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每说完有趣的灵魂一句话完整都大笑几声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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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位鸽友聚一起聊天,主要话题是鸽子的健康和生病,大多数人觉得遇到这事很头痛。其中一鸽友说;你们的鸽子每年都喂这药、饮那药,经常还生病,你看我的鸽子,全年就不喂一粒药,而且还很少生疾病。这鸽友的一句话,愣住了全场人,顿时鸦雀无声,鸽友们只是端着杯子喝茶水。但旁边一50多岁的老师傅说话了;别吹了,你那鸽子能叫鸽子吗?常年也不比一场赛,除了吃就是玩,纯粹就是一空转的马达,它能发热生毛病吗?老师傅的这一句话和比喻,逗得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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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  很烦很痛苦有没有,每次说话都要再三思量,担心自己哪里说的不合体了,有的时候说完一句话,然后就后悔了,担心别人心里会不会这么想,会不会那么想,自己是不是又做了蠢事了,很烦很烦,怎么办,我觉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好想找一个地方隐居,与世隔绝,真的觉得很痛苦,这是病吗???  友情提醒:   1.请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不发布违法违规信息,并对自己的行为承担全部民事和刑事责任。   2.请尊重网络道德,不污言秽语,不侵犯他人的权利和个人隐私。   3.请遵守社区规则和版规,不进行刷屏、恶意顶贴、恶意灌水等影响他人阅读的行为。广告发布到分类信息。  4.所有帖子仅代表作者本人意见,不代表本社区立场。  5.转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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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别人相处我已经有恐惧感了,真的好烦,每天想到第二天要上班,就想离开这一切。  不知道怎么说话,不懂怎么和人相处,总是觉得自己说错话,做错事,自己是不是很丢脸,我要疯了,这是病吗??
  小的时候被父母彻底否定了,我知道这是根源,因为我其实很不自信,小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被打击,我发现我现在特别没有自信,很痛苦,怎么办??
  我也是这样的,好头疼。是不是沙发了呢?
  究竟该怎么办,我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有的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没脸没皮,或者特有自信的人,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
  有有有!我每天晚上躺床上都会回想今天是不是说错什么,做错什么!然后自责半天!为什么不能让我天生就能长袖善舞!!!  
  我表面上就是那种巨不要脸的人!但是晚上!每天晚上!我都会一遍遍的反省啊,然后想如果再有一次我应该怎么做,怎么说!真羡慕天生情商就高的人!  
  恰巧我其实和你的情况一样,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如果感觉说到位了就不会多想!如果感觉自己说的不对,就一直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误解我的意思!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是。
  我每天都在重复这种事,病入膏肓了已经。  
  有时候也会。但不是老纠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感觉不对,下次注意啊。我就感觉在外人面前还是少说话好,言多必失。我真要改改这个毛病。
  我想这是由于我们不够自信  
  ......其实我也是
  天涯广告多啊
  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我在这样下去,都要崩溃了。
  巨蟹座的多吗?巨蟹座敏感多疑,大部分都这样,挺好的,总比没心肝言多必失强  
  一定要留名握爪啊,我就是的啊,纠结帝啊有木有。。。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人生就此纠结了有木有。。。
  我也和你们一样  而且我还不会开玩笑  很在乎别人的看法  总想给别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其实就是个包子  最惨的是别人一对我好  我就想死心塌地的回报人家  可是人家只不过客气客气而已  JMS  谁来救救我啊
  。。。= =我以前也是。不过现在比较死皮赖脸了。。
  我也是诶,也是巨蟹,多想了,就超难受的啊,过了很久才会释怀。有时候被人了,当时没还口,回头真是懊恼得很,还反复一直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心里默默还口。  
  都是不自信,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太想得到别人的肯定了。  
  我也是,昨晚遇上两个,算同事吧,不是很熟。然后那餐厅很热闹,没位置,她俩排号的时候看到我在里面,我叫她们进来跟我一起坐,过一会我跟另一朋友买单走了。我过后才想起,为什么不一起买了她们的单啊,都坐同一张桌了。到现在心里都还不舒服,不知她俩会怎么想。哎  
  @jacinthejune
13:57:57  我也是诶,也是巨蟹,多想了,就超难受的啊,过了很久才会释怀。有时候被人了,当时没还口,回头真是懊恼得很,还反复一直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心里默默还口。  -----------------------------  你真是....请问你是我的分身么?????  ...  PS:楼上所有人都表达了我的心声.....  恩恩...~~~
  回复第22楼(作者:@风的传说123 于
15:58)  @jacinthejune
13:57:57  我也是诶,也是巨蟹,多想……  ==========  亲,抱抱~平时在办公室里都不敢打电话,怕别人听到自己的心声,都一年多了,现在才敢稍微说说话。好想蜕变蜕变啊,都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大气。咱们相互鼓励,变得更自信吧~  
  回复第21楼(作者:@我爱黄小闹 于
14:03)  我也是,昨晚遇上两个,算同事吧,不是很熟。然后那餐厅很热闹,没位置,她俩排号的时候看到我在里面,……  ==========  如果不是很熟,那也不需要吧。  
  Lz有强迫症吗,想太多了,是你太敏感了,轻松自在些过得开心些  
  @jacinthejune 24楼   回复第22楼(作者:
@风的传说123
15:58)  @jacinthejune
13:57:57  我也是诶,也是巨蟹,多想……  ==========  亲,抱抱~平时在办公室里都不敢打电话,怕别人听到自己的心声,都一年多了,现在才敢稍微说说话。好想蜕变蜕变啊,都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大气。咱们相互鼓励,变得更自信吧~  来自UC浏览器  -----------------------------  亲,加油加油!!!!
