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救母亲节上演火星合月记剧情中,父母养育孩子,还是靠着机器养育绑架别的母亲节上演火星合月植入机器的程序,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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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往事若能下酒,回忆便是一场宿醉”,记不清谁说的话。&许多年来,我的脑海里时常萦绕着一件事情,就是想写一些关于我母亲的文字,但是一直没有拿起笔来,客观上是常忙于生活琐事没有时间,主观上还是感觉力不从心,唯恐水平有限担心拙劣的文字不伦不类贻笑大方,加之这类文章颇多,生怕有所雷同。&& & & & 讲述母亲不是为了哗众取宠,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良心使然。是发灵魂深处对于母爱的敬佩,敬畏,感激,折服,当然还包涵了太多的愧疚,自责和不安。在老人家身上有太多的传统美德,思想理念值得我们传承踔厉发扬光大。&我觉得这些美德思想是我母亲的,也是天下所有母亲的,是伟大的母爱之魂也是伟大的民族之根,是中华民族走向繁荣文明,实现民族复兴之梦的不可或缺的思想灵魂。& & & & &母亲 生于1937年,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如今已八十高龄,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很健康,除了眼花和稍有失聪外没有其它疾病。母亲一直住在农村老家和我大嫂一家五口生活在一起,家庭非常和谐其乐融融,虽然老人家忙些累些操心多了些,但还是非常充实的,整个家庭里里外外还是由老人一手操持着,晚辈们都很听话知老知少。而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年轻到现在一直都是我们家的当家人主心骨,因为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这在后面的叙述中会提及。&& & & & 一路走来,八十个春秋母亲历尽岁月沧桑,寒凉苦楚,经受付出了太多。幼年时期就失去父母兄长,五十二岁时我父亲去世,六十一岁我大哥抱病归西。人生之三大不幸无一幸免。& & & & 凄苦的童年&& & & & 母亲祖籍是东昌府城西张家楼,出生在天津郊区。 幼年的战乱加上天灾人祸,使她失去了父母兄弟,姐妹三人难以为继分别走进了三个不同的家庭。三岁的时候母亲便跟了一家张姓老两口做养女,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外祖母了,因为两位老人膝下无子女。后来外祖父死于日寇战机投下的炸弹,撇下母女二人,母亲便随外祖母回到山东老家。所以母亲自幼就经历了国破家亡,孤苦伶仃的悲哀,幼小的心灵即遭受了巨大的伤痛与折磨。& & & & 寄人篱下的生活是不容易的。外祖母晚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位老人脾气怪诞。她特别爱干净,每天都要好好地梳洗打扮,几乎每天晚上我们兄妹几个还要轮流为她锤腿。老太太小事挺多,尤其瞧不起我父亲,嫌我父亲不修边幅不识字等等。老人似乎吸烟,但酷爱喝茶是确切的,再困难也得喝茶,所喝茶叶基本是茉莉花茶,有时加上些苹果皮提提味。是嗜好还是摆谱不得而知,我想应该是嗜好,那年代那条件还摆什么谱呀。生活也不一样,要单独给她做,当然单独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毕竟是太穷了。母亲年幼时很多家务活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洗碗做饭料理家务等等 。她们母女历来都是两种饭食,母亲要等老人吃完了自己才能上桌。至今母亲吃炖鸡时还是挑鸡翅膀鸡爪子,吃鱼也是专捡鱼头鱼尾,她说这是小时候练出来的。同时,稍有不慎或做错了什么外祖母还会大打出手,可以说是吃尽苦头。但所有这切都没有影响了我母亲对老人的孝敬,养育之恩没有折扣,容不得讨价还价,我们当然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 & & & 酸楚的中年&& & & & 母亲的中青年时代是酸楚的,在我看起来至少有三个方面的原由。& & & & &首先是生活上的极端困难。母亲生育了我们兄妹五个,我大哥,我有个姐姐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便夭折了,还有两个妹妹。因此,当时全家连同外祖母在内是七口之家。可七口之家劳动力只有我父母两个人,是典型的“缺粮户”,分到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的,家里的几分自留地种点玉米还不太成熟就掰下来到碾子上轧了接济一下。那些年生产队里枣树多而且年年丰收,夏秋时节落到地下的萎焉小枣,不管青的红的统统捡回来洗净后剁碎加上粗面蒸熟了充饥。当时我们的主食是地瓜,一年四季离不开地瓜。秋天家家户户房顶上院子里,路面上甚至田地里到处都是凉晒的地瓜干。遇到天气不好,瓜干长了毛也舍不得丢掉,咬着牙伸着脖子往肚子里咽,因为长了毛的瓜干有的苦有的腥,很难下咽,不吃就得饿肚子。农家大锅里满满的离不开地瓜,一圈的地瓜面饼子中间是地瓜面窝窝头,孔隙间挤上鲜地瓜,箅子下有鲜地瓜做汤或用地瓜干做汤,秋天有时蒸地瓜叶充饥,叶柄也是好东西凉拌可做咸菜,冬天的老咸菜也是用地瓜腌制的。后来为了能够吃的饱咽的下,我母亲费尽心机尽量做一些花样,比如包些地瓜面蒸饺,地瓜面加上榆皮面(榆树根皮做成的面粉,有相当的粘度,可以增加地瓜面的韧性)做饸饹等等,总之就是为了千方百计填饱肚子。小麦面(我们老家叫做白面)那是奢侈品,一年当中只有春节中秋端午才能吃上白面,平时是不可能吃到的。因此发面头都是邻居们之间互相传换着用,因为长时间不用面头干的像劈柴,要到碾子上碾碎或用温水泡开才能用。& & & & 七十年代中期,听说邻村每人分到50斤小麦,乡邻们无不咋舌,可是我们村到联产承包时也没有分到这么多小麦。七十年代后期,队里分些小麦,母亲要好好计算一下,留下过年过节的,留下外祖母和我父亲吃的,还要考虑人情礼往,最后所剩无几。因此让大哥去平阴用小麦换回地瓜干或玉米,目的就是能够多换回来一些,或者找回几块钱。大人哄骗孩子们说,小麦面不如玉米面抗饿,大家都心知肚明,目的是为了降低质量增加数量填饱肚子。到了1980年前后,就能吃上一段时间白面了,但也不能可劲吃。当时自留地里种植了地瓜间作一种高产瓜类,当时称为方瓜。我们每天中午一顿馒头,说是一顿其实是定量,每人一个而且馒头很小,吃不饱瓜菜找,喝几碗都行。我母亲带头少吃馒头甚至于不吃,我们兄妹几个也很自觉,再眼馋谁都不会多吃一口馒头,甚至越少越要剩下,相互谦让。而且都抢着吃剩饭或差一点的甚至是馊了的,这些你尊我让的习惯延续到了现在。食用油更是紧缺的,因此买猪肉时要跟人家说好话才能给点肥肉,将肥肉炼成油用做炒菜,小油罐常常是空着的。就连点灯油也是很紧张的,每每都会把灯火调到黄豆粒大小,晚上串门的甚至摸黑拉呱,灯油则是使用柴油,零号柴油冬天是浆糊状的,冒着浓烟并且经常糊住灯头。& & & & 所以仅温饱问题就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我五六岁的时候,邻村有个朱姓老人每天擓着大竹篮串胡同卖包子,那包子会有多么好吃呐?我寻思着,觉得隔着土墙就能闻到包子的香味,我家穷买不起又嘴馋,气急之下便插上大门,在院子里跺着脚大骂“快滚吧,俺买不起”,想想觉得可笑又可怜。也怪了,越穷老鼠越猖狂越多,难道也符合越穷越生的规律。老鼠咬过干粮,母亲仔仔细细地用刀消去一块用开水烫过再吃,舍不得扔掉。生活是这样其他方面又如何呢?衣食住行同样一踏糊涂。烧柴也是大问题。那时捡杨树叶要用竹签一片片串起来,屈指可数啊。从这一点就能够了解当时的烧柴有多么紧张,时常一顿饭做不熟就没了柴禾,为此母亲在灶间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泪。那时候地里确实卫生,尤其是冬天到处干干净净连个干草都见不到。每年春冬两闲我们便结伴到外村沙窝地拾柴禾,有时候被人家撵的落荒而逃。有一年,让田庄的护林员夺去了镢头和篓子,到来年春天才求人要回来,因此我很惧怕这个外号叫“七大肚子”的护林员。一年冬天,大家一起去邻村刨茅草根,大年三十听到有放鞭炮上供的,才回家过年,为的就是烧柴。住房更加紧张,我们和伯父一家同住一个院子,一共五间北屋,我们住西边三间,伯父住东边两间。由于两家不睦又砌了一道墙,把五间房子隔开,两家共走一个大门。那些年两家发生过不少纠葛。伯父家一直瞧不起我们,我父亲脾气懦弱忍让,伯父则是傲慢强势。我母亲有文化讲道理,可是脾气也特别大。所以为了些琐事没少犯了口舌。后来我们又加盖了两间西屋,当时的七口就这样住在一起,西屋主要是外祖母居住。 三间北屋是典型的土坯房,简单的木制门窗再加上留有一个后门,到了冬天难以避寒。每当秋去冬来母亲便早早地用柴草把窗户及屋门上方封堵严实,再用旧报纸把门缝窗户糊把好,后门则用秫秸苫成门斗。即便是这样屋子里仍旧可以结冰,因此我父亲就有了蒙头睡觉的陋习。最冷的时候饭碗都冻在了一起,需要用温水烫开才能用。似乎老天也在看我们穷人的笑话,那些年也是特别的冷,大雪封门不只出现在文学作品中。下了课学生们冻的浑身哆嗦,为了暖和同学们要相互挤撞,或喊着号子跺跺脚蹦哒蹦哒,手上脸上耳朵生冻疮的不在少数。