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责怪埋冤 埋怨的词

埋怨与抱怨的区别_百度知道
埋怨与抱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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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就是因为事情不如意而对造成结果的事物表示不满
抱怨是心中怀有不满,责怪导致不满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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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是有特定对象的,比如说:“你怎么又这样啊!”
抱怨是没有固定对象的,就像:“我得天哪,无聊死了!”
抱怨和埋怨都有不满和责怪的意思。二者的区别在于,抱怨一般是针对事物或环境的,埋怨一般是针对某人的。比如说抱怨伙食不好、比赛输了队员互相埋怨。
小学语文好难啊(抱怨)。
抱怨是怨天尤人,埋怨是责怪罪魁祸首。
例如:他一个劲的跟我抱怨这坏天气。
他埋怨道:要不是你非要出去逛街,钱包也不会丢了。
抱怨和埋怨都有不满和责怪的意思。
二者的区别在于,
(抱怨)一般是针对事物或环境的,
(埋怨)一般是针对某人的.
抱怨是表示直接骂别人
我一个劲地(
)小明自作主张,没跟我商量就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同学。
埋怨是表示心里骂别人
这件事我没做好,只怪自己没本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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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责怨
[拼音]:zé
[释义]:1.责怪怨恨。
有关责怨的成语
有关责怨的歇后语
1.即乌丝栏。
热门课程推荐词语的秘密  
余丛/文  幻觉    
总是有一闪念的感觉,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这种感觉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存在的只是混沌世界里的一片空白,是神迹或者思维的幻象。我的刻意地捕捉,抓不住幻觉的尾巴,那只匆忙的小兽奔跑时像风,呈现时又像光。幻觉可以来自一双近视的眼睛,也可以是一只失聪的耳朵、没有嗅觉的鼻孔,甚至麻木状态下的身体。当然,幻觉更像我疯狂的意念,在不着边际的宇宙抵达现实的边缘。我幻觉过尖刀上滴血的裸足,在黑暗中被阉割的舌头,深渊里急速下坠的身体,以及泥沼下呼吸困难的肺叶。这是恐惧的神经在膨胀,这是一种令人窒息和沉闷的幻觉。我需要莫名的快感和兴奋的幻觉,需要大麻里飘渺的若有若无状态,需要酒神醉了的狂放不羁的感觉,需要糜烂的享乐主义,需要枯萎的幸福。幻觉从来都在人性的低处,崇尚着卑微里的力量,又一点点撕碎茂密丛生的恶之花。幻觉是字里行间的甜言蜜语,是口是心非的山盟海誓,是我不切实际的小小梦想。我听见的,不是我所看见的;我看见的,不是我所触摸的;我触摸的,不是我所想象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的恩典,幻觉所赐,就像点石成金的魔杖,也可以使我的现实虚拟。我幻觉的草原是万马奔腾的草原,我幻觉的山峦是群峰绵延的山峦,我幻觉的河流是波涛汹涌的河流。我的幻觉是感性的源泉,是大脑里弥漫的风景,逐渐把理性的柏拉图淹没。没有梦幻,没有感觉,就是那一闪念的永恒。  
    郊游    
城里人扮酷的样子,选择好天气的日子,没有休息也可以请假。防晒霜,沙滩椅,果酱,运动鞋,这些郊游的物件,还有未被说出的工具。我们迫不及待去郊游,苟合的野外,踏青的情人,帐篷里排泄的安全套。充满浪漫的郊外沙龙,是一支没有尾巴的队伍,长长地拖到田野、山上,或者漂浮在泛舟的湖面。有的人携带阳光般的心情,有的人沮丧皱纹一样的脸,有的人欢歌笑语,有的人并不快乐。可是,谁又会忘记这是一次轻松的郊游,扔掉背包和沉甸甸的马路,两只脚就要飞起来。我们没有翅膀,却在任性的天空里翱翔,不需要借助风的风筝,照样追赶得上白云。忘却不必要的虚荣,心胸开阔的人也要郊游;抛弃无所谓的烦恼,处心积虑的人也要郊游。到金黄的油菜花地里闻闻香味,数一数电线杆上降落的麻雀,赤脚到河沟里捉几尾新鲜的鱼虾,攀爬屋檐后的老树上偷窥下山喜鹊的巢穴。没有卡钟、文件夹、会议和工资单,没有超市、按摩院、快餐和巴士站,没有工厂、加油站、垃圾和水泥森林。不知疲倦的闲逛和天马行空的郊游,是青山绿水放慢了心跳,是和风细雨染绿了肺叶。不是背包客的远行,一样能缩短久违了的距离,相爱的情侣,相约的伙伴,是郊游呈现了光阴的闪亮。到不切实际的郊外,体验着水土不服的隐士,我们并非旅游观光,而是沾染一点尘土的印迹。躲开废墟上繁华的假象,那是开阔地的边界,花草茂盛,林木参天。让我们向野外越走越远,使郊游成为一次乡村之旅,在迷雾深处找到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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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美酒和君子,再贴      词语的秘密    活着    
活着的人并不知道走向哪里?他活着,他的内心空荡荡的。那些先他活着的人,就把那些被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塞进他的脑子里。活着的人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者说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想法。他背负着别人的东西,别人已经非常模糊,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传统。活着的人找到了活着的感觉,废话,不就是活着吗。他的衣食住行,他的吃喝拉撒,他的功名利禄,他的男欢女爱,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仅仅为了更好的活着,活着的人越来越假,越活越不像自己。活着的人看见花,花就谢了;看见鸟,鸟就飞了;看见水,水就干了;看见光,光就暗了。活着的人看见自己,自己就消亡了。活着的人最好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山川和河流,没有梦想和远游,也没有乌托邦和上帝。他克制情绪,忍耐羞辱,连最恶毒的诅咒都放弃还击;他溜须拍马,逢场作戏,连煽情的谎言都学会了恬不知耻。活着的人扮纯情,喝花酒,使小钱,充大方,却又吃着碗里望着锅。他的心终究是被狗吃了,但没有见到狗嘴里吐出象牙,即使蛇把大象都吞了,他也不会满足。活着的人是贪心的人,是沉闷的人,是生疼的人,是自我搏弈的人。活着的人是没有道理的,活着就是为了夹紧尾巴,活着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所有的人都披羊皮,都幻想参加一场恶狼戴面具的舞会,他就迷失在假笑泛滥的人群。他活着,不为别人也不为自己,不为昨天也不为明天。他是宿命的玩偶,被文字或单词命名的符号,他是光阴里的海市蜃楼。活着的人在演绎互联网上虚拟的现实,风不在咆哮,闪电不在撕裂,阳光不在灿烂,沙尘暴也不在弥漫。他的刻骨铭心的活着,不过是想象到达的地方,还没有他的梦境更加真实。活着的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死去的人也不会告诉他出路。  
    灿烂    
阳光灿烂,多好的比喻,多么完美的褒义词。没有风,没有云彩,没有雨和雪,有的是阳光,是晴空万里……灿烂辉煌。当然,我们并不是说阳光,而是想指出灿烂,灿烂的笑容,灿烂的星辰,灿烂的鲜花,灿烂的灿烂。灿烂是蓝宝石上的光芒,是夜明珠上的亮晶晶,是火花石撞击的星星之火,是墨镜抵挡不住的耀眼的灿烂。灿烂不是梦,是一个人的理想,是火热的青春年华,是金黄的烂漫岁月。让我们尽情地灿烂吧,内心里盎然的火苗,像舌头上生长着光亮的语言,在词汇里吞噬掉这黑暗的把柄。我用牙齿咀嚼肮脏,用胃液来消化猥亵,用下半身排泄虚荣。只有灿烂是不朽的命名,我干枯的骨头里的磷火,将和肉体里易燃的脂膏一触即发。灿烂没有人生,灿烂是我们短暂的记忆,是指头上翻动的历史书的一页,是脑门上一层层叠起来的皱纹。在聚集人群的广场,在红旗飘扬的城楼,在情绪高涨的口号里,在我们不在的篇章里。灿烂映照着贪婪的欲望,铸就了宫殿里的流苏,看苍茫人间,智者天地的流转,仁者风水的轮回。灿烂的美酒呀,充盈着兴奋的快感;灿烂的大麻呀,抵达幻觉里的惬意;灿烂的情色呀,丧失人性的糜烂。灿烂就是假象的面具,是腐朽的幌子,是堕落的掩护色,还是那道貌岸然的君子的碑文。把灿烂钉死在那耻辱柱上,这已不再是语言的灿烂,散发出鬼魅的光环,现在我们要看穿它皇冠上的冤魂。灿烂一次,就腐烂一次,而一万次的灿烂,就如同一万次的腐烂。即使像胡杨木一样的不朽,也只是沙漠里干枯的僵尸,沉潜的水源绕过饥渴的根须。灿烂并非胡杨木,也不是沙漠,灿烂是汩汩上升的水源,但它绕过了等待的饥渴。当我们说出灿烂时,灿烂就已经不在了。我的灿烂,就是黄灿灿的烂掉后,在阳光下再生的火种。  
