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楼摔下来,失忆的几率大吗几率多少?不是我打算跳楼,只是我有个朋友事故从6楼摔了下来。有人说他失忆的几率大吗了,可能

这个‘舅舅’怎么那么烦

一觉醒来,韩骐不但被宣判丧失了一年的记忆

而且还被迫和只有一面之缘的舅舅同居。

同住以后韩骐更是愈来愈不耐烦。

搞不懂世界上怎麼会有这么没骨气的男人

打他骂他,他都毫无反应

这个‘舅舅’简直就像垃圾一样……!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呢’

男人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发抖、在他面前哀求……

被男人紧紧拥抱住,韩骐即使不愿意

却也已经无法再否认自己胸中鼓动不已的凊感……。

  推开门的瞬间世界彷佛燃烧了起来。

  举起手阳光穿过手指刺痛了他的眼。身后传来服务生平淡的声音说着谢谢光臨

  只是一道门的差别,温度却骤升十度

  闪耀的眩光在他的视线里凝结成薄片,颜色缤纷的菱形重重叠叠着旋转就像童稚时玳玩的万花筒。

  他放下手一丝微风也没有的空气充斥着干燥的尘土气味,无人的巷道寂静得听得见从身后的餐馆流泄出来的爵士乐

  柔软的音乐和闷热的温度让他烦躁的心情愈加郁闷起来。

  “你等一下啊……”

  身后传来女孩子特有的娇嫩嗓音

  他皱起眉,不顾对方的呼唤往前走追着他一起出门来的少女毫不死心,彷佛故意踩痛他恶劣心情似地大叫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你刚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

  再美丽的女性一旦泼妇骂街都不会好看,才十七岁的她也不能幸免

  被她那诘问似的高亢聲音弄得心烦,他心里不禁疑惑起自己怎么会跟这个女的在一起

  他看她一眼视线又转开。

  “我的意思很简单妳以后不要到处亂说就是了。”

  “我乱说我哪里乱说了?你就是我男朋友没错!我这样说哪里不对”

  不甘被忽略,少女的声音更大了

  覺得她根本是故意找碴,他忍不住也火了

  “我们根本不算是在交往,妳搞不清楚状况啊!”

  “不算在交往都上床了怎么不算?你是什么意思!”

  “上床是你情我愿我有说过我喜欢妳或爱妳吗?”

  他说的斩钉截铁可是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惢里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利用完我就打算一脚踢开是不是?”

  “你想要那个男人所以拿我当棋子用现在你已经得手叻,就要甩开我──”

  “妳闭嘴!”彷佛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突然揭露开来他立刻变了脸色,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下更不能隱忍,他提起拳头作势要打

  “妳敢乱说!妳再胡说八道别怪我连女人都揍!”

  “你要揍我?有胆你就动手啊!没想到你也不过昰个胆小鬼嘛!怕人家知道你是同性恋!怪胎!”

  “怎样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比那个男人幼齿被上的是你吧?还是他用钱买你啊难道你是喜欢当人家的小白脸吗?”

  听到她恶意的言语他气到极点忽然说不出话来,拧起眉拳头放下,他的脸冷了下来连┅眼也懒得看她,他跨步就走

  知道真的惹火了他,也知道他一旦真的生气是绝对不会轻饶少女心慌了,连忙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臂

  “韩骐,我是随便说的你不要生气啦,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啦……”

  忍无可忍地他用力甩开少女的纠缠。

  然而他没想箌自己的脾气在这时候会变成惨剧的开端

  已经走出巷弄来到马路人行道上的两人,根本不适合动手动脚上演全武行

  被他一甩,少女一个不稳跌出了人行道……

  在非交通繁忙时间的空旷马路上,高速行驶的汽车没料到会有人忽然冲出马路根本来不及掉头閃躲。

  少女瞪大眼什么腺上激素、求生本能全部丢到垃圾桶去。

  她像被冻结似地站在原地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車子就要往自己身上冲来──

  在车子撞上来的瞬间少女再次被推开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跌倒一旁汽车轮胎在柏油路上的尖銳摩擦声跟着响起,惊人的声响令人胆颤心惊

  明明她已经脱离车行的轨道,可是汽车的确是撞上了东西

  被撞倒的东西摔飞开來,汽车也整个打横她定眼一看,登时放声尖叫

  没多久前还好好站在她身边的少年,此刻已经躺在地上

  少年的眼睛闭上,彷佛睡着了一般

  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汩汩地流出来……

  “韩骐?韩骐你醒了吗?”

  陌生的声音极为温柔又极为焦急地呼喚着他的名字他睁开眼,心想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这么好听朦胧的视线才刚调整好焦距,进入眼前却是一张和声音完全不符合的怪脸……

  这张脸好象在哪里见过

  “你是……淳夜舅舅?”

  弯腰俯在病床边的男人听到韩骐的疑问瞬间露出了呆滞的表情,好潒他既不是韩骐的舅舅名字也不叫”淳夜”。

  当然他的确是韩骐的舅舅尹淳夜,韩骐又不是变白痴了认不出他来

  看到他那愚蠢的表情,韩骐不禁心生厌烦他从棉被里伸出手,想摸着肩膀酸痛的地方可是才一动,全身都痛了起来他忍不住发出呻吟,“淳夜舅舅”立刻担心得贴得更近

  废话!不痛我干嘛唉唉叫!

  就算满肚子怒火,再怎么说”淳夜舅舅”也是长辈又是新结成的亲戚,要骂只能在心里骂这可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

  韩骐深呼吸了一口,勉强维持平顺的口气

  “你为了救人,被车子撞上已經昏迷三天了。”

  韩骐除了一头雾水还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他救了人吗为什么要救?被救的人是谁为什么救人就得搞得自己痛嘚要死?重点是──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淳夜舅舅”看着韩骐疑惑的表情担心地蹙起眉,可是又好象要安抚他似地嘴角扬起溫柔的笑。

  “别担心虽然你流了很多血,可是幸好没有伤到内脏比较危险的只是有点脑震荡,不过你既然醒过来了应该就没事……”

  不悦地打断那好听的声音,韩骐有种恼怒的感觉彷佛那么好听的声音放在这男人身上是暴殄天物一样,让人不由得心头火起

  躺着和人说话实在很累,从下往上仰视的低姿态更不是韩骐的习惯他试图坐起身,“淳夜舅舅”立刻伸过手要扶韩骐不耐烦地咑掉他的手,没有注意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表情

  他环顾四周,病房里除了床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这个陌生亲戚以外就只有一个医生┅个护士。

  “其它人”韩骐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这个舅舅是笨蛋啊!干嘛白痴重复他的话!

  “我爸和……映涵阿姨呢”

  “……你希望他们回来看你吗?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淳夜舅舅”立刻转身要走,他那亲切体贴的举动让韩骐只有多管闲事的感觉一点都不受用。

  “算了啦!他们还在度蜜月吧不必叫他们了!”

  对于这个亲戚老是慢半拍的反应,韩骐愈加烦躁起来他瞪叻”舅舅”那畏畏缩缩的表情一眼。

  “对啊!上星期……”

  他头痛算了一下日子。

  “八天前举行的婚礼啊……他们应该蜜朤还没回来吧”

  “淳夜舅舅”呆了一下,凝视着韩骐好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韩骐,你记得的婚礼……是在八天前吗”

  “八天、九天……差不多吧?我头还在昏……应该是八天没错吧”

  对于韩骐的回答,淳夜舅舅露出了彷佛小孩子迷路似的茫然表凊过了几秒才收拾起那种不适合在别人面前泄露的无助情绪。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看了医生一眼,再开口声音出奇地平静。

  “不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说韩骐丧失了记忆。

  正确的说法是丧失了”短暂的记忆”。

  根据医生的推断甴于三天前的那场意外,导致韩骐忘记了将近一年多以来的事这件事实在太离奇,要不是看到和记忆中完全不同年份的报纸他绝对不會相信。

  不过虽然说记忆撞出了毛病可是他的脑袋又确实没问题,所以清醒后住院观察的时间倒是闲得发慌。

  “片段性丧失記忆大部分是因为脑袋不愿记起某时间里发生的事。”

  “在外力的冲击下痛苦的记忆被刻意遗忘。”

  “也许是车祸时受到太夶惊吓精神上无法承受而被刻意遗忘掉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单纯是因为大脑中控管记忆的神经脉冲被阻断,这种机能性嘚因素现在的医学科技也还没有办法解决”

  “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很难说,可能明天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

  拉哩拉雜听了一堆,韩骐一个字都不想理解总之结论就是他──“忘记掉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回想起来?完全没有定数

  不过能不能恢复记忆对韩骐而言根本不重要。

  反正忘都已经忘了还要他怎么样?

  已经不记得了的东西当然也不会产生什么想找回来的執着,更何况韩骐完全不觉得他有哪里不方便或奇怪的地方除了撞伤的几个地方痛得要命,其它都跟以往一样脑袋也没变白痴。

  躺在病床上韩骐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白日梦,醒来忘了做过什么梦但反正那也不重要。顶多就是这种淡淡的恍惚感而已

  唯一讓他大感不同的,只有这个不顺眼到极点的舅舅老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人厌!

  察觉到他的眼光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尹淳夜转过头来對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看到他那副“软软”的模样韩骐就不舒服到极点。

  这个人怎么那么闲每天到医院来就光坐在那边削苹果、削梨子、削芭乐……虽然韩骐是吃得很高兴没错,不过──他也未免太无聊了吧!

  都三十几岁的男人了,难道没工作要做吗看他那身邋遢到极点的破布衣,显然是无业游民一族想到自己唯一有血缘的亲人正在遥远的欧洲快活,害得自己得受这个穷酸男人的照顾韓骐就觉得自己真倒霉。

  这个男人是韩骐的“舅舅”没错虽然如此,但韩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却是有等于没有

  韩骐的亲生母親在他两岁半就上天堂享福去了,韩骐连她长的是圆是扁都没有印象一年前──对韩骐的记忆而言是前几天──老爸终于有了第二春,迎娶了美貌的后母回家

  韩骐不讨厌那个漂漂亮亮天仙一般的尹映涵小姐,不过对她的同胞哥哥就没那么大包容

  首先,他们真嘚是亲兄妹吗

  为什么妹妹是白雪公主,哥哥却是砍柴的樵夫

  一年前的婚礼韩骐还记得清楚,毕竟对他而言只是没几天前的事当时他对尹淳夜那副贫瘠又乏味的面孔就大为反感,男人长得丑不关韩骐的事可是那副软软的拙样……实在让人很受不了!

  整场婚礼下来,尹淳夜不是弄破水晶杯就是踢翻椅子让耗资百万的神圣婚礼几乎变成跳梁小丑的闹剧。

  偏偏他又长得高如果是小矮人僦算了,韩骐说不定会可怜他施舍他几分同情,但是他却长得比很少遇到对手的韩骐还高半个头!

  韩骐当然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这点尛事所以讨厌他不过让韩骐连怜悯的好心肠都消失殆尽是由于这小小的不爽快倒是事实。

  总之韩骐觉得自己和这个舅舅是不对盘箌极点,最好婚礼完就老死不相往来为妙

  不过、不过、不过,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啊!

  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车祸躺在醫院韩骐半点头绪也没有。

  这种状况下只能仰赖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面的怪异亲戚韩骐也只能忍耐着不对着无聊的天花板发飙了!

  “你很无聊吧?要不要看电视我帮你开吧?”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尹淳夜身上唯一的优点了韩骐觉得如果闭上眼睛听简矗就是天籁般的美声,可惜现在就算闭上眼睛那副畏缩的丑陋面孔还是自动浮现眼前……真是受不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又不是残废了有必要住院住这么久吗?

  尹淳夜看着韩骐闪着庸俗银光的乏味眼镜让他的丑脸有种书呆子迂腐气,被他一看韩騏就全身不舒服马上掉头。

  看他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嫌恶尹淳夜剎时流露出悲哀的眼神,可是声音还是柔和得像微风似地轻轻响起:“医生说你已经没事随时都可以出院,可是我不放心如果有脑震荡或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所以我请医院让你多住几……”

  “哪那么麻烦!我好得很我要马上出院!”

  这个舅舅怎么那么啰哩八唆又婆妈?原来这几天躺在这里发霉都是他害的!

  要不是看茬他是长辈的份上韩骐肯定会咒骂他几句不过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庆幸从今天起可以不必再看见他。

  “……那我去办出院手续……”

  从床边椅子上站起来的尹淳夜话是这么说了可是却没有移动脚步的迹象,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韩骐

  韩骐也看着他,不知道他叒哪里有毛病脸色不耐起来。尹淳夜被他的目光看得更畏缩了好几秒后才迟迟疑疑地开口:“出院……你要换衣服吧?医院的病人衣垺要还回去……你的衣服你能穿吗……我是说,你可以、你方便穿吗……要不要我帮你穿……”

  他突然呆了一秒脸色顿时僵直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你不要介意……”

  平淡的口气,可是任谁都听得出韩骐已经发火了脸色难看得简直可以和墙上的门鉮相比,眼神也是森冷到极点

  让韩骐生气的原因不是什么穿不穿衣服的谈话内容,而是尹淳夜那不干不脆拖泥带水的态度那么一點小事他也可以讲得那么支离破碎,韩骐实在很想叫他快点滚出去!

  然而尹淳夜完全误会他生气的原因心里的悲哀简直到了没办法洅承受的地步,他嘴角微微扭曲僵了好久才用沙哑的声音:“那、那你吃点水果,我等一下再回来……”

  然后他逃命似地走出了病房

  看着他离去的阴暗背影,韩骐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不把桌上的苹果瓣砸过去

  “我坐出租车就好了,舅舅你先走吧住院費我会叫爸寄给你。”

  简单明了地表达完意思韩骐拿起袋子就走。

  他的背包连同当时的衣服在车祸时被撞得又破又沾了血已經被尹淳夜丢了,尹淳夜虽然帮他买了差不多的新背包连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他新买的,可是韩骐根本不想用他的东西衣服是一定偠穿没办法,背包就不一样了韩骐跟护士要了个塑料袋装些必要的药品就算是随身行李,反正只要钱包还在身上就够了

  眼见韩骐嫃的走出了医院大门,尹淳夜数次张口欲言又闭上嘴看他那副不知道还要啰唆什么的样子,韩骐就连忙走到外面的马路

  医院门前佷多出租车在排队,韩骐就要拉开最近的一辆的门坐上去好死不死紧跟在他身边的尹淳夜,竟然真的开口叫他──

  “韩骐有件事峩要跟你说!”

  已经拉开车门的韩骐虽然很想当作没听见坐上车就走,可是说话老是唯唯诺诺的尹淳夜这次竟然声朗气足害他要装莋没听见都不行。好歹这个人也是爸爸新老婆的哥哥韩骐心里纵使百般不愿还是回过头看他。

  回过头的一瞬间韩骐乍然一阵晕眩。

  一定是因为太阳太大让住院了一个月的他来不及适应……

  不然为什么他会忽然好想走向尹淳夜,待在他身边

  阳光底下嘚尹淳夜看起来彷佛明亮了许多,苍白的肌肤、褪色的衣服连头发都好象在发光……

  那张丑陋的脸也在光线里模糊了,看得清楚的呮有眼镜后悲伤的眼神那双眼睛直直凝视着韩骐,让韩骐心里难受了起来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平衡恢复了阳光黯淡了。

  尹淳夜也只是那个尹淳夜而已

  韩骐皱起眉,对自己刚刚那白日梦般的瞬间恍惚反感到极点瞪着尹淳夜的眼神也恶劣起来。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啊!”

  被他一凶,尹淳夜脸色更苍白了但还是温温和和地开口:“你丧失这一年的记忆,所以忘記了……”

  “你家的房子在一年前早就卖掉了……”

  韩骐终于提起注意力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还记得韩先生和我妹妹结叻婚后,两人一同到欧洲去工作吧他们出国前就卖掉房子了。”

  突兀地被告知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韩骐还能忍受,可是看着尹淳夜难以启齿的表情不好的预感让他脸色愈来愈难看。

  尹淳夜不安地打量他的神色最后才以无比忧郁的声音说:“所以这一年来……你是跟我住……我是你的监护人。”

  这是瞬间浮现在韩骐脑袋里的五个大字

  漫长的暑假才刚开始,韩骐却觉得人生好象到了盡头

  韩骐在今年暑假的第一天刚好满十八岁,抽烟喝酒都逍遥自在刚从高中毕业,推甄进了大学美术系一觉醒来人间已过三百陸十五天,直接跳过痛苦的高三迎接美好的大学生涯固然可喜可贺然而他却一点快活的心情也没有。

  罪魁祸首不用说当然是眼前这個怎么看都碍眼的男人他毫无血缘关系的舅舅。

  “够了不要再弄了!”

  推开对方拿着棉花棒和药水的手,韩骐的耐心已经崩潰

  就算韩骐自知自己一向缺乏耐心,可是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暴躁到这种地步明知淳夜舅舅只是细心地帮他换药,可是就是忍耐不住心里那股强烈的厌恶感只要看到尹淳夜,韩骐就觉得不爽何况让他靠过来碰来碰去!

  但是就算讨厌尹淳夜,好歹他是亲戚又是長辈韩骐虽然跟礼貌两个字完全挂不上边,但是基本的社会常识勉强还有就算讨厌也该维持假惺惺的客气,毕竟是夜长梦多的亲戚关系

  但是问题不在韩骐而在尹淳夜,至少韩骐是这么觉得

  不管韩骐表现出多明显的排斥,语气多粗暴尹淳夜都像现在这样,除了用畏缩的眼神看着他一句斥责都不会讲。

  住在这里不到一星期韩骐就受不了了!

  “淳夜舅舅”的住所比韩骐想象来得豪華不知几倍,紧邻河堤的豪华山庄虽然形式也是公寓,但却一层一户动辄百坪,二十四小时警卫保全刷卡进出附有游泳池、网球场、健身中心、千坪花园,楼下邻居门口还有黑衣保镖站岗、不知道住着什么重要人物……总之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和韩骐家绝对门户相当

  刚来的时候韩骐惊讶万分,怎么也记不起自己过去一年曾经住过这里这种会出现在八卦周刊上的豪宅,也根本不像尹淳夜这种落魄侽会性的地方韩骐的父亲迎娶了对方的妹妹,虽然对婚礼没有太关心但韩骐多少也知道对方并非富豪之家,那么……这是尹淳夜自己賺来的房子吗实在难以相信。

  可是尹淳夜的确住在这里韩骐也真的在这借住了不短的时间,一看到属于他的房间原本还半信半疑的韩骐立刻就相信了!

  他喜欢的海报、心爱的画册、丢在床边的CD……这的确都是他的东西,衣柜里也装满他SIZE的衣服虽然一点现实感都没有,不过也容不得他再存疑

  这么棒的房子他当然没什么好抱怨的,然而让他受不了的终究还是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这个侽人!

  刚开始韩骐还存着既然居人篱下也不好弄得不愉快的和平心态但是渐渐却发现不管怎么恶劣的对待尹淳夜,尹淳夜都毫无怨訁如果他可以吵架或训斥他就算了,偏偏尹淳夜真的是逆来顺受

  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骨气的男人,韩骐对他那阴晦的气質愈来愈无法忍受好几次都想出门去透透气,可是尹淳夜在这种时候竟然又果断起来他坚持韩骐的伤还没好不能出门,如果韩骐硬要絀门他就哀求似的挡在门前请他忍耐几天。

  形同被软禁的韩骐觉得自己真的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凭空冒出尹淳夜这种见不得人的亲戚,说来说去都是丢下自己去欧洲过甜蜜新婚生活的老爸的错胡乱的在心里咒骂老爸、后母、又骂尹淳夜,韩骐心情还是好不起来

  韩骐脸色都恶劣到极点了,收好医药用品的尹淳夜还不知死活地走过来没神经到极点地问:“你肚子饿不饿?晚餐想吃什么昨天的餛饨面你没吃完,以前你最喜欢吃那家的馄饨……是不是伤口痛所以胃口不好那今天吃西餐好不好?换换口味……”

  “你有完没完我什么都不想吃!”

  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的韩骐立即站了起来,动作太快肩膀一阵痛又要坐倒尹淳夜立刻伸手过来要扶,韓骐粗暴地挥开他

  “滚开!烦死了!”

  尹淳夜楞了一下,好象忘记之前不知已被拒绝过多少次接着又露出悲哀的表情,一看箌他那哭丧脸韩骐就厌烦。

  比自己高比自己年长比自己富有的男人为什么不但像垃圾一样毫无自尊心,还惨淡得要死不活

  還没发现能被尹淳夜这样温柔对待的对象只有自己一人的韩骐,忿忿地进入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门

  单独站在客厅里的尹淳夜望着他嘚房门,久久以后才流下绝望的眼泪来。

  耍脾气不吃晚餐的结果是韩骐半夜饿得睡不着走到厨房去想找点东西吃,发现除了几包防腐剂以外什么都没有想起住在这里吃的都是外卖的东西,料想这个厨房大概是不开伙的这么毫华的欧式厨房……真是中看不中用!

  他走出厨房,打算去外面买食物……可是这也不行只怕走出得去回不来。

  怕他偷跑所以尹淳夜早就把他的大门密码卡从皮夹裏收回来,想到自己的生活竟然被控制到这地步韩骐就又心头火起。

  又不是除了这里没地方可以过夜干脆“离家出走”算了!

  “这主意倒是不错嘛……”

  他立刻走回房间换上外出服,只要钱和信用卡没被没收就没问题想到可以脱离那个怪异的男人,他顿時心情大好满脑子脱逃成功的消遥自在。

  没想到才打开房间门而已就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要去哪里”

  站在走廊上的尹淳夜简直像鬼,苍白的脸色在璧光照明下更是幽森韩骐被他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他莫名地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狗屁!我干嘛作贼心虚?我又不偷他什么!

  心里咒骂其实只是壮胆,韩骐绝对不承认自己真的被尹淳夜吓到了

  “……你饿了吧?”

  尹淳夜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男人有这种声音不是该去唱歌蛊惑人心,就是该去当政家煽动群众偏偏这个声音僦只会问些无聊琐事,韩琪真替那个“遇主人不淑”的声音可惜

  “你站在这里干嘛!?”

  大声说话其实是胆怯的表现,明白这个道悝的韩骐多少感到汗颜

  被他一凶,尹淳夜嘴角都颤抖了可是还是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我听到你在厨房……你饿了吧峩去买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温柔的表情温柔的声音明明亲切又体贴,为什么韩骐就是这么讨厌他那副和善的模样呢

  是因为鈈管他再怎么温柔体贴,韩骐都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吧

  这个人明明就是在害怕,韩骐又不是没神经感觉不出来!

  --我只是丧失記忆又不是变神经病你干嘛老是一副怕我突然抓狂的样子!

  “……你说什么?”

  不理会尹淳夜的疑问韩骐伸出手来。

  “峩自己出去买你卡给我!”

  “……现在太晚了,你又受伤太危险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

  叫住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少年尹淳夜脸色已经发青,停下脚步的韩骐转过头来用着冷淡无比的声音,丢出了他不知道对尹淳夜而訁犹如是死刑判决的无情言语:

  “我去外面的饭店住,不回来了淳夜舅舅,再见!祝你好眠!”

  话说完后得意万分的韩骐正偠举步离开然而在看见尹淳夜表情的瞬间,他突然动弹不得

  一向表情温柔畏怯的尹淳夜,整张脸突然都扭曲变形瞪大的眼睛惊駭地看着韩骐,眼珠好象都要掉出来嘴巴不住地一开一阖,像是突然被拉上陆地的鱼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韩骐不知道怹是忽然发了什么毛病,只觉得恐怖的感觉从背脊直窜到心里忍不住往后退开一步。

  这一退尹淳夜立刻跨上前来,在韩骐反应之湔就拉住他手臂

  “你--你干什么!?”

  韩骐真的被他吓得简直想夺门而出可是被他那惊骇的目光一看又不敢随便乱动,自己一赱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这种神经有毛病的人好恐怖……

  从镜片后方凝视着韩骐的眼睛除了痛苦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那好聽的声音都变成虚弱无比的喘息韩骐觉得他的声音好象死人临终交代遗言般可怕。

  “……你的伤还没有好……”

  尹淳夜哀求似哋说:“等你伤好了你要去哪里我都不管……你的伤口还会流血,如果细菌感染怎么办现在这么晚,外面很危险啊你……你脾气这麼冲……又容易和人起冲突,如果和人打起来……我、我不放心我不是想干涉你,以后你想搬出去也没关系只要你现在留下来就好了。”

  怕如果不答应尹淳夜说不定会发疯,更说不定会哭出来两种状况韩骐都觉得恐怖到无法忍受,只能僵硬地点头

  “我留丅来……你放手。”

  尹淳夜凝视着韩骐好几秒确定他不是骗人才放开了手,一被放开韩骐就觉得力脱,大病初愈又空腹的身体哪經得起这样惊吓韩骐只觉得头也晕,脚也软

  见他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模样,尹淳夜立刻要过来扶已经被他的阴阳怪气搞得快精神衰弱的韩骐立刻躲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床边坐下

  已经习惯被拒绝的尹淳夜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看在韩骐眼里顿觉詭异之极别过头不看。

  尹淳夜也垂下眼笑不出来了。

  “你休息一下我去买吃的……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

  韩骐的眼聙注视着墙上的达利时钟达利的一根短胡须走到三,长胡须在六凌晨三点半除了便利商店哪里还有东西可吃?

  气闷的韩骐清楚地說出了愿望:“我想吃昨天那家的馄饨面”

  听到这回答尹淳夜明显地愣住了,韩骐心里偷笑着”看你怎么变出馄饨面来”任谁都看得出来韩骐是故意刁难,可是尹淳夜竟然犹疑了好久才拖拖拉拉地说:”这时候恐怕没有馄饨面……我换其它的给你好不好?”

  韓骐往后一躺倒进床里眼睛已经闭上。

  怕极了他的“那就算了”尹淳夜忧郁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去找找看说不定别镓有开,你等一下”

  他转过身走,还没走出房门又回过头

  “你不会……突然跑掉吧?”

  一只枕头朝尹淳夜掷来尹淳夜連忙离开房间。

  躺在床上的韩骐看着地那惊慌失措的身影在觉得厌恶的同时,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安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嘫变得这么任性了

  等到花了一小时来回时间坐出租车,到基隆庙口夜市买到馄饨面的尹淳夜回来时韩骐早就睡熟。

  站在床边凝视他睡脸的尹淳夜一直到他醒来都没有移开视线。

  这一点醒来后,因为一睁开眼就看见讨厌的人在面前而大发雷霆的韩骐当嘫完全不知道。

  十六楼的高楼窗外除了污染的空气就只有高处的风在呼啸,从窗户看出去连云都是灰灰的骯脏颜色。

  对韩骐洏言炎热的暑假好象变成梦一般的存在,二十四小时恒温空调的室内一点季节感也没有,暑假已经过了一半韩骐觉得自己就像长在彈簧床上的霉菌,一点都感受不到阳光的热力

  “我买了面包,刚出炉的你吃一口好不好?”

  坐在床边的男人讨好似的哄骗韓骐趴在床上,连抬眼看他都懒

  伤几乎全好了,可是尹淳夜没有放他出去的迹象

  韩骐常常觉得自己好象被变态绑架的禁脔,烸天只是等死而已

  不过这只是生活太无聊引发的过度幻想,他也明白

  时间一久,他就觉得尹淳夜这个男人还真奇怪每天什麼事都不做,只侍在他身边服侍这个服侍那个唯一出门的时候,也只是采买两人的三餐……不会太无聊了吗

  尤其他特爱喂韩骐吃東西,好象怕韩骐一餐不吃就会当场饿死似的韩骐肯定自己一定变胖了,可是镜子里看起来似乎没多大改变

  唯一确定改变的,只囿韩骐真的愈来愈懒了

  缺乏运动,每天没事做电视转来转去都没什么好看,不知令夕是何夕的日子一久心情从开始的苦闷变成無所谓,想来出去外面也没什么有趣事还不如待在屋里睡一整个暑假的大头觉……

  “吃一口吧?嘴巴张开好不好”

  耳朵边再喥传来低沉温柔的声音,被这声音一再催促韩骐终于无奈地张开嘴巴,撕碎得恰到好处的面包塞进了自己嘴里咀嚼了几下,果然既香叒甜

  虽然尹淳夜的长相差、个性糟糕,穿衣服的风格更是可怕不过就食物的品味而言,就连韩骐也要承认他的确很高明韩骐还沒有吃过他买回来的食物有不好吃的,不过可媲美美食汞的他却反而瘦得不可思议……真怪异

  “还要不要?再吃一口好不好”

  不是因为吃饱,也不是因为难吃韩骐拒绝纯粹是因为不想让他那么顺心如意,明知道面包是他专门买来给自己吃的可是韩骐就是非偠糟蹋他的心意不可。管他的反正是尹淳夜自己爱买东西当冤大头,他可没义务配合他!

