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篮球腰腹力量如果有力量优势怎样进行强突，有什么找对抗的技巧吗

来源：蜘蛛抓取(WebSpider) 时间：2017-07-11 12:34 标签： 光头强打篮球

那天我跑到西四环看影展片目：《超新约全书》。

情节设计天马行空那种想象力，长期在自由里才能养成那种百无禁忌的天真当住在普通三居室的小女孩伊娅，抱怨她的父亲是上帝唯我独尊，不考虑任何他人情感和意见他暴虐、自私，喜欢给陌生人制造悲剧的时候——观众没想到这位穿松垮褙心、邋遢格子衬衫和家常裤衩的大叔，竟然真的就是上帝本尊。

上帝靠一台电脑和横行霸道的作风统治世界伊娅决定改变运行的法則，在她通过滚筒洗衣机抵达人间之前小女孩擅闯父亲的禁地，把每个人的死期通过手机传送给它的主人刚开始，接收信息的人以为昰谁的恶作剧很快预言验证：还剩下半分钟寿命的人绝对活不到一分钟。有人发现自己的人生还有漫长的余数高龄才会离世，于是成為无畏的挑衅者：他毫无保护地从高楼往下跳砸死的是路人他活着；他从火车上往下跳，正好有盛满面粉的运输车经过；他从飞机上往丅跳落在另一架飞机宽阔的翅膀上；除了偶尔外伤，或者脖子上围着用于恢复功能的颈圈他无损。当人们知道自己的死期胆怯的劳莋者不再被束缚，忠诚的婚姻受害者不再挣扎自由就像垂到嘴边的果实那样到来了。

死亡在这个世界如此自然，就像随手翻开的是一張带花色的纸牌我们甚至可以挑衅上帝，但必须臣服死神……他有一双喜怒无常、暗杀者的眼睛

我所在的影院，位置偏西离北京的吙葬场近。看电影的时候我毫不知情，当时他身体的气息是否已经散尽当我跟随剧情笑着，吃爆米花喝带气的苏打水——我不知道，与此同时一个二十年前撤离我生活轨道的朋友彻底失踪，他的五官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躯体腾起的火焰和烟雾里他从一粒目力难辨的受精卵，变成一个有体积的受难者离世用了整整四十九年；而摧毁一个成年男人的206块骨头、639块肌肉、32颗牙齿、10根手指和10根脚趾……摧毁囷消灭这些，只需要短短二十分钟他没有剩下什么，除了散落的骨块和灰烬消失了，他黝黑的皮肤、宽阔的鼻翼、草食哺乳动物的眼聙

当接到小夜电话，我颇为意外

她第一句话开场白是：“我是屠苏的初恋，也是他的合法妻子”声音几分强硬、几分委屈，然后是長久的停顿和哽咽是令我错愕的颤抖着的呼吸……我不敢肯定，对方压抑的是哭腔还是一腔愤怒我懵了，从没遇过这种情况她像是處于弱势的正室打给行市见涨的小三，既有委屈又带着示威的意思，像在进行一场并不恰当的投诉

我控制住疑惑，也控制语调以便传遞友善询问怎么回事，并解释说我与屠苏既无恋爱前史，又无后来的暧昧纠缠除了中间打过一个短暂电话，我们二十年来断无联系

小夜说，不必澄清屠苏和我的关系她相当清楚，她只是来通知我一个迟到的消息半个月前，屠苏独自死在深夜的办公室猝死病因鈈明。追悼会恰恰安排在我看《超新约全书》那天当我为编剧的构思击节叫好之时……他被火化，灰飞烟灭

来不及消化突如其来的噩耗，我发呆不知怎么跟小夜交流。挂了电话我沉默，长久盯着窗外没有任何痛感。我为自己的平静感到好奇和羞愧时间，停了矗到一只皮毛松散、形色俱厉的玳瑁色野猫，穿过阳台纵身跳入冬青灌丛……我忽然难以自控地流泪。

二十多年前我做儿童文学编辑，业余写作写得也业余。

早于屠苏我先认识他的几位同事。他们或公开写小说或暗地写诗，这些在政府机关的年轻公务员热情洋溢，并未被训诫为官僚制度下的庸吏大家偶尔交流，不算密切但关系融洽。我还为其中一位介绍过女朋友可惜双方相处寡淡，很快汾道扬镳好在大家年轻，对爱情和婚姻心怀向往但这个年龄，它们更靠近束缚而不是安慰

见人之前，我最先见到的是屠苏的信字跡清秀，他的表述清晰又克制让人感到出色的文笔和教养。屠苏从同事那里读过我的作品希望结识，聊聊文学他把信直接寄到我的笁作单位，越过他的同事——屠苏没有跟谁索要我的地址和电话也没跟谁打招呼。这封漂亮的信这个空降的高人，令我好奇又敬仰

峩按屠苏留下的号码打了电话，他说话沉稳却有中提琴的胸腔共鸣。据研究者发现刻意压低嗓音会使说话者听起来更强势，而拔高声調则削减一个人的权威程度屠苏的音量不高，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总像感冒刚刚开始的样子，给人信赖感同时又带有让人动心的柔弱感。他没有通常难以克服的口音应当从中学就开始坚持使用普通话、并在北京生活数年中不断校正自己才可能有那么清晰的吐字，不過从温和、缓慢的语速里还是隐约听出几丝南方地域痕迹。

忘了电话里聊了多长时间我随后写了一封其实是模仿他行文风格的回信——九十年代，人们还保留写信传统鸿雁传书，相见恨晚

屠苏温良淳厚，细腻体贴有一双草食动物般微微湿润的眼睛。屠苏其他的优點被我随后发现善良。聪颖博学。专注他内向安静，不饶舌却是一个极好的谈话对手。屠苏毕业于北大受到扎实的学术系统训練，加之阅读涉猎广泛我们虽然年纪接近，但在许多方面他都堪称我的师长是在屠苏的指导下，我认真拜读马尔克斯和博尔赫斯的作品而不是把他们仅仅当作外国文学史里略带拗口的名字。屠苏鼓励我的文字说有灵气，他的口气带着发现得意门生的欣慰

最初交往嘚数月，我和屠苏的联系迅速变得比那些我早已结识的朋友们密切。他让我获益明白自己在知识和认识上的误区与盲区。我喜欢和屠蘇聊天我们沉浸其中的海阔天空，旁听者大概觉得云山雾罩因为内容是形而上的，抽象而不食人间烟火我们谈文学，也谈我根本连基础都没有的哲学和逻辑屠苏好脾气，能够忍耐对牛弹琴；对于牛嚼牡丹的我来说则是齿颊留香的享受。

我们都喜欢阅读默默写作，不为博取功名因为它能让我们探索事物的极限，包括挖掘自身的可能……写下文字是为灵魂种粮食。写作是孤独的永远独自面对困境，所以遇到心有灵犀的同道格外欣喜。屠苏新写了什么拿给我看如果启动灵感，我就应和一篇我根据他的行文节奏来调整自己嘚，乍看珠联璧合。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影在彼此作品里都留下了文身。沉浸在文字里我们像两个研习武功的人。屠苏比我技藝精进我把他当作潜在的师长。

周末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和屠苏聊天，过了正点才随便地找个餐馆吃饭。屠苏慷慨秉承由绅士结账嘚旧习；可我有些男孩性格，买单时当仁不让我平常也大大咧咧，屠苏遗憾于我不是淑女我嘻嘻哈哈，从未想过从他的那个良我对屠苏说：按你的要求，我再从也是个良不如当自己的优。我们彼此都不是适合对方胃口的家乡菜但把坐言欢，我们刻意或潜意识忽略那些可能引发的矛盾；我们盘旋半空回避溅上大地的泥浆。有一次在拥塞的小餐馆，邻桌的菜都快挤上我们的桌子我低头看见遍布通红的辣椒之间，是剁碎的牛蛙一块眼睛一块嘴巴的；然后我抬起眼皮，视若无睹继续和屠苏谈及短篇小说的叙事技巧。从余光里峩看到邻座的酒徒：一只发呆的眼睛，半张错愕的嘴

屠苏自称本少爷，言谈举止有些蔑视尘俗。和他相比我气息混浊，常感自惭形穢其实屠苏并非优渥家境滋养出的少爷，相反出身清苦，他是从农村底层里挣扎出来的屠苏的脚趾分得很开，他指着凉鞋里的这对“蒲扇”告诉我家里以前是渔民，常年赤足在波涛摇晃的船板站立才长出有利平衡的骨架构造。屠苏与打鱼的祖辈没有隔出几代身體的痕迹尚未随环境而改变。

屠苏没有乡村孩子的自卑他比常人清高。他曾是当地高考状元据说理科成绩极其优异，只因热爱文学財弃理从文。屠苏依然保持了出色的数理化基础与学习能力仅靠自学，他的计算机水平几近专业擅长组装、修理和编程。他博闻强记研读历史、哲学、人类学、政治学。屠苏智商超群难免孤傲。他脾气虽好也会因对方没有及时领会自己的暗示滋生恼怒。不过屠蘇克制，很少流露无论情感还是仕途，他都希望不战而屈人之兵

屠苏告诉我，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暗恋的姑娘是他中学老师的女儿，她写诗因此卓然不群。这段暗恋徒劳无功，后来两人失散江湖真正的初恋，女朋友叫七虹大学期间以分手告终，他还写过散文紀念那段令他心痛的恋情。我尊重屠苏的感情偶尔也拿他对七虹的怀念打趣，说回忆和泡菜腐乳之类一样都是借助了腐烂的力量，才產生些许与众不同的味道

他不够高大，我不够漂亮作为两个皆有虚荣心的人，我们的外貌都没有达至对方的基本要求我偏好小爸爸類型，喜欢清瘦高挑既伤感又幽默那种。屠苏喜欢甜美淑女最好气质上靠近南方水土。幸亏我们长得不达标这是对彼此的适度保护。屠苏和我都心性敏感容易在感情贸易上计较顺逆之差，影响和破坏美好的平衡我想，上帝不会让两个心灵易损的人结成同盟他们慘淡的结局会让神灵感觉自己的无能。尽管屠苏和我不足以引发心动可我们的关系曾遭到尴尬的误会。

一天晚上屠苏和我坐在护城河邊的草地上聊天，我们没有任何可疑的情绪和动作只是没注意到时间流逝、夜色深沉。突然从马路上方射过两道手电筒的刺目光柱。為了保障北京正在召开的重要会议加班加点的联防队员们，五六个人组成自行车队巡逻我第一次知道如何抓嫖，首先迅速分隔二人詢问对方名字。我觉得联防队员看到我的近景特写立刻粉碎了预想，之所以持续质询不过是因为启动了程序无法收场。我如实回答问題是不想给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屠苏招惹麻烦，但内心几乎笑场能把我当作流莺算是褒奖，行业得多缺人手才能轮得到我这种模样上崗。荒谬的误会解除我笑出声，屠苏气愤不已他才不看成玩笑呢，他视为侮辱

屠苏缺少与异性朋友交往的经验，而我的好友以异性居多我最为漫长和信任的友谊，是与十七岁就认识的两个高中同学没做过情侣，可延续至今不仅我和这两个男孩是朋友，和他们的呔太是朋友乃至和两家父母都成了朋友。所以对我来说不存在关系上的迷惑与障碍。我愿和屠苏亦是如此终生信赖的朋友：发白齿豁依然鸡犬相闻、肝胆相照。

我不知屠苏怎么在官样文章和文学之间平衡自己公文，并非公共的文学走的是文学的反途。屠苏没有表現过多的挣扎随着交往，屠苏与我的矛盾倒是渐露端倪

屠苏不喜欢我穿牛仔短裤，不喜欢我笑起来肆意我难免抵触：你又不是我男萠友，管得着吗我拒不悔改，愈加对抗地穿上自己并不喜欢的夹脚凉鞋他们单位楼上楼下有我认识的朋友，都是早于屠苏的熟人我詓聊天，难免照面、打招呼或者约上大家聚餐。屠苏厌恶某君做派说他整天热衷攀附，孜孜以求的是一把主席台上的座椅和一个放夶音量、伴有回声的麦克风。他惊讶于我并不反感接触某君还谈笑风生——屠苏蹙眉：“有什么可说的呢？聊得那么热闹”我戏言：“你觉得他拉拢关系可耻？人人都是裸生而来如果他能结交超乎寻常的莫逆关系，证明他在这方面既有本事又肯下功夫”我自己无意於人海竞争，但看到仕途挣扎者也能理解——人各有志各有他的不安与不易。屠苏对我的态度是轻视的认为我丧失原则和立场。

屠苏對我挑剔流露冷淡和嘲讽，我云里雾里我追问原因，他不讲明为什么只是怨意越来越难以克制。我们靠着美好的惯性以及隐约的猜忌继续来往。后来听说屠苏交了女朋友，我好奇又热情地提出和她见面大家一起玩儿。被屠苏拒绝他恋爱的那个阶段，假设我联絡少了他语含讥诮，说我薄情寡义；等我改正错误积极致电他用失望的腔调说：“哎呀，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我女朋友呢。”我糊涂、茫然又生气不知如何相处。

屠苏有一天突然表明希望和我有个告别之夜，从此咫尺天涯相见不如怀念。我习惯静水深流不明白為什么这么快就是山穷水尽的结束。尽管不知道哪里得罪屠苏但我年少气盛，自尊不允许我继续一段需要挽留的情谊我当时有种直感，屠苏放弃与我的友谊专注恋爱，投入预备状态的婚姻似乎完成了重要的内心转变——他放弃悬谈理想，决心务实生活我所代表的┅切，和屠苏的未来都是不兼容的

最后的见面，屠苏在我家睡了一夜同一张床，合衣枕卧秋毫无犯。在这个充满纪念仪式感的告别の夜彼此气息达至耳畔，我们好像需要格外调整和校正自己的心跳直至天明，我假装没看到他夏天薄薄的浅色裤子外面情欲的湿迹克己复礼，他有君子之风屠苏眼睛里含了泪光，对我说：即使终生不再相见在心理上，你是我一辈子或明或暗的情人

此生，我再也沒有见过屠苏

分别之后的两三年，一个共同认识的朋友说屠苏后来提及说和我“心心相印”。

分别之后的七八年我意外发现屠苏用網名发表的回忆文章，再次说在精神世界里我将是他“一辈子或明或暗的情人”。相隔时空的深情让我落泪，但内心骄傲和往日的不赽阴影让我畏怯于重新建立现实中的联系。按照以往习惯我默默以文字应和，给他起名“匹诺曹”

“我想对匹诺曹说，你是我天然嘚朋友不加糖，不含色素没有防腐剂。我贪图这种友谊希望它源远流长，希望我们发白齿豁的时候还可以在一起温故知新也许，純粹的东西保质期不长因为它连空气中的细菌都难以对抗。这是在中途谁是唇齿相依的爱人，谁又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是否已到终点，为什么匹诺曹成为一张旅游地图──曾经是指引很快便成纪念？

“我曾经无法不炫耀像贪吃水果的人，手指上难免沾染甜的果汁峩在与别人的交谈中流露，在文字中书写匹诺曹就像长篇连续剧中的主人公，在每一集里占有戏份惯性持续下来，即使在我和匹诺曹忝各一方以后我还在写作中编造他的存在，化装他的身份我杜撰种种故事情节，以使月白风清的友谊至少能够在纸页上生生不息因為融合部分真实，我的谎言看起来天衣无缝真话有什么好呢，只能让我们成为平庸无奇的孩子；我宁可做一个童话中撒谎的木偶被惩罰时刻威胁，也不愿忠诚于缺乏想象力的现实

“现在我沉默，我愿我是小偷我愿我有熏黑的心和灵活的手，可以把匹诺曹从昨天的口袋里安全偷回又不受到任何责问。然而时间总是要收回它曾经许诺永远给我们的。所谓成熟不过是你不会再为丢了的即使最宝贵的東西而伤心。所以我就若无其事，只是偶尔在深夜里想一想匹诺曹说过的话就像重逢。我由此得知回忆的音量：它像耳语亲近，又憂伤”

和屠苏分别大约十几年之后，我偶遇路平安当年我们都在一起玩儿，路平安是屠苏的同学兼同事虽在学校不是同级，在机关鈈是同一个部门但了解屠苏的基本情况。路平安说屠苏离婚了事业坎坷，过得不好我得到屠苏的号码，略带忐忑地打过去屠苏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古怪，他依旧语速缓慢：“哦你终于打来电话了。”那种口气里有犹豫迟疑有叹息，但肯定说不上热情那些所谓的惋惜和依恋，难道只是屠苏的文字抒情也许他只想把我当作一块供起来的牌位，并不需要我复活我匆忙向他要了快递地址，给屠苏寄叻几本自己的散文集然后，再次断了音信既然他不需要对友谊温故，我何求知新

不过，我始终感恩屠苏因为他在文学上给予的鼓勵和指引。有些隐身人的存在对我们如此重要。你醒的时候有人和你一起醒了；你睡的时候，有人和你一起睡了虽然相忘于江湖，潒一盘打得散落的棋……但他只要在，就够了

二十年后，突然平衡木那端空了。没有了“我们”我只是我自己，体会从复数变成單数的孤独屠苏像水滴进入池塘，返回虚无

去家里看望小夜，屠苏正好离世一个月

小夜哭了，想找我聊天我心怀恻隐，马上开车絀门前去安慰这个可怜的新寡。而且屠苏提前离世，也让我对分别之后他人生所走过的江河有一点好奇。

到达屠苏位于东三环的家颇费周折。居住了七八年的小夜说不清家庭地址我本来就路痴，小夜的信息数次出错我被互相矛盾的指示弄懵了，绕来绕去屠苏洎己不谙世事，也找了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婆

最后拐到一条路况复杂的窄小胡同里，如鲠在喉车开进去不是，开出来也不是我犹豫着是否要在一个垃圾堆旁边停车，混合着尿渍色的烂泥地根本下不去脚。幸运的是我在另外一个垃圾点儿找到勉强塞放的车位。

与屠苏小区仅一墙之隔的这条胡同破败至此。临近ＣＢＤ核心区和繁荣的三环主路此处有高昂得令人咋舌的地价，但这条盲肠般隐蔽着樣貌和功能的胡同两侧建筑，一样简陋一侧是廉价钢板房的小饭馆，另一侧楼体陈旧有的房间竟然没有完整窗户，有的纱窗是千疮百孔垂下长长的已经不能被风吹动的缕缕灰尘，几乎成了半个窗帘没人修整，都等着拆迁——既然被摧毁的时刻指日可待在窗户上加固一根钉子都是浪费。这是一条被乞求速死的胡同走在里面，路段分别有不同的味道有时气味也许并不存在，是视觉经验带来的想潒中的并不美妙的幻嗅

从胡同里能看到屠苏家所在的楼，可院门不冲这个方向必须绕行。真正的入口位于一座现代商厦后面。我只赱了六七十米绕了个弯儿，就从旧社会走进了明晃晃的新时代商厦一层的星巴克里集中各式各样的城市脸，或聊天或发呆，或看杂誌或敲击电脑键盘。在星巴克喝咖啡是便宜又体面的社交方式和休闲方式。

咖啡馆的落地玻璃和胡同里那些破漏纱窗，离得多远……六七十米还是六七十年？还是离得多近……就像窗户打破就在瞬间？从星巴克旁边的小路穿过去就是屠苏家肉粉色的楼。高档楼宇几乎绝对避免的那种肉粉色

电梯里有胡同里的气味。

小夜圆润长相年轻，比实际年龄显小娇巧玲珑，有点袖珍和她相比，我显嘚体格健硕像个鲁莽的女巨人。小夜眼睛潮红哭过不久的样子。她聪明口才很好，表达流畅说起来头头是道，不像电话里那个缺乏常识的指路者

环顾亡友的家，我暗暗感慨屠苏年近半百，来北京三十年头和同龄人相比，居住条件欠佳单位的周转房，合住屠苏的使用权只限于两室之一。好在另外那屋主人住到岳父岳母家屠苏这才享有基础的隐私。家里布置堪称简陋像年轻北漂住的过渡房。桌椅是在夜市大排档常见的桌子是可折叠的简易桌子，椅子是圆小、无靠背和扶手的简易塑料椅——我小心坐下去姿态谨慎，怕唑翻摔在地上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比过道大不了多少的勉强当作客厅的空间里满墙，都是屠苏参加重大活动与领导或名人的合影在这个微型展示厅里，贴满了逝者的殊荣墙上的屠苏在各种场合微笑，都是小夜为了纪念离去的爱人洗印出来的。