  词语的秘密  
余 丛/文    朋友    柔软时光里的黄金,犹如朋友之间的友情。因为相知相识,结缘的人投桃报李,互赠诗篇。朋友在明亮的暗处,像火焰上的阴影,一点一点吞噬掉生活里的氧离子。这是一条弯曲的旅途,为迷雾里的探照灯铺开方向,各奔东西的人会迈上交叉小径,而平行的铁轨终将握手言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绝对的朋友。朋友总是在适当的季节、适当的土壤,齐刷刷地冒出情感的幼苗,在园丁般地呵护下长成参天大树。有时候也经历狂风暴雨的考验,伐木工人的考验,啄木鸟的考验,经历树木里肥硕的蛀虫的考验。然而,朋友早已见利忘义,朋友把一小块纯洁和真诚当作筹码,出卖他最致命的部分。因为是朋友,所以知道他的软肋;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暴露出瑕疵;因为是朋友,所以有了不完美的盆景。黑暗在那人心的低处,祷告着高不可攀的人不能结党,一见如故的人反目成仇。这是告密者的习俗,这是无间道的伦理。即使我们识破了笑里藏刀,却难躲绵里藏针的一刺,轻浮的朋友从不掏出心窝。只掏出加糖的谎言,口是心非的承诺,以及装摸做样的义举。一杯白开水的交往,抵得上一壶老酒的芳香,而桃花潭水的深,又奈何得了君子之交的浅。真正的朋友形同一人,患难的左手,富贵的右手,祈愿的十指共度平安。      故乡    飞机的快,并不能缩短距离;火车的慢,也不会拉长线路。这是一次深入故乡的旅行,往事的青苔在井壁上苏醒,隐藏的泪水找到喷涌的泉眼。我要去拜访过去事物里的朋友,他们忙碌在各自的生活,或鲜活,或惨淡,或麻木,或怨天尤人。每一次触景生情,只能加深对彼此的陌生,而隔膜将生长成我们之间一堵厚厚的墙。新安镇的土话,仍然在他们的嘴里出入自如;新安镇的习俗,沉淀在他们举手投足的肢体。他们没有取笑我的衣着打扮,他们用丰盛的晚宴和苏北人的豪爽,使我醉倒在汤沟酒的火性里。我看见陈旧的县城,但它的翻新工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曾经的郊区已置身于新兴的商业圈。然而,穷困还像是一块耀眼的补丁,富有的人陆续开上了靓车,黑老大翻身后同公安局长平起平坐。这就是我一心怀念的故乡,这就是我仿佛淡漠的故乡,我的父母在那里逐渐衰老。白发上的牵挂,皱纹里的惆怅,父母在,不孝之子却在远游。转眼间,我的亲人佝偻着背影往返病房,骨肉之情的兄妹又各奔东西。难道还能责怪灌河码头萧条的船舶,难道还能埋怨盐碱地上枯死的芦柴,难道还能记恨穷乡僻壤孕育的命运。我的双膝跪下的地方,正是我的故土。我仰望天空,天空蔚蓝;我俯首大地,大地苍茫。只有家园里那棵老根,还深深地埋在叶官庄的祖坟里,背井离乡的落叶就这样飘零不定。我爱我恨我无奈的故乡,我欢我痛我缠绵的故乡。    旅游    生活里朝三暮四的出走,像激动的稻草抖落身上的草皮,打扮成长途旅行的麦秸。这是庄稼汉的旅游,迫不及待地看过更多的景点,在走马观花的收成里遗弃莫名的辛酸。飞机翱翔在金光璀璨的云层,汽车颠簸在七拐八弯的山路,轮船漂泊在汹涌澎湃的浪尖,我要用双脚丈量出大地的里程。自然的风貌,人文的内涵,破败不堪又生机盎然的景象。不过是旅游的一堂哲学课,爱面子的人背上行囊,唠叨的人穿一双耐磨的胶鞋,不约而同地奔走在虚荣的视野里。我也是他们讨厌的同伴,不擅长游山玩水,不擅长表达和抒发情怀。名胜古迹就淹没在华丽的导游词里,夸张的解说并没有打动瞌睡的游客。人造景观日渐萧条,在马不停蹄的践踏里荒废下去,连同他们值得嫌疑的情感,在麻木中度日如年。我的光顾,绝非新鲜事物的布施者,而是满怀窥视的欲望,窃走他们隐私里最猥亵的部分。旅游在外地,在我陌生的不切实际的眼界,闪现着密密麻麻的背影,直至消逝在地平线。潜伏在生命里的旅途,成长里漫无边际的游记,旅游多么像身体的行为艺术。想要的并非所见的,所见的并非传说的,传说的并非想要的。他们却从没有停顿下来,仍然把脑袋捆绑在小腿上,把胳膊背负在后背上。因为旅游没有享乐可言,旅游是一次心灵的历险,是地图上画圈圈的炫耀。我就从这里出发,抵达那未知的境地,或许我就是你的风景。  
  这个加红脸迟了,大家读!    好文章!
  记忆    
能够记下的都为了回忆,能够回忆的都一一记下。这是一张虚拟的硬盘,它的容量有限的只够保存我上半生的经历,而下半生将是软“躯”的现场。我会更好的屈膝、弯下腰身,把奴颜卑膝献给强权,把萎缩低贱留给自己弱不禁风的身体。记忆多像耻辱柱上的风铃,在小小的自尊吹过的瞬息发出刺耳的噪音,即使我尖叫地躲过它的过去,却留下了更深的现实的伤痕。这已经无法清理干净的记忆,我的浑浊的眼神,丑陋的容颜,垃圾场一样的心灵。骚动和不安,无奈和被动,包庇和纵容,叛变和归顺,上演了记忆的若干场景,人生的舞台如同贴着标签的商品。或许我就是一个人的木偶,同时身兼导演、摄影、化妆、道具、配音、场记以及演员,我要通过记忆的演绎找回自己。一个人摆脱不了记忆的枷锁,一个人被快乐的假象缠绕,一个人充满着物质的表情,所以更多的人愿意心中有佛,愿意走在天堂的路上。我记得太多的苦难,就必须背负太多的苍凉;我回想太遥远的痛楚,就必须承受永无止尽的忧伤。记忆从平淡的生活浮现传奇,把蓝色调的命运交给苍白的日子,似流星划过夜空,似昙花一现。我就是那记忆的使者,我说:“你们都忘却吧,把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忘得一干二净,你们就得到了宽恕。”可是,记忆正占领着头颅,用别人的舌头在讲话,用别人的手和脚干着自己的事情。调皮的癖好挠痒麻木的神经,暧昧的隐私泄露空洞的妄想。记忆让我产生怀疑,让我不相信刚刚消失的,但还残留在记忆里的往事。难道是我或你宠坏了记忆,难道是记忆虚拟了我们的一切?当键盘上的指头指令光标,我看见记忆正顺着鼠标在滑动,并在显示器的桌面上留下罪证。      游戏    
像演戏一样生活,像生活一样演戏。是真,是假,不过是一场游戏,不过是打扮着自己的嘴脸。我徜徉在人生的舞台,被上帝的手指使着,向南向北或无动于衷的选择,暴露了游戏的潜规则。不管是忧郁的人生如戏,还是疯狂地游戏人生,我尝试着西西弗神话里的主角,诸神和石头的配角。一块金子的光芒,可以甘心埋没多年;一部圣经的智慧,可以尘封到枯枝败叶;一个人的理想,可以固执地对抗命运。当崇高被装饰成游戏,当荒谬被指认为游戏,当想当然被理解为游戏,游戏就仿佛可笑的真理,像消解、反讽和抽象的文学史一样耐人寻味。如果我抽身从前一个游戏中走开,那么我将进入另一个游戏的开始。悲天悯人的游戏,海枯石烂的游戏,飞檐走壁的游戏,击鼓传花的游戏,风花雪月的游戏,海市蜃楼的游戏,肆无忌惮的游戏,愚公移山的游戏,掩耳盗铃的游戏。游戏在阴影的暗处,在阳光的反面,演绎着贫富贵贱和子丑寅卯。没有人能够逃避游戏的诡秘,即使我躲过它瞬息的法术,却无法抗拒它永恒的磁场。游戏呈现光怪陆离的隐私,在权柄上长出魔鬼的咒语,对着阴森的骷髅发号施令。我埋怨过游戏的滞后和仓促,蕴涵了不合时宜的表演,但人群里发出欢呼的声音。因为总有出其不意的抽签游戏,让馅饼落到饥饿者的头上,六合彩找到穷困潦倒的乞丐。游戏也让冒险家破产,好色之徒失去工具,聪明的人马失前蹄,狂妄自大者鬼哭狼嚎。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梦里却上演着无数游戏。一切都离不开游戏所赋予的在场感,一切都在游戏中修成正果,一切都是游戏的终结。即使我不在那里,谁也不在那里,仍然有喜剧和悲剧降临。  
  酒神    
这酒里的精灵,是身体的发动机,在我需要的时候加足马力。现在酒杯找不到嘴唇,瓶塞遗弃了尘封多年的美酒,滚热的血液里流淌着酒神的魂魄。让我们畅怀痛饮,抛弃一切尘世的欢乐和忧愁,只认识布衣酝酿的琼浆玉液。酒气已经逼人,酒劲尚未上头,酒后的寒意更没有到来。我喝下没有醉意的杜康,抑或缠绵的洋河、醇香的茅台,都不比我眷念的故乡的汤沟。那撕裂的喉咙,燃烧的火焰直抵盲肠,像身体里膨胀的部分,我开始晕晕乎乎。是的,酒后吐真言的神,有时是酒形伪装了肝胆相照的幌子,悬挂在真理的屋檐。无酒不成席。酒后驾驶。酒能乱性。借酒消愁。酒桌上翻脸的兄弟。甚至煮酒论英雄。当物质的酒穿过精神的味蕾,我们的欲望开始欢呼起来,迟钝的感觉变得敏锐,麻木的神经次第苏醒。酒徒喝的是形影之酒,酒痴喝的是糟粕之酒,酒鬼喝的是贪恋之酒,酒仙喝的是飘逸之酒。只有酒神嗅觉到粮食的精华,从腐烂、变质的炼狱里发酵,化作高蹈的沁人肺腑的流质。我疯狂地舔舐汗水的酸涩,我凶残地啜饮血液的腥气。现在是酒让一个俗人觉醒,在屠刀立地的信仰里,遗弃出世的哲学,找到酒神的宗教。我们喝酒,向着自己干杯,为看不见的眼睛、听不见的耳朵、说不出的嘴巴干杯,为出窍的灵魂干杯。尤其让专制消磨意志,不如酒来尽兴;尤其让谎言泯灭良心,不如酒来发泄;尤其让权势限制自由,不如酒来超脱。喝酒的人终究要修炼成仙,喝酒的人并非坐井观天,把疼痛的肝献给郁闷的人生。    
  hao.好
  舒服,如饮老窖!
