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每月都有几个喜庆的日子日子,可见慕尼黑曾经多灾多难

木心《素履之往》读书笔记(黑体字为原文)
总觉得诗意和哲理之类,是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多有两万七千行的诗剧,峰峦重叠的逻辑著作,歌德,黑格尔写完了也不言累,予一念及此已累得茫无头绪。
蒙田勿事体系,尼采戟指架构体系是不诚实----此二说令人莞尔。虽然,诚实也大难,盖玩世各有玩法,唯恭,恭甚,庶几为玩家。吾从恭,澹荡追琢以至今日,否则又何必要文学。
“素履之往”:出自《易经·履卦》:“初九:素履往,无咎。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王弼注:“履道恶华,故素乃无咎。”
高亨注:“素,白色无文彩。履,鞋也。‘素履往’比喻人以朴素坦白之态度行事,此自无咎。”后用以比喻质朴无华、清白自守的处世态度。
先生有这种自序感慨,看来还是以感性思维为主。体系的确如尼采所言,因其预设的自以为是而不诚实。不过,诗意可以零碎,哲理还是以清晰的逻辑为主流,否则二者无异了。诚如先生所言,无论诗人,哲人,还是宗教家,均是各有各的玩法,只要玩家认真,恭敬,此玩也是正经事了。我读先生的书,也从恭。
先生的文字哲思一体,哲理得一砖一瓦,诗意得一窗一门,东方的古意之禅,和西方的哲理之思交错经纬,是英文与“子乎者也”的新奇混搭。诗意,是一种最天然,最纯粹的介质。通过这个介质,哲理才能如此的渗透灵魂,当然,哲理不是哲学。所以木心有言:文学是药,只供内服,不可外敷。
先生制造的哲理与诗意的这场热恋,浪漫得至柔至深,姿意得热寂冷利,庄严得如一场救赎,温柔的像一场调理。精辟简单而又深邃繁复.....或雀或跃或中或偏或扬或顿....尽兴于各种文字姿态的骚弄而不失真性情却又不留痕迹的虚与委蛇。只是先生精致的让人一看就知道精贵,这样不好,不这样更不好。委屈谁呢
字注:澹(音旦):叠,水波起伏的样子;安静,恬;庶:众,多;
庶几:1,或许可以,表示希望或推测《史记·秦始皇本纪》“寡人以为善,庶几息兵革。”.2.差不多;近似(《易·系辞下》:“
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3,
希望;但愿。《诗·小雅·车舝》:“虽无旨酒,式饮庶几;虽无嘉肴,式食庶几。”5,有幸。《汉书·公孙弘传》:“朕夙夜庶几获承至尊.&
6,指贤人。 《易·系辞下》:“
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7,连词。前面先说明某种情况或条件,以庶几连接下句,说出后果,含“才能,以便”的意思:创口久溃不收,只有割去腐肉,庶几生新。因此,我认为先生这里的“庶几”应该是第2个意思既各有玩法,唯恭,恭甚差不多就是玩家了。
庖鱼及宾 1
&庖鱼及宾:语出《周易》六十四卦中第四十四卦,姤卦。“九二,包有鱼,无咎,不利宾。象曰:包有鱼,义不及宾也。”本意言厨中有鱼,有鱼无肉,乃小康之象,不宜大肆宴请宾客。先生用此标题,是想说本章内容都是些思想小宴,读之不必太正式吧?
年月既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当时欧洲的才俊都投身潮流,恐怕只有肖邦一个,什么集会也不露面,自管自燃了白烛弹琴制曲。德拉克罗瓦,与肖邦交谊甚笃,对于他的画,肖邦顾左右而言他;对于同时代的音乐家.....肖邦只推崇巴赫和莫扎特---后来,音乐史上,若将浪漫派喻作一塔,肖邦位于顶尖。
有人(好事家兼文学评论家),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学说属于写实主义,陀思妥耶夫斯基忿然道:“在最高的意义上,可以....我可以承认是个写实主义者。”---文学史上,若将写实主义喻作一塔,这样,也有了顶尖。
深夜闲谈,列夫托尔斯泰欲言又止:“我们到陌生城市,还不是凭几个建筑物的尖顶来识别的么,后日离开了,记得起的也就只几个尖顶。”
地图是平的,历史是长的,艺术是尖的。
&德拉克罗瓦:法国浪漫派旗手画家,善于把抽象的冥想和寓意变成艺术形象,其表达感情的深度与力量以及在描绘运动的激烈和气势方面,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后期由于对当局不满,开始回避现实进入印象派画风。&
肖邦与德拉克罗瓦的友谊更多是建立在彼此都有的浪漫激情,差异在于,肖邦的激情在自然的幻想里,德拉克罗瓦却在抽象的冥想中。这二种类东西方视角,肖邦无法言及好友画就可以理解了。
先生把肖邦的音乐看成浪漫派顶尖,暗喻中国的古典水墨画当无愧为绘画界浪漫顶尖了,因为听肖邦音乐犹如看中国水墨画。&
艺术的尖顶,是超越;历史的长河是累进;地图的平面是便识。城市建筑物的尖顶么?---是地图手册中的标识。记住了标识就会触类旁通记起地图中的其它,这是数学减法游戏在现实中的应用而已。伟大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忿然当可理解,他为之辩解的最高意义上的写实主义者,恰恰是最理想主义者的写法。我理解的最高,是在智力,激情层面所不能达到之地----既神性层面。虽然这神性层面的顶尖通常在他的作品里总是只有5秒钟的停留时间,然也然是最真实的到达的了,这才是真实的而非虚高的理想主义,他老人家拼劲全力写尽写透了人性的阴影---最真实的理想主义不是吗。
古典建筑,外观上与天地山水尽可能协调,预计日晒雨淋风烛尘染,将使表面形成最佳效果,直致变为废墟,犹有供人凭吊的魅力。
现代建筑的外观,纯求新感觉,几年后,七折八扣,愈旧愈难看。绝决的直,刚愎的横,与自然景色不和谐,总还得耸立在自然之内。论顽固,是自然最顽固,无视自然,要吃亏的。
现代建筑执着模型期的时空概念,似乎世界乃一干爽明净的办公室。“大罗佛”增置了透明金字塔,在视觉上,它宿命地只有第一效果,无第二第三层次的效果可期待。它的理想状况是天天像揭幕剪彩时那样光鲜。一旧,有一分旧既起一分负面反应。现代建筑要拆除是快速的,建筑的基本立意是为了尽早拆除?
现代建筑成为废墟后不会令人徘徊流连。近几年出来的摩登高楼,更明显看到建筑家手足无措,靠增加折角,靠层层外凸的阳台来与自然讲和,讲归讲,自然不肯和哩。
除了建筑,其它方面何尝不是手舞足蹈地落得个无所措手足的结局,极目油油荒荒,叶芝惯称“大年”(Great
Year)之岁云暮矣,知有除夕不知有吉旦的世纪末,自非区区建筑物应任其咎。
“现代”,不会成为“废墟”——贬褒只此一句。
古典建筑,在中国才讲究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在古希腊则讲究人与神的对话,神与神之间的和谐。一个追求俗世变化的庭院,一个追求来世永恒神庙。若论废墟被凭吊的魅力,谁能与神相争?
现代建筑是在失去了伦理精神和宗教情感背景下的建筑,人在与自然的抗争中,福祸双至,彼此几斤几两也越发了解,论起顽固来,人之“知其不可而为之”的顽劣,也是不肯让自然半步的,吃亏是有的---没有了神圣感,好处也在明处---自由,毕竟自由了(尽管旋即又被自由裹挟得流于浅薄了),美学意义也失去了。
建筑的目的还剩下什么呢?自私自利而已。这样的建筑不快速拆除?拆来拆去,总有拆不动不想拆的时候,估计那个时候,建筑业的反复试验也停止了---古典穿着新装款款而来,自然看她与自己似曾相识,也就愿意讲和了。“现代”,成了新古典---愿景只此一句。
想对先生说一句:这个世界不仅仅是美学的。
科隆深秋,时近黄昏,双塔教堂洪钟初动,随着全城的钟次第应和,澒洞浩瀚,历时二十分,茫茫平息。
就听这次为好?每天听为好?
离科隆已逾三载,双塔大教堂的钟声,恭闻一度是幸,日日敬聆是福。
钟声,不属音乐范畴。当大教堂的居钟响起,任何音乐都显得烦琐多余。音乐是人间的,巴赫,莫扎特的曲奏全是人间事。从来闻说天国充满音乐,充满人间之声的会是天国吗?音乐是路,钟声是桥,身为精灵者,时而登桥凭眺,时而嬉戏路畔。精灵一跃成天使,一跌成魔鬼,他们调皮在不跃不跌,偶作跃跌状,逗天使着急魔鬼发笑。然则天国一定是要在那里的,才有路有桥可言,天使魔鬼也一定不可缺少的,才显得精灵的调皮大有余地。
澒洞(h&ng):弥漫无际
科隆:德国西部莱茵河畔名城和重工业城市。人口95.3万(1983),仅次于柏林、汉堡和慕尼黑,是以罗马式教堂和哥特式大教堂闻名于世的城市。
&精灵:精灵是一种和自然合为一体的虚构生物。古典精灵特点:长寿,擅长艺术、高贵,优雅,聪明,美丽,一定程度的洁癖和大自然几乎融为一体,擅长使用魔法和弓箭,居住在森林中,精灵通常是无序善良的,他们敌视邪恶种族。现代精灵的典型形象是高高瘦瘦,穿着纯色的长袍,冷静而不苟言笑的法师。
先生此段,非常喜欢。20分钟的教堂钟声,会是怎样的茫茫浩浩而又回音缭绕啊。如先生所言“恭闻一度是幸,日日敬聆是福”。因为那是天国之声,天籁之音的前奏曲。先生自喻为行在天使与魔鬼之间的精灵,天国只是精灵得以存在的背景。这便是先生那关于“信仰的信仰”理论的根据么?&先生的自我太大了,大到上看不起天使,下不屑与魔鬼为伍,那在你心里的耶稣,也只是你这上蹿下跳的自由调皮的精灵得以成为精灵的前提。如果音乐是路,钟声是桥,那耶稣就是为你这精灵照明的路灯。你啊,比尼采狡黠残忍,尼采费力的只是想把耶稣直白推翻,你却是调皮的让耶稣为你服务了,而不是反之。&尽管如此,我还是敬重你的精灵自白,也欣赏你文字的精致。只是这种独我钟钟,唯我情情的调皮嬉戏,究竟是大有余地后的死地,还是死而后生的复活?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子解得糯团么”——岩头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取皂角作浣衣状”——玄泉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庭前柏树子”——赵州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闻得檐雨滴声吗”(适雨)——叶县青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街头东畔底”——法华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西来无意”——大梅
祖师西来意旨如何
“这么长的,那么短的”(指竹)——翠微
如何是达摩西来意
“了此意”
(“来”既“意”,“一华五叶”既“此”。
衣钵传而底事无传,达摩西来,不了,了之)
&祖师西来意:是禅林常用语,含义与“佛法大意”同,又称西来祖师意、西来意、祖意,表示佛法之奥义,禅理之真髓。是禅林非常流行的公案,禅宗灯录中有很多记载。自马祖以后,禅宗学徒,都是以参究祖师西来意为时尚。从字面看“祖师西来意”即是“达摩大师到中国来的意旨。”
“西来意”实际上是指达摩所传的心法。历代祖师对此问题或避而不答,或答一些毫不相关的具体事物,期间没有任何逻辑联系,都是以一句没有意味的语句让学徒自己参悟。由于禅不是闲学,所谓拟议即差,动念即乖,才涉言路,便失真常,历代祖师的种种回答均是直下截断问话者的言语思路,使其直探心源。对“其真意为何”加以反省考察,以究明诸佛列祖悟道的根本精神,是禅宗开悟的机语,学者一旦豁然觅得,方知宝藏是自家故物。若非历尽千辛万苦,纵饶辩若悬河,义穷渊海,仍是承虚接响,终至流为口头禅。
禅僧对祖师西来意的回答,反映了禅宗思想的四个部分:一,本心论——揭示本心澄明、觉悟、圆满、超越的内涵与质性;二,迷失论——揭示本心扰动、不觉、缺憾、执着的状况及缘由;三,开悟论——揭示超越分别执着以重现清净本心的方法与途径;四,境界论——揭示明心见性回归本心时的禅悟体验与精神境界
.举例:一,本心论:1,言不可表:洞山禅师“等河水倒流的时候我就跟你说。”,2,本心自性:老空禅师“为什么不问自家的意旨?”,3,本心圆满,不劳外求:赵州:“含元殿里,金谷园中。”。4,本心寸丝不挂,连悟的意念都不能存有:这个问题都不该问。5,纵是不悟本心,本心也未曾遗失:一沙一世界
&二,迷失论:外求佛法大意,就导致了本心的失落。
三,开悟论:禅师用种种机法粉碎学人的疑情忘念。
四,境界论:1,一切现成的现量境:春来草自青,触目皆菩提。;2,能所俱泯的直觉境::“新妇骑驴阿家牵“无分别念的无心状态。3,涵容互摄的圆融境:面南看北斗。4,随缘任运的日用境:天冷来烤火。
因此“祖师西来意”这句话是无法回答的,佛性非空非不空,是不二的,只要一回答就必然落入言诠,所以众禅师面对徒弟的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先生列举了这么多的所问非所答之答,精华都在最后一段:“了此意”,因为来既意了,而后的“不了,了之”则是先生对于文化无传的概叹,而非西来无意的有无意
&其实,这个问题的无法明确回答的原因不在于“祖师西来意”的“意”上,而在于主语“祖师”上。“祖师”是什么?祖师是佛。佛会有意吗?“祖师西来意”
这句话的本身就已经明确了祖师是有意的。无论这个“意”是什么,都表明了祖师是有什么,即使这个“意”是“无意”,也表明了祖师是有“无意”的。达摩趣闻:弟子道副对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祖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祖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祖曰:“汝得吾骨。”慧可依原位而侍立,并无一言。祖曰:“汝得吾髓”.此岂非佛祖所说:“止,止,吾法妙难思,不可说,不可说。”禅宗心法以心传心,心心相印,非借助语言文字,开口即错,而慧可已得心法真髓,故无一言可说。诗曰:一苇渡江传妙谛,明心见性证菩提。”
先生提到的高僧们:1,岩头禅师,名全豁,他对道友雪峰说“若欲他时播扬大教,须是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羔天盖地,始是大丈夫所为。”成为道者“万世规式”.