我们的衣服也是大孩子不能穿了小孩接着穿,一套棉衣服就是一个冬天没有换洗的衣服,其他季节亦是如此。所以那些年我们身上都生过虱子,所谓穷生虱子富长疥。我前几年写过一篇杂文叫做《童年的穿戴》就是真实写照。鞋子前边露出脚趾头,下边露着脚底板,除了冬天三季是没有穿袜子,冬天的鞋垫好一些的是旧棉花套子,差一点的就要垫上麦秸了。裤腰带大都是旧布条接在一起的,一个疙瘩接着一个疙瘩,常常会因为解不开裤腰带而犯难。& & & & 为了生存生计父母煞费苦心。统共几十个平方院子在墙角下种上各种瓜菜,后园子里种满了蔬菜,当然什么高产种什么了,清明节前后菠菜正好长成,于是一捆捆送邻居。后园子里有两颗果树,一颗是桃树一颗是杏树,和鲁迅先生的百草园大不一样。两棵果树都很争气,每年硕果累累。桃树靠近北墙,墙外便是一条通往东西两村的小道,每当桃子成熟的时候便会有人惦记着。有一年桃子熟了,母亲打发我大哥去赶集卖桃子,中午大哥回家了,篮子空空的,母亲问卖了多少钱,大哥诚惶诚恐“没卖了钱,都送给亲戚熟人了”。他本以为母亲会数落自己,可是母亲却没有责怪他,因为母亲的理念是“为人比金钱更重要”。为增加点收入,每年我家都要喂上十几个土鸡,按照当时的物价叫做鸡蛋换盐两不找钱。食盐火柴是必备的也是紧俏商品,可以不吃鸡蛋但是不能没有盐吃,也不能没有火柴。每当母鸡长到一定月龄就天天盼着下蛋,产蛋了又算计着几天能凑够上集的,甚至经常要摸鸡屁股看看何时能产蛋。又有几年喂过几只山羊,母山羊产下小羊羔卖掉,再马上买一两只瘦小的猪仔,让山羊给猪仔哺乳,这也算是一个发明创造吧。乍一开始,母山羊是坚决反抗的,非常反感这只像八戒样的怪物,无奈主人的恩威,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记不清哪一年,看来确实挺不过去了,家徒四壁,万般无奈,我父母商量把正房上的两架房梁抽出一架卖掉接济生活。这是多么的无奈啊,又是多么的危险啊!逼不到份上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有道是逼上梁山,我们已经被逼的抽掉了房梁……& & & & &所以,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末,约二十五年的时间里,我们经历了一个为了生存生计而煎熬的岁月,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病没有不愁人的地方。愁病主要是因为我的缘故,当然外祖母和我父亲后来也常闹病。我小时候就得了气管炎,那时这就算是大病了,经常感冒气管炎症,憋得死去活来,母亲甚至担心能不能活下来。为了让我能多吃点饭身体壮实一些,有时母亲用一个饭碗大小的小铝锅做一小碗白面疙瘩。都过去五十年了,母亲记忆犹新,我也似历历在目。所以经常得吃药疗病,由大哥背着我去一个田姓老乡医那里去打针,然后背着我拐弯到道班附近的小饭馆买一个火烧,算是病号饭了。因此也难为大哥了,由于我常生病又长得瘦小,大哥确实是让着我的,兄弟俩闹乱子挨打挨骂的总是他,就算是我的不济,也不会与他争理。为此愁坏了母亲,打针吃药是一回事,一犯病咳嗽的厉害,既心疼又无奈,还吃不下饭又得吃点好的,到哪里弄去。担心一口气喘不过来憋死,或者是一辈子都治不好怎么办。我母亲是无神论者,但家里有病人不得不信神,能治好病什么法都行,什么都信。后来听人说鲁姑奶奶普度众生,就跟鲁姑奶奶姓,让鲁姑奶奶给带带叫鲁海吧。所以我现在的微信名叫鲁海。
所谓柴米油盐吃喝拉撒样样全愁。前十几年我们兄妹几个相继出生,一个挨着一个嗷嗷待哺,又要陆续上学,后十几年兄妹几个全要上学,对于我母亲来说是上有老下有小又面临如此困境,亦步亦趋在艰难困苦中苦渡岁月。& & & &&& & & & &母亲的中青年时期是凄苦的,这第二个原由是精神上的折磨。包括严酷的政治形势以及家庭上与我父亲的分歧。& & & & & 我父亲是1947年大参军去的部队,退役回村一直担任村干部,曾任支部书记支部委员,大队长等职务。当时的形势就是政治挂帅,思想领先,以阶级斗争为纲其余都是目。我父亲没有文化,性格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工作上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因为没文化很难跟上时代的步伐,或因上级精神领会不准确,或因发言讲话词不达意,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妥帖。可是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大问题,那是一个善于抓辫子,扣帽子,打棍子的年代。因此轻则挨批评重则受批斗,曾经一次我目睹了父亲挨批斗的场景。一个农家草舍里,父亲站在会场中央低头弯腰,听从不知道来自哪些方面的数落。我是在会场外透过破旧土墙的孔洞偷偷看到的,当时肯定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冥冥之中觉察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类似这样的批斗活动似乎也在我家院子里开展过。与会人员把上房梯子放倒,坐在上边群情激昂的开展大批判。只见一个家伙左右手交叉撸撸袖筒,从梯子上一跃而起,张开血红大口,振臂高呼。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往后趔趄差点摔倒,同时急忙放下右手抓住了腰带,大概是腰带断了。因为,我明明看到他此时的脸色有些紧张,黄中带黑的脸似乎有了红晕,并用余光扫着两旁。与会人员则积极响应,同声高呼,口号显得特别高大上。类似的活动我在邻村上小学也参加过,到公社驻地游行,老师让我列队领喊口号“打到地主分子张长X”。父亲有火闷在肚子里,回家蒙头大睡,他不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这对母亲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母亲讲究的是以理服人,有理走遍天下,不能受窝囊气。因为她深知我父亲是清白的无辜的,他是军人出身是共产党员,不会做对不起党和群众的事。另外还有与村民之间的一些矛盾,有时候让人家找到家里说事,甚至有的村民指着我父亲大发厥词,父亲低头忍让着,这对于我母亲来说极大的耻辱,是绝对不能忍让的。既要与闹事者争论,回头又要责问父亲的懦弱。记得我母亲那时经常说我父亲是“红头”,后来我慢慢琢磨“红头”大概意思就是红脸汉吧,即胸无城府,容易冲动之意,其实这些秉性在我身上也有所体现。因此父母时常因村子里芜杂之事怄气伤神。& & & & 诸如此类都是当时的政治形势,斗争严酷而激烈。相比之下我父亲受到的打击还算是轻的,听说那时候在一个村有个大型集中营,很多被送去教育改造的人员甚至要受皮肉之苦。当时还有什么“打冠县”之类的事情,当然不知道哪一派对着哪一派。因为父亲一直是村干部,记忆里我家还似乎有过一支长枪,肯定不会有子弹,还有手摇电话机,当然也是不能通话的。对于这些好奇而已不会理解的,有时感觉很神秘甚至有些骄傲,其实这都折射出当时紧张的政治形势。& & & &说到我父母之间的分歧,主要是性格脾气生活和处事态度的不同。& & & & 比如在对待孩子们的上学问题上,母亲的观点是勒紧腰带过日子,不管男孩女孩一识同仁,只要是那块料就得上学,哪怕是砸锅卖铁;父亲则不同考,考不考学无所谓,围锅就炕过日子就行。在做事上母亲讲究雷厉风行,不托不畏,父亲则是得过且过。在对待问题矛盾上母亲是正视问题,现在官场流行语叫做直面矛盾,开诚布公,想法化解问题以理服人,父亲选择的是蒙头大睡。在对待困难痛苦上母亲选择顽强,所谓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胳膊断了在袖子里,父亲则容易冲动,尤其是在有病以后逢人便好哭,尤其是见到亲近的人,这往往会引起一些误解,对此母亲非常反感。母亲上过学接受了一些新文化,新思想,新理念。所以村子里大凡涉及到有关文化方面的事情,都要找我母亲探讨商量。一直到了七十年代初农村大演革命样板戏时,母亲还在京剧《沙家浜》里扮演了角色,对此父亲是持反对态度的。尽管没有文化,封建残余十分严重,对于母亲参与演出大为恼火,仍然采取蒙头大睡的老办法。生活上母亲非常节俭,对于招待亲友则是倾其所有,借取来往也得打发人家满意,宁可自己口受穷,她常说“人家吃了传名自己吃了填坑”,父亲身体虚弱生活上当然要好一点。母亲讲究卫生,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穿戴衣服包括我们兄妹,甭管衣服质量好歹都要利利索索,父亲则不修边幅……总之是方方面面的截然不同,所以轻则口水之战重则动诸武力。我们家还有个例外,父母争吵谁都不去劝阻,也许是认为管不了吧。还有我们兄妹不管谁挨打也都不管,并且谁挨打都不会跑,这往往会让老人更来气,动武者当然是我母亲,她脾气大对孩子们要求高,父亲一般不对我们发脾气,这方面他是老好人。 这些分歧是事实,也是多数家庭都有的,不足为奇。分歧归分歧,母亲对父亲的照料关心却是令我们十分佩服。& & & 父亲1989年因病去世,这年我母亲52岁,这是母亲中年时期的最大不幸。& & & & 进入八十年代,随着分田到户政策的落实,生活慢慢好了起来,柴米油盐,衣食住行都有了较大的改善。一个明显的标志是我们不吃地瓜面了,以地瓜为主食成为历史。随着棉花的大面积种植,慢慢地有了收入。除了政策原因外,劳力力也多了。大哥已经结婚,我的两个妹妹不上学了,除了我和父亲以外全都是整劳力(外祖母已去世)。我还是继续上学读书,提到复课我想多啰嗦几句。