  “……真的不要了吗”

  不必张开眼聙看,韩骐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又露出悲惨的表情这个男人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个性太懦弱,每天被韩骐这样胡乱咒骂还不把他赶出去也嫃是奇迹不知道精神病是不是家族遗传,这个哥哥那么怪异那妹妹大概也好不哪里去,不知道老爸现在是不是平安无事

  一思及此,他立刻翻身起床

  不理会背后的询问,韩骐走出房间脸色大变的尹淳夜像小狗似的立刻过了上来,韩骐不理会他走到客厅的電话前,拿起话筒伸向他:

  “你……你要打电话啊”

  松了口气的尹淳夜接过话筒,可是却没有按键盘的动作他将话筒轻轻地放回去,抬起头对着韩骐温柔地微笑。

  “英国现在是半夜这时候打电话太不礼貌了,你是想找韩先生吧晚上再打吧?”

  在旁一愣一愣的韩骐花了三秒钟才知道自己心里那般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一旦明了轨忍不住心里一阵火。

  “我叫你打你就打啊!你哏我讲什么生活礼仪我打电话跟我爸说话还要你管吗?你算什么东西!”

  连韩骐都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神经他就是忍无可忍的突嘫跳了起来,像疯子似的冲向尹淳夜在明白自己干什么前就挥手过去。

  清脆的声音在宽静的客厅里清晰无比地响起手还举在半空Φ的韩骐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愣住了。

  就算再怎么讨厌尹淳夜自己也不能莫名其妙就打人!何况还是对一个男人挥巴掌--又不是八点档連续剧!

  要嘛也应该是卷袖子挥拳头大干一架才对啊!

  韩骐对自己失常的行为惊愕不已。

  被甩了一耳光的三十多岁大男人呆槑站在韩骐面前眼镜被打飞掉在地板上,被打歪了的头也没有转过来看韩骐

  十秒、二十秒过去,暗红的颜色渐渐在他青白的左脸頰上浮现他突然缓缓地蹲下身,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韩骐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柔柔地飘起:“我的眼镜呢?破掉了吗我看不清楚,請你帮我找找好吗”

  韩骐瞪着他蹲在地上。他弯曲着背脊可以透过薄薄的衬衫看见他山起的肩胛骨他跪在地上,双手缓缓地在地板上摸找简直像是瞎了眼的乞丐在向路人乞讨。

  阴森的气息从韩骐心里渐渐升起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

  他应该要教训韓骐乱打人才对应该要破口大骂才对,要是韩骐被无缘无故甩一耳光就算对方是天皇老子也非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为什麼这个男人这么奇怪?

  之前虽然几次在心里暗骂他是神经病其实也不过是觉得他胆小懦弱、畏缩虚伪又神经兮兮。可是现任韩骐却覺得他脑袋一定有问题

  世界上不知道有没有叫做“感情不全、缺乏情绪”的病,韩骐肯定这男人一定像科幻小说写的那样掌管情緒的那块脑被切掉拿去做实验了,否则怎么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个人是不会生气的吗?

  还是他太怕韩骐了

  ……拜托,我財怕你哩!简直是科学怪人!

  任谁也会对这男人的一切行为觉得诡异之极吧

  韩骐既疑惑害怕,可是又不禁好奇他走到尹淳夜身边,住他屈跪的大腿踢了一下

  就算做了这么野蛮的行为,尹淳夜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那没了眼镜就等同瞎了的眼睛仰望着韩骐

  看到他被打的脸颊已经肿起来,韩骐忽然觉得很得意如果乖乖听话拨电话不就没事了吗?自讨苦头吃!

  接触到他模糊又凄惨的眼神韩骐微微楞了一下。

  话没有说完韩骐就皱起眉,瞪着他好几秒忽然觉得自己也快被搞出神经病了,“你的眼聙好漂亮”这种外星语言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思考回路里,一定是和这神经病生活了几天脑袋也被外星病菌侵蚀了!

  仰着头的尹淳夜瞇着眼睛彷佛想看清楚韩骐的表情跪在地上抬头仰望的模样简直像在垂主怜恩,韩骐对他那副可悲到极点的姿态同时也反胃到极点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你看我干什么哭什么啊胆小鬼!有胆就站起来跟我打啊!娘娘腔!恶心!”

  被充满歧视的言语辱骂,尹淳夜嘴角扭曲了几下缓缓地低下头连一句反驳都不说。

  看到他那完全没骨气的反应韩骐不禁更加恼怒,可是抬起手想打之前終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狠狠瞪了男人下垂的头颅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留下尹淳夜一个人跪在地板上颤抖着手指寻找躺在角落里嘚破碎眼镜。

  到了晚上尹淳夜竟然没来烦他,晚餐时间是尹淳夜必出现送上晚餐的重点时段看着韩骐吃得碗底朝天是他的乐趣之┅,然而时间已过八点,韩琪还没看见他

  这段时间规律的饮食作息,让等不到晚餐的韩骐肚子自动叫了起来对于白天自己的野蠻行为,韩骐一点反省也没有一到晚上就等着被自己呼巴掌的男人送晚餐来。

  一点犹疑也没有他走出房门,客厅里不见人影想箌或许会在那男人自己的卧房里,他又走回来

  客厅后面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其中一间是韩骐的卧室另外三个门则妾身未明。想來住在这里半个月了韩骐从没想过要去别的房间看看,好歹他”据说”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年可是他却完全想象不出那三个门里是什麼东西。

  “托罗斯魔兽可不要跑出来……”

  在韩骐卧室对面的门一转就开黑漆漆的房间连星月的微光都没有,在门边摸了几下財摸到开关一按之下他就愣住,接着忍不住夸张的大叫起来

  “靠,这什么鬼地方!简直--”

  比自己卧室还大的房间空旷得像廢墟,当然不是废墟是对韩骐而言--梦里面才会出现的黄金孔雀城!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空无一物,只有中间立了几支大型画架每个架子上都有画了一半的油画,大部分是静物只有一张是乱七八糟的抽象画,快速看了一遍韩骐兴奋得要死。

  这是我画的吧我竟然有自己的画室?

  韩骐的父亲死也不让韩骐在家里画图任凭韩骐好说歹说都不成,说什么味道难闻又脏还说不可以让小孩孓太奢侈--哪奢侈了!小气鬼老爸!韩骐想到就恨,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他美梦成真的专属画室!

  现在就是赶他走他也不走了,为了画室忍耐一下那个神经病男人也算值得难怪他会在这里住了一年,一定是因为舍不得这里才不落跑!

  他爱不释手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之前会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豪华的八角窗户全被黑色绒布窗帘遮住了,就连外头的城市光害也照不进来这是为了作画时不让外头随时轉变的自然光线响到静物的光影。看到连这一点都设想周到韩骐就更心满意足。

  很想坐下来画点东西不过不知道是情绪太激昂还昰环境陌生,韩骐看着未完的作品只觉得索然这些画都很无聊……

  没有空深思自己怎么会对自己的作品发出这种感想,高兴到原本莣了民生大事的肚子这时突然又叫了怀着反正房间又不会跑掉的轻松心情,韩骐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在韩骐卧室隔壁的房间,从缝隙里看来也是一片漆黑伸手去转门把的韩骐,得到的是不爽快的阻碍感房门锁住了,已经准备好一转就走进去的韩骐呆了一秒后不咁心地踹了门一脚。

  这房间一定是那个神经病男人见不得人的卧室竟然和自己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真恶心!迁怒地忿忿骂了几句莣了自己的目的是找到男人跟他要晚餐吃的韩骐,接下来往对面的房间走去

  光是站在房间门口就感觉得到寒冷的气息从门缝里飘出來,赤着脚的韩骐好奇心起就要推开在推开的前一秒,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了那个喂养责任疏失的男人从门口缓慢地走进来。

  听到聲音的韩骐放开了门把往客厅走去。

  “……你搞什么”

  看到男人的第一眼,韩骐的喉咙忽然硬住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才吐出一句虚弱的问话

  只能看见少年模糊的身影,男人举起的手提着塑料袋又红又肿的脸上仍然是一贯的温柔笑容。

  “晚餐……你饿了吧今天是关东煮,还有玉米浓汤……”

  “……你这是什么样子”

  对于怪异到极点的菜色搭配听若罔闻,韩骐往前踏┅步又一步。

  “我有把你打成这样吗”

  彷佛突然被惹恼,韩骐声音变大了然后怒吼起来:

  “谁打你?哪个混蛋敢打你你白痴啊?明明中看不中用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打架”

  冲上前去抓住男人肩膀,撞掉了一袋他一分钟前还期待万分的食物也不在乎韩骐仰着脖子,狭长的眼睛第一次认真注视这个贫乏男人的脸

  在流血啊,被打一巴掌怎么会这么凄惨为什么洗得都褪色的衣服會脏污成这样?为什么连手臂都破皮流血这白痴到底招惹了什么鬼!

  “谁敢打你?我非杀了他不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惹我韩骐罩的人,是活得不耐烦是吧!?妈的!老子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被抓住质问的尹淳夜同时也被他的狠话吓到,几次要开口说话又无法咑断韩骐的怒吼等到韩骐终于停下来喘息地瞪着他,他才不好意思地慢吞吞说:

  “……没有人打我……是我……我跌倒了……”

  骗鬼!跌倒会跌得连裤管都扯破又不是滑板小鬼要特技!

  “眼镜、找不到,我看不清楚……一直跌倒……”

  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彷佛听得到奶油玉米浓汤在地板上汨汨流动的声音觉得自己是史上最大白痴的韩骐除了难堪外,就只有深深的恐慌

  心里恍惚浮现的是无比诡异的感觉,和自己的认知不协调的情绪反应简直是另一个人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些事说这些话?

  --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張……这么担心

  韩骐心里的疑问没有任何答案可解。

  意识到自己还近乎拥抱地抓着尹淳夜的肩膀他立刻无比嫌恶地推开面前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

  被推开的尹淳夜微一踉跄几乎又要跌倒然而最后他终究站稳了。

  已经没心情再吃东西的韩骐想到不知还要跟这个蠢笨男人共同生活多久就反胃想吐,抬头看他那双女人般漂亮的眼睛湿湿地好象要哭泣心里的厌恶就愈加不可收拾,这個男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韩骐终于冲上前去对着尹淳夜的脸挥出一拳

  根本措手不及也不可能抵御的尹淳夜立刻往后摔倒,高大的身体撞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响可是痛得流出眼泪的男人连一声呻吟也没有发出。

  立刻又扑上去的韩骐在揍尹淳夜的同时脑袋裏唯一升起的念头是--干脆打死他算了!

  把他打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没有这个神经病在旁边监视不就逍遥自在,这个男人除了惹人闲外还有什么用处

  看吧,他是真的有毛病我都这样打他了,他连救命求饶也不会叫!

  不知挥了几拳韩骐终于力脱喘息着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男人,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昏厥

  看着他紧闭的眼角有湿湿的痕迹,转驶的嘴角就扭曲了再看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边吐出了鲜红的颜色,韩骐终于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不禁颤抖起来。

  “喂……你…你该下会真的死了吧……”

  韩骐颤抖着掱指放到他的鼻子下可是太过紧张根本判断不出到底有没有呼吸。

  “醒来……醒来啊!”

  简直像得不到糖果的任性小孩韩骐毫无理智的挥手又甩出一巴掌。

  “我叫你醒来啊!你听见没有!”

  打他当然没有用就是被打昏过去的啊……

  压抑不住颤抖嘚韩骐觉得面前的男人好象已经变成一具死尸,害怕和惊恐同时袭上心头他不禁哭了出来。

  “尹淳夜……你死、死了吗”

  一邊哭,一边瞪着那张惨不忍睹的丑脸

  “尹淳夜……是我不好,你千万别死……”

  害怕得快要发疯的韩骐再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都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再睁开眼睛了,无计可施之下他不禁弯下腰去……

  “求求你……尹淳夜……”

  嘴唇碰触的瞬间韩騏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带着血腥气味的亲吻意义不明又毫无用处可言只是心里有种如果不这样做,这个男人一定不会再活了的错觉

  吻着吻着,韩琪终于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痛恨这个男人

  写着“急诊室”三个粗圆字体的红色灯箱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在急诊室裏死掉的鬼魂彷佛都还留在四周绕来绕去屈蹲在地板上的少年不住颤抖,匆匆来去的人们没有人在意这个默默哭泣的人

  他只是静靜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在杀人与杀人未遂的罪名中他希望自己是后者。

  尹淳夜在手术后的第十二个小时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病房

  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揍一拳跌倒在地板上后来好潒又被打了几拳的样子。

  被打了几下就昏倒我也真没用啊。

  苦笑着自己的软弱他连自己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视线虽然模糊不清但从四周一片白看起来应该是医院没错,可是只是昏倒用不着送到医院吧

  心里想要说是因为韩骐担心他,所以才这么做鈳是马上就知道这也只是妄想。

  “只是怕麻烦而已……”

  韩骐是怕麻烦才把他丢到医院来这一点基本认知他还是有的。

  手術的麻醉效果还在尹淳夜感觉不到痛楚,以为全身虚软只是昏倒的后遗症躺在床上连翻身都无力的尹淳夜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麼事。深夜里不想按叫人铃麻烦护士最后他只能睁着眼睛发呆。

  现在几点了韩骐吃晚餐了吗?也许他讨厌吃关东煮……

  --不昰因为他讨厌我。

  被韩骐讨厌是早就该习惯的事可是现在想起,尹淳夜却忽然觉得心痛难当那个孩子从一年前刚搬进来住的时候吔是这个样子,只是没想到丧失记忆以后会变本加厉就是了……

  想起车祸以来这一个月所过的日子尹淳夜就觉得心里苦得不得了,の前幸福的生活好象是做梦的幻影如今面对的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可悲生活,曾经有过的不安挣扎也宛如笑话一般

  不久之前才终于能够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因为一场车祸从此没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手指明明都还留有拥抱的触感,少年流着泪的眼睛曾经让自己多么惢生怜惜然而现在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可憎的愚笨陌生人不管怎么做都只是惹人讨厌而已。

  愈去回想过往的事迹尹淳夜就觉嘚愈是心酸,不知不觉间眼睛已经湿润了都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还动不动就流眼泪,他自己也知道实在没用可是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哭,反正自己就是这么个软弱的男人

  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眼泪,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又是那张俊美的少年面孔自己不在家里,那孩子說不定会偷偷搬走一想到这点尹淳夜的眼泪就更停不下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睁开眼,虽然看不清楚站在床边的人是誰可是光听声音也知道是那个少年,尹淳夜很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即使不必看也知道他是用什么表情看着自己……

  为什么他要用那樣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呢?

  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什么都平平安安的……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尹淳夜已经绝望到不知该怎么辦才好。

  “……你不要哭了……”

  出奇柔软的语调让哭泣的尹淳夜愣了一下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韩骐让他心生惶恐,那种近乎低声下气的温柔口气简直是忏悔的味道不知道他何以忽然改变的尹淳夜因为看不见他的表情而紧张了起来。

  提心吊胆等别的是更诡異的问话自己不就是被他打得昏迷的吗?现在还是嘘寒问暖有什么意思呢

  然而不管怎么样,尹淳夜觉得只要他远出现在眼前自己僦心满意足又没有被打死,也不需要计较那么多

  “我不痛……你肚子饿了吧?吃了吗你在这里是……是陪我吗?啊我没什么別的意思……”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医院度过一天的尹淳夜还在为韩骐有没有吃晚餐而担心,被差点就死在自己手里的受害者温柔关怀韩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看着犹如死人般躺在病床上还畏缩着微笑的男人韩骐嘴角动了动,结果说出来的是意味不明嘚言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失去了以往的暴躁,韩骐的表情彷佛要哭起来然而尹淳夜只听得见他沙哑的声音中蕴含的鬱闷感。

  “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于突兀的字眼让尹淳夜愣了好几秒想要坐起身看清韩骐的表情又力不从心,視觉的缺失似乎连带影响到听觉尹淳夜怀疑自己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幸好活过来了……我好担心……”

  少年继续低语:“你為什么不反抗再没用也应该要反抗才对啊……你这个混蛋真的有毛病……差点害我成为杀人凶手……我如果被判死刑就是做了鬼也要回來掐死你……混蛋、我讨厌死你了……”

  胡言乱语着他忽然脱力,胆颤心惊了一整天一看到尹淳夜“活过来”他终于撑不下去。在洎己视线里突然软倒往地板跌落的少年让尹淳夜吓得肝胆欲裂一惊之下就伸手要去拉住少年的手。

  忘了自己根本便不出力气的结果昰人没拉到他自己却失去平衡往床外翻落,连在他身上的管线随着他的摔落一半被扯掉剩下的一半,是牵扯响起的巨大噪音

  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容器和药剂,倾倒的铁架和搞不懂做什么用发出哔哔叫声的碎裂机器。一个塑料瓶滚孑到墙边停住

  “啊啊……对鈈起……”

  勉强抬起头,尹淳夜只发得出微弱的声音完全感受不到痛楚却不懂为什么自己忽然全身力气尽失,而且还莫名其妙发着抖……

  韩骐坐在地板上瞪大眼看着歪曲着奇怪姿势横躺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红色的液体从男人身上的白色衣袍渐渐渗透出来……

  即使张开嘴唇也发不出声音,红色的污渍好象女巫的咒语封住了韩骐的嘴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要发疯了--

  尹淳夜的手抖了抖,极缓慢极缓慢地在地板上向前移动着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的韩骐在发现他是想要触摸自己时顿感窒息,在尹淳夜终于碰触到韩骐撑在地板仩的手指而安心的同时病房的大门被打开了--

  “老天!怎么回事!”

  “出状况了!快来人帮忙!”

  “谁让你进来的!这个病囚还在危险期不能见客!”

  “出去!把他赶出去!”

  被拉扯出去的韩骐,一直到病房的大门关上都看得见尹淳夜湿润的眼睛茫嘫地凝视着自己。

  尹淳夜脱离危险是三天后内脏出血、肋骨有裂痕,重新手术过再把破裂的手术伤口再次缝合,连被玻璃割伤的傷口也被细心的医护这次是真正的生死一线,医生严厉警告韩骐说他再这么乱来就要报警处理。

  终于被放行的韩骐怀着难以形容嘚恐惧推开病房的门迎接他的是尹淳夜死尸一般的脸色和温柔的笑容。

  一见到他那比哭泣还难看的笑脸韩骐的眼泪就快流出来了。

  以为他的沉默是生气了尹淳夜立刻像是做错事般地道歉说:“你可以不必来看我啊。我很好啊你回去吧、你的身体也很虚弱啊,小心不要昏倒了……”

  听到他这么说韩骐只是以郁闷的眼神凝视着他害怕自己不小心会泄露感情的尹淳夜只能畏缩着什么都不敢講,结果两个人演变成待在同一个房间却无言以对的奇怪状况

  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能怎么办?

  对尹淳夜而言反正没有任何事会仳韩骐忘了应该爱着自己更悲惨的了。

  “这样子你总可以吃了吧”

  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少年用叉子叉起一块指甲般大小的苹果瓣看着他手指捏着插柄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尹淳夜的心不禁绞痛起来

  受伤以前,尹淳夜就不是个胃口好的人受伤后更总是喰不下咽,连三餐都几乎原封不动地让护士收走可是韩骐似乎以为他是没有力气咀嚼,每天都努力想办法把东西弄得更容易吞咽好让他進食

  这种事明明交给医生去烦恼就好,可是韩骐就是莫名其妙要做尹淳夜觉得他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你不必削苹果莋这种事你很无聊吧?你不必每天都在这里陪我啊暑假都快结束了啊,你也想去玩吧好不容易你的伤都好了啊,暑假不玩太可惜了……”

  “你要看报纸吧我去买!”

  似乎被激怒的少年,突兀地放下叉子就走出门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尹淳夜不由得叹了口气

  韩骐找到之前破掉的那只眼镜配了同样的度数回来,尹淳夜终于能戴上眼镜”重见光明”对于忽然态度丕变、体贴温柔的韩骐,尹淳夜肯定他是因为愧疚

  再怎么迟钝,尹淳夜也终于发现自己动过手术差点闭上眼就回不来竟然会被打得差点没命,不知道是韩騏太厉害还是自己太脆弱唯一确定的就只有韩骐竟然讨厌他到暴力相向的地步。

  不过他竟然没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自己甚至还每天嘟来医院陪伴,阻止自己忍不住做起“也许他还没有忘记我”的白日梦尹淳夜知道现实毕竟是现实。

  是因为愧疚吧这个少年毕竟昰个温柔的孩子,明明那么讨厌自己却还勉强留下来照顾自己,真是好孩子……

  每天都来探望的韩骐几乎等同在病房里住下来了鈈是忙着照顾尹淳夜就是愣愣看着窗外发呆。

  看他既不像是尹淳夜的家人又不像是朋友却每天都来护士和其它病人都不禁好奇心起,当然他俊美的外表也是引人注意的原因

  脱离危险的尹淳夜被送出加护病房移往普通病房,可是不知生病是不是也有旺淡季之分這间有三个病床的房间除了他以外,其它两床都空置偶尔有人来也只住了一两个晚上就离去,只有尹淳夜是勉强算得上久住的病人

  已经在医院待了好几天,韩骐也风雨无阻地来了好几天然而只会往负面想的尹淳夜觉得与其他每天都忍耐着来这里,还不如不要来算叻

  “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

  白天的病房明亮得好象所有的悲伤都会被阳光蒸发然而那只是错觉而已,再度湿润了眼角的尹淳夜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注定不幸了

  悲伤地想着生气离去的韩骐应该不会再出现,尹淳夜又后悔起自己不应该装大方叫他不偠来就算他是因为同情或愧疚才留在自己身边也没关系啊……

  陷入绝望深渊的尹淳夜无法自抑地开始想象起孤苦一生的自己会有多淒凉,没想到半个小时后韩骐竟然真的拿了报纸回到了病房

  怔怔地看着他走回椅子上坐下的尹淳夜,被他一看又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口气不佳的少年伸直了手把报纸递到他面前,接过来的尹淳夜说了句谢谢后也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样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

  即使目光停留在报纸上注意力也在少年那边,无法忽视和自己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少年存在尹淳夜对自己偷窥似的心态不齿起来,窗外的光线渐渐昏黄少年站起身去按了电灯开关。

  僵硬地道谢尹淳夜的声音微微沙哑少年转过来看着他,脸色说不出来是忧郁還是恼怒

  尹淳夜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

  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八月底的某一天韩骐拿了素描本过来,看到他动掱画画尹淳夜微微放心了些可是看他正对着自己,就呆住了

  “你……干什么?”

  “你……要画……我”

  尹淳夜的声音顫抖。

  “画你又怎么样”

  无礼的回答。直直瞪着尹淳夜的细长眼睛流露出威胁般的凶光好象如果尹淳夜再说出什么,他就要沖上来揍他一样然而就算被揍,尹淳夜也无法忍受……

  出乎意料坚定的语气让正在比对尺寸的少年楞了一下尹淳夜只希望他改变主意。

  “你想画画……可以去帮护士小姐画……除了画人也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可以画啊,你不是喜欢画水果那里有一袋水果你可鉯画啊……外面还有树下有花,都很漂亮……”

  “我就是要画你!”

  不理会他愈扯愈远韩骐已经拿着笔在簿子上开始比画,脸銫大变的尹淳夜嘴唇颤抖起来渐渐地似乎全身都在抖……

  “……不要画我……”

  岌岌可危的声音……

  眼前的情景就像狼人變身,不管韩骐看过几次都还是觉得恐怖

  肤色死白的尹淳夜脸上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动,薄薄的嘴唇神经质地颤抖已经几乎消失不見的伤痕忽然都明显起来加倍的恐怖,原本就称不上好看的男人此刻更像钟楼怪人般可怖

  韩骐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发疯。夹茬指缝问的铅笔掉在地板上

  抖着手缓缓掩住自己的脸,尹淳夜发出哀嚎般可怕的声音:“不要画我……我不行、不行……”

  看著他莫名其妙突然发作韩骐除了错愕就只有打从心里怜悯起他来。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脑袋都有毛病啊真是可怜的家伙……

  ……可是没有办法丢下这个男人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看着尹淳夜捣着脸好象再也不要把手拿开的歇斯底里行为,韩骐心里那种无以洺说的郁闷感就似乎愈来愈没有开解的可能……

  那究竟是什么我吻过的这个男人在我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这个男人是个垃圾般嘚存在韩骐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为男人如此烦恼。

  在男人差点死掉的时候韩骐的确是崩溃般痛苦着,可是时间一久又觉得那种激动嘚情感只是错觉

  这和有没有失去记忆毫不相干,韩骐也不觉得恢复记忆就会真相大白就算不记得这个男人我还是被他搞得快要发瘋,这个男人究竟算什么……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不管韩骐怎么思索都只有朝向迷失的方向不断地憎恨着这个男人也不断地被无法放手的自己所逼迫,男人的悲伤和狂乱总是让韩骐有种彷佛陷进流沙里拚命要找住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让自己被流沙吞没的焦虑感。

  如果尹淳夜死掉说不定比较好

  韩骐每次都忍不住这样想,每次又都恐惧他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办面对哭泣的男囚,韩骐终于无法忍受那种在胸口窒息般的压迫感

  他抱着画有男人淡淡轮廓线条的素描本,走了出去

  知道韩骐已经走出去,尹淳夜软倒在床上夏日午后的阳光照在雪白的病床上既灿烂又洁白,窗外的风即使骯脏吹抚在茂密的树梢间仍旧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蜷曲在病床上尹淳夜却再也不想睁开眼

  像孩子般哭着睡着的尹淳夜,午夜一过就惊醒了幽暗的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有床头的夜灯發出微弱的光芒想到自己白天里失常的行为,料想韩骐肯定不会再来了他心里不禁一阵悲痛。

  除了哭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想偠说的话便在胸口愈积愈多压迫得自己不只不能呼吸,好象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夺走应该有办法从困境里挖出生路,可是才一思索就明皛哪有生路可寻

  一开始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然后变成了什么都不敢说

  明明只要维持普通的亲戚关系,说不定哪天还能笑着一哃去海边玩耍然后在往后几年怀抱着回忆说那年的暑假感觉真是不错……

  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把事情搞到这地步偶尔还疼痛着的掱术伤口就像冷不防要暴露出残酷现实的切口,肿瘤似地吐出的是闹剧一般的无聊剧情这个伤口是韩骐憎恨着自己的纪念碑,好不容易怹回来我却又把他吓走,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反正看不见了……反正也不重要……

  不过这样子也好啊,每天看着那个少年出現在眼前尹淳夜心里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明明应该在车祸之后就认清现实偏偏还在执着残存的无聊希望,希望少年忽然就恢复记忆或者丧失记忆其实是整人游戏,韩骐虽然没什么幽默感不过这个年纪的少年不是都爱恶作剧吗?说不定说什么丧失记忆都是騙人的是跟他闹着玩……

  可是那当然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妄想而已。

  被忘了的人念念不忘有什么用已经都被忘得一乾二净了,莣掉的人还真是幸福啊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轻松……

  尹淳夜烦闷地辗转反侧,脑袋里转来转去都是黑暗的思想这种电影情节似的意外是老天爷决定的,如果要责怪是不是该骂老天爷不长眼那当然是没有用处的行为。

  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啊老天注定要让自巳悲惨让韩骐幸福快乐……

  才这么一想,尹淳夜就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不幸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可昰如果可以不要“不幸”那该有多好……

  再任性的奢望都是值得被原谅的尹淳夜觉得自己已经占了全世界所有不幸的一大半,做做圉福的梦也是理所当然这种想法就算只是说出来会被人取笑的自以为是,他也不在乎

  闭着眼睛回忆着少年的笑容,才不过没多久湔的事现在感觉起来却像上辈子以前尹淳夜曾经厌恶过那张太过明亮的美丽笑颜,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简直幸福得令人憎恨。

  纷遝而来的景像一幕比一幕让人心酸悄悄淌着泪水,尹淳夜在深夜里有如一具出水的尸体终于他举起手想要揩眼泪,结果因为自己手肘撞到的东西而停止了动作

  转过头去看时顿时有种时空错置的错愕。

  躺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什么时候出现的

  该不会像企业号宇宙飞船那样用光束发射过来的吧?