2,玄泉:?未查到其资料。
3,赵州禅师,法号从谂,是禅宗史上一位震古烁今的大师,为禅宗六祖惠能大师后的第四代传人.
4,叶县青:?资料不祥
5,法华:?法华经?法华师?但“街头东畔底”出自《五灯会元》卷二。
6,大梅:浙江鄞县大梅山,唐贞元十二年(796),马祖之法嗣法常,自天台山来此栖隐,后世称之为大梅法常。“西来无意”(无意既有意)。7,翠微:尔雅注:“山气之轻缈也。””凡山,远望则翠,近之则翠渐微,“此句借以竹论长短。
尼采在最后十年中,亦未有一句粗话脏话---使所有的无神论者同声感谢上帝。一个人,清纯到潜意识内也没有渣滓,耶稣并非独生子。
高明的父,总是暗暗钟悦逆子的;高明的兄,总是偏袒桀骜不驯的乃弟。莎士比亚至今没有妹妹,耶稣已经有过弟弟,最爱耶稣的正是他。
那是一片出不了尼采至多出个张采的老大瘠土。借禅门俗语来说,金圣叹,徐文长,允是出格凡人。李、庄二子,某几位魏晋高士,堪称“尼采哲学存在于尼采之前”的东方史证,所以,没有意思得颇有意思,就中国而言,尼采哲学死于尼采诞生之前。
金圣叹:明末清初人,名采,字若采,明亡后改名人瑞,字圣叹,别号鲲鹏散士,著名的文学家、文学批评家。金圣叹的主要成就在于文学批评,对《水浒传》、《西厢记》、《左传》等书都有评点。54岁因哭庙案被斩。
徐文长:徐渭,汉族,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也是诗人,美食家,酒徒,狂禅居士、青藤道士、旅行家,历史学家。他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大才子”。是我国大写意画的宗师,影响及于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直至吴昌硕、齐白石。
张采:明代官员,字受先,号南郭,江苏太仓人。生于明神宗万历二十四年,卒于清顺治五年,年五十三岁。与同里张溥齐名,号“娄东二张”。崇祯元年(1628)进士。性严毅,喜甄别可否,摧强扶弱,人民载道。
&先生如此赞扬尼采,称其是耶稣的弟弟,此等高评价,仅来自先生对于尼采“清纯到潜意识内也没有渣滓”的认识,我是不能认同的。首先尼采是以嫉妒耶稣的形式表达自己对于耶稣的爱的,爱之极而妒之灭之再护之,如何可能在潜意识里面就清纯得起来?老庄及几位魏晋高士,与尼采精神境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就中国而言,尼采哲学从未在中国诞生过。因为没有耶稣不可能有尼采。耶稣宣言的是人间之爱,是以己献祭让神与人立爱之约的神之子,老庄二人及魏晋高士宣扬的是什么?是效法自然求个人自由享乐的狂人,哪里看得见一点点爱人间的意思?若一定要在中国找尼采的影子,就得先找到中国的耶稣,可能么?&
即便以自焚献祭为民求雨的成汤王(而且还没有献成,感应了天帝,降下一场及时雨,献祭成了一场虚惊),也不能和耶稣相比的,一个是形而下为民求雨福,一个是形而上为人立爱约。一个献祭时是为民崇拜的道德楷模(无罪的人永远无罪),一个献祭时是被民厌弃定罪的罪人(无罪的人被判有罪却为凶手赎罪)。
“书法”,只在古中国自成一大艺术,天才辈出,用功到了不近人情,所以造诣高深得超凡入圣神秘莫测。“书法”的黄金时代过去一个,又过去一个,终于过完。日本的书法,婢作夫人,总不如真。中国当代的书法,婢婢交誉,不知有夫人。
&先生此评深得我心,骂得巧妙!日本书法婢作夫人,颇有“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意思了。读到“中国当代书法,婢婢交誉,不知有夫人”,我有些伤感。文化几近断根啊,急功近利应该是罪魁祸首。
“欲往芳野行脚,希惠借银五钱,容当奉还,唯老夫之事,亦殊难说耳。”略近晋人杂帖,毕竟不如。日本徘师芭蕉小有可人之处。
俄国人中也有写信的好手:
“舱内流星纷飞,是有光的甲虫,电气似的。白昼野羊泅过黑龙江。这里的苍蝇很大。我和一个契丹人同舱,叫宋路理,他屡说在契丹为一点小事就要头落地。昨夜他吸鸦片多了,只是梦呓,我不能入眠。轮船播动,不好写字。明天将到伯力,现在契丹人在吟他扇上的诗。”
契科夫寄妹书,不过在迻译间,筛了筛。俄文似乎天生是累赘的。
迻:(音义都同“移”),动迁,改变,抄录;誊录。见严复《译自序》:“夏日如年,聊为迻译。”
松尾芭蕉:是把流行于日本庶民的徘谐(一种滑稽直率流于卑俗的对歌,连歌的游戏形式)变革为表现内心生活的形式。他首创一种抒情般的徘谐美,使得徘谐升上了风雅之道,走上了真正的艺术道路,开创了徘谐的黄金时代。芭蕉被日本人尊为“徘圣”,至近代徘谐改称徘句,为世上最短的诗,此后徘坛异彩纷呈。
&芭蕉的书信不如晋人杂帖,他徘句也不如唐诗,比如他的《夏草》与杜甫的《春望》都是国破山河的触景生情,且比较:夏天草凄凉,功名昨日古战场,一枕黄粱梦。(夏草)----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
俄罗斯语言的累赘就像俄罗斯人的名字一样,啰啰嗦嗦没完没了。总想把问题说清楚的愿望太强烈,表现在语言文章上,就是反反复复无序散点描述。
愚蠢的老者厌恶青年,狡黠的老者妒恨青年,仁智的老者羡慕青年,且想:自己年轻时也曾使老辈们羡慕吗,为何当初一点没有感觉到?现在,他与青年们实际周旋时,不能不把羡慕之情悄然掩去,才明白从前的老辈也用了这一手。然而既使老者很透彻地坦呈了对年轻人的羡慕,年轻人也总是毫不在乎,什么感觉也没有。
阳台晚眺,两个青年远远走来,步姿各样而都显得非常快乐,波多黎各,好像是,是波多黎各人,那腿那手臂的韵律纯粹是快乐,快乐的脖子快乐的腰,走过阳台底下,仰面唿哨道声晚安,丑陋妩媚之极,怎会这样快乐,怎么这样快乐的呢?克尔凯郭尔看了又得举枪自杀一次。
&我还未到老年,不评议。不过我所见过的老年人,都像是非常坦诚的说出自己对于年轻人的羡慕和嫉妒,鲜有厌恶的,除非他做了让老者过于不悦的事情。他们在羡慕嫉妒年轻人的同时,却是轻视其建议倒是常见的景象。然,年轻人对于老年人对自己年轻的羡慕的确是毫不在乎的,已有的东西,有多少人知道在乎呢?&&克尔凯郭尔如何能够理解没有神的快乐?
