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声音听不见,看电视剧声音也没有,听歌的时候也没有声音?

原标题:20岁的巩俐,30岁的姜文,你从没见过的100个大咖青涩照,被他拍出一个黄金时代

坐在片场里读剧本的巩俐,

躺在自己卧房里听歌的窦唯。

上个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

摄影师肖全曾用自己的镜头,

记录下中国一群文化精英的面孔。

“我把中国的一帮牛鬼蛇神,

1990年,三毛在成都。

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说:

过两天我帮你安排一下。”

可是肖全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当天就在锦江宾馆673号客房,

礼貌而固执地敲开了房门。

他为穿着白衬衣的三毛,

在酒店窗台上拍了一些照片,

“我不喜欢我身后的现代建筑。”

肖全向她发誓:“你给我一下午,

我保证给你拍出最好的。”

背起一个硕大的旅行包,

和肖全行走在成都小巷子里。

当时有一把竹椅子扣在门上,

三毛就扔掉凉鞋走上去,

眼神倔强而萧瑟地坐在地上。

那天下午,天光刚刚好,

三毛像个孩子一样走走停停,

她对肖全说:“你知道吗?

我十几二十岁就梳着短发、

背着包满世界地漂,十几年过去了,

这是一个多么倔强的女人…”

第二年,肖全想再见三毛,

却听到那个悲伤的消息。

在给三毛拍完照片之后,

他出版了一本《天堂之鸟》。

这本影集落到杨丽萍的手中,

杨丽萍就托人找到肖全,

杨丽萍也成为肖全拍摄的人里,

持续时间最长的拍摄对象。

那天杨丽萍和他抵达长城,

身披三四米的长布站在城头。

只见杨丽萍将长布散开,

整个人像是一束盛开的花。

拍摄前,肖全挺担心的,

把握不好平衡就会掉下去。

看到杨丽萍摇曳的身姿时,

肖全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

那种美真的要把我压碎了。”

张艺谋、陈凯歌、窦唯、

唐朝乐队、北岛、舒婷、

凡是现在数得上名字的,

整个中国文艺界的英雄人物,

几乎都出现在他的镜头里。

也有一些被时光淹没的,

早已遗忘的,和未曾听说的。

80年代在成都的文艺圈里面,

当初非常受欢迎的易知难。

有一天肖全去看她,她说:

你还没为我拍过一张照片吧?”

肖全听了,并不急着摁下快门,

只是和平常一样跟她聊天。

易知难在琴房里抽着烟,

忽然想到要靠拍电视剧挣钱,

养活在北京舞蹈学院进修的丈夫,

很多女孩在这张照片前驻足,

她们觉得一生能有这样一张照片,

“她可让把自己和周围10米内,

他出生在成都,从小爱画画。

17岁那年,用一台借来的相机,

对着坐在院里看报纸的奶奶,

拍下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

第二年,他去了部队参军,

19岁的他成为了海军航空兵。

有一天训练结束的时候,

大家坐在海边的空地上休息,

忽然肖全感到身后一片灿烂,

扭过头一看,身上像触电一样。

太阳穿过云雾射出无限光芒,

整个海面像是被煮沸了。

当时肖全想,如果这样的景象,

能被永远记录下来该多好。

那是用父亲寄的180元巨款买的。

当时整个家庭收入才100多块钱,

肖全拿着相机,爱不释手,

省下饭钱来买了不少摄影杂志,

通过那些画面来学习技巧。

当时他看到了布列松的作品,

崇敬之余,给自己定下了方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多年以后,

自己居然会在巴黎遇到偶像,

还跟着布列松的得意门生马克·吕布,

建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友谊。

他到四川广播电视大学工作,

很快就认识成都文艺圈的朋友。

上世纪八十年代,文革结束,

各个文化领域出现井喷,

成都有一帮年轻而有才华的艺术家,

而且是诗歌艺术的重镇。

“大家平常喜欢一起玩儿,

我在旁边给拍照片,根本没计划,

也没目的,那时他们也还没名气,

今天看来,其实就是日常的生活方式,

仅仅是因为拍着好玩。”

也正是那个时候,诗人朋友柏桦,

对肖全说:“你不要轻易拍,

在以后的岁月里应验了。

1986年12月,星星诗歌节,

北岛、舒婷、顾城等汇聚在成都,

顾城和谢烨最为人熟知的合影,

就是肖全在这期间拍摄的。

“很多人以为这是在顾城家中,

其实不是,当时顾城说,

希望照片能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就让他俩在酒店的窗口坐着,

顾城看向外面,谢烨手靠在他肩上。

两人目光平和而温馨。”