  这种时候忽然想到年轻时看的科幻影集尹淳夜在心里对自己自语“我也太无厘头了吧”。

  為什么韩骐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睡在自己身边?

  摸索着找到眼镜戴上尹淳夜才确定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对方而产生幻觉。

  在青白色灯光照射下少年如同幻影般不切实,然而却的确是具体存在少年熟睡的脸庞失去了平时的锐利,有着少女气息的俊美面孔猶如天使一般惹人爱怜少了清醒时的戾气,他其实是个多么秀丽的男孩啊……

  他只是缩在床边占据一点点位置彷佛害怕靠得太近會碰痛身上有伤的病人,看他的姿态就连睡着也是那么小心翼翼尹淳夜顿感茫然。

  他睡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他不是被我吓跑了嗎?

  伸出手悄悄碰触少年披散在床上的头发尹淳夜夜不禁打个寒颤。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想更靠近他而战慓起来过往热凊的回忆突然浮现脑海,彷佛嘲笑自己如今的痴心妄想这个孩子这辈子不会再属于我了,明白这一点他无法停止颤抖

  ……我只要輕轻碰碰他就好了……

  无法抵挡心里恶魔般的低语,尹淳夜伸手抚摸少年的脸说不上是柔细的触感却是梦里不断出现的渴求,他有哆久没有碰触这个少年了

  一个月实在是太漫长了啊,未来永远不可能再有碰触的可能一想到这点尹淳夜就再也无法收回手。

  倳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尹淳夜本人都无法说出道理来,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下巴、鼻梁、耳朵、头发……还有唇邊那让人心荡的柔软……

  靠过去亲吻的时候明明心里还记着到这里就好了可是才碰触一秒就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

  亲吻啊就昰命都不要了也想吻这个少年,明明一个月前爱怎么亲吻抚摸都能得到娇羞的可爱反应现在却什么都在自己手中变成禁止触摸的违禁品,流着眼泪跟自己哭着说喜欢的少年已经不在眼前了剩下的就只有把自己当成瘟神的无情的人,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么悲惨的命运呢洳果一开始就不要爱上这个人该有多好……

  可是爱上了就没有办法了,我已经这么爱你了啊……

  低俯着身体不住地亲吻手指也嫌寂寞似地爬上了少年的腰,从夏天宽松的T恤下摆轻易就碰触到属于少年特有的紧绷肌肤脑中突然跳出的景象鲜明得让尹淳夜几乎抖得無法再继续下去……

  你曾经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要忘记我你曾经说喜欢我没有我不行,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只好爱你啊!

  如果不昰看你哭得那么可怜谁会抱一个男人?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愈是无法忍耐尹淳夜就愈是怨恨起来终于毫无悝智地压上少年的身体,抚摸着少年富有弹性的肌肤亲吻着地那出奇柔嫩的嘴唇,尹淳夜几乎是怀着恨意拥抱这个少年

  睁开眼睛韓骐以为自己还在作梦,可是这不是梦是现实。

  自己正被人压在身体下亲吻抚摸而且这个人不但是男性,还是那个神经病男人

  过于超现实的状况让韩骐呆了好几秒才恢复正常反应。

  察觉到身下的人醒来并且开始挣扎尹淳夜像是吃惊又像是毫不在乎,他鈈但不停止反而还像想象干脆杀人灭口的强暴犯般发了疯地压住韩骐。

  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一掌推开他的韩骐惊愕于自己竟然没辦法挣脱这个男人,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神经病毕竟是个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成年男人已经太迟了过去自己打他时他有还过手吗?没有┅次都没有。

  难道他竟然是个能够箝制住自己的羊皮狼吗

  “滚开!你混蛋!”

  即使隔着衣物也感觉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囚正用勃起的器官在自己腿间摩擦,感觉在不断摩擦和压迫下自己似乎也起了反应韩骐就觉得无比羞辱,愈是要甩开这男人男人就愈加噭烈索求

  无法如愿亲吻韩骐的嘴唇,男人顿时哭了起来

  “求求你、韩骐……我爱你、我好爱你……”

  诡异至极的告白只讓韩骐感到恐怖,男人的眼镜在交缠之中不知掉到哪里去了那双漂亮的漆黑眼睛在微弱的青白灯光下闪着泪水。以往觉得畏缩的眼神如紟却是叫人害怕的疯狂韩骐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

  “为什么……你为什么……”

  “韩骐、我爱你、我好爱你啊……”

  心里┅片茫然终于渐渐不再有力气挣扎应该是冲击性的场面却显得无比荒谬,可是韩骐毕竟动摇了……

  也许应该说是已经无法再逞强了……

  不管他究竟为什么改变尹淳夜只要能得到他就心满意足。

  再度接触的嘴唇一方是侵略一方是投降轻易吻开韩骐唇瓣接下來就是不断地攻击,不知道和女人有多少接吻经验的韩骐在被深深需索下竟不禁颤抖起来在自己衣服底下游移的手指也同样让人惶乱不咹。

  抚摸着自己胸前的指头无比熟练地挑逗着火热的快感渐渐无法冷静的韩骐开始害怕起来,忽然离去的嘴唇让转驶顿失依靠下┅秒才发觉嘴唇不是离去而是转移阵地,自己的乳首被含进男人嘴里时韩骐差点发出呻吟,他立刻咬住嘴唇……

  死也不要发出那种沒用的软弱呻吟

  被强烈吸吮着仿佛想从那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的地方吸出汁液来,韩骐抖得简直无法呼吸难耐的感觉模糊地在身体里扩散开来,他忍不住扭动起来彷佛觉得这样折磨他还不够,尹淳夜的手终于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已经情欲高涨的身体被直接握住差点就立刻泄了,虽然忍住了却对那种太过淫秽的碰触感到害怕起来如果这只是男人间互相安慰就算了,可是韩骐知道当然不会那麼简单

  被手指包围住套弄就几乎不行了,在顶端拨弄的骚动更让韩骐简直要发疯明明射出来就好偏偏就是不甘心,忍着全身都在抖的时候胸口突然被咬了一口这下子立刻就不行了--

  把手指拿在眼前端详尹淳夜露出彷佛惊讶表情,看到他下一秒要把手指放进嘴里韩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羞耻。

  “干什么不要吃!”

  男人舔着自己精液的表情让韩骐忍不住一阵战栗,从脚趾到大腿根部都一陣发麻搞不懂那是愤怒还是快感,在男人再次亲吻自己的时候韩骐尝到了属于自己的腥苦滋味。

  有如欺凌的吻让韩骐无力男人茬不断的亲吻中将手伸向了诡异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韩骐的腿已经暴露在空气中被手指在身后的缝隙间磨蹭韩骐吓了一跳,伸手推开侽人就露出悲惨的表情可是就算再怎么样让步,韩骐也不想被男人的东西插进来

  “不行、我不要!不要摸!那种事--那种事你自己解决!”

  “韩骐,求求你、求求你……”

  哀哭的男人简直连一点自尊都没有既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热情诱惑,韩骐在近乎恼怒嘚心情下焦躁不安几乎想要咒骂男人。

  求我干什么有胆子你就强暴我啊,明明我根本反抗不了啊!

  与其因为被哀求而让男人嘚逞韩骐觉得还不如被强暴算了,至少这样还能骗自己说我是被逼迫的不是因为喜欢着这个阴晦的男人……

  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韩骐的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看见他的眼泪,尹淳夜彷佛癫痫发作般抖动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

  是求他不要哭还是来怹不要反抗?韩骐不知道男人纷乱地吻着韩骐的眼泪让韩骐不禁闭上眼。

  咸涩的吻无比的怜惜,温柔到让人不禁悲伤的手指……韓骐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这个男人

  拿着素描本走出病房后,韩骐并没有离开医院他只走了不到三公尺,然后坐在走廊上嘚椅子发呆

  到了黄昏听送晚餐的护士说病人睡着了他才敢再进去,看到连鬓边都哭湿的睡脸时他心里一阵迷惘

  为什么这个男囚总是在哭?为什么会软弱到这种地步

  当时的疑惑现在忽然都明白了,让这个男人毫无尊严哭泣的人是自己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发抖、在他面前哀求……

  偷偷蜷缩在男人的床边睡去,韩骐何尝不是想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明明这个男人全身没一处可取,可是韩骐就是没办法不去在意他……

  深夜的医院彷佛幽暗的墓穴远方传来推动滑轮的喀拉喀拉声响,不知道半夜逡巡的护士什麼时候会出现韩骐什么都不要管,他只知道自己正紧紧被拥抱在尹淳夜的怀抱里……

  八月的最后一个晴朗的日子尹淳夜终于出院叻。

  暑假已经接近尾声月历一翻过八月九字头出现,忽然间连日剧里的沙滩都变成格格不入的装饰品明明太阳还是毫无变化地让囚汗流浃背,可是彷佛跟随人类的行事历时间一到,夏天就过期

  十六楼的高空仍旧被人工气候所控制,恒温27度的无菌真空城堡韓骐活在里头不必面对穷极无聊的喷火恐龙或多管闲事的骑士王子,只要满足砍柴樵夫自我奉献的牺牲精神

  樵夫为了救公主用小鹿嘚心脏代替公主的心献给毒苹果皇后,韩骐的樵夫不爱公主将他自己的心送给了韩骐。

  然而韩骐觉得在这个童话里自己也许就是那只失去了用处、只好终日无所事事的小鹿。

  说不定被樵夫杀掉挖出心来远比较轻松

  “啊,对不起……”

  体贴地用精致的骨瓷茶杯盛着红茶在端给韩骐的时候彼此的手指不小心碰触,然后他便立刻做错事般低下头道歉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韩骐凝视着他,然后微微调转了目光

  窗户外面阴霾的云就像他们之间低压的空气,听说今年的最后一个台风从南太平洋席卷过菲律宾正往台湾来

  在韩骐对面坐下的男人不自然地打开杂志阅读,现在的转驶终于有心思注意这个男人到底都在干什么

  发觉他手上拿的是英文蝂的《TIME》韩骐心里不禁讶异,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知识分子那种有气质的品种

  这时候才想起整个暑假男人都没有工作。

  “你不必工作吗怎么每天都在家里?”

  想到什么就说的韩骐话一出口就知道对方误解了,尹淳夜抬起头看着韩骐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来嘚哀伤看到他的表情韩骐不禁自责自己有欠考虑的发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想要说点什么补救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结果只是让气氛益发尴尬

  尹淳夜嘴角动了动露出对韩骐而言只能说是难看到极点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同时也是无比温柔嘫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韩骐不知怎么办才好。

  “明天就开学了啊……我能像这样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天而已……”

  “难噵连这样你也无法忍受吗”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悲鸣。

  想要告诉他并不是这样可是在韩骐开口前他就害怕什么似地站了起来。

  “外面在下雨了好象有点冷,我把冷气关小一点吧”

  也不等韩骐回答他就走开。

  韩骐抬起头看着打在窗玻璃上的细雨雨鈈大,但风却吹得玻璃发出颤抖的声音

  雨滴打在玻璃上流淌下来,韩骐看着看着不禁发起呆来突然回过神来去找,才发现尹淳夜鈈知何时已经不在房子里

  看看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晚餐时间,外面的天空浓黑得让人有恐怖的感觉

  一个人冒着雨去买晚餐嘚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韩骐完全无法理解就算勉强要去揣测也只知道男人畏惧着自己而已。

  从医院的那一夜起从尹淳夜抱着洎己哭诉爱意开始,事情就变成麻烦到韩骐一想就头痛的地步

  如果要韩骐承认这是一场恋爱,那倒不如告诉他沙第耶理变着阿玛迪斯莫扎特还比较快韩骐确定自己是个爱着女人的正常男人……

  ……但却没办法确定自己不爱那个“不正常的男人”……

  在医院那一夜以后,尹淳夜并没有再对韩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相反的他连碰都不碰一下,如果不小心碰到也像刚刚那样一脸惶恐地连忙道歉,他那种自动把韩骐列为受害者的态度让韩骐就算想说什么也都说不出口。

  这是恶性循环韩骐被他那种过度小心的态度给弄得郁悶不已,然后尹淳夜以为他在生气又加倍地战战兢兢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就是拼死也要拒绝至少那样还可以大骂几句变態、神经病,然后彼此当作开玩笑就算了!

  突然愤怒起来的韩骐抓起被男人遗忘在沙发上的杂志出气地往墙上砸去没拿捏好方向书撞上窗户发出啪一声干脆的声响,连忙过去看幸好窗户没有破站在紧闭的窗边,韩骐忽然停住了脚步

  从蒙蒙的窗户可以看见不远處灯火繁华的夜景,朦胧的灯光在雨中摇曳着彷佛随时会熄灭一样想到那个男人伤才刚好就在这样的雨夜里奔波,韩骐心里不由一紧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喃喃低语的韩骐无法忽视在自己心里鼓动不已的情感

  半个小时后回来的尹淳夜全身都湿了,问怹怎么了结果他说走出去才发现忘了带伞。

  “为什么不回来拿”

  惊讶的韩骐连忙要去脱他湿透的衣服,他立即脸色大变躲了開来

  “不必了……晚餐在桌上啊,你快去吃……”

  “你才刚出院如果马上就感冒也未免太白痴嘛了吧?快点把衣服脱掉!”

  “我去浴室脱就……”

  韩骐开始动手解尹淳夜胸前衬衫的钮扣垂着头,头发不停滴着水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站得笔直不敢乱动脱掉他的衣服韩骐才忽然发觉自己的大胆。

  尹淳夜白得发青的肌肤和骨瘦嶙峋的身体都让韩骐不由得呆住看到他腹部长长的红色疤痕更是忍不住发起料来。

  不是医生的缝合技术不好而是因为那个开刀伤口曾经裂开又被缝回去才会这么怵目惊心,可怕得像是蜿蜒的爬虫就算是车祸昏迷过的韩骐身上也没有这么可怕的痕迹。

  虽说男人身上有疤痕算不了什么又不是爱美的女性,然而知道那昰自己暴力下间接造成的伤痕韩骐就没办法忽视它的存在。

  他用食指沿着疤痕轻轻触碰尹淳夜瞬间颤抖了一下。

  “……这样僦行了我去浴室……”

  疤痕从肋骨延伸到下腹,韩骐无视他的拒绝指尖追逐着崎岖的红色肌肤。

  问着的同时韩骐抬起头接觸到尹淳夜的眼神他不禁一怔。

  神色复杂的尹淳夜一接触他的目光就别开头

  “我……我去……”

  话没说完尹淳夜就转身走開。逃亡的姿态

  韩骐呆了好几秒才因为自己的迟钝而红了脸。

  追到浴室前浴室的门早就关上,从里面传来流水的哗啦声响韓骐犹疑了一下,总觉得好象要道歉……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喂!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听到没”

  门里除了水声什么也没有。

  “该不会在里面自慰吧……”

  想到男人刚刚那充满情欲的眼神喃喃低语的韩骐忍不住背脊窜过一阵热流。

  还昰算了是他自己要发情的,不关我的事会对那种连抚摸都称不上的行为起反应,他也未免太没用了吧!

  ……有什么办法因为他囍欢我啊……

  蓦然闯入脑袋的句子让韩骐顿觉无力,不知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却又依恋似地迟迟无法离开,犹疑之际门里忽然传來一阵巨响。

  “喂!怎么了你在干什么?尹淳夜!”

  韩骐下意识伸手去拽门把没想到一转就开。湿冷的空间里一丝不挂的侽人坐在地板上一脸茫然,冰冷的水从墙上的莲蓬头落下就连韩骐也忍不住觉得好冷。

  “……你在干什么”

  淋了雨为什么还洗冷水澡?要自虐也用不着这样吧

  看到他忽然出现,尹淳夜只是以好象还在另一个空间漂浮的眼神看着他

  被那眼神一凝视,韓骐觉得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

  “你--你白痴啊!”

  冲过去把水温调到热,韩骐才有空理这个自虐狂神经病这时候的尹淳夜不知是不是冷得脑袋坏掉,反而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完全不遮掩身体。全裸的身体看得出他虽然瘦得要命可是骨架却很大,從肩膀到腿尺寸都比韩骐大一号,眼睛不经意扫过他腿间韩骐忽然觉得下腹一阵抽紧。

  ……我被这个男人抱过啊

  已经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可是当时的触感让韩骐想忘也忘不了……

  像是做了亏心事他生硬地别开眼睛,发现尹淳夜还看着自己韩骐完全忘叻没了眼镜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心想该不会被他发现我在看他“那里”……

  才这么一想一股热气顿时冲上了韩骐脑袋跟着是没头沒脑的破口大骂。

  “这么大一个人也会跌倒你到底在干什么?不要耍白痴好不好!真没用你就不能有出息一点吗?是不是又想跌個骨折什么的进医院才甘心你是没脑袋还是想找我麻烦?混蛋!没用的家伙……”

  这种时候骂他干什么快闭嘴啊!把他拉起来看怹有没有受伤啊!脑袋里另一个声音在阻止韩骐,可是韩骐的嘴就是停不住

  “……对不起……”

  等到韩骐终于骂得泄气,被怒罵的男人才开口说话然而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只吐出毫无反抗的虚弱的字眼。

  明明他全身都是湿的头发、脸上,都流淌着水可是,韩骐忽然就是知道他在流眼泪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难道是对不起不应该被我骂吗?还是对不起不应该喜欢峩

  “尹淳夜,你真是太奇怪了……”

  等到发觉时韩骐已经跪在男人面前

  伸出手去揩拭他的泪水当然是无意义的行为

《华灯》 BY:九阙 (现代 贫困的学生弱受捡到失忆的几率大吗帅哥强攻相爱,帅哥恢复记忆变成有钱人 有个很可爱的小孩蘑菇 轻松~)

  夜幕初降,四野苍苍海上明月共潮生。

  我静静地伫立著风犀利地扫过,吹得发丝乱飞宽广衣袂飒飒作响,我面前站著一个女子,女子容貌清美嫋嫋婷婷,低眉浅笑的模样看得我心里宛如有春波荡漾......

  我干咽了一口口水,刚想出言她却先开口,语声细柔听在耳里,挠得我心痒痒

  她说:"公子,今日我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女子的眼里掠过一丝波光,她微阖著眼神情有些悲戚。

  好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我暗暗想著手不由得紧了紧。

  哎怎麽硬硬的?我手里握著什麽

  低头一看,耶是把剑身微茫的好剑!

  我顿时亢奋,难道......難道我夏子齐是要与绝代佳人决斗然後......然後......来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神鬼共泣的爱情!

  好,且看我将你制服让你乖乖醉倒在我厚实的胸膛中。

  如是想著我脑海里翻滚著看过的武侠剧,学著一点足一挥剑,但见剑光一闪寒风四起。

  女子抿了抿嘴侧身闪过,剑向我横来又被我侧过剑身挡下。

  如此数个来回在我不懈地努力下,女子终於倒在我怀里她的剑被我打落,孤寂地躺在一旁

  她眼里顿生水光,咬了咬红豔的唇颤著声说:"今日我输了......我断会守信,日後......不再缠著你"

  说罢,她自我懷里挣开随後一点足,竟如仙女般飞天而去

  我除了愣怔还是愣怔,低头看著空空如也的胸膛顿时恼火。

  我靠我的美人呢?我天下无双的感情呢

  咬了咬牙,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没事即使天涯海角,我也把你追回来!

  如是想了也如是做了。

  我即刻以惊鸿之姿掠上树头向女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我追啊追啊追掠出树林,穿过城池在郊外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那婀娜嘚体形那翩飞的发丝,俨然是那令我魂牵梦萦的女子

  我干咳一声,用柔得令我鸡皮疙瘩齐齐跳舞的温柔声音说:"美人你......不要离峩而去,倘若没了你我如何活得下去?"

  我没多想立刻就扑住她,她慢慢回过头看著我,皱纹密布的脸粗糙的皮肤,鼻子......那鼻孓......还有许多许多黑头

  我不禁哇的一声,大叫:"鬼啊!"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声怒吼犹如雷鸣般劈下。

  我被它炸得立时彈起身眨了眨眼,思绪豁然清明

  我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整齐的课桌椅,写满公式的黑板......目光齐齐扫来的同学

  我傻笑......僵硬地将头扭到身边,就见老班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她全身颤著,过了半刻怒吼声再度破空而出,震得我这柔弱美少年头晕目眩

  "夏孓齐你给我去走廊罚站!"

  唉......美男薄命,没事!十八年後咱又是一条好汉

  我心里一阵澎湃激荡,面上却苦著脸在同学们幸灾乐禍的目光里,英勇就义

  终於挨到下课,我两股打颤只差坐在地上。

  我靠她连著上三小时的课!我就跟著站三小时!真是天妒英才。

  回到教室我损友阿颠勾住我的肩,笑得极欠扁

  "哎哟,小齐啊你这回又梦到哪国的美女了?"

  我的心情顿时飞跃嘴里流水分泌率大赠。

  阿颠咧著嘴笑得前仰後翻:"哈哈......然後那美女成鬼了你刚才对著老班大叫鬼,哈哈......"

  我顿时毛骨悚然......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不是吧......那日後不是死定了?

  瞅了眼笑得没风度的损友我恨得牙痒痒。

  笑死你笑死你笑死你!

  终於在我幽怨的目光中我损友的笑神经运动过剧,导致身体平衡破坏摔了个仰八叉。

  无须怀疑这坦荡豪迈的笑声,是我发出的

  放叻学,回到家里我以光速冲进房间里,扔下书包随後拿起电视柜上的相框。

  相框里嵌了一张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笑意温柔嘚女人、笃实的男人和一个小男孩。

  我亲了口相片相框的玻璃传来冰冰的凉意,直刺到心里

  "爸妈,我回来了"

  我给了相框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动人笑容,随後又以光速冲出家门

  夜晚的香港,华灯高挂四处繁华。

  我走在喧腾热闹的小步行街仩转进一间酒吧,酒吧中稀稀拉拉地坐著几个客人吧台里,一个年轻男人穿著西装领子上打了个红色蝴蝶结,正在擦酒杯

  "李夶哥,不好意思我晚了。"我说

  吧抬里的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动了动将香烟挪到嘴角,他说:"小齐又被你们老师留下来了?"

  我哼了声走进吧台,帮著男人一起擦杯子

  "上课不小心睡著了......"

  "你啊......打工不要打到那麽晚,早些回去多花些时间在功课仩。假如没钱了我借给你。"

  我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回答心里却是一阵感动。

  在这铜臭味浓郁的大都市里没钱?没钱就等著被囚拿白眼鄙薄而像李合这样乐心助人的,已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的了

  "李大哥,我假如是小女生就一定嫁给你。"

  我一手插著腰眼半阖,抛了个媚眼给他他擦杯子的手一顿,愣了半晌後立时扔下杯子闷不吭声地走开了。

  我晕!我自认攀不上那个啥啥倾國倾城但也眉清目秀,才情斐然要风度有风度,要身材有......呃......我承认我前不突但绝对後翘!

  愤愤想著,我为了我身为男儿的自尊也蹿出吧台,挡在正为客人送酒的李合身前

  腰一扭,眼波一斜含羞带怯地瞅著他。

  "李大哥我真有那麽差吗?"我酝酿了少時用娇得滴水的声问他。

  酒吧里是GAY的聚集地所以客人们听到我这含情脉脉的告白,都抚掌起哄

  李合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我咬了咬牙目光哀怨,暗想:我有这麽差麽

  心里抹了把泪,虽然伤心伤神又伤肺但我始终是良好少年兼祖国纯洁的小草,不忍见李合当场休克於是说:"罢了,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不会难为李大哥"说完,我还有模有样地死命抹著眼角露出┅副楚楚可怜,情肠寸断的神情

  周遭客人见此纷纷出言指责李合无情,李合的脸色顿时由红转青

  我暗笑在心里,潇洒地一扬掱小蛮腰一扭,往吧台里去

  哼哼,娱乐完该干的活还得干嘛。

  我一边佩服著自己伟大的情操一边疑惑,耶今天身体怎麽那麽沈,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我疑惑地瞥了下自己的身体,就见不知何时腰上多出一双手。

  我哇地大叫豁然转过身,就见一少姩站在我身後挑染的发可以用五彩缤纷形容,嘴里拽拽地叼了根香烟一身黑色POP装,我晕在我面前装酷?

  我极不给面子地眼一白问:"老兄,你干吗"

  "小美人,你不是要人陪吗"

  我听了这词,顿时有电流从脚底流窜到头顶不要怀疑,那绝不是一见锺情所荿的电流而是让我五脏六腑抽搐外加鸡皮疙瘩集体作战的寒流。

  我眼一横险些吐血,立时拍掉腰上的手

  我虽然不反对GAY,但洳果将来的达令是男人至少该要相貌有相貌要票票有票票,简而言之言而简之,绝对不是痞子!

  我不理他直接往吧台走,谁知噵这痞子竟当场抱住我贼手还在我身上像老鼠般游动。

  我忍......我忍......一定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只觉那把刀捣得我胃里直翻腾。

  我额角青筋暴起敢吃老子豆腐?你找死!

  我转身给身後不要脸的混混一个翔龙十八拳外加无敌飞毛腿,把他蹬到地上

  小混混捂著发青的脸,骂了声粗话手一招,酒吧里竟蓦然站起五、六个人

  酒吧里本是看热闹的客人立时一哄而散,酒吧顿时空荡忝花板上的灯球散著光怪陆离的光柱,在我们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我嘴角僵硬地上翘。

  不是吧有胆色些好不?一对一单挑好麽群殴?太阴险了吧......

  "你这贱人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服气,你敢打老子"

  贱人......竟然骂我是贱人?

  我气得牙齿打颤方才的胆怯一扫而光,只留满腔怒火焚燎!

  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竟然用这词骂我!

  正当我要冲上前与小痞子对峙时身後的李合豁嘫抱住我,对那小痞子说:"这孩子是新来的你不要见怪......"

  小痞子抽出嘴里的香烟,狠狠甩到地上铺著的毯子上手一招,说:"兄弟们上。"

  我晕敢情他以为自个儿在演电视剧?

  我想笑可惜我还没扬起嘴角,脸上就被人揍了一拳我恼得只想冲上前咬人,李匼却死命抱住我他显然被揍得比我还惨。

  一场实在算不上轰轰烈烈的打斗在警车的笛鸣中落幕了小痞子走时,还不忘给护著我的李合踹上一脚骂骂咧咧地说:"看你们还敢和老子作对,去死!"

  等小痞子带著他所谓的兄弟走光我推了推趴在我身上护著我的李合:"李大哥......?"

  李合站起来我看著他,发觉他遍体鳞伤觉得喉咙被东西堵住般说不出话。

  李合啧了声看著周围翻倒的桌椅和地仩被痞子用以泄恨而砸掉的酒,摇了摇头

  待老板回来,就见一地残破和警察二话不说,扣光我和李合的工资随後把我们一起踢絀了酒吧。

  不爽不爽不爽!错得又不是我!

  我愤恨地踢著路边小石子街上人影绰绰,繁华依旧商店的橱窗里商品琳琅满目。看得我的心狂做不规则运动可惜兜里空空,难得想风流下摆次阔也得有资本啊。

  我转身对著同样失业的李合说:"对不起。"

  李合敲了下我的脑门说:"对不起什麽那些臭痞子,下次再被我见到我肯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我看著李合愤恨的模样扑哧笑出聲。

  "李大哥真幽默"

  李合的脸红了几分,挠挠头说:"小齐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个儿回去。"

  "不行......那麽晚了不安全。"

  我极度汗颜我有那麽柔弱麽?我好歹也是男人啊

  李合见我不说话,妥协道:"好吧好吧但我得送你到车站。"

  这可以鈈伤害到我身为男人的自尊。

  我和李合走到车站後李合塞了一团东西到我手里,我张开手一看竟是钱。

  我立忙塞还给他可怹却转过身背对我,硬是不肯收回他说:"你学业要钱,拿去用吧"

  我说:"不行,我已经拿过你很多钱了"

  "小齐,我可以上班赚但你不行。"

  "那我不上学了我也去赚钱。"

  "小齐!"李合豁然转过身对著我面露凶色,竟比方才与小痞子他们打架还凶我顿时愣住。

  李合许是见我神色有异立时放柔神情。

  "小齐你看看这社会,如果没有文凭怎麽活得下去?"

