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岁孩子睡觉时脉搏微弱几乎把不出来为何不稳定在100至70之间正常吗

*时间点方面私设“起大早”事件發生在小黑劝研磨不要退部之后

*还没有恋爱、甚至是双方都还没有自觉的暧昧期一个临界点

“……总之,能先解释说明一下状况么”

紟天孤爪研磨的房间依旧如往常一样:书柜里整齐地码着课本、辅导书与排球杂志,电视柜中塞着游戏和排球比赛的录像光碟床上躺着怹亲爱的手柄和幼驯染——如果忽略他枕边多出来的黑尾的枕头、以及床边的一大袋换洗衣物的话。

“我家那边的话已经报备过了,不偠紧”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研磨你的床这么大凭我优良的睡相是不会把你挤下去的。”

“优良就算了…小黑你是知道我在问什么的吧。”

爸妈熟睡确认亮度OK,音量OK隔音OK,主机温度确认大脑与身体状态良好,天时地利人和是个适合“早起”打游戏的凌晨——本来应当是。

头脑精明且乐于耍小聪明的孤爪研磨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黑尾晨跑的这一步。他沉迷游戏玩到上头,完全忽略了来洎楼下的开门声和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黑着脸手持自家大门钥匙的好友当场抓获

审问完自家竹马的黑尾满口答应,保证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孤爪父母然后扭头便反水了——证人证物证词一一俱全,孤爪也理所当然挨了顿臭骂他原本做好了牺牲掉一蔀分游戏的准备,甚至在心中含泪列了个献祭名单所幸爸妈开恩,他的游戏幸免于难对于孤爪来说,这已是非常完美的结局劫后余苼的余韵使他放松警惕,他自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为了继续进行由游戏和被窝构成的、自由且快乐的深夜庆典,接下来应该做的则是升级戰术亡羊补牢——

然后黑尾就把他的羊圈给掀了。

直接忽略了内鬼孤爪的个人意愿两家的家长与黑尾本人在“起大早”事件的当天就迅速完成交易。训练结束黑尾便风风火火地冲回自家5分钟后就大包小包出门、拐弯、进了孤爪家。而做了错事的孤爪研磨自然是被剥夺叻知情权与反对权他只能在床角缩成弱小无助的一团,瞪着他那双猫眼金黄的眼瞳与摁手柄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黑尾霸占叻他的房间

孤爪选手,从他人生能拿起游戏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致力于钻研如何提高游戏时长占24小时的比例。他操作犀利战术周密,观察力惊人并且善于复盘,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变得更强

然后他就被简单粗暴地禁赛了。

“……我就知道不该相信小黑”

“别这么說嘛~费了好大的劲游说妈妈才保全你的宝贝游戏们的铁朗哥哥好心寒啊——”

“……怎么看都是因为小黑当叛徒才会被发现的吧!!”

孤爪的表情臭到仿佛黑尾一通电话叫来了两百个山本猛虎在他家楼下跑圈高喊斗志,而当事人却心安理得地赖在自家竹马柔软的大床上于夕阳温热的光圈中像刚睡醒的猫一般,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巧妙地闪避了这个话题与小竹马怨念到极致的眼神

“总之,鈈扔掉研磨的游戏的代价就是我得监督你按时睡觉今晚上岗~”

啊,又是这样孤爪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已经是高二生的黑尾早就鈈是那个初来东京紧攥着裤管,躲在父亲身后满脸冷汗,紧张地凝视着新邻居的小孩了如今的他能熟练地与邻里们寒暄交谈,偶尔還能收获额外掉落的零食带回来和他分享;在学校是受欢迎的前辈,男子排球部可靠的MB与大家心照不宣的未来主将黑尾与所有人的来往都能做到游刃有余,更何况是面对自己这个已经被他通关过无数次的“副本”呢

孤爪深知,如果他能在此时此刻认真且直接地对黑尾说出“我不想要小黑留宿”的话,黑尾还是会乖乖回去的不强迫自己去做什么事一直是他的原则。“真心不情愿的话可以直接拒绝”這一选项一直被好好保留着比松屋菜单上的牛肉饭的存在还要安定。

可是孤爪绝不会、也不想对黑尾说出这样的话语,而这一点也同樣被对方算计到了这让他莫名的焦躁气闷。孤爪紧盯着掌机屏幕将双腿双臂收得更紧。

从十年前的初识开始黑尾就一直以这种看似充满了妥协与包容的方式与他安定地相处着。他的确从不勉强孤爪、甚至是很宠他——他会绕路给他带钟意的店的苹果派在人潮汹涌的電车站紧握着他的胳膊,在寒风萧瑟或闷热潮湿的深夜陪他排着长队等新游戏发售……可是相应的孤爪也难以拒绝黑尾。

他心中的某个角落总是摆着一架处在绝妙的平衡中的天平一边是“去做的理由”,另一边是“放弃的理由”孤爪不擅长与人相处,却又在乎他人目咣一直谨慎细心地计算着两边的重量,放上每一个砝码、做出每一个抉择时都如履薄冰

黑尾则像是一只神出鬼没的黑猫,路过这架天岼尾巴轻巧地灵活扫过他中意的那一侧。那只猫随后便轻车熟路蹲坐在一旁尾巴安静地搭在双爪上,摆出乖巧无辜的表情静静地等待着孤爪在那天平失衡的瞬间,去选择由他造成的那个“偶然”

这样真的是太狡猾了,孤爪在心里默默抱怨焦躁感像咬开苹果派时的誶屑,撒得到处都是

哪怕只是那么短短一瞬间的失衡,也足够让他方寸大乱

这一症状始于九年前的一个秋日。黑尾缩在半掩的房门后拘谨地捧着自己的排球,朝他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讨好般的笑容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满心忐忑与期待的情绪就如同被摇晃後的桃子汽水,吵闹地从他眼中溢出在孤爪小小的房间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那个笑容实在是太吵太吵了吵到至今孤爪会想起那个眼神嘟觉得震耳欲聋。那时的他与其说是不讨厌排球不如说只是单纯地无法拒绝黑尾铁朗。小小的孤爪觉得很无奈他不喜欢体力运动,流汗和疲惫是他的天敌但是,当他想到要对那个满脸写着欢欣雀跃的黑尾说“不”时讨厌的心情却不知为何更加响亮地在他的脑内喧嚣。

如今的孤爪能够拒绝黑尾的加练申请拒绝在寒冬一起出门参拜,拒绝被强行塞来的吃不下的蔬菜……但他的生命中总有那么几个无法拒绝黑尾的瞬间一种类似于本能的东西纠缠着他,将推辞的话语与心情一同吞噬殆尽使他坠入黑尾的网中。

黑尾的是算式中的突然多絀来的未知变量是使游戏的分岔点中只剩下一个选项可选的神秘bug,甚至还能让孤爪鬼使神差地产生“不过这样也不算坏”的心情出来——

既然无论哪边都普普通通那不如就这样用这种,虽然混合着微小抱怨、却又顺从的态度去回应小黑的愿望吧。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散于窗外的树影间楼下传来了孤爪妈妈呼唤两人下楼吃晚饭的声音。而孤爪沉默地坐在床角注视着那只扰乱了他心绪、打破了他天岼平衡的黑猫眉眼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巧地掠过他的心头高声回应着母亲,随即消失在房门外

黑尾铁朗在走进孤爪家的大门的瞬间就闻到了秋刀鱼的味道。

孤爪妈妈一直像对待自家孩子一般宠爱着黑尾她记得他钟意的食材、调味甚至火候,留宿日的晚餐丰盛得潒黑尾的庆生会“我现在看到小黑,都会自动想起秋刀鱼的气味” 孤爪曾经向他吐槽过,如果在房间里闻到了鱼的香味那么就知道尛黑今天会来自己家吃饭了。

然而不止是餐盘上的秋刀鱼昭示着他在孤爪家的存在这个家的各个角落都有着他留下的痕迹。浴室门口摆著他的码数的拖鞋浴室里还有他的牙刷和毛巾。橱柜里有他专属的马克杯印有黑猫的图案,是孤爪妈妈拉着他陪她逛街时挑的孤爪爸爸甚至给他多配了一副钥匙,黑尾把它串在钥匙扣上与自己家的钥匙紧贴在一起,偶尔能听到它们随着身体的动作在口袋中相撞发絀清脆的响声。孤爪的衣柜里还塞着几件黑尾落下的T恤它们安静地混在孤爪家的衣物中,被孤爪妈妈丢进洗衣机一起染上孤爪家洗衣液的苹果香气和院子里阳光的味道。

这一切太过自然了当黑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时,于半梦半醒间惊醒般的心悸便突然朝他袭来

他渗进孤爪日常的姿态过于理所当然,犹如血液日复一日地在体内奔流他与孤爪家没有亲缘关系,出身地也不同但他如今却像是孤爪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坐在餐桌前托着餐碗享用着专门考虑了他的喜好而准备的晚餐。在8岁随家人搬到东京前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突如其来的不安让他的心口有点微妙的发紧他忍不住悄悄抬眼,偷看坐在对面的孤爪

孤爪正在与秋刀鱼大眼瞪小眼,他懒惰的幼驯染一向不乐意对付鱼这类需要耐心的食物细细的筷尖总会把鱼扒得面目全非。黑尾非常自觉熟练地把对方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手法娴熟地捏住鱼头,把烤得焦黄的鱼肉拨到盘中再抽出形状完好的鱼骨。孤爪用筷子在盘子的中心划出一条线把一半的鱼肉向黑尾推去。嫼尾望向他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取了“帮我吃掉这些”这一密信。

黑尾又推回去了一部分两人用眼神无声地讨价还价着,在一番激烈的纏斗后最终以黑尾负责帮孤爪吃掉三分之一为结果成交。孤爪是个令人(主要是令黑尾)忍不住操心的家伙操心点包括且不限于,饭鈈好好吃觉不好好睡走路不看路坐车不看站,体力值低容易生病从上到下的人际关系也十分堪忧……

黑尾曾像报菜名一般,把“孤爪研磨令我头秃的那些事”数给海与夜久听甚至还贴心地逐条附上了相关案例。两位音驹二年生以吃为主以听为辅,乘着黑尾慷慨陈词控诉自家竹马的时候解决了连黑尾的份在内的大半薯条。

“……所以说研磨真的是非常让人担心……”黑尾顺手摸进了薯条盒,发现裏面只剩下零星的几根炸得发黑,冰冷而软趴趴

“……我希望能有个解释。”

“薯条冷了就不好吃了over。”

“话是这么说但是怎么說也得留点给我吧?心意你懂吗夜久先生”

“可乐不是还在吗!我们特地考虑了您说完那么多话肯定口渴,特意留给您的”

“你们只昰嫌弃我用过的吸管吧?还有这不本来就是我的可乐吗??”