& & & & &我1978年高中毕业,复课三年考取了聊城农校。期间经历的来自学习,生活,家庭及社会环境各个方面的压力鲜为人知。学习方面,我们上学的关键阶段正好赶上文化大革命,当时的学习环境可想而知。尽管到了高中我们的师资力量很强,但毕竟基础太差了。1977年恢复高考第一年,我们几个所谓高才生便参加了考试。不考不知道真考吓一跳,感觉差距太大了。所以又反过头来学习初中课程,准备考中专,认为毕竟初中课程简单一些。为此当时的谢老师十分生气,认为应该继续努力学习高中学业考取大学。其实我是被高考给吓唬着了,走了很多弯路,最后还是在谢老师的关照下才考了出去,谢老师是我的恩师,当终生不忘。家庭方面,当时尽管生活好了些负担仍然不小。以生活为例,到二中后同学们要统一定餐都吃馒头,我也不能例外了,可是当时在我家都吃馒头还不现实,没办法我就和父亲一个生活标准。晚自习回到宿舍常常暗自落泪,想想一家人老老少少都在拼命干活还吃不好,兄妹几个把上学的机会都留给了我,母亲又给予这么大的期望,不禁凄然泪下。而1981年恰恰又遇上了第一次预考,如果预考都不能过关将如何交代,这个交代不仅仅是家庭还有社会,学校,同学等等,在村里如果不上学了就应该去挖河了,肯定会有攀比。当时见面问语就有了冷嘲热讽,“你又到哪里上学了”,仔细揣摩话里是有意思的。& & & & 为此1979年我曾要求去当兵。父亲坚决反对,考不上学种地也不能当兵,也许战争的烽火硝烟在老人的心灵上尚未消失,也许战场的杀戮残烈在老人的脑海里还历历在目。母亲则是另一种心情,既期待又生气,生气的是我没志气没毅力。其实,对于我来说当兵是一种逃避,到部队高中文化也许能干出点名堂,如果牺牲了祖坟上冒了青烟,有了个烈士,因为当时正是中越战争的关键时期。这不是唱高调更不是开玩笑,而是当时的真实想法,实际也是考试恐惧症的宣泄。后来当我谈及此事,有人认为是唱高调,实际他们没有设身处地的体会。& & & &我继续努力学习,母亲是满怀信心也是对我充满期待的。经过几次考试,尽管没有入取,但总是相差无几,可惜无奈不甘心。母亲的态度很坚决,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放弃。所以母亲只有鼓励支持没有任何的埋怨更没有发过牢骚。我也很自觉,学习是主动的,从来没用督促过,反倒是是母亲督促我早点休息。每晚点上柴油灯学习,油灯冒着黑烟,第二天,两只黑鼻孔。 那时期要上早学。每天凌晨,母亲早早的起来烧火做饭,轻轻地拉着风箱,做好了饭看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把我叫起来,目的是能让我多休闲一会儿,其实我早已经醒了。& & & & 因此,我能考上学很大程度上是我母亲支持鼓励的结果,我感恩母亲!& & & & 高考入取了,全家高兴亲戚朋友高兴,老师同学都高兴,乡里乡亲另眼相看,自己如同范进中举,尽管不是大学也总是逃离农门。我母亲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那是一种富有获得感的高兴。要开学了,母亲领我到集市上买了件新衣服,上衣是一件橄榄绿小开领。大哥专门送我到聊城,因为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大的城市。到校没几天,同学们慢慢地熟悉了,闹起了笑话,有个同学说我穿的是女式上衣。我哪里知道呢,母亲极少买成衣她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个子矮脖子短才买的这种样式,结果闹出了笑话,落个尴尬,授人以柄。上学不久,隐隐约约发现有些同学戴着手表,很是羡慕,我肯定买不了这东西。得知我的想法,我大哥跑到他同学那里借来一只上海“宝石花”牌手表,大概是我回家念叨这事了。那时候戴手表有讲究,手表戴在左手腕上要尽量靠上一点,目的是生怕别人说穷腚,而又不失时机的往上撸一撸袖子似有若无,让人看见,证明我有表我低调。多么滑稽的虚荣,多么可笑的穷酸啊!& & & & & &啰啰嗦嗦说来说去还是说到穷上去。母亲有个姐姐在天津郊区大毕庄,这是母亲娘家唯一的亲人了。自从她姐妹失散以后几十年里没有联系,各自情况不得而知,就是失联了。后来我姨夫几经周折,趁出差四处打听,历尽艰辛找到了我母亲,找到了我们一家,促成了她们姐妹的团聚。据母亲说,其实由天津寄过来的信有很多封,都让这位外祖母压住了,她不愿意让她们姐妹相认,更不愿意她们有所联系。& & & & 1981年春节,神使鬼差我独自一人去天津走亲戚。春节是最冷的时候,父亲特意把他穿过的棉大衣让我穿上,是自己手工制作的蓝布棉衣。父亲个子高,他的衣服穿我身上到脚跟了,而且里边的棉花已经打了滚,不管怎样吧,防冷足矣。大哥骑车送我到汽车站,乘汽车到禹城,转火车到天津北站。这时已经是晚上,地址不熟语言不通,还不好意思讲普通话,上公交拿着信封上写的地址问路,几乎是没有人理会,人家以为是叫花子或是神经病。下半夜公交车停了,没办法走着找吧,遇到治安员或扫大街的就问路,到天明总算是找到了。这时已经走得迷迷糊糊,只见一轮金盘有由西方冉冉升起。走进胡同,晨练的,赶早市的,倒夜壶的……陆续打开大门,人同狗一起出来,人们看着我露出异样的目光,群狗依仗人势汪汪地行叫个不停,不断地回头看看自己的主人,落实着职责汇报着工作,还直往我身上乱窜,极至尴尬。& & & & &我在姨家过了一个快乐温暖的春节,一家人对我特别热情。回来送我一些旧衣服,这对我来说可是好东西,还有十几斤大米,表弟把我送上火车。我把东西挎在左肩上,前边是大米(一个塑料包装袋编织的篮子,那时候挺时兴的)后边一个包是旧衣裳,身穿齐脚脖的棉大衣,活脱脱一小品场景。带回的衣服母亲洗洗改了改我穿了一两年,一双牛皮大头鞋(是部队里那种小款的)穿了一两年,也觉得挺人物,因为之前我还从来没有穿过皮鞋。那时我们学校的生活费是每月每人17.5元。第一年回家要十块钱打发一个月就行了,第二年第三年就不行了,每年每月要增加十块钱才能够用。回家要钱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想多要点不好开口,知道家里困难又那么辛苦,少了确实又过不去,心情总是复杂的。& & & & &回到我父亲的身体健康问题上来。尽管生活好起来了还是相对而言。从八十年代初我们和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随着种植棉花,收入逐年增加。眼看着要过好日子了,父亲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身子骨特别虚弱,整天病病恙恙。三十年了,只记得父亲气管不好,有肺结核,好像肝脏也有问题。既有医疗条件问题,更有家庭条件问题,有父亲的身体素质问题也有他的讳疾忌医问题。几年后,父亲医治无效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 & & 回首反思,总感觉有愧于父亲。如果是现在的条件老人家肯定会多活几年,更多的享受幸福美好生活,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不会给你那么多的假设,也从来就不相信眼泪。& & & & &父亲的去世给我们带来了无比的伤痛,整个家庭蒙上了痛苦的阴影。父亲的一生只有六十多岁,有生之年尽管没有受过太多的累,但始终挣扎在困境中,水深火热,举步维艰,枪林弹雨,血雨腥风。晚年生活虽然好了些,不过温饱而已,加之身体虚弱没能享了福。父亲是慈悲的,心地善良的,为人忠厚的,对人热情的。他很疼爱我们,我们深深地怀念父亲!& & & &我家的两间西屋里,记不清是那一年那一月,在里安装了弹棉花的机器。我们管这种机器叫做“洋弓”和“轧车”是姊妹篇,都是棉花加工机械。个体加工棉花,这当时不允许的,是投机倒把行为。因此要等夜深人静了才能偷偷摸摸的开工,受累熬夜自不必说,担惊受怕最关键,一旦被发现或被告密后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冬天也挣不了多少钱,这是一个体力活,两个人一组脚蹬踏板倒着班干,一人续料,一人收成品完全人工操作。半夜累了要加餐补充体力,我母亲既要负责做饭,煮些挂面或炖点白菜豆腐,又要到外面查看情况,看有没有人盯梢。& & & & &仅仅为了烧柴我们家做过不少的难。我经常闹毛病,母亲有时开个小灶,支上三个砖头架起小铝锅做点疙瘩汤或煎一两个鸡蛋,一个碗口大小的锅竟然有时烧不熟就没柴禾了,急得母亲团团转,撕张旧报纸或旧书本勉强凑乎下来。& & & & 为了解决烧柴问题,有一年,我大哥与人结伴到邯郸小煤矿买煤,拉着地排车步行一百多公里,来回一个多星期。临走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注意安全,尽量多带点衣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还蒸了一大兜子饼子,就这条件了。路上走累了就地休闲,哪里住的起什么旅店呢。吃饭更简单了,有时在路边小饭店要点开水啃个棒硬的凉饼子算是吃饭了,最奢侈是在小饭店里用白菜烩一烩饼子。等回到家里鞋底磨破了,脚底磨起了血泡,肩膀磨出了血迹。母亲背着我们怆然泪下,其实她的心在流血。拉回来的一千多斤煤炭留足自己家做饭使用,多余的卖掉。所以,我非常感激也非常佩服我的大哥,在他身上有很多优点,比如吃苦耐劳,包容忍让,仁义孝道等等。自从他成家到离开这个世界,老家的大小事情能承担的他都承担起来,对父母的赡养孝道也令我难忘,是我的榜样。进入老年的父亲经常得病身体虚弱,经常打针吃药,父亲在疾病问题上既不坚强又难以配合,打针怕疼吃药嫌苦,讳疾忌医,本来干瘦的身体,病情加重后连液体都输不进去。