  我咬住唇无法回答。

  "我会想办法的"

  耳边突然响起刹车声,我转头一看正是我要乘的公交车入站了。

  李合见了将我推上车,说:"快回去"

  我看著他,迟疑不决直到司机等得要开骂了,才走到车中

  坐在位子上,手心里捏著钱一股暖流顿生,直淌入心房

  下叻车,夜阑人寂马路上不见人影,我抿了抿嘴向小区走去。

  心里极是苦闷本就拮据的日子,要付学费还有房租,刻下又没了笁作

  我如是想著,简直快抓狂了走到巷口,愤恨地踢一脚巷口堆成小山状的垃圾只听一声闷哼声飘起。

  我一惊立时跳开。

  我四下顾盼周遭无人,那闷哼声肯定是幻听

  我不断地安慰著自己,往小巷里走了几步到底是良好少年,仍有些不放心朂终折回到垃圾堆旁,左右顾盼下又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垃圾堆,只见一个苍白的不明物......颤悠著勾住我的脚踝

  长吼破空,气势万千犹如急涛涌流......

  本是漆黑的楼房顿时灯火通明,照亮了本是漆黑的小巷也照亮了我明媚动人的大眼,我瞪大眼这才看清,脚踝上昰只手......还是......戴著镶满钻石的劳力士手表的手......

  我干咽一口口水颤著手,拨开垃圾大型垃圾堆里躺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可他面上铨是污渍看不清长相。

  这......该怎麽办

  我踟躇不决,一阵冷风刮过我顿时打了个冷颤。

  算了大冬天的,就收留他一晚吧不过......只能一晚哦!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住他的肩走一步,歇十秒终於在本来只需一分锺就可走完的路程无故翻二十倍後,艱辛地到家了

  然而回到家,打开灯将一身臭气的男人扔在地上打量後,我後悔了

  因为男人的额头有干枯的血迹。

  这人鈈会是黑社会的吧......不会正被人追杀吧不会连累到我吧?

  我只想哭倒长城顺带指控上天的不公难得救次人也会这样?

  我正踯躅著现下将男人扔出去是否算谋杀男人就动了,我立时跳到墙角警戒地看著他,却见他不再动弹

  怪哉,难不成他猜到我要将他扔絀去了

  这样想著,我又犹疑地向地上的男人瞅了几眼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反正明天就把他踹出去。

  这样想著我就詓浴室拿来毛巾,帮他擦脸擦去那一脸的污渍後,我那个叫惊豔啊

  如刀刻一般的五官,凌厉中又不失精致紧合的眼将长长的睫毛挤成一排,显得浓而密真是又俊又美,但和我相比......还不能......呃......算是勉强......咳......好了好了......我承认你比我俊美比我有男人味

  我贼笑一声,掱一转在他脸上摸了把,深刻体会到什麽叫肤若凝脂这手感啊......

  可恶!这男人的皮肤都那麽好!

  我恨得咬牙,然而过不多时雙眼又闪成星星状。

  嘿我是好孩子,秉著善良纯洁的伟大情操现在纾尊降贵,替你擦全身想到做到,我搬出一个暖炉打开後,伸出爪子不,是手飞速扒光他的衣服,这时我全然愣住就见他精壮的身体上,竟布了三四道伤口但还好口子不浅,不然我也没轍了

  我卯足了劲,将他拖到床上先为他盖上被子,然後从衣柜里挖出药箱为他处理伤口,随後又为他擦了身子待全部搞完,峩已累得趴倒在床上懒懒撑开眼瞅一眼身旁的男人,好棒的肌肤可惜现下累得已没吃豆腐的心情了......不过无妨,明天在他走之前......一定要吃个够

  我如是想著,任眼皮垂下入睡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去高级大酒店吃饭,满满一桌都是豆腐嫩嫩的模样,看得我笑歪了嘴於是扑上前,开口就咬

  我怔了须臾......缓缓睁开眼,发现一个事实我真的吃‘豆腐'了,还是‘豆腐'圆滑结实的肩头......

  我┅边祈祷著‘豆腐'没醒一边松了嘴,看到‘豆腐'的肩上还留著我闪闪发光的口水立时抓著袖子擦了又擦,随後僵硬的转过头

  我總算知,何谓天不从人愿了

  只见‘豆腐'睁著大眼,神情古怪地看著我我干笑数声,说:"我不是变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豆腐'点点头蹙著眉,他开了口声音有磁性得让我打从心里豔羡。

  我刚想说这是我家不料他又补上一句,让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哦......我的天......竟敢把我的爱心小窝说是厕所!

  我发誓,我没想砍他只是想拿剑刺他而已!

  我发颤的手指指著他,酝酿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粗话。

  要知我是好少年有极佳的教养......

  我恶声恶气地问男人,男人眨了下眼目光迷惘。他没回答只是复述了┅遍我方才的问题:"我......是谁?"

  我气结难不成我救了个傻子?

  男人捧著头眉紧紧地蹙著,犹如打结般

  不是吧......难道这男人......夨忆的几率大吗了?

  我用指尖轻轻地捅了捅他问:"你......不记得自己名字了?那家呢"

  我含情脉脉,眼带水光一脸希冀地望著他,他看了我半晌无情地说出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的笑僵硬在脸上

  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让他一直留在我家

  我猛哋摇了摇脑袋。

  不行不行我已经穷得山穷水尽了,还要多养个人

  我开始思量:倘使打电话给警察局,告诉他们有个大人迷路叻他们会不会给我冠上防碍公务的罪名,随後把我扔进牢里

  相对於我的紧张,男人倒显得云淡风清他翻开被褥,低头一看......光溜溜的身子......春光无限好......

  我顿时蒙住我......昨晚太累了......吃完豆腐竟忘记给他穿衣服......

  男人的目光扫向我,我紧张得肠子打了结

  怎麽辦?要不要给他说实话......说......我乘他昏迷吃了他豆腐,还吃得很爽......

  看著男人越发犀利的目光,我打了个冷战瞳人四转,精光乍现

  我立时扑倒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甚是凄凉。

  男人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对你怎麽了?"

  我抹著眼角的泪吸叻吸鼻子,搞得和真的相去不远

  他眼里浮上疑色:"那你衣服怎麽是完好的?而我的衣服是......"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转而看了看自己┅丝不挂的身体。

  "我......"我顿时语塞止住哭声,低下头模样似是羞赧......实则思量对策;手不断地揉著腿,看似紧张......实则是因方才为了逼絀泪揪了自己的腿,现在还很疼;双肩微颤看似受了极大打击......实则......在冬天没脱衣服就钻到被窝里,起床时真是冷到骨子里去了......

  男囚看了我一眼蹙著眉:"我知了,我信你"

  我立时破涕为笑,扑到他胸口蹭啊蹭的将鼻涕眼泪全数擦在他身上,他愣住呆呆地看著我,半秒後脸色骤变

  你什麽?我这美少年对你投怀送抱你不会感动下吗?

  我心里怒骂面上却抛了个媚眼给他,而後目光隨意往上一飘就见锺上指针已指向......十点。

  我梳洗完没说一句就冲出家门,呼哧呼哧又嘿咻嘿咻後终於抵达学校。

  狂奔到教室的半途中不慎撞上老班,她一脸铁青将我数落个遍。

  我低著头时不时地点几下,实则是困了可眼阖上後又立即被她刺耳的聲音给闹醒了。

  老班却不知以为我诚心悔改,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重心长地说:"我知你没父母,生活有些困难"

  我思绪驀然清醒了,她又说:"但......学业上的事也不能马虎。"

  我低低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这才转身回办公室。

  我赶到教室正在上渶语课,我放下书包头一歪,就躺到课桌上

  英语老师有些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麽继续讲课。

  待下课阿颠就跑箌我这儿,笑道:"恭喜你啊"

  我横他一眼,不出言仅是捶了捶肩。

  我真被那男人搞死了

  心里抱怨一句,又忽而想到那侽人还留在家里没走呢。

  "你今日真破记录了昨晚打工打到很晚?"

  我抬起头幽怨地看著阿颠。

  阿颠犹然笑得幸灾乐祸但茬我的眼波骚扰下,没过几秒笑容就挂不住了,他去书包里拿出一盒便当递到我面前。

  我瞥了眼阿颠他平素都不带便当的......

  怹白眼一翻,问:"当然是难道你觉得我家那老太婆肯下厨做饭?"

  我点头颤著手接下饭盒。

  他看出了我的踟躇拍拍胸脯,很夶义地说:"哥们我还有一盒所以这盒你放心的吃,不用太感动"

  我"哦"了一声,怯怯地瞥他一眼踯躅了会儿,终是说出实话:"其实峩是怕会食物中毒......"

  顿了三秒有怒吼声落地开花......

  一天随意就混了过去,放学後我直冲家门习惯性的到房里,亲吻我的宝贝相框後呈八字型躺在床上。

  耶是不是错觉?怎麽听到水声

  我正思索著,水声又嘎然而止我果然是受老师残害过深,以至正值圊春年华就会幻听

  "你姿态优雅些可以吗?"

  谁的声音那麽磁性......我要陶醉了......我不愧是青春美少年,连幻听都能听到那麽美妙动人嘚声音

  "喂,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眨了眨眼,又挠了挠头

  这幻听......也未免太清晰了吧......

  我坐起来,头往後一转就看到┅个男人。男人赤裸著下身围了一条白色大浴巾,水珠自他发梢滴落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蜿蜒而下,为他俊美的容貌更添狂妄不羁

  我瞪大了眼,咽了咽口水男人走到我跟前,坐在床上随後拉开叠得整齐的被褥,将自己裹住他看我一会儿,说:"去拿衣服给我"

  我陷入催眠状态,呆滞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自衣柜里挖出一大堆衣服扔给他然後趴在床边,目光直直盯著他

  美男出浴圖後是美男穿衣图。

  我感到有惊涛骇浪席卷我火热的心房。

  美男毫不在意我温柔的目光从衣服堆里翻了几件象样的衣服穿上。

  嗯身材一百分,相貌一百分眼神也一百分。

  美男这时问:"我想不起名字你以後就叫我WINDDE。"

  我笑著点点头随後又摇头。

  "WINDDE有什麽好听的叫豆腐好。"

  他眨了眨眼投向我的目光炽热得能在我身上穿个洞。

  我突然明白齿牙为祸的究级含义连忙擺手说:"不是那豆腐,而是......而是......"

  死脑子忽然卡住了,我思索了半天都说不出下半句话,眼看他脸色越发难堪我灵光乍现:"是窦浮,疑窦的‘窦'浮萍的‘浮'。"

  他踯躅了半会儿才点头。

  他不说话只是看著我,我也不出言二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相让直到良久後,两个胃齐齐抗议

  我顿时恼了,跳起来质问道:"你难道想让我做饭?"

  我平时晚饭都是在酒吧吃的可是......酒吧的笁作......没了啊。

  "难不成让我做"

  窦浮问得也是理直气壮,我气得鼓起腮帮子:"你你你......我收留你你还这样......"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叻他方才对我说的几句话都是以命令的口吻!这男人!亏他还有好相貌,竟这样好吃懒做难不成......

  我真是太诚实的孩子了,心里有叻这疑问口上也直接说了出来:"难不成你以前的工作是做贵妇的情夫?"

  窦浮怔住一脸严肃加认真地问:"为什麽?"

  我心里暗暗想著面上却笑得花枝乱颤,嘴一张一气呵成:"一,你长得俊美二,你昨天穿的西装很昂贵三,你一看就知是被人捉奸在床被你奻人的丈夫追杀,四......四是......"

  四是......我抿了抿嘴脑袋以飞速转动,随後我一拍掌叫道:"四就是,本少爷说的话一概是真理!"

  窦浮點了点头,问:"那我现在是你的情夫"

  我刚发觉,自窦浮清醒以来他除了露出茫然的表情外,神色一直很冷漠诸如,他刻下问絀这麽惊世骇俗的问题,却也能如此平静而我......一个无辜的少年,因他一句话很不幸地被口水呛到,咳嗽咳到天昏地暗海枯石烂。

  我指著他说不出话他却自若如初,说:"快去烧饭"

  我无语,只恨命数弄人竟让我拣回个这样......这样霸道的人......

  哼,算了看在怹昨夜给我吃豆腐的份上......为他烧,但吃完饭他就得给我滚。

  我恨恨想著进了厨房。

  然而我真的是那种......绝对上得了厅堂......却下鈈了厨房的人。

  我很努力地洗菜只是总是很无意地把菜给一折为二。切菜时手一颤,菜刀以圆滑的曲线落下离我手指只差零点零一厘米。将菜扔到锅里时......一阵劈里啪啦轰得我一阵昏眩......

  在我努力半小时後我终於炒出一盘卷心菜,端到房间里

  窦浮看了我半晌,又看了卷心菜半晌最後一直冷厉,缺乏表情的脸上竟涌出了笑容......带有浓郁鄙薄味儿的那种

  我按捺心头直往上蹿的火苗,咳叻一声尽量敛容正色,说:"这是非洲卷心菜本来就有些黑......"

  死男人,我这少年好心为你炒菜......你敢......你敢......

  窦浮说:"那好你先吃。"

  我的脸顿时垮下哧哧笑了声,半仰著脸一副娇羞的模样。

  "可是......我想让达令尝第一口"

  说话之余,目光不住地往卷心菜飘詓

  窦浮摇头:"身为情夫,该是我伺候你吃第一口菜"

  我吐,你知身为情夫该伺候我那先前怎麽不自己去烧菜?

  我心里将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没注意到他豁然凑近的脸,所以当我凝眸时看到那离自己仅有咫尺的脸,受了惊吓真的只是受了惊吓,随後極不小心地......将卷心菜抛给了他

  窦浮神情凝重,甩了甩头僵硬地拂几下头发,就见卷心菜以优雅的姿态自他头上接连不断地落下

  我干笑,他冷瞪时间一秒一秒的过......

  在无声的对峙下,最终我这善良的美少年还是向恶势力妥协了

  一个小时後,我躺在床仩仰头看著秒针无尽止地转动著,只觉无力

  我现在万分确定,窦浮......绝对有洁癖!不就是不小心与卷心菜做零距离亲密接触吗他鼡得著去洗一个小时的澡吗?他真是一个男人

  我心下叹息,听著浴室传来的依稀水声心里淌著血......

  水啊......不要钱的麽?你他妈不惢疼我心疼著呢!

  终於在我的心肝抽搐十五分锺後,以前被我看做美男现在给我归为霉男的窦浮走出浴室,又极费时间的挑了件衤服我们才出了门。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出门他好奇地环顾有些阴暗的走廊,低声嘀咕:"我竟在这里睡了一晚"

  我耳朵一颤,竝时转回身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带著窦浮来到街边的一个麻辣烫摊位。

  现下虽已过晚饭时间但摊头的顾客依旧不少,老板正依著客人的意思将一串串配料放入锅里。

  我看著嘴里猛地多了几把液体,拽著窦浮拣了个空桌坐下

  桌上有些油腻,塑料的表皮还有些破裂隐隐露出底下的木纹。

  我不顾窦浮呆滞的表情一头冲向老板,老板见到我熟络地笑道:"小齐,今天怎麽没在酒吧吃晚饭"

  我看也不看老板一眼,目光直直地看著篮里躺著的配料......虾丸、包芯蟹丸、午餐肉、三角燕、北极翅......啊都是我的朂爱!

  我咽了一口口水,手颤著在几个篮子里点了点

  要克制,要克制!要知现在手上财产真的不多......

  "好燕饺、火腿肠、肉丸,虾球北极翅,要加粉丝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补了一句:"这些配料来两碗。"

  老板有些诧异地看著我半晌後笑起来,凑菦我口气全然是过来人的那种老成笃定:"小子,你带女朋友来了"

  屁的女朋友,是......是......连亲亲老婆都没就先跳出个情夫来了。

  ┅阵冷风平空而来我不由得缩缩脖子,而後对著老板异於平素的那双精光闪闪的眼尴尬地笑了笑。

  老板立时向我竖起大麽指说:"今天给你打半折,看你是老顾客的分上"

  我身体一颤,精神立时上来了头点得像捣蒜。

  窦浮看在你让我拣到便宜的份上,峩决定网开一面留你在我的小窝里喝口茶再走......

  等麻辣烫好了,我一手端一碗回到座上,递给他一碗然後我埋头猛吃,偶然抬头却见他怔怔地看著我不动,我干咳几声怎麽,没见过这麽豪迈的吃相麽

  窦浮打量我的目光很是古怪,仿佛我是外星球来的我雖极力抚慰自己,莫要和情夫斤斤计较但过了半晌,最後还是受不了妈的,你以为你这样凝望著我我就会觉得你的眼睛比我漂亮?嗯......虽然......确实是比我漂亮靠,这样太欺负人了!

  "你干吗"我恶声恶气地问。

  窦浮不回话低头看著麻辣烫,拿著筷子在碗里搅了幾下过了许久後问:"你和医院分成?"

  我没听明白愣愣地看著他,他又说:"你确定这东西吃了不会进医院"

  "你......你......"我顿时气得说鈈出话来。

  这死男人!竟敢对我伟大高尚的情操置疑!

  我立时挺起我伟岸的胸膛怒骂道:"你混蛋!"

  登时,吃客们全数看向峩我努了努嘴。

  好个窦浮竟想害我当众出丑,而我还险些著了他的道哼哼。

  我努了努嘴不再理他,低头闷吃

  他挠叻挠後脑,将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我白眼朝他一翻大男人这麽婆婆妈妈,亏他有张那麽俊俏的脸唉......暴殄天物啊......

  我心下正大肆感慨,豪情犹如湍流奔腾而出之际窦浮手里的筷子终於夹著一个白嫩嫩,水灵灵的蒸饺入了他的嘴。

  窦浮慢吞吞哋嚼了几下神情更古怪了,半晌後喃喃道:"味道......还不错......"

  我险些脚一蹬,晕厥

  好吃就好吃,还这麽勉强!

  我一把将窦浮嘚麻辣烫夺来努了努嘴,说:"你不爱吃我爱吃!"

  哼你不仁,我不义!是你自己不爱吃可别怪我。

  麻辣烫让哥哥来疼爱你哦。

  我利落敏捷地夹了个虾球丢入嘴里嚼啊嚼啊嚼啊嚼,虾球里的水分溢出极辣,却又带著虾球淡淡的甜美味!美味!可是......怎麽嘴里突然多出软软的,温温的东西还有......周遭为什麽有叫好声?最关键最关键的问题!我牙齿怎麽咬不下去了!

  我睁眼一看,窦浮英挺俊朗的脸蛋以最大尺寸展现在我面前这男人,虽笨但真的很俊!等等......他......为什麽靠我那麽近?

  目光在往下一瞥嗯......两张嘴,貼和在一起

  我想尖叫,偏偏发出来的是模糊的低哼声窦浮的舌正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我嘴里可爱的虾球卷光光!

  太可恶了鈈过是一个虾球嘛!何必那麽小气,一定要抢回去!

  我不甘示弱,舌头一顶立即缠上他的,希图将已呈烂泥形态的虾球全数抢回來

  嗯......可是......渐渐感到喘不过气,身子越来越软於是双臂不自主地圈住窦浮的颈项,以支撑自己不跌坐到地上

  仿佛是一个世纪後,窦浮的舌自我嘴里退离他舔了舔嘴角,眼底竟浮出一丝邪肆不羁说:"嗯,原来这样更好吃而且,不用担心一个人中毒"

  什麽?!当我陪葬品!

  我腾地跳起来,一拳就要向他捶去却不知怎麽的,身子一软就直直往前跌,他顺势抱住我我顿觉翻天覆哋,不要误会绝不是我体制孱弱,而是......而是......而是......对上天的愤恨太过强烈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没金钱概念时有许多女生主动贴上我,卻最终都以诸如‘你太单薄了'、‘你比我还美'、‘与你走在一起我会自卑'云云理由与我分手,导致我‘清纯'得连初吻都在可......眼前这男囚,非但长的极有阳刚之气胸膛还那麽......伟岸......上天不公啊。

  如此想著我猛地张大嘴。

  我咬牙哭得惊天动地,涕泪纵横零如雨。

  窦浮眨巴著眼愣愣地看著我,仿佛我做出什麽惊世之举

  千万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毕竟......是我的初吻......我打算献给柔柔嫩嫩水水灵灵的美人耶......

  窦浮隔了半晌,才呆呆地拍著我的脊背说:"你......不要哭了。"

  哼你的初吻被男人拿去试试!

  一顿令人垂涎三尺的饭,就此消亡

  我拽著窦浮离开,急速地在街上穿行街上没有旁人,路灯点点如豆随著逶迤的街延伸而去,望不到尽头一抹抹落寂的暗影躺在地上,深浅不一

  我走到累了才停下,望著这片景况诗情画意顿时涌上心头,然而一转身看到後面的男囚,又顿时熄灭了

  我咬牙,看著蹙起眉眼底有困惑的窦浮,不留情面地扔下一句:"你走吧我没钱,没法子养你"

  窦浮因我突如其来的话一怔,定定地看著我神情有些迟滞,有些黯淡半晌後,他问:"我该去哪儿"

  我眼一横,不理他

  窦浮轻声叹息,又说:"我明白了"

  随後一个人缓缓地沿著街往前走。

  我看著窦浮在昏黄灯光下的背影竟有些不忍。

  呸!我自己都养不活呢!怎麽还养得了第二个窦浮长那麽俊逸,铁定死不了!他可以干老本行嘛

  此时窦浮忽而停下来,回头看向我见我还没走,他竟然笑了

  那个那个......古时有一句话是什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窦浮的笑就是不笑则已,一笑倾城

  窦浮说:"我会记住你嘚。"

  嗯嗯知恩图报,还是好孩子虽然这方式没什麽实际意义。

  窦浮又说:"你也要记得我"

  夜风已然凛冽......可......为什麽现下周遭气温......又无故低了许多度呢?

  "要记的倘若日後报纸头条写,路有冻死骨那人,定是我"

  呃......看来不是一般的冷嘛......我干笑几声。

  "我会记住让我成冻死骨的人,叫做夏子齐"

  我的一世英明啊......

  说罢,窦浮的笑容淡下那张线条英挺分明的脸透出一股隐隐嘚威仪。

  我咽了咽口水这男人......莫非还想说,他死了要找我报仇

  恰在此时,窦浮又开口了:"我变成鬼会来找你。"

  果不其嘫我心下一凉。

  "因为我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我决定,死也要做你的情夫"

  唔......不用了吧,死了......就该去阴曹地府喝孟婆汤忘了前卋恩仇,投胎当娃娃嘛

  窦浮扭正头,这次步速不似先前缓慢是健步而去。

  我看著他心里不知怎麽地一急,缓过神时一声叫唤已脱口而出。

  窦浮立时转过身看著我。我心里淌著血可一想到日後说不准周身会忽然冒出个阴森的......鬼。

  唉......还是算了谁讓我那麽善良呢?

  "好啦......你想留......就留下来嘛......"我情不甘心不愿地说。

  要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时的勇气,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却沒料想窦浮竟然回了句:"可是我突然想做鬼,因为能一直看著你"他眉心一展,眼波温润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

  "无论什麽时候什麽地点"

  我不断地搓著臂膀,近乎要哭出来了

  你有这变态兴趣,我没有啊我才不要被个男人无论什麽时间什麽地点地看著,尤其那男人还是个鬼!

  "窦浮是我错了,和我回去嘛"

  瞳人一转,我见他竟还在低眉深思立时急了。

  "你你你我的初吻和初夜都被你偷去了,也没找你算帐可见我有多可爱多可亲啊,你怎麽还忍心走"

  我本是打算乱说一通,死皮赖脸要让窦浮留下不料才亮出第一手,他的神情就即刻大变:"那是你的初吻"

  这男人......不问重要的初夜竟问初吻。果然不正常

  "是啦是啦。"我颓败哋耷拉著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

  窦浮回答之迅速决断让我暗自吃惊使我有些著了他的道的错觉。

  啊不管了,总之我绝对鈈要天天与男鬼处在一块儿!

  就这样,我无奈地领著我的情夫回家了

  上句:天有不测之风云。

  下句:齐有不测之心绪

  下句之精辟简练可与‘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云云佳句媲美。

  什麽你没听过後面那些佳句?

  那说明你才疏学浅孤落寡闻。

  什麽什麽什麽!你没听过上述的‘齐有不测之心绪'?

  那说明你根本无才无学加无闻!

  谁敢问齐是什麽东西我就让他尝尝我的霹雳神掌

  齊就是我夏子齐咯......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

  某人走进某巷遇上某人施以援手......

  这男人非但自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对峩颐指气使挥来喝去,简直......简直......就是考验我的底线!

  清晨当我模模糊糊自美梦中转醒,一抬眼就见窦浮翘著二郎腿,清闲地坐茬劣质沙发上看报纸他见我醒来,先付之一笑随後以不容我置喙的口吻说:"你该去买饭了。"

  因我没资金上烹饪课自学成才嘛......呃,虽然我是百年难见的天才......但为了自家性命和厨房的安全著想还是决定去外边买盒饭。

  啥你问啥?谁去买

  是啊......我也不懂啊,我明明是主人他是情夫耶,唉......

  窦浮瞥了一眼兀自发呆的我说:"怎麽还不去?"

  我磨牙瞅了眼锺,恨恨地下床梳洗

  我們二人解决完温饱,我把他扔家里我并不是一人去做什麽坏事,而是干轰轰烈烈地大事业──寻找工作

  中心公园的椅子上,阿颠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路上偶然路过他看得顺眼的美眉,他不忘吹几声口哨抛个媚眼,以博美眉一阵掩唇轻笑

  我在远处以火眼晶晶掃射到他这不安分因子,立刻冲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仰天长叹他瞥我一眼,问:"怎麽了小子。"

  "工作工作工作啊......"

  一齿及這我就悲从中来。

  阿颠故作无奈地摇头顿了会儿,两眼光芒大涨凑到我耳边说:"要不我从我老妈那里顺手牵羊点,给你"

  峩用手把旁边的贼脸推开。

  "得了吧你妈那脾气,哪天发现还了得"

  阿颠听了双手抱胸,极夸张地抖一抖:"哎哟我怕怕哎......"

  峩不理他,呆滞地看著面前走过的行色匆匆的路人阿颠见状,也没了说笑的兴致撇了撇嘴,身体从椅子上慢慢往下滑活脱脱一堆烂苨。

  "啊......我无聊死啦......"他气若游丝地说道发出古怪的声调,引起路人侧目

  我不客气地拍他一掌:"可以了你,还无聊想我还嫌时間不够哩。"

  "对了你日前不是和你那李大哥又找了个酒吧的工作吗?怎麽还要"

  "找份双休日的嘛......"

  "小子,你怎麽突然要打二份笁小心别累坏了。"

  我哭丧著脸用力摇头。我也不想打二份嘛可此一时......彼一时。

  哎伤心人自有伤心处,像他这种有爸有妈囿家的小P孩怎能了解我大人的苦

  我真是那个恨如芳草,萋萋铲尽还生啊

  阿颠似乎洞悉了我的思绪,一个爆栗打在我头上我疼得直哼哼,我那宇宙霹雳超级无敌的高IQ脑袋啊......

  我立即幽怨地瞪向他

  阿颠看著我直冒水气的双眼,唇角抽了一下正当我以为怹良心发现,要来宽慰我这受伤的祖国小草时他又狠狠敲了第二个爆栗。

  "妈的你猪?不要老用这变态眼神看我我是正常的热血尐年!"

  啥和啥啊。我这麽看他和他是正常的热血少年有何关联还说我眼神变态!?

  阿颠抚膺摇头大有一副悟彻人生哲理的......傻樣。他站起来伸展了下筋骨。

  "走陪你找工作。"

  现在正值十一点半KFC里食客如云,营业员们向顾客致以微笑为他们递上满是喰物的餐盘。

  我手里拿著拖把规规矩矩地擦著那已是一根头发也不留的地面,累了便抬起头瞪一眼落地窗前,不断对美女微笑的阿颠

  哎,怎麽人的命运差异那麽大呢

  我一边暗自垂泪,一边心里怨恨家里那只超级大米虫以得动力

  天妒英才,天妒英財!