  太自卑了  太需要肯定了  太怕犯错误了
  楼主 我和你一样。原来我不孤单  
  @jacinthejune
13:57:57  我也是诶,也是巨蟹,多想了,就超难受的啊,过了很久才会释怀。有时候被人了,当时没还口,回头真是懊恼得很,还反复一直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心里默默还口。  -----------------------------  @风的传说123 22楼
15:58:42  你真是....请问你是我的分身么?????  ...  PS:楼上所有人都表达了我的心声.....  恩恩...~~~  -----------------------------楼上所有人也表达了我的心声
  有,现在好多了,觉得自己说错了,就想能不能补救,能,怎么补救,不能,就算了,他也不能怎么地我,日久见人心,爱咋地咋地。。。但是要总结一下,以后注意别在犯了,虽然貌似用途不大。。。。。
  回复第18楼(作者:@半壁江山煮青梅 于
13:51)  。。。= =我以前也是。不过现在比较死皮赖脸了。。  ==========  
  你是怎么好的呀?请  问  
  我也是  和别人相处我已经有恐惧感了,真的好烦,每天想到第二天要上班,就想离开这一切。  不知道怎么说话……  ==========  
  这些问题是病吗?有没有药物或方法能冶疗?我现在越来越脆弱了.怎么办?  
  我也有,我朋友说这是取悦怔
  我都快四十了,还这样。。。。。  
  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我能说我也是这样的吗太烦人了。  
  这应该算是强迫症吧
  我也这样 不过我觉得这是变得智慧的表现 说明你长大了啊
  @蓝色霜城 14楼
12:42  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我在这样下去,都要崩溃了。  -----------------------------  
  自信心不足
  @蓝色霜城 2楼
12:12  小的时候被父母彻底否定了,我知道这是根源,因为我其实很不自信,小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被打击,我发现我现在特别没有自信,很痛苦,怎么办??  ------------------------------  楼主,我来回复你,不要这样下去了,一定接受不完美的自己,谁讲话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完全到位的,总会有漏洞,反复回去确认细节也不会改变什么。试着去接受这种常态,而不要摆脱。你如果继续这样的话会造成强迫意识,很痛苦的。
  依据我的经验,一是不够忙而是少交流。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交流吗,总会有领悟的,你出个一两年的丑,总比一辈子想不开强吧。  
  我也是这样,很痛苦,现在都尽量少跟其他人接触然后就越来越孤独
  天秤座?我也经常这样  
  我也是,经常跟别人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就会开始纠结好像哪句话说的不对,别人会不会误会啊什么的,好累。。。
  我分享一下我的经历:好好认真看书 希望能在南京看到你喔 毕竟我们不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反正以后我们可能见不太到了 所以我决定把一些当面讲不出口的话以这种方式来传达 首先我很开心能和你还有张后婷一起住 好热闹啊 我也可以像个神经病一样大笑 大部分时间都其乐融融的 虽然我时不时的就要扫兴 莫名其妙的就哭 这也是我后面要讲的 我觉着你要被我逼疯了 你肯定想这个女人受不了了 我就是这么的玻璃心 矫情啊 但我大都没有恶意 在你眼里我肯定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 又特别墨迹的 做事情丢三落四的 哼 你肯定各种瞧不上我 哈哈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也不喜欢你的大嗓门 你各种骂人的话 感觉现在好点了 唉 反正我们性格差的十万八千里 合得来才见鬼了呢 但也不代表我讨厌你 相反你有时候做的事情挺让我感动的 你挺细心体贴的 感觉在你身上学到了些 谢谢你过马路的时候拉着我 谢谢你有等人进去了才关上门的好习惯 谢谢你大冬天帮我捂手 谢谢你在教室帮我拉衣服拉链 谢谢你有时候会帮我说话 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你会拉着超市的帘子 还有就是那次超市事件后有一段时间你都会有意无意的站在我旁边 说实话很温暖 这些优点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啊 真的很加分 类似的还有 想不起来了 可能在你眼里不觉得有什么 我还是有感动的 我只要记着好的方面就行了 总之你跟张后婷都挺好的 其实我有点羡慕你们 大大咧咧 乐观开朗 每个人都会羡慕别人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那就这样吧 写了那么多了 在写也想不出来了 哎呀 就是大概这样的意思啦 总之大家好好加油!嘿嘿 写了那么多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懂就好 不要给别人看啊啊 你好好复习 别贪玩了 fighting!!!我还特别喜欢发一大段话, 然后特别纠结发不发,挺尴尬。我都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天秤座马克。  