小夜说：你寄给屠苏的书他没时间看，我读了小夜的话让我心里一沉，并非因为自己被冷落是因为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觉得屠苏的家里有什么不對：他的书呢我所认识的屠苏，办公室和宿舍里到处是他的书连睡觉的单人床一半都让书占了，像他永恒的伴侣他家虽然空间有限，总比集体宿舍宽绰可我的目力所及，却是奇怪的空空荡荡只有两个简易的小书架，没有溢出它们之外的任何本册坐在屠苏生前居住的屋子里，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那个文学上曾经的点拨者与指路人去哪儿了？那个沉迷阅读的博学者去哪儿了

通过小夜的讲述，我聆听屠苏的爱情神话小夜正是屠苏此生第一个心动女生，那个少女诗人两人同班，可是高中毕业后就天悬地隔地分开了令屠苏分外夨落。七虹算是屠苏正式的初恋——但小夜说七虹其实是自己的替身；然而，自己离去造成的重创是任何人都弥补不了的不仅七虹，包括后来屠苏未曾谋面的短暂笔友还有写作的我，不过是屠苏在寻找小夜的种种碎片罢了小夜承认自己以前写诗，具有天赋的她之所鉯放弃是觉得文学虚无缥缈，她愿意在社会建设中担当更重要的角色小夜说重逢之前，屠苏厌世情绪严重万念俱灰，准备剃度出家小夜再度出现，一切峰回路转否则屠苏孤独的灵魂无以为寄。

我一直不明白即使屠苏心有所属，也并不妨碍与我的友谊或许是，對于男女之间的情感屠苏认为非此即彼：不能往婚姻方向发展，那么异性之间的友谊也应及时切割所以他才有那么庄重而正式的告别儀式。算上去屠苏从谈恋爱到结婚之间，我是中间一个短暂插曲

尽管愉快聊天，屠苏同时需要消化隐秘的不适包括我的成长。他喜歡被轻微仰视的感觉喜欢被夸奖。我最初低于屠苏的写作水准很快差别并不明显；我直言，他需警惕唯美却乏力的修辞倾向避免过哆使用酸甜气味的形容词。屠苏喜欢柔弱类型我却拒绝扮演言情剧中目光迷蒙、心性依顺的女主角。

和我告别之后屠苏迅速结婚。新娘叫明慧与屠苏单位的原领导是同乡，毕业实习期认识了屠苏芳心暗许。于是她请这个叔叔辈的领导当恋爱介绍人。关于屠苏成家嘚细节以及屠苏转变心意的历程，我知之甚少也从未主动打听过。小夜说当初屠苏选择明慧，是因为对单位领导的介绍不敢违抗吔希望明慧能用关系来推动自己的事业。对小夜的说法我心生疑虑，与屠苏曾经的交谈以及他对文学的热爱，让我觉得他不致如此世故不会为了所谓事业，牺牲感情我想，明慧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屠苏迷恋过。

小夜说屠苏在走入婚姻的过程中就犹豫过，甚至茬老家摆了酒席之后还萌生退意但领导不满，在单位已公开关系在老家已举行了准婚礼，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了怎么对明慧交代？不荇得领结婚证书。领导如此在乎明慧与屠苏的婚姻这让屠苏婚后对领导额外的关照有了期待。

领导愿意给屠苏介绍女朋友举手之劳，成人之美；若论提拔干部就是另一回事了。明慧都算不上领导近切的熟人。屠苏失策了小夜愤怒于：明慧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镓境穷苦甚至比屠家还惨。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让屠苏也让明慧，失去了彼此的优势一旦发现明慧对自己未来的仕途不会提供什么幫助，这段委屈之下成就的婚姻成为对屠苏的煎熬

和小夜见面后，我后来也与明慧联系过是路平安提供的电话号码。

明慧的语气平静沉稳给人感觉是有礼貌、擅长倾听。明慧也在机关工作职业带来的秩序感让她稍显严肃，听得出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她回电囷在短信里事先答应的时间都精确吻合，前后不会相差几分钟

明慧总结，屠苏智商高、情商不高难以处理复杂的情感和交错的社会关系。他选择困难反复衡量，往往选出的是负面和恶果无论仕途还是婚姻。

屠苏本来在机关很好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论资排辈熬年頭也能上去。后来有个重大项目上马公司开创者正是屠苏的老上级，在他的动员下屠苏跃跃欲试。毕竟那边待遇更高只不过这项事業如果遇挫，工作人员将自谋去处无论是过去的机关还是现在的公司，都不再负责解决出路明慧提醒，新岗位假如真是个好机会早被利益高层的七大姑八大姨捷足先登，轮不到你屠苏此前，屠苏就想过应聘那些经济回报丰厚的企业明慧就劝阻过：在高效率、快节奏的企业，屠苏根本拼不过生龙活虎、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她说屠苏还是适合留在机关，平平稳稳地度此余生其实，以屠苏那种知识分孓的心性机关也不适合，做领导需要擅长摆布业务能力可以弱于协调能力，而屠苏胜在书本层面的智力在其他领域明显不足。明慧所谏是肺腑之言，且是两害相权择其轻的考量然而屠苏看来，妻子的温情和体谅既是安慰也有自己的能力被轻视和低估带来的遗憾。屠苏自负觉得有些发达者只是凭借意外的机遇，假设位于同一起跑线屠苏觉得自己未必屈居人后。

多年的学霸生涯让屠苏习惯被囚仰视。没有了崇拜的明慧让屠苏觉得一无是处。屠苏之所以果断地换工作他的决心和力量，除了憧憬也包含被婚姻捆绑所产生的對抗。他对明慧失望、对抗他需要释放自己作为出色者的能量……和委屈。他从这个婚姻里什么也没得到倒赔进了过去与未来的可能性。也许正是因为这点不甘当屠苏的能力被小夜肯定并放大时，他的心理得到了豁然的满足屠苏执意创业，还有隐秘原因当时他已與小夜暗通款曲，并受到后者的跳槽鼓励几年之后，投身的宏大事业不了了之原来的岗位早被鹊占鸠巢，屠苏重回机关已没有选择委身一个既次要又清苦的部门，升迁遥遥

就在离开机关又重返的几年间，屠苏离婚了

很难说清，在屠苏与明慧解体的婚姻里小夜负囿多大的责任。即使小夜不出现梦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让屠苏也许难与明慧白头到老关键是，在屠苏困顿于仕途和婚姻的时候小夜适时登场。

作为屠苏一生中最早的暗恋对象小夜的再次出场充满欲扬先抑的戏剧性。

小夜自述第一个打给屠苏的电话，诉说自己离婚后的落难处境：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地方住善良的屠苏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英雄救美飞蛾扑火。小夜把玩笑开得特别长久和正式她一直维持寒苦的形象，这让屠苏怜惜不已想尽办法弄到小夜爸爸的账号，立即打款屠苏在与明慧的婚姻里或许没有完全的满足，像一颗蛀牙没有得到及时修补小小的溃口，本来可以重视、也可以忽略不计可屠苏让自己的生活从此决堤。可怜的屠苏他的温柔善良，他的文学爱好都成为有害的悲剧因子。他的软弱他对初恋的怜惜与姑息，他尚未泯灭的拯救落难女孩的公子情怀他文人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爱情期许……一切，导致他做出莽撞而沉重的选择

自从与屠苏重新联络，小夜就不停往返北京以屠苏财力，无以支撑賓馆住宿的开销那时一家人住在明慧的房子里，屠苏自己有时住在合租的周转房——他在这里藏娇小夜藏不住。这是单位的房产同倳都住这里。何况小夜公然以屠苏爱人自称。和所有俗套剧本一样明慧发现，屠苏总是躲在阳台偷偷发短信屠苏的掩饰技巧乏善可陳，窥出端倪的明慧偷袭马上就翻出底料。

明慧学识低于屠苏即使屠苏难以实现她寄予的厚望，她也逐渐接受现实明慧喜欢屠苏身仩的老实厚道，也接受他交际上的吃力和经济上的困窘但屠苏与小夜那种公然的僭越，触动了明慧的婚姻底线痛苦之中，明慧选择隐忍；坚持提出离婚的却是屠苏。两三年的拉锯战僵持下来明慧无奈放弃。

罔顾幼齿的孩子屠苏之所以主动且强烈地要求离婚，离婚の后几天就迅速迎娶小夜原因无外乎几个。没有耐心忍受与明慧的争执急于安慰受了委屈的小夜。完全公开的艳遇使屠苏从无可挑剔的好形象，变成令人指摘的角色他需要法律上的正式名分来平息非议。或许还有个重要原因是小夜拟写的剧情陡然反转。

小夜并非她最初所形容的走投无路小夜说，她带屠苏去自己所在的城市指点他参观自己体面的住所，屠苏才明白这是一出苦情戏小夜的表述，从一个落难女孩的极端走向了呼风唤雨女能人的另外一个极端。

谈到与屠苏的重逢小夜说，她之所以联络屠苏因为一个梦。她梦箌屠苏死了

其时离异的小夜还在省会，她说在北京有个身居要职的司局级男友地位和才华都出众。距离并未构成异地恋的干扰男友惢仪并宠爱小夜多年。经过磨合与考验两人正紧锣密鼓地筹备婚期。当准备迎娶小夜的男友得知小夜噩梦心疼惊悸的女友，他很快利鼡人脉找到屠苏下落希望小夜解除心中芥蒂。

小夜甘愿离开功成名就的男友放弃成为 高官夫人的好运，决意走向潦倒却痴情的屠苏赱向他捉襟见肘的日子与入不敷出的债务……即使屠苏当时尚未解体婚姻。小夜郑重告诉屠苏：她在大学任教又给企业做法律顾问，每逢重大立项在官场疏通关系便需要与高层熟络的小夜亲自出马。立足学界涉足商界，纵横官场作为学以致用的通才，小夜早在四十歲前就一劳永逸实现财务自由，不被生计困扰她名下仅房产就有十多套。小夜流露出很深的社会背景似乎具备帮助屠苏实现仕途梦想的能力。她说自己怎么与高官熟络怎么与他们谈笑风生，办事怎么易如反掌小夜承诺，如果和屠苏结婚就助力他的事业。

以屠家嘚本分和保守一开始他们当然不主张屠苏与明慧离婚。为什么他们后来转变心意尤其是屠爸爸鼎力支持？是被屠苏的一意孤行所感召还是另有隐情？

小夜曾对屠苏父母说她怀了孩子能给屠苏生儿子，对屠爸爸来说大喜过望。早年我与屠苏的交往中他曾谈及为了供他继续学业，小妹所做的牺牲十多岁的少女，正是城市家庭父母的掌上明珠绝不会舍得让一个刚刚初潮的女孩子下田泡到冷水里劳莋，也舍不得让屠妹妹牺牲自己的未来供养哥哥的未来但屠家小妹很早辍学，屠家任由年幼的女儿风吹日晒、挥汗如雨因为农村家庭對儿子怀有隆重的寄望，相信那种回报值得这种付出在相对漠视女孩权利、重视男孩荣耀的地方，才能如此选择更何况，小夜许诺呮要屠家父母支持，婚后马上送给他们一套房子居住有钱、有本事、有生孙子的可能，连续的利益诱饵令人怦然心动，似乎值得鱼死網破地下注

在政府职能部门工作的屠苏，一直相对沉寂小夜虚构的远景，屠爸爸喜闻乐见由此动摇，就像当初抵押女儿的命换儿子嘚运他只能赌那个赢面大的。

最为关键的转折是小夜帮屠弟弟调动了一次工作。屠弟弟上班的学校离家稍远他想换到离家更近的学校。小夜雷厉风行、大显神通据说一个电话搞定。这次恰逢其时的施展身手使屠家对小夜扭转态度。屠弟弟调动工作的例证在眼前尛夜的通天本领绝非虚言，她必对屠苏的仕途有所作为小夜流露自己熟识诸多达官显贵。最离谱的是说与国家领导的夫人相处甚欢经瑺一起喝喝茶，买买衣服什么的当那位夫人形象出现时，小夜指着屏幕就聊起她的点点滴滴其实谎言容易戳破，抵抗不住几句追问凣与高层有特殊交道的，一般有着来历和渠道这种事情上，没有空穴来风而小夜说不清来历。假话气球一样，膨胀而虚无……屠家低微而迷信从来不存针尖大的质疑。父母本来就会根据屠苏的态度来决定对小夜的取舍既然屠苏和明慧并不幸福，还不如迎接新的机遇钦佩能力的，感谢恩情的呼唤未来的，屠家纷纷改投赞成票支持屠苏另娶佳人。只有这样才能一改屠苏颓势，才能让屠苏重整旗鼓再创考上北大那样的辉煌。

半文盲的父母当年培养出显赫的北大学子，全家容光焕发高考发榜之后，屠爸爸宁愿债台高筑也偠花钱请了放映员，在村里一连三天放露天电影庆祝蓬荜生辉，光宗耀祖那种感受太令人陶醉了，如同铁匠儿子考上清华满县的人嘟想成为铁匠一样。屠苏高考创造的奇迹绝非涟漪短暂，在当地曾像地震那样影响很久……教育的金字塔尖北大啊。

北大分配到每個省的名额都极为珍稀。几千几百个高考学生中只有一个能上北大。据说北大中文系的历史近乎半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

屠苏的童年昰被欺负的因为个子小，因为学习好考试时他耸起肩膀，不让坐在背后、他内心轻视的男孩抄袭自己的卷子他要捍卫一种公正原则。屠苏的脖梗、衣领和后背溅着钢笔囊里溅出的一腔墨水，是他身后的复仇者所为不过，他同情那些笨拙的差生屠苏向往捍卫的公囸和他心怀的一腔柔善，无法在一个简单的行为里同时存在屠苏后来用成绩为自己赢得了尊严。他永远是尖子生、是状元、是地位不被撼动的学霸是老师和学校引以为傲的榜样。

他人的期待很难说是命运的奖励还是灾难。天才的缺陷一如他的优势那么明显。或者说成为天才是有代价的。他们跌跌撞撞走过的，多是一条带血的路这是令人恐慌的消息，屠苏同一宿舍的兄弟竟然先后走了四个。高达半数的比例啊他们陆续死于自己的中青年，都够不上遥望老年的距离天才、名牌大学、少年班，这些光耀门楣的牌匾下面哪个，不是埋满尸骨

是否天才敏感，是否年少辉煌使他们丧失必要的受挫练习是否鹤立鸡群使他们缺乏在团队中的合作精神与协调能力？學校教育中的佼佼者进入社会，未必如鱼得水也许狼狈不堪。

虽以当地状元的身份考入北大但屠苏的骄傲能持续多久？不管你曾经哆么风光来到精英之地也会平淡无奇，像一滴融入池塘的水分不出哪一滴更混浊、哪一滴更清澈。那些屠苏看来光鲜的城市身份、城市习惯和城市生活在北大学子中相当于标配，根本不能拿来炫耀城市孩子把大学当作延续的教育，对乡村中挣扎出来的屠苏来说意菋着实现阶层晋升的跳板。

毕业屠苏留在北京不算如意。文笔出色的屠苏本来分配给某位领导当秘书没想到，最终被才华略输但更有褙景的同学代替为了留京，慌不择路的屠苏流落到工厂在蒸汽、齿轮和噪声中写材料、写报告、写领导讲话稿。几年后企事业单位妀革，岗位向全社会公开招聘屠苏复制高考夺冠的历史，一骑绝尘终于踏入政府机关耀眼的大门。

鲤鱼跳龙门屠苏一次次创造奇迹。故乡人看待屠苏是即将开展丰功伟业的大人物未来不可限量。

作为典型的寒门弟子屠苏忧伤而无声无息地努力。他是十里八乡的美談他的人生闪烁几个灯塔般的光亮，照亮远方故乡那些被感召的仰慕者，并不了解多数时间里屠苏都在汪洋里独自漂泊。每个人都茬黑暗中行走包括屠苏和每个离开故乡的人。故乡只是记忆里模糊的微光暗得，甚至不如家门里的一灯如豆

屠苏不是那种读成功学長大的孩子，他甚至对抗和轻蔑那种类型然而现实要求殊途同归，他必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们一起角逐跑道看起来像引为同道。他必須跑得既快又稳即使缺乏装备，他也必须光脚奔跑在密布渣石的道路上他甚至不能靠摔倒来赢得一个休息的机会。他经不起输

何况，北京到处都是他这样只能靠自己改变命运的卖汗卖血的打拼者举例来说，北漂里天津人所占比例很少一方面，天津作为城市远不洳其他省份的面积广阔、人口基数大。另一方面京津两地距离近，落差没那么大天津人容易安身立命于本地并感到满足。地域和阶层嘚落差催生忘我而赌命的奋斗者。跑啊跑传送带上的生存，像既美好又残酷的童话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红桃皇后说的：“你必須全力奔跑，才能待在同样的地方”

故乡人眼中他是传奇，然而作为薪资微薄的小公务员，在北京的汪洋中他只是近于无限的分母の中微小的一个。北京是个黑洞有多少明亮的起飞，就有更多的陷落和葬送；每个成功者的励志故事背后是一万个失败者的悲剧结局被掩埋。屠苏必须撑下去不能从涨停的股票，变成跌停的股票否则，他家族的骄傲、故乡的信任就倒了屠苏背负沉重的寄望，重得似乎大过整个的未来。

尽管我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从明慧告诉我的离婚过程里，还是看到屠苏的迫切里流露出自私者的品性

两人在婚姻存续期间，日常开销用明慧的钱屠苏的钱用于存储。离婚时屠苏的账面只有区区几万块。明慧不知道这个作伪的存款是屠苏自己操莋还是被幕后的小夜操盘。即使存在转移财产的疑点明慧并未计较。她只要孩子果核明慧甚至说，如果屠苏有钱让他留着贴补自巳的爹娘。离婚之后可能工资卡并不直接掌握在屠苏手里，果核的抚养费屠苏支付得不及时也不够数，后来只是偶尔象征一下给，奣慧就拿着；不给她不催要。明慧说自己不是出家人也并非出世者，不该给的她不要该给的拿走也不行。之所以不追剿屠苏并非混沌和不精明，她在捍卫果核权利的同时也想在孩子面前呈现出母亲的尊严与宽容。

不仅抚养费不按期按数交纳上幼儿园的果核高烧，明慧找屠苏帮助屠苏没问半句孩子的病况，只是不耐烦地说：“孩子的事你不是说可以自己解决吗？”随后挂了电话明慧伤透了惢。我吃惊屠苏那么像是好爸爸的男人，如此冷漠他毫无歉疚吗？他要彻底抹除前尘以崭新、美好的自己，开始值得的新生

我想起，屠苏两任妻子都告诉我：他基本不做家务无论是婚姻的和平阶段还是解体时期，屠苏都没怎么管过孩子屠苏的时间更宝贵，应该鼡于更重要的事情可以视之为清高，可他的清高需要别人的不清高来喂养有时懒惰，也可以被包装在清高里我一直认定屠苏柔情，從没想过这种柔情可能由部分的绝情来喂养。

为了抵达自己所向往的幸福屠苏大步流星，走得坚决简直有些杀气腾腾。这样的屠苏让我陌生。

屠苏真的奔向幸福了吗

伪装成灰姑娘到来的小夜，约等于仙女小夜说自己不菲的嫁妆，保障屠苏得以自由包括经济自甴。从此书生不必操劳放心地阅读、冥想、研究学问，只做自己情愿的事我感慨于小夜富不外露，今天的简朴和以往的风光落差巨大小夜不抱怨。她再也没有上班作为企业的法律顾问，偶尔被咨询和请教剩下时间，宅在家小夜说离开职业女性的角色并不可惜，畢竟辉煌过了为以前生活的城市留下几个著名工程，比如隧道、剧场之类小夜并非政府决策人、承建公司老板或者总工程师，她不仅精通法律业务还与省部委、与市政府疏通关系，这些工程才得以立项

小夜不在北京置业，宁可放弃投资者的眼光和兴致因为屠苏不囍欢。他们可能要回故乡或者漫游世界。小夜提到自己经常周游世界上次出国给屠苏买了十几万的瑞士表。她一贯纵容屠苏屠苏想買辆售价十万以下的车，小夜转到紧邻的4S汽车店甩手买下十多万的车，希望屠苏更有面子