尤其是后来的几年,父亲走路有困难大哥二话不说背起就走,从来不嫌脏不嫌累。上高中时他们三个同学非常要好,从上学的时候就常来我家,有时晚上住在一起,毕业后他们三个当做朋友走动。现在大哥去世二十年了,他的两位同学依然如故,每年都要去看望我母亲和我嫂子,足以证明他们感情的真挚,也从一个角度折射出他和他的同学们的品德。& & & & &说起来吃地瓜面的年代有好多笑话。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大部分同学还是吃地瓜面,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同学能吃上玉米面。那时要带上干粮上学,我们吃地瓜面的有“一快一慢”,往蒸笼上扔大饼子快,不用担心摔散了,因为地瓜面很硬的,下课去伙房走路慢,不用跑没有人会抢你的干粮。人家吃玉米饼子的同学也有“一快一慢”,往蒸笼上放饼子要慢,怕摔烂了,下课后要赶紧跑去伙房怕别人把饭给抢去。& & & & &村里曾经有个姓齐的包村干部。有一天,召开群众会讲如何过上好日子,正讲着:我们要好好干,小胶皮窝窝摔到地上一蹦三尺高,我们今后不吃这个。不早不迟偏偏就在这时,一个孩子手拿地瓜面大饼子进了会场,闹得大家哭笑不得。& & & & &电影《白毛女》里有个场景,要过年了杨白劳没有能力为女儿置办过年的新衣服,非常难过,唱到“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没钱买不来,扯了二尺红头绳给我女儿扎起来”。它讲述了旧社会穷苦人家的痛苦与无奈,而我们当时的困难是事实但也是暂时的,不是制度上的问题,与旧社会旧制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尽管困难,但是共产党是想着我们的,毛主席和我们一起渡难关,他老人家也是几个月不吃肉。 逢年过节尤其困难。农家孩子只有到春节才能穿上自认为最漂亮最暖和的棉衣,不管新旧一定要干干净净,不过也要等到大年三十上午才能穿得上。女孩子买一些红头绳,有丝线的也有棉线的,讲究的会买一些小塑料插花,红红绿绿插在头发上,不亦乐乎。即便如此孩子们也是高高兴兴。& & & 春节是母亲一年中家务活动最累最忙的时候,因为她是全面手,谁家做的衣服穿着不合适了要找她改一改,谁家不会打发糕了,谁家贴对联了等等。跑了东家跑西家,不可开交。紧接着就是年后一波一波的招待亲戚朋友,一个年过来疲惫不堪。& & & 每当春节来临,也是老人家最做难的时候,需要准备各种年货,说是年货其实哪有现在平常赶个集买的东西多呀。炸些藕盒丸子是必须的,炸鱼就不怎么把握了,要用面鱼,扁豆,金针代替,倘若必须有鱼一般也是小咸鱼而已。我们的年货则以大白菜,萝卜,粉条,莲藕为主。鞭炮定是要有的,但要好好的计算一下,上供用几挂,上坟用几挂。一挂鞭炮也通常十九个头,还会有一个无药捻的,为了够用甚至要把整挂鞭炮拆开使用。孩子们偶尔点个鞭炮也是单个燃放。我们家穷舍不得随意燃放鞭炮,因此只能以自己胆小不敢燃放为由自圆其说。& & & &在以地瓜为主食的年代里,家家都要有一个地窖,秋后把鲜地瓜放进去以备越冬。我家的地窖在后园子里,一个井子状的地窖。竖直向下挖三四米,开口不足一米往下要逐渐宽绰一些,然后横向挖一至三个洞,大小依据所要放入的地瓜数量而定。一个井窖少则几百斤,多则上千斤。挖窖是个技术活,下窖取地瓜也有讲究,喝酒了不能下去,吃蒜了或其他有刺激味道的不能下去,怕地瓜生病,身体高大的也不能下去。依据这些条件我是比较合格的人选,把井绳系在我的腰上放下去,然后一篮一篮把地瓜提上来。下地瓜窖这活不错,因为窖内很暖和。& & & & 地瓜之殇久矣!吾食之二十余载,难以下咽兮,思之怆然。四五十年了,见到地瓜浮想联翩,说的再好也不想吃它了,连类似的北瓜,南瓜,土豆,胡萝卜等等都受到牵连。但鉴于健康之故,近年来也强逼着自己吃上一些地瓜,然而 却总是吃到嘴里打转转,不愿咽下。& & & &在兄妹之中 大哥一生受苦受累最多,无疑也是最悲惨的。他一生只有四十四岁,本是年富力强,一家之栋梁,却一夜抱病而去。一生的基本任务除去发送了父亲以外,两个儿子还是“赤条条”没有着落,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折断了中梁,他怎么能轻易地撒手人寰呢?。& & & & 1998年农历2月19日,大哥开三轮车和乡亲们一起去聊城卖韭菜。凌晨三四点钟突发脑出血,黎明时分我赶到时已经没了自主呼吸,急救后医方认为无法治疗。活脱脱开车去,奄奄一息回家来,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母亲悲痛欲绝,痛心疾首,精神上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可是大哥气息奄奄之时母亲却没有嚎啕大哭,就是在大哥出殡了的路途上母亲也是如此,我要始终陪着母亲也不能哭,人群中我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娘俩怎么也不哭啊”。我们的心在哭泣在流血在颤抖!母亲强忍着泪水把它咽到肚子里,在大灾大难面前又一次选择了顽强。可想而知,这要怎样的勇气和毅力,老年丧子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呀。又可曾知,当她孤零零独自在家时,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嚎啕大哭?是泪流满面……她要给孩子们作出样子,给世人作出回答,我们人没有倒下这个家没有倒下,我们要砥砺前行咬紧牙关往前走! 这年母亲61岁,本应该尽享天伦之乐,舒舒服服安度晚年的,可恰恰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命吧,可是这创造万物拯救人类的苍天竟然如此的不公啊! 大哥真的非常悲哀,真的!他这也算一辈子,属于他的幸福快乐屈指可数,走的时候还任支部书记,正是一生中极其关键的时期。 用来 结婚的三间北屋花了不到一千块钱。压房草是我们兄弟俩一个冬天刨来的茅草根,墙坯是我们俩打制的,后墙扶斗用的是“破四旧,立四新”的扒坟砖块。新房建成后,后墙上白底红字的仿宋标语工工整整“苦战三五年,建成大寨县”。他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磨难,我甚至想是不是惊动了那方神灵!& & & & 其实大哥有两次机遇,都没有珍惜或者说没有利用好。& & & & &他是本公社设立高中后的第一届学生,毕业后有个读工农兵大学的机会,征求意见时他竟然放弃了,留在家里种地盖房娶妻生子。人家上学的都转成了国家公职人员。后来村里和教育部门又让他当民师,任教七八年又放弃了教书当了村会计,再后来又接任了村书记。结替他的民师几年后转正。小村不大,工作难以开展,政绩平平,上级不重视,百姓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这关系就是那关系,在矛盾重重中蹉跎岁月,而且在激烈的冲突中默然忍受着。我看是郁闷憋屈,积劳成疾诱发疾病。& & & & &所以他的一生无疑是一种悲哀,更是母亲后半生的悲哀,他把这个的担子轻而易举地教给了已经步入老年的母亲,而母亲义无反顾地接过了这付重担。为什么这样说,大哥走了撇下我嫂子和两个儿子,嫂子是个好人,但也是个担不起事情的人,除了基本不识字外,料理家物算不上高手,大哥的两个儿子陆续都到了婚龄,然而两个孩子都有疾病,老大患癫痫病,老二脑膜炎后遗症,所以前面我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我在外面工作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这个担子就只有我母亲挑起来了。可总是给整个家庭蒙上了痛苦的阴影,大哥走了快二十年了,我们家还是很避讳谈及他的事情。 大哥去世后,整个家庭从刚刚开始的好光景一夜之间又掉进了冰窟窿,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一个个愁眉不展,对未来产生了一些畏难甚至是畏惧。我回到单位,整天跟掉了魂似的,毕竟是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思想上难以接受,现状难以收拾,未来难以预料。闺女懂事了,看到我成天郁郁寡欢,独自伤神,悄悄地写了个纸条,劝我不要太难过,大爷也是为了工作才造成这样的,大家会理解的,兴许她认为这是她可以劝说的最好的方式。我和两个妹妹甚至商量是不是把家里这四口人由我们兄妹三个分别负担起来,要不然怎么过呢? 其实,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苦和难是明摆着的难以估价的,但是,正是在这样的逆境中证实了母亲顽强性格的正确和力量,经过几年的拼搏这个家没有掉了队。现在这个家庭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能够和大众一样正常运转。这样的好局面是大家的功劳,更是母亲的功劳。& & & & &试想,如果不是我母亲,这个家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所以他这一家是支离破碎的也是母亲最操心,最牵挂的。& & & & 小时候我特别瘦弱,除了遗传因素外,三年自然灾害脱不了干系。因为瘦弱多病,在兄妹中父母是有所偏爱的,吃的好一点,多给争个理,当然我也很知趣,不会故意找麻烦。正由于身体弱小很少到外面跟同龄孩子们去跑闹,经常呆在家里帮大人们干点家务,扫扫屋子院子,收拾收拾柴草之类,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房子跨度小,屋里除去大土炕锅台以及破旧的碗厨也就剩下十几平方,扫扫地还觉得任务不小。每逢夏天母亲都要拆洗衣被,我便负责拆开,然后再把线头收拾干净。父母下地干活,我便在家看护妹妹,同时负责烧开水或者母亲把锅里拾掇好,根据母亲的嘱咐把饭烧熟,所以邻居们都夸我像个女孩儿,有个邻居添了孩子还让我去给“踩生”。依现在的性格我不是典型的外像,但肯定没有人说我内向,可小时候肯定是内向的,和村里的另外一个爷们一同被送外号“大闷缸”。上学了,我们村子小没有几个学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二年级就翻来覆去上了好几年。上学的条件自不必说,黑屋子土台子泥孩子,黑屋子也是借的民房。学生们除了算术语文两本书外,就是少数人才能有的石板石笔。放学后假期里有了自由时间,放羊拔草拾柴禾,起早摸黑背篮子拾粪,到西北土窑捡煤渣,挑水积肥翻猪圈,参加队里的劳动,尽管是给半个劳力的工分。