背德的行为,通常以损害别人的性质来作判断,而后忽视其在损害别人之前先已损害了自己,在损害别人之后又继续损害着自己。
这话正理!前提是这个背德人先有德。无德人,德本无,也就没有什么对于自己事前事后的损害。于此,我仿佛看到先生于自己的些许忏悔,而伴随着这种忏悔的是自己的满腹委屈。先生看世界的眼睛永远是以自己个人的角度,个人在先生这里,远大过别人,如先生在《童年往事》里执拗取碗的情节,先生大过母亲。
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或者顾及别人的程度(真诚度,密度,恒度,丰富度)远不如顾及自己的感受来得体贴,也许是先生在情感爱恋方面曲折不如意的原因之一。
司马迁认为每隔“五百岁”必有什么什么的,到底不过是浪漫的穿凿。姬昌与孔丘的精神上的瓜葛,论作孔丘这方面一厢情愿也可以。而到得《史记》,事情和问题都杂了大了,司马迁的一厢情愿就更显得牵强。之后呢,五百岁.....五百岁....没什么,什么也没,所以再回过去体味《太史公自序》开篇几句壮语,觉得等于在绝叫。
理想主义,是表示耐性较好的意思。然而深夜里,我听到过的绝叫,都是从理想主义者的床头传来的,明月在天,大江东去,一声声的绝叫,听惯了就不太凄惨。
《春秋》《史记》,并没曾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那是由于:礼,不能节人;乐,何尝发和;书,未足道事;诗,岂在乎达意;易,更难普遍道化。万象流传,毫厘是必失的,所以千里必差。
(避开以上云云的故实,自悦于顽皮的想法,以致成为说法,“五百年有一读者来”,可不是吗,现在论到我作读者)
&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於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
五,阴阳在天地之间交午也。——《说文》.中国古人对于“五”情有独钟,五行知阴阳,50知天命,太史公500年必有什么什么的牵强附会,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是寄绝望于希望中的“绝叫”(先生这词用的准),至于中国的理想主义我倒不觉得是耐性问题,而是个人的成熟与否问题,“大跃进”就完全没有耐性。
“理想主义者的床头”,我理解只有不成熟的个人才会有理想主义的思想,而且即便是梦境中的理想也总是免不了恶魔的泛滥。真正的理想主义是扎根在现实主义上的,床头上的理想主义无非是空想主义罢了。空想者面对现实时,不一声声绝叫就怪了。&
赞!先生最后这段总结。太史公曰:“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先生据理力争:礼,以外在形式规范人伦,无视内心的复杂欲求,何以服人而达节人之标而不沦于虚礼?乐,又岂止于发和?书,也只能道书上事,常不食人间烟火。诗,若能准确达意也就不成为诗了。
诗,要的就是那似是而非的意之意。易呢,以变化讲变化,以禁忌避讳作阴阳之术,让人束缚畏惧,注重吉凶祸福的功利性预兆,如何形而上化?用之“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是必然的。
古典主义,是后人说的。
浪漫主义,是自己说的。
唯美主义,其实是一种隐私,叫出来就失失态,唯美主义伤在不懂得美。
象征主义,也不必明言,否则成了谜底在前谜面在后。
现实主义,笨嘴说俏皮话,皮而不俏。
意象主义,太太,意象算啥主义,是意象派吧。
超现实主义,这样地能超,超掉“主义”行不行呢。
&先生说的精彩!补改一下:唯美主义,是私底下说的。象征主义,是猜谜人说的。现实主义,是旁观者说的。意象主义,是艺术家说的。超现实主义,是先锋派说的。先生,超掉“主义”不是不行,而是无法留名了。
早年,偶见诺瓦利斯的画像,心中一闪:此卿颇有意趣。之后,我没有阅读诺瓦利斯的作品的机会。近几年时常在别人的文章中邂逅诺瓦利斯的片言只语,果然可念可诵——诺瓦利斯的脸相,薄命,短寿,也难说是俊秀,不知怎的一见就明白有我说不明白的某种因缘在。
毕加索和布拉克同时制作抽象立体主义——明明塞尚,从塞尚来,点、线、面、体、曲、直、明、暗....塞尚恍然,毕加索、布拉克大悟。
委拉斯凯兹的画,多数是做事,做了一件,又做一件。少数是艺术,创造了不可更替的伟大艺术。
(有人是纯乎创造艺术的,要他做事,他做着做着做成艺术)
委拉斯凯兹做事很能干,艺术创造得好,而不会把事做成艺术。事又做得太多,累坏了身子,难免也累坏艺术。如果不善保身,还是欠明哲。委拉斯凯兹和笛卡尔都把自己看低,以为低于皇室皇族,所以殉的不是道。累倒,折磨尽了,虽不说英年早逝,死的性质应属夭折。如果真的殉于道而非殉于皇家,他们的天年倒是长着哩。
诺瓦利斯:德国浪漫主义诗人。生于贵族世家,从小受到严格的宗教教育。喜欢从最简单的事物中觅求隐秘,深刻,缺乏宏观的整体。他说:哲学原就是怀着一种乡愁的冲动到处去寻找家园。浪漫化是把普遍的东西赋予更高的意义,使落俗套的披上神圣的外衣,使熟知的恢复未知的尊严,使有限的重归于无限。他认为,小说并不包含确定的结局——它不是一句话的情景和事实。它是一个观念的生动直观的实行——实现。而一个思想却不能被表达到一个句子里。一个思想是一个无限系列的句子,小说应是诗歌的神化。
他是德国文学史和思想史上著名的“蓝花诗人”,浪漫派的代表人物,是诗人哲学家,只活了短短29年就因为肺结核告别了人世。翻开任何一本德语诗选,诺瓦利斯的《虔敬之歌》和《夜颂》都是保留篇目,在所有德语童话选集里面,诺瓦利斯那篇短短的《夏青特和洛森绿蒂》也绝对必不可少。
诺瓦利斯的作品有一种信号作用,以一种特定的精神——灵魂的经验为根据,这种经验在诺瓦利斯身上有着清晰的轮廓。就根本而言,他的“魔幻唯心主义”是鉴于他的终极方向而将基督教奉为圭臬。这一点人们很容易理解,只要读过他的思想断片和诗作,尤其是《虔敬之歌》和颂歌,当然也包括《夜颂》。&
看了诺瓦利斯1799年的画像,再与先生照片比较,发现你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呼之欲出的灵性就在那双探寻的眼神里直逼而来,也许这就是先生与他的一面之缘就觉得其“颇有意趣”吧。其《夜颂》缘起于爱情,实写的却只是基督之死和复活,作为一个充满生活情趣的青年基督徒,这正是他本人精神的写照。
一般而言,作家,尤其是大作家,大半是想信教而不能,即便其著作具有宗教性的热烈企求性质,德国当代诗人恩岑斯贝格尔对此的解释是:思想深邃的作家由于强大的自我超越之道很少有皈依一种宗教的。《夜颂》就揉和世俗、宗教和哲学思想,把世俗情爱溶入宗教和哲学。他做到了先生未能做却未必不想做到的。他在热烈的宗教性企求里注入了世俗之爱,字里行间飘逸出的气息才更具魅力,甚至骗过了最虔诚的信徒。而先生的文章反其道而行之,在俗世之爱里注入了彼岸的消息。先生焉能不与他一见就明白与其有某种神秘因缘在呢。
&塞尚作为现代艺术之父先生还不满意么?自塞尚起西方绘画从追求主客观真实地描画自然,开始转向以形式美感表现自我,他说,“画画并不意味着盲目地去复制现实,它意味着寻求各种关系的和谐”他用几何体感表达物体关系,忽略物体的质感及造型的准确性,平行处理自然与艺术关系,引导了后来的立体派发展。&
塞尚的风格介于印象派到立体主义画派之间,如果说印象派画家从光的科学意义上着眼,塞尚则在用“用圆柱体、球体和圆锥体来处理自然”,受这种思想启发,毕加索布拉克从塞尚那里发展出一种“同时性视象”的绘画语言,将物体多个角度的不同视象,结合在画中同一形象之上,强化了对空间与物象的分解与重构。
没有莫奈的对传统透视法的逆反,何来把视觉体验真实再现的印象派语言?何来随后塞尚的使混乱的视觉印象进行理性梳理的冲动和恍悟?(把视觉的感性与设计的理性整合),又何来毕加索的空间几何解构重构的大悟?正是塞尚把形式逻辑带入绘画的理性精神的震荡,才带来了毕加索们的大悟(世界是立体几何)。
&委拉斯凯兹:是西班牙大画家,现实主义绘画的大师。从世俗眼光看,他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幸运人,初恋一恋成功,岳父兼任绘画老师,初次毛遂自荐就被国王看中请进王宫做专职画家并终身献身王室,60岁才被授予贵族身份,累死于王室婚礼。他的画风真实,创造了流畅的造型和使用复杂的色彩表现技巧。
他作为皇家艺术总监,使他陷入繁杂的艺术事务中而烦恼。他殉的的确不是道,但也未必其中没有道,而殉于道的艺术家也未必就一定天年长寿,历史上,古今中外短命的落魄的艺术家还少吗?有多少真正的艺术家像先生那样善于保身的呢?先生不是也有4天未洗漱而身上爬满小虫的创作时候吗?先生有些嫉妒他了。
如果“顿悟”不置于“渐悟”中,顿悟之后恐有顿迷来。
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
&前一句精彩得类似真理!后一句总结得有些武断---没有考虑到人的复杂性必带来多种可能性。另外,我非常不欣赏先生把人分为愚人和智者的简单二分法,愚中有智,智中有愚,不是么?先生的《道德经》没有学好呢。这恐怕就是先生只能爱抽象的爱,而不能爱具体的人的愚智么?也是先生冷眼旁观这世界的代价么
人体的特异功能不是智慧。巫术与艺术正相反。怪癖并非天才的表征。在怪癖巫术特异功能备受瞩目的时代,便知那是天才艺术智慧的大荒年。
音乐神童,数学神童.....从来没有哲学神童。
思维是后天的,非遗传,非本能。思维不具生物基础,思维是逆自然的,反宇宙的。
人体的特异功能的确不是智慧,但人的特别想象力倒是智慧,只是不知道先生以为这特别想象力是否可以被特异功能收入囊中呢?“思维是后天的,逆自然的”,觉得在“思维”前面冠以“逻辑”二字是否更加妥帖呢?先生以为如何?因为感觉也是一种思维,既形象思维。
陀思妥耶夫斯基嗜赌,其实更严重的是嗜人,他的小说中人人人人,从不愿费笔墨于自然景象,偶涉街道房屋,也匆匆赶紧折入人事中去。他在文稿上画人,人的脸,脸的眼睛。
他在文学上嗜人,实际生活中并不嗜人——所以伟大。
文学上的人真有味,生活中的人极乏味。这样不好,不这样就更不好。
&凡嗜,都近于欲望的无穷。嗜赌,嗜的是欲望的欲望;嗜景,嗜的是欲望的影像;嗜人,嗜的是欲望的主角。嗜赌让人看到欲望的长度,嗜景让人看到欲望的广度,嗜人让人看到欲望的深度。长度广度都可外观,唯深度盘根错节不可外观,只有置身其中才知一二,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伟大,他深入虎穴把我们不敢看不愿看甚至不愿承认的世界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人的心灵世界,是最真实的最不可能纯粹的世界。能够进入这个世界的人,最明白作为人的痛苦和无奈,怎么可能在实际生活中嗜人?
&所以,人心求的就是和别人平起平坐的权力。由这份权力证明我个人独立存在的价值:我谁也不靠,我谁也不服从,最好你们应该服从我,因为我是神!个人是这样,民族以文化的形式也这样。人类一直没有进步,神的战争从古至今一刻也未曾停止过。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然而我们备受摧残也乐此不疲。
这就是作为生命的宿命!人,注定当不了神,注定那颗骄傲的心总是会饱受屈辱,饱受当神的欲望折磨,那永不安宁的心就成了痛苦的源泉,现实中不可避免的受制于人的不公平待遇加重了痛苦的敏感性,寻找神的自我在现实中受了委屈就想找个贴心人逃避自我,爱情是最佳避难所,因爱着的人彼此愿意尊对方为神。
同为作家,先生与陀老最大的不同是,先生写作的视觉是旁观者,而陀老是亲历者。所以先生才惊叹于他在“实际生活中并不嗜人”的伟大。我在先生的文章里看到的是一幅画,在陀老的文章里看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文学上的人是生活中人的精华再现而非场景重现,自然自由的真的有滋有味。生活中的人,受限太多(都不是神而都想成为神)乏味是必然的,有味是偶然的。这样已经很好啦。
人家总在乎谁在台上演,演得如何。我却注意台下是些什么人,为这些人,值不值得演——因此我始终难成为演员。
无论由谁看,都愿上台演——我不作这样的演员的看客。
无论由谁演,都愿在台下看——我不会对这样的观众演出。
找到了我愿意看的演员,而找不到与我同看的人,观众席空着,所以那位演员不登台,所以我又成不了他的看客。
在便是我的有神论及我的无神论两者之间的酸楚关系。
怎么说呢。读先生这段,只觉得先生当神的欲望及其强烈,几乎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神了,而且是一个观赏别人也观赏自己的神!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身份的神!这个比喜怒无常置身其中的耶和华厉害(他的选民他得操心),比寡言的李耳的道牛逼(先生善言),比孔子的天潇洒,只是比释迦摩尼的佛差点仁慈了。我理解先生说的是信仰问题。你把信仰比喻为演员,把信众比喻为观众。所有的普世信仰都是不挑剔信徒的(众生平等),如同演员不能挑剔观众(谋生手段)。你很不满,你得挑剔,演员得纯粹,不看不做为五斗米折腰的演员;观众也得纯粹,不做不挑不选的观众。即便万事俱备,你还不想成为孤独的观众。
&先生哪里需要界定自己有神论无神论的界限呢?先生你自己就是神啊,你童年时代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神了。借助你的天赋和你父母的恩泽,你一直以来就视自己为神的。所以你看世界才有神的视野,有神的语言,只是没有神的信仰---普度众生的信仰。因为一说信仰就有误入先生厌恶的体系之嫌。先生你能如此坚定的毫不怀疑的自己神的身份,只是因为你比别人幸运,你的骄傲没有受到过早伤害,所以你有底气一直骄傲下去。想对先生说一句:自视甚高的贵,其实是卑。《路加福音》:凡自高的,必降为卑。你喜欢的路德也深为这话折服。
其实,众生平等不可能纯粹,人的现实又不可能不谋生。完美主义是个梦,既害人也害己。你不是也自喻为俗世的享乐主义者么?俗世本身就是不完美的代名词,你的享乐如何完美?
