她呀,干什么去了不回了?”  “要问你自己问吧,我才不管她去哪了呢?”其实,老黄早在盘算了,女儿基本回家吃晚饭,每天宅在家里到哪去找对象啊。当年自己追阿珍不就是天天约她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才到的手啊?但他就是不把这想法告诉阿珍,是怕阿珍管多了又把一丝生机给扼杀了。  餐桌上,夫妻俩干瞪眼,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战斗,老黄觉得辜负了一桌美食。后来他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辜负了老婆的一番心思呢?也许,话不投机半句多,最亲密的夫妻也一样。  当然,老黄能想到的,阿珍也能想得到,老黄的这点情商阿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是听了女儿说“闪婚”,担心真“闪”了。她没把这种心思告诉老黄,是怕老黄支持女儿去“闪”。  老黄和阿珍心里堵得慌,好像感觉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就早早地躺到了床上,表面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实际上是在等女儿回家,却一直没等到小禾回家夫妻俩就睡着了。梦境中一个相同的问题扰之不去,女儿老大不小还单身,会不会嫁得出去?如果女儿真的开始一份感情了,会不会嫁了门不对户不当的人家?  唉,待嫁的女儿父母怎么总有愁不完的愁呢?
  春节小禾值班,安排在一组的带班经理是钱途。钱经理从办公室来到值班室,或算检查或是闲着没事一个人太无聊了。俩人南一句北一句的聊天,这时,钱经理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语音他没听。  “查岗的。”小禾脱口而出,随后吐了下舌头,表示不好意思了。  “是老婆的,女人的第六感觉真灵啊。”钱途笑着对小禾说。  “钱经理,家里的女人要关心,大过年的值班的女人也得关心呀,怎么说你也该发个红包吧。”小禾开着玩笑。  “发,应该发,谁叫咱姓钱的呢?”钱途自嘲道,接着说,“那先把好友加上吧?”明显带着征询的语气。  “真发啊?”小禾看着钱途说,“那你加我。”两句之间根本没有停顿,前面那句其实可以没有的。  因为俩人都在工作群里,谁发起加好友还不一样的。但小禾就是要钱途发起。  小禾收到红包,打开一看,6.6元,“谢谢哦,托钱经理的福,看来今年要大顺了。”  “腾讯设计的红包,真会体谅我们这样的人。”钱途的意思是你不要嫌少,这是随机的。  “呵呵”小禾似笑非笑,钱途知趣地走了。不是有人说吗,微信聊天对方只“呵呵”时你就应“886”。  也不知怎么搞的,在一个单位工作了这么几年,大家都没认真地注意过对方。但自加了好友收了红包后,至少小禾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了,那一下午的班是在好心情中值过去的。  春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初七上班,小禾碰到钱途,感觉有点异样,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钱经理春节过得好啊。”说完了小禾就后悔了,因为像是上级对下级的语气。  “好,好,好。”钱途连说了三个好。小禾心里想,亏得钱头今天心情还真的是好。  虽然正常上班了,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节日病,约吃饭的约打麻将的还多得是。也好理解,长假里主要与家人亲戚在聚,上班了就该与同事朋友吃吃饭的了。  正月十四那天,都快下班的时候,钱途给小禾发了条微信,“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吃晚饭?”  钱途是这样想的,几个同事说聚聚,反正有男有女,其中就有前段时间刚离即结的小李小王,所以才试探性地邀请一下。  “好啊。”小禾刚好回家也是一个人,老爸老妈都已在“亲亲一家人”留言不回了。就这样,一拍即成。  吃了这次饭后,着实加深了双方的了解。虽然在工作群内还装作以前一样官方化,但平时相互间的微信往来更多了,谈单位的事,更多的是谈个人私生活方面的内容。  钱途:“今天累死了。”抱怨的话都愿意倾诉了。  小禾:“干什么去了呀?”开始关心人了。  钱途:“在家搞了一天卫生。”具体干什么都不回避了。  小禾:“家里卫生还要你搞的啊?”开始指责人了。  钱途:“80%是我搞的。”工作量具体化背后是对另一半的严重不满,也是寻求关爱的信号。  小禾:“做你老婆真好。”是羡慕还是想替代?  钱途:“睡吧,明天要上班呢。”其实老婆也上床了,主要是不便。  小禾:“呵呵。”心想才十点多一点,“我懂的。”打好了没发出去。  这样一来二往地聊了一阵,也不知具体是哪一天开始的,更不知是谁先有的,俩人来电了。  又是一个周末,小禾明明知道父母不管平时有多忙周末一般回家吃晚餐的,明明知道老妈会买一大堆好菜回家的,却鬼差神使地在微信中给父母留个“晚饭不回”,主动约了钱途,悄悄地跑到相邻的S县县城吃饭去了,往返几十公里也开心。  钱途,做部门经理十来年了,属于少年得志都认为有前途的那类人。他大小禾六岁,老婆史可怡是单位同事,在营业厅上班,属单位里三六九等中的底层人。但人长得漂亮,特有女人味,只要有人说起她都会有人说“是可以”的那种。所以当初钱途一眼看中了她,同居,奉子成婚,顺顺当当,现在儿子都已经上小学了,也算美满、幸福。  单独约会,又是小禾主动约的,这其中的意思,尽管谁也始终没说,但还用得着说吗?  吃完饭,小禾要过钱途的车钥匙,“走,我来当车夫。”  钱途喝了一瓶二锅头,车当然是不能开的了。本来钱途是不想喝的,他酒量小,生怕回家还有酒劲。他清楚,史可怡最讨厌钱途喝酒的,但小禾一定要叫他喝一点他只好喝了。但一高兴就没控制住,二两不知不觉中下了肚。  快出县城的时候,小禾见钱途酒劲真有点上来,坐在车上都七晃八晃的,就说:“要不先休息一会,等你酒醒一下再走?”  “真的不行了。那你去开个房,我睡一会。”不知钱途是真醉还是假醉,趁着酒劲直接叫小禾开房去了。  “嗯。”事后想想,连小禾自己都没搞明白,是什么附了身,说得那么顺当。  回到家,父母早已睡着了,小禾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没什么完整的思路,反正一直思量着,时清楚时糊涂,她倒像喝醉了酒似的。  周一一上班,小禾发现钱途给自己发了条信息,一个“握手”表情。  小禾回了个“调皮”表情。钱途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昨晚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那天快到下班的时候,钱途给小禾打了个电话,叫她到他办公室去一下。小禾以为是公事,因为晚上答应老妈回家的,生怕加班,赶快起身上去了。  一进门,钱途就关上了门,紧紧地抱住小禾不说话,  “怎么了?”反倒是小禾先开了口。  “我想你。”也许是上周末的感觉让钱途挥之不去,不加思考地说了一句不是有妇之夫说的话。  “那你赶紧先离了吧。”小禾更是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期待,因为这些天,小禾表面平静内心却一刻也没平静过,所以,她心想我都是他的人了,还含什么蓄害什么羞?  “我来努力。”钱途想,那还用多说什么呢?  临走,钱途提了一个要求,一般晚上不要联系。小禾懂。
  最近,阿珍感到很奇怪,女儿小禾怎么一下子比自己都忙了呢?而且心情不错,不像以前老是怪自己不在家,反而都不回家她更高兴。  晚上上床后,阿珍把自己的想法与老黄说了。  “好事呀,可做外公外婆了。”老黄开玩笑地说。  “正经点。”阿珍踢了一脚老黄,“你也有这感觉?”  “没有。”老黄看了一眼阿珍说,“你这样一说,倒也觉得有情况。”  “那怎么办?一贯有主见的阿珍,一下子变得女人了。  “还能怎么办?凉拌呀。”老黄突然抱住了阿珍。  “干什么呀?”阿珍也顺势依偎到了老黄的怀里,好久没这么亲热了。  “有情况,就是好事。”老黄把阿珍抱得更紧了。  好多事情根本不要预谋的。  自从那天在办公室抱了小禾后,钱途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回了家,手机要么调到了静音状态,万一小禾有微信过来,至少不会发出那刺耳的提示音。要么索性关了数据网络或WiFi,接收不到总是最安全的。  钱途的这些变化,史可怡当然很快就感觉到了。有道是“不变应万变”,说的正是这个理,谁叫你常有的微信提示音不响了,甚至在家连微信也很少看了呢?  钱途之所以这样主动采取防范措施,倒不是一点都没有“离”的意思,“我来努力”是应付应付小禾的。而是不想让史可怡抓牢把柄,自己先出轨了。  吃晚饭时,儿子刚放下碗走开,史可怡突然对钱途说,“你微信。”  “哦哦哦”也不知怎么搞,钱途一下子口吃了。也难怪,做贼都心虚,谁都经不起碰软肋的。  其实,史可怡哪知有微信,只是想试探一下钱途会有啥反应。史可怡有这样的心机,与她和钱途挣钱多少决定的家庭地位有关。