那时,顾城有一种孩子般的纯真,

谢烨对他充满了温柔与呵护。

肖全想不到,仅仅7年后,

顾城会用斧子砍向谢烨,

然后在一棵树上自缢身亡。

舒婷、北岛、顾城的诗歌,

唤醒了一个又一个心灵。

“那天四川作协大楼人潮涌动,

会议室的门被严格把守,

北岛在簇拥之下挤进会场,

几个窗户全被人群挤满了,

阵仗完全不亚于今天年轻人,

但与明星对待粉丝不一样,

面对将自己堵在化妆间的读者:

“我就是要出去,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说罢,他埋着头,胳膊肘左右开弓,

挤开人群,突出一条路来。

1986年12月 成都 舒婷、北岛、谢烨、顾城、李刚、傅天琳(依次从左至右)在望江公园合影。

他们当时受欢迎的程度,绝不亚于如今的娱乐明星,很多女孩见到顾城时,都激动得尖叫落泪。

还没有下意识要拍他们。

他没想着要记录一个时代,

记录这个时代优秀的艺术家。

直到《象罔》杂志第二期,

刊登了一张庞德的照片:

庞德穿一件黑长衫,头戴一顶礼帽,

右手拄着拐杖,走在石头小路上。

肖全一下子被庞德的形象击中了:

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充满历史感。”

随后他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

自己要为知识分子拍肖像。

这一决定是如此的重要,

因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

诗歌、电影、小说、绘画、音乐…

各个文化领域有太多年轻人,

正在创造中国最具生命力的艺术。

当时并没有多么大的名气。

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他们,

通过特有技能表达对世界的看法,

他们用诗歌、电影、舞蹈、音乐,

来传达对生命和世界的理解。”

肖全就这么带着相机上路了。

在那十年里,肖全走遍中国,

为那一批时代孤独者留下了,

他们这一生或许最美妙的影像。

就像他的朋友钟鸣叙述的:

“他东奔西突,将脆弱的身体,

蜷在散发尿臭的火车道上,

把抒情的心灵耗了不少在异乡的黑暗,

孤寂的旅店,拥挤的汽车,

粗糙的食物上以及寻访和等候中,

他像一个小精灵似的,不知不觉,

就渗入了那些孤独者的隐秘世界。”

而这些影像,在今日看来,

崔健。关于他已不必多说什么,中国摇滚乐教父,一曲《一无所有》唱出了那个时代无数青年人的心声,歌词被收入语文选读教材。

拍这张照片时,崔健正为亚运会筹集一百万,肖全在一个体育馆外面拍下了崔健,这是他最满意的照片之一。他说:“当时崔健站在那个位置,就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精神。”

90年,崔健成都演唱会,唱那曲广为人知的《一块红布》。当时崔健准备在成都连续演出好几场,其中一场,唱到《南泥湾》的时候,全场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手挽手一起唱了起来。

有领导看见说:“这哪是在开演唱会,分明是在闹革命啊!”结果,崔健的演唱会只开到第三场,后来的中国摇滚,大家都知道了。

窦唯。那时还是青涩少年。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现在的窦靖童,侧脸太像窦唯了。

下面这张照片,是窦唯录完了自己专辑的时候。他让肖全帮自己拍一张照片,那朦胧的光线,好像那个时代里音乐的光亮。

何勇。魔岩三杰之一,当初去香港开演唱会,嘲笑香港只有张学友会唱歌,虽然引起不满,但演唱会当天,香港人疯了。

据说他唱歌时,台下一个青年撕了衣服一路狂奔,那个人,就是黄秋生。香港当年的演唱会是中国摇滚的巅峰之年,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张楚死了,何勇疯了,窦唯成仙儿了。

唐朝乐队。那年他们去新疆开演唱会。许巍曾说,早期做摇滚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没什么钱,唐朝的主唱丁武穷到挨家挨户去蹭饭,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憋着一口气,做出了那么多振奋人心的音乐。

唐朝另一位灵魂人物张炬,在1995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朱哲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那首《阿姐鼓》,多少人听了这首歌,选择去西藏。下面站在他身旁的人是何训田,他对中国音乐的贡献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阿姐鼓》是国际唱片史上在全球发行的第一张中文唱片。1995年在全球56个国家同步出版发行,引起巨大的轰动。他的音乐,更像是哲学神思。