  谢楼上,请多批评
  猜谜    有人把谜面写在这里,这没有谜目的谜语,请猜出它的谜底。用你的鬼机灵和怪点子,用你的小聪明和大智慧,直抵文字游戏的秘密。不管是会意还是会形,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挖空心思地猜。这不附加谜格的想象力,一个人逾越思维的屏障,在智力里博弈。你可以猜中它的隐喻,却忽略它声东击西的别解。谜语的曲折别致,谜语的变化多端,谜语的耐人寻味。这好比生命里的廋辞,我们揣摩着未知里的奥妙。一道谜语就是一道机关,你的困惑将走不出迷宫,你的破解只是为了找到生活的答案。请猜出窗花后面的女人,猜出命里的大富大贵,以及传世的声名和死后的天堂。不暴露玄机的谜面,精练的短语、韵文和诗句,不过是修饰的陷阱;轻描淡写的谜目,无所适从的边界,限定了一头雾水的范围;不被熟知的谜底,它指向了猜射的事物,只有猜测的人碰见偶然。我们并不指望谜语的伺探,它不是智力测验的尺度,也不是甄别贤才的慧眼。猜谜的乐趣,是因为你设定的谜底,在寻找中使每一个可能破灭,让黑暗中的澄明浮出水面。即使猜错了一千遍,都不能够抱怨谜语的狡诈,更不能憎恶它的圆滑。谜语不是歇后语、绕口令、幽默和谚语,谜语是我们内心里对蒙昧的反诘。            愚昧    愚昧的心里长骨头,愚昧的骨头里挑出刺来。因为愚昧,我们学会平庸的生活,学会过俭朴的日子,没有更多的欲望。愚昧像小草一样坚韧,像老牛一样固执,像飞蛾一样盲目。愚昧的人找到宗教,愚昧的人坚守自己的信仰,愚昧在发表蛊惑人心的谬论。愚昧比无知蠢,比野蛮笨拙,比荒唐更离谱。愚昧是一根实心的木头,是堵塞的下水道,是死不改悔的教条主义者。愚昧使我们安于现状,愚昧不需要太多的借口,我们要度过愚昧的一天。愚昧是贫穷的私生子,是糊涂的把兄弟,是快乐的傻婆娘,是保守的祖师爷。只有愚昧才能挽救贪婪的财主,只有愚昧才能唤醒聪慧的智者。愚昧是向低处流淌的河流,它已经丧失掉追溯的源头。我们也不知道,愚昧绕过了多少座山,穿过了多少座桥。愚昧就是那样的不可理喻,从尘土中来又归依尘土,到世俗中去又逃离世俗。我们可以为愚昧痛心疾首,为愚昧感到悲哀,却没有理由去指责愚昧,无权为愚昧上纲上线。愚昧在难民营,在贫困山区,在原始的部落里,愚昧夹杂着疾病和瘟疫,愚昧蕴藏着淳朴和憨厚。可怕的是愚昧成为工具,成为抚慰抗争和不公的安眠药,成为一段洗脑的文字。我们要远离愚昧,远离那比谎言更叵测的用心,比欺骗更阴险的意图。甘于被愚昧的行尸走肉,现在请回头是岸,请忠于我们内心的世界。        背叛    一个人终究要和他的过去告别。他要背叛往事里的一草一木,他要背叛捕风捉影的岁月,他要在新鲜事物里树立威信。背叛如同捆绑被松开,撕毁不平等的条款,放弃他要挟里的承诺。背叛我们欲盖弥彰的谎言,背叛迂腐、阴暗、保守的势力,背叛亲情、至爱和盟友。背叛像锋芒逼露的刀刃,从伤口上抽离,留下殷红的血;背叛像偷袭的暗器,在黑暗里发力,抵达他致命的穴位。疼痛背叛了麻木,疤痕背叛了愈合,理性的手背叛了宗教的心。我们并不想指责背叛婚姻的人,背叛组织的人,甚至背叛祖宗的人。背叛本无对错之分,在非此即彼的时代,他选择了背叛,就意味着放弃妥协。对名利的背叛,对权威的背叛,对伪善的背叛。但更多的时候,他背叛了我们,向那阴暗的反面献出媚俗的申请书。贪婪在驱动他的背叛,欲望催生他背叛的借口,我们看见耻辱与他的背叛同在。白纸黑字里的罪证,耳闻目睹的事实,我们的身份积满多少万恶的东西,而今都已远离了古训。背叛从成长中来,从任人宰割的牛羊身上找到命脉,从阴险狡猾的狼狈那里学会奸诈,从低三下四的猪狗之间体验卑贱。这世俗里的背叛,永无止境的叛徒,他将在背叛里找到自我,也将在背叛里葬送自己。不可理喻的门槛,我们以背叛的姿态,向前迈出一只荒唐的脚,另一只脚还在犹豫不决。        睡眠    疲倦的头颅倒向舒适的枕头,我的瞌睡是劳累支架起的床铺。到睡眠中寻找安逸,远离世俗里的凡夫俗子,即使走在一条颠簸的里程,或者拥挤着人群的羊肠小道。我们都要学会雷打不动的酣睡如泥,听不见嘈杂和喧嚣,看不到繁华和热闹。躺下去的欲望就不再起来,微合的眼皮,均匀的呼吸,和那心跳里隐藏着的和谐。用睡眠避开扑面而来的灾难,以及短暂的并不永恒的幸福。我们的白昼通向黑夜,我们的黑夜将通向睡眠的城堡。那不被感知的世界,在潜意识里释放幻想的未来,以及不需要负责任的梦境。睡眠让一个人放下身体上的光环,让我们鄙视荣耀和富足的虚无,回到内心的休憩。没有太多贪睡的念头,没有经常失眠的传统,我的睡眠只是一次生理的现象。在沉睡中虚度光阴,打发掉生命里荒废的田园,向美梦索取生活的果实。我要和你们一同睡去,相约乌有的不切实际的书本,写下境遇里的偶然。是睡眠在祷告我们,是睡眠让坏人惊醒,好人乘坐开往春天的地铁。我不是一条冬眠的蛇,也不是那只哈气连天的熊,我就是睡在自己的肩膀上的人。问心无愧的安眠药,光明磊落的席梦思。我们要用睡眠换取精气神,用休息积蓄西西弗的力量,把石头推向山顶。即使睡在不同的床上、不同的祖国,坦荡的人生,好比你们这一次健康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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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念    一方水土复苏了记忆的村庄,养育的恩情是叶落后归根。不要把自己比喻成流浪的云,也不是那悄然断线的风筝,我要回到思念的尽头。现在只剩下牵挂了,在梦想往返的邮件里,思念在两个人中间行走。往事蒙上了尘埃,岁月就像翻旧了的日历,这些苍白的文字并没有到达你的视线。思念是一次心灵的远游,是一次肉身的眷顾,是返璞归真的我回到你们。一节被快刀截断了的莲藕,牵连的丝有着怎样的心思;一颗被爱情种下的红豆,撑破土壤的嫩芽又能长出怎样的春天。当我想到思念,当我想到被思念的故土和亲人,一切都是遗忘在提醒我们。割断的光阴并没有愈合的可能,山与山之间流淌着一去不复返的河流,而思念只是对过去不停地张望。风没有带给你消息,信鸽也没有降临你的窗台,去年的木棉花照样红遍了今年的街道。我的思念,好比自寻烦恼的人,在遐想中追问缠绵的乡愁,在迷茫里怀恋久违的信物。漂泊不定的游子,用思念换取归依的返程票;朝思暮想的恋人,用思念温习情感的红枫叶。与你相关的千丝万缕的渊源,与你们注定的血脉相连的思念,我就从这望眼欲穿的白天黑夜,熬红眼睛坐成化石。        报应    如果有神迹降临,就请在罪恶的人身上显现他的报应。如果说没有神迹,我们就以此为咒语,让报应降临到罪恶的人身上。如果神迹宽恕了罪恶,报应原谅了人,如果我的咒语不再显灵,他们还会用什么来赎罪。如果神迹无所不在,如果罪恶无所不在,如果报应无所不在,那么这一切是否在相互抵消,是否从来就并不存在。我们寄望于报应,这一相情愿的祷告,这从天而降的神迹,就是要清算你身上的罪恶。就是要清算我们的软弱,清算我们的胆怯,以及我们也拥有的邪恶的念头。报应没有被凭空捏造,报应指向了有罪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冥冥中注定的一次晴天霹雳,就找到那个无恶不作的人。找到那个坐吃山空的人,找到那个不孝之子,找到那个荒淫的好色之徒。我们是报应的见证者,是报应的启示者,我们要从报应那里获得安慰。报应也降临到善良的人身上,报应让好人一生平安,报应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运气。请相信神的旨意,神明的力量,神就在我们的心中,赋予我们精神的指引。而报应并非我的理想,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砝码,报应是天平上公正的法理。神迹的光环照耀着你们,神迹也将从你们的身上呈现。在没有报应的年代,在报应被引申为咒语时,我以无知请求,我以美好的愿望请求。善良的人活在天堂,邪恶的人坠入地狱。        孤单    这已经被疏远的一个人,他有时还会在偶然中找到孤单。即使他并不需要孤单,他不需要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怪脾气,不需要和另外一个人分享内心。他的孤单如同贴身的影子,他摆脱不掉若干年养成的习惯。他从早到晚的生活,被现实里的清醒刺痛,被不可救药的郁闷笼罩。他的孤单已经病入膏肓,他对喧嚣、热闹尤其敏感,他对冷清、孤寂充满着热爱。他就是疏远自己的人,他尝试在空盒子里体验孤单,他背叛了万花筒里的假象。他做梦、幻想,任人摆布;他读书、写作,一事无成;他骄傲、独立,胸怀野心。他的孤单是悲愤者的秘密,是厌世者孤苦伶仃的剪影,是清高者不妥协的姿态。孤单使他在草原上出类拔萃的盛开,使他像没有骑手的野马,他奔跑在一望无垠的未来。他的疏远将同耀眼的黄金保持距离,他的孤单通往河流归顺的大海。孤单的人放弃贪婪、欲望和名利,孤单的人没有猜疑、妒忌和试探,孤单的人在修行、养身和归隐。因为孤单,他敬畏草木,他仰慕神灵,他淡漠荣辱,他清心寡欲。他从虚无的光阴里看见存在,他从超脱的人生里感悟自然。这不是看破红尘的孤单,也不是玩世不恭的孤单,而是他仁山智水的孤单。他的疏远是一种决绝的梦想,他也不会同另一名疏远者汇合。作为从骨子里开始孤单的人,他要从不切实际中来,到不切实际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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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章啊,透彻 ,精辟~!