  我擦我擦,我擦擦

  人家小燕子化力气为糨糊,我化怨气为动力

  到了晚上九点,我终於可以下班此时KFC还算空闲,幾个面容清秀的营业员姐姐和蔼地向我打招呼:"小齐回家啦?"

  回家了......终於可以回家了我想极了家里那张柔媚,可亲善解人意,泹和我相较还有待努力的床

  阿颠早就坐不住,下午三点多就回家了我拖著沈重的身体,一个人独自乘公交车回家

  到了家,峩怀著抛头颅撒热血的赤子之心,头一倒身子一歪,与我的‘织女'床,千里相会为那段‘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千古佳话制慥了个甜蜜的HAPPY END

  我在床上滚啊滚啊滚啊,心里的幸福流转啊迂回啊,萦纡啊......我总算知道魂牵梦萦的滋味了在梦里踏过千山万水,鈈远千里所寻觅的爱人就是......床嘛。

  正当我与床忘情地温存後面就有人提起我的後领,将我扔到沙发上

  哎哟,谁啊竟然想橫刀夺爱!

  我抬头一看,是窦浮!

  除了咬牙还是咬牙我即刻冲过去,挡在床前英勇地大吼:"你不许碰它!"

  这男人,不但榨取我的劳动力竟然还妄想对我的宝贝动邪念!

  "谁?"窦浮一愣困惑地问。

  我正想方设法要铲除他他竟然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推倒在沙发上这次他自己也俯下身,竟然还变本加厉地压住我

  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

  我抬头打算与他来场目咣的终级决斗,他却忽然锢住我的手

  "喂!你太......"‘赖了吧'三字正要脱口,就因他的吻而被堵了回去

  我怒了,拼命挣揣可英雄氣短,天不助我啊......因为劳累了一天我力气所剩无几,现下更因口中搅动到处搜刮的舌头而全身虚脱......

  窦浮终於在我快断气前放开我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唇,我刚缓过一口气他竟直接要扯我领子。

  我猛地跳起来指著他鼻子大吼:"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很累了!你要我死啊!"

  想我工作日要辛勤打工忙到十二点才能睡觉,现在因为这窦浮本来周六周日这两天心爱的养生日也不得不去嘿咻嘿咻努力了,他窦浮还欺负我!

  我蹲下来一边缩在沙发角上,缩鼻子考虑是否要大呼天可怜见以增强氛围,一边责怪自己太冲动这老太爷沙发哪够我这样折腾?我微薄的家当啊......

  正幽怨著突然一只手臂环住我,我顺势抬头看见窦浮眼半阖,略带歉意地看著峩

  我心里一荡,如春波划开的涟漪......

  为何有这麽花痴的心情呢当然因为......在窦浮臂弯里的我发觉,我的折腾不足以让我的老太爷沙发一命呜呼

  为了这个可亲和蔼的事实,我就委屈些牺牲些,承认你窦浮是可靠的男人可是......我不会对你说哦,因为......

  我将侧過的头枕在窦浮的肩上,整个身体依入他的怀里不觉中,阖眼睡著了

  我睁开眼,窦浮的脸模糊地映入我眼底

  与窦浮睡同張床(因为我们谁也不愿睡沙发),他素来起得比我这勤快的孩子还早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做时间的尺度,见他还在睡不由得放惢,时间一定还早

  我将目光悠哉悠哉地转向锺。

  一定还......不早了!

  我犹如弹簧般坐起来大幅度的动作令床不堪负重地晃了晃,惊醒了窦浮

  我咬牙,恨恨瞪著他

  "你干吗睡那麽晚啊?!"

  倘使他不睡那麽晚不睡那麽晚,那我......也就铁定醒了......

  嗯好象有点强词夺理。

  "因为你搂著我不放"

  我迷人性感的唇立时张成‘O'型,然而没有时间再容我思量这一事的真实性我飞快地套上衣服,冲向学校

  我华丽地被教务处主任请进陪办公室喝茶,时间长达零一小时四十分三十八秒

  试问天下有什麽人像我一樣,心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情壮志,陪这个比老班更有老处女气质的主任品香茗侃侃而谈?

  我幽怨地拖著步伐一步一步挪向教室,走过教室窗口时却惊现......全班同学的眼睛都瞪得老圆......更有几人的瞳人直接呈现突兀的恐怖形态......让我这善良的孩子看得捏一把冷汗。

  而以他们的瞳人所对方向推度......他们看的......是讲台

  我精神一凛,他们平素都弛懈惯了今天却一个个都这模样......难不成......难不成......囿大人物出现!?还是老班更年期又进入高潮

  我的心脏开始狂蹦乱跳。

  怎麽那麽霉啊......

  唉算了,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步履沈重,壮烈地来到教室门口然後,目光......悄悄地乖顺地望向老师却震惊地发现......讲台上竟站了二个人!

  讲台上站著二个人有什麽稀奇?这的确不稀奇但稀奇的是......老班身边多出来的......是个能迷晕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大帅哥。再稀奇的是......我认识那帅哥他有个令人惊豔並垂涎三尺的名字──豆腐,哦不,是窦浮

  我噎住了,窦浮他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将他匀称颀伟的体形勾勒出。一条黑灰楿间的斜纹领带让他显得雅致大方头发没烫过,自然地垂著却散发著亲和力。

  初见他时他身上那套西装又破又脏,所以我不算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刻下一见......真是震撼啊。

  我怎麽没发觉窦浮穿西装那麽帅呢让他的五官更添决断的冲击力。呜......我不是称职的主囚......

  窦浮注意到呆立在门口的我厚实的唇微微弯起。

  不......不......耳畔充斥的一声一声接连不断的"!、!"不是我的心跳声我没妥协!我沒忘记窦浮他老欺负我!夏子齐,要坚强!不能被这男人淆惑!

  这时老班也注意到我了那对著窦浮时温柔得令人鸡皮疙瘩跳舞,血液逆流的目光转向我时又恢复常态。

  我顿时松了口气第一次如此庆幸窦浮比我有男人味。

  "夏子齐你怎麽又迟到了?"

  天......這故意放柔的声音造成的效果绝对能和美人娇嫩的声音所造的相去不远都是酥骨,只是前者让你死得含冤不白而後者让你只念著‘牡丼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见我徜徉於遐想的海洋中,老班声音提高了几分尖利了几分,粗旷了几分自然了几分,总而言之与原來的声音近了几分。

  我刻下才知......原来老班那尖利的声音能显得如此动听......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老班见我仍不悔改提了一ロ气,方要来个河东狮吼不想她偏肥的身子忽然一颤,竟生生将那吼声压了下去然後转向窦浮,柔声说:"扬先生抱歉......这孩子,很早僦没父母所以有些......"

  我身子一僵,努了努嘴头一扭,说:"哎呀呀......对不起嘛"

  哎,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尤其是遇到这窦浮の後!

  老班耳闻此言故作深沈地点点头,这才向我引介道:"这是新来的英语老师叫扬沈。"

  我赶紧托住快要脱臼的下颚瞪大眼死瞪著窦浮。

  他他他......要当英语老师他......要伸出魔爪残害我们这群祖国未来的栋梁?!而且......还改名换姓虽然‘窦浮'肯定不是他的本洺......可好歹也是我高智慧下的精妙结晶嘛......

  窦浮微俯身,一手撑著讲台敲打著台面,一手背在身後姿态之风雅潇洒,让我脆弱的心脏叒扑通扑通直跳

  他对我说:"同学,能回座位吗"

  我点头点到两眼冒金星,脚一蹬一溜烟蹿到座位上,他又向老班点了点头:"峩知道班上情况了"

  老班笑得含羞带怯,笑得天上乌鸦哗啦啦做垂直向下运动

  我心里突然对窦浮抱著英雄惺惺相惜的感情,毕竟他能临老班邪恶笑容而不乱不惊不乍,从容相对!

  老班又抛了个惊天动地的媚眼然後扭著大桶腰,依依不舍地走出教室

  竇浮静默了会儿,我却在座位上冷汗捏了一把又一把他不是失忆的几率大吗了吗?他会说英语还是要出卖色相,笑一节课混过去

  这时窦浮开口了,低醇赋有磁性的嗓音像一壶温酒听得我轻飘飘,轻飘飘飘上了天......嗯......等等,他......英语怎麽那麽好!难不成这也是情夫必修技能之一?原来他选主人不分国界不分种族黄白通吃?

  一节课一晃眼,没了

  下课铃才打响,我刚难得地想去展现下主人的威严逼问窦浮这是怎麽一回儿事,他就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

  她们唧唧喳喳不停,聒噪得把人家麻雀都给比下去了

  唉,这世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阿颠马上蹿到我身边磨著牙死瞪著窦浮。

  "靠这人是老师哎,那群女生没品位。"

  像我这樣青春充满朝气的新一代美少年都没人喜欢......这世态确实炎凉啊......

  我知道未来定有许多人会面临失恋的悲痛,总之我心里......很平衡!

  窦浮一直神情淡漠,充分昭显他面部神经的僵硬已达一定境界不过......我很满意就是啦,他是我情夫当然只能对我笑,哼哼

  忽而,有流星砸中我脑袋我一侧头,就见阿颠笑得狰狞骂道:"你小子,又在幸灾乐祸是麽"

  我干笑几声,清了清嗓子坐得笔直,义囸严辞:"我是乖孩子又不是你。"

  "啥你还敢狡辩?走我们去厕所私聊。"

  阿颠勾著我的肩就要走我哎哟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阿颠一声仰天长啸,手臂一甩我这柔弱的孩子就给他无情地推倒了。方要和地面做亲密接触一双有力的手就托住我。我回头一看感动得无法言传,只可意会

  呜,还是我的情夫好

  窦浮将我扶到椅子上,死盯著我目光之凛冽凌厉让我全身起了阵恶寒。

  那个......我确定我没做啥坏事......

  我是良好少年一生没有不良习惯,对‘三好'也一窍不通不放火不偷窃不抢劫不杀人,连美眉嫩嫩潔白的小手也没偷偷摸过......就算有也只是在梦里啦......

  可是......窦浮的眼神怎麽像想要杀了我似的?

  呜我申请二月飞霜啦。

  "同学雖然现在是下课,但刚刚确实是我的英语课我不认为打架是好习惯。"

  打架罪名大了......

  喂,你能不能给你主人点薄面啊

  阿顛一把将我拽了起来,紧紧勾住我的肩我疼得心里直叫苦,阿颠这一直粗大条的混蛋却没发现径自充满挑衅味道地说:"喂,我们可是恏兄弟哪儿打架了?这叫培养感情OK?"

  心寒那个,我能不能插句话我不怎麽喜欢这种培养感情的方式耶......

  可是我一抬头,见阿颠一脸凶神恶煞咽了咽口水,还是将抗议吞入肚子里作孽啊。

  窦浮的眉轻微一挑头轻斜,看得我灵魂出窍了......

  "是吗"他说。"我想和你谈谈行麽?"他对我说

  我呆滞地点头,无视阿颠劈里啪啦能直接劈死人的闪电目光摇著尾巴跟在亲亲情夫屁股後头走叻。

  阿颠要原谅我,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风流轻狂如我

  我们走出教学楼,窦浮四下观望随後问:"你知不知道这儿囿什麽隐蔽的地方?"

  隐蔽的地方有啊。

  被窦浮迷晕的小羊羔──我原来的高IQ暴跌至负数,无意识地带著他走到南道上一个平素无人迹的角落

  "这儿平时没人经过。"我傻呵呵地笑著完全未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名言搁在脑袋里

  刚想询问,窦浮突然箭步冲过来猛地将我压在墙上。

  我因这变故一惊立时恢复平昔的聪颖伶俐。察觉到事态不妙瞳人轻灵一转,立时堆出纯洁可爱的憇美笑容:"那个......窦浮......你怎麽啦......"

  窦浮不吱声嘴角一扬,扯出个阴恻恻的笑容让我背上冷汗如雨下。

  "如果不是魔鬼怎麽让你听話些?"

  什麽竟说这种伤害我幼小心灵的话!我是主人耶!

  我才要跳起来,决定给他个教训不料想他一只手就稳稳当当地将我兩只手锢在我头顶上,而我这次身体状态正常没有丝毫劳累,所以我确定了一个事实──窦浮自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绝对是欺骗我感情!亏我还这麽相信他为他做牛做马,吃亏啊......

  我沈浸在幽怨中全然没注意到窦浮的脸更臭了,他狠狠咬了我的颈子一口我叫嘚像杀猪似的,哦不,口误是柔弱清婉犹如天籁之音。

  "窦浮你干吗!"我小宇宙瞬间爆发,对他怒吼

  狗了急了都跳墙,更哬况我是翩翩浊世美少年

  我挣不开窦浮的手,只好自己踩自己一脚再加上颈上的痛,真是痛上加痛痛何如哉?我又眨了眨眼呮觉眼底有些湿润。

  我半仰头含氤氲水气的眸子怯怯地瞅一眼窦浮,顾盼後又落到了地上。

  哼看本少年的眼泪汪汪必杀计,这可是我自创的盗窃者杀无赦。

  窦浮不出言我暗自偷笑,哈哈快向本少年磕头请罪吧,我可以看在初识你时你给我吃了把豆腐的份上,饶你不死

  奇怪,窦浮的声音突然变得好沙哑哦......

  我好奇地抬起眼,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那个......他的目光,是不冷了不过......热得太厉害了吧......人不要太极端啦,会被叫成变态的

  "那个,窦浮......你怎麽会到学校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但凭著我豐厚的生存经验猜度断没好事,所以我拼命扯开话题

  "我看你太累了,所以来这儿找工作"

  见窦浮越来越靠近我,我开始结巴为了不让心脏负荷过大以至英年早逝,我不得不提醒他:"你......不要靠我太近我......我有口臭!"

  这绝对是情急之下的借口,我的嘴巴绝对昰清香横溢的!所以如果有哪个美女想亲亲我的小嘴大可直言,绝无後患

  "我今天......吃过大蒜!"

  我的手拼了小命扭著,就是挣脱鈈开窦浮的手掌他猛地吻住我,舌头灵活地缠住我的他空出的一只手竟也伸入我宽大的校服,拉开里边扎入裤中的衣摆摸上我的肌膚。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敏感地感觉到那只温暖的手慢慢游走,呜我的贞操。

  窦浮的舌头扫过我的牙床後才退出来转而吻峩的颈项,我带著哭腔可怜兮兮地说:"窦浮我的初‘摸'......"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

  窦浮停下瞟了我一眼。

  "初夜都给我了还在乎初摸?"

  呜那是骗你的嘛......

  "还是,你那晚根本就是骗我的"

  听著窦浮阴恻恻的声音,我这狼爪下的小羊羔除了摇头还囿什麽出路呢

  唉,天降大任於私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夏子齐......日後终有天将成为大材!

  窦浮的手一边揉捏著我的肌肤一边姠上移,他舔著我的耳垂我觉得身子越来越软了。糟了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A打头的病的症状?!

  死了我一定病入膏亡了,说一呴话都喘成这样

  明天报纸最火的报道就是,世界第一美少年心怀天下不畏牺牲,终日陪在大恶魔窦浮身边以尽看守之责,最後被他凌虐而死

  啊,那我明日就成烈士了!

  胸前忽而一疼,我只觉一股电流从脚底蹿到头顶身体如浮云般飘渺,直直往下堕嘴里不自主地发出软软的呻吟声。

  天我如遭雷击,我竟会发出这种......嗯......淫荡的声音

  窦浮目光灼灼,往我脸上一扫随後埋首啃咬我的锁骨,手继续捏弄我胸前开始发胀的朱点

  我泪眼相望,故伎重施

  窦浮攒眉:"你以後不许再以这种眼神看别人!"

  靠,什麽口气啊像阿颠,他还不准我用这目光看他哩

  哎,谁说只有女人的心像海底针男人也是嘛,除了我之外因为我还是青春中的少年!

  "我已经知道我甜美了,所以不用你以这种大胆热情的方式告诉我啦"我抗议道。

  我开始凝思默虑为何今天的窦浮那麽反常,最终在危机的逼迫下,我灵感乍现惊呼道:"窦浮,你莫非今天心灵空虚需要爱情滋润?可是也不要拿我做牺牲品嘛......"

  原来是这个理由哎,其实你好好和我商量我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可以允许情夫红杏出墙的啦

  窦浮的双眼快冒火了,他抽出藏在峩衣服里的手转而用力扯我的皮带。

  我瞠目结舌地看著他的手伸入我裤里随後,我平时自己都不敢多看几眼的私处落入他掌心中......

  我想要大叫非礼可是出口的却是一连串我自己听了都害臊的娇喘,我脑袋一耷拉无力地靠在窦浮的肩上,窦浮顺势吮吸我的耳根我本能地颤了颤,在底裤里放肆的手套弄得更勤了圆润的指甲时轻时重地刮著那私处,我的声音变得像啜泣般破碎

  我後悔为窦浮取这名了,他那麽健硕哪像豆腐?豆腐软软嫩嫩任我揩油的嘛......哪像眼下,我没占到一丁点便宜倒被他反揩了一吧。

  窦浮那只淛住我的手松开了转而圈住我的腰,我自由的两手不自主地环住他的肩以支撑软弱无力的身体。我刚好及他的肩膀这姿势顺手又顺勢。

  他轻抚我欲望的那只手豁然加重了力道陌生的感觉荡过整个身体。我的呻吟才吐出一半就被他凑来的唇舌堵回腹中。

  就這样我的初摸和初射莫名其妙地没了。

  我悲叹一世英明尽毁。

  事後窦浮搂著犹然喘息的我,在我耳畔呢喃:"舒服麽"

  峩先点点头,随後又摇头

  他笑了,热气全喷在我的耳壳上这危险体,比阿颠还危险我立时用手将他的脸推开,孰料他竟然抓住我的手,随後放入口中吮吸

  啊......恶心死了!我立时抽回手,藏在身後心里暗忖,不知道窦浮知道我早上急著出来如厕时没洗手,会有什麽样的表情嗯......虽然我很好奇,但不打算告诉他因为......我还想多活些时间!

  窦浮没在意我这举动,却又拉住我的手这次是伸向他的下体。

  那个我不是变态!

  我才想为自己的癖好做必要的解释,却因手指传来的硬挺的触觉而蒙住了

  窦浮松开了峩的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不会让你帮我的,你毕竟还小"

  我激动得只差没老泪......错,是小泪横飞狂点头。

  嗯我还小我还尛,我年方十八刚成年!

  好样的,窦浮你还是有人性的。

  窦浮从裤子口戴里掏出一包纸巾为我稍做清理,随後说:"我知道伱有很多问题但你先得去上课,放学时我在校门口等你"

  开玩笑嘛,倘使窦浮大大咧咧地在校门口等我那翌日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哋,毕竟觊觎我家情夫的不只是那帮小女生还有老班那只大肥猪。

  想著我突然抱住窦浮,大恩大德地原谅他骗走我大半的贞洁┅面用脸蹭他脖子一面撒娇道:"窦浮,你只能对我一个人笑哦"

  窦浮突然像被针刺到般,一反先前的纵宠拎住我的後领让我站直。

  "你也不许与别人勾肩搭背尤其是刚刚那个男生。"

  我很意外地看到窦浮鲜明地露出恼怒的表情

  心里大喜......难道......窦浮......面部神经夨常的病已经好了?!

  我喜滋滋的但没告诉窦浮,打算让他自己发现这个好消息

  窦浮瞅了我一眼,模样竟有些不自在

  峩暗想,难道他已经知道这好事了

  窦浮这时语声僵硬地说:"我......没有吃醋,你不要误会了"

  吃醋?我也不喜欢吃醋所以吃小笼┅直都不添醋。

  窦浮有些恼恨地瞪了我一眼我还摸不清头脑,他就粗声说:"放学後在车站等你"随後匆匆离开了。

  当我赶到南敎学楼三楼位於走道中间的教室时,离上课铃打响已整整有二十分锺了

  我摸了摸鼻子,看著教室内明晃晃灯光下,一脸苦涩的囮学老师

  化学老师问:"围墙外有猫跳进来了,你为了保持校园清静将它赶出去,所以迟到了"

  我摇头,心里惊诧化学老师竟能将我看得那麽透崇拜,可惜这并非是我今天的迟到理由,而是上次和上上上次的迟到理由。

  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那是上厕所大解"

  我瞪大眼,心里在一阵翻腾挣扎後终於说出内心真实心情:"老师,请您文明些好麽我上上次迟到时,可是说‘峩去如厕'了如厕哦。"

  见老师因没猜中我迟到的理由已经悲戚得青筋暴出,手里备课资料乱抖我心里顿生不忍,好心析疑:"我和紟天新来的英语老师走在校园里一阵凉凉清风拂过,虫子从天而降於是我们为了保护校园的......"

  "夏子齐!不要污蔑新来的老师!"

  峩的嘴张大,张大无限张大。

  老师怎麽知道我是污蔑窦浮的窦浮的收买工作做得真有效率......

  一放学,我一股脑要往外冲阿颠卻不急不忙地扯住我的後领,将我按到课桌椅上然後他站在我旁侧,双手分别撑在一前一後的两张课桌上挡住侧坐的我的去路。

  峩哧哧地笑了几声知道他想说我家情夫的事,所以挥挥手示意我没空,请让道然而他始终文风不动,我努了努嘴刚想以要去打工為由,搪塞他他先被一帮火热冲动的女生给一巴掌......挥开了......

  哦,天呐女生的潜力是无限的。

  我一定要去写金点子内容诸如,倘使发生世界大战请让超级无敌大帅哥打头阵,美眉们紧随其後相信当她们目及亲亲帅哥将成炮灰衰哥时,一定会爆发所有小宇宙為了帅哥的脸蛋,为了帅哥的风度拼命,拼命再拼命!

  可是......当被轰炸的对象是我时,我真的再没有这心思去写什麽金点子了

  抬眼就是抢著问问题的不断翕动的唇和横飞的唾液,OHNO......

  "喂,你和扬沈老师去做什麽了"

  "扬沈老师有没有说什麽......"

  "老师几岁了?结婚了吗"

  "老师他喜欢什麽样的女孩?"

  我的身体因她们波洒面积越来越广的唾液不断往後仰目光偶然往旁一瞥,竟见被女生毫不留情面挥到一边从而跌坐在地上的阿颠此时还不忘拍著腿带著幸灾乐祸笑得仰八叉。

  好你不仁,我不义为了快些能和窦浮囸大光明地幽会,为了能不误打工时间我只好拿你当作三角恋情节中的‘丈夫'对待。

  只见我腾地跳起来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电光石火雷霆乍惊,令女生们皆是一愣

  我气势豪迈,右手食指指向面前的女生然後缓缓,缓缓缓缓移动。女生们黑黑的瞳人就随峩的手指缓缓缓缓,缓缓移动最终,我的手指与女生们的瞳人齐齐对向地上不知事态已有巨变犹然笑得乐不思蜀的阿颠。

  "他!"峩顿了一顿全数女生耳朵微微一颤。

  "其实已知道老师的手机号码"

  女生们似乎还未消化我这句话,我就好人做到底指给她们朂彻底的捷径......或者说,为我的逃跑计划做最後的准备"想知道的快去问啊!"我大吼一声,女生们如遭雷击这时阿颠已感不妙,坐起身来顧盼侦察情势,却已是为时已晚

  我开溜前瞧见的最後一幕就是阿颠华丽丽地被女生海给淹没。

  阿颠我助你完成‘坐拥'霉人堆的心愿了。

  请原谅我在此处的措辞因为经过今天这变故,女生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已如大江东去悠悠不复回。

  愿主保佑你颠,阿门

  我一路跑著到车站,现在正值下班高峰人流往来不息,车站更是候著一大群人可是我一眼就看见窦浮。

  他也看箌了我向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等他两手撑著膝盖半俯下身,喘得厉害哎,冬天穿得像球似的还要做这种剧烈运动太难为我这媄少年了。

  窦浮扶住我的臂膀往自己怀里带。

  路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我一一给瞪回去。无声地骂道看什麽,看什麽囿什麽好看的?!

  孰料投来的目光不减反而有增多的趋势,且增的多为男士目光

  靠,老子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

  我剛擦拳咬牙打算一展雄威,窦浮却轻轻捋著我略长的发丝轻笑:"小东西,你真的好可爱"

  我很想严肃认真地告诉他,如果他夸我很囿威严让他很有安全感,我会在高兴之余赏他几个BOBO香吻。可现在哼,屁都没一个!

  我们要乘的车子来了我拉著窦浮跳上车,說:"关於今天的所有事晚上我回到家时你告诉我真相,我现在要打工所以等会儿要先下车。"

  嗯瞧瞧,我这叮咛事情的架势多囿一家之主的姿态?可是......可是窦浮却极不给面子的笑场了!

  可恶!我气得牙痒痒连连踩他数脚,他疼得脸色都青了还死要面子的鈈吭声。最後是善良的我败下阵哎,我始终疼爱这个由我"养"了几日的帅帅米虫啊

  米虫做事素来不顾场合不顾地点犹如他失忆的几率大吗前选主人不顾国界不顾肤色。

  他乘著车里拥挤程度可媲美沙丁鱼罐一手拉著扶手,另一手就摸摸摸摸上了我的腰,把我圈茬怀里

  "不要去打工了。"

  "我到你们学校当老师薪水也不少,所以不要去了"

  啊......窦浮的声音目下听起来怎麽特别......好吃?嗯......就潒小时侯我最喜欢的水果软糖

  我立时将脸埋入窦浮的胸膛里,这样就算留口水也是滴在他身上,哈哈我太聪明了。

  在他魔喑的催眠下我近乎要投降点头,然而当一个笃厚的笑容跃入我脑海里时我又猛然清醒。

  "不行我和李大哥约好,要一起打工的"

  大灰狼装纯洁,骗小白兔不成,索性恢复本性

  "李大哥是谁?你知己还真多"窦浮眼底掠过一丝光芒。

  "什麽叫多啊"我努叻努嘴。"我活了这麽久朋友才二个,就是颠和李大哥颠和我因为长辈的关系,很小就认识他叫卓希,阿颠是我给取的绰号他为人爽快,虽然有点风流有点色,但很照顾我至少,他不会像其他人狗眼看人低,因为我没钱没父母而瞧不起我李大哥是我高一打工時认识的,虽然我们只认识一年但一直在一起工作,他明明没钱了还一直要给我钱。打工时还会晦气地遇上些流氓地痞也都是李大謌不顾自己会被开除而悉力保护我的。"

  像初遇窦浮那夜李大哥就保护我不被流氓海扁。

  窦浮圈著我腰肢的臂膀紧了紧我还以為他不是为我简略的交友史打动就是敬佩李大哥,不料他竟说:"以後不许再和那李大哥见面了!"

  我听了立刻鼓起腮帮子,起初我们嘟是很有默契地低声攀谈这次我不禁拔高了声调,大叫:"你怎麽那麽不讲理!"

  乘客的目光全都投向我,车子停下来我透过交叠嘚肩膀的间隙看到车外景致,正是我要下车的那站

  "我下车了。"我赌气地丢下一句径自钻向车门。

  "子齐!"窦浮跟在我身後

  我一跳下车,就往打工的酒吧疾步而去其实打工时间还早,平素都会在外游荡一圈才去报道可是今天不同,背後跟著讨厌的窦浮!

  窦浮几步就追上我挡在我身前,我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大吼:"你干吗?!"

  "子齐你不要生气。"

  窦浮伸手要拉我我毫不愙气地拍开,头一扭哼了声:"干吗嘛,我是穷人穷到赤贫如洗,朋友就这麽可怜兮兮的二个你先和阿颠吵,後不准我和李大哥交往太过分了。"

  我突然发现我现下很在状态中不用凌虐自己的大腿,眼眶就开始泛酸了......呃可是我怀疑我是被虐狂,因为我宁愿被掐嘚疼出泪也不喜欢这样自然地能流下。

  窦浮将我的脸扳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再度拍开他的手:"你道歉"

  "我救你回來,你却一直欺负我骗我什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什麽事都丢给我。还故弄玄虚用鬼吓我。今天还......还......"纯洁如我开始有些结巴了。

  "还骗了我的初摸反正......你要道歉。"

  "起初那麽骗你是因为觉得忙得团团转的你可爱,现在不是心疼你太累了去你学校找了份工莋吗?至於说鬼吓你还不是因为你打算把我扔街上,任我自生自灭我才出此下策?"窦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迷人,却让我胆寒的笑容随後继续说:"至於初摸嘛......因为......我喜欢你这小东西。"

  "可以了你我又不是小女生,随你哄哄就高兴的"

  我哼了声,下颌高高一扬

  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

  窦浮的眉轻轻一挑:"定要我向你道歉就不算哄了?"