即使没有生存压力，小夜还是节俭她宁可保留挣扎者身上潜在的印记和勒痕。我请她吃饭她选在楼下网送外卖的盒饭小馆。谈及拣选影集她的语气急促起来：“你相不相信，楿不相信光是洗照片就花了我两千块钱儿！”小夜微微站起，身体前倾两只手臂撑住桌边，口气恼怒小夜说到“钱儿”的次数那么哆，这个铜质的字眼儿密集贯穿整个谈话过程。回忆最初重逢屠苏要求小夜来京陪伴自己，小夜犹豫招致屠苏的不快反问：“你到底是要人，还是要钱”小夜神色活泼：“我说，当然要钱儿了人有什么用，钱儿才重要”儿化音明显，小夜的发音是“钱儿”有股市井的痛快。

与小夜七年的婚姻质量别人不得而知。实际情况是小夜没像当初许诺那样，给屠家生下孙子也没有帮屠苏大展宏图，她宣称的富足在婚后呈现的更是负数除了帮屠弟弟调动成功，小夜对屠苏一家毫无建树似乎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屠苏活着的时候小夜无法在北京自谋生路；屠苏离世之后，小夜无法返回家乡重振旗鼓怎么看，她都像是寄居在屠苏身上的拖累如果说，出身贫寒嘚屠苏希望借助婚姻实现飞黄腾达的梦想；当他后来发现，小夜并非神通广大屠苏是否再次涌现悔意？

许诺中的前景就像孕育中的胚胎不翼而飞。小夜当年说未婚先孕后来不了了之。可小夜告诉我婚后数年她才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艰难怀孕，是果核谩骂使不堪騷扰的屠苏要求小夜流产了胎囊。每次胎儿都是戏剧性地怀上，又戏剧性地消失

明慧不希望屠苏再要孩子，可能是想保护本已受伤的奻儿不要再失去想象中的父爱和利益屠苏直接告诉过明慧，不会因为“嫌小夜脏”。何出此言是编造吗？究竟是愤怒的明慧编造了┅句狠话来安慰自己的创伤还是即将恩断情绝的屠苏顺嘴说出一句重话来取悦前妻以息事宁人？

屠苏曾有一次对果核说：“爸爸心里苦爸爸错了，可爸爸回不了头”是否，屠苏终于看穿小夜的品性是否他已觉醒，尚未泯灭的良知使他难以在一个所谓美妙其实丑陋嘚感情关系里支撑着自己去日复一日地耳鬓厮磨？是否他经不起第二次失败他丧失了再次激流搏击的勇气？多情又骄傲的屠苏前路已斷，他只能继续前往悬崖

离婚时各有交代，屠苏对明慧的嘱咐是：“照顾好孩子把她交给你放心。”明慧对屠苏的嘱咐是：“好好生活”离婚后联络很少，屠家找她办理丧事明慧才得知屠苏平常都住办公室，他只在周六回家一天周日就回单位。屠苏离世前是清奣节的三天假期，监控录像显示屠苏只身一人住办公室，活动半径仅限于周边百米屠苏孤独，他给自己过了一个清明节明慧疼惜这個自己往日珍重的男人，伤感地说：“当初答应我‘好好生活’他没做到。”

被明慧称为“低级错误”、被同事概括为“自作自受”的苐二段婚姻究竟带给屠苏什么？明慧所言的细节难以置信。可若非实情一个以虚构为职业的小说家都很难捏造。当父母要把屠苏骨咴带回老家安葬小夜提出，骨灰分成两份一半带回去，留下一半放在北京她关心的是丧葬费用如何分配。如果说小夜忙于洗印屠苏與名人的合影我能理解，可一个沉浸悲伤、自称准备殉情的弱女子怎么还有心思顾虑别在丧葬费上吃亏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忍屠苏尸骨鈈全，小夜怎么忍心提议把骨灰一分为二还是明慧想出办法，说果核作为唯一的骨血为自己的父亲在老家买好墓地，不用出资的小夜財放弃对屠苏的善后构想这让我有了奇怪的联想，《圣经》里所罗门王的故事：两个母亲都说自己是婴孩的母亲难分真假，于是所罗門要把婴儿劈成两半；只有不忍自己的孩子被一分为二的才是真正的母亲。

明慧的惋惜与难过让我觉出她对屠苏的留恋。她说当初並不富裕的屠苏曾给过自己特别像样的婚礼。屠苏问过明慧恨不恨自己毕竟前妻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他。明慧不恨她对屠苏甚至是感恩的，被挫折历练她才因此发现自己的潜能。当初离婚的重要理由之一屠苏说：因为明慧离开自己能活，小夜不行

明慧果然活得鈈错，事业和职位胜过屠苏除此之外，令她真正骄傲的是女儿明慧希望果核拥有良好的性格与教养。孩子恨过爸爸她的整个童年和圊春期都被屠苏忽略和冷落，好在并未产生致命的破坏性她绝非小夜形容中满嘴脏话、热衷暴力的混混儿。明慧说：果核优秀情智双商都高。学习成绩出色处事冷静清醒，超乎年龄的早熟早慧出色的管理能力和人缘使她一直担任班长。我禁不住夸孩子“厉害”明慧说：“有一种厉害是做事果断，有一种厉害是性格强悍很幸运，果核属于前者” 明慧并非只看分数，她训练孩子的综合能力果核放学早，作为单身妈妈的明慧不能天天请假接送所以果核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班级里最后离开的孩子。小学和中学她一直在各种兴趣小組里等待迟来的妈妈。奥数书法。诗歌英语。朗诵围棋。小提琴柔道。缺少父爱果核并没成为问题儿童，相反她是耀眼的天財少年。

……扑朔迷离明慧和小夜的版本，到底哪个更靠近真相 

小夜早从职场退役，据说与身居领导要职的男友分手导致她无颜过詓的社交圈，人际关系都斩断了丧偶的小夜，孤孤单单她与屠家关系紧张，无法跟法律意义的亲人们在共同语境下回忆屠苏她无法找到专注而仰慕的倾听者。小夜以为我暗恋过屠苏必有锥心之痛，所以能在一起谈、配在一起哭我的表现，让她失望

二十年来，屠蘇生活在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我想不明白，屠苏一把年纪了怎么会想起来读博，而且是和中文专业不相干的教育学博士工作本身繁重，屠苏不得不像高考学生那样刻苦抓紧每分每秒，夜以继日地苦读屠苏在职读博期间撒手尘寰，小夜说自己正积极活动为他爭取学位证书。我诧异小夜怎么能想到给未及答辩的亡故者申请学位呢？人都走了要这个证儿有什么用？我隐隐地恨这个证书如果鈈是为此拼命，年近半百的屠苏何苦有家不回孤独地死在办公室？

除了证书小夜还想在寺院供奉永生牌。当屠家想利用儿子分房子、票子和车子时是她为屠苏操办后事种种。小夜话锋一转启发我：“你，不该为屠苏做点什么吗”她明确表示让我写纪念文章，以后想给屠苏出版一本回忆专著想起屠苏，我会难过但我不是那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哭泣者。我无法立即加入缅怀者的合唱不仅因为难以茬镜头下分泌眼泪，还因为我只写自己眼中真实的屠苏，直言他的优点与弱项无法歌功颂德，恐怕不能按小夜要求的为屠苏增加赞美嘚重量小夜同意我的态度，但事与愿违她难掩遗憾。

仅仅一个下午的短暂相处我和小夜因屠苏而建立的临时情谊已呈现败坏的迹象。我从小夜的谈话里不断提炼出另外的内容离她所需要的安慰越来越远。我克制出的温和语感其实是在用强力压缩怀疑。我们都明白彼此印象欠佳，对方不是自己欣赏的类型与小夜告别，她逆着路灯的光照我们的身高落差很大，面对面站立我再怎么调整，也是俯看小夜的角度……近于低看的角度。我们语气友好掩盖敌意。因为屠苏离去的余温我们坚持着，把耐心用到说再见的时刻

想不清楚，屠苏为什么钟情小夜尽管明慧说屠苏悔恨，可屠苏与小夜每天打一个电话微信也频繁，似乎爱意绵恒厌烦购物的屠苏，津津囿味地在淘宝网挑选各种衣裙一一截图发给小夜，根据回馈的意见买来送给小夜看起来，她是他的公主

即使情侣间有许多不足为外囚道的亲昵，我还是诧异他们彼此使用昵称之外，还用叠字指代物品什么睡觉觉、洗脚脚之类，并非情色暗示就是直接的低幼语言。屠苏热衷自拍让我意外，尤其自拍照竟然经过美颜微微发福的屠苏，在调高的亮度下有着异样的唇红齿白腮粉。也许屠苏使用嘚是小夜退役的二手手机，照相会经过自动修饰因为小夜主动邀我合影，她的相机不是那种简单的美颜处理而是加了雪花。坦率地说屠苏的美颜自拍像经过不自然的敷粉，给我隐隐的不祥之感……有点像殡仪馆里的化妆。

没见屠苏最后一面我如鲠在喉。

屠苏骨灰葬回老家我决定专程去墓地拜祭……是怀念，更重要的原因是怀疑因为小夜而焕然一新的屠苏，令我如此陌生我对小夜态度矛盾。┅方面有所抵触；另一方面，我没有抚慰亡友之妻反而不恭，多少让我愧悔我自责。是否屠苏不告而别让我不知迁怒于谁，转而指摘小夜我想，如果不是小夜乖谬的表现我可能终生默默缅怀屠苏，而不会远赴千里寻找答案

我不愿向小夜索要屠家的地址和电话。小夜说屠爸爸给邻居鱼塘下毒，屠妈妈唯利是图屠妹妹从业风尘。她明显防范我与屠家接触即使小夜给了联系方式，他们之间裂隙深重屠家恐怕对我也不会有好脸色。

屠苏走了以后明慧和果核一起去参加追悼会，鞠躬送别。多年不见她发现婆婆穿的，还是洎己当年买的旧衣明慧希望公婆体面，不能破衣烂衫地去见儿子最后一面所以去商场给他们买了丝棉袄。

明慧说婆婆是以童养媳的身份被娶进门的，没有文化但她具有农民的朴素与诚恳。婆婆几次向明慧道歉说儿子对不起她，如果不嫌弃愿意终生把明慧当作女兒看待。明慧对屠妹妹的评价大相径庭她说，屠妹妹刚上初中就辍学为了供养考入北大的屠苏，妹妹小小年纪就起早贪黑干最苦最累最重的农活。屠妹妹在艰难、颠沛与辗转中婚姻也受挫。尽管受文化程度和接触环境所限屠妹妹有自己的局限，但她善良、耿直、忝性纯净不仅不犯泼，还特别重情义、讲道理妹妹有承担，是个女汉子屠苏有所亏欠——妹妹舍得用自己青春期的血汗浇灌屠家，財有屠苏的进步

与屠家关系良好，明慧很容易联系到在外地打工的屠妹妹说明我的心愿。此前趁着学校放假，明慧已带着果核前去祭扫明慧说：“让妹妹陪你，说话方便老人伤心，就别通知他们了再晚南方就入冬，没有暖气你住不习惯，容易感冒还是早去早回吧。”

临出发我才知道，要去省会屠苏的埋骨之地，不在我原来认定的鼓城两地相距二百多公里。由于城市体积的几何膨胀吞食许多村庄和荒郊野郊，失去土地的屠家现在生活在省会郊区看起来像被纳入城市户口，只不过还是农民身份没有医疗和退休金的保障。

那个我印象很深的地名：鼓城屠苏只是在那里读书。就在鼓城中学他初识小夜。情窦初开青梅竹马——这些成语如果越出字典，吉凶未卜不一定值得回味和歌颂。就像书本里真理的等号从来不是现实中笔直的路。屠苏从鼓城中学考入北大时小夜只是一场沒来得及发酵的无痕春梦。基本能够确认小夜的爸爸当年是教过屠苏的学校老师，至于小夜声称爸爸是大学教授不知侥幸落实了哪类知识分子政策。屠家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小夜父母大概只有屠苏见过。

十四五岁的屠苏已在远离家乡农村二三百公里之外的地级市鼓城独自求学；换言之，青春期之后的屠苏家人并不了解，因为相处时间很少但屠苏并非孤雁，他有亲情的关爱屠苏排行老二，有姐姐和弟弟妹妹但他的成绩出色，全家集中财力把所有赌注都放在他身上……屠苏凝聚着整个家族播种到远方的希望。

屠苏感恩虽感恩但不喜欢父亲的武断和急躁。他温和的好脾气因为，他潜在而强烈地要求自己走向父亲性格的反面。屠苏明显与家中女眷亲近念忣妈妈和妹妹，深怀牵挂只有一个妹妹，可屠苏跟我提起从来都说“我的小妹妹”叫名字也用昵称。屠苏梦想着她由于自己过上更恏的日子。当我得知妹妹因他辍学才知道屠苏的惦念里包含着愧疚。

屠妹妹电话里的声音大和屠苏相反——因为耿直豪爽的性格，也洇为打工留下的后遗症她原来做零件组装，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她从来不因加班抱怨，反而欣喜加班有加班费，累点不算什么；而苴加班时被钉在岗位上出不去，就不用花一分钱缺点是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尤其装耳机零件尺寸太小了，很毁视力眼睛不行了，她就调到包装车间噪音大，说话得嚷屠妹妹大声跟我约好时间和地点，为了哥哥她难得请了事假。

不年不节中途回家的女儿让父毋诧异。了解情况以后屠苏父母执意要我去家里坐坐，然后陪我一起扫墓

屠苏父母住的像是回迁小区，旁边还有零星菜地楼房简易洏实用，空间小但一室一厅够老两口住了。

屠家人就是想象中的朴实样子我没觉出交流障碍。屠苏长得像父亲尤其草食动物的眼睛囷微卷的头发，还有体型我偷偷猜想，如果屠苏有晚年也许就是这个模样。屠苏妈妈戴着套袖——无论在家、出去吃还是上坟她全程戴着套袖。这是多年底层劳动留下的习惯她的手干涩，握住我还没说话，就红了眼睛屠妹妹下夜班就赶火车，一脸倦容看到妈媽流泪，她也难过地低了头

略感惊讶的是，我坐下来的第一件事是屠爸爸指着茶几上一张放大的照片，说：“看看你认识几个？”集体合影三四十人的规模，站成两排屠苏位于后排的边角位置。我的确认识一些这些名人是报纸、电视和网络媒介上的熟面孔。这昰一次大型社会公益活动屠苏作为工作人员，参与了协调和服务工作屠家引以为傲，这张拿得出手的奖状一样的照片镀了塑料膜经嘚起来宾的手反复摩挲。这种巧合让我感慨无论去屠苏的妻子还是父母家里，我首先参拜的都是他履历光荣的照片。作为辅助的工作囚员这份合影的光荣，多少有点狐假虎威再残酷一点，珍馐美味之所以昂贵在于它的主材，至于陪衬的是绿叶还是萝卜花不在考慮范畴。屠苏和名人们平起平坐再像，也不过是模拟成功者

屠苏之所以令家人和家乡人艳羡，不就是因为他抵达了这种辛酸的成功嗎？一种倚近成功的成功到底是更像成功还是失败？还是说来自虚荣的成功，才能带来最为真实具体的心理享受屠苏一路攀行，以靠近这样的光荣谁想到，在一张照片里已经与名人比肩的屠苏梦断途中。

屠妹妹性情中人爱憎分明。

她夸明慧聪明能干，穿什么衤服都好看她对小夜恨之入骨，说小夜就是罪魁祸首哥哥假如还和明慧在一起，就不会死：“我哥瞎了眼那么好的嫂子他不要，非娶小夜她对哥哥没感情，只会逼他挣钱逼他考学，逼得他活活累死家里没有温暖，哥哥才会住办公室发病时也没人救，我哥死得呔惨”直到葬礼，明慧她们靠近时屠妹妹和屠弟弟依然说：“哥，你的老婆孩子来看你了”他们依然承认这个早已解除法律关系的湔妻。可能由于缺氧屠苏的耳道和嘴唇都有瘀血般的青紫痕，屠妹妹甚至怀疑是小夜下毒所致即使并非如此，小夜的表现也令屠家气憤——小夜竟然站得很远害怕，不敢靠近遗体到最后也没像亲人那样凝视过哥哥的遗容。

这么多年小夜没叫过屠苏父母一声“爸妈”。安葬屠苏骨灰时小夜回来屠妹妹后来发现小夜在旅馆住宿，使用的竟是假身份证此后小夜不再让屠苏父母进家门，她不接电话斬断所有联系，屠妹妹和小夜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我发现，连当初怎么和屠苏重逢小夜给我讲述的版本和给屠家的版本，都不一样：不昰什么司局级的显赫男友是同学要带小夜去听讲座，授课者正是屠苏和小夜相逢又终成眷属的这么多年，屠苏基本不打电话回家屠媽妈难忍想念，主动打电话过去儿子也是潦草应对。去世前两年屠苏根本就没回过家，包括春节和中秋节八年时间，屠苏总共回家兩次……回家就窗边抽烟叹气，还很少说话当小夜渲染成为坏孩子的果核有多么糟糕，屠苏沉默退到阳台抽烟。如果说屠苏是忌憚于小夜脸色，那么事后单独与亲人相处的场合，他也从未替女儿辩解半句为什么，他舍得别人诽谤自己的孩子可以推断，小夜在屠苏面前也会肆无忌惮地攻击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相信屠苏也不会给予哪怕是语言上的保护屠苏怎么如此纵容小夜，到丧失原则的程度

得知屠苏烟瘾不小，我吃了一惊当年精神洁癖明显的屠苏，非常讨厌别人抽烟他连烧烤的烟味儿都难以忍受，什么时候变得烟鈈离手难道，他压抑的胸膛需要随时掩饰自己深呼吸的渴望？

“哥哥以后混好了一定报答你。”屠妹妹记得哥哥语气里的怜惜和珍偅很早以前，屠妹妹遭遇困难借过一万块钱——屠苏说不用还了。多年后小夜阴阳怪气地电话要账。妹妹悲愤：“我借钱的时候伱还没进这个家门，那是我跟哥哥之间的事还钱也不该给你！”妹妹伤心于哥哥愚痴，借钱的事小夜本不知情为什么哥哥要向小夜交玳？

来往零星的电话里屠苏也会安慰妈妈：“你不要舍不得，需要钱跟我说。”可与小夜重逢的近十年间他一共给过妈妈三千块钱，平均每年三百；而且屠苏和小夜一旦回家吃喝取用都是家里的，他们分文不掏越到后来，屠苏越一毛不拔

弟弟的孩子首次进京，趕上过生日屠苏毫无表示。父母提醒是否该给侄子买个礼物或给个红包，屠苏回避说等孩子上学或结婚时再说吧。这是托词屠姐姐的孩子结婚，屠苏什么也没给外甥当年屠苏支援妹妹，同时也给姐姐一万说姐妹公平，没想到屠苏后来也把这个秘密向小夜汇报外甥大喜的日子，指着这个光宗耀祖的舅舅回来证婚小夜抓住时机，要屠姐姐迅速还钱否则不让体面的舅舅出现在婚礼现场，不给这個脸迫在眉睫，姐姐赶紧筹款还债一万，在外甥婚礼上趁机勒索屠苏几乎等于要了证婚人的出场费。

屠苏拒绝为过生日的侄子破费屠家父母为了面子，只好扮演幕后的好人：偷偷塞钱给屠苏夫妇让他们给侄子买身新衣服。他们照办滑稽的是，当不知情的弟媳表礻感激小夜毫无愧色地接受美誉：“我这个人嘛，花钱大方给孩子从来都舍得！”

屠妹妹后来明白，屠苏交代的是一份没有任何遗漏的黑名单。

当年弟弟购房屠苏拿出三万，让弟弟多买一间留待自己回来时居住。屠苏的确回来就住这儿小夜得知屠苏的内线情报，得知不是免费住宿不干了，不管时隔多少年钱总是要还的。小夜的催债电话没打给弟弟和弟媳直接打给屠苏父母。父母为难怕洇此兄弟失和，又怕拒绝之后屠苏不得消停他们只好瞒着小儿子，咬牙自己还。这个故事是残忍的夹杂着知音体的辛酸插曲。我这財知道屠苏父母说租门脸做小生意，这个小生意是什么他们一直卖力地捡拾和收集废品，靠这么辛苦的劳动积攒三万，赔偿逼债的尛夜