打奉子成婚开始,她对钱途就自觉不自觉地存有戒备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途只好点开微信,一看还真有小禾的。  “朋友圈都晒饭局呢。”嘴上装着没事的样子,但脸上表情却早泄露了所有秘密。  不说还好,一说就坏事了。史可怡顺手就来抢钱途的手机,“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菜?”  钱途本来想立马删了小禾的信息的,没想到史可怡动作会来得这么快。  史可怡看到一个叫“黄河”的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后,也很快把手机还给了钱途,而后马上起身去洗碗了,钱途的脸上表情和微信上的“拥抱”表情足以让史可怡联想万千了。  这个时候,最狠的也是最可怕的就是一句话不说,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晚,谁也没再理过谁,当然不是到此结束,而是战争正式开始了。  “黄河?不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女妖精吗?”史可怡立马想到了小禾,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  “明明已叫她改成‘绿叶’了的,怎么又变回‘黄河’了呀?”钱途为此纠结着,“不会是存心的吧?”  是存心的,小禾也有自己的算盘,既然已经那样了,不如早点让史可怡发现隐情,长痛不如短痛嘛。  经过一夜的斗争,史可怡在第二天午休时间,便背着钱途直接去找小禾,主动约战。  “史大姐,有事?”小禾故作镇静地问。  “没事还找你这样的人啊?”史可怡觉得自己是正方,所以想以气势把小禾压倒。  小禾一时语噎,她知道这一时刻迟早要到来,可没想到会发生在单位里,也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小禾没能让史可怡说出第二句话,就快步走出办公室,下楼来到后院的停车场。她还不想当着同事的面吵架,毕竟自己是不太光彩的第三者。  “跑什么跑?你有胆做龌龊事体就没脸面对了是不是?”史可怡一把抓住小禾的肩,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自己不对丈夫好就不要怪别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好。”这巴掌不打还好,一打小禾反倒觉得自己变正方了,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微信语言。  一听小禾这样说,史可怡更加断定了情变正在悄悄地发生。打也打了,她不想再与小禾纠缠什么,上楼去钱途办公室找自家人说个明白、讨个说法。  史可怡一走,小禾知道她是去找钱途的了,所以拿出手机拨通了钱途的电话:“你老婆知道了也不说一下。”就哭了起来,被打了一巴掌,委屈啊。  “怎么了?”钱途正想问个清楚,史可怡就踢门进来了。  看到钱途的手机还贴在耳边,明白怎么回事了,上去夺过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叫你与这狐狸精去联系。”  钱途从地上拾起手机,摔门而去。  这回轮到钱途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史可怡气疯了,把办公桌掀翻还不解气,抓起旁边的两个热水瓶高高地摔在地上,钱途只听到背后传来两声刺耳的声响。  史可怡用了到单位吵闹这一女人常用的招式,自然断了和好的后路。  没过多久,夫妻俩还算和平地分开了。  又没过多久,钱途和小禾低调地走到了一起。  低调的还有单位的同事们,没有因此掀起多少波澜,倒是后来史可怡在群中发的一句话,“一方水土孕育同样的情”,引来了一片“呵呵”,气得近年来离了结了的几对大翻白眼。  当然,为了此事,最失却希望的还是老黄和阿珍,女儿小禾这么优秀,视为他们的脸面,早以习惯在人面前以女儿为荣了。退一步说,觉得女儿找个离婚的没有关系,但总不能在单位找啊,不然以后怎么工作呢?
  时间能带走一切。因为女儿小禾的工作一如以往,所以没多长时间,老黄和阿珍就从女儿小禾婚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虽然一家三口温馨的“晚餐时间”已经不再,但夫妻俩的忙碌,就足以使他们不会生活在对过往生活的回忆中。再说,难得闲了,还有朋友圈陪伴。  老黄的朋友圈除了业务伙伴,战友居多,当然还有少数各种途径加入的异性好友。  阿珍的朋友圈除了单位同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和同学,唯一的其他男性好友是老黄。  老黄的朋友圈什么都聊,唯独很少聊业务。  阿珍的朋友圈聊的最多的是生意上的事公司里的事,当然也不会少聊美容、服装、家庭和小孩。  以前,老黄与阿珍每天面对面的交谈,基本上是在床上。而现在,这样的交谈也已经很少了。上了床,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电视一边刷朋友圈,甚至夫妻俩之间的沟通交流也在微信中完成的了。  老黄:这里有个厨房瓷砖去污渍的方法,很简单——半瓶矿泉水,加一瓶盖肥皂粉、两瓶盖的醋、三瓶盖的酒精、半瓶盖的面粉摇晃均匀,倒在哪一擦哪就干净了。  阿珍:呵呵,哪个妇女同志教的?  老黄:一个“无奈”表情。  微信不投机照样一条多,俩人各看各的手机一直到睡下。  一天午休,阿珍看到朋友圈中老黄发了一条微信:求腰椎间盘痛的物理疗法,还加了一个“抱拳”。  老黄长期开车,落下了腰疼病,阿珍看到这,怜爱之情油然而生。所以马上在朋友圈中转发了。  晚上上床后,夫妻俩自然在微信中交流起了求到的方子,还真五花八门。最后夫妻俩达成一致:采用“沉腰锻炼法”,具体又分俯卧沉腰法和仰卧沉腰法两种,基本原理都是头部和腿部或尾骨部垫高,起到沉腰的作用。  说干就干,阿珍下床拿来沙发靠垫,指挥着老黄开始“沉腰”锻炼。待老黄躺好后,阿珍又自顾自地玩起手机。尽管刚才表面上调教着老黄,但还是觉得老黄说的那个瓷砖去污法实用、简单,说不定效果会不错,所以就把它发给了女儿小禾,离开了父母不就成了家庭主妇嘛。  不一会,小禾在“亲亲一家人”中问话了:都在干什么呀?  阿珍:你爸在沉腰锻炼。  小禾:什么意思?发张图过来。  阿珍随手拍了一张就发了过去。  小禾:哈哈哈。不会也是从朋友圈求来的吧?  阿珍:OK  小禾发过来一条语音:老妈你们这也信啊?老糊涂了吧?瓷砖去污法你们可以试试,不管有用没用也不会有多大损失。但这个沉腰法,弄不好是会加重病情的。  阿珍很快回了一条语音:你们自己不也信朋友圈里的东西吗?  阿珍最容不了的是人家说自己智商低之类的话,包括女儿。所以接着又把钱途喝牛奶的事数落了一遍。  半年前,钱途得了一种眼疾,视网膜上有微小的出血点,俗称中浆病。他与前妻史可怡生的孩子钱史好刚上初一,周六过来看钱途,得知这一情况,就马上说,听同学曾说过同学老爸也得过中浆病,是朋友圈推荐喝牛奶治好的。既然有案例,钱途就信了,第二天开始也喝上了,几个月下来未见好转,就叫钱史好去问一下同学。当天放学后,钱史好打来电话,可把钱途的肺给气炸了,说是要喝光明牛奶才对,喝了才光明呀。  原来是给一个幽默小段子祸害了。  这下小禾真的生气了,没再理老妈也不等钱途晚归就先睡下了。  这边呢,按微信上说的半个小时下来,沉腰锻炼告一段落。  “怎么样?”阿珍急着问道,她担心被女儿小禾说中。  “不错。”老黄实事求是地说。不知是治疗方法对头了呢,还是难得有阿珍帮着锻炼起到的作用,反正老黄感觉好多了。  “不错就好。”阿珍心想不要明天起来更疼了,“那就睡吧。”  那边呢,小禾虽说是睡下了,其实还在等钱途。钱史好单元测试班级垫底,钱途被班主任请去了。本来应叫史可怡去的,因为钱史好毕竟跟她生活。但钱史好分到现在的班级是钱途找的熟人,都说这个班主任带出来的学生,中考成绩多年来都排在学校的前面。所以钱途只好去接受教育了。  本来早回来了,钱途怕一个人去太尴尬,就找了熟识班主任张老师的那个朋友一道去了。接受一个小时的教育后,为了讨好张老师,事先约好由朋友邀请一起去吃个宵夜,所以回来晚了。  蹑手蹑脚洗漱完毕,又灯都不敢开上了床。钱途本以为小禾早睡着了,就一句没吭睡下了。  “死哪去了怎么这么迟?”差点把他踢下床。钱途哪知前面母女俩的那出戏,小禾因为他的笑话事体还生着闷气。当然也有为与前妻生的孩子去办事的因素。  “去吃了点夜宵,回来迟了。”钱途以检讨的语气回答道。  “就知道喝酒喝酒喝酒。”小禾一听更不高兴了。  钱途无语了,平时他最讨厌小禾不让自己喝点小酒。心想今天只喝了一瓶啤酒,到现在连酒气都没有了,还要提喝酒。  小禾为什么老是提喝酒的事呢?她也有她的理,一是钱途酒量实在太小,怕影响他的身体;二是担心被查到酒驾,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查的时间段。  当然,小禾的担心不是没一点理由。有一次,钱途吃过宵夜回家,途经一条掉不了头的路堵得好长,还以为前面发生了事故,停车等待的过程中,就打开朋友圈。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朋友圈中有人通报前方正在查酒驾。所以钱途都没考虑什么,就勉强靠边弃车跑人才得以躲过的。当然后来麻烦不少才从交警大队把车开回来的。  而钱途觉得不是自己想喝,因为在单位有着一官半职,免不了有些应酬。再说,男人嘛,喝点酒开心开心钱途觉得没什么大错。  夫妻俩说的不在一个点上,所以始终达不成一致。这样,每次钱途喝了酒回家,夫妻俩总要闹点小别扭。  也许是太晚了,那晚从此无语。