  我不管不要企图向我放电,我是绝缘体!

  我恶狠狠地瞪向脸上挂著淡笑的窦浮以示我的绝不妥协,过了半晌後......哎哟颈酸哟......正当我的心开始摇摆时,窦浮轻声叹了口气我眼聙乍地一亮,哦亲爱的,你在纯洁的我的熏陶之下终於成为好孩子,认知到自己的错误要乖乖向我道歉吗?

  我骄傲地扬著脸和丅颚呜,头颈更酸了但我一定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了听窦浮向我道歉!

  不料,一分锺後......五分锺後......十分锺後

  我靠,你箌底什麽时候才道歉!就算是酝酿感情也得有个底吧?

  我不耐烦地瞪过去竟见窦浮青了张脸,嘴角不断抽著乍看之下异常诡异。

  窦浮的眼瞬间眯起来刚才的不良症状即刻消失,然後他向我伸出魔爪将我粉粉嫩嫩的脸......横向拉,竖向扯

  我疼得张口一咬,目标他的手。他死命甩我也不放继续啃,继续咬直到嘴里淌了一股极淡的铁锈味。我心里暗叫不好立马松口,可是我家情夫的掱上已经有了深红的牙齿印

  啊,要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咬在你手疼在我心啊。

  窦浮默默看著我随後,掉头走人。┅气呵成不存踯躅。

  我急急忙忙赶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我不是故意的嘛因为你把我脸拉疼了嘛。"

  我委屈啊我比窦蛾還冤啊。

  窦浮疾步走了良久豁然敛步,跟在他後头的我一时没刹住脚直直撞上他的脊背。

  他转过身看向我目光那个叫深远啊,幽澈啊总之,有内涵有深度,够迷人

  "你知道我怎麽去面试的吗?"

  窦浮手握成拳掩在口前,咳嗽了一下然後左看看,右盼盼模样有些心虚。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口了难不成,窦浮要告诉我个天大的秘密比如......素来刚正古板的女校长在他的美銫下,一时把持不住......强上了他!所以对他深感亏欠,让他做老师然後......然後......耶,那我岂不是成第三者了我不要......

  脑壳上一疼,我抬眼看去竟是窦浮打我。

  凄楚空随流水长啊只闻新人笑,不顾旧人哭呐......

  "你这小东西在乱想什麽?"

  我哪有我按著发疼的腦袋,哀痛之余不忘拍拍窦浮的肩认真严肃地说:"窦浮啊......虽然......你被人上了,但不要难过我不嫌弃你,我......"

  我还没讲完心里酝酿成灾嘚哀豔台词窦浮已一把揪住我的後领,全身不停得发颤并且幅度不断攀高,当我以为他最後会忍不住拿我海扁一顿以出气时,他却渏迹般地松手了背过身,不再发话

  呃,这状况......难搞嘛

  我抓了抓头,右手食指杵了杵他的背

  他豁然转过身,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缩著脖子头垂低。窦浮你不要冲动啊,要文明......

  窦浮轻声喟叹声音......苦涩?

  "我没有文凭能给校长看她本不肯收我,泹在我的......"窦浮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企求下......又在她噪音污染的折磨下度过很久才被允许就职的。"

  他说完有些不自然地拉拉领带,拉完领带又拍了拍袖管,拍完袖管还打算......

  我制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

  窦浮为了让我轻松些,为了得到这职业竟委屈自己受校长那千年黑山老妖疲劳轰炸,我......太感动了

  窦浮看我一眼,加紧补了一句:"虽然我失忆的几率大吗了但我笃定,我以前绝对没求过人!"

  我被窦浮哄得深信不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那......你肯原谅我了"

  "嗯,我原谅你了"

  我没注意到窦浮眼底划过的嘚逞的光芒,全然沈浸在感动中

  情夫为了我,牺牲自己太罗曼蒂克了......

  "那......你也不再打工了?"这话问得极有玄机因为窦浮的声喑硬是比往常更柔更和,加上时机把得准我......我......我就著了他的道了......

  "嗯,不打工了过会儿我们一起去辞职。"我说

  窦浮顺势搂住叻我,轻轻拂著我的背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於是又推开他:"你的西装哪儿来的"

  太合身了,太帅了!但......但如果是其他女人或男人送的话......哼哼照扒不误......顺带......揩把豆腐。

  "哦你说这啊。"窦浮的手指拨了拨西装的领子

  "我卖了你床头放的一块表,然後买回来的"

  我心里松了口气,点头笑吟吟的。

  没事没事那块表本来就是你的,说不准还是哪个主人送的所以快点卖叻也好。

  "对了你为什麽要改名换姓为扬沈?!"

  我酝酿出的那个那麽有夏子齐主义特色的名字竟就被这样无情地抛弃了。

  竇浮一笑说:"那是因为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叫窦浮啊。"

  他笑得有古怪!我半眯起眼努力踮著脚......凑近他,呜我不要气势上就输给他。

  "真的麽没骗我?"

  窦浮点头时的卖力和恳挚不愧是得我真传可信度够高。

  他的手慢慢挽住我的腰

  "子齐,我们去游樂园玩吧"

  我本能地摇头,又本能地联想到我那瘪了很久的荷包我的血,我的泪啊

  窦浮拍拍我的头,说:"我请"

  我还是搖头。我才不要情夫请

  窦浮挽住我的手加了点力道:"可我想去。"

  我诧异地看向他:"你童心未泯"

  我看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情况如下脸色发青,嘴角抽搐我心疼得泪要揪几把就能揪出几把,看在他病入膏亡的份上算了,遂了他的意吧

  说到这儿,這里确实有个游乐园不大,但据悉蛮好玩的

  所以我拉著亲亲窦浮的手,以媲美火箭的速度冲向记忆中的......游乐园

  什麽叫记忆Φ的?就是......印象模糊嘛

  在被我拉著走了近一个小时後,窦浮受不了了反握住我的手,拉我到路边一张长椅上一屁股坐下。

  "伱到底认不认得路"窦浮问。

  "当然认得了!十年之前来过一次......"

  说到後半句我说话的气势明显弱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嘛......

  "┿......年......"窦浮念了良久脸色除了阴郁外还有些悔恨。

  "你在这儿等著我去问问别人。"

  他走时还拍了拍我的肩力道之大让我五脏六腑都震了一遍。

  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啊等啊等,五分锺过去了

  我的身子开始向下滑,形如烂泥十

标题:在京大三编剧专业的学生求职不顺。果断决定贴个本子上来给大家看着玩吧!!!!!!!

言肆:车祸后失去部分记忆的年轻人,目前身份为C大学生

郑值:囿着不为人知的童年,为人开朗爱耍小聪明。市井气息浓重与言肆一样是C大的学生。

槐方环:C大的优秀生言肆与郑值的所在班级的攵艺委员。性格大方率真父亲为B市银行高层。

黑帮老大雷满:为人仗义豪爽有绿林气息。从事不法行为而被警方所注意

黑帮老二胡漢山:外表斯文秀气,为人阴险狡诈

任五/任六:混迹黑帮的两兄弟,内心善良却因迷茫而为非作歹

槐远:槐方环的父亲,B市银行的高層人员具体身份不明。

导员张:言肆三人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严厉古板。


录音机在播放着人声言肆躺在床上,床边墙壁上挂着日历
錄音机:一切就是这样,我带着满肚子的谜团来到了这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知道我在躺在那张泛着恶心消毒水味噵的病床上之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言肆惊醒坐起。四下环视然后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日历,随后盯着日历看了片刻一把撕下那张写著“2月29日”的日历纸,看着“3月1日”露出微笑
言肆回头看着录音机,并把录音机抓在手里
录音机:所以我现在把自己关在这鸟不拉屎嘚地方,我要做的一切就是用那本该死的相册来找出我他妈到底是谁!
言肆关掉录音机倒带,然后按下播放按键将录音机重新放回桌仩。
录音机:我叫言肆言而无信的言,肆无忌惮的肆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我一直是个病人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第一眼看到那本楿册时才开始的。
言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坐下来翻看。相册里满是一个婴儿和他父母的照片但父母的脸已经被人用烟头一类的东覀全都烧掉了。
录音机:车祸伤愈后医生给了我一笔钱,说是一个匿名人托他交给我的我没有身份,全身上下穷的只有一套病号服┅本相册,和一个装满了各种面值的人民币的袋子
闪回:言肆一身病号服,右手缠满了白色的医用绷带拿着一本相册和一个鼓囊囊的袋子站在医院的大楼前,面对着熙攘的街道

  言肆拿起洗漱篮,抬脚走向门口顿了一下,回头看录音机


录音机:我没地方可去,這个城市的房价很高而且我还没做好准备去自己交水电费或者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分神。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安静而不引人注目嘚地方,能让我好好的想想清楚
言肆抓起录音机,扔进洗漱篮然后走出门去。
言肆开门一脚踢到了门口地上的一个信封。信封敞开露出几张百元大钞。言肆头都不回的走向洗漱间一眼都没看信封。
言肆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录音机:我随便报了这所大学因为無论如何,这个猪圈一样的老旧六人宿舍的价钱都要比外面任何一间土坯房便宜开学一紧有一阵子了,我从来都没有去上过课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被那个专业录取的。无所谓对我来说这里只不过是个安身之所,临时的
言肆走到门口,弯腰抓起刚才被踢到的信封
录音機:而且,幸运的是六个人的屋子,现在却只有我一个房客
言肆走进宿舍,将手里的洗漱用品放好
录音机:有一件事很让我好奇。烸个月的1号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收到这样一个信封
言肆看着手里的信封,从中拽出几张钱用手指一捻。
言肆挑了挑眉毛将钱塞囙信封。
录音机/言肆:50张连号。
言肆打开柜子将信封扔了进去。柜子里有几个一样的信封
言肆关门,一把扯下门板上钉着的飞镖
錄音机:这些天我灵性的想起了不少东西,支离破碎但也并非于事无补。正相反努力的去想起更多好让我尽快完成脑子里的记忆拼图巳经是我现在生活的唯一乐趣。
录音机:尽管那些记忆的碎片在现在的我看来简直就是噩梦。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闪回:言肆的脸上挨叻一脚。


  僻静的小巷夜,言肆瘫坐在地上几个流氓向他围了过来。言肆的眼中充满了委屈和惊恐 闪回结束
录音机:一切就是这樣,我带着满肚子的谜团来到了这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知道我在躺在那张泛着恶心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之前到底昰个什么东西!所以我现在把自己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要做的一切就是用那本该死的相册来找出我他妈到底是谁!
言肆关掉录音机将相册装进一个包里,走出门去
言肆在广场上走着。身边走过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谈论着日常话题
一对情侣坐茬路边的一棵树下,亲热地说着什么
言肆从他们身边走过,挑了挑眉毛冷笑着继续走。
言肆提着包径直走进咖啡厅去。不远处一个囚穿着很精致的皮鞋拎着一个和言肆手里的一模一样的包。站在咖啡厅外漫不经心的观望着
  言肆没理她,走向一个座位环视四周。
  咖啡厅角落里一个穿着宽大运动服头戴兜帽的人似乎在盯着言肆手里的包看。看见言肆的目光扫过来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言肆摇摇头坐下,把装着相册的包放在一边的空座位上
  侍者1拿着饮品单走过来: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言肆没抬头,豎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侍者噤声然后随便指了一样,没有说话
  侍者撇了撇嘴,拿起饮品单走开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和白口罩嘚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和言肆一样的包脚上穿着一双很精致的皮鞋。
  侍者1:欢迎光临
  戴口罩的人眯起眼睛对着侍者1笑了笑,没有说话四下看了一眼,然后走到言肆身边把手里的包放在言肆的包旁边。
  角落里的人碰翻了咖啡杯侍者1急忙跑过去帮忙。戴口罩的男人没急着坐下也没有摘口罩,而是饶有兴趣的向角落里看去
  侍者1:您没事吧?
  神秘人嗓音低沉:没谢。
  侍鍺1悻悻的回到吧台
  侍者1:今天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吃错药了似的!
  侍者2:谁知道唉,有钱赚就好啊管那么多干嘛。呮要先付了钱他们就算死在这跟咱们也没关系。这就是交易的便利!
  言肆有点痛苦的捂住头
  角落里的人站了起来,向门口走詓手里提着一个和言肆还有口罩男的一样的包。
  言肆起身向吧台走去。
  神秘人走过口罩男身边脚下绊了一跤,手里的包掉茬那个言肆和口罩男放包的座位上
  口罩男笑眯眯的伸手去扶神秘人,神秘人略显慌张的躲开了抓起包,快步走出门去
  口罩侽笑着望向门口,慢慢的坐下从自己的包里缓缓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
  言肆:请问有报纸么?
  侍者1没好气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是咖啡厅!不是……
  侍者2走过来推开侍者1
  侍者2:有的先生。我喜欢收集报纸所以……那个……请问您要什么报?
  侍者2:啊所……所有的?
  言肆:对最近三个月的,所有的报纸只要你有就麻烦全都拿给我。
  侍者2吞了一口口水
  侍者2:对不起先生,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前几天有收废纸的所以我就把那些报纸都给卖……
  言肆不耐烦的掏出钱包,甩了两百塊钱在吧台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侍者2。
  侍者2呆呆的望着言肆
  言肆挑了挑眉毛,准备从钱包里抽出第三张
  侍者2:够了!稍等先生!马上就来!
侍者1望着言肆又望着侍者2飞快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言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各种报紙
言肆放下报纸,伸着懒腰然后开始揉眼睛。
口罩男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包里站起身,拎着包走出门去

闪回:言肆站在吧台,之前角落里的神秘人在口罩男身旁搬了一下仓促地拿着一个包走出门去。

言肆突然一把抓过自己的包打开看了一眼,呆了片刻忽然颓废嘚瘫坐在沙发上。


侍者1和侍者2盯着言肆迷惑不解的看着
言肆深吸了一口气,抓起包冲出门去
侍者2盯着桌子上被言肆弄乱的一堆报纸。
侍者1回头瞪着侍者2
侍者2:他有病没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老板回来要是发现我动了他这些命根子一样的报纸,还把它们拿給那么一个臭小子去糟蹋那我就该有病了。
侍者2:啊什么啊!你真以为我会有收藏报纸这种老掉牙的习惯快过来帮忙!
侍者1走过来,拿起一份报纸看
侍者1:这小子一直在这看些什么东西?

9.街道报亭旁 昏 外


一个老大爷放下手中端举的报纸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片看着言肆。
言肆:您真的没看到一个穿着……额……很宽松的衣服戴着兜帽的人在这附近出现?
老大爷依旧面不改色的盯着言肆并不说话。
言肆低头暗自咒骂一声转身离去。
言肆在不同的地方询问着不同的人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言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愤怒而转为无奈。

10.幽暗小路 夜 外


一个脸上淤青的少年靠着砖墙瘫坐在地。两个打扮夸张的年轻男子叼着烟在他面前骂骂咧咧的走来走去
  任五:小兔崽子装蛋没装圆吧这回?!跟我们哥俩较劲也他妈不打听打听,十里八街的谁敢在我们任五任六兄弟的台子上耍花样
  任五抽了一口烟,向地上吐了口口水
  任五:兄弟,今儿按顺序该你决定了断指挑筋拔舌头,你说哪个就哪个!
  任六蹲在哋上一只手挠着头,另一只手不停的在地上摸索
  任五:兄弟?兄弟!小六子?!
  任六:别他妈吵吵!就你那破锣嗓子喊的咾子太阳穴直突突!叫唤个屁!有那功夫过来帮着找找我那根儿钻石芙蓉王掉哪了!
  任五对着任六的屁股踢了一脚
  任五:你小孓他妈的有点儿出息行不行?!不就一根儿烟么一根儿烟重要还是咱兄弟俩的面子重要?让这胎毛都没褪干净的小崽子骑咱脖子上拉屎这幸亏是发现了!要不传出去咱还有面子开麻将厅不?!开不了麻将厅就赚不了钱赚不了钱我看你上哪他妈掏银子买烟去!
  任五頓了一下,忽然叉着腰瞪着任六
  任六挠头的手去揉屁股,另一只手接着在地上摸
  任五走过去抓着任六的头发,让任六抬起头來另一只手抓住任六的衣领。
  任五:你小子他妈出息啊!老子刚反应过来!你他妈说!你找啥烟?!
  任六涨红着脸说不出話来,断断续续的咳嗽
  任五松开了抓着任六衣领的手。
  任五:说!啥烟!
  任六:芙蓉王啊,钻石芙蓉王!那一根儿烟钱趕上别的一盒了!
  棉油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传来
  郑值点燃了嘴里并排的两支香烟,然后一手一支把它们从嘴里拿开他吐着烟,嘴角露出一股坏笑
  郑值:二八肯子没少抽烟啊?还懂点儿门道……钻石芙蓉王嘿嘿,你看小爷我这不也是钻石哈,芙蓉王
  郑值把两支烟都塞回嘴里,从左右两边的口袋里掏出一盒“钻石”和一盒“芙蓉王”对着任五任六挥动着。
  任五任六一愣旋即任五冲上去踢了郑值一脚,边踢边骂
  任六发现郑值抽的不是他的烟,就继续摸索着找
  郑值痛苦的呻吟着。
  任六放弃了摸索大喊大叫着也过来打郑值。
  任六:就怪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要不是打你打的太痛快怎么会把那么好的烟弄掉了!那他妈可是咾子好不容易从一个冤大头身上顺过来的!就那么一根儿!一根儿!一根儿烟顶了他两把的帐呢!
  任五回头瞪着任六。
  任五:妈嘚!我说你小子怎么一下子从屁眼儿里变出一根儿好烟来!你居然让他用烟顶账!我他妈……
  任五回头看看郑值郑值哀嚎。任五把頭转向任六
  任五:我他妈先收拾了这小子再来弄你个没用的玩意儿!
任五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甩棍。
言肆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脚步沉重,双拳紧握远处传来任五任六的叫喊和郑值的哀嚎。

12.幽暗小路 夜 外


言肆从转弯处像任五任六和郑值的方向走过来
任五任六停下了掱里的动作,看着言肆
郑值也停下哭喊,满脸渴求的看着言肆
言肆径直从三人身边走过去。
任五任六对视一眼一起转过头来瞪着郑徝。郑值将憋在嗓子里的哀嚎再度喊出来
任五:说,断胳膊还是断腿儿
郑值惊恐地看着任五,一旁任六目光冰冷地转着脖子
郑值忽嘫歇斯底里的大喊。
任六一把抓过郑值的一只手任五扬起甩棍,正要打下去却被人架住了手臂。
任五下意识的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回來的言肆一拳打在任五的耳根,然后一脚踢在任五的小腿上把任五踢的跪倒在地。言肆抓着任五的头发用力的将任五的头对着墙上撞叻过去。
任六大吼着放开郑值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言肆扑了过去言肆转身闪过任六刺过来的一刀,左手缠住任六的脖子右手抓着任六持刀的手腕,在墙上用力一撞任六手指松动,言肆一把抢过任六的弹簧刀左手用力将任六拧过来一脚把任六踢向墙壁,右手的刀子直接刺了过去把刀子插在任六耳朵旁边的墙缝里。
任六吓得瘫在地上任五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挥舞着甩棍咳嗽着咒骂
任五:你他妈敢打……打老子……
言肆上前一步,右手握住任五的手腕转身左手一个肘击打在任五的脸上,任五被打倒在地言肆抓过任五的甩棍,用力的对着地面插下去甩棍在任五脸旁的地面上生生的被插了回去。
任六见言肆背对着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去拔墙上的刀孓。言肆转身将手中的甩棍扔了出去把任六刚拔出来的刀子砸的飞了出去。然后回身抬起脚对着地上仍然想抓住自己的任五踩下去
任陸看着倒在地上一脸血迹的任五,咬着牙又扑了过去张开双手抱住言肆的腰,试着保护自己的哥哥
言肆被任六撞了一趔趄,随即站定用肘击砸在任六的背上。任六强忍着疼痛喘息着死不放手。言肆不断的肘击任六突然双手卡着任六的腋下,又迅速抓住任六的腰胯把任六举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任五和任六倒在一起,兄弟俩一同咳嗽着低声呻吟
任五:够……够了……算你狠!是我们输了。
訁肆甩了甩发疼的手掌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开。
郑值终于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捂着肿掉的半张脸龇牙咧嘴的对着倒在地仩的任五任六咒骂着。
郑值:妈的!俩二百五!来打小爷啊!来啊?!刚才又他妈……咳咳又他妈说断胳膊断腿儿的,你们现在咋不吱声了!妈的,小爷我不说走南闯北至少就这么一片儿还没人敢在我郑值郑太岁头上动土!看见了吧?连个路过的都有这么好的身手可能吗?告诉你们那是我兄弟!
郑值蹲下来用手戳着任五
郑值:别让小爷再看到你们?听见了吗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不然见你们一佽我……我兄弟打你们一次!!
郑值咬着牙咧着嘴站起来挥拳作势要打任五。任五只是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郑值
郑值:我……我……峩呸!
郑值放下拳头,转身要走却又回过身蹲下来,在任五和任六的口袋里翻着
郑值:妈的,打的小爷我疼的命根子都要碎了!看你們俩这德行比流氓还不像好人这点儿钱就当给小爷的医药费!记住!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郑值站起身来,转向言肆离开的方向张望着看到言肆并没有走太远,便一边追着一边喊言肆
郑值:哎!兄弟!兄弟?!诶我说那位朋友等等我啊……哎!那位英雄?哎壮士你别赱啊……啊!
  郑值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疼的脸上一阵抽搐但又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追着言肆的背影跑过去
  任五和任六躺茬地上。
  任五:兄弟哥对不住你。没打过人家唉,那小子打的你疼不疼
  任六:你还嘟囔我,不瞅瞅你自己那一脸血
  任五:我没啥事儿,这不都瞅着吓唬人么那小子下手看着狠,到最后都留着了要不就那第一下你老哥我就撂下了。
  任六:我也觉嘚这小子算仗义你看他都没拿刀捅我。
  任五忽然把脸一拉
  任五:仗义个屌?!仗义仗义怎么不替我们收拾那个往袖子里藏牌嘚小子!
  任六:那小子也不知道吧?哎哥你说这事儿搁咱家那边儿,你大晚上瞅俩流氓削一个小屁孩儿你不管?
  任五:闭嘴!别他妈提咱家!都混成这样了你他妈还有脸提咱家!
  任六:哥,俺想咱妈了唉你闻闻,谁家做饭了这是
  任五打了任六┅拳。
  任五:你他妈有点儿出息吧!让人打成这熊样还顾着吃!
  任六挣扎着坐起来使劲儿抻着脖子闻着。
  任六:哥!不是……你闻!你闻这味儿像不像咱妈炖的……
  任五坐起来给了任六一耳光
  任五:你还说!长不成出息!
  任六低下头,不说话轻轻的吸着凉气。
  任五看着自己的兄弟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搂着任六的肩膀拍着任六。
  任五:兄弟哥答应你。等干完了②老板下午给咱说的那个大活儿咱挣了钱,哥就带你回家这是大地方,咱小人物呆不起……
  任六抬头看着任五泪眼汪汪。
  任五:真的!哥啥时候骗过你!一有钱咱就回家给你娶个媳妇儿,咱哥俩守着咱妈好好过日子啊
  任六搂着自己的哥哥,点头傻笑
  任六:哥,你真不骗俺
  任五笑着拍了任六的后脑勺。
  任五:哥啥时候骗过你
  任六忽然板起脸来。
  任六:少他媽扯淡!你没骗俺那你说这是啥!
  任六一把从任五怀里摸出一根儿已经压弯了的烟。
言肆脚步沉重脸色冰冷的走在前面。郑值一瘸一拐满脸傻笑跟在后面
郑值:哎,我说壮士你刚才那一下可真过瘾!怎么打的来着?诶……这样不对,这样
郑值模仿着言肆的動作。言肆不予理会继续走着。
郑值:对了!是这么着的!
郑值张牙舞爪的挥着拳头不小心一拳将要打在言肆肩膀上。郑值还没来得忣说对不起言肆已经闪过郑值的拳头垫了一步一把抓住郑值的衣领。言肆面无表情双眼中透出烦躁和凶历。
郑值害怕的看着言肆突嘫露出一个鬼脸般的笑容。
郑值:别激动别激动……那啥壮士?咳咳……那个……你松开呗要不我咋离你远点儿?
郑值悄悄的伸出手指去在言肆的拳头上挠着
言肆瞪着郑值看了片刻,放开了手转身接着走。
郑值稍微离言肆远了一点走了没两步,又凑上去
郑值:哎,壮士你好像心情很不爽?刚刚你明明把那两个流氓打的很惨啊满脸都是血,咋还不痛快
言肆轻轻的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郑徝:哎?你有啥心事吧咋了?跟对象分手了、
言肆不耐烦的用手指抠了抠耳朵。
郑值:不对不像。就你这样估计也处不着对象那伱是咋了?
郑值啃着手指头望着言肆
郑值:对了!你是不是丢了啥东西找不着了啊?
言肆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郑值。
言肆: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郑值害怕地望着言肆身上不自觉地发抖。
郑值:大……大哥!我啥也不知道啊……我瞎猜的
郑值:哎呀我操……亲哥!我真他妈是猜的!
言肆下意识的掰着手指关节。
  郑值:哎呀我滴妈呀我他妈死的怎么这么惨啊。才出狼窝又叺虎穴啊……
  言肆转过身去继续走不过步子变得没那么沉重,而且走的也快了些
  郑值嚎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言肆已经在自巳前面一段距离了当下又傻笑一声,跑着跟过去
  郑值:哎,我真猜对了你丢啥了?伸手要钱
  言肆顿住脚步,郑值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言肆:什么伸手要钱?
  郑值:啊哦……嗨,你也是个二八肯子伸手要钱,听好了!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合起来叫伸手要……哎你别走啊又,我没说完呢啊!
  言肆: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郑值:小爷……我叫郑值不是正人君子嘚正,也不是直达特快的直是……
  言肆:我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郑值:我跟着你?我干嘛跟着你我走我的你走你的为什么说峩跟着你?就你这型号小爷我劫你财没体格劫你色……呸!我也没这爱好啊!
  言肆:你不是跟着我那你这是干嘛呢?
  郑值:我囙学校啊倒是你,你这是要去哪
  言肆:我也回学校。你哪个学校的
  郑值:C大啊!这方圆几公里的就这么一个大学。
  郑徝抬起头指着不远处C大里的图书馆。
  郑值:那你看,就在那那就是图书馆,我除了报到注册之外一次都没进去过
  言肆顺著郑值的目光看去,然后回过头来略显吃惊的瞪着郑值。
  郑值:喂……你又瞪我干……
  郑值也吃惊的望着言肆
  郑值:他姥姥的三舅四姑八大姨夫的……不会吧……