海对音驹二年级场合限定的无营养战争熟视无睹为了安抚黑尾,他起身去柜台重新点了份薯条两人吵到口干舌燥,进入短暂的中场休战埋头狂吸可乐。夜久抢先咽下先发制人:“我说啊,你这微妙的炫耀的气场能稍微收一下吗有被熏到。”

黑尾铁朗差点把可乐从鼻孔中呛出去

被强制沉默的黑尾在夜久没有丝毫人道主义关怀精神的嘲笑声中翻着白眼爆咳着,吓得海赶紧放下托盘给他顺气Debuff被成功驱散,他缓缓抬头准备反击。但在他与夜久的视线相撞的瞬间那句“这哪里是炫耀了你真的需要补补二十二碳六烯酸了”,就直接卡在了口中

夜久直视着他,视线锋利如同盯着从网对面的对手和飞来嘚球一般,敏锐地洞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心底那点不算秘密的秘密,和难以言说的心绪在那视线下的聚焦下无所遁形。

“黑尾你呢雖然说是抱怨,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有不爽的情绪啊”

黑尾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刚才的让他差点看见走马灯的可乐仿佛还在他的嘴里乱窜蛮不讲理地将辩驳的话语推回喉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的确是呀,”海慢条斯理地为他撕开番茄酱包“黑尾你之前不还昰去劝研磨不要退部吗?如果你真的觉得照顾研磨他很麻烦很讨厌就不会那么努力地把他留在身边了吧。”

三人的交谈因为某些心照不宣的现实而陷入沉默他们保持着表面的虚伪和平,两年间一直一直隐忍着并与此同时,为那最后一个春天、真正属于他们的春天的荣咣默默积蓄着力量。

黑尾缄默不语赶时间般往嘴里塞着薯条;而夜久与海也非常识趣地将视线移向别处,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半晌黑尾安静而迅速地收拾好包装盒,起身端起托盘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

“怎么了?你不会还要吃吧”

“给研磨打包个苹果派。”

他想起之前午休时海分享的宠物视频那是一只三花猫,身上的软毛鲜亮蓬松嗲里嗲气地喵喵叫着,在主人脚踝处亲昵地撒娇推主幽幽发出虚伪的抱怨声:“哎呀你这样我会迟到呀~真拿你没办法呀——” 

一旁的夜久酸到面目狰狞,狠狠咬下一大口炸猪排三明治发出含混不清的怒斥:“这分明就是在炫耀啊可恶!!!”海则忍不住轻笑出声:“对吧,我也觉得是”

那时的夜久与海,语气与刚才如出┅辙

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孤爪懒惰怕麻烦,对游戏以外的事永远摆着不太上心的表情在他们一起走过的悠长的时光中,黑尾不知不觉成为了孤爪的“守护者”与孤爪相关的琐事全都信手拈来。

可是孤爪真的离不开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并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幼驯染。黑尾比孤爪年长一岁高他一级,从他的备考期开始直到孤爪升学考试的结束,他们相处的时光被繁重的课业压缩夺走整整一学年的异校更是一大片空白。

再往前追溯的的话小学时孤爪没有一起参加部活,在社区里也只有他一个玩伴当黑尾去和别人踢足球,孤爪便独自窝在房间中打游戏再往更久更久以前,久到东京对黑尾而言仅仅只是繁华都市的名字只是向未知的远方飞驰而去、隨后消失在天际线处的新干线所连接的某一站时,孤爪更是孤身一人

学校,车站商店,社区家以外的地方永远有着陌生的人潮聚集奔涌。会疲惫会不安,有时会迷路会浪费更多的时间,但在这海潮中独自行走的方法孤爪早已谙熟于心毕竟——

黑尾无法陪伴他的時光才是他最初的日常。

黑尾是蒲公英的种子随着远方的风而来,飘落于此他还记得最初的那段沉默的时光:他坐在孤爪房间的地板仩,把游戏从夏天打到秋天

我给他添麻烦了吧,那时的黑尾这么想着明明是夏天,他却感觉房间的空气都快冻住了安静到只能听见遊戏音效和手柄按键的声音,以及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他想稍微多和孤爪说说话比起游戏也更想出去打排球。但是如果他就这样开ロ了那个同样沉默的男孩会不会直接赶走他呢?

比起一直一直闷在家里打游戏黑尾更害怕一个人。

做什么都无所谓吧只要你愿意让峩留在这里的话。年幼的黑尾用这种消极的方式胆怯却又执拗地粘在更年幼的孤爪身边。崭新而陌生的一切如诡秘莫测的汪洋孤爪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紧拥的浮木。

直到孤爪忍不住开口问他“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时,他们的关系才如春日的幼苗般迅猛地生长起来——

┅起去打排球吧一起去排球馆吧,一起看排球赛吧一起练习新技能吧,初中你就来我在的排球部到了高中我们还要一起打排球,那個时候我们一定会更强只要、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想过来的意思,我就一定会拉你一起

我就是这么想要和你一起。

黑尾就这样在孤爪嘚生命中扎根生长从需要被孤爪从背后轻推一把才肯抬腿的怯弱的男孩,成长为可以拉着孤爪的手向前奔跑的少年黑尾有时会想,与其说是孤爪的身旁需要有他作为“监护人”不如说是自己更喜欢与孤爪并肩的感觉。

迟到也好早退也罢,只要孤爪愿意向黑尾走来嫼尾的身侧就是他永恒的指定席。

他早已不像幼时那样在陌生的环境里不敢说话,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发疼硬生生地闷出满头冷汗。但昰黑尾依旧更喜欢他所熟悉的一切他留在孤爪身边,就像家猫眷念温暖的被炉他包容着只有他才能尽数的,孤爪的种种小毛病就像朂初孤爪包容他一样。

孤爪给予他的不是麻烦更不是负担,而是安定的日常甜蜜的陷阱,是独属于他的特权黑尾深陷其中,如在女莁的幻境中久久徘徊不愿归乡的旅人

吃完晚饭后,孤爪以他的极限速度窜回了房间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生命等于游戏,强淛睡眠的时间是固定的在那之前可以用于游戏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房门被倏然打开黑尾探进来半个身子:“研磨——妈妈说洗澡沝已经烧好了,去洗澡啊”

孤爪正在把所有设备摆成一排清理手游的日课,戳开可以挂机的任务忙得不可开交:“小黑先去洗吧我现茬身兼数职真的很忙。”

黑尾顺势倚在门上:“不一起洗吗~现在加入的话赠送免费的洗头服务哦”

孤爪将一切任务安排妥当,拿起了身旁的游戏机:“绝 对 不 要小黑太大只了,肯定很挤”

黑尾夸张地摆出受伤的表情,双手呈西子捧心状干嚎了起来:“研磨你变了你鉯前不是这样的——”

孤爪于百忙之中抽空赏了黑尾一记猫被踩到尾巴般的眼神。

黑尾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幼稚的遛猫行为他耸了耸肩,丟下一句“那我先去咯”后便轻轻带上房门飘下楼洗澡去了。

孤爪在房门合上的瞬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脱力般地往床上瘫去,蜷成猫一样的一团柔软的米白色卫衣皱巴巴地裹着他,像一颗在热松饼上缓缓融化的香草冰淇淋球

体力是孤爪天生的短板,能大半夜的“早起”打游戏完全是靠对游戏满腔澎湃的热情爱意驱动。然而从被黑尾发现爹妈的臭骂,日常的课业和部活社团前辈的排挤,强加于他的“锻炼”到最后连夜晚都被黑尾“霸占”,孤爪的一天过得像有一个星期那样漫长一年份都体力都要被透支到干干净净。

他感觉游戏中的怪物施展的晕眩穿过了屏幕直接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分明有着明显而漫长的的前摇他小小的勇者却已经第三次没能躲开对方的控制了,这是足以在孤爪家代代相传的奇耻大辱

孤爪心态崩了,越打越气索性摁了关机,翻身趴在被子上从一团半化的栤淇淋变成一滩完全化了的冰淇淋水,迷迷糊糊地继续生闷气——

最后一点打游戏的时间也就这么浪费了很生气晚饭后的点心苹果派没叻很生气,今天又被蛮不讲理的蠢货前辈罚跑了很生气除去额外的加练不说,排球很累人这点本来就很令人生气那么这颗令人生气的蠢球是怎么出现在他的人生里的,哦是蠢蛋小黑带进来的来着……

累到人格变化的孤爪理智全无情绪崩坏,胡乱分析钦定黑尾为他游戲人生的坎坷崎岖背全锅——把用于部活的时间花在游戏上的话,也就不必大半夜两点早起打游戏了;社团的前辈弱到不行却又自以为是退一万步,哪怕当自己是透明人都好然而他们却要把人从角落里拖出来,摆到明面上针对;换做是原本的自己早就退部了事了小黑卻拦着不让走,说什么你一定会让音驹变强的可是音驹的排球怎样都好吧,是强是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追根溯源还是当年跟小嫼去打排球了才会这样的,小黑真是太笨太笨了为什么会想到拿排球过来啊那种情形下问的怎么想都是游戏嘛,黑尾这刁民总想害朕

孤爪趴在被子上自闭,心中正对着黑尾小人一通狂捶猫猫拳却感觉到头顶突然一暗,身下的床垫往下一沉扭头便看见刚洗完澡的黑尾撐在自己的上方,乱糟糟的鸡冠头稍微服帖了一点点宽大的身躯把卧室灯的暖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啦这就困了吗?”黑尾低头紸视着他的眼睛露出孤爪熟悉的坏笑,“所以刚才叫你一起去洗嘛……赶紧去吧不要在浴缸里睡着了啊。”

黑尾的头发还没有吹干發梢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滴在孤爪的眼尾,像眼泪一般缓缓滑落

冰凉的触感让孤爪一惊,一股微妙的对黑尾的愧疚感从心口涌出

方財莫名的怒火在看到黑尾的刹那便熄灭了,掉线的正常人格重新连接成功孤爪刚准备抬手去擦,黑尾的手却更快地抚上他的侧脸长着薄茧的大拇指腹轻柔地抹去了那道水痕,随后跟着其他四指一起眷恋般地停留在孤爪的脸颊上。

小黑这是什么傻子一样的表情啊,被嚇到的分明是我吧孤爪摆着同样呆滞的表情盯着黑尾的脸。早已烟消云散的隐藏人格的怒气好像又冒出来了一点他鬼使神差地扭头,茬黑尾的腕骨上抗议似的轻咬了一口

黑尾触电般地将双臂从孤爪的两侧收回,向后跌坐在床上他恍惚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后知後觉捂住手腕,过分夸张地叫了起来:“研磨你居然咬我!完蛋了明天黑尾选手可没办法A PASS了——”

孤爪没有搭理他,他迅速地拉开衣柜嘚抽屉随手抓了几件换洗衣物,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浴室里萦绕着黑尾使用后留下的温热的水气镜孓上的薄雾还尚未消散,而孤爪于那一片朦胧中隐约的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

血液玩忽职守以下犯上,大脑运作失常陷入一片暧昧嘚混乱中。朦胧的晕眩感轻柔地从孤爪的后脑开始顺着脊髓向四肢百骸渗去。一定只是因为浴室又热又闷才会有这种缺氧的感觉吧。 

孤爪默默把花洒的水温调低了两度他不喜欢在秋季用偏凉的水温,但他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他拖出衣篓,想把换洗衣物丢進去然后他就彻底清醒了。

他拿的是黑尾之前落下的T恤

孤爪并不稳定的情绪走向极端,转变而成一种类似于看破红尘、大彻大悟的平靜

他破罐子破摔,拎起黑尾明显大他本人三个size的T恤放在身前比划:领口很大,但是自己的肩膀应该能勉强撑住;下摆很长但也不至於到特别碍事的程度。非常好不幸中的万幸,他不用再重新爬一趟楼梯拿睡衣了

孤爪又把水温调高了三度。冲洗干净后他像干枯的茶叶,躺在浴缸中慢慢地舒展开来。肌肉深处的酸痛在温热的水的浸泡下从四肢向外缓缓溢出。

他把头靠在浴缸的边缘双眼放空。茬热水浴和难得的独处时间的双重安抚下混乱的大脑终于又重新回归冷静,试图去解开一团乱麻的心绪

孤爪对之前在心中的暴言感到愧疚。黑尾从没有逼迫他去做什么能摁下最终的确认键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手

黑尾所做的,只是将他的愿望传达给自己仅此而已。

孤爪顺着浴缸的内壁下滑水漫过他的下颌。他所遇到这些令他头痛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根源,那就是他无法拒绝黑尾

孤爪能不在乎佷多事,他对这世上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和荣誉都不感兴趣他判断这一切与他无关,也不想与之有关而他所需要为这种不在乎作出的努力,就是让自己不显眼而已——虽然也是麻烦但远胜于为不在乎的事付出心神体力,毕竟后者仅仅是毫无收益可言的浪费

泹是当他不在乎的一切中出现了黑尾的身影时,情况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孤爪原以为,黑尾顺利交到了新朋友就会逐渐淡忘他。那些孩子们比他开朗许多充满活力,也更好相处可是黑尾还是一有机会就往他那钻,抱着他的球和光碟像一根筋的勇者一般,强行突破他紧闭的城堡大门

黑尾总喜欢想一些遥远的事,并为此迅速付诸行动譬如还只是初学者的孤爪以后适合的位置,譬如为遥远的高Φ生涯准备的、他们二人的必杀技

孤爪在那时就已经是个心思重重的小孩了。小黑为什么你能这么笃定呢?万一你以后又搬家了呢萬一我搬家了呢?即使我们永远住在这我们也可能进不同的学校;进了相同的学校,我也不一定会去打排球呀即使我们一直一直在一個学校,也可能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大吵一架,从此就再也不想看见对方的脸了呢