  “这几天感到太累了。”小禾在微信里向阿珍诉着苦。  “真的太累了就请个年休。”阿珍最心疼女儿,尽管嘴上不常说。  “可能最近太忙的缘故吧。”小禾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要不明天回家吃晚饭,老妈犒劳犒劳你。”一周不见,阿珍也想女儿了。  “OK”小禾爽快地答应了,出嫁了才知过日子不易,才明白有爹妈呵护的家更温暖。  第二天,阿珍推掉了公司的应酬,早早回家开始张罗了。  钱途因单位有事电话向丈母娘请了假,小禾只好自己开车,下班后准点到了娘家。  “唉,脸色还真是不太好。”小禾一进院,阿珍接过小禾手上拎的水果,仔细看了一会小禾说道:“不会让钱途给欺侮了吧?”  “哪能呢?”小禾的潜台词是我遗传了你妈的基因最多,钱途在家的地位参照老爸的呢。  想到这,小禾便问阿珍:“老爸还没回啊?”  “他从来不早回的,生怕要他做饭给我吃。”阿珍抱怨着。老黄还是老样子,基本没准点回家的。  阿珍与女儿边走边说来到厨房继续忙乎,没多长时间,六个菜就做好摆上了桌。  最近,阿珍自己也觉得十分奇怪,不管干什么,就连做个菜也要来个吉祥数字,好像随时会发生不祥的事一样。  “咱们先吃吧。”阿珍对小禾说,“菜凉了不好吃,反正你爸喝汤惯了的。”  “也好。边吃边等吧。”中午单位食堂的快餐小禾没胃口,所以这时也觉得饿了。  “等等。”见小禾一惊一乍的,阿珍还以为菜有什么问题让她发现了。  只见小禾手机对着餐桌拍了一张,又对着螃蟹来了一张特写。然后发到了“亲亲一家人”里,说先馋馋老黄。  母女俩边吃边聊没一会,老黄就回来了。昨晚听阿珍说女儿小禾今天回家吃晚饭,老黄就尽量往回赶,所以今天可以说是难得的基本准点到家的了。  “‘肚饥等爹回’的祖训到哪去了啊?”老黄见阿珍娘俩已经在吃,随口调侃地说,便进卫生间洗脸去了。这是老黄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外出回来都要先洗一下,也算是部队优良作风的体现吧。  “这不正在等老爸呀,我们一只螃蟹还没吃呢?”小禾起身替老黄盛饭去了。  老黄端起碗刚吃了一口,觉得少了一个人,“钱途没来?”向着小禾问。  “不管他,说单位有事去了。”小禾说,“还是三口之家好。”  是啊,这样的晚餐太难得了。阿珍想。  一家三口又回到了从前,吃饭时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可要是事后去想想,也想不起都说了些啥。但反正说的都是各自身边发生的事,都是那些开心的事。  就这样,东拉拉西扯扯,一餐饭吃了个把小时,但三人没一个觉得这时间过得有点长。  放下筷子,阿珍问小禾:“今天的菜怎么样啊?”  “老妈的厨艺还用夸啊,好吃。”小禾脱口而出。  然而,阿珍不问倒没在意,但她一问,小禾认真回味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饭菜还真不如从前好吃。“配方还是原来的配方”,但的确没吃出“原来熟悉的味道”。  等阿珍洗好碗收拾停当,时间已过八点。阿珍就催小禾早点回去。  懒在沙发上看电视刷微信的小禾,看了下手表,就起身收拾包包准备开路。  不知怎么搞的,小禾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就直接跑到卫生间处理去了。  “怎么要吐了?”可把阿珍给急的。  “没事没事,想吐没吐出什么东西。”小禾马上安慰老妈。  “不会是海鲜吃坏了肚子吧?”阿珍还是不放心。  说着说着小禾又进了卫生间,呕得比刚才还厉害。  这下阿珍真的有点急了,好端端的来的可别吃出个什么状况来,那样会让钱途闲话的。所以赶紧叫老黄打开保健箱,准备好黄连素,待小禾出来让她吃几颗。  过了一会小禾又坐到了沙发上,阿珍一看小禾的脸色都青了,“先吃几颗黄连素试试吧。”大家都以为是海鲜吃坏了。  “喝点热开水,坐一会就好。”老黄也感到奇怪,今天的海鲜明明都新鲜的呀。  没一会,小禾又想呕,这下干脆直接吐在了茶几边的垃圾筒里了,因为都来不及跑到卫生间去了。  还是没吐出什么东西,与前两次一样就这么几口清水,不同的是这下带了点黄,把刚吃的黄连素给翻出来了。  这样一折腾,阿珍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悄悄地问小禾,这个月的大姨妈来过没有?  小禾一想,是啊,怎么没来呀,已经超过好几天了。  阿珍戳了一下小禾的额头,“你呀,连这个都会忘记的啊。”  阿珍夫妻俩一合计,今天得送女儿回家,怎么也不能叫她自己开车回去的了。所以阿珍开女儿小禾的车,老黄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护送。  一路上,阿珍给小禾辅导怀孕初期的保健常识,多吃什么啊,保持心情愉快啊,注意多休息啊,反正杂七杂八一大堆,最后还特别关照一句,不能过*******上车后,小禾马上给钱途发了个微信,想叫他到楼下接一下自己,再说丈人丈母娘来了,也得见个面不是。  但一路上没见钱途回音,小禾一路盘算着这事,所以阿珍说了这么多,基本上没听进去,但最后一句她倒听清了。  快到家的时候,小禾就给钱途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钱途电话没接。  车停好后,小禾对阿珍说,“老妈你们回吧,我没事了。”其实的确没事了,但阿珍与老黄还是执意要送小禾上楼  才放心。  钱途不在家又无音讯,小禾一肚子气,所以没在微信中  留言,把这好消息就这样轻易地告诉他。  也许是心理因素,也许是真的累了,这一晚,小禾早睡着了,也不知钱途什么时候回的家。
  钱途早约了几个朋友聚个餐,哪知这天小禾说要回家吃晚饭,所以只能编个谎话说是单位有应酬了。  钱途也就这么几个说得来的哥们,全是高中同学,都在行政事业单位工作,共同话题相对多一些,就常走在一起了。  这天,喝得高兴了,在教育局当科长的赵敬李,不知怎么悄悄地把钱途儿子钱史好的班主任张老师召来了。本来几个哥们就喝嗨了,一个知识女性加漂亮少妇的加入,无疑是注入了兴奋剂,掀起了新一轮的举杯高潮。  最后,男人都糊涂了,唯有张老师独醒。女人要么不喝,一喝就能搞倒一片。  第二天钱途醒来,小禾早起来了。因为生着气,没说什么就出门吃早饭去了。  钱途心虚,所以不便说什么,随后也去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钱途打开微信一看,朋友圈多了一个“东张希望”,好像还是个女性。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怎么加上的。  后来一想,可能是儿子的班主任张老师了。对,没弄清底细前可别轻举妄动,说不好会有损自己形象,因为这关系到儿子在校的学习生活。钱途这样警告自己。  就是张老师,昨晚喝多了他自己问人要的都不记得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钱途正在寻思“东张希望”,小禾发来了微信。  “先听坏消息吧。”钱途想,先听坏再听好的最后的记忆是好的,再说也没什么坏的。  “怀孕了。”小禾故意淡淡地说。  “啊,真的假的?那不就是好消息吗?”钱途一看高兴极了。“那好消息呢?”钱途心想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我准备把他去拿掉,免得你操心。”小禾有意想好好地气气钱途,谁叫他这么不关心的呢?  “不,不,不”钱途口吃了。  因为早上起床到出门他俩没说过一句话,钱途就以为小禾刚才说这话是当真的。“现在我有事走不出,午休时到我办公室再好好商量商量吧。”又加了一个“拥抱”表情。  “先上班吧。”小禾没再说什么,本来就是想让钱途发个急而已。  中午,小禾嫌单位食堂的快餐太差,便在微信中约了几个小姐妹,一起到外面吃韩国料理去了。  钱途稍迟到的食堂,没看到小禾,以为是吃好已走,就狼吞虎咽地吃完直接上楼等小禾去了。  静静地坐着想了十来分钟劝说对策,还不见小禾上来,就发去一个微信:我在办公室静候夫人接见。  “没空,我与俞洁洁在外面吃饭。”小禾冷冰冰地回了一条。  “哦。”钱途没什么脾气惯了,只好说“那晚饭在家吃,菜我来买。”  “呵呵。”小禾想,着急了,开始讨好了?  一句“呵呵”,意味深长啊,让钱途想了半天没理出个头绪。  这天晚饭后,钱途做完家务,难得的不外出打麻将,早早地准备上床睡觉。因为夫妻俩玩笑过后,钱途心里踏踏实实的,接下来就是准备梅开二度做爸爸。  躺在床上,钱途不由自主在伸手去摸小禾的肚子,小禾也没反感,要做妈妈的幸福正围绕着她。  像往常一样,钱途摸着摸着摸到了上面,摸着摸着又摸到了下面,这下小禾不干了,一把拉开钱途的手,“干什么呀。”  钱途双眼充满情色地看着小禾,“今天我高兴更激动。”  小禾明白钱途的意思,“不行!”态度十分坚决,老妈吩咐过的呀。  “没事的,我们以前也这样。”听钱途这样说,小禾一下子火了,“你有脸拿我与她比较?滚!”  