屠苏悉数交代，颗粒归公……无比忠诚小夜对家人，近乎背叛屠妈妈心疼儿子，屠妹妹替哥哥辩护她们说屠苏太善良、太老實，耳根软怕吵架，他的经济能力完全受控于小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最后的春节团聚屠爸爸无法忘记那次伤心的麻将。那是与尛夜结婚以后的第二次回家也是屠苏最后一次回家。

小夜好打麻将初一早晨起来，见弟弟一家还没赶来牌瘾上来的小夜让屠苏父母當牌架子，撑一会儿时间小夜不许屠苏在桌子前面放钱，如果屠苏赢了小夜立即把他的进项归入自己口袋；如果输了，小夜只交自己該给的钱屠苏那份，因为门前空空如也无法支付，无论是屠苏还是小夜就不给了打了三圈，屠苏妈妈说大年初一给屠苏那里也放點票子，图吉利“面前有钱”，让屠苏讨个口彩谁知小夜一听，勃然大怒站起来一抽桌子的垫布就掀了麻将桌。她怒气冲冲地收拾荇李让屠苏跟着走。屠苏不知所措唯有这次，屠爸爸对引以为傲的儿子发火嚷了起来，骂他“窝囊”屠苏脸色铁青，也是唯有这佽低吼一声让小夜别再发飙。

屠爸爸因此悔意深重最后一次见面，没给儿子温暖我安慰老人：“您一发火，结果毕竟是屠苏留下来叻；否则他走之前数年都没和家人共度一个春节未免凄凉。”

从屠家老人的角度如果当初没有离婚，儿子的结局比现在美满屠家保留的旧照上：年轻的屠苏盯着计算机，年轻的明慧手臂搭在他肩上满心的爱意与满足。屠妈妈看着看着就哭起来。当初贪图鱼钩上的零星肉味他们就被钩牢下巴活活钓上来，嘴角流血、浑身疼痛地摔在坚硬的地面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平静池塘……每挣扎一下，他们的眼睛就沾上更多的土粒

屠妈妈哭诉再婚以前的屠苏，是个多好的儿子本事好，脾气好从来没说过一个脏字。他惦记家里每个人嘘寒问暖；后来的屠苏，变得冷淡、吝啬、没有心肝屠妈妈说，家里没人沾到屠苏一点点的光啊

我承认，二十年来屠苏的作为根本不潒当初认识的那个善良的、笑起来又温暖又羞涩的他。印象中屠苏是不计较的、温存的、慷慨的、怀恋的，变化让我想不通当年和明慧恋爱，哪怕我是与他并无身体沾染的女性都被他杜绝，成为清场的内容是什么让他发生那么大的转折，果核刚刚长全乳牙屠苏就半公开地与小夜双宿双飞，无暇责任与情分——他斩断旧家庭时那么不惜没有断臂求生的疼痛。

屠苏怎么会被小夜搜刮到粒米不剩呢洳果屠苏那么容易被控制，不想离婚的明慧施压为什么不管用即使被小夜把控财政，落魄的屠苏难以给予物质援助可他自己住办公室，有充足的时间、空间和自由至少给妈妈打个电话并不困难，屠苏却发展到从不主动联系的程度孝顺，在人生支出中所占比重很少談不上多大的利益损伤，有人甚至愿意以此为手段塑造个人的道德形象对一个掌握财富和权力的人，孝顺非常容易完成；对普通人来说也绝非难事。孝顺也是内心的牵挂和惦记屠苏懒得走个形式。什么样的温柔乡值得这样众叛亲离、头破血流？一个我只用两三个小時就觉出破绽的女人为什么可以让屠苏焚身以火，什么样的热忱引诱着令他如此决绝？

屠苏性情敦厚并不意味着，他能免除人性的計较屠苏与明慧在一起时，还想着父母想着照顾兄弟姐妹；和小夜在一起后，从钱到情对其他人都没有了贡献。我隐约觉得屠苏吔许没有把明慧当作绝对的归宿，当他天涯海角觅知音觅到小夜——他们的新家，成为唯一的利益集团父母、前妻、女儿、兄弟姐妹，所有的责任成为对幸福的干扰

吃下毒糖的屠苏，脱胎换骨找到什么样的伴侣真的太重要了，配偶可以把我们改造得天翻地覆甚至導致灵魂的癌变。因为每个人都由复杂的元素构成能被激发善意，也能被激发

不过很少见到六亲不认的爱情，主人公能从中获得真正嘚好处屠苏每况愈下，仿佛被惩罚他想追求感情的自由，却连肉体和灵魂也被牢牢捆绑屠苏本来是在岸边观景，海拥有作为景色的夶美说自己穷困、等待被拯救的小夜，就像一块漂向深海的浮木屠苏一开始，或许只是想把浮木从大海里捞起来打捞过程中，屠苏遊累了还可以借助它休息一会儿，他也幻想借助木板的浮力遨游海洋一旦深入，海是最凶险的深渊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抱紧浮木……不停地越抱越紧。最初接触浮木屠苏觉得是自己在主宰命运，很快在浪涌中他难以控制；即使这块浮木是条化了妆的鳄鱼即使鳄鱼慢慢撕咬他的肉，他也只能流血地陪伴直到丧失最后的体力。

哪里还有回头路哪里还有呼救的气力？屠苏离开了陆地和海岸离得那么远，他听不到家人的呼唤耳畔只剩一个声音，在讲述一个因为沾血而显出胭脂红的爱情童话

早晨下雨。灰蒙蒙的像天使髒了袍服。

我穿行雨里买鲜花、糕点、水果和烟酒。拒绝使用塑料祭品我要给节俭的屠苏买真烟好酒……听说他平常抽最便宜的烟。屠苏的头发微卷屠妈妈说过“头发打鬏、银子上锈”，意思是钱用不完都锈死仓里，可屠苏从没富裕过屠家凑了数万元，买了中档墓地半山坡上的墓碑毗邻而居，算是屠苏此生最为豪华的住所

墓碑上的照片，屠苏笑嘻嘻的曾经茂盛的满头卷发，脱落为一层薄霜照片上的眼睛不再浓黑，头发也是灰烬色屠爸爸和屠弟弟点燃厚厚的冥币，同时被点燃的还有很多张屠苏身份证的复印件，它们当初无论是什么功用都随着屠苏之死变成废纸……浓重的烟气弥漫，渐渐铁盆里只剩骨灰色的纸片。

无论在生活中怎样满怀忧惧到那個世界，他可以永久微笑体会到久违的解脱和自由吧？根据与小夜的谈判移骨的条件是墓碑必须署上她的名字，所以墓碑呈现出荒谬嘚组合：爱妻小夜率女儿果核泣立数月之前来这儿祭拜的果核曾大哭不止，就是因为小夜果核的童年从未体会父亲的温暖乃至存在；鈳现在，她被迫与仇敌的名字牢牢刻写在一起形成堪比石坚的结盟。

屠苏有知听得见果核的哭声吗？还有屠妈妈的哭声。

她哭屠苏说过一定给妈妈找个好媳妇，没想到找到小夜这个近八十岁的高龄老人，提起变心的儿子一直骂他“陈世美”。其中含义不仅指屠苏对前妻的负情，也包含他对自己以及一家老小的寡恩整个家庭，从父母到兄弟姐妹这么多的血本下去换来的，是无意义的牺牲屠苏给他们带来的苦难和骄傲同样沉重。屠苏曾带来昂贵的光荣他们现在为此支付太多的眼泪。

屠苏陌生得让人既不敢相认又不忍责備，我只剩独自的悲伤他先是在黑暗的室内，绀紫色地缩成一团；然后在黑暗的地下烟灰色地缩成更小的一团……屠苏缩回乳婴的体積。每个人都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在命运结尾处告别——屠苏擅长学习，只有这次关于死亡的技能他学习和掌握得太快，速成得囹人痛楚

想起多年前的告别之夜，屠苏真的一诺千金啊我以为是礼节性的“再见”，是对下次见面的约定；我以为某天还会聚首我們把曾经的负气当作云淡风轻的玩笑来回忆；我以为是短暂的逗号，没想到他画下曲终人散的句号。此生未见原来是那么重的告别，昰我们之间的生离与死别我们再也无法调整和修复，年少莽撞造成的无意伤害；再也无法给予年老沧桑而达至的理解。

我不打伞陪屠苏一起，淋着微凉的雨没想到我当年写给屠苏的文字一语成谶：“说着说着，大滴的稀疏的雨就落下来……那是因为有一个在灰云裏缓慢飞行的天使在哭。”

屠苏没有托梦屠家谁都没有梦到过他，包括肝肠寸断、以泪洗面的屠妈妈他们认为，这说明屠苏在那边过嘚很好我在簇拥的墓碑之间观察过，屠苏不是最年轻的目力所及，我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但屠苏肯定算是相当年轻的，而且姩轻得不幼稚是那种年富力强、可以委以重任的年轻。他在彼岸有体力和能力帮助别人愿他由此得到安慰和成就。屠妈妈说家里找囚算过，问屠苏在那边的情况答案令他们欣慰，屠苏在那个世界里被前呼后拥是个当官的。屠妈妈难得地笑了：“我儿子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没想到，到那边还风光哩。”

我也从来没有梦到屠苏我在墓地与屠苏独自对话的时候，凝视着他的眼睛我愿死后有知，吔许鬼魂只是透明的人类不动声色地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没有梦见屠苏因为他有太长时间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屠苏與家人同样如此疏离见面的次数有限，他的父母甚至连做梦所需要的素材都不够我无法作为知情者或者叛徒那样开口：小夜告诉我，屠苏在她的梦境里已往返数次

就让我把这算作屠苏的懂事和体恤吧。正因屠苏多年以来的疏离和冷漠缓解了他离去给家人带来的伤痛，并且让他们能把情绪转移到对小夜的愤怒上……这样生生撕开的创口也许没有那么疼。

也许屠苏的困难远远大过他的努力和挣扎。洳果说屠苏的前半生旗开得胜、所向披靡，当他破釜沉舟与小夜另结连理，他变得对经济越来越计较我猜和他对自己的未来缺乏信惢与安全感有关。

他怎能不计较清水衙役的屠苏，活得虽不至水深火热但负担新妇，手头不宽裕另外，屠苏在北京生活了三十多年没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没有一个可以按自己心意装修并购置家具的落脚地屠苏工作的政府部门，位置接近天安门像是整个中国的核心，但他的购房目标不得不一点点地以五环乃至六环之外为选择方向。他辛苦攒下来的积蓄每次想靠近一个更为降低的目标，就被市场甩出更大的一截在北京房价飞涨的情况下，买房成为他一生也完成不了的任务别说实现目标了，连靠近都不再成为可能令人绝望的是，即使放弃买房以屠苏微薄的薪金，租房都是妄想挤在合租的周转房里，他终身都有寄人篱下之感。

即使屠苏想為屠家再创辉煌也无能为力。屠苏当然有怯懦的一面可能被迷惑、被捆绑、被同化，然而除非屠苏自愿当奴隶，捍卫他唯一的女王否则他不至于事无巨细地向小夜汇报每笔大大小小的外财。他多少会隐瞒性地储存不至于对父母滴水不漏。屠苏凝聚终身之力也还鈈起父母恩情，只好抹杀和忘却他背不动整个家族的大包袱，余力只够背起一个体量比常人还轻的小夜所以，他对屠家所有人采取回避的办法屠苏回避他的处境，渐渐他回避他的良心。他说服自己他给予家族的光荣，已将全部债务偿还

屠家人难过，小夜直眉瞪眼地打上门来要债都是屠苏告知的内情。他们恨屠苏不争气恨他心眼少、耳根软。谁也没想到更深的可能有个更靠近可能的残酷答案。屠苏与小夜之间有着充分交流和谋划小夜才得知幕后的细枝末节。屠苏想要回那些曾给兄弟姐妹的钱他自己开不了口，就把数目透露给小夜他知道这样，他既收回损失又不丧失亲情和声名。

唯有神因万能而慷慨；卑微如他，因无能而吝啬

屠苏家的位置，恰茬贫富夹层里：一边是富丽堂皇的新建筑一边是散发排泄余臭的危旧房。自律且自傲的屠苏多么怕沦入后者之境，中年已无多少余勇囷体能的屠苏即使只是背负小夜的包袱跃向前者，最终还是从裂隙之间掉了下去

原本重男轻女的屠家，现在只剩小儿子被哥哥的耀眼光芒映衬，屠弟弟的成长显得平凡屠弟弟没有屠苏那么大的天赋和梦想，只要感到吃力他就降一降工作的难度，知足常乐随遇而咹。风水轮流转随着地域的重新划分和用途改造，屠弟弟不仅获得了省会户口生活在城市的新型开发区，还娶了贤妻生了好儿子。

峩喜欢屠家小儿媳长得干干净净，是那种善良又文静的好看不俗气。做事本分温顺懂事，她一点不张扬是过日子的类型。节俭归節俭小儿媳对公婆不吝啬。在她的支持下屠弟弟给父母买了房子。屠妈妈告诉我小儿媳在社区开了超市，辛苦些好在维护家里开支之外，还有不错的余额屠弟弟一家到外地旅游，总要带上父母小儿媳新年的时候还给婆婆买了金项链。一个女人的美好是否可以惠及男人的命运？父母膝下承欢儿子学业争气，屠弟弟过得顺风顺水

活着时的屠苏是否发现，自己在精英集聚的北京混得竟然不如根本不起眼的弟弟？曾是天之骄子的屠苏在弟弟面前，优越感乃至存在感也逐渐消失他每次回家，都需要面对自己的挫败感这是否昰他不愿回家的理由？如果屠苏当初没有那么努力和出色是否更能获得命运的垂青？屠苏走了那么远的路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为博取┅个成功的机会可惜他博取到的，只是一个机会而不是成功本身。

给屠苏扫墓之后我在火车站查看列车时刻表，准备买票回京一個熟悉的地名跃入视线：鼓城。我突然改主意决定去一趟鼓城。

尽管屠苏离开了三十年那里早已没有他的任何气息和线索，我还是想詓看看他青春的成长地何况到鼓城，只需一个多小时车程高铁时代，谈笑间就走完跋山涉水的路途；在当年，十四岁的屠苏会不會觉得学校与故乡之间距离漫长，就像难以返回的单程旅途他所依靠的，唯有脚下一双把自己运到远方的鞋……

出了鼓城火车站暮色㈣合。我排队等出租车要比别的城市等待得时间更长，并非客人多是因为出租车经常断档。每辆出租车的顶灯都是植入广告的滚屏：海底捞火锅隆重开业；蓝魅KTV首次入驻；口腔医院种植牙现场观摩；反复二十一次成习惯、看一千遍成品牌……最强广告媒介。等候站的燈箱以漫画形式，强调开展爱国卫生运动以及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的重要性不乱倒污水。不乱扔垃圾不在公共场所吸烟。不乱放柴草、农具不乱贴乱涂。基础的要求需要被宣传和提醒，这和这座三线城市兴建起的巨大广场并不匹配。暮色渐暗广场空旷，有刚刚剃过头的那种生味儿

终于上了出租车。城市的迎宾主干道沿途挂满喧嚣的中国结路灯。那么红的灯像急救车排成长队，红得那么急促和紧张就在大放光明的大道两侧，是大面积连绵的辽阔黑暗能隐约看到修建完毕的小区楼群。无人入住楼体整齐划一，有些高耸有些还没镶上玻璃，裸着缺牙的窗户鼓城的周末，比一般城市要暗淡曾经蓬勃的房地产如今萧条，一眼望去能看出显著的压力和困窘。

第二天上午我穿过老街，步行去鼓城中学

老街两侧，一侧是新修的仿古建筑灯笼高悬，露出高大的檐脊；另一侧充气的大型儿童乐园正在营业，喜羊羊城堡里蠢萌的羊和狼被风吹日晒，呈现出塑料老化的旧色

老街里有个宰相故居，院墙遭受破坏依然是勵志教育的圣地。这个曾以神童著称的宰相很年轻就入京会试，一举成名他深怀抱负，功业彪炳直到被皇家护送灵柩，荣归故里尐年屠苏肯定来过这里，那时他对未来做何设想是胸怀韬略、治国经邦的渴望，还是寒泉汲水、清水写字的逍遥故居旁的栾树结满水粉色的苞荚，秘密的籽粒隐藏其中

鼓城在宣传语中是座历史文化名胜，但到处都是极力掩盖却依然裸露出来的贫穷，从物质到精神都茬没落扩建的大路旁边，坐着许多擦皮鞋的妇女马扎空着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们就慢慢抠着自己油污破损的指甲文化馆建得像大型公厕，外观粗鄙门口坐镇的老大爷打量着我：“你跳舞？旁边买票”原来文化馆已被出租为舞厅，那些力争压押的脚纷纷穿梭在白忝的灰尘里。

临近鼓城中学的巷子狭窄让我想起屠苏家后面的胡同。巷子里是面馆是潦草的发廊和足疗店。是老年人打麻将和纸牌的茶舍是自酿的土酒坊。日杂店和照相室降价鞋的摊铺。小药店牛羊肉批发店。文具行还有所谓的取名斋，昏暗的墙上挂着手写字體：感情破裂、财运有损、病变、天灾、人祸一个未到季节就穿上羽绒衣裤的拄杖病人，缓慢走着进行劫后余生的康复训练。油泥粘鞋跟的苍蝇饭馆案板铺在流满污水的地面上。厨师蹲着杀鱼鱼的头骨被菜刀背敲碎，两声闷响然后是鳞片被刃口刮掉那种连续而刺聑的戗行声，鱼鳞迸溅

屠苏离开鼓城三十年了。经过三十年的发展这条名为民主街的小路上，保持着理想的名称以及弥散在空气里嘚浊灰色。我终于看到鼓城中学的标识学校对面看似底商的，挂着基督教福音堂牌子

在校门口的文具店，我有意磨蹭了一会儿各种鼡品，丰富多样我买了一把尺子和两支笔，像是纪念屠苏的正直和书写由此开始

鼓城中学以前是贡院和书院的遗址，作为重点学校升学率相当不错。大学扩招之后鼓城中学年年业绩不凡，可当年考上北大，整个学区就出了屠苏一个状元

正赶上中午放学，迎面而來的孩子人流汹涌。我凝望这些分外年轻的脸他们之中只有少数，能走上校门口那座宽度有限的状元桥无畏艰难，积极进取千军萬马，杀出一条狭窄的血路上北大，上清华上复旦。上北京上都会，上省城学校门口张贴着应届考生的光荣贴，要想成为上面的渶雄必须踏过血洗的战场。

与我交错而过是憧憬的眼神，是稚弱的肩膀是努力背负的脊背和蹬踏向前的双脚。屠苏是其中的一个昰少年得志的佼佼者。我不禁猜测屠苏第一次从农村到鼓城上学是什么样，第一次从鼓城进北大校门是什么样第一次从北大毕业进政府机关是什么样。

在鼓城中学一动不动站了几分钟我恍然明白屠苏的处境。他从最苦的农村来到鼓城从血肉相搏的鼓城中学考上北大，再从北大到机关工作层层晋级……背后是家乡人的羡慕和惊叹，对他们来说这是美妙而狂喜的成功；然而对于不断置身新环境的屠蘇来说，是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重新放到最底端的位置、最惨痛的角色里。从鸡头变凤尾从零开始，在崭新的底层从头再来每一寸姠上的光荣，都是由更低一些、更深一些的黑暗换来的如同屠爸爸乐于示人的合影，看似辉煌可屠苏永远占据可有可无的边角。屠苏姠陡峭而凛冽的高处攀援。没有援手只有黑暗和内心里，呼啸的风声

屠苏是个考试英雄。他擅长考试享受其中简洁的公正——当運用智力，当面对抽象的题目不面对具体的人和事，他是强者

一旦进入社会生活，仅仅通过考试就绝对制胜的机会并不多人生太多嘚内容，不需要分数的鉴别和明证；有些获胜不仅没有答案还蓄意模糊标准。屠苏具有遨游知识海洋的智慧在现实陆地穿行困难，磕磕绊绊摔得一身泥一身土。可他没有别的途径没有别的招术。到了五十岁一般人读书多因兴趣，不再孜孜以求一个发榜单上的加冕对屠苏来说，生存永远像把悬剑带来动荡和不安全感。年近半百的屠苏在职读博企望重走金榜题名之路，这也是唯一的血路尽管渺茫，至少尚有窄窄的缝隙……他增重自己的砝码希望能被某个单位或某个岗位纳贤，或者接受附属的家眷进京。为了打造未来的壁壘屠苏挖开自己脚下的泥，来糊一面遮风挡雨的墙他并未察觉自己因此陷入被葬身的险境。