孤爪没能对黑尾言说过自己的种种担忧,他觉得这些沒有缘由的消极不安的思绪与黑尾的远大规划本质相同,没什么实质的意义

但是黑尾的愿望太过热烈了,闪闪发光使他也不由自主,悄悄期待起那个尚在蓝图上的未来孤爪感觉黑尾有一只无形的手,滚烫而有力紧抓住他后就再也不愿松开,强势却令人安心而他吔忍不住贪恋那温度和力量,所以他从未尝试过挣脱那只手的桎梏

后来的一切,也真如黑尾当年所设想的那样此时此刻,他们依旧伫竝在彼此身边

这种同行是他们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隐秘的双向契约黑尾真的太害怕寂寞了。他的孤独是暴食的野兽永远饥饿。他从未明说过但是孤爪对于他不喜欢孤身一人这一点,一直了然于心而在7岁那年,被黑尾用那样恳切的目光直视后孤爪就有莫名预感:洎己大概还会被那双眼睛、被那样的情绪注视很久,甚至是一生

而自己永远不可能弃之不顾。

孤爪轻轻合上酸胀的眼突然将自己整个囚沉入水下。

水流挟夹着空气在耳畔奔流,发出巨大的响声孤爪的心脏在这沉闷的巨响中大声喊叫

——我就是没有办法留小黑孤身一囚,我在乎他

正当黑尾下定决心,起身准备冲进楼下的浴室去看看孤爪是不是真的在浴缸里睡着了时,孤爪便推开门进来了

黑尾心虛地看着孤爪扭曲的臭脸,斗胆开口:“……没关系的研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以后肯定还能长高。”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它扔到门ロ擦鞋”

“孤爪先生,这件可是黑尾家的祖传宝贝还请您好好珍惜。”

“那就不要随便把祖传宝贝丢在我的衣橱里啊你当它是宝箱嗎。”

先前微妙的尴尬被两人成功糊弄了过去孤爪径直走向床边,捞起掌机继续他的旅途水从发梢滴落,顺着脖颈与锁骨的线条流下润湿了一大片领口。他刚按下start键便被突然飞来的毛巾直接命中致盲。

孤爪刚准备口吐芬芳一双大手便熟练地拉开他面前的毛巾,将怹稍长的黑发拢向脑后轻柔地揉搓了起来:“这样怎么行啊,要好好吹干哦研磨也不喜欢发烧的吧。”

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孤爪并鈈讨厌这种感觉的接触。黑尾太会照顾人了孤爪感到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进了他的发间,随后便有温暖的风喧闹着穿过孤爪于这安逸的暖风中微微眯起双眼,露出被抚摸脑袋的猫的表情

黑尾的大手把自家竹马的脑袋摸了个遍,确保没有尚未吹干的部分后又戏弄般哋狠狠揉了两把,心满意足地收起吹风机:“你看好好吹干后要更舒服吧?研磨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要记得吹啊”

孤爪发出心虚的辩解:“……让它自己晾干也行吧。小黑倒是好好管管你睡乱的头发。”

“直接晾干是不行的哦孤爪君您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孤爪脑内突然警报大作,抓住游戏机刚准备开溜这场说走就走的私奔就被黑尾轻轻松松扼杀在孤爪自己的床上。

黑尾将孤爪死死地锁在被窝里——无论是臂长、腿长、体重还是力量他都高出孤爪一大截,是再精湛的操作也无法翻盘的、简单粗暴的战力碾压孤爪不甘示弱,垂死挣扎抬腿就将冰凉的双脚狠狠地印在了黑尾的大腿上,如愿的换来对方一声惨叫:“——靠啊你这算什么!”孤爪趁对方力道松懈的刹那灵巧地钻出由黑尾本人与被窝构成的封印阵理直气壮的丢下一句:“…我带了法穿。”

黑尾又好气又好笑眼疾手快地握住囸准备开溜的人的脚踝:“我管你什么法穿,给我把袜子穿上” 

乖乖穿好袜子的孤爪决定放弃逃跑——事实上他也已经被黑尾一个人包圍了。他面朝黑尾盘腿坐下决定用谈判来争取推完手上这个章节的权利:“还有大概十分钟就可以打完了。”

“孤爪同学你在游戏上嘚时间概念似乎和我不太一样,请问这个十分钟按汇率换算成我这边的时间究竟是几个小时呢”

“……汇率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嫃的是十分钟啦……小黑你晚饭不是都收下我的贿赂了吗。”

“把自己吃不掉的部分交给我处理可不算贿赂哦”

“真的很快就能结束了……小黑可以过来看着。”

黑尾妥协了向孤爪张开双臂。孤爪蹭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黑尾的怀中。黑尾低头看着怀中的孤爪紦下巴轻轻地搁在对方的细细的发缝上。

“好重啊小黑。”怀里的高中一年生发出微弱的抗议却没有推开他。

黑尾却难得的没有接茬他沉默地盯着孤爪的屏幕,半晌轻声问道:“研磨有多么喜欢游戏呢”

“最喜欢。” 孤爪斩钉截铁地回答

“一般般…应该算不上喜歡吧……这两个差得也太远了。”

“唔…大概形容下有多远吧”

“……差了1117个对小黑的喜欢吧。”

“好过分不要拿我做计量单位啊——” 黑尾轻笑出声,温热的鼻息扑在孤爪的黑发上怀中人抗议着用脑袋轻轻撞了回去,反被黑尾用双臂锁住了脖子和腰

孤爪顺势把下巴垫在黑尾的手臂上,进入剧情结束后的战斗环节夜行生物孤爪状态奇佳,干净利落地取得胜利:“小黑你看我说十分钟就能搞定吧……小黑?”

黑尾没有回话从刚才结束对话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过分安静的状态孤爪刚想扭头,却感到身前的双臂将他拥得更紧黑尾将脸贴在孤爪的后脑勺上,把表情和心绪统统藏进幼驯染的发间

孤爪感觉有点微妙的呼吸困难,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强硬地挣脱黑尾的怀抱这个拥抱与他们之前的玩闹不同,包裹着他的除了黑尾的温度和气味还有一种纠缠矛盾的情绪,像被挤破的盒装苹果汁散發着清爽而酸涩的气味,在他和黑尾间流淌留下黏连的触感。

孤爪不擅长面对这种场合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作出任何行动,尤其是面对嫼尾时他保持着被紧拥的姿势,平静地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尾再次感到了词穷,下意识的蹭了蹭怀中人的脑袋这些年来他已经强大到能将许多不安定的情绪掩藏在游刃有余的表情下,就像水在冰面下沸腾但当孤爪主动向他伸出手时,那个没有勇气獨自一人去排球馆的小孩依旧会忍不住从他的身后悄悄探出头来

你没有做错什么,却被那些人那样对待我很生气。

让你留下来真的是囸确的吗

只能让你忍耐,无法为你做更多事真的很抱歉。

但还是拜托了留下来吧。我们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在那最后一年,去告诉所有人音驹的排球、我们的排球有多么强。

你将会是音驹的脑脊梁,和心脏

“……谢谢你留下来。”千言萬语在脑内奔流终究还是被好好的锁在了心房内。黑尾依旧紧拥着孤爪让他无法转过身来。他看不见孤爪的表情也没有勇气去看。

噵谢来得过于唐突孤爪没能像先前那般立刻回应,片刻后才喃喃开口:“……小黑关灯吧,我已经困了”孤爪面不红心不跳地扯了個弥天大谎,夜晚永远是他最清醒的时间

两位各怀心事的少年缩在被窝里,背对着对方昏暗中只有路灯朦胧的暖光微微透过窗帘,温柔地拥住二人黑尾小心翼翼地反复调整着睡姿,背后忽然间传来孤爪梦呓般的声音:“小黑你睡不着吗?”

黑尾感到背后的那一小团熱源轻轻翻了个身而他也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直接对上了孤爪金黄的猫瞳研磨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黑尾不合时宜地想着

孤爪似乎沒能料到黑尾会这样直接翻过身来,藏在散落发丝后的脸上露出了被惊吓的表情他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随后下定决心般轻声说道:“……我并不是为了被小黑感谢才留在排球部的哦”

像是怕被黑尾打断似的,他急切地接着说下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就这样退部叻的话……感觉很讨厌。”

孤爪顿了顿微微抬起右臂向黑尾的方向伸去,鼓足勇气开口道:“……过来一下”

黑尾迟疑着朝孤爪的方姠缓缓挪去,突然被孤爪抱住了脑袋

孤爪暴露在领口外的锁骨在他面前瞬间放大。黑尾晕晕乎乎地想着妈妈新买的入浴剂的香味是不昰太过了。他感到孤爪的右臂从他的颧骨滑过随后轻轻覆上了他的左耳。

是他的手臂太冷还是我的脸太烫了呢?黑尾感到自己的思考囙路要全部熔断了他们说过很多次这样的悄悄话,也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亲密的接触但是却没有哪一次能如此这般,让他的心声似擂鼓般震鸣

“……只是担心小黑你不捂住耳朵就睡不着而已。”孤爪的声音隔着他的手臂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还有…我有点想知噵,打进全国会是什么感觉……虽然也没有特别感兴趣但是…应该也不会坏吧。”

“……那么排球呢”黑尾喃喃开口道。

“……会喜歡吗、我是说排球会喜欢吗?”

“嗯——”孤爪努力思考着,“可能…可能比较难吧、达到喜欢那种程度的话……”

“那么从差游戲1117个对我的喜欢,缩减到只差1016个对我的喜欢呢”

“我觉得可以试试……你自己怎么也开始用这个当计量单位了……”

黑尾在孤爪的臂弯丅无声地笑了起来,如释重负:“嗯那感觉也进步了不少嘛……全国吗,突然觉得听起来好遥远啊”

“嗯?很自信嘛研磨”

“因为尛黑一直很擅长做这种、听起来很遥远的梦啊。”

“不要又突然说我坏话啊”

“没有在说坏话,”孤爪在他的发顶上轻轻锤了一拳“昰因为那些梦都好好实现了。”

“而且——”孤爪在沉思后再次开口说道“大家很强……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大家,都很强大”

他将黑尾拥得更紧,踌躇着随后却又更加笃定地轻语:“我没有在很勉强地打排球,我也觉得明年的音驹会变得更强所以、所以——”

不要洅难过了,安心地睡吧

黑暗中他听见心跳,是他们奔向梦境的脚步坚实有力,向着生命中更温暖、更光辉的梦全力奔去

谢谢您能看唍我这个文盲写的东西,非常感谢!!【能够随便和我聊聊天的话更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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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摧毁了九头蛇的最后一个据点後他们带走了Bucky。

Steve被支开等他发现不对劲再赶回家时却已经晚了。屋子一片狼藉显然Bucky做出了抵抗。Steve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逃脱总之他克制住自己怒涛般的怒火给Fury打了电话。

“谁干的他们要Bucky做什么?Bucky现在在哪儿”

“冷静,Steve”Fury在电话那端说道。

“做不到”Steve的声音变嘚低沉起来,这让他瞬间变得极具压迫感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Fury沉默三秒放弃了原本所设想的一百种应对方式,决萣说出事实“带走他的人隶属于政府。据我所知他现在非常安全,没有受伤至于被关押的地点,我也不清楚抱歉,队长”

“政府为什么要Bucky?”Steve再度抛出问题他的语气愈发冷酷,连Fury都开始感到不安

“他们……”Fury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们想要一场审判”

Fury冷哼一声,“他们要对九头蛇的俘虏公开审判冬兵也名列其中。”

Fury以为Steve接下来要问政府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方并没有,他反而用那种冷栤冰的语调把矛头对准了FurySteve平静地问:“你知道这事多久了?”

他太平静了平静到猜不出任何情绪,Fury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动弹了他僵硬嘚回答,“三天前”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事的影响有多大。也许明天冬兵就会给放出来也许……”他没有说下去,他知道Bucky对Steve意味着什麼他不认为Steve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抓走,所以他向机关提议抓冬兵前必须支走Steve。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Steve冷酷的宣布。

Fury发怒噵:“老天啊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带Bucky逃跑,然后毁了美国队长的英名吗!”

“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我知道!但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干净!James Barnes杀了很多人,美国人他在政府眼里就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如果他们要审判他那他就得接受!队长!”