小禾的考虑不是没道理的,她不算高龄产妇,也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  钱途自找没趣,只好作罢。  但小禾内心却罢不下来,思绪实在难平啊,没想到我一个未婚女下嫁到钱家,他还无耻地拿她来比较。  夫妻俩又是背靠背到天亮。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钱途收到张老师的微信,说下班后叫他到学校去一下。  唉,估计那兔仔又闯祸了。钱途心有不甘,怎么学生一有事就要叫家长呢?  但有最大的不快,也得装做高兴状去见老师。  “张老师,下班高峰有点堵,我来迟了几分钟。”钱途十分绅士地用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三下门。  “进来,快进来,钱经理。”没想到张老师一副热情状,“坐,这边坐。”张老师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说。  “没什么大事。”一看时间不早了,张老师开门见山,“我有个手机套餐已用了几年,你们正在搞个活动,说可以送一部手机。”  张老师看了一下钱途,钱途呢,一听老师说没什么大事,一下子放了心,所以正微笑地注视着张老师。  “现在不是苹果5s出来了吗,我想自己加点钱,送的不拿要部5s的,不知能不能这样办?”看钱途正专心地听自己说,张老师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张老师有什么要求我能不办吗?”钱途得知是老师求自己办点私事,老师的威严在他心中一下子没了,立马当作哥们的口气回答道。  “那就拜托你了,钱经理。”张老师见钱途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也没再客套。  “张老师,以后别客气钱经理钱经理的,叫我老钱好了。”钱途趁机拉近一下距离。  “你们官场上不都这样叫的吗?”张老师觉得叫老钱有点暧昧。  “在老师面前我是学生家长呀,再说我也不是官,惭愧啊。”钱途当然是场面上混的人,编几个糊糊人的理由还是有办法的。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张老师说不过钱途就认了,“老钱,耽误回家了,嫂夫人要责怪了吧?”  “对对,不对不对。”钱途给张老师这样一说,乱了阵脚。  “你说的对,我懂。那886。”张老师明白,钱途说的“对”是叫“老钱”是对的了,“不对”是嫂夫人不可能会责怪的。  老师的智商和情商就是高。
  钱途走出学校的大门,一种存在感激动他,发动好车子后好长时间没动,使劲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切,张老师特有的女人味令他挥之不去,想到最后他后悔死了,当时为什么没说一下“以后有事尽管说”呢?  时不宜迟,马上发了微信:“张老师,以后有事尽管在微信里直说,我一定照办。”  发出去后,钱途一想不对,这样会让人低看自己的。  “钱史好让你多费心了。”所以钱途又补了一条。  这样,张老师就会觉得是因为儿子讨好她,既表达了自己对张老师的暧昧,又托付了儿子的事,钱途想想自己也笑了。  一路上,钱途一直在等张老师的微信,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他关心的。手机一直在响,但遇到红灯拿出来一看,都是那些无聊的信息。  平时自己也高兴参与的群聊,现在变成无聊的内容了。真他娘的奇怪。  张老师比钱途年长几岁,老公姓陈,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一名妇产科医生。出过国进修深造,在一个小县城也算是顶级专家。  夫妻俩一个老师一个医生,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经济收入也属中产阶级,唯一的缺憾是少了一个小孩。  查查俩人都没问题,就是怀不上。一开始到处求医,承受的压力很大,十来年难得有个好心情。  到了现在时间长了,见得多了,也就想通了。看看身边有小孩的又能怎么样呢?有的小孩很优秀但出国了,比没有还没有。有的小孩从小到大不听话,比没有的痛苦来得更要痛苦。  家里没小孩,家务少了一大半。夫妻俩就是工作忙了点,业余时间还挺悠闲,所以那天赵敬李微了一下张老师,她就过去喝酒凑热闹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已经上床的钱途听到手机的振动,拿起来一看,“东张希望”来了微信:谢谢。  张老师十分礼节性的一条微信,谁也看不出有多少信息,但钱途觉得很重要,至少对自己没有反感的情绪。  “这么迟了,谁啊?”小禾下意识地问道。  “夜猫子无聊呗。”钱途谨慎地回答。  他生怕小禾深究,发现晚饭迟归是被儿子钱史好的张老师召到学校去了。所以他索性关了WiFi睡了,免得节外生枝。  第二天上班不久,钱途发了个微信给张老师,叫她把她的基本信息发给她,他直接帮助办妥了。  钱途之所以没叫张老师自己来大厅陪同办理,一是担心小禾发现了带来不必要的猜疑。二是史可怡在大厅,来几句不冷不热的话难受。  午休时间,钱途约好张老师把手机送到学校交了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切正正常常。  这天上午,钱途请假陪小禾去产前例检。没想到接诊的是一个男医生,戴着一副瓶盖一样的眼镜。拿着听诊器听完后,竟然不假思索地对小禾说:“躺到床上,把裤子脱掉。”  钱途比小禾还急:“你们这里没有女医生吗?”  男医生不温不急地说:“今天当班的没有。”  “男人怎么到妇产科当医生的了?”钱途明知自己这问得有点不象话。  “不想看就走人,这玩意见多了我还不想看呢。”男医生当然知道钱途是在说自己想占他老婆的便宜了。  小禾想想在医院有什么办法呢,纵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从了。  这气钱途闷了很长时间,总觉得自己亏了什么。后来一条微信才让他得以释然。大意是说医学界的顶级专家包括妇产科的专家大都是男医生。  当然,这气好长时间下不去的另一个原因,是后来听哥们赵敬李说,陈医生就是张老师的老公。世界怎么这么小,偏偏让儿子班主任的老公看了自己老婆的隐私啊。  接下来的事倒顺利成章地成了好事。后来经张老师一介绍,很快拉近了钱途他们与陈医生的距离。钱途主动提出,小禾和自己加了陈医生的微信,便于日后随时咨询。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没什么好放不下的。  人熟识了,服务态度就好,加上技术好,钱途他们就拜托以后的产前例检由陈医生给包办了。  每每说起这事,钱途总要在小禾面前美言几句赵敬李。因为是赵敬李介绍认识了张老师。  原来小禾一直看不惯赵敬李,取了这么土的一个名字有什么好张扬的,还时不时的把钱途灌醉。  赵敬李一直在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工作,老婆卜一凡与张老师是同事。有人叫赵敬李,不熟的人还以为他是哪个公司的经理。其实是他老头讨好老妈害的他。他老妈姓李,他老头这辈子逢人便吹牛,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只有老婆一个。  小禾听钱途这样说多了,对赵敬李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觉得至少是个热心人。  钱途顺势而为,把赵敬李、陈医生夫妇和自己俩拉到一块,建了一个小群,取名为“大姓之家”,意思是三个男人的姓,赵、钱、陈都是大姓。  钱途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建个群聊天方便,他自有他的小算盘。一句话,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尽管还不知小禾肚子里怀上的是不是男性公民。  话又说回来,钱途的这点心思,群内的人谁都清楚。只是觉得有个**流交流,不是坏事,如嫌烦,屏蔽了不就得了。  有了“大姓之家”,小禾便经常会发一些咨询产前保健、今天有什么样的反应该怎么应对之类的东西。  张老师一开始经常会在群内说说钱史好的情况,好的坏的都说。  钱途觉得张老师这样不分好坏地说钱史好的情况,小禾看了会不高兴,而且也不愿意让赵敬李他们看到儿子负面的情况,就婉转地与张老师商量:“史好的情况,单独微我可不可以?”  总而言之,自从有了“大姓之家”,三家走得更近了。  有时,张老师手机要充值了,自己忙走不出,会直接微钱途:老钱,麻烦你替我手机充100元。  “少来客气,尽管说,谁叫我们在这公司混的呢?”钱途立即办。  接着张老师就发100红包给钱途,她怕下次碰到忘记给钱途钱。  赵敬李刚好在线,一看红包就抢,打开一看,“东张希望”注明是发给钱途的手机充值费。所以马上发了个“抱拳”,而后还了个红包。  接下来就是几个“偷笑”、“敲打”,最后赵敬李一个“呵呵”告一段落。  虽然有陈医生这样的专家指导,但前三个月,小禾仍受尽了苦头,经常不能吃一点东西,一吃就吐。请了年休,不行又请了病假,才总算熬了过来。  受煎熬的还有钱途。老婆怀孕遭罪成这样子了,啥事都干不了,不到四十的人,日子能不难过吗?