艺术家在制作艺术品的进程中,清明地昏晕,自主地失控,匀静地急喘,熟审的陌生境界层层启展.....所以面对艺术家,哲学家只有感慨的份,即使是艺术禀赋极高的尼采,也要为哲学气质甚重的贝多芬而惆怅太息得似乎不能自持了。然而尼采也并非容易败落的,唯有他看出贝多芬的人伦观念还涉嫌道德上的滞碍,使灵智的意绪受到抑窒,这伪自称酒神的音乐家本身没有大醉狂醉,尚不足为尼采理想中的音乐家——从旁说来,哲学家还是有面子,当然只指尼采,指不到别人。
不尽然呢....在我看来,哲学家与艺术家在创造作品时的痴迷入魔,大底是一样的,不过是表现形式的差异。最根本的不同在于,哲学家是逻辑的奴隶,艺术家是感受的主人。哲学家做不了自己逻辑思维的主,艺术家却做得了自己身体感受的主。
在爱的历程上,他每以钢琴家自许,多次幸遇优质键盘,抚弄再三,当他起身离开,它们都从此绝响、尘封。人们是不知彼等的珍贵,即使彼等自己,亦难解那一段时日(噢,四季的夜晚)何以有如许神妙的乐音——爱的演奏家,垂垂老去,回顾前尘,伤怀之余忽然忍俊不住道:宁愿是钢琴演奏钢琴家呵。
是啊,宁愿是爱情追求贝多芬啊。贝多芬无时无刻不在刻骨铭心的恋爱,又无一例外地失恋,钢琴见证了每一次爱的绝响。没有理想的爱人就“宁愿爱自己”!啊,贝多芬和先生在爱情方面的经历多么相似!爱情对于贝多芬来讲,永远有花无果,先生也然。
贝多芬以仰之弥高之势主宰了音乐史上的一个时代。他的艺术根植于海顿和莫扎特的古典传统,同时又吸取了歌德和席勒作品中的精华,告别是那种关注个人自由和尊严的人文主义精神。
哲学营构迷宫,到现代后现代,工程的继续是拆除所有的楼台馆阁,局外人看来觉得一片忙碌场景很壮观。
哲学的废墟,夕阳照着也不起景观。个别的人死了会有“殁后思”,使生者想起死者的某些好处来。哲学作为群体看,无所谓好处,所以不值得凭吊。
哲学生涯原是梦,醒后若有所思者,此身已非哲学家,尚剩一份幽微的体香,如兰似檀,理念之余馨,一种良性的活该
呵呵,先生没有真正理解什么是哲学啊。如果艺术是由幻想回到现实的第二自然之路,那么哲学是由现实超越现实的非自然之路。如果艺术是停留于自然现象的表面,凭借它自身的深度广度力度以最强烈的瞬间定型自然自我,那么哲学是超越于表象只凭借它深度的力量召唤出自然的各种可能性,并最终完成自我修订。艺术在做对象性的可能之情意,哲学在做非对象的不可能之思辨。艺术的迷宫有无限的解,哲学的迷宫有无穷的无解之解。论忙碌,享乐主义喧嚣时,伪艺术也忙碌得很;论废墟,实用主义盛行时,二者都不值得凭吊;论生之属性,艺术的梦是情人的梦,哲学的梦是上帝的梦。梦醒时,惺惺相惜,都是活该都是应该。
看先生还是超越不了对象性思维的固疾,脱逃不了目的论结果论的审视。哲学之所以哲学,就在于撞墙的快乐,这快乐在先生看来是失败的徒劳或者耻辱,在哲学家看来,却是又一次“无知”的凯旋啊,因为每一次知道无知的界限,就离最终的真正自我之发现越近,尽管每一次的自我发现都是以放弃自我为条件。哲学是一种无法救赎自我的自我献祭,艺术比哲学好命,是可以不用自我献祭就可以自我救赎的。因为哲学的思是一种自我的死,艺术的情却是自我的生啊。先生,你辜负了哲学的好意。
朱绂方来 2
朱绂方来:“绂”(fu服),古指祭服;又指祭服的蔽膝。“方”,古祭祀名,如《诗.小雅.莆田》“以社以方”。“朱绂方来”一语指祭祀。源自《易经》六十四卦的第四十七卦的困卦,九二爻辞为“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利用为享祀;征凶,无咎”,国君困于酒色享受之中,就不妨取来祭服去作祭祀来脱困。
先生把它用在这里的意思,我理解有自嘲自辩的意味:虽有理想和天赋而不能自持,难于割舍世俗实惠,成为酒肉的奴隶而难成大事,也是无怨无悔,无可指责的。
唐代的麦克白夫人
《唐国史补》原名《国史补》,取史氏或阙则补之意,唐李肇为续刘綀的《传记》而作,共三百零八条,所述皆开元至长庆百余年间的轶事琐闻,悠谬之说极少,质录之笔实多,中有一则《故囚报李勉》,略云:
“……李汧公勉为开封尉,鞫狱,狱有意气者,感勉求生,勉纵而逸之。后数岁,勉罢秩,客游河北,偶见故囚,故囚喜,迎归厚待之,告其妻曰:‘此活我者,何以报德?’妻日:‘偿缣千匹可乎?’曰:‘未也。’妻曰:‘二千匹可乎?’亦曰:‘未也。’妻曰:‘若此,不如杀之。’……”
故事的后半姑置不论,但看:
“此活我者,何以报德?”
“偿缣千匹可乎?”
“未也。”
“二千匹可乎?”
“未也。”
“若此,不如杀之。”
这几句对白,实在是够莎士比亚水准,按表现妇人心理的深度而言,质之司汤达、陀思妥耶夫斯基亦必惊叹不已。
肇:开始,初始,引发。
鞫:(音菊),审问(鞫询,鞫劾),贫穷的,穷尽的(鞫为茂草),姓。
汧:(音钱),汧阳,县名,在陕西省,今作千阳。后因妓女李娃封为汧国夫人,以"汧国"借指从良之美妓。,《尔雅释水》“水决之泽为汧,”汧之为名,“汧出不流”,水泉潜出,自停成污池,凡水为人所决出不流者。
缣:(音间),双丝的细绢:~素。~缃。~帛。汉以后,多用作赏赠酬谢之物,或作货币。唐制布帛四丈为匹,亦谓匹为缣。
好!可见先生说的正确,文学无国界。人性是被情感用逻辑的万向直线横冲直撞,左突右冲的用来解决困境的,既然逻辑怎么说都有理,自然怎么做都可以。恩重如山不如不报,不报不如杀之,可见道德之无力,人心之难测。似乎还暗示“妇人之歹毒”?以饰男人之罪恶?
我在餐厅中开了一枪
时间:一九七九年
地点:上海
人物:甲(中年)、乙(青年)、我(不详)
场景:小型餐厅
(当我行将吃完时,甲乙进来,坐于旁边的桌位)
甲:“……你年纪轻,讲究衣着,我是随随便便,不在乎了,唉,衣着讲究,总归是两个意思,一个,要漂亮,一个,表示自己有钱。”
乙:“我又不好算讲究啰。”
甲:“还不讲究?要人家说你漂亮、有钱,世界上但凡讲究穿着的,只不过是这两个目的。”
我已食毕,取出纸巾抹了抹嘴:
“再有第三个——自尊”
(至今犹记得此二人闻声转首注视的眼神,中年者发愣,落了下风,无法接口。青年者惊喜,得救了似的期待我再说下去——我起身慢慢走出餐厅)
哈哈,先生讲得好!我说讲究衣着还有第四个意思:自恋。与他人无涉的自恋,自己美给自己看啰。很纯粹的。干嘛总是在别人那里找存在感?
不以诗名而善诗者
汤国梨女史,浙江桐乡乌镇人,家世清华,风仪端凝。予幼时忝为邻里,每闻母姑辈颂誉汤夫人懿范淑德,而传咏其闺阁词章,以为覃思隽语,一时无双,予虽冥顽,耳熟心篆,于今忆诵犹历历如昨,试录二律如后:
与皇甫仲生谈轮回有感
为人已多事,有鬼更难休。
纵免沙虫劫,能无猿鹤愁。
尘缘如何了,慧业不须修。
话到轮回时,怆然涕泅流。
今自反之更得一律
休道轮回苦,人生实赖之。
世情常有憾,天道愿无私。
因果苦不爽,盛衰莫费辞。
何为求解脱,我佛亦顽痴。
中国近百年来女诗人俦,若论神智器识,窃以为未见有出汤夫人之右者。迄于现代后现代云云,则无分坤乾,益兴代不如代之叹。中华,古者诗之大国,诰谟、诏策、奏章、简札、契约、判款、酒令、谜语、医诀、药方,莫不孜孜词藻韵节,婺妇善哭,狱卒能吟,旗亭粉壁,青楼红笺,皆挥抉风云,咳唾珠玉——猗欤伟欤,盛世难再,神州大地已不知诗为何物矣。
覃:(音谈)1,深广,~思。2.延长,延及:~恩。3.姓。
隽:(音俊)鸟肉肥美,味道好,引申为意味深长:~永(指言语、诗文)。
俦:(音愁),同辈,伴侣:~俪(同辈,同一类的人物)。~侣。~列。
谟:(音谋),谟者,谋也,略也。从言,莫声。
◎计谋、策略。诰谟:皇命谋士。诏策:诏书。
婺:(音雾),.〔~水〕水名,在中国江西省。2.〔~绿〕产于中国江西省婺源县的茶叶,是绿茶中的珍品。3.〔~女〕古星宿名,即“女宿”。4.〔~剧〕中国浙江省地方戏曲剧种之一,5,不顺从。.&
咳唾珠玉:原“唾珠咳玉”,先生改之。言辞高妙优美,形容出言不凡。珠、玉喻妙语或美好的诗文。猗:(音衣,椅),读衣音:1.美好盛大的样子。2,助词叹词“啊”,3,姓。读椅音:1.加,超越。2.依靠。通“倚。3.牵引。欤:(音与)1.文言助词,表示疑问、感叹、反诘等语气。猗欤”是表示赞叹的词。
猿鹤沙虫:指阵亡的将士或死于战乱的人民。《艺文类聚》卷九十引晋葛洪《抱朴子》:“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
汤国梨:章太炎的夫人,字志莹,号影观,1883年出生于浙江乌镇的平民之家。她性情刚强,有丈夫气概,且天资聪慧,能诗善书,胸怀政治抱负,为近代女子选驱、诗词家、书法家。博学多才,其志自坚,有“旷代清才,直与贺、柳并辔”之美誉。
先生这文全篇312个字,却完成了从叙事、例证、到评论和感叹四层次的写法。读来古色幽香恍若千年,思之也为古中国诗之大国的盛世难再而憾。汤国梨那首诗对工齐整,令人称敬,谈轮回的感叹,令人动容。先生自尾接续的则句句劝慰的夯实,倒有些不像先生的化虚风格了。
说起来先生这诗和的不是太好。一则音韵美稍逊,二则过于率直切入自己的观点。我读她的另作《酒兴》,诗风很像史湘云,现帖于此:
&兴酣落笔书无法,
&酒后狂歌不择腔,
一任旁人窥冷眼,
&自扶残醉倚暗窗。
我也凑巧得了一律:
若有前生事,怎无来世宿。
白骨终无迹,玄魂今生愁。
何缘轮回了,苦乐真身秀。
悲喜同登台,佛道神亦同。
谁更近乎自然
富人比穷人有钱,穷人比富人近乎自然,例如虎豹,一生就只一张皮,鱼呀,花呀,都是穷的,孔雀亦是穷的,蜜蜂、蚂蚁算得最知囤积的了,也有限,因为它们不事商业。
大致与孟德斯鸠的“人在悲哀之中,才像个人”的这一说法相似,人在贫穷之中,方始有点点像个人,而这“悲哀”、这“贫穷”都要先作界定:“悲哀”,不是痛苦欲绝,“贫穷”,并非衣食住行发生致命的磨难。
痛苦欲绝的悲哀是不自然的,艰于维生的贫穷是不自然的——整个自然界是漠漠茫茫的悲哀和贫穷,人,若求其为“自然之子”,就得保持适度的悲哀,适度的贫穷,而这等于在说,要先从痛苦艰难中摆脱出来,然后才好谈那种使人差强像个人的漠漠的什么,茫茫的什么.