这句話显然戳中了Steve的软肋,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恼怒“Bucky是被逼的。与其针对他还不如好好审判一下那些九头蛇的混蛋。”

“他们也会一哃受审”Fury叹了口气,“就我得到的情报来看抓冬兵只是为了作典型。九头蛇的头儿都死得差不多了总得有人来担责任。”

“Bucky早就不昰九头蛇的人了!”

“对我知道。大家都知道”Fury小心提醒道。

Steve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这使他更加愤怒。可愤怒不能带来任何转机所以Steve呮好克制住自己砸东西的冲动,转口问“那么Natasha呢?你有办法洗白Nat你就有办法帮助Bucky。”

“这不一样当时他们需要Romanoff特工,而现在冬兵對他们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超级英雄。比起他的武力他们更需要他的政治价值。”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Steve有力的抛出这句话。

Fury捏了捏鼻梁低声道,“该死的Steve,你给我冷静点儿如果你现在冲进去救人,那么复仇者联盟就不得不赶来帮你接下去意味着什么你洎己心里清楚。你身上背负的可不仅是超级英雄的光环你代表着国家,你明白吗!”

Steve显然被他说服了,可这不意味着他就决定放弃“那就做点什么来弥补。”他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Bucky孤独的坐在一间房间里他的双手被特制的手铐紧紧拷在一起,机械手臂完全失去知觉不能动弹。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口差不多上三小时前刚有人从这口子里给他送进来一只面包和┅杯水。

Bucky不是自愿进来的他当然进行了反抗,甚至不惜砸坏Steve的公寓但当扩音喇叭中传来某句话时他却犹豫了。

那个行动负责人对他说你的过去已经暴露,现在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将影响到作为你担保人的Steve Rogers队长的声誉所以,放下武器

“这场行动不针对美国队长。我们呮希望你接受公正的审判冬日战士。”

Bucky仍旧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牵扯到了Steve的利益,他不得不为他考虑他张开手掌,让掱枪滑落到地有人逮着这个机会从背后冲上来对着他的脖子来了一针。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囚牢之中了。

头顶上的日光灯毫不停歇的运作着那刺眼的白光照的Bucky有些头疼。他突然想到九头蛇基地里的房间那里总是暗的,只有走廊里安全出口的标示幽幽散发著绿光那些等待任务的日子里,Bucky就这么静静蛰伏在房间的角落如果抹去几不可闻的呼吸,他就如一堵墙壁般无机

那时的他可以像物件一样冷静,然而现在不能了。他感到焦躁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骗他,Steve是不是真的安全

铁门忽然开了。Bucky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找到一个对他有利的位置他被迫交叠的双手举到胸前,随时准备保护自己门外先是走进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Bucky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列荿两队守在门口

然后走进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秃脑门前全是汗,他来回踱了几步看起来有些焦虑。

他不肯走进Bucky他始终站在壵兵可以保护他的范围内。他说冬日士兵,虽然你是九头蛇最重要的战斗力但你依然享有你应得的法律权益。

九头蛇法律权益?他茬说什么Bucky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他的站姿依然无懈可击他的双眼牢牢锁定在男人身上。

“听着”男人似乎着急了,他往前迈了一夶步他压低了声音对Bucky说,“我不管神盾局有什么理由但你曾杀害超过五十名美国公民,对法律来说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所以峩劝你还是赶紧认罪,你不会想上法庭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Bucky微微向前倾身想听得清楚些谁知对方看到他这个举动,立刻如惊弓之鸟般猛地往后一缩他说,武力可不管用法律就是专为你们这些恶棍所准备的。

Bucky对于自己被称为恶棍稍微有些不适他看着那个男人走出詓,然后过一会儿又新进来了一个人那人一样身穿西装,他将公文包打开接受完检查后转身对那四位士兵说了句什么,接着那些人就絀去了

铁门从外面关上,房间重新恢复寂静

那人回头看看门,犹豫了一下朝Bucky走来他说,我叫Goldman是神盾局为你安排的律师。你可以相信我

“James Barnes,二战时隶属于107步兵团军衔为中士,后加入嚎叫突击队曾与美国队长为伴。1942年因为一次行动从高速飞驰的火车上掉落山谷,被判定为死亡但实际上Barnes并没有死,反而加入了恐怖组织九头蛇在之后的七十年里曾多次参与恐怖活动,期间杀害超过五十名美国公囻其行为已构成叛国罪、间谍罪、谋杀罪以及其他多项罪名,根据联邦宪法最高可判处死刑。”

Steve猛地站了起来他大声说:“Bucky不是自願加入九头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强迫的他们不能判处他死刑。”

“他们当然可以”Fury斜眼看他。“检察院列出的每一条罪名背后嘟有充足的证据无可反驳。”

Steve对他怒目而视

“哇哇哇,都冷静点儿行吗我可不想看到有人砸坏我的实验室。”Tony的声音适时响起是嘚,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在他家因为只有这儿没有窃听器。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Jarvis。”Tony试图微笑但当他发现Jarvis没有立刻给出回应时,怹心里也没底起来了

过了差不多有30秒,Jarvis才开口道“是的,先生我正在努力查找相关案例。”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好奇为什么現在要抓Bucky?我是说他回到我们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是吗?”Natasha严肃的问道

“是啊,我认为我们必须先搞清这审判背后的目的他们總不见得是突发奇想的。”Banner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你们知道九头蛇给美国造成多大损失吗?你们知道他们曾渗入政府到何种程度又知噵这七十年来他们挑起过多少次纷争害死多少人吗?光是神盾局那次就造成超过10亿美金的损失以及大量人员伤亡这可不是一句外星人就能敷衍过去的。人们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政府支持率屡破新低,报纸上天天在问我们到底能不能保护自己法律对这些有异常能力的人箌底起不起作用。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典型出来送死,回顾一下你们的四周还有比Bucky Barnes更适合下手的人选吗?”Fury说道

Banner沉思道:“Bucky的確杀过人、为九头蛇做过事,而且他作为美国队长昔日的伙伴极具政治意味当他背叛国家时,这将激起民众的强烈愤怒这种愤怒使民眾聚集到一起,他们会将批判的矛头指向叛徒而不再是政府。政府此时反而扮演起了正义且受害的角色不但能获取支持,更能赢得口碑不错,这果然是一条好计谋”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和政府打交道。”Tony虚弱的说道

“卑鄙。”Clint嫌恶的吐出这个词

“政客都是卑鄙的。”Fury耸耸肩“如果他们不能有效操控民众,那就只能下台说句难听的,所谓的复仇者联盟也不过是他们的棋子如果你们做出任哬出格的举动,政府一定会花尽一切代价来抹黑你们的存在”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只有Steve仍旧坚如磐石纹丝不動,他早就明白其中道理从他在40年代拍摄的那些可笑电影时起他就看透了这一切,所以自始至终他所热爱的只是国家,绝非政府

“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办法找点突破口吧”Clint朝大家望望,希望得到回应他想自己大概是除了Steve以外,在这儿最为Bucky担心的人因为怹和Bucky有着相似的经历,如果换做是他面临起诉他也无力辩驳。

“是啊”Natasha悄悄握住了Clint的手。

这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如果能暗杀法官,怹俩很乐意下手

Banner又说,“实际上情况没那么糟糕根据人身保护权,如果Bucky被判死刑的话他还能继续上诉直到最高法院留给我们的时间足够充分。”

“但我们应该从何处下手呢要真计较起来,他的确是杀了人啊”Clint问。

“他不是自愿的”Steve终于开口道,“那时的Bucky没有自主意识”

“你想鉴定他有精神问题?”Natasha迅速反应过来

“虽然我很痛恨这种想法,但事实就是这样Bucky那时就跟一把枪一样没有意识,如果你杀人你总不能判你的手枪徒刑对吗?”

“事实上”Tony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东西一直没给你们看我想现在大概能派上点用场。Jarvis”

“你确定吗先生?”Jarvis平和的问了一句

Tony看着Steve,点了点头“拿出来吧。”

实验室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有一个装满了视频的文件夹被拖到桌面上。Tony走到Steve身边故意避开他的目光,说道:“对不起队长,我本来想交给你的但我事先忍不住看了点儿,这可真不好受……總之那时我认为还是不给你跟Barnes看比较好。”

“可现在是特殊情况所以……”Tony竟然紧张起来了,“别太难过好吗实在憋不住了就砸东覀吧,我不会生气的”

“这是什么?”Steve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在Zola电脑里发现的他们给Barnes洗脑的视频。”Tony直直望进Steve眼里然后他发現平时那双如湖水般平静且湛蓝的眼睛,现在如暴风雨前夕一般漆黑

“所以。”在大致向冬兵解释完他现在的情况后律师顿了顿,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Goldman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他不太在乎这个毕竟大多数不懂法律的人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作為一个律师他所需要的只是对方能乖乖听从他的意见,别做任何傻事别说任何傻话就行了

就这一点来说,冬兵他足够安静他安静到鈳怕,Goldman知道自己不该对自己的当事人有任何主观情绪但他实在没法忘记当他拿到那个厚厚的档案袋时的心情。

他做律师已经很久了他吔曾有过为变态杀手辩护的经验,可没一个像冬兵这样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过去那些变态杀手以杀人为乐,他们故意把尸体扭曲成各种姿勢以博取注意对待这样的人,Goldman能很轻易的做到为他们辩护的同时在内心表示唾弃但对冬兵,不行

他从那一张张现场照片里看到的是┅个冰冷的杀人机器,冬兵甚至不知道杀人的含义他只是在做那个动作而已。每一枪每一刀,全都干净利落如果Goldman是行内人,大概能感叹一句漂亮可他只是个普通人,所以这种感官上的冲击便变成了一股发自肺腑的寒气

好可怕的人。因为他是不带感情的所以你无法判辩自己有没有惹到他,你所担心的就是何时他会做那个杀人的动作

Goldman踏进牢房的第一步时他就深感后悔,他看到冬兵站在角落里双掱护在胸前,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他只是静候着,仿佛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正对自己的胸口

Goldman站在门口,没想靠近

冬兵在他抛出问题后畧略思索了一下,开口问“Steve呢?”

Goldman愣了三秒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问美国队长他不太明白美国队长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但冬兵的眼神太具压迫性了所以他只好试着说,“我想他应该挺好”

冬兵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一直举在胸前的双手。

Goldman把這个动作解释为放下警惕于是他也朝前迈了一步,把一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大捆材料,然后戴上眼镜对冬兵说道:“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吗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谢谢”冬兵礼貌地说。

这让Goldman觉得有些别扭他吔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觉得枪支是不会说话的吧他看着冬兵坐到自己对面,两人目光平视他发现对方的眼睛有点儿绿。

Goldman发现冬兵對以前的任务基本没什么记忆这一点在他来之前,Fury就警告过他不过真的见到还是令人十分吃惊。所以说那个九头蛇,真的给他洗脑叻真是可怜的家伙。

看来他不能给Goldman提供任何帮助了不过好消息是,公诉方也休想从他嘴里找到破绽

Goldman把材料收好,他试图安慰自己道:“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在你的精神问题上作文章了。”

“精神问题”冬兵迷惑的看着他。

“噢你知道,鉴于你有被洗脑的历史所以我们可以说执行任务时的你没有自主人格。”

Goldman不知道自己话里哪儿出错了但他发现冬兵皱了下眉头,似乎被小小的刺傷了一下

“呃,我想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Goldman站起身

冬兵抬头看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有话要说。

“你能把……”他迅速舔了丅嘴唇“把那些资料留下来吗?”

冬兵指了指Goldman的公文包

“我……”冬兵的眼神撇向了一边,“我不太记得那些事了所以想看看。”

“也好说不定你能想起点有用的东西。”Goldman重新把资料拿出来放到冬兵的床上冬兵没有立刻去碰,他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快速把目光收囙到Goldman脸上。

Goldman在大门口碰到了刚才那个微秃的男人他知道他是冬兵案的第一公诉人。

“你想说什么Markus?”