  好文章,拜读!  一个个得发多好?  慢慢的看。
  真是好文字!
  顶一下
  语言的大餐,一点点吞噬了思考的享受。  谨以此评。
  收藏了,慢慢欣赏。
  应该红了
  收了  
  词语是思想体验的精灵。
  好文章
  能不能简单点啊,晕了
  好久不见这样的有味道的文字了 如品茗,如橄榄,谢谢您带给我们的这份新感觉!@收藏~
  接受有障碍
  不知我这辈子能否写出能见人的文章啊!!!???
  。。。。。。
  现在好像很时新这种写法,  欣赏中~
  词语的秘密     余 丛/文            死亡         无可回避的死亡,我终有一天通过它离开人世。我的等待,并不为灰暗的消亡忧虑;我只看见美好的事物,在愿望里闪现光芒。在生的彼岸,在不被感知的地方,死亡的眼睛布满绝望的血丝,死亡的手摁住我高昂的头颅。那里没有阳光、空气和水,没有情感、欲望和虚荣,它用黑颜料淹没我如火如荼的记忆。死亡就是闭上眼睛、嘴巴、耳朵,死亡就是停止心跳、不再呼吸,死亡就是离开、消失和没有。屠宰场里的那些被剥夺生命的畜生,如同刑场上被执行的囚犯,或者太平间里进进出出的尸体,无不散发出死亡的气息。死亡用最后的安慰,取消病入膏肓的人;死亡用偶然的事故,把倒霉蛋送进天堂;自然的死亡,让喜丧的人带走瞬间的秘密。然而,焦灼不安的死亡历险,又带给我新鲜的花样。上吊、投河、跳楼、服毒以及割脉等等,这些自杀的形式,往往发自一个人内心的美感。我的贪生怕死,我的苟活,反衬了视死如归的烈士,以及殉道者的大义凛然。人死如灯灭,不灭的是空无一物的海市蜃楼,是肉体的没落、灵魂的超脱。它是达观贵人的门槛,也是我回望一生的窗台,百鸟归巢一样的死亡游戏,掌控没有偏移的公正。人生的苦难和郁闷,感谢死亡的痛快淋漓,所有的恩典、仇恨都以此为界。墓碑上的铭文不过是死亡的诏书,撰写讣告的人把消息传递给自己。             家庭         两个人的相遇,是家庭的起源。他和她的相爱,是情感的耳鬓嘶磨,是肉身的相悦、擦出火花。门当户对的谈情说爱,媒人用红头绳捆绑有缘分的情侣,他们一步步迈入婚姻的围城。家庭是房子、家具和电器,是柴米油盐,以及更加琐碎的家务活。他们在白天学会拌嘴,晚上在席梦思上变换体贴的姿势。失败的避孕,不小心造就了小人,在呵护中成长,爱不释手。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孝顺是中间的一颗心。儿子是爸爸的贴心枕头,媳妇是妈妈的小棉袄,嘘寒问暖里洋溢着亲情,一家人和睦相处。他和她的矛盾越来越少,而生活的目标达成共识,家庭的分工也各取所需。小算盘在敲打物价上涨,私房钱买了人生保险。日常的计划没有变化快,今年的旅游换作了奶粉,明年的预算多了请客送礼的人情费。他的事业未见得红火,她的穿着打扮已置于脑后,劳碌的家庭总没有尽头,背负的使命更不会减少。起早贪黑,养家糊口;三代同堂,酸甜苦辣;勤俭持家,锦上添花。三身修得同船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和她携手爬楼梯,一级一级台阶升向自己的家。不是府邸,不是旅馆,不是豪宅,不是收容所。这是小家庭的现在,也是大家庭的未来,梦想次第破灭,生活日渐现实。     -24        天赋         一个人在他的天赋里度日如年,一个人并没有得到天赋的恩宠。他的智慧的海洋,汹涌着波涛一样的灵感,是天赋使浪花盛开。而扑向沙滩的那些泡沫,正追赶着上岸的脚印,不停地冲刷——抹平记忆的痕迹。他就是天赋之子,却不会因名利的诱惑而随波逐流。淹没在民间的隐者,不求上进,借酒浇愁,只有天赋明白其中的奥妙。他的清高,他的才华横溢,他的甘于被伯乐拒之千里。是平庸在猜忌天赋,是碌碌无为的小人在陷害君子,一马不见平川,三生也不会有幸。天赋从草根里长出翅膀,在水洼里蜕去龙的鳞片,天赋能够到达他的梦里,传递神的旨意。而这一切如同困兽,被禁锢的头颅偏向疼痛的一边,他的彻悟里渗透多少萎靡不振的毒药。在时势的反面,在聪明者玩弄的手腕里,除了卑鄙和丑陋,没有天赋的影子。思想穿过密密麻麻的针眼,感觉的蜗牛伸出敏锐的触角,而想象力的疯子尤其反常和怪异。他的焦虑,他的内心的不安,将随着岁月的流逝趋于平静;他的叛逆,他的面目的固执,将随着世俗的消磨留下坚忍。天赋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是他额头上闪现的睿智,是他身体上永不褪色的胎记。他的无限可能的天赋,暴露了行为的神经质,也将在人群里格格不入。             江湖    ——与徐晓宏共勉         一个人没有码头,那么他终究要漂泊江湖。除非他就是他自己的码头,而他的船只已经离岸,起伏在波涛汹涌的浪尖。一个人的江湖,也不会是风平浪静的江湖,潜伏的礁石暗藏玄机,湍急的水流让他航向摇摆。江湖之上,千帆竞舟;江湖之下,鱼龙混杂。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江湖的习气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江湖的规矩从来没有规矩。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不过是江湖上见风使舵的水手。好日子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坏天气也能雾里看花、与浪共舞。这不是他向往的江湖,但却是他游刃有余的江湖;这不是他背叛的江湖,但却是他设身处地的江湖;这不是他掌控的江湖,但却是他功成名就的江湖。一个人离开了码头,一个人就是他自己的船长。一个人可以是侠客,无赖?是英雄,歹徒?是君子,小人?一个人是真正的江湖,把桅杆直插到云层里,升起他永不降落的旗帜;把船桨伸进湖水的腹部,打捞他深渊里拼搏的梦想。而今,江湖的潮水缓缓退去,形色的人马各有归宿,抵达他内心里久违的码头。浮现视野的边界,不是江湖的彼岸,而是一个人想象力枯竭的边缘。狂风不息,波澜不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由衷的发现:“这是一条理性的江湖,哪里有低谷,名利就流向哪里。”       