&先生犀利!赞!尤以对活得像个人(自然之子)的条件界定为佳,既贫穷悲哀之界定后的悲哀贫穷。不过先生说整个自然界是“漠漠茫茫的悲哀和贫穷”,其背面自然界岂不是热热闹闹的毁灭和新生?就如先生最末两句的意思,人生得先加后减才能从恐惧于贫富轮回的绝望中逃脱而有余力像个人。
限于墓志铭规格
叶芝的一生,适值“为艺术而艺术”“为人生而艺术”两种思潮交错交锋交替的骚乱时期,艾略特在追悼叶芝的演说中故作惊讶道:“……他竟能在两者之间独持一项绝非折衷的正确观点。”本该就“绝非折衷”这个性质大加发挥,可惜接着艾略特戛然落轴:“艺术家,果其竭诚于精神劳作,自必为全世界尽力了。”——这样当然也算是笼统的解答,但到底只限于墓志铭规格。半个世纪之后的今日,曾由叶芝执著的那个“观点”仍然是卓越的,它的“绝非折衷”的性质浅显易明而深奥难言——叶芝知之,艾略特知之,某亦知之。
&呵呵,先生这是在夸人顺带自夸在艺术上追求“绝非折衷”的纯粹呢。但是,叶芝可是把这个“绝非折衷”真正贯彻到了所有领域(人生爱情),他的绝非是贯穿整体的。他的“绝非折衷”的爱情绝唱,和他的为艺术而艺术,为人生而艺术是和谐一致的。而先生的艺术和人生怕是都达不到呢。
&叶芝知之和先生的知之是不一样的,我甚至可以说有非常大的区别。这个区别就是叶芝除了愿意为艺术献身外,也以同样的热情愿意献身人生。先生深知前一个而浅知后一个。先生愿意献身的也只是前一个而非后一个。为艺术而艺术得之仍是艺术,为人生而艺术易顾此失彼,先生是自视为神的人,能虔诚献身于谁呢?
艾略特:是英国20世纪影响最大的诗人,接触过梵文和东方文化,表达了西方一代人精神上的幻灭,被认为是西方现代文学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获诺贝尔文学奖。
路遇亚里士多德
拉斐尔画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不像他俩本人,画柏拉图是以达芬奇为模特儿的,画亚里士多德不知参照了谁,雄媚轩昂,好一副男性气概……此系拉斐尔的私事,着毋庸议。
这时有一瘦高个儿施施行来,两腿细长,头发剪成流行的短式,指上戴着镶宝石的金环,俨然富家子弟的气派,岁数不大而额面纹路三横,鼻翼和嘴角边皱痕下垂,似乎是长期的胃病患者。
当我知道这便是亚里士多德时,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呢,那是很奇怪的。
亚里士多德认为大自然从不徒劳。
我认为在细节上大自然看起来是不徒劳——大自然整个徒劳。
&拉斐尔:意大利画家、建筑师。与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合称“文艺复兴三杰”。拉斐尔所绘画的画以“秀美”著称,画作中的人物清秀,场景祥和。
先生此文最后一句说的非常好!以亚里士多德的两幅完全不同的肖像画来铺垫这最后一句话,真的是煞费苦心。是啊,大自然如同这真实被隐藏了的历史人物肖像画,画布上细节上的努力当然不会徒劳,但是无论怎么画都不可能是离真实人物更近,整个儿都是徒劳。先生不以为奇的原因很明显,奇怪先生为何奇怪?
碰壁是快乐的
亚里士多德开始讨论,脸色凝重:
为什么牛有角呢?
因为它们的牙齿不够好(本该用来制牙的质料便制了角)。
为什么它们的牙齿不够好呢?
因为它们有四个胃(可以不经细嚼就将食物消化)。
为什么它们有四个胃呢?
因为它们是反刍动物。
为什么牛是反刍动物呢?
因为,因为……因为它们是牛。
此时,不知亚里士多德是否快乐,我是快乐的。
哲学家的终局:碰壁。
我非壁,若然,乐不可支而永支之。
呵呵,先生这样说有些小儿科了。我看这个如同听有人总是和我争论:哲学有什么用?然后列举无数哲学无用事实。先生不必笑话哲学家的碰壁,就像我不笑话先生之爱恋爱情而总是碰壁一样,因我深知先生的那种为爱而不断碰壁的痛和乐。若先生真做哲学家想碰的壁,先生不会只乐而是会和你的爱情一样会叫痛的。奉劝先生一句,不要以己之长度它者之短。情人的眼和思辨的脑界限并不分明,边界之间常常互相蔓延,感性可以进入理性,理性又受控于感性。即便哲学是一堵堵倒塌的墙,在这些残砖碎瓦里也会发现粒粒珍珠,而寻宝显然不是情人眼力所及,而艺术即便是巍峨壮丽的宫殿,这宫殿也就是它的极限了。
艺术与哲学不要彼此菲薄对方,好的艺术和哲学彼此之中都有对方的身影。就像我们不要去感性与理性的边界,让它们的边界保持混沌是明智的,抽象的东西,比如祖国这个概念,在不同的个人那里是完全不同的景观,在农民眼里就是跟前的土地,知识人眼里就是文化,祖国却是一个可以在非常时刻联络大家的字眼。
只是在这个时候,祖国这个抽象概念,才能同时让艺术与哲学,感性和理性,心灵和精神得到极好的理解。
航海家有所不知
单人驾驶帆船,环绕世界一周,耗时两百七十八天,没有靠港停泊,只在第二百天时,于澳洲西南沿海,接收新鲜蔬菜及零件等补给品。
帆船通过赤道时,自开香槟庆祝。
噢印度洋,每秒二十米的强风,巨浪高如城墙,连续几天才平静,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有亮夜(不是白夜,亦无月光),满天星斗亮得甲板上可以读书。最美的是什么,最恐怖的是什么——突然出现冰山,一点预兆也没有,崔巍晶峰,劈面而至,这明明是死——我活下来了。
此乃一个日本人的真实手记。
矫情绝世,特立独行,都是在为别人做事,阅此手记后,免我去航海。
&唉,每每读先生此类聪明人感叹,很多是怕“都是在为别人做事”的算计,处处是想自保的小精明,总是让我想起王熙凤类的聪明人被聪明误的教训。你以为这个日本人的航海日记写完了整个航海的全部感受么?如果先生未曾恋爱过,在准备尝试爱情之前读到的是一个失恋人痛苦不堪的日记,先生也会放弃恋爱么?
语言怎么可能代替事实呢?别人的感受又怎么可能是你的感受呢?先生不过是找到一个不去航海的表面理由,而这理由被先生采纳的重要原因就是,先生读日记之前就不准备去自己原本已计划之内的航海了,日记给了先生一个推脱自己不履行计划责任的借口而已。&
又或者日记证明了先生此前对于航海乐趣的判断而已。
&翰:1.长而坚硬的羽毛:理翩振~。2.借指毛笔和文字、书信等:~苑。~墨(笔墨,借指诗文书画)。白马翰如:出自贲卦**:“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贲:修饰,皤(p&),老人发白曰“皤”。此指白色文素之貌。翰如:言马奔跑如鸟飞之疾。匪寇婚媾:不是强盗,是来求婚的。匪,即非
&先生在这里用“白马翰如”,我理解为先生取《贲》卦的总思想既讲形式和内容(文和质)的关系,质需要文而又比文重要,形式由内容决定并且为内容服务。贲如皤如,比喻由文饰返回质朴,“白马”一句比喻人的高洁出众,如同腾飞的骏马。“匪寇婚媾”比喻来的是求婚者,终无尤也,最终的选择是没有过失的。
统观此章入选文字,都是些零碎的先生对于人、事的随想感言,大都是有关呼吁返璞归真的,用“白马翰如”诠释这个意思倒也未尝不可。
任何理想主义,都带有伤感的情调。
所有的艺术,所已有的艺术,不是几乎都浪漫,是都浪漫,都是浪漫的,这泛浪漫,泛及一切的艺术。当我自身的浪漫消除殆尽,想找些不浪漫的艺术来品赏,却四顾茫然,所有的艺术究是全都浪漫,而谁也未曾发现这样一件可怕的大事。
&先生说的是。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因为它在理念和想象中很完满,多则溢,少则亏,太精细。所以它一落地,除了收获因遗憾而至的伤感,就没有别的了。这是理想主义的前提,既“知道现实是不理想的,但还是要理想”实践后的必然结果。&
浪漫是一种刻意创造出来的幻想,是动态而肆意的纵情。完全就是艺术创作时的姿态,浪漫是艺术的必然天姿,它盈盈然就在那里。而人的浪漫,只是表达情感的一种姿态。
傲慢是天然的,谦逊只在人工。
人的自恋是天然的--我最棒,人的自私是天性的--我最大。唯傲慢是表达这二种欲望的合适表情。既然人人都有这种欲望,必起纷争无疑,所以,历代哲人圣贤告诫我们,要谦虚,方能“群于人”而自得益。毕竟物以稀为贵。表情也是一种可视可见的物。
每个人选择是自由的,但对于选择后的结果,每个人有无法逃避的责任,人在选择的过程中,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他人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每个人的自由就可能影响他人的自由,所以称“他人是地狱”。在中国,他人是工具。所以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我们从来不敢含糊一点点的。&天然与人工是一对正反,他人和地狱却不是。每个人都是傲慢的,推不出每个人都是谦虚的,出处都不同。天然的是人人必有的,区别的只是程度,人工的才是某一部分受教育的人才有的。&每个人都是傲慢的,就是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也就是说:每个人应该都是谦虚的.