  通过一段时间的聊天和接触,张老师觉得钱途比赵敬李为人实在、干练,对钱途的信任度因此很快超过了赵敬李。除了群中聊,俩人单聊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增多。  “老钱,给我同事充个100元吧。”张老师已不把钱途当外人了,连同事的生意也揽过来让钱途代劳。  “行。”钱途一样照办。  张老师自然还是把话费通过红包私发给钱途。但这回,钱途没收,红包在24小时后退回去了。  张老师发现后,觉得奇怪,但没问。  钱途觉得也奇怪,红包明明已退回去了,张老师怎么没反应?因为钱途是故意的,他想试探一下张老师对自己的接受度。  过了几天,张老师没忍住,微上了:老钱,上次充值的红包怎么退回来了呀。  钱:没看到呀,我还以为你像我把你当自己人一样你也把我当自己人了呢?  钱途顺嘴给张老师挖了个坑。  张:是自己人一样啊,但自己人也得明算帐呀。  钱:这个钱你真要给的话,什么时候你请我吃个快餐就行。  钱途又挖了一个俩人单独相处的坑。  张:行,这个一句话,只要你钱大经理有时间、给机会。  钱:开玩笑的,要请也得我请你张老师。  钱途觉得试探的目的达到了,就很快把话题收了回去。  张:行,行,是得多聚聚。  放下手机,张老师心想,就100元钱,钱途不收就不收吧。  整个聊天过程,不知是张老师只记着这100元钱了,其他她的确什么都没想,还是故意装糊涂只有她自己清楚。  机会总是眷顾有意之人。一个下雨天的晚高峰,张老师开车回家的路上,由于穿着雨衣视线不好,一个骑电瓶车的人转弯时撞到了张老师的车子,人车倒在了路中央。不料后面的电瓶车没刹住,从他的腿上压了过去造成了骨折。  那人躺在地上没起来,这下可把张老师吓坏了,赶快报警联系老公。电话通了才想起,陈医生今天去省城参加业务交流会了。怎么办呢?她想到了钱途。  钱途也在回家的路上,车上还有小禾,因为肚子渐大,钱途已不让她开车了,接送的任务都由他自己来做。  接到电话,钱途有点为难了。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把小禾给先安顿好。  “张老师的车出了事故,叫我过去帮下忙。”钱途看了一下小禾说,“这里离你家近,我先送你去你家吧?”  小禾也是热心肠,再说最近张老师他们帮了自己不少,就爽快地答应了。  等到钱途赶到,警察早已在查验现场。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张老师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难怪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见钱途到来如获救兵,张老师十分诚肯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我把小禾送去了娘家,所以来迟了。”钱途略带歉意地说。  “还麻烦到你丈母家了,真的不好意思。”张老师更是感激小禾通情达理。  “小禾有人照顾,就可放心在这了。”钱途对张老师说,“接下来的事我来办。”一副哥们义气。  待警察看完现场,张老师的车被拖车拖走了,只好由钱途开车来到交警大队。  稀里糊涂做完笔录,“自己要负啥责任,由警察去定吧。”张老师这样想。  坐上车后,钱途说:“是不是到人民医院礼节性地去看望一下伤者?免得在礼数上留人话柄。”  张老师觉得钱途说得在理,“老钱,还是你想得周到,买点水果意思意思可以吧?”  俩人从医院出来,才觉得肚子饿了。张老师一看手机,都快八点了,能不饿吗?  所以就进了附近一家面馆,各来了一碗小排面。坐下来后没什么交流就吃完了面,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先送你回去吧。”刚起身钱途就说。  “不用了,我叫个滴滴就行。”张老师打开微信准备叫快车。  “别麻烦了,反正我还要去接小禾,也是同个方向。”  “哦。”张老师听钱途这样说,再推辞就是自己见外了,“那就多谢了。”今晚她一直心存感激。  晚高峰早已过去,雨中小城的街道十分的冷清。很快就来到了张老师家的庭院前。  这是一个自建房性质的生活小区,是当年城中村改造,政府划了一块地,以出让的方式由老百姓自建的。但外墙色彩、房屋层高都一样,入住的都是中产阶层,小区品质还算不错。  “高档小区啊。”钱途头次到这里,有点惊讶。  “都是有钱人家。”钱途继续调侃着。  “哪里啊,只是当时赶巧了。”张老师见钱途下车后没见走的意思,就客套一下:“要么进去喝杯茶?”  “好啊。”这是钱途巴不得的事。  来到客厅坐下,钱途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室内别致的装饰、整洁的环境,让钱途更深地了解了张老师,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女人。  他这样没想一会,张老师端着一杯咖啡放到了茶几上。  双方都没再在言语上客套,张老师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钱途呢,像在自家一样自然地端起杯子开始品尝。  就像在面馆一样,又陷入沉默。  张老师呢,心想这么迟了一个异性来到家里,让人知道不好。后悔自己在门口时弄了个客套式的邀请。  钱途呢,早对张老师心存好感,不知是近几个月家里没好事的缘故呢,还是被张老师特有的女人味倾倒了?虽然也觉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在人家家里坐着多有不妥,但就是不想走。  就这样,俩人默默地坐着各想自己的心思足有几分钟。  这时,张老师起身去了卫生间,可能因为夜静,里面传清脆的尿尿声。  正是这太过平常的水声,钱途这次听到觉得格外悦耳,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肾上腺,随着肾上腺素的大量释放,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一会,张老师搓着手出来了,钱途明白,刚才张老师用纸擦了一下那个他想要的地方,想用手搓去毛巾擦过还有的湿度。  张老师落坐原位,刚想下逐客令,只见钱途很快起身一把把自己抱住,“大姐,不好意思。”说完就把张老师压在了沙发上。  可能是忙不择辞,怎么叫大姐了呢,钱途自己也不明白。  钱途没顾上张老师有什么反应,喘着粗气把张老师亲了个严严实实。
  第二上午,心神难宁的钱途在“大姓之家”中提议:昨晚,张老师受惊吓,今晚,建议由赵科长请客,压压惊。  直到中午,才有人开始响应,上班时间都忙嘛。但钱途却因此备受折磨,因为他想很快知道张老师的态度。  “张老师碰到什么事了呀?”  “车辆事故。”也不知张老师在线不在线,钱途直接代为答复了。  “啊?人没事吧。”  “她没事,但有个骑电瓶车的骨折了。”钱途回复。  一说起电瓶车惹事,大家的劲头就上来了。  “这玩意最讨厌了,只能走慢车道偏往快车道上挤。”  “走快车道也没事,还偏偏要往中间车道走。”  “最无法无天的东西,根本不管红绿灯往死里赶。”  “可笑可气的是,上次完全是电瓶车的错,刮擦了一下,可爱的交警叔叔还要我掏钱给他。”  “对对,说开车的有钱,他们是弱势群体,真是笑掉大牙。”  “哈哈,跑题了。”这样声讨电瓶车很长时间,赵敬李觉得有点不妥,“行,我请客,你安排。”  显然是叫钱途安排好酒店与包箱。  过了一会,只见钱途发了条微信:晚上六点,越州大酒店6号包箱,不见不散。  尔后,钱途又每人发了一条短信,生怕有人下线后没及时看到。但张老师那里他没有发,在不明确她的态度前他不敢发啊。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张老师看到他们的微信。  下午快上班的时候,张老师终于上线了:“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呀,压什么惊?”  “这是大家的意思,你就别客气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他钱途的意思,但钱途却这样把大家给套进去了。  “昨晚辛苦你了,要请也得我来谢你。”其实,张老师这话完全是说给小禾听的,好让钱途有个交代。  但钱途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张老师对昨晚在她家里发生的事体原谅了。  钱途说得没错,过了一晚,张老师的确已经让事情过去了。也许是钱途的一声大姐让她动了恻隐之心,也许是钱途的能力征服了她。  “说好了,赵科你请对吧。”钱途耍起了隔网喊话的把戏。  快到下班的时候,赵敬李才回了个话:没错,都早点到哦。  钱途俩口子和赵敬李准点到了酒店,围绕着小禾的肚子聊得正欢,卜一凡也姗姗而来,一进来十分夸张地对着小禾说:“啊,几天不见肚子这么大了。”