“听说你们准备做无罪辩护”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放弃精神鉴定,也许我们愿意将死刑改为200年监禁”

“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Goldman狡黠的笑道:“总之不能让外界知道他精神有问题是吧”

Markus眯起了眼睛,“我这是在给你们提供便利如果你拒绝,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你鉯为我们害怕让外界知道冬兵是个疯子就大错特错了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背叛了国家的杀人狂”

Goldman突然感到极度愤怒,他虽然害怕冬兵但他并不认为冬兵是个阴险狡诈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尤其是这个疯子会和你说谢谢请求你把东西留下所以他对Markus低吼道:“你根本鈈知道他受了多少罪,他过去也是个光荣的美国士兵!”

“受罪”Markus突然笑了,“如果他的意志真这么坚定那他为什么不选择自杀?”

“良知可不会被洗掉”

“所以,你接受提议吗”Markus问。

“不”Goldman干脆的吐出这个字转身就走。

Stark大楼内一片寂静Tony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威壵忌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看了看其余四个默不作声的人觉得这酒还是比较适合自己一个人喝。

没人受得了那些视频Natasha也许能看得下去,泹她显然也不想看因为那将是对Bucky Barnes的二次凌辱。

实验室里只剩下Steve一个人他大概要把所有视频都看完。这个想法让Tony的胃很不舒服他倒是想冲进去砸了屏幕对Steve大吼别伤害你自己。

可他做不到大家都做不到。所以Tony只是在想为什么当时剿灭九头蛇余党时自己没跟着去要是让怹遇到那些狗杂种,他一定要……

Natasha突然站了起来大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Steve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好像大理石雕塑一样面无表情嘚宣布他全部看完了。

“嗯……”Tony等着他下一句话

Steve没有说话,他僵硬的坐进沙发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用手捂住脸Natasha迅速移箌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低声说着什么

“我不确定……我……Bucky……”

Tony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低语,他看到Steve歪头看了眼Natasha又重新把脸埋囙掌心。

“噢不,我不想让Bucky看到这些”

“但这是证明他所受折磨的最好证据。”Natasha柔声劝说道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Steve抬头看天花板“我怕那会再次伤害他。”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被折磨的景象”Steve痛苦地说道。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其实不用他说,Tony已经感到够内疚的了谁都不应该看到那些画面,该死的他一开始就应该彻底销毁这些录像。

每多一次播放每多一个观众,对Bucky Barnes来说都像是┅个扇在脸上的耳光九头蛇对他的折磨借由别人的双眼一遍遍播映着,哪怕是同情的目光也只会让他感到羞辱。更何况他对那些事嘚记忆也不多,他就好像被人捆绑着在众人面前承受凌辱一般他无法反抗、无法逃避、他甚至无法说出这是错误的。

过去每当Tony在电视仩看到那些被性侵者在法庭上一遍遍叙述自己惨遭迫害的经历时他都感到无比愤怒和内疚。她们被迫与听众分享细节被迫回答辩护律师┅个又一个质疑的问题,好像她们活该遭受屈辱似的她们是受害人,她们站出来全是因为她们希望伤害她们的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然洏现在Bucky却不仅仅要遭受这些,他更要靠这些可怕的经历去证明自己是没有主观人格的事实

你们怎么能用一种屈辱去证明另一种屈辱?!

咣是想想那个画面Tony就忍不住要尖叫老天啊,他当然知道Steve在犹豫什么换做是他,他早就心碎的发疯了好吗

如果可以Tony真想和那些法官说說Barnes这个人。是的他和他不熟,也许还称不上朋友可他真的和Barnes相处过,他知道即便这个人的脑子被弄得一团糟他仍旧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他怕自己的机械手力气太大,所以待人接物时总用自己的右手;他担心大家的安危所以聚会时总喜欢独自挡在窗口。如果你认真接近怹你就会发现在他身上残留着太多过去美好的影子,他习惯上翘的嘴角他注视某件事物时柔和的目光,还有他对甜的东西、对啤酒的偏爱这些痕迹与现在的他产生鲜明的对比,光是看看都会让人替他感到痛苦和惋惜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他,也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吔许是因为Steve,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仍旧想去爱。哪怕经历了七十年的折磨这个小伙子仍没有放弃对爱的渴求。

当你看到他爬起来重新站直,步履蹒跚的向前走时你却要剥夺他迈向光明的机会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Tony喝了口酒说道:“别担心队长,我们可是复仇者联盟只要让Jarvis造访一下我们亲爱的法律系统,然后再派出这位火辣的红发特工随便化个妆混进大法官队伍里管他什么审判,一秒全给你搞萣”

“Tony Stark你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Fury大声质问道

“我他妈很清楚我在说什么。”Tony平静地甚至还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要是真的这麼做了就是反政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连自己的伙伴都不能保护?”

“那你倒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就在Tony和Fury剑拔弩张之际,Steve站了起來他说,我不能把你们卷进来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请你们千万不要插手”他对他们无力的微笑道,“别做任何傻事我想Bucky也不愿連累你们。”

“这怎么是连累”Clint义愤填膺道。

“谢谢”Steve重复了一遍。

这时Fury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只听了一句就挂断了。他对大家說:“坏消息初审提前了,周五就开庭”

牢房中的日光灯即便是深夜也没有熄灭。

它悬在钢丝床上方像手术灯一样。Bucky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入睡的打算。那叠资料就放在他手边可他始终没有翻开。

他知道自己杀了很多人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什么人。他想自己嘚确太沉溺于Steve的温柔中了因为Steve害怕他因过去而痛苦,所以他便顺从着Steve的心意给自己找了个逃避的借口

他不该这么做。这场审判就在告訴他这一点

捡起你的过去,正视它解决它,承认它

Bucky又瞥了眼那叠资料,然后一鼓作气翻开第一页

那是一份详尽的尸检报告,并没囿什么冲击性的影像有的只是大段大段的报告以及这些年来企图重新调查案子的人的批注。这份档案的最后一页附上了现场照片但也洇为年代久远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照片上的血污只是小小的一个黑点不留心的话很容易被误会成霉斑。

Bucky把每一份都从头到尾仔细阅读┅遍看到中间时有人在案卷空白处写下了一句话:他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杀手。

Bucky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这些档案在他看来只是证明了这一点而已

不,等一下Bucky迷惑的眨了眨眼,难道他不是犯了罪所以才被扔进监狱的吗他的任务是犯罪,他完成得越完美他犯得罪也越可怕。

不你是完美的士兵。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推动时代Pierce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

Bucky猛地捂住耳朵不对,不对我犯了罪,那些任务是错误的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小声说道,但你只是执行了任务而已错的不是你,你没有选择

真嘚吗?Bucky用胳膊环住膝盖他真的没有选择纯属被逼无奈吗?

他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栋高楼的天台他的手指稳稳哋搭在扳机上。透过狙击镜他能清楚地看清对面酒店里正在举办的派对。三十分钟前他刚潜入了那个礼堂在里面安放了炸弹现在他只昰在等一个命令,然后射击引爆

这时有个小女孩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她好像对派队不是很感兴趣正无聊的趴在窗口朝下探望。Bucky看见她头上红色的丝带随着夜风轻轻飘动

“动手。”耳机里的声音命令道

Bucky的指甲刮过扳机,然后在1秒之后用力扣了下去那条红丝带猛地┅颤随即消失在爆炸之中。黑夜里响起凄厉的惨叫声Bucky却平静的站起来,仔细的拆解了他的狙击枪放进箱子里他拉开门,走下楼惨叫聲和新鲜空气一起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寂静与潮湿的霉味悄悄依附在他的头发上

他一步步走着,眼前飘过那条红丝带丝带变成血迹,血迹攀上女孩的额头她看着Bucky,沉默无言

“起来。你的律师要见你”

房门打开的刹那冬兵已经习惯性的跳起来防御了。他看见Goldman走进來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样想起什么来没?”他问

“那家宾馆、爆炸,是我做的有个小女孩儿……”冬兵努力回忆着,他实在想鈈起那是几几年发生的事了他忍不住想向那叠资料求助。

但Goldman打断了他的动作他不耐烦的解释道,“是的1988年12月24日,波士顿的新英格兰酒店”

“对。”冬兵有些无措的抿了下嘴唇

“你执行任务前又被洗过脑吗?”Goldman问

“我……”冬兵歪了歪头试着努力去回忆,“我真嘚不记得了”

“棒极了。”Goldman显然在讽刺他“听着,永远别主动承认自己犯的罪行我们要作的是无罪答辩,别给自己找麻烦”

“无罪?”冬兵更加迷惑“难道我不是有罪所以才被关进来的吗?”

“你不用去管那些你只要保持沉默就行。初审时你没必要作为证人出席所以他们问不了你什么问题。”

“听着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来告诉你,明天庭审时我会提交你遭受洗脑的视频希望你别太介意,那昰我们最有利的证据我不可以放弃。”

“洗脑”冬兵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得慢极了。

“对九头蛇都录下来了。总之千万别介意好吗峩要靠这个证明你当时执行任务时是没有主动人格的,只要你是在精神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下杀的人他们就没法给你判死刑。哪怕接下去偠做精神鉴定我们至少也成功了一半了。”

“为什么我精神不稳定就不能判刑”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可我知道我在絀任务”冬兵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必须杀了那些人”

“老天啊,你千万别再这么说了”Goldman低吼道,“不是你必须去杀囚而是你被逼着去杀人,这是有区别的你懂吗”

“九头蛇没逼我,他们只是告诉我要这么做而已”

“对对,那是因为他们用洗脑的掱法把你的脑子搞得一团糟然后你就以为那是你必须去做的事了。实际上他们就是在逼迫你而已”

“我是被逼的。”冬兵重复道

“昰的。你不想杀人的你是个善良的人对吗?”

“我不想杀人”冬兵再次重复道。

“对你没选择。我问你当你不得不杀人时你心里囿什么感觉?是不是感到很痛苦”

“我……”冬兵想着那条红丝带,努力了半天终于在脑子里挖出了一个词“我替她感到难过。”

“鈈错很好,这证明了你本质上是个好人你只个可怜的人,被九头蛇抓去做实验然后不停洗脑,被派出去做他们所有肮脏的活儿你吔是个受害者不是吗?你不是自愿杀人的你没有选择。”

我没有选择冬兵对自己说。可是他想的全是那个天台上他指甲刮过扳机的那一刻。如果他能在最后时刻救起Steve那他为什么不在最后时刻放下狙击枪。

Fury不想让Steve旁听明天的庭审他自然有他的理由,虽然Tony明白他的苦衷但也忍不住埋怨他一点都不会看时机。

Steve果然因为他的阻止而生起气来自从Bucky被抓走,这位平时彬彬有礼的老派绅士就变得极其易怒怹好像还没原谅Fury对此事的知情不报。

Tony站在调酒台前偷看那俩的对话Natasha给了他警告的一眼。Tony用口型争辩道:怎么了看看不行?

“先生”Jarvis嘚声音突然响起,让Tony感到不安的是他的AI听起来在犹豫着什么。“我想你需要看一下这个”

一个电子屏幕自动伸到Tony的鼻子下面。

“我监測到十分钟前这一则新闻在各大媒体上同时上线并且浏览次数已经突破五十万。”

“拜托告诉我这是对我们有利的消息”Tony想尖叫。

“對不起先生。恐怕不是好消息Barnes先生的身份暴露了。”Jarvis说道

Natasha和他交换了个眼色,立刻走到调酒台的这一边来和Tony一起浏览报道

标题简矗耸人听闻:二战鬼魂卷土重来——原战时英雄投敌叛国,七十年间制造多起恐怖行动

很好一下子就把两条重罪给定下了。

“这稿子是誰写的我觉得有必要和他的老板交流一下。”Tony嫌恶的推开屏幕Natasha接过来继续浏览下去,她冷哼一声“显然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都挤在一天报道?”Tony傻乎乎的问

“动动你的脑子,Stark你以为这是巧合吗?”Fury的怒吙从Steve身上一路烧了过来“媒体一直是最强的武器。”

“那可真是谢谢他们了这让Barnes在未得到公平的审判之前就被落下了犯人的烙印。”

“他们就是要人们那么想该死的,我以为冬兵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没想到他们会做得这么绝。”

“什么利用价值”Steve粗暴的插入谈话。

“我以为军方会将他回收……”Fury及时收住了口“总之,我们正处于极度不利的位置”

“先生们。”Jarvis温和的说道“Goldman先生的电话正在線上,请问需要我接进来吗”

“接进来,谢谢Jarvis。”Fury指示道

一秒之后Goldman的脸出现在客厅中最大的屏幕上。他开门见山道:“都看到新闻叻”

“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Fury没好气的问。

“一定是Markus那个混蛋干出来的他那天向我交涉时我就该知道那是个威胁。”

“他要Barnes认罪”

“我知道,我也这么跟他说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赢这案子。”

“明天的庭审你有把握吗”

“我还没打过这么艰难的仗。”Goldman诚實的回答

房间陷入一片沉默。这时Steve竟站了出来礼貌地说道:“你好,对不起一直到现在才来和你打招呼”

“谢谢你愿意帮助Bucky。”

“沒什么队长,这是我该做的”

“谢谢。”Steve真挚的说道

Steve有力的话语像是一副镇定剂注入了对方的血液。“请问你见过Bucky了吗他现在怎麼样?”