七十年代除了正常的生产活动外,公社号召以村为单位“冬季大干”,深翻深刨。当时每家一只小喇叭。凌晨,每当歌曲“东方红”之后便是公社秘书喊话,“X庄大地无冬天,白天晚上一样干,白天红旗招展,晚上灯光一片,同志们起来吧,干!干!干!”。父母把我喊醒,睡眼惺忪地荷把镢头,跟着队伍一起下地干活,冻的浑身嘚瑟,那把大镢分明比我还要高出一大截。直到七十年代末,华主席执政后运动空气还是比较浓厚,“安定团结,大干快上”精神鼓舞下,秋收秋种还是以片为单位搭建指挥部名曰“战棚”,大队干部为了照顾我让我拿起毛笔写大字标语。 挑水积肥是个体力活,要去村头的深井挑水,我个头矮水担杖钩太长,就得把铁钩子反挂一下才能挑起来。从井里往上把水更要命,打满了水提不动,摇摇欲坠,还怕把水桶掉下去。 夏天几个小伙计去拔草,口渴了,地里有老式水车。我们轮流搬动铁链轮倒水喝,危险就在顷刻之间发生了,链轮失控倒滑把手挤在齿轮之间,鲜血淋漓,我左手抓着右手跑到邻村才给做了伤口处理。清洗,消毒,止血,包扎,父母心疼的直掉眼泪。 冬天起早摸黑去拾粪,裹紧破棉袄,再扎上外腰。其实,拾粪的比猪狗还多,哪里能拾得着,落个勤力而已。也有拾的挺多的,那是早早起来到生产队的牛圈里去偷。 人的一生确实变化无常,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大都经历了太多的失败与成功,悲惨与快乐,沮丧与欢心,既有“过五关斩六将”的喜悦,也有“走麦城”的狼狈。有些丢脸的经历我也写在这里。& & & & 一是,尿炕症。这个毛病一直持续到好几岁,使我非常自卑,非常难堪,非常沮丧,也非常受罪。每到晚上心情忐忑不安,战战兢兢,不敢早睡觉,可是睡觉越晚越容易尿炕。晚上迷迷糊糊做梦找厕所,憋得不得了,谢天谢地可找到了厕所赶快解吧,结果尿在被窝里。尿了炕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把它暖干了,早晨起来一股尿骚味,尿湿的褥子母亲还得拿到背静的地方晾晒,生怕别人看到,因为这是个相当丢人的大毛病,传出去连媳妇都娶不到。尤其是冬天有多难受可想而知。更为尴尬的是,没有换洗衣服,就穿着晚上尿过的衣服上学。有一次,同桌抽着鼻子转圈问,“这是什么味,怎么氨水味?”,我当然心知肚明,那也不能言语。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知故问。& & & & &二是偷西瓜。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偷人家东西,而且还没有偷到。有一年夏天,村里有个叫“荒浪三”的,叫上我一起去村西南地里拔草,看到地里有西瓜我们俩动心了,确切的说是在他人的蛊惑下我动心了。“荒浪三”有经验胆子大,那是偷瓜的高手,看准了抱个西瓜一溜烟跑了,而我在那里东张西望,看看西瓜熟不熟,再看看来人了吗。结果西瓜还没有偷到,看瓜园的老人跑来了,劈头盖脸一顿羞辱,还把事情告诉了我母亲。回到家里又是一顿数落。对于这类丢人的事情,母亲是不会容忍的,因为这严重违法了我们不成文的家训,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条,“饿死不能要人家东西,馋死不能偷人家东西”。这次沉重的极其丢人的教训我记下了,甚至我把它运用到工作中去,引以为案例。 三是,骂大街。1997年临近过年,大哥的长子准备结婚。接嫁妆这天(结婚的头一天)突然来了乡计生干部,告知不能结婚,有人举报孩子年龄不实。这可成了大事,结婚的一切都置办完备,亲戚朋友全部通知。一则是经济损失,更重要的是丢人现眼。不让结就不能结,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家人长吁短叹,都觉得没法见人。对此我也是十分生气,如果确有年龄问题应该提前告知,恰恰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故意让难堪吗?我大哥是典型的内向型,只有听之任之,喝闷酒抽闷烟,大哥正是这年春节后脑出血去世的,时隔两三个月时间,能说与此无关吗?于是,一次醉酒之后,就出现了我骂大街的丑事。这是五十多年来第一次,至今耿耿于怀,每当想起此情此景觉得面红耳赤丢人现眼,那时候全然没有了乡镇副书记的脸面。对此,母亲心情复杂,既没有责备也不可能鼓励。 到了谈婚论嫁娶妻生子年龄,父母心理里尤其着急。看看人家同龄人早以携妻抱子,我都二十四五了还“赤条条去来无牵挂”,经常念叨甚至牢骚。说实话,这个年龄当时的农村已经是“问题男”,近似要打光棍了。 当时像我们这种情况找对象确实是个老大难,既有大环境问题也有自身条件问题。大环境,本科男找个专科女,专科男找个中专女,中专男就得考虑毛巾厂和接班女了。我又是中专里的弱势群体,个子小,体瘦弱,皮肤黑,相难看,更何况是在一个偏僻的学校当代课老师,毛巾厂则距我百里之遥远。 长期以来,我对婚姻爱情的观点不太高尚。我认为世界上忠贞不渝的爱情并非到处都是,如果那样的话“白娘子传奇”,“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必要千古传颂吗?。过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照样过一辈子,世代繁衍传宗接代吗?为什么那时候离婚率那么低,现在婚姻自由,谈情说爱,海誓山盟,离婚率却连连上升居高不下呢?不过是遵循自然规律,人文规律,历史规律,客观规律罢了。 但是,婚还是要结的,否则既不符合自然规律,也有违父母之命,大不孝也。& & & & 我母亲很少来我的城里的家。1987年我们添了女儿,我借来雅马哈80把母亲接到我工作的乡镇,办公居住是一起的,很不方便。1998年大哥去世后,我接母亲到我工作单位,住了三两天就嚷着回家,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家里舍着几个人,六神无主,干脆还是慢慢“疗伤”吧。2013年春节接到城里的家过年,说是过年其实是大年三十才去,初二早上回到了老家,也就住两天。总感觉城里不方便,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又没有自己熟悉的人。在老家随便惯了,到外边走走没有不认识的。我看更重要的还是牵挂着家里的这一帮子人,几十年了,风风雨雨在一起,习惯了,也依靠惯了,老人家不在家都跟丢了魂似的。& & & &2013也算是特殊情况。这年11月4日我离岗,临近春节我和母亲商量,今年,咱们是不是一起在城里过年。一来这些年老人家没有在城里过年,第二个原因是,我们老家过年有个惯例,每年三十晚上要喝辞年酒。我父亲在的时候他辈分大,又一直在村里当干部,几乎大半个村的人当晚都要礼节性的到家里坐一会,怀里揣着瓶酒,或饮酒或闲谈,或看看电视,基本上是客套话,也基本上是流水席,因为房子小根本就坐不下。后来我大哥又是这个局面,大哥不在了,我们总感觉应该没有人来了,起码是少了吧,可是出乎意料仍然如此。我觉得,这是一个延续,也是一种维护,不是坏事。再者我在外面工作,力所能及的帮助村子里和老乡解决了一些问题,似乎也有些感激之情。可是离岗后再和原来一样,会不会让大家为难呢?因此考虑干脆避开,这样都省心。这个想法我和母亲是一至的,所以就在城里过了一个为期两天的春节,第二年春节涛声依旧。& & & & 不平静的2003年,这年有喜有犹,波澜起伏。一是我的二侄喜结良缘,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二是领导照顾大家关心我当上了乡长,成了“九品高官”;三是不得已盖起四间新房;四是妻子患急性坏死性胰腺炎,几乎丢了性命。& & & & 先说这看病。坏死性胰腺炎是一极其凶险的疾病,死亡率很高,这是外科大夫的解释。为了给妻子治病我们辗转聊城济南上海,手术两次,历时一年,花费十余万元。总算是天不负我,硬是从奈何桥把她拉了回来,保住了性命,幸亏没有喝下孟婆汤,现在身体还算健康。当时要是按照市医院的路子治疗我们早就阴阳两界了。 和母亲一样,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是妻患病前的两次噩梦记忆犹新令人狐疑。一是梦见天降大雪,我暴露在茫茫雪原上,二是梦见孤墙摇摇欲坠但未倒下。当时没有在意,就是个梦嘛,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事后往往胡思乱想瞎联系,觉得有些怪异,不知道周公对此如何诠释?