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敬李夫妇俩一样的张扬。  “张老师没一起来啊?”钱途问卜一凡,他还是担心她不来。  “没有啊,下班后我去办公室找她,她已先走了。”卜一凡本来是想把张老师一起载上的。  这下,钱途内心更紧张了,点了一支烟掩盖一下。打开手机一看,好在六点还没到。  又过了十来分钟,张老师带着一个闺蜜进来了。  “踩着钟点来的啊?”赵敬李开玩笑道。  “不好意思,晓晓开得慢,来迟了。”算是介绍了闺蜜,也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今晚我有人送回家的。  这顿饭,有说有笑,什么都谈,在其他人看来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但只有钱途和张老师心里清楚,为什么钱途要急于安排这次聚会。  餐毕,平安无事,各自回家,钱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但平平安安的日子并没有让钱途和张老师过得有多久,那天张老师突然想起这个月该来的怎么没来?  坏了,要坏事了。张老师自然马上想到了钱途。  但稍加平静后,张老师想想不可能呀,自己与老公一直没采取措施的,怎么与钱途那么一回就意外了呢?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她找了个借口,自己一个人跑到S县人民医院妇产科作检查。  不可能的事真的发生了,化验单清楚地告诉张老师,真的是早孕。  得知这一消息,张老师的内心复杂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高兴、开心,是也不是;害怕、恐惧,是也不是。  毕竟想要这么多年了,就是没有。可现在,早已不想了,却不知不觉实实在在有了,难怪她复杂了。  来到车上,思前想后,她还是给钱途发了一条微信:在吗?  不敢多说,更不敢冒昧说这事,张老师担心周末钱途把手机乱放,万一先被小禾看到那不就坏事了?  她想等钱途回复了,就叫他出来当面把这一情况告诉他。为什么要先与他说这事?因为老公那里她不能说啊,万一与他无关呢?  也是,先与钱途说了,一来如与他无关那也无关大碍,因为谁也不敢把俩人的事公开化。二来如与他有关就可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  所以,张老师开出县城后她就靠边停下,等钱途的微信。她有她的想法,如果钱途可以,就马上约他出来商量计策,免得回到家再出来,还得编个理由,太吃力。  还好,没过多久,张老师就见钱途回了个“握手”,表示上来了。  “有空出来一下吗?”张老师不敢拐弯抹角,生怕多聊几句被小禾发现。  “有事?”钱途心中暗喜,莫不是张老师耐不住寂寞主动约自己了。  “有急事。”张老师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得重点一定要让钱途出来。  “那行。你在哪?”钱途知道自己刚才想多了,但怎么也不明白有啥事,张老师要急到这份上。再说,陈医生最近不一直在家吗,还要来麻烦自己?难道这急事与自己有关?  钱途顾不了这么多,按张老师说的地方赶了过去。
  远远看到钱途的车过来,张老师立马下车招了招手,意思叫他掉转车头。  钱途没有理会,靠边停好后穿过马路,来到张老师车旁边,仔细看了一下,车子没事呀,他心里犯着嘀咕。  张老师示意钱途上了自己的车。还未等钱途关好车门,她就说,“我有了。”  “什么有了?”钱途根本没想到张老师说的“有了”与自己有关,因为他早听赵敬李说过张老师他们四处求医的事体。  “我估计是那天晚上播下了情种。”张老师羞涩地说,好像是她做错了事,看都不敢看钱途一眼。  “啊?不可能吧。”钱途脱口而出,明显带有推脱责任的意思,“不是说你不会生的吗?”  “谁说过我不会生了?查遍了大小医院,我们都是好的,只是一直没怀上。”张老师也明显带着生气的口吻。  “哦是这样,不好意思,我可能表达有误。”钱途马上认了错。他想,得先把张老师的情绪稳定了,再慢慢想办法。  “那会不会就是陈医生的呢?”钱途一出口觉得自己有划界线之嫌,所以先补上一句:“我们来分析分析看。”  张老师看了一下钱途,示意他继续说吧。  “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不再想怀不怀得上的事了,心态也就随之平和,身心一放松,夫妻磨合成功的概率就上升了。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最后,钱途把话抛给了张老师。  听钱途这样一说,张老师想想也对。以前就听人劝过,叫他们去领养一个,说谁谁领养了一个小孩后,没多久自己也怀上了。还有根有据地说,是心理起了变化的缘故,有科学依据的。  “那万一不是这样呢?”张老师还是不敢这样去推断。  的确,张老师“万一”不起。如果就是钱途一炮打中的,那一生下来不就露馅了啊。经张老师这样一点拨,钱途也后怕。  双方陷入了沉默,这个难题着实让俩人哭笑不得。  就像下棋,一阵长考后,钱途好像有了自己的谋篇布局。  “你看这样行不行?”钱途对张老师说。  “反正我也没法了,你说吧。”张老师想先听听钱途怎么说。  “我知道,其实你很想要这个孩子的,但又怕不是陈医生的,那为确保万无一失,你先不要与陈医生说怀孕的事,悄悄地去拿掉再说。”钱途稍作停顿,看看张老师会有什么反应。  “拿掉?好不容易怀上了。”张老师仍心有不甘。  “不是怕万一吗?”钱途指了一下张老师的额头,意思是要理一下思路。“如果这就是你和陈医生的,那拿掉了不怕再怀不上。对不对?”  见张老师点了点头,钱途接着说:“如果真的再也没怀上,那说明拿掉是对的,这小孩本来就不该有啊。”  钱途说得对,不需多长时日,“拿掉”是对是错就可见分晓的。  听了钱途这番话,张老师尽管都快掉下了眼泪,但的确也没其他好办法了,因为她实在背不起伤风败俗的恶名啊。  接下来,俩人就开始商量“拿掉”的方案。没曾想,一提方案,着实把俩人难住了,因为张老师的老公陈医生可是妇产科的医生呀。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真的是快要窒息的那种无声无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老师先开了口,“只能这样了,我向  学校请个一礼拜的假,对家里就说学校有事公出。”  “这样行吗?”这下轮到钱途六神无主了。  “我家老陈啊,事业心强,工作较忙,为人又单纯,只要没直接看到的事一般不太会去关心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张老师对陈医生的为人禀性、处事风格还是了如指掌的。  “哦,那是不是尽量早点处理,不然下个月你那周期差错太大,也会引起陈医生猜疑的。”钱途的心还真是那个细。  商量完了,看时间已近午饭时间,张老师索性掉了个头,俩人各开各的车来到县城一家土菜馆吃了饭。  方案既定,张老师的心也就放宽了,所以这饭倒吃得十分愉快。  饭后,又各开各自的车往回走,钱途在前,张老师在后,相距并不远,大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快到两县交界处,钱途又靠边停下了车,张老师并排停下后摇下车窗问道:“有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带你去看个地方。”钱途没等张老师表态,就挂档起步走了。  无奈,张老师只好跟着。不一会就转入了一条乡道,七拐八转来到一片竹林。下得车,钱途上了张老师的后排,并示意张老师从车内爬到后座。  “刚才那条路一直往前走一二公里,有个山庄我来过。”钱途对张老师说。  “干什么呀?”钱途一把搂住了张老师,张老师嘴上虽这样说,而身体却顺势靠到了钱途的怀中。  “让人看到就出大糗了。”张老师不放心的是这环境,毕竟从来没有在车上经历过这样的事。  “没事,你放大心好了。你想想,进去吃饭的那些人还在吃喝;要进去吃饭的,这个时候不可能会有人了。”钱途老有经验地说。  鬼使神差,张老师应从了。  应验的还有那句话:情到深处的女人智商也同时降到了深处。