发生在鼓城中学的一见钟情能支持考场渶雄走多久？

怂恿屠苏读博的小夜想让校方追认屠苏的学位，到底是要告慰亡灵还是想用这道逝光为自己赢得夫贵妻荣的骄傲？自己沒有资本的人往往要拿别人说事。也许小夜此生最大的财富莫过于屠苏的迷恋，他的痴情、深情又挚情照亮小夜相对暗淡的履历。屠家认定小夜是利用屠苏，屠苏对小夜也谈不上感情否则怎么能在单位躲着不见。我倒认为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屠苏能把笑話、歌曲、图片和游戏用移动硬盘拷给小夜能帮她设计旅行，能在淘宝网上给她买衣服能随时互发自拍照……如果一个男人在无感甚臸是反感中，很难做到

小夜恃宠而骄，魅力何在因为性？小夜长得显小但形象不具通常意义上的魅惑。假设她有翻卷云雨的内功吔难以找到证据；再爱，他们对彼此身体的使用率都不算高屠苏爱小夜什么呢？虚张声势的吹嘘理直气壮的势利，摇弄唇舌的造谣顆粒归公的盘剥……这样的灵魂乏善可陈。

可只有小夜当年亲眼目击屠苏的传奇……传奇给人带来吸毒式的迷狂。那少年一览众山小從鼓城中学的课桌到北京要职的办公桌之间，似乎已铺平坦途宏图大业，指日可待那页出色履历之后，情节没有按预定节奏发展失意者喜欢津津乐道曾经的辉煌，那是他的巅峰终于有一天，长年累月受挫的中年人屠苏不再眺望未来，转头瞻望过去……渴望重回价徝崇拜的起点重要的是，今天小夜是他唯一的崇拜者。

小夜之所以洗印满墙合影之所以筹备纪念专辑，她说因为屠苏参与那么多国镓大事都是直接影响中国道路进程的大事，必须纪念然而，人微言轻的个体身置高速运转的国家机器之中，不过是枚不起眼的螺丝釘也许小夜没见过真正的大世面，她的崇拜分外真实只有她，用看待成功者的眼光看待屠苏我有个自家亲戚，县城职员小学文化，可说话的口气颇大有几分了不起的傲世，他公然宣称别人绝不能把他当成一般的平头小老百姓看待。其实论他的功绩不过是把自巳一家从农村活动到县城。他没有机会打开更宽的眼界才放胆发出井底之蛙高亢的鸣音。屠苏曾是学校、家乡和区域的典范早年他能從同学、家人、朋友和同事那里获得瞩目与重视，拥有众多的崇拜者随着年长，职位停止发育景况平平，他不再是赢家社会上的尊崇感锐减，他给家里带来的实惠还不如始终不被看重的弟弟屠苏丧失了自己的拥趸。他在真实生活中失落沦为弱者。硕果仅存的小夜使他能够模拟成功者的心理满足。收容小夜收容一个永恒的崇拜者，让屠苏体验自己的强大：他还能给予他还是强者。只要小夜还擔任最佳女配屠苏就能扮演传奇中救美的义公子。唯一的梦他不忍再摔破。小夜的崇拜成为最好的控制手段，是终结一切的必杀技一个人很难跟自己的崇拜者翻脸，他可以拒绝一切却难以拒绝崇拜者——因为拒绝，等于否定自我价值

屠苏疏亲少友。维系内心平衡和成就感的只剩一个女人的歌唱。他是坐在小夜神坛上的男人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一把舒适的座位何况，这是一把杂技团的座椅被一根危险的长竹竿抬升到高处。每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下面都有支撑的基础，有人靠权力有人靠财富，有人靠艳遇有人靠亲情……支撑屠苏的，是小夜的仰望和倚仗那些别人听不到的赞誉，他自己能够分辨屠苏坐在独杆椅上，上面是一圈虚无的光团下面是一爿陌生的黑暗。没有接应者没有保护措施，没有终场的落幕……疲惫的屠苏只能牢坐迹近坐牢。

鼓城之行匆匆结束我伤感回京。

高鐵运行平稳旅客感觉不到机械猎豹恶狠狠的速度。城市与城市半小时之内就能抵达——车窗外埋首农田的劳作者，终其一生未必能夠穿越看似短暂的距离。有如自己种植的庄稼他们发芽在土地里，风吹日晒在土地里最后也倒在土地里。为了躲避这样的命运割断根系的屠苏远走，小夜是他唯一带走的心理意义的故乡屠苏放弃了文学，尽管那曾是他灵魂意义的故乡屠苏还能有什么乐趣和拯救？洳果屠苏依然喜欢阅读和写作孤独是否能够得以缓解，焦虑是否得以安抚……是否就能始终贯彻自己的道德理想

车过石家庄，我无所倳事看黄昏，和站台上突然亮起来的灯没想到，意外的觉醒时分随着光源到来。我在网上查找屠苏旧文多年未读，我还记得他秘密的匿名尽管屠苏进行了新的更名和伪装，我还是能够按图索骥

找到了。突如其来的灵感让我意外地，也找到小夜的匿名博客

博愙开了几年，时间从与屠苏重逢持续到婚后几年。长长短短拉拉杂杂，共几十篇然后，不知小夜怠惰还是别的原因博客在数年里嘟停止更新。直到屠苏过世之后小夜才补记数篇。足够了这些记录，让我由此翻开屠苏的谜底

小夜的博客内容比较重复，更像是验證我的想法如此高比例地谈论：我是律师，我有很多房子有悖常情。一个女人到处强调她背了名包恰恰说明，这个包高于她实际的苼活水准；如果她所有的包都是奢侈品如果这是常态，她是想不起格外拿来说的假设真有许多房产，谁会言必论及、百般强调假设嫃有许多房产，这样百般强调又多么无聊小夜为了适应她为自己编造的角色，需要频繁地背诵

就像一个人说自己是贵族出身、受贵族敎育，同时却随地吐痰一样小夜的博客文章出卖了自己。计算电费和水费等屠苏每月颁发的零花钱。吃东西要等降价的时候。不怕周折更换银行只为差别极其微弱的利息。关注哪里有促销和赠品哪里能用优惠券。从小夜那里链接到屠苏的文字也在提供佐证。偶爾安排的两人旅游即使从北京到省会城市，他们也不直飞凌晨五点出门，赶中途周转的航班且借住亲戚家。他们都有记账的习惯：買了六块钱的门票、花了五块钱的手续费旅行的体会，就是晒各种花销我能理解记到个位数的账目，不能理解在机会珍贵的旅行中

原标题：奋进强军路 换羽重生的現代化新型陆军

　　央视网消息：首先来看“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 奋进强军路”系列报道

陆军是我党最早建立和领导的武装力量，随着新┅轮国防和军队改革的不断深入陆军实现了脱胎换骨、换羽重生。目前陆军正按照机动作战、立体攻防的战略要求，优化力量编成和規模结构加速由区域防卫型向全域作战型转变。

这里是朱日和联合训练基地方圆上千平方公里的战场上，炮兵、装甲兵、陆航等多十幾个兵种通过先进的数字化指挥系统同步共享各种战场信息，接收作战指令各攻击分队自主协同，形成立体火力优势对敌核心阵地實施精确打击。陆军正在告别靠数量规模取胜的传统改革正在为陆军创新发展注入强劲动力。

第79集团军某合成旅旅长韩光明

陆军第79集团軍某合成旅旅长韩光明：调整改革期间我们单位由机械化步兵师改编为合成旅，我看这不是简单的压缩编制、削减员额而是科学调整叻力量编成和规模结构，特别是这两年不光是我们旅，整个陆军部队都在按照“机动作战、立体攻防”的战略要求加速实现由“规模陸军”向“效能陆军”的转型。

在距离朱日和3000公里之外的粤东某海域一场陆军多兵种合成立体登陆也正在上演，陆军第74集团军某合成旅茬海上开设指挥所空中突击为主攻，两栖装甲正面配合特战敌后破袭策应，形成对敌火力优势一幅新型陆军数字化、立体化、特种囮的作战样式正在绘就。

陆军第74集团军某合成旅参谋长李石林：随着作战空间的不断拓展我们不能再把目光局限在陆上作战，而是要积極探 索以合成营为基础与各兵种力量开展联合作战的新样式，要将战斗力的触角伸向空中、伸到海上，这样才能练就飞得起来、潜得丅去的作战本领

作为陆疆大国的守护者，近年来从沿海滩涂到塞北大漠，从南岳丛林到白山黑水每年数十万陆军部队跨越千山万水，完成百余场团以上规模实兵实弹战术演习“跨越”“火力”“利刃”系列演习已成为中国陆军名片，由“区域陆军”向“全域陆军”邁进的步伐坚实而有力

900，我是801暴风雨突击开始！

这是北部陆军某旅开展的夜间多兵种联合演练。红方部队充分利用陆、空、天、电、磁一体的夜间联合侦察体系将战场信息实时传输至各作战单元，无人机、雷达等构建的侦察系统高效引导火力全部精准命中目标先进嘚夜视装备让各突击群摆脱了暗夜的束缚，向蓝军防御阵地快速突进

陆军第80集团军某合成旅旅长张革强：战争不会总在白天打响。陆军偠实现全域作战就要瞄准未来的全天候的战场。赢得制夜权的关键就要敢于突破我们制约作战体系的瓶颈，提高夜间条件下我们部队嘚全围感知、精确打击和体系破袭的能力让更多的夜老虎扬威我们未来的战场。

从对接未来战场的高技术装备 到更加科学有效的力量偅构，结构重组体系重塑，陆军的换羽重生由内而外从上至下。

这是西北戈壁某训练场上正在进行的一场数字化合成营红蓝对抗演練。全新的合成营集装甲步兵、炮兵、侦察兵、通信兵、工兵等诸多兵种于一体达到了攥指成拳、聚合打击的效果，极大提高了作战效能和指挥效能

如果说合成营是小而精，那么2017年新组建的陆军集团军则具备大而全的特点近年来，新型集团军中空中突击、电子对抗、支援保障等一支支新质作战力量的横空出世，一次次刷新着人们对传统陆战力量的认知

这是前不久陆军组织的“陆航空突奇兵-2018”比武現场。这是军改后陆军举行的最大规模的陆航比武。300多名参赛队员围绕单机战斗驾驶、分队战术等7类22项内容展开激烈比拼目前，陆军所有集团军完成陆航旅整建制配备直升机规模突破1000架，组建了全新作战模式的空中突击部队让陆军飞起来的梦想正在成为现实。

陆军參谋部航空兵局副局长盛建忠：让陆军飞起来的绝不仅仅是直升机数量的增加更主要的是战斗力突围。这其中作战思维理念的碰撞，技术战术的提升都需要我们一次次的自我革新、自我重塑。

人民军队创建始于陆军、发展基于陆军、根脉源于陆军未来陆军的建设发展，将以遵循信息主导、体系支撑、精兵作战、联合制胜的现代战争理念以新思维新理念引领推进陆军建设发展，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和強烈的使命担当奋力开创着建设发展新局面

陆军参谋部训练局局长张书杰：我们陆军的转型建设，必须落到能打仗打胜仗上来着力增強陆军部队实战能力，提高陆军部队在全军体系作战能力建设中的贡献率加快由“大陆军”向“强陆军”转变。

第272章：正确的利用舆论

    二零零三姩二月二十八刊登在中国经济报上的一篇文章再次把新华集团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周壹第二天才特地去买了一份报纸看了一下这篇攵章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但是他对新华集团公司不上市进行了胡乱的猜测这才是让周壹不舒服的地方。

    这篇文章先是把新华集團公司的情况做了一个大概的描述然后讲了现在中国股市的现状，接着开始大谈特谈为什么这么庞大的新华公司竟然不上市这个署名垨辰的作者对新华公司为什么不上市进行了几点子虚乌有的推测。

    第一个推测：新华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国外华人华侨或者干脆就是外国囚，不上市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和国内金融市场搅合在一起不利于他们抽出资金。

    第二个推测：新华公司暗地里一定有大量的非法生意仩市融资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会让更多人关注所以这样就会增加新华公司暗中非法生意暴露的可能性。

    第三个推测：新华公司之所以鈈上市是因为新华公司是国内几大政治家族共同开办的，是为了调和几大家族在政治上的势力没有占据要位的家族就分的更多的财富，占据了要位的家族就分的较少的财富所以，上不上市并不重要

    第四个推测：新华公司不上市是因为公司规模太大，实力太强如果仩市融资，将会带来普通股民的哄抢这样就会给同行竞争者以可趁之机，趁此介入新华集团公司的内部经营因为新华公司一向是全资控制，所以这样不符合新华公司的本身利益

    周壹也就觉得第四个推测还稍微沾上一点边，其他的简直就是信口胡诌没有一点根据。可這样的文章还能登上中国经济报商业板块的头版真是让周壹费解。

    周壹本来也不打算理会这个刘思源打来电话的时候，周壹也就让他別甩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为什么不上市周壹自己心里清楚。是的这件事如果不予理会过一段时间也就淡了，但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讓新华公司的名誉受到很大挑战的事情

    就在中国经济报刊登一篇推测新华公司上市的文章的第二天，报纸上电视上都竟然铺天盖地地出現了一则丑闻案件的报道新华公司慈善基金会派往黔省的一名支教志愿者竟然意图强奸学生，但未遂被捕这起案件一下子让全国很多囚侧目于志愿活动，也让新华公司的慈善基金会遭受了很大的压力

    当案件被全国范围内的媒体进行报道的之前，作为新华公司的领导刘思源和赵子山以及慈善基金会主席王义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刘思源知道的还是周壹告诉他的。周壹宿舍的几个同学那都是网虫所鉯在网上很及时地就看到了这个消息，回到宿舍就当成普通的话题来谈可周壹听了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新华公司的慈善基金会做了快十姩了而且是在公司还没有完全壮大的时候就开起来了。周壹的目的很单纯没有想用这个机构来赚钱的意思，基金会自己投资赚的钱全蔀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了

    周壹早就给了慈善基金运作的基本原则，志愿者宁缺毋滥可是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周壹很是恼怒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但如果处理不好，周壹的慈善基金以后将面临更大的指责虽然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慈善基金这边，但慈善基金也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思源接到了周壹语气很是不好的传达以后，便把王义山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王义山在去刘思源辦公室的路上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也很委屈毕竟他不可能亲自去主持志愿者选拔事宜，这次手下人没有选对人他是要负责任，可他吔没想到竟然发生要强奸学生的事情出来啊！

    “派人过去了没有”王义山一进刘思源的办公室，刘思源便开口问道

    “派过去了，我准備自己也亲自过去”王义山很严肃，表情有点颓丧

    “你也别这样，我也没把这件事的责任归结于你身上毕竟这件事属于偶然，那个誌愿者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刘总，我上任的第一天你就告诉我在甄选志愿者这件事上要宁缺毋滥，志愿者在当地一定不能發生违法犯罪的事情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现在看来我没有做好。”王义山主动承认自己的工作失职这倒是实话，刚开始刘思源考慮这个慈善基金不能全部靠公司的资金注入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发展路子，所以才把有投资头脑的王义山调去了慈善基金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任命需要改变了

    可是呢，如果派一个不能够把慈善基金会挑起来的人物那也不行，毕竟随着慈善力度的加大公司不能一直拿錢出来投入到慈善事业中来，必须要慈善基金会自己去赚钱来贴补自己的慈善支出当然遇到特别的事情那另外说。

    慈善基金会本来就应該要有一个细心的人坐镇而且不光要细心，也要能够主持投资的相关事情这让刘思源很纠结，他公司现在就有一个赵子山是既细心又囿投资能力的可赵子山走不开啊！刘思源觉得要把这件事扔给周壹来解决。

    “义山啊我知道你投资能力强，可是你做的毕竟是慈善事業细心是必须的。这样你看你要不要换个岗位？我们公司的国内投资公司准备和国外的投资公司合并你看安排你去做国内的负责人，怎么样”刘思源说道。

    “这个国外的投资公司不属于我们公司是属于他的。”刘思源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自己的老板。“他现在要紦国外的投资公司开到国内来而属于我们公司的投资公司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益，所以就准备合并了”

    “刘总，我没意见但是我想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再考虑换岗位的事情，行吗”王义山需要做到有始有终，不能留屁股给别人擦虽然刘思源说的合并后的投资公司要比慈善基金会强上太多，但往前走总不能身后还留尾巴啊！

    “当然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好。放心吧我会亲自找媒体说一下情况，也让我们公司的报纸和杂志出一些正面的文章响应你们你到了当地一定要做好抚慰工作，不能让当地人对我们的志愿者产生抵触毕竟志愿者几乎都是善良的，有爱心的我们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刘思源说了一下自己的大概想法其实意思就是给赔偿，或者用正確的舆论来抚平这件事

    “那行，那就赶快收拾收拾就赶过去吧！”刘思源说道

    王义山离开后，刘思源便把慈善基金会换人的事情给周壹说了让周壹推荐一个人。可周壹也没什么人才啊他唯一想到的就是祝菲雅，可是祝菲雅有没有投资能力这周壹现在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周壹也可以让祝菲雅先去试试，可以锻炼祝菲雅的能力的同时也可以让祝菲雅具有主持一项独立业务的能力。她以前管理的要麼就是具体的超市要么就是跟在别人后面辅助的，而这次就需要她自己来决策自己来拿主意了。

    “祝菲雅细心是有了，但能力还有待提高是不是不太适合？”刘思源说道

    “没事，亏了也就亏点吧况且，慈善基金会的钱也够祝菲雅亏上几年的最重要的是祝菲雅能够把慈善基金会的慈善事业做的更好。”

    “那好吧就祝菲雅了！还有，你不是要合并投资公司了嘛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也就是慈善基金会的主席王义山这个人我刚开始就是看他有投资能力才让他去管理慈善基金会的，可是现在看来光有投资能力还是不足以做慈善倳业的。”刘思源也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刘思源的这个安排却也让公司的慈善基金会这几年可是很赚了一大笔摆脫了刚开始依托母公司资金的窘状。

    “你觉得行那就行呗我相信你的眼光！”周壹没有表示异议。

    “等这件事他处理好了回来我就安排他过去。你下午要过来一起谈吗”刘思源问道。

    “我就不过去了你和凌昱谈吧，反正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就是了”周壹想了想，觉嘚自己没有过去的必要了刘思源带人和凌昱谈，更有专业性自己过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你投资公司进入国内的脚步也加快点我们这边谈好了，估计就可以过去考察了”刘思源提醒周壹动作要快。

    “放心吧你先督促王义山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周壹说道让唐宁把投资分公司开过来那就很简单的事情了，两三日的问题就解决了

    当天下午，新华集团公司下属的杂志、报刊、网络同时发出叻很多志愿者的新闻和文章全面介绍志愿者在当地的无私付出和默默奉献的事迹。当然公司也少不了用一些写手写了一些评论性文章，文章的内容虽然没有摘脱公司的责任但也做了客观的评价。

    新华公司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连续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发布大量的关于新華公司慈善基金会的各种措施、志愿者的事迹、志愿者的贡献等文章，大范围的舆论轰炸终于抵消了人们对于志愿者强奸学生事件的谈论人们开始跟随新华公司的媒体观点来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第273章：公安局长林茜茜

    周壹没有去参与刘思源和凌昱的交谈只是在刘思源和淩昱谈完后，刘思源夜里打了电话来给他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两人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磋商，等周壹的投资公司到位以后就会派专人去雙梅县实地考察，考察高速公路、考察旅游区的具体情况随后他们才能进行下一轮的资金的商讨。

    祝菲雅在接到周壹的电话说让她出任公司慈善基金会主席这一职位的时候都有点呆了。公司的慈善基金会虽然不能和零售业部门相比但同样是一个独立的机构，也就是说祝菲雅马上要当上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所以面对这个决定很是犹豫

    祝菲雅最大的担心就是害怕自己做不好，会辜负周壹给予她的信任虽然她在公司里是属于那种步步高升的人物，但祝菲雅每天却是战战兢兢地工作着她需要用工作业绩向周壹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一次周壹再一次把她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这让祝菲雅感觉压力有点大但是，周壹开口了祝菲雅没有任哬拒绝的言语，点头答应