& & & &再说这盖房的事情,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依照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条件盖新房子,妻子治病已经拉了不少的饥荒,为此把辛辛苦苦刚到手买未曾住过的新楼房卖掉了,经济拮据,负债累累,哪里还有盖新房子的气力呀。& & & & 可是不盖不行啊,为什么?这年春夏之交,我母亲因故住在外地,前后两座旧房子都空闲起来。按说这个季节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可是当母亲回家推开大门,却被眼前的一幕骇住了,院子里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棵草,令人匪夷所思。现在想想还觉得毛骨悚然,母亲想难道真的要家破人亡了吗?这年夏天的一天夜晚,突降大雨,险情悄然而至。母亲就寝的土炕上方屋顶忽然坍塌,连泥带水夹杂着压房草一齐哗啦一声滚落下来。顷刻间,密集的雨水沿着漏洞倾泻而下,刺眼的闪电斜射进黑洞洞的土屋子,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风声,雨声,一个老人独处多么恐惧,多么危险!侥幸“老天爷睁开了三分眼”没有伤及母亲。可是多么后怕啊,如有不测不是抱憾终生吗?因此下决心把前后两个院子扒掉,在旧址上盖起四间新房子,旧帐未清又添新帐。“借新帐还旧帐帐帐不清,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 & & & 我伯父家也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他有三个孩子,大闺女早年出嫁,两个儿子依着我们这边分别叫做小三小四。四弟十三岁时抱病死亡,说是得了急性肝坏死,小四和伯父最对事,他死了老人家成天家不分白昼的嚎哭,有时深更半夜甚是吓人,这样他们家里剩三口人。眼看着小三到了结婚年龄,挤在两间房里怎么行呢,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盖新房娶媳妇,还是我母亲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千方百计筹集资金给他家盖了四间新房。后来,伯父伯母陆续有病倒下,伯母一病就是十几年,此时小三俨然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他家的大事小情都由我母亲料理,尽管两家过去曾有隔阂,母亲还是义无反顾的承担了这个家庭的一切,包括小三结婚,抑郁致死,其妻改嫁,以及他死后所欠旧帐的偿还,都由我家由我母亲一手料理。& & & & 母亲常用一些谚语古语俗话来解释解读生活中深刻的道理。比如: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是说做为当家人的难处;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没眼的,即干事情要有眼色不能蛮干;冻死懒人饿死馋人,即好生活好体质是干来的不是等来的;钢梁磨绣针功到自然成,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狗改不了吃屎驴改不了拉磨,极言秉性难移;一扎没有四指近,近的自然近远的自然远;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要笑话人谁都一把柯针撸不到地;别拉不出屎来怨毛子(厕所),即应该多从主观上查找原因;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有初一就有十五,一盒子来一盒子去,讲究的是因果报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是做事情要坦荡,光明磊落;自己的耙子上柴禾,即依靠自己,自力更生;省了盐酸了酱省了柴禾睡凉炕,就是做事情要扎实;心里没病死不了人,脚正不怕影子歪;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说的是以孝为先,要守孝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孩子哭了抱给他娘;磨镰不误砍柴功,做好基础性工作的重要性;老鸹落到猪身上看见人家黑看不见自己黑,即要换位思考,多找自己的原因;心急喝不了热白粥,说的做人做事要有耐心……& & & & 这些通俗的语言往往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使很多事情容易理解,便于解疑释惑明晰事理,便于化解矛盾剖析自我,也有利于寻找不足激励斗志。& 可是,有一个情况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参加工作以后,母亲从来没有给我提出过任何的希望要求,诸如应该如何做,不应该如何做等等。母亲是放心信任还是在默默的观察考验,还是用一以贯之的行为理念去感召不得而知。 母亲的健康密码。在同龄人中我母亲无疑是身体最好的。探索母亲的健康密码,我简单总结为“三多三少”,即“少吃肉,多吃菜;少吃药,多喝水;少闲着,多干活”。母亲在生活上非常简单,常食青菜很少肉类,不过也有个爱吃鱼的习惯。正因为如此,有一次我带母亲去济南查毛病,化验结果有些指标比参考数还低了不少,大夫说缺乏营养,弄得很不好意思。第二个习惯就是多喝水,每天都要捧着杯子喝茶水,她的理论是可以一顿不吃饭,不能一顿不喝水,类似感冒咳嗽这类小小不言的毛病只要多喝水就好的快,所以母亲很少吃药,更少有打针输液。第三个就是不辍劳作,一天到晚歇着的时间很少,我的记忆中母亲从年轻就睡眠少,而且喜欢囫囵衣睡觉。这也算是母亲健康的三大法宝吧。& & & & && & & & 母亲的生活中有着许多儒家思想的清晰脉络,这些脉络阡陌交错,贯穿在平凡朴素的现实生活中。比如:崇尚学习,乐善好施,以诚待人,摈弃迷信,艰苦朴素,爱憎分明,忠厚仁义,为人坦荡等等。& & & & &酷爱学习,乐此不疲& & & & 我母亲上学到小学六年级,叫做高级小学。对于八十岁的人来说算是高文化水平了,这种情况我们村里,不过三两个人。& & & &所以我母亲便成了村里尤其是邻居们的明白人,很多用到文字的东西都要找她研究研究。早些年通讯不发达,人们之间的联络以书信来往据多。乡亲们谁家来信了“赶快找二奶奶给看看去”(我们家是穷大辈),于是乎母亲仔仔细细的给人家念信,听不明白了好好的给解释。念完了写回信,先根据人口述写出来,然后念给人家听,听不明白的给予耐心解释,细述綦详,直到满意而归。& & & & 每逢春节家家都要贴春联,这个习俗好像比现在还红火,那时没有专门卖对联的,需要手写,可是能写对联的人手不够。于是母亲拿起了毛笔,写完了并且负责给贴上,因为多数人不识字贴不了,帮人就要帮到底。& & & & 村子里有人家添了孩子,三天需要上供“发码子” (大概意思就是添了人丁,要通报一下情况,让天地知晓)也要有我母亲给写“码子”。& & & & 重孙子从小就跟着太奶奶,吃喝拉撒 &都由太奶奶全权负责。同时,更加重要的任务是负责孩子的学习,这是个大事情难事,责任重于泰山。我母亲学习的是老式拼音,新式拼音就要现学现用,老人家硬是啃下了这块骨头。孩子明年要上初中了,在班里一直是前三名的成绩。母亲的言传身教,严格要求,应该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 & & &母亲好学的精神尽人皆知,家里所有的书刊包括孩子们的教科书能够看懂的她都看,前些年自己订阅了《农村大众》,最近我看家里有几本新的《特别文摘》,大概是今年新订阅的。因为好学习善思考,知道的事情自然要多要广,所以乡邻们大事小情都要找“二奶奶”问一问。“二奶奶今天初几了,那里集呀?”,“二奶奶这几天天气怎么样呢?”,“二奶奶这药怎么用啊?”,“二奶奶走亲戚拿这些东西行不?”,“二奶奶这衣服是这样做不?”……“二奶奶”成了百事通,“二奶奶”成了万金油。 本村有位母亲的 老师,按照乡间辈分他要称呼“二奶奶”,母亲对他特别敬慕,当然也要求我们尊敬自己的老师。 初中时有位物理课老师,教学能力强,脾气不好。一年夏天,李老师上物理课,有位同学趴课桌上睡着了,李老师顺手拿了个粉笔头朝同学砸过去,“那位同学你醒醒,大热的天别把眼珠子焐了”。回家我把此事告诉母亲,觉得老师的话有点过分。母亲认为这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不能错误理解。 高中教英语课的李老师。课文中有一段“little bee and bear”,讲的是小蜜蜂与熊的故事。李老师含蓄,“熊”字不愿让念,他念“蜜蜂与行”。书上怎么写我就怎么念,李老师不悦。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连天空中……”。巧了,教语文的也是位李老师,山大中外系毕业。一篇《祥林嫂》讲了两个多星期,他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的讲课现在记忆犹新。教课好要求高,我们背后偷偷地称他“老监生”。一年冬天,李老师带我们班上早操。要求衣帽整齐,把领子扣都要系上。我穿着粗布厚棉袄最上边扣子就是系不上,是衣服原因还是脖子短的原因,反正是系不上。李老师着急,让我列队站在那里看看同学们怎么系的。我觉得太丢面子,他讲《祥林嫂》我就趴桌子上装睡觉,老师喊我,我就谎称头疼。李老师知道是在闹情绪,他说:“现在科学还不够发达,你说头疼无法判定,今后发明个小锤,朝你脑门上一敲,如果真疼就有个小白点,就好判定了”。