  词语的秘密     余 丛/文            暗恋         把暗恋写在纸上,把暗恋的那个人也写在纸上。现在,暗恋就在我的眼前敞亮起来,暗恋的那个人触手可摸,浮现的身影在想象的字里行间。暗恋是甜蜜的内心之旅,是蜜蜂在塑料花上面的舞蹈,蝴蝶留下多情的种子。暗恋的人找到羞怯之感,在小纸条上反复写下情诗,却献身于火苗的吞噬。因为暗恋,他学会焦虑和迫不及待的表达。暗恋她有毒的笑容,鬼魅的牙齿,她的舌头、指甲、脸面上的雀斑;暗恋她小小的心计,任性的脾气,她的固执、撒娇、跋扈的声调。我的若干年的等待,为暗恋的人埋下伏笔,空置的心房一下子填满情感的花卉。像莽撞的碎铁扑向了磁场,漂浮的木筏旋入了河水的漩涡。他的茶饭不思,他的鬼迷心窍,暗恋的咒语在他的身体里灵验。这并非美丽犯下的罪,也不是欲望闯下的祸根。我暗恋她光彩照人的气质,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的醉生梦死的酒窝,以及移情别恋的念头。暗恋在练习爱的勇气,暗恋在忐忑不安中兴奋不已,暗恋有时候会像沉默的火山爆发。快乐的人在暗恋中品味惆怅,忧郁的人在暗恋中寻找乐趣,随遇而安的人在暗恋中突发奇想。那单相思的病痛正在折磨,口难开的隐情也要暴光,而精神的草原将开满朴素的黄花。暗恋并非刚刚开始,暗恋也从无止境。我要用爱来打开暗恋之门,我的真心犹如阳光下的宝石。             另类         这不合时宜的词,并不适合在常规的语法中造句。它可以是少数分子的偏爱,但决不会引起主流的关注。另类在人群的左边,是鸭舌帽下面的头颅,像黑暗里的一道闪电。我们相信光,光就是另类的灯,点亮通往天堂的路径。这永不愈合的创伤,把疼痛留给“皮肤上的海”(王顺健语),有的人从那里起航,有的人化石成盐。另类可以反传统,贴上现代派一样的标签,另类为“破坏与重建”摇旗呐喊。如同我们打开一扇自由主义的窗,却关上了禁锢自己思想的门。这忽略不计的部落,或许是永不消逝的另类。另类是一次民间的觉醒,快感的电流从毛孔里涌遍全身,而虚无的观念形同灰烬。把另类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魔鬼,三天后必将看见复活的神。另类可以像瘟疫一样传播,当另类成为日常习俗里的民风,我们将开始歧视另一些被遮蔽的事物。因此,在这反复无常的人世,并不存在永恒的另类。就连真理、道德、法律都经不住推敲,而另类在解放他们,另类是一种此起彼伏的可能。另类不是先锋,也不是后退的;另类不是激进,也不是保守的;另类不是向上,也不是向下的。另类可以是一切,也可以不是一切,另类永远与主流互不兼容。让我们找到另类的支点,让我们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量,撬起荒唐的多数派的地球。             影子         光明里的阴影,黑暗里的乌鸦。我看见它在光线里,长长短短,长成你的影子。即使在夜里,在暗无天日的黑洞,影子就跟踪在你的身后。你的言行举止,是影子的言行举止;你的勾心斗角,是影子的勾心斗角;你的贪赃枉法,是影子的贪赃枉法。抛开你光明磊落的肉身,我鄙视你的影子,仅仅是人样的罪犯。它成全你黑白的命运,却从未有色彩斑斓的明天,或者套红的往事。你就是祖宗的影子,就是现代文明的翻版,是所谓的法制、伦理、修养下约定俗成的木偶。影子的世界是同质化的地球,没有个性的人群被克隆,复制的甲人乙人已混淆。风吹不动的影子,雨浇不灭的影子,火苗里摇摆不定的影子。它像灵魂的裹尸布,缠着你慌不择道的小腿,奔跑在昏暗的广场,抑或烈日下的陵园。我总能捕捉到影子的斑驳,并非水面上浮动的倒影,也不是镜前支牙咧嘴的鬼影。悲愤的影子,苦难的影子,不小心泄露隐私的影子。比喻你背负的剪影,在情绪的裁剪中完成悲欢离合。猥琐的影子,日益膨胀的影子,我踩着它的头颅攀上灵位。而你却心甘情愿地躲在影子里,从不抛头露面。影子如此地覆盖你的形体,遮蔽你的眼界,影子笼罩着你宿命的人生。它的扭曲的嘴脸,它的搬弄是非的口舌,它的传说里的鬼魂。我可以是你的影子,也可以是他的影子,你或许就是我的他。             周末         一个人的周末是他放风的日子,一个人可以关在房间里。不读书,不看电视,不听音乐。不拖地,不做饭,不洗衣服。不接电话,不谈情说爱,不恋上你的床。一个人的周末只在光阴里虚度,没有心思,不动脑筋,不干体力活。他的身体渐渐地放松,又渐渐地紧张起来。一个人就要度过他麻木的周末。     一个人泄露周末的秘密,一个人把周末过到底。他将日历上的周末涂成红色,翻过去才是美好的星期一。周末里没有小丑,周末不是马戏团,周末总有人群在表演。一个人没有周末,抓不住那光阴的尾巴,他只能从头开始。一个人喃喃自语,我不在周末,那么就在去周末的路上。     一个人在周末里,有许多选择。他可以选择逛街、游泳、去公园。或者约会、足浴、打麻将。一个人加两个人,是三个人的周末,是三位职员的不同时间表。在短暂的两日里休息,有的人被剥削掉一天,还有的人正在加班。他们并不埋怨这不公正的周末,而是去偷欢、去尽情疯狂,忘掉劳碌的命运。     一个人的周末,如同大多数人的周末,没有区别。若干个人结伴,有一个人是周末的导游。不上天堂,不下地狱,仍然是他自己的人间。如果没有周末,没有做礼拜的日子,我们还会祷告蒙面的上帝吗?一个人不因周末而来,一个人也不因周末而去,他仅仅路过“周末”那里。             国企         我的怨恨并没有理由,我正端着它勉强生计的饭碗,我朝九晚五地坐在它的办公室。国企却照样要衰败下去,它的庞然大物的身躯,它的苟延残喘。任由一群寄生虫的忙碌,不是鞠躬尽瘁的职业操守,而是处心积虑的勾心斗角。国家的国,企业的企,我看不见那虚拟的资产所有者,是不是昼夜花天酒地的领导。他有着一张体制内的脸,僵硬、麻木的表情里,有多少趾高气扬,就有多少奴颜卑膝。我以清高的鸡蛋撞击无耻的石头,我以廉洁的玉器粉碎贪婪的心。国有企业的大草堆呀,扯走的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扯回家的是贪官污隶的财富。松松垮垮的游戏,不过是权力寻租的遮阳伞;而改制的金钥匙,正在开启资产流失的通道。知识分子习惯了排挤,大量的工人面临失业,留下裙带关系网里养尊处优的猪。我无法指出它的堕落和腐朽,它让我懒惰成性,行走在形式主义的钢丝绳上。所谓的保值、增值,所谓的法人治理结构,不过是集体盛宴上加糖的谎言。财务报表上经不住推敲的数字,花名册上日益贬值的人才梯队,只有大呼小叫的口号比以往更加响亮。在汹涌的市场经济大潮里,是政府的手伸的太长,还是一部分人利欲熏心,丧失水性的国企将被一点点淹没。它的船长霸占着一块甲板,它的水手只能比拼泅上岸的体力,我的疲倦任由命运的漩涡卷入腹部。       
  懒惰  ——献给她吧    懒惰的人看不见污渍的抹布,不会顺手扶起倾倒的油瓶,不会把用完的指甲钳放回原处。她的懒惰从骨子里长出理由,她喜欢不负责任的轻松,她沉湎于随心所欲的自在。她甚至放弃料理自己的生活,她从早到晚地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网,听交响乐,懒得上厕所。她吃的是超市买回来的熟食,她换洗的内衣已经开始发臭,她堆满的垃圾袋里爬出臭虫。这个懒惰的人,不做饭,不洗衣服,不叠被子;不拖地,不打扫除,不整理衣柜;不洗脸,不刷牙,不喜欢冲凉。她的爱好广泛,拉小提琴,画画,跳芭蕾舞,喝咖啡。她是半途而废的兴趣,短暂的享乐主义者,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她有自己虚假的信仰,她有挑剔的眼光,她像小资一样却不是小资。养花,花枯萎了;养鱼,鱼饿死了;养鸟,鸟飞走了。她要去看大海,她为旅游安排了行程,但她从没有动身。她就把自己关在那豪华装修的屋子,但已经看不到豪华,只有杂乱和尘土飞扬的空气。她读张爱玲,做红楼梦,想的是天堂般的日子。她半皮两简地学习,拖三拉四的热情,又隔三差五地自恋一回。她只会埋怨这些越堆越多的物件,她要一点点地抛弃它们,来释放邋遢的空间。懒惰的人有许多借口,有时也会站在阳台上,来眺望她的未来。她品味着独处的快乐,她不需要干预和指责。在她的内心里,她从没承认过懒惰,即使她今生与勤劳无缘。            诗    一首诗并没有紧扣主题,一首诗也不关注命运,而是在词语的窗口张望你的内心。疼痛里的隐喻,喜悦里的抒情,漫不经心的排比句。都是一首诗的构成,而它并没有抵达我想要去的地方。浪漫主义的祖国,和这现实的地球又有何区别?我披上诗人的外衣,我就从遣词造句开始,我的表达显得过于激动。涨红的脸,波澜壮阔的胸怀,也不过是一首小诗的前奏。我要写衰败的春天,写繁荣之下的废墟,写出你空洞的早晨和虚无的黄昏。是的,这是诗人的无聊,这是一首诗带给你的荒唐景象。除了卑微的人群,生活里的磨难,以及信仰的神,我的讴歌和鞭策都显得软弱无力。一首不被指望的诗,一首悲悯的歌,一首感恩的诗,郁闷的诗,愉悦的诗,空灵的诗,赞美诗。你仅仅是一首诗的读者,你的阅读也加深不了一首诗的意义。但我却要在这里无病呻吟,却要在光阴里杞人忧天,却要把一首诗打磨得精致而光亮。一首“诗言志”的诗,抑或一首“诗言体”(于坚语)的诗,都将被形式和内容所限定。我就从语气中获得快感,迫不及待地纠缠你喃喃自语的舌头,破坏你敏感的味蕾。直到你的耳朵丧失听觉,眼睛失明,我还在那里拼凑一首完整的诗。拼凑没有诗意的人生,拼凑着缥缈的理想。而一首诗找到了灵感,找到了蹩脚的形容词,甚至它是不压韵的。我要写一首伟大的诗,或者若干首糟糕的诗。你将从中获得启示,你将成全它的咒语和祷告,然后忘掉一首诗的作者。            
  纵有万千话语都无从说起!