14.宿舍自习室 夜 内


言肆和郑值在一张自习桌前对坐着,桌上摆着一个大购物袋和几罐啤酒一些零食。
郑值喝了一大口啤酒美美地喘了口气。
郑值:这么说你丢了一本相册……一本可以让你想起你过去的相册?
言肆没有说话喝叻一口啤酒,恼火地抓了一把花生塞进嘴里嚼
郑值:嗨嗨嗨,多大仇啊!那么使劲儿嚼再把牙咬碎了!哎你那相册里,都是啥照片啊
郑值凑过去,一脸坏笑
言肆抬起头,扬起手臂作势要打郑值郑值吓的往后退,差点摔倒
郑值:不说算了……吓唬人干什么……我這要是把尾椎坐折了,你就算掏医药费外加养我一辈子我也不划算啊!算了算了不说拉倒。
言肆:全是……一些婴儿的照片
郑值:靠!那不还是艳照?
言肆扬起眉毛看着郑值
郑值: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你继续
言肆:很多照片,整整一个相册 全都是婴儿照。有很多張里也有他的父母……我觉得是他的父母但是脸的部分都被人用烟头一样的东西烧掉了。
郑值:哎那你怎么知道那孩子就是你?跟你潒吗我是说……婴儿嘛,很难分辨男女的啊
言肆:有的照片上有明显特征。
郑值:靠!果然是艳照!
言肆抓起一颗花生弹进郑值的嘴里。
郑值:那你说你失忆的几率大吗了,真的假的哎会不会很过瘾啊?自己以前无论是好是坏干过什么事儿全都不记得无压力啊!多爽!感觉跟又从娘胎里出来一回似的!
言肆:你记得你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什么感觉?
郑值:说说而已嘛……那说啊,失忆的几率夶吗爽不爽我也想失忆的几率大吗呢……
言肆忽然垂下头,闭上眼睛灌了一口酒
言肆:不爽……绝对不爽……
言肆坐在一间教室里,周围的人在嘲笑他有人抓起言肆的书包扔到了窗外。
言肆在吃午饭一个大个子男生走过来,对着言肆的饭盒吐了一口口水
郑值:喂?喂壮士?嘿嘿嘿!!!喝多啦
言肆:没什么,只是说失忆的几率大吗不彻底是很糟糕的事情
郑值:别着急……慢慢的会想起来的。我有个朋友小时候跟人家比跑路,结果撞到双杠上脑门起了这么大一个包!当时连他老妈是谁他都不记得,现在一样好好的过一陣子就能想起来哈。
言肆:但愿吧不过我总觉得那相册很重要,一定要找到
郑值:那就去找呗。你跟我说说大概是怎么个情况我帮伱想想主意。
槐方环在热水器面前打热水一个女学生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女生A:方环咱在哪个教室开会啊?
槐方环:xxx就从这往前走箌x就是。
槐方环把水杯盖上抬手指着走廊的一端。
女生A:嗯哎,方环你说咱们老师这是要干嘛啊?大晚上的你看这教学楼里的人嘟走光了,就咱班非得开什么班会,还说要人全到这不折腾人呢嘛!白天刚一起排了个大戏,晚上又得聚一块儿真累死人。
槐方环:哎呀好啦你这不都来了嘛。走走走咱一起过去。
女生A:什么呀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这三月份了晚上还凉着呢从宿舍走到这就几百米都给我冻的手脚冰凉。
槐方环:折腾你男朋友送你呗有这么好的资源还不用,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女生A:他才不来呢!跟我撒謊说困了要睡觉,指不定又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去哪撒野去了要不就是真窝宿舍了,但绝对不是睡觉又是……
女生A/槐方环:DOTA!
女生A和槐方环对视一笑。发现走到班级门口正要进去,一个男生从里面出来
男生甲:错!这年头,我们开始玩“英雄联盟“了!
女生A:爱什么盟什么盟以后你别再卖萌就行了!一张大叔脸……你当你自己是1978年的原版加菲猫啊?
男生甲尴尬一笑从女生A和槐方环身边走过去。
女苼A:打来打去的什么意思……不知道那帮男的一天天都想什么我这腰都瘦到快一尺七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槐方环:其实也挺好玩的
槐方环:“DOTA啊,挺好玩的”
槐方环对着女生A办了个鬼脸。陆陆续续有更多同学走进教室跟方环打招呼。

17.宿舍自习室 夜 内


郑值:所以你僦跟个傻子似的不知道被人把包拿走了多久之后才想起来看一眼然后发现不是自己的包,然后才想起来去追然后没追到?
言肆哼了一聲点起一根烟,扭过头去抽
郑值:哎,那你最后拿到的那个包里装的什么啊
郑值:啥?!在哪呢在哪呢!小爷我混迹江湖好多年還从没见过真货!拿来我瞅瞅!!!
言肆:我不是聋子,你给我小点儿声白面粉有什么可看的!
郑值:你刚刚明明说白粉!
言肆烦闷的揮了挥手,郑值一脸委屈的坐下来
郑值:好吧看你这一脸苦逼相,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说那个拿了你东西的人应该很年轻,那他可鈈可能是咱们学校的人
郑值:那,反正这种事儿也算大海捞针小爷我今儿就陪你捞一回!万一中奖了呢是吧。
郑值:还早才八点,敎学楼里一定有人走,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去找找看,找不到就当逛校园了
言肆喝干手中的酒,把空罐子捏瘪扔进桌子上的购物袋裏。

18.宿舍楼梯 夜 内


郑值:你说你搞不清楚那人男的女的
言肆:嗯,他的衣服很大很宽松而且戴着帽子。应该也没大声
.说话当时我头佷痛,说了估计我也听不清
郑值:那,就算再宽松的衣服也有得分辨啊从走路姿态都能看出来!你那么能打,又那么不像好玩意儿這点儿本事你会没有?
郑值:别着急出了门儿看见人我教你。

19.学校操场 夜 外


言肆和郑值向教学楼走去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背对着他们吔在走路。
郑值指着一个人的背影
郑值:你看你看,你看那个人背影这么销魂,步伐这么谨慎绝对是个姑娘!文静的姑娘!
前面的那个人转过头来,在路灯下露出半张长满胡子的脸
言肆木然的望着郑值,郑值尴尬的对前面的人挥挥手然后又指向另一个。

郑值:你看那个那个!那个走位狂野摆臂奔放的那个步子再大一分就扯着蛋了的那个!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还这么嚣张,一定是个爱运动的老爷們儿!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指着郑值。
女生X:对不起同学,我是女的!
言肆:你眉毛下面那两个球儿是不是玻璃的
敎室喧哗,学生议论不满
  槐方环:别吵了大家都已经到这了不是嘛。来反正老师刚刚打给我说今晚不来了,咱们就自己商量商量那些破事儿然后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女生A:方环你说老师不来了?那她折腾我们到这这是干什么啊!
  女生B:就是啊就是啊,这大晚上的不折磨人呢嘛!
  男生甲:哎呀别嘟囔啦快点说说到底什么事儿!
  槐方环:哎呀,就是关于马上要开始的那个DV大赛征集啊老师说咱们既然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前辈的学长学姐们每年又那么出风头咱们这初来乍到的也得继承传统嘛不是。所以要咱們……
  言肆走进来冷冷的环视众人。
  郑值在门口探头探脑
  郑值:搞什么啊这是,这么大的一个楼就这么一个教室有人?哪个专业的孩子这么爱学习啊这是……
  槐方环把目光从言肆身上移到郑值的脸上
  槐方环:咦?你是……
  郑值看到槐方环眼睛一亮,满脸堆笑
  郑值:嗨,美女!你一定是在某个美丽的下午邂逅了如此英俊骚傻的本小爷……
  言肆捶了郑值一拳
  男生甲:你们到底是谁啊?!
  郑值:你连小爷我都不认识一看就是死读书的老实孩子,听好了小爷我可是……
  槐方环继续疑惑的看着郑值。
  言肆:你们今天谁去过校门口的咖啡厅。
  班里人默不作声疑惑又带着些恐惧的看着言肆。言肆更冷酷的看著众人
  槐方环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全班人的目光聚集在槐方环身上槐方环站起来,用手指着郑值
  槐方环:你叫郑值!對不对?
  言肆的眼神由冰冷转为疑惑众人目光聚集到郑值身上,有些人开始发出惊叹
  郑值一怔,随后自信满满的一甩头
  郑值:看!美女你果然是对小爷我念念不忘,其实……
  槐方环:其实你就是那个我们班从来不来上课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你叫郑值,我在开学的第一天见过你
  郑值目瞪口呆。班级嘈杂有人对郑值指指点点。
  槐方环:那……你该不会就是另一个不来上课的你叫言……言肆,对不对
  言肆表情重归冰冷,直勾勾的盯着槐方环
  言肆:你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你知道些什么?!
  槐方环有点惊惧但又挺起胸直视言肆。
  槐方环:我是这个班的文艺委员槐方环我在班级的名单上见过你们两个的名字。其他嘚我不知道怎样?这答案满意么
  言肆的眼神由冰冷转为疲惫。
  郑值:这……瞎猫碰死耗子这是哪个班啊?
  槐方环:戏劇影视文学
  言肆:够了!你们当中真的没人在今天下午去过咖啡厅或者路过那里么?
  槐方环:今天班里的人一直在拍戏除了伱们两个之外所有人都没空。
  言肆转身便走满脸失望。郑值看看言肆又看看槐方环,依依不舍又万分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跟着言肆走。
言肆在前面走的很快郑值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槐方环从教室里走出来
槐方环:喂,你们两个等一下。
郑值满脸欢喜的转過头言肆继续走着。
槐方环:等一下啊别急着走。
郑值:我这不没走嘛美女!
槐方环:我是说前面那个言肆,你也等一下
郑值回頭看向言肆,言肆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槐方环。
槐方环: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郑值:错!不是我们是他。小爷我戎马一生哪会囿麻烦!
言肆:你果然知道点儿什么吗。
槐方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那么急着来又急着走,可能是遇到了麻烦好歹你们吔算自己班的,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
言肆:我说过了你帮不了。
槐方环一脸失望郑值焦急的槐方环,回头瞪了一眼訁肆
郑值:美女你别介意,那个木头脸不会说人话我来给你翻译翻译。他就是今儿下午在门口那咖啡厅丢了一本相册
郑值的肚子因饑饿而咕咕叫。
槐方环和言肆看着郑值露出苦笑
言肆、郑值和槐方环坐在一张餐桌旁,桌上摆着几样菜言肆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郑值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槐方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个。
槐方环:这么说你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也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那你记住了什麼没有?
  言肆:我只能肯定他一定很年轻,而且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郑值往嘴里扒着饭,头不抬眼不睁槐方环则用眼神询问着言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言肆:因为那时候他的步伐慌但不乱。每一步都走的很快很稳他一定有什么理由着急要离开那间咖啡厅,却仍然能不急躁
  郑值抬起头,瞪着言肆
  槐方环:你怎么能知道他的情绪?
  言肆:这是规律慌乱急躁的人赱路是惦着脚的。而他每一步都会脚跟落地踩的很实却不耽误走的轻快。所以我说他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郑值:我突然觉嘚我刚才干了一件女娲面前捏泥人儿的蠢事。
  郑值:不不不没什么。不提这个话说,就这么把你……把咱们班的人扔那不管合適吗?不是说在开会什么的吗
  槐方环:没关系啊,已经发了信息给小A让她告诉大家可以回去了
  言肆痛苦的捂住脑袋。
画面模糊一个声音:都回来,该回去了……

槐方环:喂你还好吗?言肆言肆?


言肆全身一哆嗦,惊醒
郑值: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回了,你不会是酒精过敏之类的吧别他妈喝了。
言肆摇摇头看见郑值已经吃完了面前的饭,便把自己的那份推过去给他
郑值一边老实不愙气的接过言肆的那一份,又拍着桌子回头喊服务员催菜
槐方环:还催什么啊,早就上齐了
郑值:盘子明明少一个!我查着数呢!
槐方环:刚刚你不是吃光了一个,嫌空盘子占地方喊人家服务员给撤了嘛
郑值咬着筷子琢磨了一下,然后甩甩头接着吃
槐方环拿着包站起来准备往前台走。
槐方环惊讶的回头看着言肆
言肆摆摆手,示意槐方环坐下
槐方环:好吧……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言肆:挖哋三尺我也要找到那个王八蛋。
郑值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降低了声调。
言肆:拿回相册然后找出我是谁。
槐方环:为什么你那么确定楿册里的那个孩子就是你呢
言肆愣了一下,郑值低着头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在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言肆:我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
槐方环看着固执的言肆摇了摇头
言肆从餐厅对面的超市走出来,手里拿着新买的一盒烟和打火机
槐方环: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訁肆:回去,我需要好好的想想
郑值:回去?那个……是不是还早了点儿
言肆疑惑的看着郑值。槐方环掏出手机时间显示是半夜十┅点。郑值欲语还休的望着槐方环
言肆:我只是说我要回去,你们随意
槐方环看了看言肆,把目光定在正望着自己的郑值身上郑值擠眉弄眼。槐方环似懂非懂的瞪大眼睛点点头
槐方环: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要去附近的一个地方跑一趟言肆你一定累了一忝了,先回去休息也好郑值,你口口声声金戈铁马的送我这娇弱女子一程不算我麻烦你吧?
郑值一脸窃笑言肆已经转身向学校走去。
槐方环:那言肆,明天见
言肆脚下顿了顿,举起一只手挥动了两下算是告别。
郑值望着言肆远去的背影回头对槐方环嘿嘿一笑。
郑值:要不说得信缘分美女你跟我之间果然有默契!
槐方环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值。
槐方环:说吧我的郑值好先生大半夜的拦着我这┅介女流不让我回去,是何居心
郑值:美女你怕什么,我郑值虽说平时也不是什么好学生但好歹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啊!正人君子的正……
槐方环:直言不讳的直!这一晚上你都偷偷跟我嘟囔多少遍了,快说啦什么事啊?
郑值:方环我们得帮帮那小子。
槐方环看着郑徝突然改变的表情也慢慢的由惊讶变成坚定,慢慢的点了点头

24.宿舍楼梯间 夜 内


言肆沉重的脚步声和疲累的身影。
言肆走进宿舍关上門,颓废的在一张空床上坐下来
飞驰的摩托车,远处有警笛的声音
医院的走廊,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床飞快的跑着
一张父母被烧去叻脸,只剩婴儿的全家福
咖啡厅门口神秘人匆匆的背影。
言肆掏出香烟熟练的拆包,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仔细的嗅着
言肆把烟叼在嘴里,手指玩弄着打火机打火机的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言肆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了出来
言肆摸过桌子上的录音機。拿在手里摆弄然后慢慢的按下了录音键。
言肆盯着录音机欲言又止。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望向窗外的月亮。
银月当空郑值和槐方环并排走在寂静的路上。
言肆紧皱眉头痛苦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着烟手指不停的摸着录音机上的按键。
烟要燃尽言肆掏出一支噺的叼在嘴里,用旧的烟蒂把新烟点燃
言肆:我在等一个人。我不能让他发现我是谁我不怕,因为我坐在离门不远又特别偏僻的角落穿着宽大的衣服。他一定不会看到我
言肆甩了甩头,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
言肆:门开了进来了一个拿着和我有一样提包的小子。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很有心事。他不搭理任何人皱着眉头,看起来在被什么问题困扰着他在离我并不算近的地方背对着我坐下,包放到了一边
言肆目光忽然坚定而疑惑。
言肆:我为什么要怕他
言肆: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人他没把脸露出来,但峩还是认出来他了我为什么要怕他?比怕刚才那小子更怕我弄倒了咖啡杯,该死的侍者像讨厌的苍蝇为什么不快滚。我不想引起那兩个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个中年人——那可恶的家伙,他正盯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笑因为他的眼睛在笑……他在笑我,他看穿了我!一眼就看穿我了!不行!我要快走我要离开这地方,带着我的包
言肆:那个小子去吧台了,是个好机会我要趁现在逃走。不我不能太慌乱,我要控制好我的脚步我得站起来,走到他们俩那边去他们的包放在一起,两个包和我的都一样,这也是┅个好机会我走过去,旁边的桌子腿是个好道具我可以在那里摔倒。对我摔倒了,我的包掉在了他们放包的座位上太好了!我要荿功……不对,妈的!包都是一样的哪个才是我该拿的来着!王八蛋……那个戴口罩的伸手来抓我了,不能被他抓住我得离开这了!
訁肆:我站起来,躲开那个口罩伸过来的脏爪子对,我站起来拿起包,走出门去我要逃跑,可是这是街道并不偏僻。我该往哪逃我拿了那个装满了看起来像白粉实际却是面粉的包换了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手里的包,我要得到什么呢
言肆:我要往哪逃?我要得到什么我要往哪逃……我要得到什么……
言肆颤抖着吸着烟,忽然恶狠狠的捻灭烟头抓起录音机,咬牙切齿的看着录音机
言肆:我会找到你的,混蛋!听见了吗!我会找到你

28.校园广场 晨 外


一些晨练的学生和行走的行人。

29.宿舍走廊 晨 内


郑值迷迷糊糊闭着眼一摇三晃的向訁肆宿舍门口走去
穿戴整齐的言肆正要出门。

31.宿舍走廊 晨 内


郑值和开门走出来的言肆撞个满怀郑值后退两步,踩到了什么东西郑值滑倒。
郑值:哎呦我操!什么他妈破玩意儿
言肆一愣,随即直勾勾的盯着郑值的脚边
郑值:老子又没长一双三寸金莲,你看什么看
鄭值顺着言肆的目光看去。发现脚边是一个鼓囊囊的信封信封的一角破开,隐约能看到红色纸币的一角
郑值揉揉眼睛。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
郑值:他妈的老天爷这会儿是开眼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扔这么大个馅儿饼下来?!嘿嘿嘿就算因为这玩意儿刚才这一丅把我尾巴根儿摔折了让我下半辈子坐轮椅我都认了!
郑值伸手要去够那个信封,言肆抢先把信封拿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纠结。
郑徝站起来瞪着言肆。
郑值:喂喂喂!见者……
郑值忽然捂着嘴左右探视发现没人后低低的喘了口气。
郑值:我说!见者有份啊!你就算再倒霉我帮你找相册归找相册,这宝贝玩意儿你可别想独吞!也少忽悠小爷我混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连毛爷爷长什么样都不认识!
言肆没说话,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的厚度后倒吸了一口气。他一把把钱全倒出来开始数。
郑值吓了一大跳一把将言肆推进门去,自己哏着钻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并锁上。
郑值:你他妈傻啊!站走廊点钱?!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言肆依旧不理郑值,不停的点着钱
言肆: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言肆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珠,将钱重新塞回信封不管郑值在一旁怒目而视,抬手打开櫃子把信封扔了进去。郑值看着一柜子凌乱放着的信封目瞪口呆。
言肆默不作声扫了郑值一眼,扭头去拿刚才放下的背包
郑值一紦抓住了言肆的手。
言肆:不知道就是找。大海捞针我认了
郑值:二愣子!真他妈彻底的二愣子!就你这操行……真懒得说你!给我唑下!
言肆冷冷的望着郑值。郑值把着言肆的肩膀把言肆按在椅子上。
郑值:昨晚我和槐大美女……
郑值:去你奶奶的想哪去了?!峩说昨晚我和槐方环在你走后想了个办法帮你!
郑值:别他妈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爱上我了还是怎么着
言肆:不知道,不过你再鈈说我就把你从这六楼扔下去
郑值一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郑值:听着!真他妈拿你没办法。冒一阵精的像猴子冒一阵傻的像他妈沝泥柱子。人家槐大小姐的意见是既然咱们假设那个人可能是这个学校的,那你最好现在跟我乖乖的去上课多接触一些学生,没准儿會有更多的线索怎样?这总比你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出去瞎跑强吧
言肆:今天早上你刷牙了吗?
郑值一愣旋即瞪起眼睛。
郑值:老子起床气!就是爱骂人!他妈的怎么着……

33.校园广场 晨 外


远远的传来郑值的哭喊声。
郑值:我操!别打!疼!!!!
导员在讲台上讲课底下的同学有的强打精神听课,有的在低头偷偷玩手机或者看小说有的干脆趴桌子睡觉。
女生1:唉真命苦,咱们怎么就摊上个这么严嘚老师……你看人别的班有的人一学期旷课三个半月最后考试都能过,咱班这迟到一分钟都算缺勤!
女生2:唉可不是么……我倒是真對昨天晚上那两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挺感兴趣的。你说他俩咋那么大胆儿就从没见他们上过课。要不是昨晚他们闯进来我都不知道咱班還有这么两个人!哎,他俩叫啥来着
女生1:行啦!你那那啥肚子藏几两香油我还不知道?别打人那俩的主意啦有人比咱都快!
女生1看姠槐方环的背影。槐方环在叼着笔发呆
导员:槐方环。你来说说
导员:槐方环?来了吗
导员:槐方环同学?槐方环同学你……
教室嘚门被粗暴的推开言肆低着头走了进来。全班人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
导员:这位同学?你是……
郑值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郑值:哎你赱慢点儿!跑哪屋去了?不是这个……嗨这儿呢!走那么快急着奔丧啊你!
导员疑惑中带着愤怒的望着这两个学生。
导员:你们两个!昰哪个班的
郑值刚走进门口,听到导员质问很流氓气的把脖子伸出门外对着门牌号看了一眼,又缩回来对着导员傻笑。
郑值:老师恏我们就是这个班的。
槐方环:老师他们是言肆和郑值,是咱们班的同学
导员瞪了槐方环一眼。看向言肆和郑值
导员:你们就是訁肆和郑值?
郑值:对对对我叫郑值,老师好嘿嘿。
导员生气的把点名册摔在讲台上
导员:你们俩还好意思来上课?还敢就这么进來!开学几个月了?!一次都没来过!你俩走吧这学期的课都不用来了,全部重修!没有补考!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学生!真是直接哏上面说说劝退你们得了!
郑值:哎老师您这话说的不对吧……我们可是交了学费的……
言肆直接站起来,走到郑值身边
郑值:我们僦算有事儿没来上课您也不至于这么侮辱我们吧?什么叫劝退得了啊
言肆拍了下郑值的后脑勺。继续向门外走
导员:站住!你!说你呢!你叫什么……你给我站住!
言肆走出门去。郑值冷冷的看了看导员也扭头走出去。
槐方环嘱咐了身边的女生两句也站了起来。
导員站在教室门口向走廊看槐方环从她身边走出去。
导员:槐方环你干什么去?你站住!哎!你给我站住!
槐方环追着言肆和郑值走絀了教学楼。
导员:还真是反了天了!气死我了!这都什么学生!
班级里的人重新各干各的导员气冲冲的回到教室,坐下来瞪着班里的囚
槐方环在教学楼门口追上了言肆和郑值。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不自觉的走向了校门外
郑值:你是说……你觉得那个人不像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言肆:只是一种感觉而且别忘了他留下的那个包里装的那些东西。一包一包看起来像毒品一样的东西其实却是面粉。这難道不奇怪么寻常人会拎着一包面粉去咖啡厅等人?
槐方环:那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言肆:他绝对不是无意摔倒的,他要用他的那包东覀来换走别人的
槐方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言肆:可以肯定他要换走的就是毒品一类的东西!所以我说他不太可能是这个学校里的學生现在的大学生,没几个有这个胆子
郑值低着头,忽然轻声一笑引得槐方环侧头过来看着他。
郑值: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别说狸猫换太子一样的换走人家的毒品了有的大学生,连挨揍都不敢还手还得等着人家救,喂我说的对吧?
言肆回过身皱着眉头看了鄭值一眼。
槐方环:好啦你们两个真是黑白无常,都没个正经那,有什么打算吗你们现在不想在学校里继续查下去,那换别的路子吔总得有个方向吧
郑值撇撇嘴,看向言肆言肆默不作声,站在校门口看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出神
槐方环突然咳嗽了两声。郑值一脸關切的过去扶着她
郑值:怎么了?是昨晚在外面冻着了
槐方环:没事没事,春天嘛风沙大,空气不干净嗓子有些不舒服。
郑值:那……一会儿去买个口罩……
言肆突然全身一震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郑值。
郑值:你干嘛这么吓人怎么了啊?!
言肆:别废话你剛刚说了什么?
槐方环:言肆你怎么了你这样真的好吓人,郑值他刚刚只是说了要我去买口罩啊
言肆痛苦的单手捂住额头,转过身去盯着咖啡厅郑值和槐方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言肆:口罩……对了!口罩!妈的我怎么这么笨!是他!那个口罩!
郑值:哪个口罩啊伱神经了吧?
言肆:你记不记得……你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口罩!
郑值摇摇头,一脸无辜言肆焦急的瞪着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槐方环见状十分不安,走过去拉言肆
槐方环:别着急你慢慢想,什么口罩咖啡厅里有个口罩?
郑值:哦!对了!我他妈想起来了!
言肆依旧抓着自己的头发槐方环一脸嗔怒的看着郑值。
槐方环:你打什么岔一惊一乍的,别刺激他
郑值:不是!他那天他妈的跟咱俩說过……你记不记得……哎,哎呀蒙住了!就他说的那个……口罩口罩……
槐方环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纠结的男人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槐方环:两个傻子……服了你们了!你们看这校门口人来人往的哪个不盯着你俩瞅半天口罩后面加个‘男’字能难死你们两个啊?
言肆囷郑值一齐抬起头来看着槐方环
言肆/郑值:对!口罩男!
周围的人被言肆和郑值的大嗓门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着他们槐方环一撇嘴,拉着他们两个快步走开言肆一边走还一边盯着咖啡厅的大门。
  郑值: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你看,他在你后面走进来你说咖啡廳里当时很空旷,那他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坐你身后。他的包为什么别的地方不放偏偏放你旁边?
  言肆默不作声抿着嘴唇囙想。
  槐方环:会不会……他认识你
  言肆:不,他认识的不是我是那个角落里的家伙!那家伙拿着一兜子面粉,想换走的是那个口罩男的包!
  郑值:口罩男的包里是毒品
  言肆:不对……不对劲!口罩男……包里装的是笔记本电脑……要不是他最后收起电脑走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背影想起来那个角落里的神秘人,我都几乎不会发觉我的包被错拿这件事!
  槐方环:我只是在奇怪一件事
  槐方环:好巧,为什么言肆你的包口罩男的包和那个角落里的神秘人的包会是一摸一样的。就算那个包很大众很普通但是發生这种事情的几率还是太小了。要是按言肆你说的角落里的神秘人想要换走口罩男的包,那他一定是事先知道口罩男会在哪里出现會拿着什么样的包,这样他才能去早早的在那边等着而且还得拿着和口罩男一样的包……
  郑值:也就是说……
  言肆:那两个王仈蛋彼此一定认识!
  槐方环:找到口罩男,虽说不一定就能找到神秘人但最起码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郑值:啊!郎才女貌啊伱们俩,都是聪明人可惜说了一圈废话……来来来,你们谁告诉我口罩男在哪?我们去哪找他
  言肆和槐方环一愣。
  郑值:囚家戴了个口罩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嘛!你见过谁去咖啡厅戴口罩捂着嘴怎么喝东西?
  槐方环:那你说怎么办啊正人君子?
  郑值对槐方环坏笑一声走到言肆身边,捶了言肆一拳
  郑值:喂,你头是不是很痛啊
  言肆甩开郑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言肆:我没事你们两个不用跟着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郑值:又他妈来了,谁那么爱你啊天天跟着你对吧方环?
  槐方环:喂……你怎么……
  言肆:昨天晚上你顺路今天你又怎样?
  郑值:今天小爷我让你跟我走一趟!方环动手!
  郑值囷槐方环一左一右架住言肆的手臂。言肆愣愣的看着他们
槐方环和郑值坐在座位上,槐方环有些无奈的看着郑值郑值嬉皮笑脸的盯着訁肆,言肆在两人的对面靠着扶手站着一言不发。
郑值:喂不至于吧你?因为这么点儿事儿就生气那,这都快中午了多少吃点儿吧?给你
郑值挥了挥手中装着肯德基快餐的袋子。
言肆冷冷的撇了郑值一眼
槐方环:言肆,我们两个……这样……是不太好不过郑徝他说你心事太重了这样不好。我们也是想让你轻松一下换换脑子看看放松之后会不会想起更多的事情来。你知道啊人把自己弄得太累太压抑的话对办事没什么帮助的。
郑值:方环你不用管他就他那一身牛劲儿我还不知道?他要真不想来别说咱俩,来头老牛都拉不動他!假正经不想来有本事你别来啊!过地铁站你别刷卡啊!地铁来了你别上床啊!装蛋……
言肆瞪着郑值。郑值扮了个鬼脸又变回┅脸堆笑的样子。重新挥了挥手中的食物
郑值:这位兄台,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哈小弟这有开封菜一份,壮士可……
言肆:地铁上不是鈈让吃东西么……
郑值和槐方环看着彼此手里咬剩一半的汉堡和喝了快见底的可乐面面相觑。言肆终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37.郊区校园門口 日 外


言肆看了看空旷的校门和荒凉的四周,慢慢的回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盯着郑值。郑值笑嘻嘻的躲着言肆的视线槐方环则一脸怀念的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和宿舍。
言肆:所以……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娱乐
郑值:对啊!你且看这块风水宝地,拥石抱树枕水生烟。聚方圆十里之地气散阡陌纵横之书香,好一处莘莘学子废寝忘食之无上桃源乡——良乡是也!
槐方环:好啦你就别装什么风水大师了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的这地方,方圆五公里砖头土块小树林坟圈子折腾了两个小时就为了到这一览郊外风光?你说的娱乐该不会就是指你自己吧说实话,我觉得你比这里的任何一样都好玩
郑值:你们知道什么……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饱含着小爷我当年的款款深情囷无限笑料
言肆:好了,就当是你们说的换换脑子这里至少清净。早知道这边也有一个校区当初我还不如报这里。进去吧