上帝不投骰子,大自然从来不说一句俏皮话。人徒劳于自己赌自己,自己狎弄自己。
\(^o^)/~,大自然自己不说,却让它最得意又最不省心的人类来替它说。人类得此一令,竟然当成了宝贝,自顾自玩笑戏弄起来,渐渐地因为过于入戏而忘了这是戏,一发的不愿出戏了,上帝给的台词也忘了,只好自己瞎编瞎凑。上帝不高兴了,人类就自己个只落得个傻乐傻哭的份儿。谁让你忘了上帝给你的台词呢?&
往常是小人之交甜如蜜,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也还像个话,甜得不太荒唐,淡得不太寂寞。后来慢慢地很快就不像话了,那便是小人之交甜抢蜜,君子之交谈无水,小人为了抢蜜而扑杀,君子固淡,不唔面不写信不通电话,淡到见底,干涸无水。
哈哈哈,老先生也有这等烦心事。其实,我一直为孔子这“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警言所困惑。无论浓淡,不过是个度的把握问题,各人有各人的尺度,那那么容易?再说小人君子这些脸谱化的标签,实在不符合中国文化的精髓“易”字的涵义,是诗人的自狂气质弄得只有大自然才容得下中国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得这等圣言,中国人的人心一遇到事情自然一盘散沙。遇到事情就知道回避,而不是去沟通解决问题,看人喜欢一竿子插到底,死板的难看。早就忘了“君子和而不同”了,即便记得起,也用起来马马虎虎的在面子上,哪里如西方人那样争吵的你死我活还是朋友呢?面热心冷的中国人.
还有,老先生为什么不能先主动和你认可的君子联系以解除误会呢?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怕麻烦?还是贵族式的傲慢使然?或者“顺其自然”的无为?既然挂念君子,交情已干涸无水,自己先浇上点水很难么?觉得还是老先生的那个“自我”大了些。&
每见著名文人,因评画而猝然暴露其无知,无识--“文”“画”同源,故彼虽以文著名,大低曲文阿世,世亦阿之而已。
A:“我看,你对于人类世界,总归还是热情的。”
B:“热过了的一点点情。”
老先生要求甚高,甚高。热过了的情就是多余的东西,这多出来的东西还是情么?中国画源起象形字,自是同源同根无歧异,是从彩陶到壁画发展繁衍兴盛起来的,有道“文如其人,画为心声”,老先生以画评议其是“无知无识”曲文阿世。毕竟“画者,文之余”,得先做学问再文学再画家,评画无知无识,学问就不够好,阿得露了黄。文人的灵魂是学问,画家的人格是文人。难怪老先生生气呢.
戏剧家,小说家之所以伟大,是他们洞察人心,而且巧妙地刻画出来---这“人心”。到了20世纪中叶就变了,哦,不是变,是消失了。从前的“人心”被分为“好”“坏”两方面,嚷嚷好的那面逐渐萎缩,坏的那面迅速扩张,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好的坏的都在消失,“人心”在消失,从前的戏剧和小说将会看不懂。
不时瞥见中国画家作家,提着大大小小的竹蓝,到欧洲打水去了。
最佳景观:难得有一位渺小的伟人,在肮脏的世界上,干净的活了几十年。
嗯,觉得这是从二元论思维到多元论思维的转变。老先生说消失也行。标准没有了,从前的标签自然消失。至于看不看得懂从前的东西,按以前标准呢,肯定如先生说的看不懂,按现在这无标准的标准来看呢,会有现在新的另一种创造性的私人化的“看得懂”。
是啊,“竹篮打水一场空”,非常有礼貌的刻薄啊。留个尾巴给别人补充,而这尾巴呢,又是连骨头也没有了的。最佳景观吗?怎么看着这话都太自夸了而不符合实际啊。再肮脏的世界上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干净的,再伟大的小人物也有肮脏的时候。再说,能够伟大的就不可能渺小。感觉老先生评分系统有些问题,估计是准星蒙了些灰了,或者眼花了看秤不太准,有些欺外偏内的倾斜。可能这秤老先生好久没有用了的缘故。
也是的呢,不这样自夸一下,岂不使得生活少了趣味?只是,最好一个人悄悄地说啊。黑暗的中心有光明,光明的中心有黑暗。老先生看来是不喜欢海德格尔么?
哲学家,言多必失,失多必谬。
就“生”而言,“死”是丑的,活着的人不配议论“死”的美。
宇宙喜欢玩平衡游戏,故任何事情皆遵循“多既是少”的内在规律,何况哲学家?“失多必谬”么?过极既反啊,跷跷板的游戏。何况其两端上的“真理”和“谬误”距离不得不离得很近,因为世界观这个支点很不老实,语言作为跷跷板材料质量也很低劣。
我倒不这样认为.....死亡有时候也是很美的,生命有时候却很丑。先生如此说,大概是因为生死之间太不平等了,生可以议论死,死却是已经不能议论生。而真正的美,总是透着平衡的。先生想让生死平等,故希望可以议死的“生”闭嘴,这样生死平等了,也美了。唉,先生实在是完美主义者,而完美还是真美么?
活着的人是否就不配议论“死”的美?所谓“议”是泛泛的面,“论”是直直的线,“议论”呢,就是一个严丝合缝的匣子。活着的人,把“死”的美装进匣子里,不就看不见原本很丑的“死”了么?从此不畏死,才会好好生。先生何以不做此解?即便生者是从死的地狱里爬出来的重生,深知那“死”的丑,亦然!
梵乐希的名句:
“你终于闪耀着了么
我旅途的终点”
这是诗,是艺术,而人生的实际是什么都不闪耀,乃为终点。梵乐希也不例外。
&梵乐希是期望在黑色的哲学上涂满五颜六色的法国大诗人。老先生则是在五颜六色的生活中画出一小片黑色的哲学园,在离哲学园的入口处80米的地方写着一块警示牌:黑洞.
“你终于闪耀着了么”?一个“终于”,一个“终点”,前一个“终”,述说了多少浪漫的期待和辛酸的努力?后一个“终”该是怎样的绝望中的最后希望?然人生只是一个“于”“点”出发而“终”其“点”的无果花,梵乐希也不例外。先生是对的。
但是,我没有先生那种隐隐的遗憾或者不满。我很感谢人生如无果花般的使命,毕竟是开过,艳过,美过。无论开得好不好,美不美,别人看见没,自己满意么?毕竟是人生使命,开总归是要开的,也会开过的,挺好,起码我认为比无趣的无花果好。
美国老太太,吹着口哨散步,我遇见不止一次。转念中国,几千年也不会有此等事,种族的差异,可惊叹的命运。
嗯哼,先生此言就少见多怪了,说几千年在中国不会有更加绝对了。除非在中国前面加上一个“古”字,先生此言才可成立。而且此现象与种族差异无关,应该是与文化差异有关的事情。今天的中国老太太,跳着舞散步的也很不为怪了,吹个口哨么?当街把孙儿尿尿的口哨声也是不稀奇的。此事还没到命运的高度.&
由此我明白了以前早就明白的明白,任何观念的发生,都不是无中生有的。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白色给你随便挥霍。既如此,真理如何可能呢?是根本不可能啊。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真理的问题。折中一点的说法是,真理是没有的,最多有一个真理的影子。
我们人类一直被真理的影子诱惑着,而且被诱惑的上瘾,不亦乐乎的痴迷下去。不这样,人类岂不太寂寞?
到后来,音乐上有许多结构许多效果,是外在的戏剧性的#杂,膨胀起来就使音乐被挤出可能范畴之外。浪漫乐派拓展精神领域的封疆诚然是功勋彪炳,却常会这样鼓声隆隆号声哗哗地冲过了头,所以,后来又回到巴赫,回到内在结构、本体效应。
莫扎特真纯粹呀,在巴赫之后同样可以滔滔不绝于音乐自身的源泉。肖邦是浪漫乐派的临界之塔,远远望去以为它位居中心,其实唯独肖邦不作非音乐的冶游,不贪无当之大的主题。他的爱巴赫,爱莫扎特,意思是:爱音乐的人只爱音乐,其他以音乐名义而存在的东西,要把它们与音乐分开,分开了才好爱音乐。
&呵,刻意的浪漫凭借的是激情而至的幻想,过了头,就是浪荡了,浪荡地散了架,自然需要回头重新寻找那散落的结构,巴赫的音乐接近数学和逻辑,具有宇宙本体现象,有极强的能力包容改造一切,听巴赫的音乐其实是在与上帝对话,与秩序和解。我喜欢巴赫的作品甚于贝多芬。
&莫扎特的纯粹在情感,单纯而自然的纯美情感,随意既兴的激情居然不失音乐结构的平衡,他的音乐创作完全是来自他内心灵感的室内音乐,听他的作品仿佛在夜里重温过去那热血沸腾天真烂漫的少年时代。这个奥地利的天才啊,上帝都嫉妒你了,早早的就约了你去了天国。
肖邦啊肖邦,波兰的骄傲听你的钢琴曲,犹如看中国的水墨画,空灵优美含蓄,旋律悠长,形散神不散。我喜欢你的程度总是排在巴赫和莫扎特及贝多芬之后几位的。你的浪漫轻盈飘逸,我还是青睐丰富深沉地音乐,那样的音乐似乎才能和我的灵魂约会。先生这样赞美你,是我的乐感天赋不够,没解你的深意?
&肖邦的激情在自然的幻想里,莫扎特的激情只在自己的激情里。先生说肖邦“不贪无当之大的主题”,似乎是在讽刺西方哲学的思维方式?要求把音乐与以音乐名义而存在的东西分开,想要我们回归音乐的纯粹,“爱音乐的人只爱音乐”,先生要求太高。只要是人,就不可能纯粹,因为音乐的基础--情感它就不纯粹.
&所以,我喜欢巴赫那理性智慧的音乐,因为它懂得包容;喜欢莫扎特那直觉天然的音乐,因为它知道自己是自由的存在;喜欢贝多芬那英雄情结的音乐,因为它明白人生是一场一个人的战争。偶尔也喜欢肖邦空灵般的舞步,在我临睡前带我重游庄周梦蝶的梦境。
我在童年、少年,青年这样长的岁月中,因为崇敬音乐,爱屋及乌,忍受种种以音乐的名义而存在的东西,烦躁不安,以至中年,方始有点明白自己是枉屈了,便开苛于择“屋”,凡“乌”多者,悄悄而过,再往“乌”少的“屋”走近去.....
另外,在人情上,爱屋及乌,后来弄到乌大于屋,只好屋也不爱乌也不爱——这样,变得精乖起来,要找便找无乌之屋,就是这样,才明白世上没有乌的屋已经不可能再遇见了。
哈哈,先生比喻的有趣味。事实是,每个“屋”都不可能是单独存在的,每个“屋”都有其始建者维护者关系者等等,“屋”的纯粹只能在你与“屋”有交集的那一面,其它都是你不得不附带接受的“乌”。如按理说,爱情只是二个人的事情,可如何可能只是二个人的?除非你两个不食人间烟火。
只要你们两个人一落地结婚,迎面而来的就是双方父母亲戚,亲戚的亲戚,亲戚的朋友,自己的亲朋好友...弄得“乌大于屋”是必然,.够你晕好一阵子的。尤其在中国人际关系很看重要和讲面子的地方。先生不妨倒想一想,你爱音乐难道就没爱屋及乌爱上音乐家本人么?若没有,你自己才真做到了爱屋不及乌。
再说,你也许也是别人爱屋及乌的那个“乌”呢?先生有洁癖(不知道是不是处女座的?)太想纯粹了,纯粹这个东西,说好听点,是纯净;说难听点,是单调。大自然不喜欢的。其实我对于老先生就做到了爱屋不及乌。我把你的思想和你本人是分开的,把你的书和你这个作者是分开了的。是你的思想吸引了我,所以我不会崇拜你。有些人只适合在精神世界里做你的朋友,先生的书就是这样的朋友。
眼看一个个有志青年,熟门熟路地堕落了,许多“个人”加起来,便是“时代”。
眼看一个个时代,熟门熟路的堕落了,许多时代加起来,就是历史。是不是啊先生?