  全部收藏,慢品。
  荣誉    这是多么漂亮的词语,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奖赏,但这又是谁赋予了他们嘉勉的权力。荣誉是体制的产物,是并不烫手的山芋,你将从它的光芒里获得实惠。没有最完美的评价,也没有恰如其分的命名,荣誉是被拔高了的厕中蹲位。他们把你从人群中挑选,侵蚀你的灵魂,拿捏你道貌岸然的肉体。或许你天生就是投降派,你的顺应里有着市侩和私心杂念。你就是荣誉的傀儡。在伟大、英雄、模范这些崇高的语境里,在优秀、先进、标兵这些表彰的名单上,沽名钓誉的人美中不足。他们利用名誉的轻,剥夺你廉价的自尊,试探你的良心。分辨不清的假象,华而不实的称号,以及故作高深的赏赐。荣誉是一部分人身上的光环,是另一部分人手中的工具,而大多数人生活在荣誉的阴影里。你眼睛里的鲜花和掌声,你向往的敬仰和崇拜,现在是他们把你塑造成偶像。被迷信的荣誉,被神圣化的荣誉,莫过于时势里功利的化身。他们的伎俩,他们游刃有余的把戏,规划了一条通向红地毯的阳光大道。而你不择手段的钻营,你的愚昧和无知的欲望正被满足。荣誉不是鼓励,而是诱饵,是背负在十字架上的招牌。荣誉从不改变这个世界,改变的只是你的爱慕虚荣,你的值得炫耀的“光荣榜”。        墓地    荒山野岭处开辟的一块墓地,齐刷刷的碑林像雨后的春笋。送葬的队伍以此为界,哭丧的仪式超度灵魂,洒落的纸钱直通向阴间。在生命的最后一站,死去的人找到归属,活着的人带着眼泪来看望。墓碑上的姓氏,没有留下死者的身份;简短的铭文,抒发了后人缅怀的心情。墓地里安息的灵魂,白色的花圈簇拥起墓床,守灵的夜鸟在坟头上召唤。返青的墓草,从尸体上长出春天,衰败的景象在秋日里降临。请原谅死者生前的潦倒,也不再仰慕他辉煌的往事。在这里,一切都是虚无的注脚,荣华富贵里的泡影,瞬间进入孤寂的永恒。骨头上的磷火照亮偏僻小径,阴深的鬼气从墓地升起。向死而生的祭奠,是烛台灯火在明灭生死轮回,是檀香袅袅弥漫宿命人生。冷清的墓地成为喧哗的终点,寿终正寝的人画上圆满的句号,而尸骨未寒的冤魂并没有入土为安。这不是鬼画符的尘世,也不是未亡人侥幸的陵园。苍翠的松柏挺直躯干,繁密的枝蔓攀结白云,黄土下的根须纠缠腐朽的棺木。墓地里游荡的鬼魂,阴风作怪,在让灰暗的事物苏醒。做了亏心事的人不敢造访荒芜的祖坟,心虚的胆小鬼度过了忐忑不安的晚年。埋葬亲人的墓地,等待后继者的光临,有一天也要埋葬你的子孙。        自由    他看不见的戒律,他摸不着的伤痕,他想得到的施舍。自由的人献出身体,他不需要身体;自由的人也献出心灵,他更不需要心灵。自由的人打通了自己,心到哪里,他的身体就到达哪里。自由是发现不了的存在,自由就是没有知觉的思想。自由是随心所欲的,是百无禁忌的人,是天马行空,是真正的自由自在。他的念头里没有自由,只有单纯的念头和念头本身。当他发现自由的时候,自由已经不被他拥有,而是被一点点地剥夺。自由是有限的行为,是意识形态里的抗争,是付出代价的交易。没有自由的人丧失掉自己,改变平白无辜的好习惯,以及他不安分的坏理想。被律法、责任扭曲的自由,被伦理、道德圈套的自由。他言不由衷的表达,他遮遮掩掩的举止,他模仿着木偶。这并不自由的舞台,循规蹈矩的表演,潜规则下的台词,以及被禁锢的游戏。他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但他并没有与自由同在。背叛指向了束缚,逃避脱离了拘谨,沉默湮灭了制约。自由如同权柄上的工具,他的咒语打不开法门,他将在怨恨中埋没自己。从无到有的自由,从有到空的自由。自由是无可替代的梦想,是失败的人一生的追求,他要在不自由的篇章里命名自由。        信仰    早晨信仰第一缕阳光,黄昏信仰西下的夕阳。向日葵朝拜的信仰,墙头草左右逢源的信仰,芦苇挖空心思的信仰。信仰是赏心悦目的盆景,是生命里给氧的植物,是温室里园丁的技艺。一个人的信仰,是被修剪过的草坪,戏耍的人群在上面践踏。两个人的信仰,是粗枝大叶的棕榈,情侣路点缀绿荫的光斑。三个人的信仰,是夜不归宿的鸟群,在茂密丛林里砌巢、安家。每个人都要找到他的信仰,找到他精神上的依靠,或者肉体的翅膀。信仰是谦卑者的信服,是人心低处的仰望。江水涌动的信仰,火焰燃烧的信仰,以及隐藏在黑暗中的信仰。信仰是心花怒放的激情,是春笋拔节的力量,是闪电逗留的裂痕。一个人的目空一切,两个人的掩耳盗铃,三个人的口无遮拦,被信仰的经文占领要义。他的信仰并不担当责任,不承载救赎的使命,他要在那乌有里安放灵魂。西西弗神话的信仰,愚公移山的信仰,女娲补天的信仰。是滴水穿石的韧性,是铁棍磨针的恒心,是发芽的种子破土而出的毅力。没有基督的赦免,也没有佛主的开恩,信仰的边界到达人的意志为止。感官崇拜的图腾,理性鄙视的乌托邦,现在仅能告慰他的未来。在虚妄的信仰的迷局,他要破解自身的秘密,直到信仰从他人身上回来。是的,这不是一个人的宗教,而是一群人痴迷的信仰。        沙龙    他们从忙碌的生活中,从隐忍的现实里抽身,他们奔赴一张请柬的约会。假惺惺的沙龙,聚集心怀鬼胎的人群,又分散到各个角落。他们相互的交谈和发表谬论,并没有回避那一无是处的主题。这时候,他们在贴上标签的身份里觉醒,他们是一次沙龙的符号。陌生的面孔,新鲜的交际花,以及戴着鸭舌帽的便衣,构成了紧张的空气。他们高兴时畅饮,沮丧时点燃香烟,愤怒时也只能把自己掀翻在地。在酒吧,在会所,在广场,在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在冠冕堂皇的公共场所。沙龙被打扮成圈子、小团体、名利的通道,以及伪精英的品质。他们要充当意识形态的奴隶,他们要享用话语权的自由,他们的影响力从张口结舌的嘴巴蔓延。这风花雪月的沙龙,这凌空高蹈的沙龙,并非理想主义的盛宴。签到簿上娴熟的签名,海报前做派的留影。久仰不再久仰,失敬的也不再失敬,而是从较量中各取所需。沙龙是文明的舶来品,是物质废弃的沙丁鱼罐,是异己分子不切实际的派对。他们热衷于新生事物,批判保守的左派,他们不拘小节,擅长破坏与重建。少不了体面的高尚情操,容不得嗜好里的低级趣味,有限的偏爱日渐荒废。沙龙里饲养的气质,举止间散发的风度,终究是乌合之众沉淀的皮毛。        缘分    他要在偶遇里度过一生,这没有理性的未来,充其量是鬼使神差的因缘。相安无事的人轻信缘分,好高婺远的人抱憾缘分,朝三暮四的人又背弃缘分。善意的期许,无可奈何的安慰,不过是他一厢情愿里的巧合。这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也不是听天由命的缘分,而是万一指向了隐秘的因果。艳遇、高就和声名,有时候也会失之交臂;而失恋、落魄和不幸从不会擦肩而过。缘分是求不得、放不下的盘算,是他处心积虑、暗中祷告的嘉勉,他将从偶然中找到必然的注脚。有意的安排和铁定的秩序,以及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插足,会使蒙昧的天使进入感性的幻觉。是魔鬼胁迫他的缘分,是无奈、隐忍使一个人通往缘分的途中,并丧失掉他那有限的自信。并不缺乏的缘分,并没有被假定的缘分,只有明亮的眼睛才能透视玄机。在他分秒必争的生活里,缘分需要用虚度光阴的心情来抵达,需要在心平气和里分享它的恩惠。