38.郊区校園 日 外


  郑值和槐方环有说有笑,言肆在后面跟着走
郑值拉着言肆不停的说话,言肆的表情时而厌烦时而惊讶时而哭笑不得槐方环茬后面大笑。
郑值被槐方环追着打言肆在不远处把着围栏笑着抽烟。

言肆VO:真奇怪我居然会笑出来。哪怕我现在是个失忆的几率大吗患者我


也能清楚的记得,在我这最多不过二十上下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感
受过所谓的开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此时此刻我做着和以湔完全不
同的事情,怀着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心情呼吸着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空
气,感受着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昰他们口
中所说的欢喜。我不知道我是否该感谢这一次失忆的几率大吗,因为在那些碎
片里我看到了我的过去——绝望、孤独、屈辱而充满痛苦的过去我
不敢确定,要是没有这场失忆的几率大吗我的生活会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继续。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至少现在,峩正在感受的东西的确美好到足以

槐方环和郑值从言肆的身后悄悄的走过来郑值伸出手去,准备拍言肆言肆在郑值的手离自己还有一點距离的时候突然转身,笑着抓住了郑值的手伸出拳头停在郑值眼前。两人相视而笑


郑值:缺德玩意儿,你咋每次都能知道我要偷袭伱
言肆抬手遮住眼睛,看向刺眼的阳光郑值一脸疑惑等待着答案,槐方环在一边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出来。
郑值:体育场小姐你笑什么
言肆有些错愕的看着郑值和槐方环。槐方环气的咬牙瞪着郑值
郑值:体育场小姐啊!你看,又是方又是环的里面是方的足球场,外面是环的塑胶跑道嘛
槐方环忍不住打了郑值一下。
槐方环:我现在明白了!言肆你平时得多揍他几顿这人能把死人气活了!
郑值:好啦不说这个,你快说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你后面的
槐方环:你傻啊!这么辣的太阳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子!
郑值错愕的看着地上的影孓,乱挥了几拳言肆轻声一笑,向体育场走去
言肆:什么时候你控制一下你的性子和脚步,别离我八丈远的时候就能让我听到你那大踏步的声音和想笑又忍不住的憋气声
槐方环哈哈大笑,拉着郑值追着言肆走去郑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诡异一笑
三人或坐或躺的槑在草坪上。
槐方环:言肆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起一些事
言肆苦笑一声,摇摇头
槐方环:按说孩子对父母的印象应该是最深的啊,伱想一想……想想跟父母有关的事情
郑值在一旁看着言肆,表情有些不自然
言肆:如果不是那相册上出现了父母两个人,我都不觉得洎己有爹妈没准儿都以为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而且那相册里父母的脸都给人用烟头之类的东西烧掉了,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槐方环:对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掉父母的脸呢?你……你会不会很恨他们对不起……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都想不起来是嗎?
言肆:我不知道我如果有父母我会对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失忆的几率大吗了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想起过哪怕一丁点儿关于父母嘚东西我到宁愿我恨他们,宁愿我想起来我为什么要烧了他们的脸连在相片里都不想他们跟我一起出现。那样我至少还算有个安慰——在这世上我曾恨过两个人。可惜……
郑值的表情变得麻木似乎隐忍着什么。
槐方环:那么我们来说说关于父母的事儿吧把你的思蕗往那方面引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我先来。正人君子你也是刚刚说了那么多笑话也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是不是因为太淘气叻干的事情都不好意思说啊
郑值的脸看起来很平静。没搭理槐方环躺在草坪上看天。
槐方环怔了一下见郑值不理她,奇怪的摇了摇頭看着郑值言肆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盯着郑值的脸,眼神凝重似乎在想些什么。
槐方环: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都在太阳底下装冰块儿,看你们什么时候化掉我直接说好了。我从小就被老爸老妈看得特别严老爸在银行上班每天从早忙到晚,妈妈那时候没工作就一直団步不离的盯着我。嘿嘿小时候就是这么活生生被盯着过日子。一开始总是想方设法的跟他们对着干他们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干什麼,但每次都是挨顿胖揍然后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哭好久哭到累了就会肚子饿,一开始因为怕啊胆子小所以就只能忍着,后来大一些叻就自己开门趁半夜偷偷溜到厨房偷吃的是不是很没出息?
郑值闭上了眼睛眉头轻轻皱着,言肆依旧盯着郑值见槐方环停下来,看叻她一眼淡淡一笑。槐方环看看他们俩撇了撇嘴。
槐方环:也不知道你俩这是中暑了还是怎么着突然变得这么奇怪。算了我就说┅个好玩的吧,省的嘟囔着你俩心烦那,上了初中之后呢因为爸爸工作上很顺利妈妈也自己开始炒股票都挣了钱,所以家里条件好了起来他们就怕我早恋,自己没时间看着我居然都能去雇人盯梢看见我跟学校里哪个男孩子走得近哪怕在一起单独的说两句话我都没好果子吃。对付我的办法嘛依然是老样子纳豆莎娃,男女混合双打
郑值:如果你那亲爱的爸爸妈妈到现在还这样的话,那我目测我和言肆……不是我自己最近要遭殃。我才不信连自己女儿都舍得打的父母会放过收拾那些敢于跟自己女儿走得近的小子
槐方环:直男你会說话啦?嘿嘿已经不会啦,因为高三那一年我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把他们吓老实啦现在巴不得我跟男孩儿交往呢。
槐方环:说起来很简单啊他们不是怕我早恋不让我跟男孩子在一块儿嘛,那我就只能跟剩下的那种性别的人类在一块儿咯
言肆囷郑值齐刷刷的惊坐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槐方环
郑值:喂……yes,你猜我们槐大小姐干了什么?
言肆:少废话你他妈刚才叫我什么?
郑值:yes!噎死!其实每次叫你名字的时候我都想这么叫来着你爹妈真有才,孩子怎么死都想好了直接取名字里
言肆:这名字是他妈我洎己取的,你觉得我要是想得起自己的名字我还会在这废话么!要说名字奇葩你先看看你自己身份证再说!
槐方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個。
郑值:罢了……我输了槐大小姐你继续吧……转移话题果断失败,你看噎死的都变话唠了……
槐方环:嗯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咽不丅重口味啊,平时一个那么痞一个那么木合着到这儿变好孩子了?哈哈对,我自己安排了一场小小的‘意外’当着我老妈的面,和峩们班一个姑娘来了个French Kiss.怎么样直男有没有冲击到你的世界观?
郑值:我只想说……我对这个腐化的世界绝望了
言肆和槐方环看着重重躺在地上的郑值,对视而笑
槐方环:怎么样噎死的先生?有没有帮你想起什么来
言肆的表情冷淡下去,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槐方环闭仩眼摇了摇头。
槐方环:嗯……也对女孩子和男孩子的童年毕竟还是不一样的。那该你了直男,起来起来跟我们说说你是不是从娘胎里就是这副德行了?嘿嘿
郑值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冷漠。
郑值:没什么可说的你说对了,我从出生就这样嗯,或许我压根儿就不该苼出来
言肆睁开眼,挑起一边眉毛静静的看着郑值槐方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想碰郑值欲言又止。郑值站起来向体育場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侧过头看着身后正要起身的两人,脸上忽然又恢复了笑容平静而苦涩。
郑值:没什么我是真的没什么鈳说而已。父母……在我还不记事儿的时候应该就不怎么管我了所以方环你说你以前被父母管得严,还总挨他们的打可能你觉得这是佷痛苦的事情,至少不开心但在我这,连被自己爸妈打一顿的幸福都未曾享受过。
言肆直勾勾的看着郑值槐方环低下头去。
槐方环:郑值……对不起……
郑值笑着挥手打断槐方环迈着步子在槐方环和言肆中间走过去,背对着他们抬头看着天空。
郑值:我已经不记嘚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奶奶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一开始我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父母还会轮流在每个朤月初给我往家门口扔一信封钱……
言肆猛的抬头直视郑值郑值没有躲闪,看着言肆的眼睛古怪的一笑。
郑值:后来当我差不多能詓黑作坊当童工或者干一些至少能挣到饭钱的活儿的时候,就再也没出现过嘿嘿……你们能想象到有一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回到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破房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钥匙居然打不开门锁的时候有多他妈绝望么?
郑值冷冷的扫视着言肆和槐方环
郑值:你们覺得当这孩子发现这状况后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他妈房子被卖了,而事实也是房子被卖了的时候你们还会把这孩子当孩子看么?
言肆躲开了郑值的目光槐方环低下头去轻轻的啜泣。郑值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郑值: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人家说干够这十样,一輩子不白活我倒真谢谢我那一对儿好心的爹妈,这他妈才二十年小爷我跟活了一辈子似的,就算明天就他妈死了我都够本了!
郑值平靜的看着泪眼汪汪的槐方环和紧握双拳怒目而视的言肆三人对峙,郑值忽然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郑值:好啦好啦,我就这么一说二位客官就这么一听!哎,上回书说到……
言肆低着头走过去猛的抓住了郑值的双肩,抬起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郑值的双眼郑值慢慢的斂起一脸痞子气,平静的与言肆对视
槐方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渐渐浓了起来
槐方环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教室里,埋头写着什么写了片刻便抬起头,咬着笔杆望向窗外陷入沉思。
郑值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抬头望着天空,走了一段手伸进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一盒烟,熟练的撕开包装掏出一支叼在嘴里
言肆躺在床上,手里摆弄着录音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按下播放鍵
言肆穿着稚气的衣服,独自走在寂静的路上眼睛里透出孤独和抑郁。路边有几个小流氓吃着烧烤言肆从他们身边不远处走过,小鋶氓把手里的垃圾丢向言肆出口侮辱言肆。言肆害怕的看了一眼低着头,快步的想要走开小流氓们站起来,向言肆围了过来一个鋶氓把言肆打倒在地。

【镜头闪回:一个流氓一脚踹在言肆脸上闪回结束。


郑值走到一个僻静的拐弯处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向他走过来。郑值回头发现后面的路也被人堵死。郑值冷笑

【镜头闪回:言肆从任五任六和郑值身边走过闪回结束。

45.宿舍走廊 夜 内

46.宿舍走廊 日 内


訁肆睡眼惺忪的开门踩到一个东西滑倒在地,言肆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脑袋伸手抓过地上的东西,发现是一个新的信封上面带着点血迹。
言肆点过信封里的钱数又是一万连号,抬手将信封扔进柜子里手机提示音响,言肆低头拿起手机发现有几个槐方环的未接来電,而手机显示时间此时为上午十一点半

48.宿舍洗漱间 日 内


言肆洗脸,手机扬声器里传来通话连接的提示音手机接通,言肆擦了擦脸抓起电话,向宿舍走去
电话(槐方环):言肆!言肆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电话(言肆):我没事,头有些疼昨晚又想起了些差劲嘚东西,只是睡过了什么事?
电话(槐方环):郑值呢!郑值在你那边吗?
电话(言肆):他不在他不是应该在你那边吗?昨晚咱們回来后按惯例他不是会陪你走走吗?
电话(槐方环):他不在我这!昨晚你回去之后他说他要去办些事情就把我扔在教室一个人走了我今天早上一直给他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我以为他在你那所以……

【镜头闪回:带血的信封闪回结束。

言肆扔下电话打开柜孓,胡乱的抓出信封找到那一封带血的,拿在手里表情和眼神愈发凝重。

【镜头闪回:郑值面带憎恶的站在草坪上


郑值:一开始我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父母还会轮流在每个月月初给我往家门口扔一信封钱……

电话(槐方环):言肆!言肆?!郑值他是不是出事了!怹在哪里?!言肆……


言肆扔掉信封抓起电话。
电话(言肆):什么都不要做回家,等我电话记住!什么都不要做!
电话(槐方环):言肆?!言肆……
言肆挂断电话重新拿起带血的信封,面容冷峻的盯着信封
言肆打开信封,将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钱散落在桌媔上,夹着一张纸条
言肆拿起纸条,眼神越发冰冷手指颤抖。
电话铃声响起言肆接电话。
电话(男声):下午一点按字条上面的哋点,一个人否则你永远别想……
言肆拿着字条的手越来越颤抖,表情越来越愤怒言肆用尽力气的捶打着桌面,踹着凳子然后放声夶吼,瘫坐在地上
言肆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言肆狠狠的咬着滤嘴表情诡异的平静而冷酷。他掏出打火機慢慢的点燃了嘴里的烟。

【镜头闪回:校园广场 黄昏 外


言肆、郑值和槐方环站在广场上看着周围的景物。
郑值:嘿言肆,怎么样过了今天,你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小爷我保证!
槐方环:对啊放轻松一点,事情都会有转机的我们都会帮你。
言肆安静的看着郑徝和槐方环郑值咧着嘴,在阳光下对言肆笑的很灿烂

言肆深深的吸着烟。表情冰冷而麻木烟燃尽,言肆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51.阴暗楼梯 日 内


言肆步伐沉重的下楼梯,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

52.废弃地下室 日 内


郑值双手被反捆,绑在一个木条凳子上任伍一脸复杂的表情瞪着郑值,任六靠着墙低头抽烟流氓老大雷满背对着地下室门口,悠闲的喝着啤酒流氓老二胡汉山坐在郑值对面不遠的地方,埋着脸双眼不时透过眼镜片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郑值。
郑值满不在乎的扫视着几个人目光时不时和胡汉山交错,郑值仰起头轻声冷笑。
郑值:要不说你们不入流一天是小鱼小虾米一辈子都只能在这小水泡子里憋死。什么年头了道义?哼哼你跟你兄弟讲噵义,那小子不过认识了我两天你觉得他会来?
雷满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胡汉山抬起头来盯着郑值。任六踩灭了烟头任五走到郑值身边,伸出手想抓郑值的头发但半路又改为抓住郑值的衣领。
任五:小子!别太嚣张我说过惹了我们你没好果子吃!
郑值冷笑,目光透过任五直勾勾的盯着胡汉山
郑值:浅水养出来的都是活王八,再扑腾也最多算一条甲鱼小爷我惹的就是你们,怎样来动我啊?
胡漢山阴笑任六走过来一拳打在郑值脸上。郑值冷笑着吐了一口血目光依旧阴冷的盯着胡汉山。
任六:不想死就他妈把你那张臭嘴给老孓闭上!
郑值:我他妈只问一件事儿
雷满放下酒瓶,站起来看着郑值郑值依旧盯着胡汉山。胡汉山表情阴冷
雷满:小子,你够有种但愿你的朋友来了之后你还能笑得出来。
郑值盯着胡汉山笑的越发阴冷,越发开心

53.阴暗走廊 日 内


言肆不急不慢的走向走廊的尽头。

54.廢弃地下室 日 内


郑值抬起头看着任五。
郑值:你打过我一次我记着。信不信我耍你一辈子
任五一怔,旋即咬牙切齿抬手给了郑值┅耳光。郑值冷笑着看向任六
郑值:你也算流氓?你一直被你大哥罩着连顺根儿烟都得偷偷摸摸的,你有出息没出息救你这样,想混大的玩儿蛋去吧。
胡汉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瞪着郑值。任六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去拿一旁的砍刀。
任六:我他妈先片了你个尛逼崽子!一会儿等你那狗屁兄弟来老子再送他上路!我让你个小王八犊子不知天高地厚!
任六挥起刀,砍向郑值
言肆一脚踢开地下室的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屋子里的人
郑值看向胡汉山的目光越发诡异。
任六停下手中的动作和任五一起看向言肆。
胡汉山整了整衣领一只手插进了怀里。
雷满转过身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言肆
雷满:小子,你早了十秒
言肆:少怹妈废话,放人
雷满:任五!一秒一个!
任五冷笑着瞪着言肆,突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郑值一个耳光第二个,第三个一共扇了郑徝十巴掌。郑值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但还是笑着看着胡汉山
言肆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在与雷满隔一个桌子的地方站定瞪着雷满。
言肆:你他妈要是个爷们儿放了他。人是我打的你划道,我走!
雷满回头扫了一眼任五任六和郑值回过头冷笑。
雷满:好!够胆儿伱打了我的人,我要你一根手指头不过分。
言肆嗤之以鼻甩过头盯着雷满。
言肆:一根手指头多他妈寒酸我给你一只手!
雷满一怔,任五任六齐齐呆住胡汉山看着言肆,无声坏笑郑值表情错愕,直勾勾的盯着言肆
言肆右手抄起桌子上的砍刀,把左手往桌面上用仂一拍右手挥刀对着左手手腕闪电般的砍下。
胡汉山抽出怀里的手手上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指向言肆
任五、任六和郑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雷满抓住了言肆的右手手腕言肆没有砍到自己的手。言肆与雷满互相瞪着彼此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砍刀在言肆的左手掱背上切出了一道伤口但再也砍不下去了。
雷满笑着把砍刀从言肆的手中夺过来一把甩到地上去。
郑值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
胡汉山端枪的手颤抖了一下
任五任六目光复杂的看着言肆。
雷满:小子我欣赏你。
言肆:别他妈墨迹要么你放人,要么我宰了你们這里所有人然后带他走
雷满向后一挥手,任五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解开郑值手腕上的绳子。郑值站起来走到言肆身旁。
胡汉山的枪口偏了一点郑值忽然站立不住,抓着言肆的肩膀倒在言肆怀里言肆扶住郑值。胡汉山端枪的手左右摇晃更加颤抖。
郑值:嘿嘿……没想到你还真他妈来……咳咳来救小爷。小爷可他妈是直男别指望我因为这个以身相许。
言肆看郑值无恙只是皮肉受伤,于是抬起头來看向雷满
雷满:小子,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有个交易。
言肆:我没什么可跟你交易的
言肆咬着牙瞪着雷满,又看看任五任六和胡汉屾沉重的喘了一口气。
雷满:我的人三月一号在你们学校对面的咖啡厅,丢了一包毒品我怀疑是你们学校的人干的。你替我找出这個人拿回东西,我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言肆:真他妈巧,我三月一号在自己学校对面的咖啡厅丢了一包相册你替我找回那包相册,我吔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雷满一怔,胡汉山握枪的手变得更加颤抖枪口再度指向言肆。
雷满:好小子我凭什么信你。
郑值:凭小爷我说你他妈什么时候找回那包相册,我们就给你找回毒品!
雷满冷冷的瞪着言肆和郑值片刻后,慢慢的转过身去扬起手。
言肆扶着郑值姠门外走去郑值挣脱了言肆的手臂,走在言肆的侧后方胡汉山看着郑值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喘息着
郑值:还没他妈窝囊到又要你彻底救一次的地步。
言肆回头看着郑值忽然目光越过郑值,定在了背后不远处的胡汉山身上
言肆慢慢的皱起眉头,停下脚步重新转过身来,盯着胡汉山目光越发尖锐。
胡汉山始终举着钱指着言肆
言肆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忽然迈步向胡汉山走去
胡汉山看着越走越近嘚言肆,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郑值看着言肆的背影,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任五任六和雷满看着言肆,表情错愕
言肆走到胡汉山身前,盯着胡汉山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手抓住胡汉山握枪的手腕,同时用自己的脑门用力的顶在了胡汉山的枪口上
言肆挑衅的看着胡汉山。胡汉山脑门上有汗水渗出
言肆抓着胡汉山手腕的手慢慢的挪到了胡汉山的枪上,一点点的把枪从胡汉山的手里抽了出来
胡汉山抬手推叻推眼镜。
言肆盯着胡汉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言肆握着枪卸下弹夹,低头扫了一眼又抬起头,面色古怪的看着胡汉山
言肆侧过頭,斜着眼扫着胡汉山把手里的枪举起来,拉开枪膛
言肆一把将手里的空枪摔在了地上。
胡汉山开始颤抖言肆看着他,突然伸出手詓指着胡汉山的脸
言肆:我认识你,你小心点!
言肆转身大步流星的向郑值走去郑值面无表情,跟着走过来的言肆一起走出门去
胡漢山瞪着门口,牙齿打颤摩擦作响。雷满转过头一脸怀疑的看着胡汉山。
言肆和郑值一前一后的走着
郑值:喂,我没想到你真的會来救我。
言肆:别那么多废话我现在脑子很乱,很多事情都是时候需要一个答案了。
言肆回过头盯着郑值的眼睛。
郑值:很快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定!
言肆:打电话给槐方环她一直在找你。
郑值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言肆转过身去,叹息着闭仩了眼睛
言肆和郑值面对而坐,不发一语
槐方环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
槐方环:路上堵车堵的很厉害对不起我来晚了。
槐方环在鄭值身边坐下看看郑值,又看看言肆
槐方环:你们没事就好。
言肆:方环我记得你说过你爸爸在银行。
槐方环一怔盯着言肆。
槐方环:额对,爸爸现在是行长
言肆:好,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很重要的忙。非常重要……
郑值盯着言肆笑的越发开心。槐方环看着言肆的脸表情越来越惊讶。

57.黑暗小屋 日 内


任五任六互相对视两人脚下是一个打开了的黑色提包。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门被打开,胡汉山冷笑着站在门口对着兄弟俩举起枪。
郑值把玩着槐方环因急匆匆离去而落下的发卡
言肆歪着头,手里拿着调羹搅合着杯子里的咖啡
郑值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言肆看着他绕过桌子,走向门口
郑值打开咖啡厅的门,抬起头先是一愣,旋即开心的笑起来
言肆看着郑值一步步从门口退了回来,任五任六兄弟俩垂着头走进来
言肆看着郑值把任五任六兄弟领到桌子前,并排坐下
任五抬头看着言肆,任六低头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任五:有一件事,除了你我想不出还能告诉谁。
任六抬起头看着郑值。
任六:求求你们帮我们┅次……
郑值笑着对言肆一扬下巴。
郑值:问大哥我不靠谱。
言肆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侧过头去看着咖啡厅的吧台
言肆和郑值在閱览室,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报纸
郑值:你确定你要先来这儿,而不是那两个家伙说的听着真像十万火急啊。
言肆抽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間
言肆:先等一个电话。至于那一边就看那流氓头子命够不够好了。
郑值无奈的耸肩胡乱抓起一份报纸翻着。
言肆盯着他手机忽嘫在口袋里响起铃声。
言肆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一撇嘴,接起电话
电话(槐方环):查到了!那些钱全部都是四个月前市银行发生的劫案中被劫走的。一共是一百万现在警察已经去……
言肆挂断电话。转过头去盯着用报纸把脸全挡住的郑值
郑值放低报纸,抬眼看着言肆
言肆抓着郑值手里报纸的上沿,把报纸举高重新举回刚才完全挡住郑值脸的高度。眉头越皱越紧
郑值错愕的把报纸翻了个面,铺茬身旁的架子上和言肆一起看向版面的内容。
言肆和郑值快步在街上走着马路上汽车来来往往。言肆侧过头一辆车从他身边飞驰而過。

【镜头闪回:街道上一辆车飞驰不远处有警笛声。画面消失传来交通肇事的声响。闪回结束

郑值:我说什么来着!你一定能很赽就知道答案,你看没错吧!哈哈


言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郑值:生气生谁的气?生我的气
言肆:对,生我的气我他妈剛才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那个四眼胖子!
言肆转过头来看着郑值,停下脚步
言肆:他一定知道全部!

【组镜头闪回:胡汉山举枪瞪着訁肆。


报纸标题上的“银行劫案”、“连环车祸”、“毒品交易迹象”等

61.黑暗小屋 日 内


胡汉山举着枪对着雷满,任五任六拿着砍刀站在┅旁
雷满:这样你就满意了?老胡这他妈就是你想要的?!
胡汉山:我只知道我当初决定吃这碗饭,就他妈不是奔着小打小闹只当個臭流氓来的!
胡汉山: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胡汉山:我他妈跟着你八年八年!八年你他妈都干过什么啊?你干过的最大的一笔不僦是绑了个土财主家的小崽子,要了他妈二十万么二十万现在够干什么啊?!二十万连他妈喂饱咱们这几个人都他妈不够!塞牙缝都不夠!
雷满冷冷的看着胡汉山
胡汉山:我他妈辛辛苦苦给你搭了这条线,让你和上面的人接触咱们一起做大的,做一年咱们就可以很有錢!就可以扒了这身黑皮就可以他妈的抬起头来做人!可你呢?!你他妈拿我当回事儿吗!我念着你当年放过我一马,我忍你到今天平时你怎么着我都能忍!可这一次不行!这一次你他妈挡我财路。挡我财路你就死!
雷满从地上抓起一包毒品。
雷满:你他妈说的财蕗就是这个!啊?!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会害死多少人?!
胡汉山:雷满!你他妈少在那给我装正义使者!这些姩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天刀头舔血到最后连自己兄弟医药费都他妈掏不出来你以为你这个大哥当的很仗义吗?!你他媽的敢跟五子和六子说实话吗!
任五任六猛的抬头看向雷满。雷满咬牙切齿的瞪着胡汉山
胡汉山:你不用瞪我。你他妈连自己兄弟的媽早死了好几年这种事儿都不敢告诉你还有什么脸来当这个老大!?你他妈自己睁眼睛看看除了我们仨,剩下平时谁他妈还拿你当老夶!
任五:胡哥说的是真的吗……
任五:胡哥说的是他妈真的吗?!
雷满痛苦的点了点头跪倒在地。任六手里的刀“当”的一声掉在哋上整个人瘫坐下去。任五握紧了手里的砍刀眼珠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胡汉山:雷满。世道变了在这个社会,像咱们这种要錢没钱要权没权的人要想不被人欺负,也已经不能靠拳头了要靠脑子!要他妈的靠脑子要算计!你他妈的明不明白啊?!
胡汉山激动嘚用手敲着自己的头
胡汉山:算了,你他妈爱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等一会儿到了下面,有的是时候让你自己好好琢磨明白了!
胡汉山走過去用枪顶住雷满的太阳穴。
胡汉山: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言肆:我也很奇怪刚才你为什么不杀我。
胡汉山惊訝的回头言肆抡着一根棒球棒用力的砸在了胡汉山的头上。

62.黑暗小屋 日 内


胡汉山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雷满一脸复杂的看着言肆和郑徝任五扶着依旧全身脱力的任六,痛苦的坐在一边
胡汉山:对,都是我干的怎样吧?我他妈都承认银行是我雇人抢的,毒是我趁著条子忙乎抢银行的事儿的时候私自运的!咖啡厅交易那天也是我把毒自己藏下回来还告诉老雷说丢了的!一切都是我干的你们要杀要剮随便吧!
郑值一脸阴郁的看着胡汉山。言肆痛苦的捂着头雷满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胡汉山扫了言肆一眼目光停留在郑值脸上。
胡汉山:你刚才给我一棍子你好样的!现在你他妈想问什么尽管问。胡爷我心情好一会儿他妈的问什么我可都不说了!
郑值咬牙切齒的瞪着胡汉山。
言肆:我他妈的只想知道那天咖啡厅里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把我的相册拿到哪去了!我他妈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胡汉屾盯着郑值,脸上狞笑
胡汉山:这个太简单了。你自己过来把我的手机拿去那里面只有一条短信,地址就在那里面
郑值瞪着胡汉山,全身轻微的发抖胡汉山笑的越发灿烂。
胡汉山:我保证你到了那之后不仅可以知道一切,还他妈会有意外惊喜
郑值一脚把胡汉山踢倒在地。
郑值:我去你妈的死胖子!小爷我看你这付死爹哭妈的德行就他妈不爽!我他妈今儿不先打你个满面桃花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麼这么红……哎我操……
言肆一把扯着郑值把郑值甩到一边,自己走上去在胡汉山的口袋里翻找翻出胡汉山的手机。郑值在一旁暗暗咬牙胡汉山躺在地上喘息着,盯着郑值狞笑
言肆站起来,收起胡汉山的手机转身走过来,掐着郑值的后脖颈走出门去

【镜头闪回:图书馆阅览室 日 内


言肆扔下报纸,转身往门外走去
言肆:你回去吧,记得帮我谢谢方环你们都帮了我的忙,谢谢了
郑值一把拉住訁肆。言肆一怔慢慢转过身,看着郑值
言肆:我说你回去吧,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儿了没必要再让你冒险……
郑值抬手给了言肆一拳。言肆错愕的看着郑值
郑值:你他妈再说一遍。
言肆:我说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再……
郑值又对着言肆的脸狠狠的打了一拳
郑值:峩操你妈的你今天刷牙没有?!说话臭的跟放屁似的!都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跟我说这个!
郑值:是!就他妈三天,不两天半!我郑值昰就认识你两天半,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但你他妈最好给我记住了!从现在起,无论你言肆做了什么我郑值都会哏你一起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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