有时候我会觉得巴尔扎克是彩色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黑色的巴尔扎克。
&巴尔扎克的背影是拿破仑,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尼采。一个是面向现实的理性观察家,一个沉入人性深处的非理性探索者。巴尔扎克还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强大理性自我的视角,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在强大自我与谦卑自我两极之间急速转换,他用强光完整的保留甚至强调了人性的暗影这一复杂而矛盾的心理真实。&
巴尔扎克的彩色是拿破仑似的理想,一种自我模仿的需要,一种连续一致性的需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黑色是尼采似的针对自己的无情,不同的是尼采是肯定自我之后的针对自己的无情,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放弃自我之后的无情。这样一种针对自己的黑色无情注定是不合逻辑和矛盾的,却是最真诚的。此黑色并非全黑。
评定一个美子,无论是男还是女,最后还得经过两关:
二,进食。
惟有辗然露齿,魅力四射。吃起东西来分外好看者,才是真正的尤物。
呵呵,每次读到这段,总是摇头。仿佛看到一位风度翩翩的旧时绅士,在优雅进餐前,对服务生耳语:我需要笑得好看吃相优雅的尤物给我开胃。食物与美色的关系,日本人好像最精于此。
如果美貌按先生说的是一种表情,那么笑就是表情的情。如果进食是一种情调,那么进食的姿态就是一种调情。笑不露齿,辗然露齿,哪一个好看?哪一个又是真正的尤物?把人看成尤物的人,其实自己就先做了那尤物,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呵,先生啊,你这双美学的眼睛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尤物一般指绝色美女或珍贵物品(用于前者有时还带有贬义)。吃起东西来好看如尤物,按先生的意思是“辗然露齿”的笑着进食的行为带来的美感效果,进食和笑恰恰成就了美貌,先生从“单单从笑和进食本身进行探讨”评定一个尤物一样的“美子”了。
“......那个希伯来人,死得太早,他的早死,对于以后的许多人是致命的不幸。”
“为什么他不留在沙漠里,远避那些善良者正直者,也许他能学会如何活,如何爱,如何笑。”
“他死得太早,如果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他会撤销自己的学说,他的高贵会使他撤销自己的学说。”
“他还没有成熟,这青年人的爱是不成熟的,所以他也不成熟地恨人类与大地,他的精神之翼还是被束缚着。”
“.....如果肯定的时期已过,他便是一个否定者。”
尼采以查拉图斯特拉的名义,对耶稣作如是判断。
查拉图斯特拉也不及成熟,尼采病得太早太重,虽然他知道“一个成熟了的男子较一个青年更孩子气些”,无奈尼采就是不够孩子气,这位没有喝过酒的酒神——未臻成熟的哲学家,即使活到六七十岁,还应磋悼为英年早逝。
啊,先生摘录的这几段尼采借查拉图斯特拉评议耶稣的话,让我看到尼采内心是多么的爱耶稣啊,多么想耶稣就是他的知音。他给耶稣找了种种借口来证明耶稣如果如何如何,就一定是赞成自己的。
耶稣如果活到很老才死,他就不可能是耶稣了。他的早死成全了他的作为基督的耶稣奇迹。这样的正值青壮年年纪的死亡,才可能释放出一种在其信徒看来是新生活,新创造的神秘力量,才会有让其复活的强大心理预期。他的死在当时是给予人希望的而非不幸。
留在沙漠里的耶稣如何能够成为基督耶稣?基督作为希伯来人的救世主,一直是那个时候人们的信仰。离开了相信基督信仰的善良正直人,离开了那些相信救世主必来的人们,耶稣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必朽的,最多有点特别的普通人。他的生活,他的爱,他的笑都不会有人注意的。
耶稣时代,最早的基督徒拥有各式各样的显示救世主即将来临的超凡经验:有人变成信仰的治疗者,有人用天上的语言说话,有人则传达他们相信是从神得到的启示预言。所以,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早死,震撼了或者唤醒了信徒们的救赎体验,认为对人类有好处。而把他的死解释为救赎亚当原罪的事件,是在4世纪。
尼采误解耶稣了。耶稣的学说不是他自己作的,耶稣自己也坚称说神的力量不是只赋予了他一个人的,但是保罗在他死后却把这种力量阐扬成耶稣是崭新人性的具体例证。对于耶稣的受难和死亡保罗清楚的知道是另一种意义完全不同的境界,但是,他还是相信耶稣在自我空虚成为人类之前,曾经与神共享过某种存在。
所以,耶稣即使活到100岁,即便真的有幸成为基督耶稣,在他生前很难死后也修改不了他自己的学说。就像印度的佛陀的教义被后人修改的面目全非一样。所以,不是耶稣的爱不成熟,而是信徒们的爱不成熟,是人类的爱不成熟,尼采的爱更加不成熟。那么,成熟的爱是什么呢?除了宽容和慈悲,还有什么呢?因为爱就是相互吸引的力量啊。
而这宽容和慈悲,有限到什么范围?又无限到多远才是真正的宽容和慈悲?宽容别人的人,他自己该被谁来宽容和慈悲?如果他只是牺牲自己宽容慈悲着别人,那他自己属于谁?谁给予他这种力量呢?我们信仰上帝,上帝信仰谁呢?上帝有信仰么?如果上帝没有信仰,那我们信仰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肯定的时期已过,他便是一个否定者。”尼采这是在说他自己呢。这是必然。树要想离开地面就得长得高,这根就越发要扎得深。但是,用在耶稣这里就不是太恰当。因为耶稣只是自认为自己是神之子,无法彻底的否定自己而走向尼采希望的那种反面。只要耶稣的上帝一直在,他对自己的肯定就永远不会过期。
尼采这不够孩子气的孩子,没喝过酒的酒神,体现了尼采内心深处多么深刻的矛盾,这种矛盾几乎把尼采撕成了碎片!原因就在于尼采事实上并未向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向恶魔妥协,这是查拉图斯特拉的失败,也是生活中和思想家的尼采的失败。歌德就比尼采成熟得多,他完全知道传统恶魔象征内蕴着模棱两可的力量。
&歌德借《浮士德》与恶魔签了约便实实在在收服了恶魔为己所用,恶也就有可能成为一种富有成果的积极力量。但是尼采因为还是孩子,无法如歌德那样老练地控制住自己,又因为喝了高纯度的想象酒,借着酒胆让他的超人歇斯底里地完全排斥传统道德,尼采的超人倒是成了,却因不完整疯了,歌德的超人还活着。
如果并非”真理并非不可能“,那么哲学家个个都是好事家而已。
嘿嘿,每每看到先生咬牙切齿自以为是的戏弄哲学的煞有介事的无能,就觉得好笑。先生看哲学的眼力不能说不好,但是的确不够全面深刻。的确!真理是柏拉图悬置的神话,所以,根本就是不可能。哲学本来就是一个严肃而令人愉快的游戏,而游戏是无事生非,无事生乐的好事行家。因为好事就四处插手,也**手四处。弄得先生这样的聪明人都为哲学追求真理的顽固不化叫屈。其实,先生哪里知道,真理在哲学家那里就像足球场上的足球般珍贵。
自尊,实在是看得起别人的意思。
而在宇宙中,人的“自尊”无着落。人,只能执著“自尊”的一念。此一念,谓之生,此一念,谓之死。
自尊,实在是先是自己看得起自己,然后才是看得起别人的意思。先生这样说,很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了。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让自己处在道德上有点优越感,明明是彼此都需要对方,却硬说成只是对方需要,而且豪不脸红的真的认为只有自己在为了对方着想付出。这就像慈与孝这对配合默契的自私关系。
宇宙中,岂止人的“自尊”无着落?宇宙自己都在膨胀坍塌之间颜面扫地,何况渺渺如尘埃的人类?人,不仅仅只有“自尊”这一念谓之生之死,还有“尊它”这最古老的一念生死。自尊把握不好尺度就是自大、自傲、自狂。先生的那个“自我”还是太大了点。
米兰昆德拉以为欧罗巴有一颗长在母体之外的心脏。
有吗,我找遍现代的整个欧罗巴,只见肾脏迁移在心脏的位置上。
阿尔卑斯是欧洲的脊梁,瑞士、奥地利才是欧罗巴大陆的心脏,先生说的肾脏是法国么?
犹太谚语:“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上帝一思索,人类也发笑。
妙哉啊,先生。上帝笑人类,是喜剧;人类笑上帝,是悲剧。这样很好很好,等到大家都不笑了,剧终就来了。
胔厌体系,免事体系,那是体系性特强者的操守,后来也就只葆凤仪,不留楷模。
&胔:(音字)1.带有腐肉的尸骨;也指整个尸体:“掩骼埋~。”2.瘦:羸~老弱。
朽的不能再朽居然还颤颤巍巍的存在,是强者才能有的遗威。如西方一些国家的选择保留取消了行政权力的君主立宪制。如我朝的特色主义。不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何况,还都颤颤巍巍的活着呢,楷模留不住,遗风就是它最后的资本。既活着,就有与时俱进进化的可能,给人以回忆或者幻想,谁知道呢?
袋是假的,袋里的东西是真的---曹雪芹用的是这个方法。
红学家们左说右说横说竖说,无非在说袋是真的!
袋是真的?当他们认为袋是真的时,袋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了。
赞一个!虽然觉得先生说的精妙,可还是发现其中有问题。袋是真是假与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岂能单方面说了算的?作者完全可以在假袋子里也装假货啊,或者在真袋子里装真。是真是假只可能是作者一个人知道,而读者只可能自以为知道真假,因为每一个读者都是按照自己的经验诠释袋子的内外。反正,对于读者来说,是真的不知道作者的真真假假,只好徒增好奇之心猜度了,也养活了不少人。否则怎么可能把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弄成无数个?谁又能够担保自己理解的哈姆莱特就是莎士比亚眼中的那一个是真的呢?否则如何解释哈姆莱特的经久不衰?