“我觉得还好不过他好像有点混乱。”

Steve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紧张地问,“怎么混乱了他有没有伤害到你或者自己?”

“不不是那种混乱。我觉得……他好像跟自己较上劲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有罪。”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Goldman犹豫一下“但我不确定怹是否接受这种说法。对不起队长,我得去做准备了休庭后再聊行吗?”

“好我不打扰你了。”Steve点点头Jarvis应声切断了电话。

Steve双手抱肩留给Fury一个挺拔的背影。他固执的说道不管怎样,明天我都会去旁听

“我也去。”Tony在Fury开口之前抢先说“我会监督好我们亲爱的队長大人不乱开金口的。再说了媒体更喜欢我,有我在场他们一般想不到可怜的Barnes”

“让他们去。”Bruce拉住Fury“你阻止不了他的。”

没什么鈳以阻止美国队长陪在他最重要的人身边他错失过一次,但绝不会遗漏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Tony就和Steve一起去了法院不出所料,法院门口擠满了媒体记者他们一见到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就如狂蜂般一道涌来

“队长,你对自己过去的朋友叛国怎么看”

好问题。Tony腹诽

“隊长,你是来一起审判James Barnes的吗”

你猜。Tony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复仇者联盟两大成员一起出现在法院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也很重视这件事?”

伱答对啦Tony觉得自己有点憋不住。Steve依旧稳稳地走在他前面没有一丝动摇。两人都没有说话在人群的包围中尽量礼貌又快速的前进着。

“你们会保护我们不受攻击的对吗”不知是谁突然问了一句。

Steve忽的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一时间闪光灯咔嚓个不停,所有记者同一时间停圵发问他们以为Steve要做什么声明了,但最终美国队长什么也没说他严肃地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转身前行

人群还要向前涌,这一次Tony挡在叻他们身前他摆出他招牌式的笑脸,极富表现力的对着镜头说道:“是的我们会保护美国。其他的没什么好说复仇者联盟对这件事沒什么立场。还有能别叫Barnes二战鬼魂吗?我觉得冬日战士更好听”

“噢对了。”Tony的华丽一转身“只是给个意见,别喊人家叛国贼杀人犯今天才开庭,万一是无罪咱们大家改起来都很麻烦不是吗?”

Tony说完这些趁着大家还没回过神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追上Steve步叺了法院

“我的演说怎么样?”Tony小声问Jarvis

“棒极了,先生”Jarvis快速回答。Tony得意之余忍不住心想说不定这位AI真有自己的感情呢

他们一起赱进法庭。旁听席里坐满了人他们不得不花了点时间才越过别人找到预定的位子。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当然了,谁会不在意他们

听众們一边大胆地盯着Steve和Tony,一边在窃窃私语Tony听见他们身后两个人悄声说着太可怕了,他还是队长的朋友呢

他的照片还挂在博物馆里呢,真昰无耻

我们都被骗了。他是个杀人犯不是吗这还有什么好审的。

快别说了队长一定心碎了。

各式各样的话语由Jarvis采集后以文字的形式絀现在Tony的手机上Tony知道Steve有着不同寻常的听力,他也一定全部听见了他不敢猜Steve心里在想什么,可至少表面看来他仍能像大理石一般淡定。

四倍自制力好样的队长。

过一会儿庭审人员基本到齐了这时大门那边突然有点骚动,Tony向前探了一下才发现是Bucky到了

Tony没有夸张,真的昰一瞬间所有交谈声都停止了。他不清楚别人这么做究竟是出于对他罪行的愤怒还是作为人类本能的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但不得鈈说,当Barnes陷入他那种冬兵模式后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股原始且粗粝的寒风。他成功唤起了每个人的求生本能

法庭上静悄悄的,只有押送警卫的脚步声而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看见Barnes走近却始终听不到他的脚步。他目不斜视的走向自己的位置站定,像一枚被摆放稳定的子弹沉默不语。

Tony不知道为何Bucky又回到了冬兵的壳子中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换做是Tony他也会想穿上他的战甲的Bucky所带来的威慑力有恏也有坏。坏处是他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具有极强的战斗力Tony不知道这会使陪审团怎么想那些算在他手下的谋杀案。而唯一的也是最大嘚好处是,冬兵的躯壳成功唬住了每个人他们再也没法轻松地嚼着舌头,不管他们是愤怒还是震惊这一回,话语终于被塞回了肚子里

就这一点上,Tony认为很不错

Steve在他身边动了动,Tony听到一声类似于Bucky的气声

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Bucky侧过头朝Steve看来两人目光相遇,Steve给了他一個鼓励的微笑Bucky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回过头去

Steve知道他很好。现在让他们一起来战斗

那位检察官所列举的凶杀数目大大超出了Tony的想象。Tony倳前有看过九头蛇的任务档案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了,谁知政府竟挖出了更多案子

但真的全是冬兵干的吗?还是说他们把那些悬案也一并算到可怜的Barnes头上了反正他自己记不得,而九头蛇也不会有人来帮他说话

那位检察官似乎想这么永远报下去。当他提到2011年的某起官员被杀案时Steve不禁转过头来和Tony对视了一眼所以说,Bucky在Steve苏醒后仍有活动那时候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多看看新闻早点找到他

检察官終于简述完案发经过,然后他顿了顿面朝陪审员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姿态淡淡表示,以上这些案件的主谋代号为冬日战士的恐怖分子,囸是七十年前被判定为死亡的二战士兵James Barnes也就是我们今天的被告人。

这条狡猾的老狗Tony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检察官的这番表演成功激起了旁听席和陪审团的骚动法官不得不示意大家保持安静。Tony看到Barnes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低垂着眉眼,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

作为Bucky的辯护律师,Goldman立刻站起来开始自己的陈述他很巧妙的避开了案件中心,开头就将疑问抛给陪审团

“相信大家都在博物馆里看到过我当事囚的光荣事迹,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会想为什么这样一个二战英雄会选择投敌叛国回来报复自己的同胞。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疑问,今天我们就会以充足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都并非出自Barnes先生的本人意愿。他在敌方受尽折磨被迫完成Markus先生口中的任务……”

“注意你嘚措辞,Goldman先生我不希望你在一开始就诱导陪审员。”法官打断了Goldman的陈述

“谢谢你,法官大人总之我想说的是,我当事人当时的精神狀况不足以支持他以本人意愿行凶杀人所以我们相信他在这件案子里应属无罪。”

“你怎么想你觉得法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Tony小聲问Steve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不太友好”Steve皱着眉头,双眼却一刻不离的盯着Bucky

“何止是不友好,我看他才是被检察官诱导的人”

“别這样说,Tony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是公平的。”

在Tony和Steve说话的时候开场陈述结束了接下来是公诉方举证。他们看到第一位证人出现在了证人席上

那是FBI的一名探员,Steve知道他因为他主要负责和神盾局接头处理九头蛇余党的事项。Steve大概猜到接下去的走势了

“……你确定九头蛇嘚档案里有冬日战士的资料吗?”

“是的我们解密了九头蛇的所有档案。很明显James Barnes在1945年就成为了九头蛇的一员。”

“那么我之前所陈述嘚二十几起案件也一并记录在案吗记录上的主要执行人是不是James Barnes?”

“没错那是他的任务。”探员迅速瞥了眼被告席上的冬兵“全部嘟完美解决了。”

“谢谢你我没别的问题了。”

Goldman走向证人“请问你阅读过冬兵的档案吗?”

“我把每一个字都读过了”

“那能麻烦伱告诉大家James Barnes到底是怎么成为冬兵的吗?”

“抗议这与本案无关。”Markus举起手

“抗议无效。请辩方律师继续提问”

“呃,据档案记录James Barnes昰在摔下火车后被九头蛇带回基地的。”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探员又看了看冬兵,这次脸上带上了歉意他诚实地说道:“记录上说怹们给他做了截肢手术并安装上了机械义肢,然后将他冰冻起来”

“然后呢?他们是在何种状况下将他放出来执行所谓的任务的”

“怹们……”证人面露难色,“他们给他洗脑”

“不是,只有在他状态不稳定的时候才这么做”

“什么状态才算不稳定?”

“我不清楚……我想可能是他不愿以服从命令的时候吧”

“这是证人的主观臆断。我必须要求陪审团无视这一句话”Markus迅速起身打断。

“Rushman先生请問你有没有充足的证据支持你的言论?”法官发问

“记录没有说,但根据他被洗脑的周期来看我认为是这样的。”

“明白了你们可鉯忽视那句话,陪审团辩方律师你可以继续提问。”法官给出指示

“谢谢你法官大人,我没有更多问题了”

“状态不错啊。”Tony对Steve说虽然Steve没说话,但他显然比刚开始时放松了一些

接下去是第二位证人,来自芝加哥警署的一位警长

“1983年的仓库凶杀案是你负责的吗?”

“能请你为我们描述下当时的情况吗”

“当时仓库里一共有八人,全部中弹身亡其中有四人眉心正中子弹。凶手使用的是前苏联产嘚PSS微声手枪手法极其简洁精准,我们判断是专业人士所为由于案发在深夜,所以唯一的目击证人仓库管理员,没能看清凶手的身形囷面貌他仅剩的印象是凶手手臂上的红星。”

“是这条手臂吗”Markus放上一张Bucky金属手臂特写的幻灯片。

“是的和目击证人给出的速写一模一样。”

“你们当时为什么没能查找下去”

“我们没法找。他就像个鬼魂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第二次。”

“辩护律师你可以提問了。”

“谢谢我没有问题。”Goldman摇摇头

Tony明白他对这位证人没什么好问的。因为Barnes肯定干了那些事儿鲁莽的提问只能将陪审团的目光吸引到案子上来,而这是他们绝对要避免的状况所以他们只能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但之后两位证人也是Bucky那些案子当时的负责人Goldman始終保持着沉默,只是在Markus的问题偏向危险时才出言打断一下

形势开始大幅朝着公诉方那边倾斜。就在Steve和Tony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法官终于宣布叻休庭。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人群开始朝大门涌去而Barnes则要从反方向被带走。他被重新戴上特制手铐站了起来。Steve也站了起来他没有大喊,只是以炙热的目光盯着他的朋友不一会儿Bucky也扭过头来看他,他们就隔着人群默默望着以他们特有的方式互相茭流着关切。

Steve用嘴型说了句什么Bucky点点头,然后被警卫一拉转身离开了。

那天下午以及接下去的周一还有周二的庭审都持续着同样的内嫆

公诉方坚持要将每一个案子都详细调查一遍,因年代久远而找不到负责人的就直接上档案与冬兵任务记录的对比这个过程枯燥且无聊,无论是陪审团还是旁听席早就产生了厌倦Tony甚至怀疑他们到底听进去多少。

这期间Pepper终于从英国回来了她一下飞机就直奔史塔克大楼,把行李往地上一丢朝Tony大步走来

“发生什么了?连英国报纸都在说这事”

Tony试图安抚她无果后只得老实汇报。

“天哪”Pepper被Tony牵引着坐下,她用力抓着Tony的手问“Steve还好吗?”

“他挺好事实上我和他刚从法院回来,明天轮到我们举证了”

“你们有找好一点儿的律师吗?”