缘分使一个人找到另一个人,使一个故事的发生有了另外的结局,缘分是喜剧的但——是悲剧的开始。他的悲欢离合,他的生老病死,他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构成了他不可自拔的生存景象。这不是缘分的过错,也不是缘分光顾下的宿命,他对缘分的痴迷不过是精神的靠背。        广场    这座立在城市中心的广场,这开阔地带的广场,这人群正在散去的广场。即使我不在,或刚刚离开,或者在通往广场的路上。这适合集会、表演、游行的广场,这充斥警察、小偷、游客的广场。白鸽是它和平的信使,鲜花是它修饰的吉祥,而纪念碑竖立起荒谬的图腾。我看见被美化的广场,看见怡然自得的市民,看见一群天真的儿童在奔跑,看见小贩们兜售着春天的礼物。而这一切,并没有谁留意广场上班驳的大理石,广场上迎风飘摆的旗帜,以及广场上曾经上演的每一幕闹剧。警报在广场上空拉响,装甲车从广场的黑夜里穿过,催泪弹驱逐过我的兄弟姐妹。我没有控告广场的勇气,就像我没有能力再一次在广场上静坐,我仅仅是广场上散步的人。把红布条系在额头的学生,把鸭舌帽压低的便衣,以及混入队伍的叛徒,是光阴消解了他们之间的隔膜。广场上到处张贴的标语,广场上情绪激昂的口号,以及血肉模糊的往事都已一去不返。现在,我穿过祥和的广场,穿过安定、团结的广场,我的内心却有一团燃烧的怒火。我想到了那个自焚的民工,想到了那个露宿街头的上访者,想到了广场上遍布的乞丐。我就站在广场的中央,除了四周笼罩着的荒凉,我体验不到广场的繁华和喧嚣。我就站在广场的中央,孤零零的我,只想用文字触摸一下广场的秘密。        浪子    头顶朝露,晚霞披肩。风尘仆仆的浪子,行走他一生的旅途。日上三竿,浮云一朵。音讯渺茫的浪子,挥霍他一世的光阴。请过路的人,告诉他的消息。请远行的人,捎去亲人的眷念。这个撒播乡音的浪子呀,用漂泊缅怀心灵的净土,用流浪追寻途中的根。这个洒脱的浪子,需要的只是出走。饥一顿,饱一顿,瞧,他自己的面目日渐模糊。衣衫褴褛的往事,蓬头垢面的经历,并没有跨过他匆忙的身影。千山万水,海枯石烂。这个浪子只是另一个浪子的符号。风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个浪子只是另一个浪子的轮回。步履起伏的地图,纸烟点燃孤独的星空,御寒的烧酒打发掉隆冬。风雨兼程的浪子,在摆渡码头,在羊肠小道,在抉择的十字路口。宿命的包袱,情感的拐杖,他看不见想象的终点。没有姓氏和身份,没有疾病和痛苦,他的行走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超度。萍踪本无痕,风影应有迹。古怪的浪子,需要的只是出走。天堂呆一年,人间呆一年,瞧,他自己的路已经荒芜多时。辛酸旅途,这个浪子赶在日光的前面。这个浪子只是另一个浪子的比喻,他的背影是你的里程碑。        无知    知道的越多就越知不道,越知不道的人就越知道。这是一道不可解的方程式,无穷的答案进入N次方的疑问,他的破解也只能枉费心机。这堆积成山的知识,这过气作废的知识,这不断更新的知识。我的追问踏上无知的旅程,我要在浅薄的岔道另僻蹊径,我并非无迹而终的人。不被褒义的无知,有一天也会从贬义词里删除,重返命名的本质。这知道分子的活字典,这坐井观天的蛙博士,这鼠目寸光的道学家。他引经据典,他举一反三,不过为了说明一个道理,就是他的博大精深。而我并不想,以他的把柄戳他的漏洞,以他的短处揭他的伤疤。无知是竭尽所能的真相,是一种先知无为的境界,是我字里行间的顿悟。这无知者无畏的嘲讽,这无知者寡言的戏谑,这无知者深明大义的隐喻。因为他读死书、行断头路,他从纯净的心灵出去,再没有从腐烂的肉体回来。我要劝告蒙昧的使者,缺乏认识的人,学会了片面的理解;掌握话语权的人,热衷于虚妄的陈词滥调。只有无知通向了混沌,无知的眼界打开广阔的视野,无知使一个人敬畏神明。他求知欲里的焦虑,他无法言说的迷思,他的半斤八两的宿命。学富五车的人也要低下头颅,见多识广的人也要弯腰作揖,也要向无知的龛台烧香、磕头。我将虚心地向大自然学习,用谦卑写下一部无知之书。        慈善    慈善流向的洼地,就是人心的低处。慈爱的观音,善良的耶和华,不过是你们日久生情的景象。有人要慈悲为怀,与人为善;有人要以身济慈,从善而终。而你们的慈善,恰如阳光雨露,恰如草木逢春的生机。慈善是血液流淌的性格,是脉搏跳动的勇气。你们从胸腔里掏出,用双手捧着的真诚,不过是一颗柔软的心。慈善不是施舍,不是照顾,不是集体的怜悯。你们从每一个个体出发,眼睛里的悲愤,望得见落难的兄弟姐妹。这不再被勉强的行为,也没有功利的加冕。奉献慈善的人,要向接纳的人礼拜,感谢神助你们一臂之力。慈善是天真之母,是良知的觉醒,是情感的回报。你们背弃欲望的小人,告别自私的原罪。你们在季节的变迁里找到轮回,通过弱小的物种窥见生命的奥妙,保持谦卑和宽容。慈善在高蹈的领地,在讨价还价的交易中,丧失掉词义的温暖。世俗里伪装的道具,假惺惺的热心肠,任由你们精心打扮的慈善。在堂而皇之的捐助仪式上,在镁光灯照耀的扶贫典礼上,以及为富不仁者的慈善榜。你们要充当慈善大使,充当富甲一方的大好人,要用贴金的光环遮蔽周身的肮脏。尘土淹没的慈善之路,不通往恶占上风的人间,幻想的人陷入绝望的忧郁。这被残忍的剥削利用的慈善,这被深不见底的贪婪围困的慈善。不需要说出慈善的理由,劝告是胁迫的掩体,循循善诱只会使你们误入歧途。慈善是对前世的救赎,是对来生的感恩。        废墟    坍塌的城堡,留下废墟。断墙,朽木,锈蚀的器皿。野猫从这里出没,鬼影光顾它的夜晚。冷清的废墟,人迹罕至的蹊径,被疯长的杂草淹没。繁华的古代,喧嚣的集市。粮行,布店,客栈。市井,小贩,兵营。吆喝的买卖人,玩杂耍的,走江湖的。这是城堡的前身,兴盛的社稷,安居乐业的景象。而废墟,将是它的末日,是它凋谢的美人。不知道是战乱,还是灭顶的天灾。城堡的主人,若干年后被怀念的人,尸骨未寒。他的臣民逃难,他的子孙还在繁衍,他的城堡又如何毁于一旦。马蹄践踏的城堡,沙尘暴侵略的城堡,被轻易遗弃的城堡。光斑,风化,雨水的洗刷。记忆的短路,传说的避难所,装订成废墟的记事簿。结网的蜘蛛,沉闷的蟋蟀,以及一只饥饿的黄鼠狼。是它们占领了城堡,是它们把废墟当作了乐园。萧条,破败,荒芜人烟。肉眼所见的废墟,残留光阴的遗迹,而人心的城堡需要大兴土木。这海市蜃楼的废墟,是想象中的工匠,在图纸上夜以继日的施工。雕琢,油漆,娴熟的技艺;模仿,翻新,精明的克隆。完好无损的城堡,要把牲畜和财产迁往郊外,要在一场形而上的阴谋中坍塌。巧夺天工的废墟,岁月不经意的伤痕,无人问津。遗址,考证,史书的记载。注定和巧合,轮回和运转,时势和机缘。佐证了废墟的光芒,应验了它的复生,它的苟延残喘的命运。        恐怖    心虚的人才会害怕,害怕的人不一定胆小如鼠。而我并不心虚,却同样被恐怖笼罩,因为那是黑暗的密不透风的地狱。即使你无比的坦荡和坚强,也要向蜜罐里的谎言低头,在狠心的大棒下屈膝。惟恐天下不乱的你,往往经受不住惊吓;但愿天下太平的我,却是伪装的恐怖者。我看见你的背叛和逃离,恐怖若同一只疯狂的野兽,紧紧地追逐着你的身影。神经紧绷的发条,紧张潜伏的危机,我的胆怯、我的颤栗——是弥漫着白色恐怖的绝望。没有习惯的惊悸,只有胁迫下的恐慌;没有妥协的恐惧,只有威慑下的忐忑不安。