  这阵子,钱途与肚子较上了劲。  小禾的肚子越来越大,爬在床上,耳贴小禾大肚听听胎心音,是钱途每晚睡前的必修课。  “听到了吗?”每当这时,小禾总是这样问钱途。  “当然听到了。”钱途总是这样骗小禾,“父子同心呀。”其实什么也没听到,满打满算四个月还差一截呢。  “什么样的声音啊?”小禾以为是真的。  “与你心跳一样好听。”钱途想,老婆心情好,儿子长得才快、长得才像老婆那样好看、长得才像自己一样聪明。  小禾一听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充满爱意,难掩幸福感。  这个时候,女人的智商往往是最低的。不然,钱途近来的一些微变化,这么细腻的小禾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小禾被此情此景包围着,太温馨的场面。所以情不自禁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一张,发到了朋友圈和“亲样一家人”里。  “光着个肚子,可别着凉了。”阿珍也是,这是什么季节啊,关心女儿也不是这样不着边的。  “钱途喜欢这样,没办法啊。”小禾回复道,“再说我也高兴这样。”  阿珍:能听到什么呀?  小禾:胎心音呀。当初老爸没听过我的吗?  阿珍:别闹了,这样根本听不到的。  小禾不再理阿珍了,觉得老妈太不解风情,夫妻间一点情调都没有,难怪这辈子老爸与她总有点距离。  虽说“一孕傻三年”。但小禾还没有呆到连老妈刚才那番话的意思都听不出来的地步。  尽管知道钱途说了一些谎话,但她愿意,觉得这是钱途想尽办法在逗自己开心。所以小禾反倒觉得钱途更可爱了。  小禾正这样想着,发现朋友圈因此图有不少点赞和评论:  “哟,几个月了?”  “见过秀恩爱的,没见过这样赤肚肚秀恩爱的。”  “赤肚肚?好词,比赤课课更赤裸裸。”  “听到啥密语了呀?没叫爸吧。”  “男的还是女的?”  “龙凤胎。”还有真会来事的。  “是吗?”  “是的呀。”  “那都说了些啥?”  “想听啊?明天找钱途去。”  “那我来告诉你。”俩姐倒了一下角色。  “呵呵,说来听听。”  妹妹问哥哥,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哥说:妈妈好,每天供我们吃的。  妹说:还是爸爸好,他三天两头进来看我们。  哥说:爸爸经常进来看我们是不假,但每次进来他都要吐一口痰才走,真恶心。  这姐们把一个小段子直接贴了上来,引来片“呵呵”、“哈哈”。  小禾见了这段热议,终于明白了,炫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这不,一家人让人调侃得那么惨。  话虽是这么说,但没隔几天,小禾摸摸肚子里面真的在动耶,所以又把自己的大肚晒到了朋友圈:  “炫肚?”  小禾回复:呵呵,我们穷,炫不了富,炫个肚还不行啊?  “哈哈,炫肚不就等于炫富吗?都说孩子才是最大的财富。”  “别生气,看你的肚子形状可能怀的是男孩。”  小禾:别扯了,B超说看不清,是女孩吧。  “女孩好,长大了贴心。”  “是的哦,如今生男生女不一样,生个男的今后找不到对象。”又是一条微信上传播的广告。  “唉,看这肚皮,传统工作法看来已经不行的了哦。”  小禾一看又有人乱七八糟,马上把这条微信给删了。  这下,阿珍看到小禾发的大肚图片,也觉得十分的亲切,于是手就发了痒,没加思索把它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哟,这么快就要升级做外婆了啊。”加个“抱拳”表情表示了恭喜。  “你也迟早的事,而且是奶奶。”阿珍也加了个“微笑”表情。原来这人重男轻女,平日里聊天常常是儿子长儿子短的。  但阿珍这话却无意说中了她的痛处,儿子三十多了对象都还没有呢。  “我儿子笨啊,连个二婚都找不着。”没想到朋友今天反应会如此强烈,阿珍傻了眼,直接下线不再理会。  当然,圈中评论不会因阿珍下线而消停。  点赞一大片,都是同事、下属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恭喜,外婆。”钱途看了阿珍发的图片,发了一条私信给阿珍。  “怎么不恭喜我荣升外公啊?”过了一会钱途又发了一条。他哪知阿珍已呕气走了呢。  吃晚饭时,阿珍对钱途说,“想当外公想疯了是吧?”  钱途早忘了上午自己给阿珍发微信的事,“什么意思,请明示。”  “还是多去想想下辈子怎么才能当爷爷吧。”阿珍把白天微信上晒女儿大肚照的不快给串上说了,害得钱途更摸不着头脑。  呵呵,呵呵,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钱途有自嘲,也有嘲笑,阿珍不也只有一个妹妹吗?  为了肚子的还有张老师,她与钱途商定了方案后,第二天就向学校请了七天假。  她为什么这么急?一则钱途说了宜早不宜迟,二则机会难得。近年来,自省里推出“医学人才下沉、城市医院下沉,提升县域医疗卫生机构服务能力、提升群众满意率”这“双下沉双提升”,省级医疗机构就会经常派人来医院指导交流。这不,省人民医院来了几个妇产科专家,这些天陈医生就忙于业务交流,基本上是以院为家了。张老师想的没错,自己装作单位有事也公出,老公不但没心思和精力顾及她到底干什么去了,而且也可让老公以院为家忙工作忙得心安理得。  所以放学后,张老师先给陈医生打了个电话,叫他晚饭务必回家吃。然后自己赶去菜市场买了几样菜,当然是陈医生最喜欢的。她要犒劳一下老公,一来最近她心疼他忙,二来她内疚于他,想通过这样的形式补偿一下。  晚饭后,破天荒催促老公早早地上了床,十分主动地求温存。她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去,总得有段时间不能的了,也不能太委屈老公呀。  看着老公呼呼睡去的样子,张老师兴奋过后实在平静不下来,实在难以很快抺去那种负罪感。她暗暗决心,就此为止,一定。
  钱途把张老师直接送到了沪市人民医院,之所以舍近求远,连省人民医院都没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挂号,诊疗,医生告知手术要等第二天才能做。  “我们到医院附近找家宾馆先住下。”钱途也不征求张老师意见,就直接说了“我们”。  这天晚饭,钱途没有简单,而是找了一家挺讲究的主题餐厅。  坐在放着钢琴曲背景音乐的小包间里,张老师为此陶醉了。  “钱途,你真好。”张老师显现了所有女人都有的感性面,更因为陈医生从来不懂情调,不会刻意营造浪漫。  “大姐,你更好。”钱途的确从内心感谢着张老师,没给他出难题。  钱途给张老师倒了一点点红酒,端起酒杯说:“真的好谢你。”  他喝了一大口,意思是余言尽在酒中了。  “你出来了,家里没事吧。”张老师还在担心小禾那边出差错。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的。”钱途替张老师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十分自然。  “这事平安过去就好。”张老师举杯,钱途立马端起杯迎上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张老师心里在想,钱途真有灵性。  吃完饭,俩人手牵着手走在街边,比夫妻还像夫妻。  “打个车吧?”钱途征询张老师意见,他生怕她累着了。  “就十几分钟的路,不用了。”反正这里不可能碰到熟人,张老师体味着从未有过的感受,还巴不得这样的俩人时光长点再长点呢。  就这样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入住的宾馆。刚关上房门,钱途就张臂想抱张老师,张老师也许还沉浸在刚才的浪漫氛围中,十分主动地张开双臂作出迎抱状。  其实,终止这样的妊娠很简单,根本称不上什么手术,张老师他们想复杂了。但有一点是对的,不管怎么简单,在家处置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上午,手术很顺利地做好了。回到宾馆,张老师感到有点累,便在床上躺下了。  钱途就坐在床边,一个劲地说,“不好意思,让你受罪了,抱歉。”  张老师也没作回应,微闭双眼养神。  午饭时,俩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一来钱途劝张老师要休息几天,不许这样就去上班。二来张老师与陈医生也说得外出一周左右。  说了一大堆,最终觉得还是回S县找个地方住下为好,主要是便于钱途去看看张老师。  那天下午,钱途便驾车往回赶。车上,俩人都觉得心事重重的。  张老师呢?在考虑下一步如何终结这段感情。捂着良心说实话,自己爱陈医生,陈医生虽不善言辞但心中只有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钱途呢?也在考虑怎么了断与张老师的关系。想想当初小禾顶着多大压力嫁给自己,现在自己也不应做背叛她的事。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车到S县县城已过晚饭时间,俩人匆匆在一家面馆吃了碗面,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了。  进房间没一会,钱途张了几次嘴才说,“今晚就让你一个在这了,我先回去。”  “好的,这几天你也累了。”张老师最后还补了一句,“小禾说什么你都忍一下哦。”  “你放心,那我走了。”钱途明白张老师的意思,她担心小禾盘问什么的。  钱途往门外走,直到在门外带上门,张老师都坐在那里没动。她尽管嘴上这样说,其实多想钱途今晚再陪自己一晚上啊。  