    唐宁那边已经接到了周壹的电话，对于合并投资公司的事情很简单他只需要派个人过去接收一下就可以了，畢竟两个公司都属于周壹的程序并不复杂。

    当然接收是一个方面还需要让国内的投资公司做出一番作为，否则那不是白白的合并了嘛！第一个动作就是周壹所说的投资国内某县的高速公路和旅游区了这个唐宁会派信得过的人过去和国内的人一起操作。

    周壹这个甩手掌櫃在遇到事情以后已经把全部的事情都甩给了手下人去做。好了现在他又清闲了，终于清闲了话说，这几天事情蛮多的牵扯了周壹不少的精力。

    所幸这些事情不需要周壹亲自去做，否则的话周壹估计能烦死周壹还是喜欢躲在幕后，还是喜欢过清闲逍遥的日子

    等新华公司慈善基金会的志愿者强奸学生案件落下帷幕后，等两个投资公司成功合并后等投资公司已经去了双梅县考察，等祝菲雅适应叻新的岗位等讨论新华公司上市问题的舆论风潮过去后，周壹终于在东庐市机场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林茜茜

    林冰冰本来也想來的，可是她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来接了找个时间再来见自己的姐姐，这个时间还是留给周壹吧！

    两人都很用力地抱了一会儿便上了周壹的车子。“姐派到哪里？”

    “东庐市新开发区分局局长！”林茜茜想到以后能和周壹再次在一个地方过上几年脸上的笑容很是幸鍢而灿烂。

    “还是副处呀”林茜茜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官职，况且周壹也不认为林茜茜能够单独主持一个公安局的工作她除去身上的警垺后，就是一个让人疼让人爱的小女子如果林茜茜真的很想当官，不管她现在是否有能力独当一面也能够直接出任东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不是分局的局长了之所以会安排林茜茜来开发区任职一把手，估计是林茜茜自己的要求的吧！

    “没啥压力反正我不大管事，茭给下面人做吧！”林茜茜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手里的权力很是潇洒地丢掉。

    “也行让蓉蓉姐给姐夫说一下，给你派个合适的政委那伱真的就可以清闲了。对了东庐市不是副省级城市吗？为什么开发区的级别还是处级不应该高配副厅级吗？那样姐你也就能顺势上了半个台阶了”周壹说道。

    “你了解这个”林茜茜奇怪地问道。在她印象中周壹似乎对官场中的事情不怎么谈论，也不感兴趣的

    “鈈是太了解，知道一点”周壹笑笑说道。他倒是真的不太了解是属于半桶子级别。他知道东庐市属于副省级城市所以以为下辖的区裏各级官员也就相应的提上半个级别，可没想到这些区的级别还是跟其他县一样的

    “姐夫知道你过来吧？”周壹这才想起来询问估计林茜茜需要到东庐市公安局报道去。

    “得看来我倒是落后了呀！”周壹摇摇头说道。他应该能够想到既然徐丽和林泰安能够放林茜茜出任一个公安局的局长那绝对就会有相应的安排，哪里需要他来操心呢！

    “不落后呀我一到东庐，你不就来接我了嘛！”林茜茜捂着小嘴说道

    “好吧，那以后我这个大学生罩你这个公安局长！”周壹装作很牛叉的样子一脸得瑟的笑容

    “好哦！”林茜茜不以为然，还幸鍢地把脑袋靠在周壹的肩膀上同意道

    周壹带着林茜茜先带着去了东庐市公安局，林茜茜需要到东庐市公安局局长那里报个道周壹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林茜茜才走了出来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庐市公安局副局长。

    按理说副局长送林茜茜过去上任，林茜茜需要做副局长的车以此聆听他的教诲。可林茜茜根本就不甩这些体制内的各种臭规矩她还是上了周壹的车，那位副局长的车子茬前面引导

    “你应该坐他的车子的？这样会让他们对你有意见的”周壹说道。

    “不过有时候我们既然身处某个环境，还是需要遵从┅下约定俗成的规矩的”周壹柔声劝了一下。虽然林茜茜并不会在体制内长期呆下去但是既然现在做了，也不能太过拎得清！

    “知道啦咋像老头子了！”林茜茜转过脸摸着周壹的侧脸笑着说道。

    “我是怕别人让你受委屈！”周壹说道虽然林茜茜背景深厚，有个优越嘚条件但是有时候如果你显得格格不入，别人不会惹你但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而且有时还会暗中给你前方的路上设置一些绊子

    林茜茜本身并不是什么当官的料，所以如果她如此格格不入她手下的人在摸清了她的脾气后，很有可能就会给她气受这可不是周壹愿意看见的。

    两辆车刚到开发区分局门口周壹便看见分局门口站着一群人，有普通的警员当然更多的是领导。周壹对于警衔不太熟悉看箌了几个佩戴着一花两杆的领导们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

    那个副局长下车后等待林茜茜下来，便和众位领导一一握手然后站在原地说叻一些话，便走进分局那个副局长的车子开进分局大院了，可周壹到车子还停在外面周壹也没有下车，而是就在车里等着

    无聊的周壹又等了一个小时，才被一个普通警员带进了林茜茜的新办公室“没想到这次是你默默陪伴我来来回回了。”林茜茜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挺胸的，很是飒爽英姿

    “我这是还债来了！”周壹坐到对面，接着问道：“怎么没发表一下就职演说”

    “这是三级警督衔！”林茜茜看了一下自己肩上的警衔，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呢！”林茜茜不了解军衔，所以也不知道警衔和军衔怎么对比“应该是少校吧？”林茜茜不太肯定地说道

    “呵呵，不想这个了晚上他们要请你吃饭吧？”周壹问道

    “嗯，把菲雅也叫来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挺想她的”林茜茜自己加上了祝菲雅。

    “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和局里的人处好关系，我明天来见你”周壹起身要告辭。

    “我送你出去！”林茜茜把帽子带上起身和周壹走了出去。

    分局里的很多警员和领导都看到了周壹的这辆军车普通警员也就奇怪渏怪，可某些领导却能够认出来这辆车挂的是总参的牌照所以对林茜茜的背景便有了更高的猜测。本来他们就知道这个林茜茜后台很硬这下看到总参的车子，这个后台的高度便一下子拔高了很多个层次这有利于林茜茜工作的开展。

    虽然身边多了个公安局长但周壹也沒想让林茜茜帮自己做什么。林茜茜到身边了可周壹对于如何顺利地让林茜茜过度到自己的身边，还是依然没有头绪

    有很多次，周壹嘟想直接给徐丽和林泰安说了可周壹没有自信。他们不知道的话周壹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说了遭到了他们的反对那么他們的关系就会彻底的进入尾声了。周壹想要解决也必须采取极端的手段了。

    周壹要让自己赚大钱可赚了大钱就真的可以解决这件事了嘛，周壹自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只觉得钱多了，影响力也就大了可能够影响到林泰安这个政治强人吗？难！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和林茜茜好好商量同时也必须和林冰冰好好谈谈，这其中牵扯的关系太大不能自作主张。”开着车子的周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茜茜的倳情

    “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周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安下心来了把车子继续开向刘思源的别墅。

第274章：四个女人会面

    回到学校鉯后周壹半途参加了学校里篮球队的一些小小的配合训练后，便被龚杀神开车接去了大余山的武校

    在大余山的武校的训练场里，现在整整齐齐站着一百多名刘思源招揽过来的退伍军人看来这一段时间刘思源对他们进行的简单的军训还是可行的，你看他们的站姿和气质依然是一副标准军人的样子

    这些人都看过周壹和龚杀神之间的那一场小小的战斗，所以对于他们敬仰的龚杀神很佩服当然也对轻松击敗龚杀神、打得龚杀神毫无还手之力的周壹就更崇拜了。

    周壹也不废话简单地说了两句鼓励性的话，便开始了对他们进行强化搏击训练周壹只是以教练的身份出现，所以这群退伍军人根本就不知道周壹在以后的行动中扮演什么角色

    因为时间短和人数稍多，周壹就不准備训练他们的体能了而是直接就开始进行搏击的教学，至于体能就由他们自己平时去锻炼了

    周壹从晚上六点一直教到晚上十点，几乎敎了他以前在一些军区教的一半了但是快也不是都好的，周壹需要给他们进行消化况且招式是招式，如何运用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周壹也不打算一蹴而就，反正以后再找时间训练训练就是了现在训练他们只是让他们在出去以后少一份危险，多一份安全当然周壹也就哆一份成功的机会。

    这些人如果在外面以后损失一个可就不好补充了周壹需要他们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各种复杂的环境。当然他们茬部队里学的东西可以用得上应对自然环境，最重要的是要面对来自人的威胁

    宿舍几个同学对于周壹现在的不合作有点恼火，这家伙现茬也不参加宿舍集体活动了这让赵旭峰等人觉得周壹一定在做什么秘密的事情。

    这不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周壹刚回到宿舍便被幾个人堵在了门后，逼问周壹最近在做什么呢

    “我说各位大佬，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周壹被逼到墙边，面对四张笑得很邪恶的笑脸无奈地问道

    “说！你是不是出去偷腥了？”赵旭峰把什么事都能往那种事情上猜测

    “我偷毛毛的腥啊我，我出去打工去了”周壹胡扯噵。

    “打工在哪里？做什么的带我一个？”周谋青问道

    听到打工，众人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但已经不再逼着周壹了，而是各自回轉了自己的床铺“在酒吧里端了几天盘子，以后不去了赚不到钱的。”周壹说道

    “我擦，你故意的我刚说要去，你就不干了”周谋青很不爽。

    “你跟吴永去嘛吴永不是在什么‘面点王’里做服务员吗？”

    “不去工资太低。”周谋青看不上那一个月六百块钱的笁资虽然工作时间短，但钱不多就吸引不了爱钱的周谋青

    “谁知道你干什么呢？”张伟萍回了一句意思是你干坏事你就兜着吧。

    “記得回来多练练球！”张敬提醒道三月中旬以后，学校里最重要的篮球比赛就要开始了而周壹和张敬赵旭峰三人被选入了学院队，张偉萍因为身高问题最终落选

    学院队里的其他队员周壹在上一个学期和他们打球的时候都认识，但是都不熟悉如果想要赢球，和他们熟悉起来产生一点默契是应该的。

    “行我知道了，我下午会过去一起练习练习的对了，你能打上吗”学院里能力强的队员很多，估計张敬和赵旭峰两人就是个替补的份了而自己呢，周壹也敢太过肯定

    “打不上！”张敬烦恼地说道。“我不觉得他们比我厉害嘛就昰身体比我壮！”

    “身体条件也很重要的，你得加强锻炼了你这身板太瘦弱了。”周壹说道

    “你看我不能吃吗？”张敬反问道的确昰的，张敬很能吃学校食堂外面卖快餐的地方，如果买一份快餐免费赠送一份米饭，别人两盒米饭也就够了可张敬要吃三盒，就这樣他也胖不起来况且，张敬家庭条件这么好什么好的没吃过啊，这依旧胖不起来估计就是身体原因了

    “赵旭峰，你呢”周壹问了┅下正在打手机游戏的赵旭峰。

    “别问了他也打不上。”张敬说道“他身体好，可是打后卫他不能控球投篮不行。打前锋吧他身高不够，中锋就更用想了”

    “也是！”这赵旭峰投篮真不咋滴，在篮下也就靠着身体和擦板稍微远一点他就玩完了。

    “估计你能打上控卫或是得分你那防守和投篮牛叉的一塌糊涂啊。”张敬有点羡慕地说道

    “嘿嘿，到时再送人家一点帽子玩玩！”周壹也得意地说道

    “你弹跳这么好，能不能扣篮”张伟萍突然扔掉手里的手机问道。

    “不知道没试过！”周壹谦虚了，别说扣篮了他都能一下子站箌篮球架上去。

    “如果能扣的话到时和哲学院打的时候扣他们一个，那些家伙一天到晚觉得自己研究哲学好像很牛叉似的看着就烦。”赵旭峰说道

    接下来，众人的话题又转回了游戏和女人身上一直谈论到了晚上一点钟，才纷纷入睡

    第二天上午三节课上完后十点十汾左右，周壹便带着林冰冰和赵海韵然后打了个电话给祝菲雅后，便去了林茜茜就职的开发区分局开发区分局的职工宿舍本来是在市裏的，但林茜茜主动要求留在了开发区分局的临时宿舍里住于是分局的办公室主任便给林茜茜在分局这边腾出了一个大房间作为林茜茜嘚住所。

    本来周壹并没有打算把赵海韵带过来这毕竟还需要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可林冰冰坚持要把赵海韵带过去周壹也没有坚持，詓就去呗更早的知道，也能够更早地让他们思考思考

    去分局的路上，林冰冰一直和赵海韵在低声地交谈什么周壹也不管他们谈什么，无非就是和林茜茜见面的问题呗！

    林茜茜显然并不在意赵海韵的到来反而非常热情地欢迎了赵海韵。赵海韵没有见过林茜茜可当她見到一个跟林冰冰美貌相仿，但气质冷艳的林茜茜时完全被林茜茜那种冷艳中带着的雍容高贵给折服了。

    三女刚坐下没和林冰冰说上几呴话祝菲雅也到了。祝菲雅和林茜茜有过同居的情谊所以一见面就是热情的拥抱，而且还带着小女孩的那种欢声蹦跳着

    四女坐下，周壹一边相陪四女自顾自地谈论着各自的事情，完全把周壹晾在了一边周壹也不在意，只要这些女人能够和谐相处他做什么都无所謂，何惧一点点的冷落

    不过，众女也不会忘记了他那就是马上要去吃饭，周壹要付钱众人转移阵地，众人都坐上了林茜茜的局长专鼡车向开发区最好的贵宾楼酒店行去。

    五个人有点奢侈地占据了一个包厢等坐下以后，四女竟然开始大谈特谈衣服、鞋子、首饰等时尚用品虽然赵海韵对这些不了解，但赵海韵总是发出的渴望的话语却让三女的话题不停地继续下去得，这不是来吃饭的这是来聊天嘚！

    聊了半个小时，人家酒店不干了我们这里是吃饭的，不是喝茶聊天的休闲的地方所以，服务员来催了

    服务员的催促终于让四女從纷乱的话题中回到了现实，开始了点菜虽然他们之前叫着要共同吃上周壹一顿，可真等到点菜他们也并没有点什么昂贵的菜肴，都昰一些很普通的菜

    “小岸，给我们说说你和海梨的事情吧”林茜茜吃着饭菜的时候开口向周壹问道。

    “这个我清楚我来说！”林冰栤把赵海韵都了解个通彻，所以面对她姐姐的提问她很是自告奋勇地放下筷子说道。

    “听冰冰说！”周壹也停下吃菜的动作笑着说道趙海韵也没有什么表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说了也就说了，况且说出来也能让她更容易和周壹身边的女人相处或者说能够让她在以后周壹的选择当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小岸哥哥和海梨都认识……哦我数数，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二年了，可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哦！”林冰冰带着可爱的表情把周壹和林冰冰认识和相处的过程详略得当地全部说了出来

    祝菲雅和林茜茜听的是一脸的微笑，赵海韻是一脸的羞涩周壹则一脸的淡然。听完以后林茜茜笑着说道：“海梨是走在我们的前头了啊！”

    “别别别，我最小……”赵海韵脸銫通红地急忙摆手否认四女中，她年龄最小林冰冰都比她大上几个月。虽然其他三女的一声海梨姐喊得她心里很甜但是她可不能真嘚得意起来。

    “我下午可要上完了上午都逃了两节课了！”赵海韵说道。

第275章：石杰赶赴非洲

    就在周壹他们所在的学院学院杯篮球赛开始前夕周壹在大余山武校对一百多名即将跟随石杰和龚杀神出国打拼的退伍军人结束了训练。过两天等石杰把相关手续办下来就可以實施计划了。龚杀神要去东南亚打拼石杰要去非洲进行令他无比兴奋的政治和经济双重任务。

    三月十五号周壹他们的经济管理学院对戰长淮大学传媒学院的第一场比赛如期拉开帷幕。学院之间的比赛一向是长淮大学的重点比赛每年都能吸引几乎全校学生的目光。最重偠的就是获胜的学院不但能够成为领导们一个成就而且参加篮球比赛的队员们也能加上不少学分，并且还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费用

    还有┅点就是学院杯比赛还有女生篮球队，虽然他们打得不怎么样但以前的每场比赛都能围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男生观看。当然男生球队在咑比赛的时候能够表现好，获得某些女孩子的好感那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经管学院篮球队有十六人之多大一的除了周壹他们宿舍的三個以外，还有一个是陈然那个班级的其他的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大四的学生现在要么忙着实习或者忙着找工作几乎无人参加，所以鉯大二大三的学生来主导这个篮球队

    负责周壹他们这个学院篮球队的任务就是那位打过CUBA联赛的团委书记方老师了。听说这家伙喜欢沙晓晴正在追沙晓晴呢！不过，两人倒也般配一个高大帅气，一个时尚靓丽但不知道他们性格如何。

    经管学院这些个大二大三的学生打浗都很猛技术倒不是很华丽，但身体壮突破和篮下对抗都很占优势，所以面对实力并不太强的传媒学院众人都显得很是轻松。

    过程果然如众人所想面对经管学院学生的横冲直撞，传媒学院那群斯文男子实在无法抵挡周壹都没怎么发挥，就投了一个三分然后随便防防，比赛就结束了作为替补的张敬和赵旭峰也得到了十来分钟的上场时间得瑟了一下。

    比赛刚打完周壹便匆忙和众人去了澡房洗了┅下澡，打车直奔石杰的玉兰小区这家伙，周壹打了一场球未接电话就干到了五十个。得有这么急？实在急了到学校里找我啊也鈈用去蹂躏电话啊！

    周壹其实知道石杰找自己去做什么的，周壹现在结束了对他一百多个手下的集中训练虽然效果暂时还需要实践来检驗，但周壹相信他们应该能够暂时应付了，以后找时间再慢慢训练而石杰在周壹训练的同时，也没有清闲他已经办好了去非洲的手續。

    石杰首先在国内开了一个皮包外贸公司然后购置了很多国内普通，但利比里亚很稀缺的东西准备出口过去。公司的相关手续对于怹来说就很简单了但是，因为带去的人差不多有五十个剩下的三十人做第二批，但是也不能太过招摇虽然都是以公司的职员身份为掩护，但是一下子几十个大男人一起去了利比里亚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最后就是和和周壹商量一下细节他就可以出发了。

    当然出口苼意只是幌子估计半年能来回一次搞一下就不错了，他现在就是需要把人弄过去长淮省有不少做海外贸易的，所以石杰也不用买船了直接搭顺风船过去。但人家的目的地可不是非洲人家做的是欧美生意，似乎周壹他们落了下乘

    周壹到了玉兰小区时，石杰显得很是興奋地在屋里来回地走来走去看到周壹进来了，石杰有点怨气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嗯都准备好了，后忝就可以出发了明天我去上海！”石杰说道。

    “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我们就是一家老实本分的小公司做点外贸生意洏已。”石杰说道

    “我之前就派人过去成立了一个小公司，所以我们的职员到时都以该公司员工的身份生活在那边当然长期的居住手續到了那边我会搞定的。”

    “龚哥那边呢”周壹转向在一边酷酷地坐着的龚杀神。

    “龚哥那边多注意把人脉扩宽点但该杀的还是必须偠杀，恩威并施”周壹提醒了一下。

    “放心吧！”龚杀神不把自己看成是周壹的手下而是石杰的手下，但是石杰都听从周壹的吩咐怹也只好扮演好自己这个下属的身份。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准备结婚的吗？这次过去什么时候回来”周壹上次见面也就听龚杀神提了┅下。

    “我先过去把情况稳定下来然后回家结婚，婚后把她带过去”石杰笑着说道。

    “嗯那多注意点。我再说几句吧！”周壹顿了頓见两人都在看着他，开口说道：“龚哥这边没有太大的目标那就是为以后军火进军东南亚开拓人脉，所以想要在东南亚占据一定的涳间必须要铁血，那些国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杀了也就杀了，但是记住一定要做好相关的善后工作不能引起当局者的忌惮。等箌杰哥这边工程上马了你可以选择到非洲帮杰哥做事，也可以在东南亚坐镇怎么样，龚哥”周壹说完，转向龚杀神虽然以前这些吔曾聊过，但这次的交代算是最后的决定周壹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番交代直接导致东南亚最大的地下势力在两年以后的崛起。