  妈蛋我也是  
  元旦本来是开心的时候,可是就因为放假前,同事的一句损话,我没有回嘴,这三天过的闷闷不乐。其实自己有时嘴笨,不能马上反应过来,回她一句,就认栽吧,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纠结了很多天,这个元旦都没过好。  都是事后才反应过来,哦,应该这样回敬对方。  本人巨蟹座,跟你们一样,敏感,多疑。  很折磨人啊,太敏感了啊 啊!  但是亲们,敏感的性格非常适合搞艺术呢,比如写作,作曲,当演员呢,你们有没有从事这些行业?  我没有,只是在做普通的岗位,所以很不快乐。
  是心理问题哦。很可能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认为自己的言行会对别人造成影响。所以谨慎。担心别人会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这是你不能接受的。在你的幻想中自己是完美的。不能接受不完美的自己。简单说就是高度自恋。所以很容易受伤。去看心理医生吧。要长期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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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每一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成长的代价是疼痛,解脱的代价是死亡,而重生的代价是什么呢?  M市,最有名的药剂研究所,十七楼顶层,在岑雪落那宽敞明亮的私人实验室里,一瓶宝石蓝色的药剂在酒精灯的加热下汩汩冒着气泡。  蓝色,多么梦幻的颜色,纯粹而干净,让人沉醉不愿醒来。  岑雪落伸出纤长的手,拿着试管夹将装着宝石蓝药剂的试管取了下来,痴痴的望着手中的试管,连酒精灯都忘记熄灭。  醉梦。这是岑雪落给手中这幅药剂起的名字。人生如梦,醉生梦死,而她今天,想醒来。  酒精灯的火焰跳动了两下,映衬着岑雪落那姣好的面容和支离破碎的眼神,伤心、绝望、哀凉……重重混杂在一起,竟有一种迷梦般的感觉。  熟练的将手里的药剂冷却了,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试管上方,微微摇晃,岑雪落的唇边绽出一朵凄艳的微笑,随后一仰头将试管中的醉梦一饮而尽。  醉梦,名副其实,蓝色的试剂入喉的时候,那清凉却又不失温和的感觉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沉沦其中,随着胃部的吸收,视线渐渐没了焦距,岑雪落仿佛看到了许多许多藏在她心底的片段,有妈妈那憔悴担忧的面容,父亲愤怒的面孔,聂云峰阴暗不明的眼眸,还有Kevin那飘逸潇洒的字体……  我爱过的、恨过的、思念过也疏远过的人们啊,永别了……  岑雪落沉浸在往事中渐渐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板上的身体失去了温度,最终一片冰冷,在岑雪落的灵魂迷茫的飘离身躯时,此时窗外却忽然雷电交加,大雨临盆,一阵狂风吹开了本来半掩的窗户,在风中有一道紫色的光芒笼罩住岑雪落的灵魂,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地上只剩一句冰冷没有生机的尸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喂……喂……”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岑雪落的意识有些飘忽,自己应该是死了吧,醉梦是自己研制的有史以来最为经典的毒药,无解。  “喂,赶紧给我醒过来!”陌生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不耐烦的口气。  岑雪落缓缓睁开眼,所见之处只有团团紫光笼罩,不由暗暗惊叹:原来地狱是紫色的!  “这里不是地狱,别把本尊的空间想象成那个低等的地方!“仿佛看穿了岑雪落的心思,陌生的声音傲气凌然的说道,“女人,本尊现在可让你复活,你可愿意?”  复活?岑雪落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干脆利索的回答:“不愿意。”  这个回答似乎颇为出乎那个声音主人的意料,他沉默半晌问道:“你如此饮毒死去,心中必有遗憾,难道不想弥补?”  “弥补?”岑雪落脸上冰霜之色更为浓重,嗤笑道,“除非让我回到过去,一切重新来过,不然就算我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回到过去,这有何难?”陌生的声音说完,紫色空间便飞快旋转起来,在岑雪落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走进去,你便可如愿。”  岑雪落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家伙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能耐,甚至穿越时空,可是真的要重生吗?眼前仿佛又看见父亲那厌恶自己的嘴脸,母亲苍白羸弱的面孔,岑雪落微微握了握拳,目光坚定起来,既然之前自己做错了那么多,错过了那么多,那么,自己的错误就由自己来修正吧!  