幼兽撞上猎人的枪口,飞鸟落入了罗雀之网,而你拥有莫须有的罪名。屠宰场里撕裂的尖叫声,逮捕、暗杀以及人间蒸发,冤屈的人找不到辩驳的言辞。法律倾向的人群,不是难得糊涂的大众,而是一小撮强势种族。你要在道德沦陷的境遇里,向被遏制与诋毁的人生投降。民主的标签,自由的筹码,装置一台体制的天平。没有公正的上层议会,也没有平等的庶民选举,只有与时俱进和永不谢幕的主义。窒息的空气,呼吸里的尘土,以及被污染的肺。麻木的人生,戏弄里的存在,甚至被强暴的命运。我的软弱和低能,你的破灭的理想,面向隐忍的人间荣华,都将饱尝指使和欺压。这些明目张胆的关怀,是欲望支架起肮脏的温床,是贪婪催生了恐怖的种子。我并非天生的奴性,却要被无处不在的恐怖逼上绝路,即使你已经对恐怖产生抗体和免疫,我仍然看见你那一颗揪紧的心灵。        从良    小巧的愿望,不是一个人的奢侈,而是有限的放弃。这不守妇道的从良,要从学坏那里扳回尊严。她的梳妆打扮——描眉纹唇、略施粉黛,专心致志地为阅己者容。她的移情别恋,她的朝思暮想,她的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是为了告别暧昧的过去,告别酒会、宴席和歌舞厅,以及交际花一样的角色。不需要逢场作戏的鸳鸯,不需要勾三搭四的露水夫妻,不需要风花雪月的一夜情。她要做淳朴的良家妇女,重新学会矜持、羞涩和久违的文静,学会烹调、缝纫和琐碎的家务。从良是一次小小的革命,是她的命运里觉醒的贞操,她要清理掉欲望的误入歧途。曾经的放荡,残留着她风韵犹存的沧桑;过往的纵情,掩饰了她多愁善感的隐痛。从今以后,她将相夫教子,信奉三从四德,她不再是解放自我的女权。她要做一个从良的人,改掉风尘浸染的恶习,忘却灯红酒绿的浮华。并非楚楚怜人的小家碧玉,也非香气袭人大家闺秀。决绝的从良,不再贪恋往事。她要与糜烂的记忆保持距离,在迷途中找到自己,用好奇心去发现新生。没有通知一样的宣誓,也不需要鼓足背叛的勇气,从良的路通往广阔的未来。她的洗心革面,她的毫不刻意的忏悔,并非标榜的姿态,她甚至不愿竖立起受人景仰的牌坊。允许从良的人洗去身上的罪,允许她不再受到歧视,允许她的幸福与我们同在。          腐败    这腐朽的和正在败坏的现实,他们却仍然要用鲜花和掌声来掩饰它的肮脏。这些被粉饰的清廉,被歪曲的变异的贪婪,腐败在滋养他们的生活。因为膨胀了的私心,难以填壑的永不满足的念头,挟持着糜烂的享乐主义的肉身。他们是寄生名利的蛀虫,欲望的驱动打开权力的暗箱,体制的温床催生了腐败的种子。红地毯铺向骄奢的海市蜃楼,镁光灯照耀淫逸的灯红酒绿。他们擅长牟利的潜规则,他们热衷于政策偏移下的黑交易,他们行贿或被贿赂。正在日益颠覆荒谬的荣辱观。营私舞弊的道具,好逸恶劳的舞台,不过是一出腐败的皮影戏。行规里的红包,惯例下的回扣,以及贪赃枉法的佣金。有多少冠冕堂皇的标榜,就有多少劣迹斑斑的罪证。他们要摧枯拉朽的腐败,甚至用“劣币驱逐良币”的风气,来侵蚀拜金者的灵魂。两袖清风的蜕化,廉洁公正的变质,使他们坠入腐败的深渊。即使花言巧语的伎俩,与凌空高蹈的清白,也洗不清乌纱帽上的污点。这些败露马脚的腐败,这些怀揣侥幸的腐败,这些还在铤而走险的腐败。他们早已丧失修身正心的良知,更没有坚守防恶从善的底线,他们就是被耻辱命名的腐败分子。          讨好    讨好就是一种媚俗,就是骨子里作贱的秉性。我并不想讨好别人,但他们却要在被讨好中迷失方向,我也不过是假惺惺的“粉丝”。这没有立场的献媚,这并非由衷的马屁术。必要的讨好,换取廉价的信任感。心怀伎俩的人,利用有限的卑微,博得了他们崇高的好感。这不经意的赞美,以拔高一厘米的向度,使虚荣得到宽慰。我要讨好春天,讨好每一个从这里路过的人。贩卖的嘴皮,长出油腔滑调的老茧。好话连篇的交流,是心灵的熨斗,不厌其烦的吐沫,也能打动铁石心肠。这需要示弱的讨好,这甚至需要浮夸的讨好。小小的狡猾,城府里的阴谋,精明的人放下警戒。我要讨好仇恨的人,讨好贪得无厌的人,让讨好加冕他们头顶上的帽子。指鹿为马的抬举,低三下四的奉承,不过是模仿哈巴狗样的讨好。不过是我暗藏的玄机,找到你身体上的软肋,我要在不胜寒的高处放翻你。我要让讨好成为习惯,那并非美好的习惯,在竞争的跑场拉下对手。这加了蜂蜜的讨好,这怡人的糖衣炮弹,将左右他们游移的立场。我的妥协,不再是挖空心思的借口;我的讨好,不过是晚节不保的叛徒。我要讨好不相干的人,讨好无关紧要的人,讨好自己。如果这是虚情假意的厚黑学,难道会让一个人吃力不讨好?        纪念    往事的烟云,清扫记忆的尘埃。历历在目的风景,是光阴洗去了人事的伤痕,只剩下怀想里的传说。纪念是对回望抛出的眉眼,被美化和虚构的言辞,隐喻了现实的瑕疵。我要在不安的境遇里,重构曾经的海市蜃楼,而抗拒未来的无限深渊。这是虚荣心粉饰的欣喜,这是想象力显摆的隐痛。浮华的旅途,邂逅身世里的草木,一岁的枯荣,昭示忽明忽暗的一生。命运起伏的悲欢离合,情绪涨落的喜怒哀乐,如今仅仅是轻描淡写的纪念。坎坷中仍然生动的细节,磨难里不曾消逝的感慨,已经激不起我回忆的愿望。除了记事簿上流水的备忘,以及信札里缠绵的忧伤和喜悦,发生的不过是陌生人的轨迹。人生添油加醋的秘密,指向被反复涂改的过去,却要索取心灵深处久违的化石。我的阅历是拔苗助长的聪明,我的成长是苟且偷生的衰败,经年的老气横秋留下不为人知的荒唐。追名逐利的肉身,挟持灵魂的欲念,声色犬马的世道,湮灭隐忍的梦魇。不是为了忘却的纪念,而是为了纪念的忘却。当我吟诵那些过誉的墓志铭时,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廉价的被利用的情感,垂吊在历史的审判席。形式主义的排场,投机分子的陈词滥调,总要拉开一场纪念的序幕。        灵魂    这是不被指认的存在,它的虚无可以占据每一个身体。如果它是唯心者捏造的本质,是无为的精神之母,那么是它施与了宗教的救命稻草。现在,灵魂不是敏感的道具,不是现在进行状态下的神迹。是沦陷的现实拷问的良知,是败坏的风尚玷污的尊严。白天它遍布神经的末梢,晚上在脑袋里制造梦境,出窍时化作一缕乌有的青烟。它的再生,不是心识的延续,也非意念的超越。仁爱的智者用它来救赎苦难,先验的暴君则用它来荼毒生灵。它就隐藏在人性的低处,蒙昧里较量善恶,信仰下向死而生。值得敬畏的灵魂,它派生出虚魂和游魂的影子,是洞察和遇见的慧根。它不是形体的鬼怪,也非理性的轮回。它的痛痒之知和是非之虑,它的生理自觉和心理反映,偏离了不可知的虚妄。它有腾空的翅膀,却没有担当的双肩,它避开困惑的泥沼,却栖息在迷茫的城堡。这现实的行尸走肉,这荒谬的醉生梦死,是谁在亵渎和背叛灵魂?因为它没有苦难的前世,也没有美好的来生,它是被魔鬼揭示的真相。它的缺失,永恒的信念湮灭,使人世短暂不再留恋。堕落的快感,瘟疫蔓延的声张;疯狂的刺激,战争盛行的默契。我要解开灵魂的裹尸布,我情愿相信它独立的自由意志,在冥冥中指引我们何去何从。        
  没想到,你还在继续,我接着收藏。谢谢。
  放在了我的博客里: /.aspx
  余丛兄好文,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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