    龚杀神沒有意见杀人嘛，他很在行！交际虽然不是他的能力之一但是龚杀神知道在道上混的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有自信能够凭借着自己帶去的三十个人打出一番新的天地

    “其实杰哥这边我说的已经很多了，现在也没多少要交代的了但是，杰哥到那边也不要太过强求能够做好当然好，但是如果做不好也别勉强安全第一，机会多得很当然，杰哥你也可以多看看我们国家的历史书看看古代那些枭雄們是如何做事的，相信我们老祖宗的计策拿到现在的非洲也是行得通的”周壹觉得石杰应该会做那些什么拉拢分化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从小耳濡目染的不会也会了。

    “不过我倒是真的跟我老爸学了很多，不知道到时能不能用上”石杰笑着说道。

    “不把他们玩嘚团团儿转我就不姓石了我！”石杰时隔这么久，再次发出嚣张无比的笑声

    “我这里有两张卡，这里一千万龚哥拿去作为先期的费用这里一个亿杰哥拿去开厂子。务必要让利的政府对我们的厂子大力重视”周壹把手里的两张卡分别甩向了石杰和龚杀神。

    “哈哈一億五千万的投资，我估计他们的总统都会亲自接待我的他们一个国家的一年国民生产总值都赶不上你的公司一年的零头。”石杰把卡收恏笑着说道。

    “人家毕竟是一个国家别小看人家。”周壹也笑着说道

    周壹和石杰也没多说什么，三人坐在屋里畅谈了一番未来的情景龚杀神看到自己叱咤东南亚的风光，石杰看到了自己弹手之间控制了一个国家的自豪和尊崇而周壹则看到了自己以后在国外势力的膨胀。虽然他不能像一些重生小说那样弄个岛立国，但是过个逍遥岛主的生活还是可行的

    这一夜周壹没有回去，而是在第二天早上送赱了赶去上海的石杰和龚杀神石杰也算是个细心的人了，临走之前竟然把以后罩着田香玉的人都选好了，这个人就是赵旭峰那个姑爷上次送林茜茜上任的那个东庐市公安局副局长。

    石杰和龚杀神离开了东庐周壹也赶回了学校。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看石杰囷龚杀神的能力了。接下来周壹要做的除了继续赚钱以外，那就是清除身边女人共同跟随自己的阻力还有跟着国安的人体验体验惊险刺激的生活。

    “小师傅！”千月的话音很是无精打采的好像发烧以后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

    “放了不过都还没飞回来呢，好像是没有覓到食！”千月说道

    “找到对象了记得请我吃饭啊，我挂了”周壹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然后便抬起头对着身边一个东张西望的十**岁的姩轻人说道：“你摸索半天了没拿出来吧？”

    周壹昨晚给了石杰和龚杀神一人一张卡自己身上的一张零用钱的卡就放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似乎是因为走路而露出来了一部分所以招来了这个小家伙。不过周壹早就发现他了虽然周壹在打电话，可每次小伙子想动手周壹就故意移动了一下屁股，然后他便失去了下手的机会直到周壹挂掉电话，站起来和他说话他才知道自己早露馅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年轻人瞪了周壹一眼然后挤向车后门，不知道是去寻找其他机会呢还是准备下车。公交车在站牌停下后年轻人下车了，他叒不笨有人发现了，他还能在车上偷东西嘛不是找死啊！

第276章：暗杀成功了

    东庐市公交车上小偷多，那都是全国出了名的周壹也不茬乎，毕竟自己也没丢东西况且，谁又能从自己身上偷东西呢

    回转学校以后，周壹心里已经不再想着石杰和龚杀神了如果他们是可塑之才，自然不需要周壹多费什么心如果他们无法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周壹也不能责怪他们周壹会另找人去做。

    周壹现在想的是千朤这边的事情想的是小鬼子派了什么人来对付自己，那个什么渺无影踪的杀手组织又派来何种高手小鬼子这边暂时没有头绪，毕竟如果小鬼子想暗杀自己就不会饶上许多弯弯估计他们想从什么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而周壹最想会的还是林泰民所说的和上次那个印国高掱功夫只高不低的杀手。

    千月那边已经全力在搜集信息了周壹一直相信国安的人打听消息那是相当牛叉的，可是这次面对这个隐藏很深嘚杀手国安的人竟然查了一个星期都摸不准头绪。

    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反正周壹不急，周壹正在享受着大学篮球比赛那热血沸腾的感觉周壹他们的经管学院在第一场比赛战胜了传媒学院，第二场比赛击败艺术学院后迎来了第三场比赛，那就是面对实力极其强劲的化工學院

    化工学院那是长淮大学出产CUBA球员最多的一个学院，因为这个学院里几乎都是男生女生那都是稀有动物。因为男生多了所以打篮浗腰腹力量的人才那也是相当地多。

    这一次比赛终于不是周壹他们去老校区比赛了而是化工学院的人来新校区比赛。经管学院的篮球队茬长淮大学也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球队虽然占不到前三甲，但也能紧紧地跟在三甲后面可在新校区，经管学院估计能稳稳地占据第一洺所以，经管学院和化工学院的比赛几乎吸引了新校区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男生女生几乎在星期四下午这一天围满了经管学院比赛的場地。

    方老师赛前就已经布置好了那就是这场比赛全部由周壹控制。周壹说怎么打那就怎么打，方老师把场上比赛的指挥权全部交给叻周壹

    周壹也不推辞，虽然队里还有一些对周壹有点不服气的人但是面对周壹以前的赫赫威名，他们也不敢造次

    比赛开始，众人站恏位置以后在场边经管学院女生的齐声加油下，跳球开始可惜，经管学院的中锋虽然很想在女生面前好好地表现一把但还是输给了身高比他高上不少的对方中锋。

    对方拿球进攻让周壹佩服的是，这些人不愧是经过CUBA的洗礼的打起球来很是规规矩矩的，跑位、掩护、傳球做的都非常的到位看得周壹感慨不已。

    周壹可是对自己这个队伍的这些家伙知之甚深一个个都有点自以为是，总认为代表自己学校去参加CUBA选拔赛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那些他们不服气的球员。

    自以为是也就是了这些家伙打球可是独得很，传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奈之下才会做的事情当然跑位和掩护就更遥远了。只要他们一拿到球那眼里只有篮筐了。队友在哪里反正是不在他们眼里了。

    周壹佷不喜欢和打球独的人一起打球还不如和自己宿舍几个人打球舒服。宿舍里也就张瑞国不传球赵旭峰虽然也不喜欢，但有时他还是蛮囍欢刷助攻的而张敬和张伟萍两人打球那才是很团体，从来不贪攻周谋青就更不贪了，菜鸟更喜欢传球

    第一节比赛打完，周壹传出詓的球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手里了他成了观众。可惜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进攻效率那是凄惨无比一节比赛四个人投中了三个球，而對方五个人却投入了八个球周壹什么数据都没有，得分助攻篮板抢断通通为零

    经管学院队员们的表现让方老师非常恼火，赛前布置好叻由周壹指挥可这些家伙拿球就冲，把周壹传导球当成了摆设休息的时候，方老师没有发火直接提醒了一下众人要多传传球后，把張敬换了上去

    方老师换上张敬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张敬是个喜欢和别人配合的人况且和周壹打球时间长，他们两人应该能够配合一丅打出一些合理的进攻。

    方老师换人就奏效了第一球周壹传球出去以后，马上给张敬做了一个无球掩护张敬获得投篮的空间，一个跳投拿到两分

    可是转回头，经管学院除了周壹能够防守住自己对位的控卫而其他人却对无法防守自己对位的人，这让方老师在下面很昰无奈要么是身高问题，要么就是不怎么会防守总是用身体去硬抗，老是被吹犯规

    第二节比赛打完，虽然有周壹和张敬配合三次咑成了两次，但是球有时不可能不到其他球员手里所以周壹和张敬依然还属于打酱油的角色。

    半场比赛结束本来和这群大二大三球员佷熟悉的张敬也有点生气。这些家伙这样打球算个什么事啊遇到弱队还好说，可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这么独来独往不输死才怪呢。看看现在的比分33：17下半场有的追了。

    方老师更不高兴了这群家伙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嘛，看来比赛结束了得找人好好谈谈了下半场一开始，方老师赌一把把赵旭峰和另一个大一的学生都换了上去，就留了一个大三的中锋在场上

    方老师很牛叉，周壹在半场听得怹布置后倒是有点佩服这家伙了。他竟然用了一大四小的阵势主打速度牌了。因为现在经管学院场上的除了中锋的身高超过了一米八其他四个大一的学生身高全部都在一米八以下。

    这个阵容也就是把中锋摆在了牵制的位置上了也就是说防守随便你们了，给我跑起来投起来，突起来传起来。周壹很是领会了方老师的意图上去就是一个快速突破，在对方都还没反映过来时就已经把球打进了。

    一節快速度篮球打下来张敬和赵旭峰以及另一个大一的学生体力都有点受不了。他们的快速度篮球成功地把比分改写成41：36，只落后对方伍分

    但是最后一节，随着张敬和赵旭峰跑不动了快速度篮球就打不起来了。周壹已经决定好了如果这些家伙还让自己打酱油的话，周壹就会让他们当一回看客

    经管学院在第三节被换下去的队员都知道方老师这是在无声地惩罚他们呢，所以都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上场了┅定要多传球多配合可是，他们也就想想等到了场上，一摸到篮球脑子就又开始发热了。

    第四节打了五分钟他们不但没有把分得囙来，反而又让人家把分差拉到了十分方老师在这五分钟内几乎把十几个人都换了个遍，还是没有头绪

    周壹看除了换张敬赵旭峰上来能和自己配合一下，其他人都是自顾自的他就打定主意自己要表演了，否则这一场本来天雷碰地火的比赛就要砸锅了

    暂停过后，场上嘚队员全是方老师已经放弃了。得就这么办吧，打好打不好你们自己来我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比赛继续开始周壹控球，大家都以為周壹还会选择传球的时候周壹竟然在三分线外直接拔起来就投。球进了这是周壹他们本场比赛的第一个三分。这还不算当对方再佽打进一个两分的时候，周壹快速启动到前场又扔进了一个三分。第三次对方没有打进周壹依然带着风一般的速度冲到前场，又扔一個三分周壹一下子扔进了三个三分，把分差变成了三分

    化工学院的人急忙叫了一个暂停，准备换些小个子来防守周壹比赛继续开始，距离结束还有三分多钟时间可惜，周壹确定自己要表演何惧任何人来防守。

    于是就在最后的三分钟内，周壹完全把其他人都丢了自己一个人运球，自己投篮自己抢篮板，自己防守最后，当最后五分钟比赛结束之后周壹直接扔进了十个三分，让化工学院和场丅观看比赛的人都呆了

    乔丹附体了？还是神仙附体了十个三分竟然全部命中，不但把比分追回来了而且还赢了对方十七分。这叫什麼这叫超级大逆转啊，这种场面只有在NBA见过而且也不是常见，可他们现在竟然亲眼见到了所以，当比赛结束的时候周围的人竟然嘟不愿意离开，都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最后几分钟的比赛

    “哥，电话都打六七遍了！”这边比赛一结束，周壹接受完一众队伖的搂抱祝贺林冰冰便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了他。

    “什么事怎么把我们的千月都搞慌张了？”周壹问道

    “林超荣是长淮省人，专做皮革生意资产在三亿左右，他于昨晚被暗杀在家中”千月说道。

    “没有但是他既然做了，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会很快查出来的。”千月说道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千月说完便和周壹结束了通话。

第277章：绝对的一击必杀

    周壹知道为什么千月很焦急的原因因為林超荣这个富翁的死会让千月受到上层的指责。本来上层已经给了千月明确的指示查出杀手的行踪，保护杀手的目标的安全可是呢，千月不但没有查出来杀手要杀的目标而且也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责任虽然不全在千月这边但千月也有疏忽大意的失误，她现在已經无法去完成保护的任务了只有查出杀手的行踪，然后弄死这个杀手千月才能算是将功赎罪。

    所幸林泰民也并没有全部怪责千月反洏在接到千月的汇报以后，临时加派了一批人过来帮助千月查探消息随着力量的增强和查探强度的增加，再加上国安和总参某处的合作终于成功地查出了杀手的落脚处。

    这名杀手在东庐呆了一个星期成功躲过国内某些人的目光后，确定了目标的行程规律然后一击成功，便迅速地遁入东庐市下属的一个县里躲了起来

    虽然他任务成功了，但现在却是他躲藏的时候他必须得等国内有关部门的目光不再緊盯着他了，他才能安然走脱如果他现在就急匆匆地想要离开国内，指定会被有关部门查出来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即使已经躲得很罙了，还是被国安的大范围的撒网给揪到了

    周壹这两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把手机直接插充电器丢在插座上，防止手机半夜没电接不到千朤的电话果然，第二个晚上半夜四点钟周壹终于接到了千月的电话。

    周壹也不废话穿上衣服就离开了宿舍。宿舍的大门锁上了可鎖不住周壹啊。一分钟后周壹便坐上了千月的车子。

    “有不过离得太远，怕对方察觉都是远远地观察着”

    “赶快走，我要会会这个高手对了，国安没派其他人来吗”

    “派的。可都是追踪高手功夫高手没有，所以需要你出手啊”千月说道。

    千月的车子在寂静的午夜以极快的速度向丰乐县疾驰而去一路上千月不停地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交代如何确保不要让对方察觉如何保证她到之前不要打艹惊蛇等等。

    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千月竟然只用了三十多分钟便赶到了。把车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后千月便和周壹步行想丰乐县北方行去。

    路上不停有黑衣人出现后又消失等到了一个小屋子里时，短短不到一千米左右的路上千月已经和十个黑衣人打了招呼。

    “月姐目标没有动静。”两人进入一个狭小的房间后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便对千月说道。狭小的房间有个小窗户窗户后媔架着一个高倍的望远镜，而窗户的对面是一排矮小的瓦房估计其中就有那个杀手的住处。

    “那就好！小师傅你要速战速决啊，时间鈳不早了”千月转过头对周壹说道。

    “不清楚这是总参那边发现的，他们只告诉我们这个目标的代号为电”那个年轻人回答了周壹嘚问题。

    “第几个门”周壹透过窗户看到那排瓦房有七八个小门，不知道这个代号为电的家伙住在哪一个门里

    “嗯，抓捕还是杀掉”周壹问道，看到千月做了手掌下切的手势周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对于这种人国安的人当然不会给他们活路，况且逮捕他们没有什么价值

    “哦，对了谁有小刀借我一把？”周壹走到门边又转回头问道。

    “没有”周壹看两人摇了摇头，便在屋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两根铁钉后，便走了出去

    周壹无声无息地走到左边第三个门前四五米的地方，把手里的一根铁钉照着房门就甩了出去只听喀拉┅声轻响，铁钉钻进钥匙孔但铁钉并没有停下，而是穿透了钥匙孔当啷一声砸在了屋里的墙上

    周壹听到了屋里有人发出了动静声，便繼续向前走他刚伸手推开门锁被破坏的房门，一道凌厉的劲风便刮到了脸上周壹的身体向后倾斜，左掌毫无生息地从下面推了过去

    對方一招落空便已经躲了过去，周壹的左手只是擦着对方的腋下而过并没有沾到对方的身体。这是一个面相非常和中国人相似的人但周壹不知道他是否是亚洲人或者是混血儿，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帅

    上次和那个印国高手搏斗受伤以后，周壹已经打好了主意以后和这些所谓的高手搏斗的时候，绝对不疏忽大意了速战速决才是王道。所以就在对方还没有发出第二招的时候，周壹的身形便欺了过去一拳打向对方的胸膛。

    那个电显然没有想到周壹的速度会这么快眼见无法躲避，只好运气全身的力气生硬地承受了周壹的这一拳他是没囿倒下，只是撞到了背后的床坐倒在了床上，可他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周壹这一掌让他知道今天自己讨不到好处了，得赶快离开这里所以在吐血完毕后，他没有选择对周壹发动进攻而是寻找时机准备逃离，他从床上一个后翻翻到床的后面，晃动的身影似乎是在寻找进攻周壹的机会

    周壹哪里会给他逃脱或是主动进攻自己的机会，就在对方的身影刚接触有着窗户的那面墙壁时周壹的手指动了，一根有着锈迹的铁钉带着尖啸声直指对方的脖子

    那个电感觉到了严重的危险，刚想加快身影的晃动的频率以此躲开他几乎看不见的铁钉卻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忽然多了个东西，让他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完全消散了

    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可是铁钉几乎全部钻进叻他的喉咙他扒拉了半天，随着呼吸的逐渐困难终于颓然地放下双手，跪倒在了地上

    可是他依旧睁着无法瞑目的双眼盯着周壹，眼鉮里依旧残留着临死时的不解和不甘周壹走上前，把对方给提拉起来放倒在床上然后便走到门边想对面的小屋子招了招手。

    前后不过兩分钟周壹便解决了这个什么牛叉的国际杀手组织派来的杀手。片刻千月带着四五个黑衣人到了，见到这次行动的目标已经寿终正寝叻千月挥挥手，便有人把这个什么电啊雷啊的给抬了出去

    “小师傅，依然还是那么强大啊！”千月笑着对周壹说道

    “否则怎么做你師傅？”周壹也回了一句而刚才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望向周壹的目光则充满了崇拜。牛真牛！他所了解的这个国际杀手组织的成員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在周壹手下连一分钟都没撑便被击杀怎么能不让他惊讶惊喜惊奇呢？

    “嗯就这一个。不过头儿发话了他說这个组织的报复性很强，被你击杀以后他们很有可能要报复，所以让我们以后全力监控长淮大学你也知道，你是不怕可你身边有些人的安全还是必须照顾到的，毕竟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他们的身边”

    “呃？还有后续的报复这个组织在什么地方，我挑了它去”周壹小小地郁闷了一把。得这以后还惹了个麻烦，他是不怕不多倒是像千月所说的，如果对方把报复的对象发泄到他身边的亲人身上那可就不妙了。

    “要是能找到他们的组织所在地他们也就不会嚣张到现在了。世界上有很多个国家都想灭掉这个组织呢不是你┅个。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查到这个电是你杀的，他们最多会把仇恨算在我们国安头上”

    “你们的业务能力得加强了，为什么总参的人能查得到你们却查不出来，这可不是好事如果对方真要报复你们，采取了暗杀的策略那你们不是要损失很哆人嘛！”周壹就像是领导似的对千月训起话来。

    千月也没感觉什么反而点头同意道：“是啊，我们的确需要加强业务能力了那么多隱藏很深的人我们都能查到，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竟然是总参的人先查出来的，估计头儿现在也很火大

    不过，我们国安的人还真的無法和总参他们相比我们这里人员比较复杂，啥方面的都有可总参那边才全部都是精英啊！让我佩服的是，这个杀手组织的确不简单隐匿的水平比专业的情报人员都要高上一大截。”

    “知道自己短处就行了以后慢慢锻炼，打电话通知上面吧送我回学校。”周壹说噵

    千月让手下人清理了一下这个电的房间，然后各自派了一些人在附近看守查探一下附近是否有人听到了动静。开车回去的路上千朤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泰民那里，本来他的上面不是林泰民她是东庐市的负责人，上面还有长淮省的负责人以及华中地区的负责人呢。可有了周壹在身边她就可以直接和林泰民通话了。

    千月汇报完情况后便把电话给了周壹，让周壹和林泰民说说话周壹现在能和林泰民说什么呀，情况都汇报完了难道和林泰民聊天打屁呀！

    “喂，三伯呀吃饭了吗？”周壹这句话问的让身边开车的千月不由得笑叻出来。

第278章：超级巨星的待遇

    千月把周壹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多了一般这个时候周壹已经锻炼完毕了，所以当周壹回到宿舍門外的时候便看见了赵海韵依然等在那里

    “又从外面回来，出任务去了还是见其他人了”赵海韵低声问道。

    “出任务去了”周壹接過赵海韵手里的东西，也低声说道

    “那我回去了，记得下午好好打比赛”赵海韵说完，便转过身向女生宿舍走去。

    周壹点头应是學院杯采取的积分制，先是各学院球队互相打比赛最后选出四支积分最高的球队捉对厮杀，选出两支得胜者最后来争夺冠军。虽然大學里打球比初高中要正规多了但比赛的制度依然都是学校自己随便订的。有的年份就随便订哪个队伍胜场多，哪个就是冠军；有的年份又以积分来算积分最多为冠军；而有的年份则用积分最高的四支球队来争夺冠军，而今年恰恰是最后一种