四十多年了,总感觉没有听母亲的话,对不住老师,太任性太不应该,耿耿于怀,记忆犹新,常怀自责。& & & & &&& & & & &&& & & & 志气刚强,不卑不亢。母亲的性格中是最明显的就是做人一定要志气刚强。她如是说,如是要求,也是如是做的。前面曾说到过,贫穷的时候我们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再苦再累再难受也不能表现出来,所有的酸楚都揉揉肚子咽下去,胳膊断了在袖子里,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决不能让人看笑话。& & & & 最贫穷苦难时是这样,我父亲离世时是这样,我大哥去世也是这样。大哥去世,母亲老年丧子,恰恰是那一年她带领着孤儿寡母拼了命的劳作,不能让别人看笑话,硬是把所有承包地收拾的像模像样,比大哥在着时收拾的还要好,地里几乎没有一棵杂草,一个宗旨一门心思就是志气刚强。& & & & 今年十月,正值秋种期间,母亲在家负责做饭,不小心把刚烧的开水弄撒,一下子全倒在脚上。这种情况下还继续做饭,又把锅里加满水,拾上包子才感觉到疼痛,随即把脚放进凉水里。孩子们回来也没言语,第二天实在受不了才去邻村治疗。邻村的医生一直埋怨治疗的太晚了,那还嘱咐孩子们谁也别告诉,所以几天后我们才知道,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恢复起来非常困难,多受多少罪,一两个月尚未痊愈。& & & & &母亲和同龄人相比是健康的,但也并不是一点毛病没有,其实她的心脏是有些问题的,不过是坚强而已。类似感冒发烧在她那里更不是问题了,大多是不吃药,“多喝水几天就好了”很少打针输液。这些年我只见到母亲输过一次液,就是这次烫伤之后。& & & & 再一个不要给人添麻烦,人不能短志。& & & & 重孙子在跟前,免不了有亲戚朋友邻居送给孩子点好吃的,肯定是坚决不要,有时搞得局面很尴尬。其实,现在条件好了不比从前,人家给孩子点东西应当愉快的接受,我认为这既是人之常情也是对人的尊重,给人家留面子,而不能把它看作是一种施舍。& & & & 本族孙女大学毕业了,中秋节给老奶奶买点礼品,还说“我忘不了老奶奶,小时候实心实意地管我”。母亲硬是把东西送了回去,我说,这样不妥,这是一种片心意,同时也是孩子自己能力的一种展示,送回去反倒让孩子心里不安。安不安管不了,反正就是不要。& & & &当今世界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农村凋敝。母亲曾对我讲“现在的农村也不比从前了,也不是一块净土了,人情淡薄”。是啊,确实是不一样了,一切都在变!也难怪,大概是一个必然规律吧,呜呼!& & & &可是,母亲却一如既往地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任凭世间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 & & &乐善好施,有求必应。母亲不是菩萨,却有求必应。母亲受过很多苦,尤其是前半生一直挣扎在贫穷苦难之中,尽管如此,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更知晓穷人的不易,更加怜悯同情弱者。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和贫弱势联系在一起。在自己并不宽裕的情况下千方百计地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在我们亲戚朋友中有很多都是很远的亲缘关系甚至大多根本就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可是来往甚密,有聋子有哑巴也不乏愚钝痴呆之类。所以和我们家来往的人群里以弱势群体为主。& & & & 早些年,常有乞讨者光顾。或孤身一人或托家带口,一手拿破碗一手执打狗棍,破衣烂衫甚是可怜。我母亲就见不得这个,人家没哭她却先哭了。在自己尚且生活难保的现实下,尽其所能,乞讨者往往千恩万谢。& & & & 外祖母有个近门当支的亲属,收留了一位战争时期掉队的川军战士,这人五小身材,智商一般。后来落的孤身只影,我母亲心善,对他照顾有加,总算是娘家人吧,这战士倒是念念不忘。& & & & 邻里有个可怜的老人名曰“金宝”,孤身一人,自幼痨病,加入了五保,生活难以为继,不是没吃的就是没烧的没穿的,整天能听到他的哼哼声。这人也是有些不招人喜欢,根本就没有一点志气,更不用说什么尊严了,没有人的时候还好点,越是有人越哼哼,脏兮兮赖歪歪,还有许多臭毛病不让可怜,谁见了谁躲着没人理会。“二奶奶有开水吗?”,“二奶奶给我个馒头吧”,“二奶奶有感冒药吗?”,如此等等是三六九的事情。家里没柴烧有时连个招呼都不打,拉起柴草就走。 十几年前,朋友送给一对野山鸡。山鸡很难驯服,放进一只笼子里撞的头破血流。终于有一天公山鸡逃走了,另外一只更不安静,不吃不喝紧着闹。母亲看了心疼不顾别人的劝阻,干脆把这一只也放走了,“那只跑出去了,这一只还关在笼子里多可怜呀”。所以,母亲对人是慈悲的,对其他动物亦是如此。母亲不信教,但从来不杀生,并且从不正眼看着别人杀生。& & & & 我母亲做的饭菜最可口,尤其是她烙的千层饼最受欢迎,孩子们只要说声回家吃饭就会告诉老人家烙千层饼。有时不用打招呼也照样能吃到,剩下的还全会带走,老人对此却十分高兴,孩子们说老人家做的饭什么都好吃,确实如此。& & & & &因为做饭手艺好,年下可忙坏了,周围邻居谁家“打发糕”都要请去指教,尤其是年后要以此送贵客,更要做的像模像样。为此,跑了东家跑西家,有些年轻家庭更要给指点,忙的不亦乐乎。& & & & &母亲的针线活也是出类拔萃的,她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合身”穿着舒服,所以很多邻居衣服穿着不舒服了就要找到她给修理一下,很管用,还有一些妇女常来“拓鞋样子”。农村时兴织粗布,孩子新婚要织些花布,那要精心设计花纹,这些当然也是我母亲的拿手好戏。& & & & &母亲还能做一些平常人家不会做或者不愿意做的事情。前些年农村没有卖花圈的,也有专门的扎彩铺。有的人家愿意省点钱,要来材料找我母亲手工制作,包括什么摇钱树,钱柜子等等。 我们家是穷大辈,父母为人好,父亲又是多年的村干部,家里串门的自然多,也不讲究,没有凳子坐在门槛上看着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有个大哥有蹲着的习惯,没有座正好,给他凳子也不坐而是蹲在上边,有时索性蹲在炕沿上吸烟拉呱。& & && & &&& & & && & & && &&& & & &宽严相济,以诚相待。母亲对于我们方方面面的要求是非常严厉的。都说严父慈母,可是我母亲即是慈母也是严母。在关心关爱所有子孙后代生活方面细心周到无微不至,是特别慈爱的,但是对于我们的做人做事成长又是及其严厉的,包括现在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孙子重孙子都一样要求。子孙后代在她面前都是毕恭毕敬。另外就是对自己家里严,对别人宽, &所谓宽严相继是说在对待亲戚朋友,乡里乡亲方面则是给予足够的宽容,哪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甚至于有对不住我们的事情都给予谅解包容,以诚换诚,以德抱怨。冤冤相报何时了,以诚相待万年长。所以我们家的邻里关系都是相当和睦的,母亲常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生活困难的时候,邻里之间难免有些借取来往,每当归还所借之物时都要高出当初水平,以示诚意。& & & & & 崇尚科学,健康向上。& 母亲不信迷信,不信鬼神,崇尚科学,是一典型的无神论者,对于自然科学有一定的理解。早年甚至就连上坟之类的活动,春节烧纸上供燃放鞭炮也认为没有意义,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活人眼目”而已。所以对此常常是漠然处之,不提倡大张旗鼓,花冤枉钱。但也不反对别人信仰,你信你的,我信我的,互不相干。& & & & &不过也有例外的。有一年,我有个妹妹受了惊吓,按照风俗要收一收,大概是灵魂被吓走失了,需要收回之意。方法是,晚上等病人睡下,在其炕前点燃一把麦秸,然后手提病人上衣在火焰上方转一转,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可是麦秸要到生产队场院里去拽,还有规定时间应该在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同时在取麦秸回来的路上不要回头,见了任何人不要说话,听起毛骨悚然。为了驱病硬着头皮也要去照着做。于是,母亲抓一把麦秸走在前面,我跟在母亲后头撞着胆子,其实我胆子更小,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绝对不敢回头看。那时候天气不像现在到处灯火阑珊,没有月光的晚上确实伸手不见五指。 艰苦朴素,平常生活。母亲历经生活上的艰辛和磨难,吃过苦,受过罪,挨过饿,因此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能节俭的尽力节俭。用了多少年的旧衣被不舍得扔掉,条件好了晚辈们给买件新衣服收放在橱子里,一放就是几年。一来是旧衣服穿着舒适随便,也是不愿意张扬。有时我也告诉母亲,晚辈们给买件衣服应该高高兴兴地把它穿上,除了自己穿上舒服外,也是在往晚辈们脸上贴金。