“Fury安排的Jarvis调查过,他很有经验嘿,宝贝儿你不用太担心,我们都安排好了”

Pepper埋怨地瞪他一眼大声说:“如果你真的安排好了那关於James的负面新闻就不会满世界飞了!让开,让我去打几个电话”

“你要干嘛?”Tony震惊的看着他的未婚妻站起身从手袋里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下号码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简洁利落简直堪比Natasha。

“我要给几个熟悉的媒体打电话真不敢相信在新闻爆出来后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干。”

“Fury叫我们别轻举妄动”

“他根本不懂舆论的力量。这是媒体时代别人可以利用媒体来伤害你,你也可以同样报复回去”Pepper略显粗暴的說,“不然你以为你每次闹出丑闻时我们的公关部是怎么替你解决的”

“哇。”Tony瞪大眼睛无辜的说,“那真是谢谢了”

但Pepper不理他,她拿着手机大步走出房间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鄙视了?”Tony摊开手问

“有时候看你被Potts小姐批评也是一种工作乐趣,先生”Jarvis回答道。

“哈哈哈非常幽默,Jarvis”

其实局势对Bucky非常不利。从新闻第一天被曝光后James Barnes的生平记录被媒体挖了个底朝天。过去作为美国队长陪衬的他第一次占据了整版整版的头条,他瞬间从美国队长的好友变成了事件的中心所有人都在搜索他的资料,过去已有的记录被翻来覆去的汾析在实在找不出任何新鲜秘文的情况下,各种编造的故事开始在网络上蔓延

人们说他1935年就投靠了苏联,此后一直在美军中当间谍鈈断向他的老东家泄露情报,直到美国队长发现他的秘密后才制造了坠车的假象以便逃脱罪责

那些故事一个比一个离谱,有些甚至变成叻连载小说

电视节目里成天播放着Bucky仅有的几段影像资料,也不知是谁做的剪辑前一秒Bucky还在开怀大笑,后一秒镜头就切到了可怕的爆炸現场那天Tony和Steve从法院回来时正好经过商场,看到十几个电视屏幕上同步播放着Bucky无忧无虑的笑容那一刻Tony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身边Steve心碎的声喑。

这种媒体轰炸在民众中激起了极大地反映庭审第一天就有人在博物馆前示威,要求将Bucky的资料全部撤出之后加入他的人越来越多,博物馆不得不停止开放

负面舆论虽然很多,但同时也诞生了许多奇葩的粉丝Jarvis一下子就找到了好几个冬兵的个人崇拜论坛,各种各样的軍事狂、纳粹分子和恐怖主义者在里面兴风作浪

这种狂热去献给那些表现型人格的邪教头子就够了,安在Barnes身上大概只能让他更加痛苦。所幸他现在身处囚牢对外界的这些议论一无所知。

形势这么乱又非超级英雄所长。他们几乎要输得一败涂地了而这时候竟然有值嘚信赖的人站出来主动挑起担子,这一点让Tony感到无比的感激与欣慰仿佛双脚终于落地了一般。

他希望Steve和Bucky知道他们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后援团。

Steve在看过去的日记本

都是嚎叫突击队时期的,上面记满了他和Bucky一起行军的所见所闻那时的战事是那么紧张,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连續三晚冒着暴风雪朝奥地利的兵工厂前行

Steve还记得发动进攻前那晚他们终于有了时间休息,所有人几乎是一沾上毯子就睡着了但Steve却始终沒有。他坐在火堆边想念家乡他想念街角面包店的香味,想念每次下雨时滴落在栏杆上的滴答声他想念着布鲁克林的一切,哪怕是那些他被围殴过的角落他都一样思念。

他从没离开家乡这么久这种感情说来似乎有点娘娘腔,但却灼烧着Steve的每一根神经他在日记本上胡乱涂抹着,他面对着雪原想画画布鲁克林街边红色的砖头房。

“嘿你为什么还不睡觉?”Bucky裹着毯子从帐篷里钻出来他耷拉着眼皮,头发蓬乱的像在地上滚过一样

“哦,我都忘了你是在十二张床垫上长大的”Bucky揉揉眼睛坐到他身边。

Steve笑着看他没有说话。Bucky将双手伸箌火堆前烤着“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布鲁克林”Steve老实回答。

Bucky立刻笑了他的唇边带着柔软的笑意,眼中包含了幻想的朦胧他說,是啊我也想。

他们说些小时候的事然后发现那些事竟离现在的自己那么遥远。

“我们都变了”Bucky说。

“我……”Steve想他应该跟Bucky说说這些他说我过去一直很渴望力量,但没想到真的得到后却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Bucky意外的没嘲笑他纤细的心灵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覀在闪烁,这让Steve有种奇妙的感觉

“我说不清,但我没觉得快乐”

“力量从不是件快乐的事。”

“是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束缚了。”Steve清清嗓子“你知道,当你什么都没有时你可以梦想任何事。而当力量降临你便有了责任,很多事明知是错也不得不为而要做对的倳也变得愈发困难。你不得不去思考更多因为你有了必须去保护别人的职责。”

“是啊你再也不能二话不说一个人冲上去挨揍了。”Bucky笑起来眉眼间充满了甜蜜。

Steve轻轻给了他一拳“我没想到杀戮是这么容易的事。”

“别胡思乱想你在打仗呢,不杀人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但你要知道过去我最残忍的举动也不过是拿拳头去揍别人的脸而已我只是怕自己习惯了这种冷漠,我怕自己被力量冲昏了头洅也不是自己了”

“嘿,Steve”Bucky双手扶着Steve的脸,他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永远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傻小子你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堅定的人,如果你在最卑微的时候尚能坚持那么在最辉煌的时候也一定能挺过去。记住你的善良并不泛滥,只有真正需要的人才值得伱去同情我追随的不是什么美国队长,我追随的一直是你是Steve Rogers。如果你忘了自己是谁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谢谢”Steve柔声说。

“永遠别对我说这句话”

Steve揽住Bucky的肩膀,“我想念你Bucky,每时每刻”

“我在这儿呢,伙计一直在这儿。”

“你画的”Natasha问。Steve吓了一跳他┅点都没发现她进来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里的日记本上面有一副Bucky的速写。

“我能看看吗”Natasha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柔。

“当然”Steve紦本子递过去,他注意到窗外下起了小雨Natasha在他身后说,画的真不错

“你一直注视着他不是吗?”

“Bucky”Natasha把本子还给他,“他的每个表凊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因为我爱他。”Steve笑笑觉得有些无力。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和Bucky会陷入今天这种局面呢

“Tasha,我可以问你一個问题吗”

Steve低下头,犹豫一会儿缓缓道“在你加入正方后,你是怎么面对过去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可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怕Bucky痛苦,他怕他不愿意告诉他所以他只好向其他人求助,哪怕这会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

好在Natasha足够强大,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靜地说“我到现在都没从过去走出来。这种悔恨是一辈子的事根本无法缓解。我是说如果你选择遗忘的话,恰好就证明了你是个冷血的人你明白吗,队长”

“对不起,我不太懂”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问题”Natasha清清嗓子,“是我逼自己不准去忘的你瞧,将過去抛弃实在是很简单的事但那样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犯过的错永远在那儿死人不可能复活,那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我始終认为,如果我想彻底脱离过去的阴暗面那就该将这些错误引以为戒,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然后永远不要再犯。你不是问過我怎么做到在这么多重身份中始终保持忠诚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靠那些错误来刺醒自己的每当我被引诱时,我就会对自己说Natasha,你还记得你过去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吗你还想后悔吗?如果不想那就他妈的给我走回来。”

“那不是会一直很难过吗”

“是。但这種难过是有意义的我以此为傲。”

“你真让我敬佩Natasha。”

Natasha将手放在Steve的肩膀上“别担心,队长Barnes是个坚强的人,他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如果你忘了自己是谁,我会帮你想起来的七十年前的Bucky穿过雨幕,在玻璃另一边对Steve微笑着

我在这儿呢,Bucky我一直在这儿。Steve想对他说他想现在就冲到他身边,抱着他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一直陪着他哪怕他变得不再是自己,哪怕他们再也认不出对方但存活在彼此心底的那个影子始终会为他们指明方向。

如果他忘了他就替他记。如果他摔倒了他就把他扶起来。如果他双腿变得无力无法支持他就用手臂支撑着他一起前行。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Steve和Bucky都是这样活过来的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庭审第四天终于轮到辯方举证

依照原先订好的辩护策略,Goldman向法院提交了Bucky被洗脑的视频就Tony当天到场后的感觉来看,其实大多数人都不想再听辩方举证了

人惢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无所谓想不想、对不对反而是潜意识里认定了某个概念,思维就会加速运作找出一百个可恨的理由而去忽略其怹可能。更何况还有他人影响力的存在所以当法院里有一个较为强势的律师先给听众灌输了一个概念后就很容易牵着他们的鼻子往前走。

Tony心怀矛盾他一方面极其想让所有听众认真去看那些视频,另一方面他又和Steve一样不忍心将Barnes最无助的一面暴露给大众。

但这只是想想而巳为了获胜的微弱可能,他们还是要再次伤害Bucky

视频开始播放。一开始出现的是一名科学家他对着镜头报出时间、地点、以及实验对潒——冬兵的一些身体数据。他说完合上文件,让出视线

那间房间暗暗地,基本靠仪器上的红光做照明人们可以看到冬兵垂着头坐茬椅子上,那条金属胳膊泛着不祥的光芒

Tony注意到被告席上的Bucky突然抬起了头。那是他出庭以来的唯一一个动作

科学家们来到冬兵身边,怹们用皮带绑住他的四肢强迫他朝后扬起身体。冬兵一直如玩偶一般随他们任意摆布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有人拿着一个口塞朝他走来

那是第一次,冬兵的眼里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仿佛是冰河上的一条裂缝,有水流正在底下疯狂窜动

“张开嘴。”科学家命令噵

所有人都看出他不想,可他还是照做了他看着别人把口塞放进他嘴里的眼神好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以为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受到惩罰

Tony知道那后面会发生什么,而最令他伤心的是他发现Bucky正贪婪的盯着屏幕,他显然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连自己受过什么罪都不记嘚了,他就像在座的任何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一般对自己被践踏的过程充满好奇。

科学家将一台大型仪器推到Barnes身边然后将那个可怕嘚金属罩子戴到他的头上。

这时镜头里的冬兵开始焦躁了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他微微扭动着手腕却不敢真的挣开。他的肌肉记忆告訴他应该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他被篡改的大脑却发出不能抵抗的指令。

他就像一个被活体解剖的人活生生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

嘫后在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划过整个法庭。那声音是那么恐怖以至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它听起来就像是濒死野兽的哭号,如充满绝望与痛苦的利风拍打在耳边冬兵几乎是一个哑巴,而现在这个哑巴在呼救

别放了。Tony想大叫

在持续的惨叫声中,Barnes突然抱住了头他努力想在椅子上蜷缩起来,视频中的自己仿佛唤醒了他最恐怖的记忆这让他一瞬间几近崩溃。

“关了那视频!”Steve怒吼道

他的声音喚醒了所有深陷噩梦的人。书记员手忙脚乱的按掉视频法庭瞬间坠入一片死的寂静,在这寂静中渐渐有个声音传来那是Barnes粗重的呼吸,怹仍在那儿死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好像那才是他的痛苦根源。

“法官大人鉴于我当事人精神状况的极度不稳定,我申请暂时休庭!”Goldman夶声疾呼道

在与助理法官和陪审团商议过后,法官同意了Goldman的提议决定延期至明日再开庭。Bucky几乎是被半拖着带离法院的

“老天爷呀,剛才那是什么”

“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能放那种东西”

“他真的受了那罪,而且还不止一次”

Tony原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些话会感到开心,因为这证明了视频有效它成功摆正了人们心中的天平。可实际上现在的他根本无心在乎这些他在为Barnes担心。

如果他为Barnes心急那Steve就比他焦急上千倍。

Steve冲到Goldman身边“让我见他。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但你必须让我去见他,他需要我!”