钱途或中午或晚上,都来S县看张老师。每次来,总会带上好吃的,说是让张老师补补身子。钱途这样做,倒让张老师觉得他还不是一个负心汉。  第三天中午,钱途下班时,看到张老师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中午你过来一下。  一点客套都没有,钱途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吃了中饭就赶了过去。一进门,张老师便对钱途说:“东西我都整好了,走,退房去。”  “要回去啊,可把我给急的,还以为出了啥事体。”钱途这才放了心。  回家的路上,张老师开口了:“钱经理,我们到此为止好吧。”没叫钱途,表明了自己想保持一定的距离。  “能继续做朋友吗?”钱途也干脆,因为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考虑怎么说“再见”。  “当然。”张老师觉得钱途还是一个可交之友。  “那听大姐的。”钱途顺水推舟,只是没想到比自己想像的来得要简单太多了。  车到县城,张老师就对钱途说:“钱经理,这样好了,你找个可停车的地方停下,我叫滴滴回家好了。”  “哦,好的。”俩人已有了默契,钱途理解张老师的用意,不再多说什么。  下车前,张老师伸出手,握了一下钱途,紧紧的:“拜拜”。  “多保重,拜拜。”张老师下车后,钱途如释重负。  是啊,一场不该发生的感情。人不知鬼不觉中拉下了帷幕?  生活虽然很快回归平静,但张老师并没有像钱途一样如释重负,因为她在期待着什么。  例假如期而来,张老师十分高兴。她打开微信,给钱途发了一条:来了。  想了一下,立马撤了回来。“不是了结了吗?不能再有超出普通朋友的言行了。”她这样告诫自己。  看来,这高兴只能她一个人享受了。  过了几天,她特意做了几个拿手好菜,陈医生回到家,也没注什么意,埋头便吃。  张老师不由自主地想,这老头,就是缺点钱途的情商。  好不容易等到了陈医生上了床,张老师便开始主动进攻,搞得陈医生措手不及,只有一条投降的路。  隔了一天,张老师故伎重演,搞得陈医生心里直犯嘀咕: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确不假啊。  接下来,张老师开始等待。等啊等,“大姨妈”如期而至。  张老师虽然感到十分遗憾,但她并没有气馁,默默地给自己鼓劲,努力努力再努力。
  阿珍就读于长江理工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毕业后顺利地分到了一家国有企业当了技术员。有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当时是十分荣耀的事。但好景不长,当她好不容易干到中层的时候,企业倒闭了。  下岗后,她与人合伙办了一家厨具企业,创业十分顺利,企业快速发展到现在,不仅在本地有较大的影响力,而且在业内也具有一定的话语权。  有一次她到沪市参加一个厨具博览会,其中一个高峰论坛的主持人,恰巧是大学同班同学孙中海。俩人一见如故,可因双方活动都排得满满的,没法抛忙细叙同学情谊,只好留下微信约定以后慢慢聊。  阿珍当年所在的那个班,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同省份没几个还一直没联系上。所以这次能偶遇孙中海十分难得。  “孙同学好。”那天阿珍稍有空闲,就想起给老同学发个微信。  “阿珍同学好。”孙中海的称呼更亲切。  很显然,大家还停留在礼节性的问候上,毕竟多年不见,那份同学间的随意还得找一阵子。  “有空来小地方休休闲。”阿珍主动发出了邀请,她有她的用意,孙中海在大城市的行业协会,业内领先技术的相关信息,他肯定要来得早来得快。  “好的呀,我来联系联系,多叫几个同学去聚聚。”孙中海好像早有打算地说。  “那当然最好不过的了,你人脉广,会有办法的。”阿珍给孙中海先戴了顶高帽子。  在后来的微信聊天中,阿珍才得知孙中海现任的沪市厨具协会秘书长,听他说享受副厅级待遇,阿珍也不懂那些东西,只觉得是个不小的官吧。  孙中海也在微信中才知道阿珍的一些信息,事业有成,在当地X市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没出几天,阿珍看到微里孙中海邀请自己加入了“制造未来”群,里边已有常乐、徐光林、金鑫鑫等当年的几个班干部。  阿珍进入群里后,先打了个招呼:哈罗,各位同学好。  孙中海马上发了个私信:请在群内改为实名好吗?  阿珍想想也对,不然谁认识谁呀。  阿珍改为阿珍后,又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表示实名了。  孙中海:按规矩来吧,刚进群的发个红包。  阿珍想了想,发了个188元的红包。她想的不是要不要发,而是发多少。  “谢谢。”“谢谢美女。”“谢谢老板。”一阵谢谢后,孙中海发话了:手气最佳的自觉点,接着发。  无奈,常乐只好再发一个红包,66元。其实他也只抢了阿珍的红包35元。  这下阿珍立马就抢,还是没抢到,信息显示常乐自己抢走了。原来他设置了单个红包,心想自己一个人抢了也无所谓手气佳不佳了。  一串“敲打”表情,大家抗议常乐自娱自乐。  孙中海以群主的名义作了规定:今后不管谁发红包,当事人不得开抢。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常乐只好再发一个大的。这阵聊天才告一段落。  没出一个月,孙中海就把全班60位同学一个不拉地集合在“制造未来”里了。  刚开始那段日子,群里可热闹了,阿珍只好设置为消息免打扰状态。因为白天忙无暇上群聊天,一天几百条信息只能晚上上床后一一翻看,生怕拉下重要信息似的。  其实哪会有啥重要东西呢,都是那些现在哪生活、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小孩在哪个国家等自我情况介绍。也是的呀,多年不见,相互了解是首先要做的事体。其中,总是固定的几个睡得比狗迟的在说“晚安”,起得比鸡早的在说“早上好”。  过了这一阵,孙中海想起了阿珍当时说过的“聚聚”提议,开始在群里讨论安排一次同学会的事了。  孙中海:毕业快三十年,咱们到母校会一会怎么样啊。  徐光林:这个必须的。  金鑫鑫:母校行,我看行。  常乐:还是去其他没去过的地方吧。  他考虑的是到了母校,这么多师长在,邀请不邀请,都邀请谁会成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何必找麻烦呢。  大家听常乐这样一说,觉得有理,便直接跳过要不要聚开始讨论去哪里聚的事了。  阿珍看到这里,便发出邀请:请群主和同学们考虑,到我们小地方来聚会吧。  接着又介绍了X市的风土人情、山水风光。  经过一番热议,大家达成共识,X市地处东南沿海,交通便捷,经济发达,是聚会的好地方。所以定下当年上大学里报到的9月10日为聚会日期,以纪念毕业分别三十载。  为尽地主之谊,阿珍当群表态,同学聚会所需经费由她承担。  本来群主号召AA制,见阿珍这样一说,礼节性地推托了一下后表示感谢,权作答应了。  引来群中一阵“大拇指”、“抱拳”点赞。  相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为此阿珍没少费心思,聚会场所的选择、观光线路的安排,方案制定得十分细致。但还是不放心,又邀请孙中海最好提前一天到达把把关。  孙中海见阿珍这样用心,也不好推辞,索性约了常乐、徐光林一起早一天来到了X市。  当天晚饭,阿珍特意安排了几位在公司酒量大的作陪,  心想得让客人喝好吃好,以表盛情。  坐惯主人席的阿珍,这天她一定要孙中海坐这位置,而自己却坐到了他的对面,意思是你请客我埋单,给足孙中海面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需太多交流,几位老同学就一下子熟透了。阿珍得知常乐现在是西南某地级市的一个局长,正而八经的正处级。在校四年,常乐和阿珍一直互有好感,虽大家都没捅破那层纸,但在校期间谁也没有公开的同学恋情,是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  所以,今天的席间,孙中海有意调侃,使得阿珍和常乐的互动频繁。几杯下去,俩人沉睡多年的那份情愫受到强烈的激励,你来我往,自自然然,毫无设防。  长久的期待后,相聚的晚餐吃得最长也是开心的、短暂的。  饭后,阿珍虽然酒劲已上头,但有一点还是清醒的,得送客人到房间休息,自己的地主义务才算尽到。  最后送到常乐房门口,她本想说“那你休息吧”,说出口的却变成了“你那休息一下吧”。
  看阿珍脸通红通红的,常乐就把阿珍让进门。等阿珍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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