剩菜剩饭吃了一顿又一顿,水果先挑烂的吃,老白菜帮子用开水焯一下再吃,甚至馊饭再加加热接着吃,……无论你在再怎么说这些习惯不会变了。邻村有个集贸市场,母亲常步行去买些生活用品,为此我买了个带轮的拉杆包,母亲把它包装好了一次也没有用过,仍然是为了不张扬。为了方便生活,今年又为她买了辆小型脚蹬三轮车,还是刀枪“入库”。家里安装的空调当然成了摆设。 一只铸铁的小锅铲磨的变了形,孩子们看着好玩,母亲说用了五十多年了,一只衣服挂母亲记不清楚多少年了,反正我小时候就有。 尤其是我当了“九品大员”后更是朴素有加。食我平常饭,穿我平常衣,住我平常屋,免遭别人议,肃肃静静,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光怕别人说不是。“我们本身就是农民,是普通老百姓,就得过平常生活”& & & & 憎爱分明,多愁善感。母亲的感情世界里,爱憎是分明的绝不苟同,好就是好歹就是歹,是则是不是就不是,黑白不能颠倒,是非不能混淆,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有些是非曲直问题能理论的坚决给予理论,包括父亲文革时期被误解以及一些村里的事情,包括大哥后来担任村干部期间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在平时的生活琐事之中,包括为人处世,观点立场,思想意识,道德修养等等,也包括邻里乡亲之间的大事小情都要有个是非对错。& & & & 这些态度在平常的生活表现更为突出。闲暇时间看看电视听听广播是非常轻松惬意的事情,她却不轻松,为什么?看的太认真,太投入。看到故事情节悲惨的,痛苦的,被陷害的,被误解的人家哭她也跟着哭,人家难受她也哀声叹气,郁郁寡欢,看到可恨的人可恨的事有时破口大骂,直气得咬牙切齿。《宰相刘罗锅》是家喻户晓的好节目,她最痛恨和大人,每当有和珅的戏都会听到骂声。当然对听见的见到的现实之事亦是如此。。& & & & & 忠厚仁义,襟怀坦荡。 母亲讲究忠厚仁义,她自己这样做当然也要求晚辈们如此效法。这些年来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严酷的现实活生生的事例摆在眼前,但是母亲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的要求始终如一。“老实人长远”是常说的话。倘若家里有那一件事,那一个人做了或者说了甚至有了不仁不义的想法,母亲就会严厉制止,并给予劈头盖脸的训斥。& & &邻里之间,亲戚朋友 & 家庭里人们有什么纠结隔阂母亲会耐心的做疏导劝解,讲究开诚布公,不要“藏着一幅子,掖着一幅子”,有话说开,相互理解,将心比心,换位思考。& & & 不服老的母亲。母亲今年已经八十岁高龄,虽然身体健康,但毕竟是有这个年纪了。她自己不服老,很多家务活还是由她亲自干,叫做亲力亲为,别人干活她看着不是那个样子就着急。整个小院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净利索,春天满满的花,秋天满满的果,有海棠,紫薇,紫叶李,无花果,柿子,核桃,杏树,金银花,石榴,银杏,蓉花树,月季,一串红,竹子,菊花,冬青等等,可谓三季有花有果四季常绿。包括大哥的院子里也种上各种蔬菜。从春到秋种植的蔬菜吃不了,送亲戚朋友送邻居,乐此不疲。& & & & 今年秋天去天津,有在么一个细节。母亲和两位六十多岁老人同时下楼梯,两个人一边一个扶着她,一是为了安全,也是出于礼貌,因为他们两位虽然也60多岁,但在我母亲面前还算是年轻的。当时我看母亲有些着急,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当然还是不服老。& & & & &前年春节,三十上午挂家堂,中午要上供了,她自己搬了个凳子上了八仙桌子亲自动手,大概嫌孩子们挂的不合适。近三十斤重的污水桶,看看桶面里的水满了提起来就往外走,脚跟底下还算利落。但是,年龄不饶人阿,自然规律不可抗拒,尽管我们不情愿,那只是朴素的幻想而已,人活百岁终久要老。& & & 定期回家似乎成了惯例,尤其是一些重要的节日几乎雷打不动,倘若不能按时回家也要给母亲打个电话,以免挂念。试想,如果该回而没回母亲是多么的失落焦虑。& & & & 前年的农历十月一,即寒衣节,这是必然要回去上坟的日子。可连续几天的大雾,头天晚上母亲打来电话嘱咐,预报了明天还有大雾就别回来了,让孩子们到坟上烧烧纸就行了。第二天果然大雾弥漫,可我还是照样开车回去。没进家门先到坟上烧了纸钱,然后回到家里。一进大门就闻到炸鱼的香味,听到大门响声母亲赶快迎出来,“给你说有雾别回来,你偏得回来,我就寻思你不听话”,边说边走进了厨房,把一盘子炸鱼合盘倒入方便袋,“拿着吧还热乎着呐,知道你愿意吃这个”。没过几分钟,母亲又催促“快回去吧,天气不好,别误了给孩子做饭,孩子的事是大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做为儿子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驱车在公路上,闻着飘过来的阵阵鱼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起来小事一桩,但它却体现了深深的母爱。回来我把事情讲给孩子听,让他发表意见,而且写成小文章。& & & & 不知道从何时起,每当我从老家出门时母亲都要送我到胡同口,还要看着我的车走出视线。按照惯例本来应该回家了,如果回去的晚了没有正常到家,母亲就要一趟趟到胡同口去瞭望。如果逾到特殊天气,母亲便打来电话劝说安全要紧,天气不好就别回了。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挂着,是经常挂在口头上的。其实就是替我们担心,怕影响我们工作,没有工作了又怕路上车多人多不安全。只要是算计着该回家了,肯定头两天就准备吃什么喝什么,很多时候头一天就把饺子包好了冻在冰箱里。这常使我心生不安和愧疚,想想我们是如何对待父母的总觉五味杂陈。所以就我们回家陪老人家吃顿饭这件事情来说,老人是既盼望又担心,既高兴又忧虑。同时也看出老人对儿女的那份爱是多么真挚,而要求又是多么简单,付出和回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权重阿!当然我们的父母哪里会图什么回报啊!& & & &每年春节,进了腊月门,母亲就开始做各种各样的春节准备,尤其是我住的那间房子,早早的收拾干净,把被褥晒了又晒,铺上电褥子。住旧房时老早就准备好取暖炉,住上新房子怕熏黑屋子又专门买了电暖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母亲愿意提及一些关于孩子们的事情,谁表现好了谁表现不好了,谁做了什么错事情了等等。& & & & 所有这些现象我都认为是人之将老的象征,这当然是自然法规谁也绕不过去, &我们衷心祝福母亲健康长寿! 每逢节假日,包括几乎每个周末老少十几口乃至二十几口聚集在一起,高高兴兴,谈天说地,其乐融融。这时的母亲是最忙碌的,忙做饭,忙找好吃的,忙着给纠纷的孩子去调停,这时也是最高兴,最欣慰,最快乐的。开饭了她却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吃,是休息,是习惯,是欣赏,还是五味杂陈? 随后,又是一波一波的送走孩子们。上学的,上班的,下地干活的,走亲访友的。 随后,又是几天的寂寞。料理家务,伺候学生,收湿晒干……这时候的母亲是平静的,多思的。思过去可堪回首泪流满面如同倒了五味瓶;思现在四世同堂衣食无忧幸福安康。 随后,随后又是更多的企盼希冀,担忧牵挂,畅想祝福…… 所以,母亲既平凡又伟大,既凄苦又幸福,既不幸又幸运,既可怜又可敬,既安心又牵挂,既操劳又快乐……& & & &我感谢兄妹嫂子,我的两个妹妹对这个家贡献特别大,在乡亲们眼里都是典范,包括如今的第三代第四代都很孝顺。我嫂子是一个极普通的农村妇女,算不上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但是,她有一个了不起的优点,就是对母亲言听计从,婆媳之间从来没有红过脸。母亲脾气大,稍有不济便会大声呵斥,每每这时她就怔怔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凭数落。孔子的学生在问及对待老人何为最难时,子曰“色难”,这岂不是难能可贵的吗?也感谢我的侄子侄媳,他们对我母亲的关心关照孝道远远高于我,对这个家的贡献远远超过我,也感谢这些晚辈们对老人家的关心孝道对这个家的维护支持,是这一帮子人共同支撑起这个家,也是这一帮子人替我承担着责任!& & & & 愿天下好人一生平安!& & & & & & 母亲是一首诗,值得我们子孙后代去诵读去吟唱去传承。 母亲是一部书,她她记载了母亲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母亲是一棵树,她根植于沧桑厚土,为我们遮风避日,观云识雨。& & & &母亲是一座山,有这座山我们就有了依靠就有了力量,就觉得内心踏实。& & & &母亲是一条河,这条河迂回曲折,源远流长,声声不息!啰啰嗦嗦,不成文字,也从来没有写过像样的东西,绞尽脑汁洪荒之力,总感觉不尽人意。就这么点水平了,文中不妥之处敬请谅解,所用照片大部借用,万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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