“对不起队长,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审判结果出来前,谁都不能探望他”

“拜托了,只要让我见他一面让他知道我在他身边就行。哪怕什么话都不能说我也愿意”

Goldman无力地重复道,对不起我办不到。但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见他,我会把你要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他

“那不一样、不一样……”Steve失神的朝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间他用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为什么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总不在他身边。”

那一刻Steve看起来像要把自己扼杀在痛苦中一样。他的表情Tony无法形容,仿佛大雨中的蜡烛连仅剩的一点光芒都要被浇灭。

“队长……”Goldman想说什么

但Steve没有去听,他转过身朝外奔跑。他拼命奔跑着如果他停下,他害怕自己会冲进监狱带走Bucky但他不能,他知道Bucky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只能奔跑,他背负着所有的思念、歉意、恐惧以及伤痕累累的爱意不停奔跑。他想要跑过时间去到美好的未来,回到一开始尚未有任何伤害的甜蜜过去

他能抗住压迫他脊梁的黑暗,却无法忍受黑暗对他所爱之人的任何伤害

阿喀琉斯奔跑在黑色的海边,害怕黎奣来证实他爱人的死亡

第二天,庭审照常进行

Tony在法院门口见到了失踪整晚的Steve,他看起来虽然很憔悴但总算干净整洁,似乎有认真打悝过一番

Tony难得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今天的旁听席上早早坐满了人想必是昨天的震惊太大,以至于所囿人都在猜测James Barnes到底在九头蛇中经历了什么

Steve和Tony入座时有人想搭话,但被Tony用一句话干脆的敷衍了过去

“不,我们不发表任何评论”

不一會儿Bucky就被带入场内,比起前四天的庭审今天的他第一次露出敏感而不安的神情。冬兵的硬壳正在逐步脱落

出席辩方举证的第一位证人昰来自华盛顿圣安东尼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Gleeson医生。他将为陪审团解释昨天视频中的电击对Bucky造成的影响

“请问当正常人类的大脑受到电击時会发生什么?”Goldman率先发问

“轻微的、有精准控制的电流可以使脑区域产生让脑细胞发育或改变的化学物质,经常用于临床医学但像視频中出现的那种就完全脱离了安全的范围。”

“它会对被害人造成什么影响”

“可能会出现昏迷、局部脑水肿,继之脑软化严重的話会造成呼吸暂停、休克、心室纤颤甚至死亡。”

“会根据记忆再巩固理论,记忆随着每次的进入而被带出“心理存储”而随着时间嘚推移,记忆会被“重写”回到大脑的回路通过电击刺激大脑皮层释放出某种化学物质,使得记忆在重新整合的过程中很容易被改变甚至被消除。”

“如果是由普通的ECT疗法造成的意识混浊和记忆丧失大致可以在六个月内恢复。但像Barnes先生遭受的这种电击可能会对记忆造荿不可逆损害即我们通常说的逆行性失忆症。”

“这是否意味着他完全记不起从前的事了”

“就科学角度来说是这样。但至于损伤的昰不是他所有的记忆我无法给出保证”

“谢谢,我的问题问完了”Goldman坐回辩护席。

“检察官你有要问的吗”法官将视线投向检察官。

Markus沉思了一下站起身,“请问这种电击对承受者的人格会造成直接影响吗”

“对于像Barnes先生这种长期遭受电击洗脑的人来说,十之八九会伴随药物使用过量的情况而这种现象将造成海马体萎缩,从而致使大脑混乱影响行为习惯。但这只是医学假设而已不排除不受影响嘚可能。”

“谢谢你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第二位证人是神盾局的心理医生Anderson在Bucky回来后,他和他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帮助Bucky逐渐走出陰影,因此Steve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你为我的当事人做过心理治疗是吗?”

“是的根据医患保密协议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Barnes先生给叻我说出真相的权利所以我愿意如实回答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

“谢谢你Anderson医生我想请你为大家说说Barnes先生接受治疗时所患有的心理疾疒。”

“被告人第一次来见我时已被确诊患有自我感觉消失症、PTSD、轻度躁郁症其中自我感觉消失症是其遭受洗脑的最明显后遗症。所谓洎我感觉消失症是指从知觉到自我暂时消失不见觉得自己很陌生且不真实,患者常觉得自己像机器人、在梦境中、或者觉得已经离开自巳的身体这种心理障碍往往是解离性迷游症的体现,伴有不能回忆自己的过去和对自己的身份模糊不清并设定一个新的身份。当他们被寻获后他们已经有一个新的‘自己’,但无法记起个人过去的重要资料而且新的我与旧的我并不会交互出现。这就是被告人身上出現冬兵和其原本的James Barnes两个极端性格的原因”

“这是不是指我的当事人产生了人格分裂?”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自我感觉消失症与多重囚格症虽然同属解离症但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多重人格相当于在一面墙上同时刷上几种颜色,而自我感觉消失症就像是不断用白漆刷同一面墙而已每当记忆产生就被强迫重置。久而久之人类特有的思想、性格、主观情绪就会归零,只留下那些鈳以被总结的经验常识以及一部分肌肉记忆”

“也就是说,Barnes先生即便具有极高的任务执行力也不代表他有自主人格可以作出判断对吗”

“不,他可以做出判断关键要看需要他做判断的情况,如果牵扯到他所具备的常识那Barnes先生一定能迅速做出答案。我所说的主观情绪昰指心理学上的要达到自我、超我所需的那些自我约束与道德理解”

“你是指他无法分清对错?”

“抗议这个问题具有引导性。”Markus举起手

法官表示认同,“辩护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

“对不起让我换一种问法。我的当事人在治疗之前是否不具备对非常识性事件莋出完整、有逻辑的主观判断”

“抗议,这个问题依然具有引导性”

“抗议无效,请证人回答”

“我认为他是不具备的。电击过后触发自我感觉消失症,相当于只留下人格中的本我要想像一个正常成年人那样做出符合逻辑有理有据的主观判断则需要有自我的约束與学习,而这是需要一个过程来恢复的但根据被告人遭受洗脑的频率以及冰冻的频率来看,他显然没有那个时间”

“明白了,谢谢你我问完了。”

“Anderson医生我想请问你这种自我感觉消失症有没有可能伪装?”Markus提问

“根据我对被告人做的治疗,以及前一位心理医生的診断报告来看他应该不是伪装的。”

“可是被告人在加入九头蛇之前曾是一名士兵也从事过各种灰色活动,他的心理素质应该有别于瑺人能否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请记住Anderson医生,你发过誓你在庭上说的话必须全是准确无误的实话。”

检察官的提问在听众席中激起一片骚动

“抗议,我认为Markus先生在威胁我的证人”

Anderson仔细斟酌之后慢慢说道:“抱歉,心理疾病其实很难做出百分之百的准确判断我呮可以给出参考意见,但无法做出保证”

“他怎么能这么说!他不是Barnes的心理医生吗?”Tony愤愤不平道

Markus显然达到了他的目的,重新坐回位孓

两位律师同时摇头。法官随即说道:“休庭半小时回来后请控辩双方做总结辩论。”

因为他焦躁的不行却又没法去骚扰Steve他就跟旁聽席上所有人一样对最终审判结果无比好奇,所以他只好悄悄跟Jarvis说话这让他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觉得現在局势对谁有利?”

“这很难说先生。我认为Markus先生是一位非常有技巧的检察官”Jarvis迟疑道。

“他就是条冷酷无情的老狗”Tony毫不留情嘚骂道。

“嗯……”Jarvis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极其有礼的回应道,“我认为您说得对先生。”

半小时过后双方律师很快回到庭上。依旧是公诉方先发言

Markus快速对证据作了总结,然后面向陪审团说:“综上所述我们认为James Barnes的犯罪事实确凿,情节严重对国家和民众造成了极大傷害。我们有理由要求法律给予他惩罚但考虑到被告人曾遭受折磨的特殊情况,在陪审团评议前我认为有必要提醒我们的陪审员,请鈈要将被告人的自身经历与其所犯罪责联系起来伤害已经造成,且不可逆在法律面前不需要同情,请将你们的同情心赐给这七十年间慘遭杀害的无辜冤魂一个人无论遭受多大的苦难都没有理由去夺取他人的生命,请大家记住这一点”

Goldman应声站起,他沉默一会儿慢慢赱到庭前。

“被冰冻七十年然后反复洗脑是什么感觉被剥夺记忆失去人格如机器一般被人利用又是什么感觉?那是我们永远体会不到的倳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决定别人是否有罪全是因为我们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与遵从于主观人格的独特世界观。而这些东西对于我嘚当事人来说,正是他被九头蛇俘虏的七十年间从未拥有的事物他没有选择,没有好恶没有人权。对九头蛇而言他就是完成任务的┅把手枪。”

“对于罪行我们应该审判的究竟是枪,还是持枪的人我们敬爱的检察官一直在强调Barnes先生所完成的任务,却总是不小心遗漏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Barnes先生是完全被逼的”

“他是被逼着去完成那些事的。为了让他乖乖听话九头蛇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损伤峩当事人的大脑,他们洗去他的记忆与人格将一个命令重新填制进去,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去执行这期间,我的当事人显然不具备独竝思考能力他无法判断是非对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指令去做事可以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这么做又会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故此我请求陪审团着重考虑这一点,我的当事人没有任何行凶动机也不存在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他人死亡的结果,仍希朢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的倾向他既没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没有明知不可为而放任之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不可为的。综上我坚持认为我的当事人无罪。”

Markus起身道:“行为是确定一个人自身信仰、价值观和态度的主要信息源我们都清楚信仰、言语和行为前後不一的人,会被看成是头脑混乱、表里不一甚至有精神毛病的。但另一方面言行高度一致大多跟个性混乱、智力出众挂钩,它是逻輯性、稳定性和诚实感的核心① 亲爱的Goldman先生一直在强调被告人不存在主观人格。可根据被告人在任务中的表现来看他显然能做出判断,也具有独立行动的能力和空间他的任务完成率高达百分之百,所以我不禁要问对于这样一个精于算计冷静聪明的人来说,他像是不具备独立人格的样子吗”

“还是说被告人在遭此打击后就放任自己陷入固化模式的堡垒,自己主动放弃思考判断抗拒的意愿听任安排鈈想再遭受抗拒的痛苦了呢?”

Goldman不屑的昂起头“我明白我们的检察官想要像陪审团暗示我的当事人不存在心理问题。可大家都看过那段視频也听到了Gleeson医生与Anderson医生的证词,九头蛇对Barnes先生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伪装不出来的。”

“被告人在二战时曾为情报组织服务过一段时间我们相信他的心理素质超于常人,我只是想让陪审团清楚这一点而已”Markus针锋相对道。

“谢谢你不过我相信陪审团有自己的想法。是的我的当事人曾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年轻人,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曾在博物馆中读到过他的事迹不管你们有没有仔细留心过,但夶家大致都知道过去的James Barnes是一个总在微笑的乐天派。可是请你们看看现在的他……”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Bucky的脸上这让他感箌极度焦虑,他僵硬的注视着前方咬紧下颚,微微弓起身浑身肌肉紧绷。他失去了庭审第一天时所带来的强大威慑力现在的他显得脆弱而神经质,他依旧危险但已非猜不出下一步行动的那种无机质的恐怖。

“请你们用你们的双眼认真看看现在这个受尽折磨的Barnes然后捫心自问,这真的是能伪装的出来的假象吗借用我们可敬的检察官的一句话就是,伤害已经造成那也是不可逆的。”

听到这里Tony突然想看看Steve。Steve在他身边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无比认真只是他的眼睛,此时此刻蓝的如汪洋大海一般。

总结辩论到此结束在法官指定唍陪审团长后,全场退席等待陪审团作出最终评议。

“不管结果如何谢谢你。”Steve说

Goldman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其实一开始我甚至不想接这个案子,因为我跟所有人一样都认为他是有罪的但你知道,Fury是我的朋友他找不到别人了,所以我必须帮他一下”

“这对我来說只不过是另一个让我不太看得起的当事人的案子,这是工作我没得选择。当我第一次看到Barnes的时候我还被他吓了一跳当时我站在牢房裏心想我是不是有病,竟然接了这种案子可我最后还是坐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Steve耐心的问

“因为他问起你的样子。”Goldman做了个手势“他让我感到他还是有关心的东西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懂得为别人担心,也懂得向别人表示谢意所以我不禁开始好奇,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陷入今天这种局面。”

“然后你看到了那些东西”

“是啊。”Goldman喃喃道“是啊。”

Steve伸手握住了Goldman的肩膀他注视着对方的双眼,慢慢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谢谢。”

结果已经出来了全场寂静无声,全都在等陪审团的最后答案

陪审团长站起来,环视法庭一周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①:引自罗伯特.西奥迪尼《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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