即使是聪明绝顶的人,也不可能长期与蠢货厮混,否则又多了一票蠢货。
&如果绝顶聪明的人就这样变蠢,先生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毫无新意的注释而已。应该还有另解,蠢货被聪明人熏陶得也聪明起来,岂不又多了几个不能“绝顶”的聪明人,而那原本绝顶聪明人更加的绝顶聪明了,也未必不可能的。先生这话,只能说明这个绝顶聪明人还不那么的聪明,所以才被蠢了。
各有的音,各有各的知音。
甲与乙斗,丙支持甲,丁支持乙。
后来甲乙议和,第一条款:诛丙、乙。
&.....信徒并非都真的爱上帝,何况无关乎信仰的普通人?丙和乙也不必觉得被人算计而心寒,觉得被人利用后遗弃而怀恨。为什么呢?想想你自己当时支持对方的初衷,是否没有点私心?既有,心寒怀恨还那么理直气壮么?若无,自己也得承担交友不善的责任。怨天尤人不利已不利人,何必?先生对人对己都太格律。
这个是待人对事的态度问题,与知音与否关系不大。
培根言也善:“学问变化气质。”学问可以使气质转好,好上加好。成不了格言的是“学问恶化气质”,但此种实例是明摆着的,气质本来不良,学问一步步恶化气质,终于十分坏了,再要扳回到九分坏也不行,因为彼已十分有学问。
&学问变化气质是真,因为气质是一种内在沉淀的东西,会无形中影响人的言行举止。学问是一个变量,但不必然是一个变质过程。学问对气质的影响只是变化而非变质,所以培根没有说错,倒是老先生错了。量变到质变不是每个学问人都会有的。
把小说作哲学读,哲学呢,作小说读---否则没有哲学没有小说可读了。
&读小说体验的是存在感受,读哲学紧张的是逻辑思辨。把小说读透彻就是哲学了,而且是存在的哲学,把哲学读成了感受体验,也回到了存在哲学,曲径通幽啊。不这样读,不是没有什么小说和哲学读了,而是读了没有价值,因为它远离了存在。
中国人喜欢听朗朗上口的话,喜欢说朗朗上口的话,聪明的皇帝就不断想出些朗朗来让百姓上口,某时期朗朗的东西不多,无疑是某皇帝不太聪明,百姓也不大开心,接着有人把不太聪明的皇帝挤掉,自己做皇帝,当然是比较聪明的,朗朗的东西又多了起来,于是就这样朗朗地糊涂下去朗朗朗朗地没落下去。
噢,人啊,人,其实,实在是心理脆弱的物种,喜欢自欺欺人或欺人自欺或人欺自欺的欺世盗名怪物。政治家深谙此道,众人迷恋此道,先生擅长说穿此道。就像英国的“利物浦路径”的临终关怀,不过是另一类能让人听着朗朗上口的慢性安乐死罢了,甚至不如赤裸裸的安乐死让病人安乐,但它朗朗地就让人心安了。
哦,人文关怀,已是邻家飘来的阵阵焦糊锅味。
先生闻到了邻人家里人文关怀的糊味?理解你的邻人们吧,他们以前的人文被关了近千年的黑屋子,刚刚跑出来才没多久的。
有口蜜腹剑者,但也有口剑腹蜜者。
当然,有口蜜腹剑者就会有口剑腹剑者,都是阴阳一体。只不过,能够真正识别出二者的却是不多,前者长相漂亮,容易让人失去防备,杀伤力尤其厉害,后者长相丑陋,容易让人讨厌,最考验人的智慧。
向来不聆听中国男女歌星的声音。此其一。
爱情,“爱情是什么”,在长久淡漠中糊涂了。此其二。
最近在别人家里,听到邻居大力播送上述歌星们的歌,唱了好久,我顿悟——爱情,“爱情是什么”,是:与歌星们唱得东西相反,正好相反。
与中国男女歌星唱得相反的东西便是爱情。
&爱情是什么?我不是很知道,但是我知道爱情它不是什么。很赞成老先生说的,起码不应该是中国歌星唱得那种“爱在当下”的要死要活的泼皮耍赖,“爱了就爱了”,不计后果的轰轰烈烈,又或者非此不可的一厢情愿沉溺于自怜自怨。如爱是一种奉献,爱情就应该是奉献自己的情感而非用其它外物来表达的东西。
爱情的极致必然是死亡,何止爱情如此,哪一样需要情感控制的东西达到极致不是死亡呢?母爱的极致既是溺爱,友爱的极致既是愚爱。它们都无可避免的走向爱的反面:恨。所以,爱情是一门极高的艺术,想让爱情活得长久,就不能停留在极致处。然,我还是迷惑于如何识别真正的爱情?
&大体上,什么时候恋爱中的人,不再是把对方当成自己自恋的对象,而且不再把对方当成满足自己自恋的工具,应该就是离真正爱情最近的了吧?
但是,这里的问题是,你对于爱情的识别必得在爱情中才能进行,必得先成为别人自恋的对象和工具,最好的结果是彼此刚刚好都是对方的自恋对象和工具,然后呢?最要命的就是这个然后,然后就是死,只能是死,也就是说,到最后爱情被彼此自恋烈火烧死了,你也没有识别出那爱情究竟是什么?
快乐无过于看托尔斯泰上当。
上了肖邦的当,“听”肖邦听得老泪纵横,转过头去骂道:“畜生。”
上一次当,使人聪明一点,一点是不够的,托尔斯泰又上当了——读“尼采”,读得忘了世上还有一个列夫.托尔斯泰,好容易慢慢醒来,细细回味,天哪天哪,该死的,多么野蛮。
但几乎没有谁能比托尔斯泰更清楚地看出一切“运动”和“团体”的人们有着复杂的企图,这些与公开表示出来的宗旨并不一致,甚或相反。
&哈哈哈,托尔斯泰是面对生活在阳光下站着的理想主义者,肖邦是空灵的理想主义啊,尼采呢,是病态的理想主义,托老焉有不上理想主义当之理?但是,托老就是托老啊,明白人的复杂性,既没有肖邦言说的那样缺乏人性厚度的完美,也没有尼采言说的那样只有人性的野蛮。
老先生看托尔斯泰上当如此快乐,是借以调侃宽慰自己从前的上理想主义当的经历吧。今天看到冷哲学关于游戏规则的那段,既欺骗者比破坏者容易得到宽容,无论运动还是团体,都是以游戏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游戏的欺骗是容易被参与者谅解的。自然大张旗鼓运用起来了,不用白不用啊,尤其是用了不白用。善!
小聪明可以积合大聪明再提升为智慧吗——并非如此,决不如此,从来没见如此。
“小聪明”的宿命特征是:无视大聪明,仇视智慧。
凡“小聪明”,必以小聪明始以小聪明终。
妙的是真有“小聪明”这样一类族,遇事伶俐过人,动辄如鱼得水,差不多总是中等身材,不瘦不肥,面孔相当标致,招女婿,干女儿的料,如果无机会作崇,倒也花鸟视之,看在眼里不记在心里,可是,“小聪明”之流总归要误事坏事败事,只宜敬“小聪明”而远之,然后,又远之。
先生看人精到啊,总还是刻薄了些。大鱼虾米各有各的活法,也就各有各的聪明和智慧。彼此看不上对方也是常理。小聪明误的是别人的事,对他自己倒未见得就是误事,即便也是误,他自己倒不见得就明白。小聪明只适宜做小事情,大事情上当然得远之又远之了。先生一定上过小聪明的当,让他担当了大事情。与人相处,贵在识人之长,用人扬长避短。不能因为自己用人不善而倒推自己遇人不淑,责任还是得自己担当的好。我的经验,凡是面儿上过于八面玲珑的,都不能堪当大任。有谁见过盛开的花儿比沉默的树干扛得住大风肆虐的?
老好人,滥好人,处处徇人之意,成人之美,真要他囊一善举、积一功德时,他笑嘻嘻地挨到角落里,转眼影儿也不见了。
嗯,先生说到老好人,倒是勾起往事。我年轻时也是最看不惯老好人,一味的讨好所有人,一味的怕得罪人,在他哪里没有是非对错,让人腻味厌恶的想吐。这种人安全感实在缺乏,以讨好献媚给自己买个保险,所以他成的是他自己的“美”,善举功德在他看来却是成别人的“美”,自然得逃之夭夭了。
那些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多半是以生命力浑充才华。
叶芝,叶芝们,一直璀璨到晚年,晚之又晚,犹能以才华接替生命力。
“穿过我青春所有说谎的日子;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条和花朵,我现在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叶芝是具有浪漫,唯美和神秘倾向的诗人,他那让人感慨的爱情苦旅“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陪伴他不断突破自己,把对于真理和爱情追求作为自己生命的拯救,直到晚年。
没有真理信仰的人心灵得多飘逸多空虚?早早的就耗竭了造物主给予的才华,生命力何以为继?尽管今天在这明知道没有真理的世界里去信仰追求真理是件多么荒谬的事情,但没有它,谁能够给予才华以生命力?没有死亡,活着也是死去。或,为不可为之事才是一件真正可为的事情?把荒谬进行到底还是荒谬吗?
把荒谬进行到底就是审美了。
海德格尔是存心到时候作一个窝,大窝,大得可以把上帝放进去。尼采是漂泊者,“海呵海呵海呵”,飞到跌在海里为止。
思想家分两型:信仰型,怀疑型。
思想家,多余的人。
如果思想家不知自己是“多余的人”,还算什么思想家。
没有办法啊,尼采留给海德格尔的是一个失去了人的最高价值的废墟,海德格尔这存在之窝把这废墟一样的城市也装进去了,似乎让人们从尼采那里劫后余生了。有上帝么?没看见,但他一定在场的。尼采和海德格尔其实都是信仰型,只不过一个在破坏,一个在建设。故,凡思想家都是信仰型的,怀疑是其基础。尼采的漂泊是没有了“系泊”的“锚”,凭借其唯一的力量意志抗拒虚无的恐惧又能够在无垠的虚空中漂泊多久呢?成了超人又怎样?没有人给您收尸啊。思想家的多余不是思想,而是总想让别人认同自己不是多余的人的努力。所以,对于思想家而言,最珍贵的是明白其思想的知音。
明白自己是多余的人,只是有点自知之,明白自己的思想不多余,才是知明之,才是真正的思想家。先生还是太看重作为人的思想家,而非作为思想的思想家。
&“.....我是一个凡人,常常失去自制力,有时(更确切说是永远)不能把我想到的和感觉到的恰当地说出来——并非我不欲这样做,而是我常常言过其实,或者简直就是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
一八九二年,列夫.托尔斯泰伯爵在给朋友的信上写了这些话——未免言过其实,似乎是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
哈哈哈,托尔斯泰岂止是言过其实,根本就是其实言过呢,而且是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先生“幽”了托尔斯泰的“默”。
S.你的青春太长了,不好。
M.有说乎?
S.心灵是主体,青春是客体,如将主客体说作主人客人,那么,去了,再来客人是可喜的,赖着不走的客人是可厌的。
M.美丽的比喻!
S.不,心灵这位主人是好客的,它要相继接待很多客人,如果青春这位客人赖着不走,别的客人就不来了。
&我说:青春是孩子,心灵是母亲。孩子长不大,老是赖在家里混饭吃,母亲失职啊。
巫纷若吉 4
&巫纷若吉:《易·巽》:“九二,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孔颖达疏:“史谓祝史,巫谓巫觋,并是接事鬼神之人也。”
为风,由「风下」「风上」组成。象征谦虚柔顺。其态度和行为,可无往不利。但顺从也必须选择对象,不可以盲从。先生这里意谓用崇敬谦恭之态度去行事。
古诗人骄傲,是假骄傲,什么是真,其谦逊,真。
&同意先生假骄傲中的后两句,不能完全认同先生对于古诗人骄傲的真假论。骄傲大低都是真的,谦逊倒不容易真,但是,古诗人谦逊真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大家都是真功夫,很难做假,当时文人风气也尚真,故此,我认为古诗人骄傲是真的,谦逊也是真。
唐代能解白居易诗的老妪,如落在现代中国大陆,便是街道居委会主任,专事监督管制白居易之类的知识分子的。
先生是文革的受害者,记忆犹新,才有此一天上地下的一比。唐代与现代,文人的地位岂止只有这一个翻天覆地的变更。文人前面那个形容词,已经越来越辨不清楚了。
可耐与不可耐
有可耐之俗,有不可耐之俗,可耐而不能耐,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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