谭盾。一手操办《英雄》《夜宴》《卧虎藏龙》的电影配乐,凭《卧虎藏龙》原声音乐获得格莱美奖最佳电影原创音乐专辑奖和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

张艺谋。95年他和巩俐在片场。拍摄间隙,巩俐为他按摩肩膀。

肖全曾说过:“张艺谋是我见过的最用功的导演,他可以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全天处于兴奋状态,把全剧组的人都聊瘫了,自己还在那里琢磨。”

那时候,张艺谋拍出了《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红高粱》,而现在,他拍出了《长城》。在老谋子的身上,其实有一种悲壮的所在,我们对他有时过于神话,有时又过于贬低。

陈凯歌。那时候他正筹备《霸王别姬》。陈凯歌那时候大概想不到,这辈子的巅峰来得如此之快,而后来这个巅峰是如此难以逾越。

就如《霸王别姬》的编剧芦苇说的那样:“我以为《霸王别姬》是中国电影最好时代的序幕,没想到那是个尾声。”如果让我选一部华语电影之最,我会毫不犹豫地把选票投给《霸王别姬》,这部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电影,真的是很难很难再被超越了。

张元。《看上去很美》《北京杂种》的导演,独立电影人。

张元一直游离在主流之外,拍摄了许许多多令人感到刺痛的电影,尤其是当年那部著名的同性恋题材《东宫西宫》。那部片子的编剧,如今已经离世,也不断地被人们提起和神话,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王小波。

姜文。那时候他更大程度上是个演员。但在1995年,那个全世界杰出电影爆棚的年份,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横空出世。

这部电影我上大学时曾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那是中国电影史上绝对无法忽视的佳片。而姜文的才华不像其他导演那么起伏,《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鬼子来了》,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

田壮壮。因为《蓝风筝》涉及那十年,他就被禁拍了十年。

肖全留下的影像,真的就成了一个时代的注脚,它让我们看到一个时代的艺术家是怎样走过来的,它们在这个时代里如何寻找自己的位置,又遭受着怎样的对待。

李少红。电视剧拍得比电影好看。

翟永明。外表文弱,内心坚强,坚持艺术

肖全说:“到今天,她依然还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她是独立的,她的思想,她做人的坚持,在中国今天的女人当中,她仍然是我尊敬的一个。 ”据说翟永明现在在成都开一家酒吧,那是很多艺术家侃大山的地方。

西川。他和海子,骆一禾被誉为北大三诗人。那个年代,诗人受到的追捧,绝对不亚于现在任何一个明星。

在十年精神贫瘠和饱受摧残的时代过去后,诗歌叩开了人们内心的大门,拯救了无数彷徨的灵魂。

那些上山下乡的人,那些从文化废墟里爬出来的青年…当然那并不是一个非常正常化的时代,因为据说连萨特的《存在与虚无》都能成为畅销书,可见当时人们的精神是何等饥渴。

食指,郭路生。中国朦胧诗的鼻祖人物。在动乱的年代,他的诗救活了许多下乡的青年,让无数困顿的人生“相信未来”。

肖全说,自己拍摄食指时,几乎放弃了整个拍摄计划。这位曾经指引无数迷惘灵魂的诗人,肖全从芒克那里得到他的地址,居然是在一家疯人院。在那里,肖全见到的是一个正常人,食指却说自己是疯子。

芒克。故意让自己的小女儿出境,他希望让“下一代”走进这幅画。后来的芒克开始画画。至于诗人,诗,现在真的还有人狂热地喜欢吗?

北岛。《回答》带给中国社会的冲击力是不可估量的,直到今天,还有无数的青年人因为这首诗激动不已。“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余华。80年代先锋文学代表人物,《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作者。

前一段时间,后台有人让我开一个书单。我想下面列出的这些作家的小说,基本上都是值得一读的。余华属于那种“我不在江湖,但江湖依旧有我的传说”式的作家,尽管十年没有写小说,后来写的《兄弟》和《第七天》还是引发了巨大讨论。

王朔。八九十年代论文学畅销,没有人可以跟王朔比。他带来的文化地震效应足以秒杀如今一切文化偶像。

作为导演冯小刚的精神导师,中国80年代最火编剧,他一手操办了《编辑部的故事》《渴望》,策划的电视剧引起万人空巷,他的小说颠覆了中国精英阶层的话语权,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肖全给他拍照时,多方联系,他不是很愿意,直到听说肖全也是海军的,他才答应。