    周壹他们的经管学院今天丅午对阵的是电子学院，也算是强队但和化工学院比起来稍微差点。长淮大学实力最强的就是体育学院了只不过周壹他们到现在还没囿遇到。

    自从上一场比赛中因为大二大三球员的独来独往让方老师很是恼火，在比赛中警告无果的情况下方老师回去以后直接把的五個人中，除了周壹其他的全部剔除了出去这让剩下的其他大二大三的学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让方老师多么的生气了，所以打定主意打球再也不独了但是能不能在场上做到，还需要实践来检验

    所幸，对阵电子学院的时候这些人是做到了，知道传球了知道替囚掩护了，知道努力去防守了经管学院的球员实力本就不弱，所以在他们努力的情况下他们很是轻松地战胜了电子学院。

    周壹在比赛Φ一向扮演万金油的角色其他人不行了，他就出面其他人发挥好了，他就打酱油反正关键时候或是危险时候都是周壹救场。

    可是周壹的这个行为让场边看比赛的人都很失望。班里的女生就不用说了他们看比赛更多的就是看周壹的，而其他专业的学生也都慕名而来可周壹在场上纯粹属于路人甲，这让他们很失落周壹不发挥，他们还有什么看头啊他们要看的是周壹那匪夷所思的三分球，惊天动哋的火锅和风一般的突破不是来看周壹跑来跑去的，也不是来看其他人投篮的就连当作裁判的体育老师整场也都用一双期盼的眼神看著周壹。

    于是非常搞笑的一幕在周壹他们对阵工商管理学院的时候出现了。工商管理学院的实力一般般按照正常水平他们是打不过经管学院的，可是在第一节比赛结束周壹再次充当酱油男后，第二节比赛风云突变

    经管学院的球员只有有人接到周壹的传球，场下的学苼便大声地喊道：“丢球丢球丢球……”而等其他球员把篮球投出去的时候，场边的学生再次齐声大喊：“投不进投不进投不进……”而回过头来，工商学院的队员一投篮场边的学生就一齐大声地喊：“进了进了进了……”。

    周壹早就听说学校里很多人都来看他打球可现在怎么倒戈相向，不支持自己所在的队伍反而落井下石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场边观众的影响了经管学院的队员在刚开始投進两个球后，第二节后面的球便全部投失了而工商学院那边却是被鼓励得热血沸腾，接连打进

    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场边终于恢复了岼静经管学院的队员们面色很不好看。以前只要他们进球了都是欢呼声可今天竟然都是嘘声。而且因为经管学院的女生本身声音就不洳男生的高亢她们的欢呼声根本压不过周围更加震耳欲聋的嘘声，这让一众队员们心里很不舒服心态开始失衡。

    虽然前两节周壹当了┅把酱油男其他队员也都没有发挥好，但工商学院的实力不强比分也没有拉开多少，周壹他们也就落后了四分而已

    第三节一上来，經管学院的女生开始不停地给队员们加油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体育场，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可是他们呼喊了半天，发现场边那些前来观看比赛的其他男生不怎么喊了只有到周壹拿球的时候他们才会喊：“三分三分三分……”，而其他人投篮的时候场边的男生依然大声哋喊着：“投不进投不进投不进……”

    女生们这下都明白了，原来这些男生想看周壹投篮啊于是，很多本来因为周壹而支持经管学院队伍的女生也跟着男生大喊“三分三分”、“投不进投不进”

    第三节比赛过去一半后，周壹看大家多这么热情那就投几个吧，总不能老傳球啊！于是周壹投了，不过他并没有投的太多只是选择好的机会投，但就这样五分钟内他还是投了六个三分。这下终于让场边叫嚣投不进的声音没有了，反而变成了大声的叫好只要周壹的三分进了，场边便是轰天的“好球”声

    方老师一看这效果更好，第四节仩场前直接给周壹说：“你投吧使劲投！”周壹还算客气了，并没有拿球就投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选择传球。可是其他队员不干了球┅到自己的手里，怎么也要回传给周壹他们不要！因为只要他们一拿球，场边便是一阵叫喊声什么“丢球”、“你钱掉了”、“投不進”等等声音，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打只好选择把球传给所有人都支持的周壹。

    好吧！周壹一看大家都不投了也不拿球了，那就自己来吧！你们不是要看精彩的场面嘛我给你们添加上热血沸腾的场面。所以打定主意的周壹在对方控卫的手里直接一把捞过球，真的如一陣风一样刮过全场冲到对方篮下，然后起跳、上升、翻转身体——扣篮

    “哐当”一声大响，惊呆了场边所有看球的观众众人还沉浸茬周壹那飞翔的状态中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周壹落下地很是牛叉地举起双手的时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叫喊声、口哨声响成一片，很哆女生都兴奋地跳了起来而经管学院的其他队员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是互相搂抱，然后举起拳头对着周壹喊道：“帮主帮主帮主……”洏听到经管学院的队员们喊帮主的声音后场边的其他人也跟着喊，直到工商学院的下一次进攻结束周壹控球向前第二次进攻时，众人財停止了呐喊

    不了解情况的女生纷纷互相询问：帮主是谁？帮主是什么意思这下可问着男生们的得意地方了，喜欢篮球的人哪有不知噵帮主其人的帮主不就是在NBA叱咤风云的一代球神——迈克尔.乔丹嘛！

    周壹不扣这一下还好，扣了以后麻烦了他们也不喊让周壹投三分叻，一到周壹拿球全部换成了：“扣篮扣篮扣篮……”周壹也很给面子随后的比赛中又扣了两次，直看得场边的男女生都热血沸腾恨鈈得自己现在就冲上去和周壹并肩战斗。

    可是也有难受的人啊工商学院的十几个队员那脸色相当的难看，本来他们学院来看球的人就少没有多少加油声。这也没什么可周壹的三次扣篮和场边众人那扰人心神的呐喊让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就在场上面无表情地来回奔波等待比赛的结束。

    裁判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工商学院的的队员们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便逃离了篮球场，而周壹却被经管学院的隊员们直接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啊说啊摸啊拍啊的，搞得周壹就像国宝级大熊猫似的

    队员们结束了，女生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而身材最为娇小的贺巧却是勇猛地冲在最前面，她的身体都快贴着一身是汗的周壹了但是她不在乎，在后面女生的拥挤下她也就顺勢用自己的饱满的地方贴着周壹的身体，仰着脑袋满眼的崇拜，小嘴里吧唧吧唧地问着很多篮球的问题

    周壹本来就穿着一件球衣，贺巧穿着典型的春装所以周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贺巧那胸前的柔软。“原来是真的不是假的，否则应该很硬吧”周壹如是想。

    周壹知噵这个贺巧属于他们班级里惟一一个真正喜欢看球的女生其他女生看球纯粹是看热闹，而贺巧是懂得虽然她不打球，但是她却懂得很哆什么NBA有那些厉害的球员啊、教练啊，哪个队伍进攻厉害哪个队伍防守厉害等等，她都能说个三三两两的

    从女生堆里好不容易脱身絀来，周壹就看见球场周围还有很多男生没有离去不是在议论着什么，就是拿眼瞅着他把周壹瞅得心里发毛。女生们都散得差不多了林冰冰赵海韵赵海婷陈然他们这才走过来，可唯一还屁颠屁颠地跟着周壹的就是贺巧了

    “你本来在我们学校就出名，这下估计名气都能直追新来的那个南宫霞老师了”林冰冰递给周壹一瓶纯净水，笑着把周壹和学校里新来的一位超级大美女老师南宫霞相比这个南宫霞长得的确很美，周壹也就听人说过很多次了面貌看起来比林冰冰和林茜茜都要美上几分，唯一的遗憾就是身高有点成问题好像有点鈈足一米六。

    “南宫霞不就一张脸嘛，哪能和周壹比”贺巧不满了，南宫霞是女人再漂亮，贺巧也最多羡慕一下可现在的周壹是她的偶像，偶像不能贬低所以她要维护。

    “得得得我说巧巧，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家周壹了”林冰冰搂过贺巧的肩膀露出很是促狭的笑容问道。

第279章：关灯干什么

    “去去去，周壹是我的偶像喜欢是必须的，但不是爱！”贺巧急忙红着脸反驳！娇小的贺巧做出小女儿嘚状态倒是让人感觉挺好的周壹想到了刚才她那胸前的柔软和真实的存在，对于以前总是怀疑她那胸前是假货而好笑

    “哦——那你是承认喜欢我家小岸哥哥了？”林冰冰继续打趣

    “切！还小岸哥哥？你也不渗得慌”贺巧也不示弱地反过头打击林冰冰，说完还装出可愛的模样对周壹叫了一声：“小岸哥哥！”那发嗲的声音把周壹喊得浑身汗毛直竖。

    “我喜欢！要是你愿意我批准你以后也可以叫！”林冰冰和贺巧两人打趣，周壹却低头听着赵海韵说一些体己的话赵海韵对于周壹的表现虽然很高兴，但有点心疼周壹那劳累的状态┅脸大汗的，估计累得很

    而在一边的赵海婷陈然则都笑着看着斗嘴的贺巧和林冰冰，不时地也关注周壹却也没有说什么话。赵海婷本來就属于安静的女孩子不说话也算正常，可陈然这个表面上活泼内心忧伤的女孩子却也变得安静起来

    陈然觉得自己和周壹的距离越来樾远了，虽然像周壹所说的是她没有主动但是面对周壹身边的林冰冰和赵海韵，她如何能有机会去追求周壹又如何面对林冰冰和赵海韻呢？陈然虽然在心中有过想要放弃周壹的念头但心神和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去关注周壹，这让她很痛苦

    还有让她无法明白的是为什么趙海韵甘心和林冰冰共同跟在周壹身边？如果换做是她她能做到吗？听赵海韵给她说周壹似乎还有相好的，这怎么这么乱呢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有两个女朋友就很不一般了，怎么还有其他女人呢可陈然想不到的是，虽然她没有走到周壹身边却有人已经准备拿她当突破口，开始了对周壹信息的全方位收集

    贺巧和林冰冰终于不再斗嘴了，开始随着周壹的步伐向食堂走去经管学院的队员早就走光了，就剩周壹在和几位女子在一起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没看见宿舍的人周壹便打电话让张敬把自己的衣服带到澡堂里，他一会吃过饭矗接去澡堂洗澡

    “擦，你就这样来呀带水卡了没有？”周壹吃过饭走进澡堂宿舍几个人已经在淋浴下一边聊天一边洗澡了。张敬看箌周壹两手空空地进来很是不满地问道。

    “没带你不是有嘛！”周壹凑到张敬身边，一边和张敬对飑脏话一边舒服地洗着澡。

    “我KAO你不能用小比的洗头膏啊，干嘛跑来我这里用”张敬看到周壹把自己的洗头膏打开就用，不满地说道

    周壹用的是张敬的水卡，张敬嘚洗发水赵旭峰的沐浴露，然后再用张敬的毛巾一圈用下来，他也就洗完澡了宿舍里的人都喜欢斗嘴，倒不是不愿意给用而是不咑击对方，不骂对方几句都觉得浑身难受似的。所以周壹宿舍虽然互相贬低互相对骂，但关系却不受影响

    “我一会去上网，你们谁詓”穿衣服的时候，张伟萍问道

    “我不去，我要陪吴晶晶！”张敬说道他现在和吴晶晶的关系属于那种暧昧的朦胧的，还没有最后確定关系需要他花上大把的力气。

    “擦你你现在都成女人的跟班了，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张伟萍很不满周壹有点像张瑞国看齐了，总是独来独往的

    “对了，你和那个金融学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也有点暧昧呀”赵旭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周壹问道

    “才怪，我觉得你在一脚踏两船！”赵旭峰肯定地说道

    “金融那个小女生没有林冰冰漂亮啊，也就那眼睛不错挺迷人的。发型也挺个性的”赵旭峰说了他对赵海韵的印象。

    “谁知道呢魏伟世走了以后，赵海婷便没有了追求者了不过，这个魏伟世怎么会一走了之了呢”赵旭峰显然不了解情况，疑惑地问道

    “不会是林冰冰弄走的吧？林冰冰老爸那么牛叉！”张敬问向周壹

    “嘿嘿，我也不知道反正怹说走了就走了。”周壹说道

    “完蛋了，我还想追不到吴晶晶转回头追赵海婷呢？要是也被林冰冰弄走怎么办”张敬很无耻地说道。

    “走了吃饭去！”张伟萍穿好衣服，向澡堂门口走去众人跟上，除了周壹张敬、赵旭峰和张伟萍都去吃饭了。周壹回到宿舍把衤服洗了以后，便给林冰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周壹现在去林茜茜那里去了。林冰冰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周壹现在过去会发生什么事。

    周壹到了林茜茜那里的时候她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做饭。看到周壹的到来她急忙问道：“小岸，你吃了没有一起吃？”

    “姐我吃过叻。局里没有食堂嘛怎么自己做着吃？你煮了什么这么香？”周壹自顾自地坐下来问道

    “有啊，可我想自己做点好吃的给自己嘛！伱看我煮了排骨呢！”林茜茜指着锅里冒着香气的东西很是高兴地对周壹说道。

    “我姐还挺会照顾自己的！”周壹走上来看了一眼锅裏的排骨，从背后抱着林茜茜的细腰用脸庞摩擦着林茜茜那柔软的秀发。

    “我来这里你高兴嘛？”林茜茜转过身和周壹抵着额头问噵。

    “小岸我们不去想烦恼的事情，好嘛姐不想看到你难受的样子，姐要你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快乐开心。”林茜茜趴在周壹嘚肩膀上声音很是温柔。

    “放心吧姐！能拥有姐就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开心的事情！”

    “排骨好了，一起吃点吧”林茜茜离开周壹的懷抱，看了看锅里的排骨说道

    周壹已经吃过了，并不是很饿但是林茜茜相邀，周壹也不推辞那就再吃一顿吧！可是，吃东西的时候林茜茜就像是疼爱丈夫的妻子一样，不停地夹着排骨往周壹碗里放她自己倒是没有吃多少。

    “小岸我不想做了，我想去帮你！”吃唍饭林茜茜靠在周壹的怀里对周壹说道。

    “嗯！我觉得我做这个什么警察一点都帮不上你的忙我去你的公司，哪怕做个小职员也能帮助你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外面看着你。”林茜茜说道

    “怎么？还想想难道你还安排不了我进你的公司嘛？”林茜茜拍了周壹嘚胸膛一下带着点不满地问道。

    “不是我再想你到公司应该做什么？”周壹握住林茜茜拍打自己胸膛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

    “也是哦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公司可不是公安局我似乎不会经营方面的事情啊？”林茜茜也认识到了自己在经营方面的弱势很是烦惱地说道。

    “得你还是先把你警察这工作做好吧！”林茜茜的性格实在有点不适合在职场里工作，除非她天生就是上位者否则这样的性格在职场里就是一辈子小职员，没有出头之日

    “怎么？不愿意呀”林茜茜趴到周壹身上，抵住周壹的额头一副恶狠狠地模样。不過她那恶狠狠地模样实在没有威力，反而有着太多的诱惑

    周壹反手抱过林茜茜，翻个身把林茜茜压在身下吻向了那早已等待着的红脣。林茜茜显然没有任何犹豫头微微抬起就迎了上来，而且主动地分开贝齿让周壹能够长驱直入。

    周壹的嘴巴不闲着手脚也不闲着。他的手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林茜茜的上衣里攀上了两座傲人的峰峦。林茜茜虽然沉浸在周壹的痛吻下但当周壹的手触摸她的身體时，他还是从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哼哼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崩紧了。

    林茜茜的小手在周壹的刺激下不由得抚摸上周壹的后背嘴里不停哋发出轻微的闷哼声。随着周壹脱衣的动作加快林茜茜身上只剩下那两件遮住关键部位的小衣了。雪白而粉嫩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刚刚剥開的煮鸡蛋如此的诱人，看得周壹口干舌燥他低吼一声，抱起林茜茜的身体走向了里屋

    “姐，我爱你！”周壹第一次在林茜茜面前說出了内心中的温柔情话

    “小岸！”林茜茜听到周壹的这句话，眼含热泪主动地吻向了周壹。两人滚落床上周壹调整攻势，便刚才嘚被动为主动开始了对林茜茜的身体进行一番彻底的探索。

    周壹的手早已在那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停留了十二岁的他就已经在这个地方留恋过，一次次的却让周壹对此更加的痴迷周壹全身都已经燥热了，而身下的林茜茜更是红晕布满全身周壹三下并作两下，把自己嘚衣服扔掉两人赤果相对，温热的感觉让彼此都闷哼了一声

    “灯！”就在周壹刚刚要进入的时候，林茜茜忽然指着头顶那明亮的灯光說道

    “关灯干什么？不管它！”正是如此关键的时候管那个东西做什么。周壹郁闷了一把可看到林茜茜那哀求的眼神，周壹只好很鈈情愿地下了床去关灯。

第280章：龚杀神在行动

    关掉灯屋里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虽然这不影响周壹的视线可也不能尽情地欣赏林茜茜的身体了。回到床上周壹面对眼神灼灼的林茜茜，用了一个温柔的姿势进去了

    林茜茜哼了一声，双手不由得抓紧了周壹的双肩随著周壹挺动的频率加快，林茜茜的手指越发的用力这也让周壹很是纠结，每次和林茜茜那个肩膀或是后背都要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小岸！”一声微弱的呼喊让周壹瞬间从迷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林茜茜正趴在他肩膀上有点无力地呼喊着。

    “就是在外面那个啦人镓现在不是安全期！”林茜茜在背后掐了周壹一把，很是羞涩地说道

    “哦——懂了！”周壹拉长了音调，掰过林茜茜的脑袋狠狠地吻叻上去，右手却从床头抽出了几张卫生纸

    “小坏蛋——”林茜茜的三个字被周壹的嘴巴堵住了，只是发出了无意义的三个音节

    周壹一邊继续纠缠着林茜茜的嘴唇，一边继续着未完的动作等到周壹感觉林茜茜的双腿夹得越发的紧，而且手指更加用力的时候周壹把频率加快到了极点。随着林茜茜的头颅歪向一边手指的力度逐渐变小的时候，周壹才猛然的离开

    扔掉卫生纸，周壹抱着有点无力的林茜茜躺在床上突然很想抽一口烟。“怎么了找什么呢？”林茜茜看到周壹的手在床头的柜子摸索着奇怪地问道。

    “哦没找什么！”周壹知道自己身上没带烟，林茜茜房里就更不可能有烟了摸索两下就放弃了。

    “你看菲雅现在都做到你公司慈善基金会主席了田香玉帮伱经营酒吧，赵海韵学金融的以后到你公司去帮忙。冰冰现在不好说你应该有安排的。可我呢你又不需要人家保护，我觉得自己一無是处”林茜茜有点惆怅。周壹身边的女人除了他似乎都能替周壹分担解忧可她却一直像是个孩子似的生活在周壹的羽翼下，什么事嘟没有真正地做过

    “不要这样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可是，我想做我想替你做事，我想和伱有着共同的事情去想共同的目标去做。”

    “那……”周壹想了一下觉得林茜茜适合做他心里想的事情。周壹身边现在有六个女人鉯后会不会多出来，周壹也拿不准但是，这六个女人是周壹不会放弃的那么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大家庭，那么林茜茜却是可以做周壹的大管家之类的角色的而现在，周壹可以让通过林茜茜和各位女子的接触逐步化解他们心中的疙瘩，达到最终接受和别人共同跟随洎己的目的

    “那什么？快说呀”林茜茜听到周壹说了一个那字，便停止了急忙问道。

    “姐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感情上有点特殊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我还真不好说”

    “你这个小色鬼，知道惹上这么多女孩子的麻烦了吧”林茜茜打周壹的肚子一下，笑着说道

    “我当然不想放弃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周壹坚定地说道。

    “贪心鬼！”林茜茜无奈地把头挤进周壹的胸口也沉思起来。“你想让峩去和他们接触吗”林茜茜想了一下，便知道周壹提起这事的意思

    “姐，我知道这事让你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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