王安忆。一个写作范围非常之广的女作家,她的《长恨歌》延续了张爱玲的海派之路,讲述了一个城市的情与欲,起伏跌宕,并最终拿下茅盾文学奖。

苏童。当年的先锋派人物,中国最好的短篇小说作家之一,二十多岁时的作品《妻妾成群》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

苏童的南方和女人是小说中两大经典主题,柔媚、阴郁而充满意象感的文字,是非常令人着迷的。2015年已凭《黄雀记》获得茅盾文学奖。

史铁生。《我与地坛》《务虚笔记》的作者,对死亡探讨得最深的作家之一。2010年12月31日,说出“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的他,突发脑溢血逝世,享年59岁。

马原。中国先锋派作家的教父级人物。其著名的“叙述圈套”开创了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

然而八十年代落幕之后,他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2012年的《牛鬼蛇神》只在圈子内引起了一些波澜。

马原的处境,也像是纯文学处境的一个侧面。八十年代的文学盛景,如今看来是那么不可思议,出现了那么多现象级的作家,和现象级的作品。

刘震云。冯小刚和王朔的好友,《手机》《1942》《我不是潘金莲》的作者。当年被称作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作家,如今已凭《一句顶一万句》获得茅盾文学奖。

刘震云的每一部小说都是值得一读的,他的文字一点也不花哨,却讲出了世间很少有人讲出的一些道理。

当初,他曾在冯小刚的电影《甲方乙方》里扮演了一个失恋寻死的青年,而《甲方乙方》这部被视为中国贺岁片鼻祖的电影,正是改变自王朔的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

刘恒。目前中国最牛编剧之一。《金陵十三钗》《集结号》《秋菊打官司》的编剧。他的《狗日的粮食》《黑的雪》亦是当年引起震动的优秀作品。

贾平凹。世界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的水平,凭借《秦腔》拿到茅盾文学奖。甚至有人说:“莫言之所以先于贾平凹拿到诺贝尔文学奖,只是因为贾平凹的文字翻译过去其韵味失掉了一大半而已。”

不过很多人最早听说贾平凹,还是从那本轰动的《废都》开始的。赵本山的段子“此处省略一万字…”,贾平凹早在《废都》里就已经那么写了。至今,贾平凹的纯文学还能卖几十万册,实属不易。

李保田。喜来乐、刘罗锅。

巩俐。不用多介绍,那时候还很青涩。肖全给女性拍照时,经常会努力接近她们的生活状态,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陪着她们拉家常,或者一起上街买菜。他不是要拍出她们光鲜亮丽的姿态,而是生活化的样子。

陈冲。多年来的优雅没变,浑身上下都是女人味。

刘小东。《三峡大移民》的作者。

陈丹青。画、文、评集于一身。

方力钧。中国最前卫的画家之一。

他说:“我拍的不是名人,

而是在凭自己的直觉选择,

所谓的标准,就是对中国文化,

有推动作用、独立思考的一群人。”

回看肖全用影像记录的人群,

那的确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

那时候诞生的文艺作品,

有着直入人心呐喊的力量。

肖全用他的真诚和漂泊,

拍摄下了那些明朗的轮廓。

看着喜欢的导演、作家,

想起丰富过我生命的作品,

再对照如今的某些现实,

不禁让人有些心绪寂寥,

隐隐觉得,好的文艺声音,

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在飞速增长的繁华泡沫中,

那一代人,要么销声匿迹,

那么改头换面,要么江郎才尽,

要么奋力呼喊却无人应声,

拍一拍“他们这一代”。

结果没数出几个像样的人。

“拍谁呢?唉,卡住了!”

当初那一代人他没再拍过。

朋友见了他都说:“不准拍!”

肖全很坦然,他们无可挽回地老了,

“在我拍摄他们的那个年代,

每个刹那生命都在改变。

好在20 年前我为他们,

也为自己留下了光荣的影像。

此时此刻我们绝大多数人,

正在自然而骄傲地老去…”

据说,曾有人看肖全的影展,

站在一幅幅照片前无声落泪。

那一代人激悦灵魂的音乐、

电影、诗歌、绘画和小说,

注定会不断救赎更多的人。

只是令人感到一丝怅惘的是,

如今这个年代,能留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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