紫色空间里,一道纤细的身影以一种义无返顾永不回头的姿态坚定的走进了那巨大而诡异的漩涡中。  岑雪落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脑袋里便传来那个陌生声音的话语:“本尊消耗了太多功力,需要休息,这个空间先给你管理,还有,那本书,你先练着吧!”  说完,脑海中一片寂静,再无半点声息,岑雪落张嘴叫了两声“喂”,都没有换来半点反应。但心念一动,岑雪落便轻易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紫色空间,一本书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意念一动,书便出现在了岑雪落手中,岑雪落低头,看见大大的《医经》两个字。  还来不及翻看手中这本古朴的线装书籍,便听到房间外客厅里父母的争吵。  “你又要去哪?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我只是出去办事。”  “你能办什么事?你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能做什么?”  女人嘶哑的叫喊,男人不耐烦的敷衍,听起来是那么熟悉而又遥远。  岑雪落打量了一眼四周,看到散落在地的作业本,上面写着四个字——初一一班。  不用再看别的,岑雪落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活在哪一年,因为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父母是如何吵得天翻地覆,自己又是如何冲出去对父亲出言不逊,而父亲又是如何第一次扇了自己耳光。所有的叛逆,所有的隔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岑雪落不得不承认,那个拥有紫色空间的家伙真的很会选时间段。  整理了一下思路,岑雪落静静走出自己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的旧式桌椅,熟悉的破旧沙发,还有母亲那熟悉的容颜……  岑雪落忽然觉得喉头一紧,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正在吵架的岑远明见到女儿出来的身影,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低声对岑雪落的母亲说:“郝月梅,别吵了,落落出来了。”  岑雪落的母亲却是不管不顾的撕扯着岑远明的衣服喊道:“落落出来又怎样?你怕女儿看见你的真面目是吗?就让女儿知道知道她有怎样一个好父亲!”  “妈……”岑雪落咬了咬唇,出声喊道,走过去抱住母亲被气的颤抖的身体,抬头盯着满面尴尬和愤怒的父亲,冷声说,“让他走吧。”  “什么?”母亲满面惊疑,抬手指着岑明远说,“让他走?落落你知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他是去找……”  眼看岑明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岑雪落出声打断母亲的话说:“别管他出去做什么,让他走。”  岑明远正恼羞成怒,被岑雪落这冷冷的目光盯着,心里一惊,竟然泛起一丝寒意。  “落落,我……”岑明远懦懦的出声想解释什么。  岑雪落却是根本不听,唇角挂着冷冷的笑意:“您不是要出去?”  这样的岑雪落让岑明远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女儿平日沉默内向,但一看见自己与她母亲吵架就会变得很冲动,按照从前的性格应该早就冲过来跟自己争执,可是如今,如此冷静的岑雪落却让岑明远觉得陌生和寒冷。  最终,岑明远跺跺脚离开了。  在岑明远出门的那一刻,母亲全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
    记忆流成河,我在岸边经过,闭上眼,悲欢交错。  岑雪落回来的时候已是初一第二学期末,还有一个月便要期末考试,春末夏至,空气带着一股燥热,让人心烦意乱。  数学课,老师依然喋喋不休反复讲着三角形的判定,对于已经博士毕业的岑雪落来说,实在无聊的令人昏昏欲睡,于是她索性托着腮,把意识放进紫色空间里翻看着那本《医经》。众多中药材和药性才是她所感兴趣的。  数学老师讲的正起兴,锐利的眼睛扫了一眼下面的学生,然后粉笔一顿,厉声喝道:“岑雪落,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岑雪落?”  在数学老师叫了岑雪落三遍脸色开始变得发青之后,岑雪落才终于从《医经》里回过神来,意识到老师在叫自己。她淡定的站了起来,扫了自己周围同学一眼,那些人眼里幸灾乐祸的眼神让她觉得很无趣。  看见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岑雪落站起来,数学老师忍着怒气说:“请你回答一下这道题。”  岑雪落漫不经意的看了看黑板,一道简单的等腰三角形而已,她想都不想的直接说出了答案。  本来闹哄哄的教室有一瞬间的寂静,连数学老师也有些呆愣的站在讲台上,半天没反应。  岑雪落微微侧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半晌,数学老师缓过神,激动的说道:“很好,非常好!这道竞赛题很有难度,没想到岑雪落同学居然做对了,看来你刚才一定有认真思考过。坐下吧!”  瞬间,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岑雪落身上,羡慕的、嫉妒的、惊讶的、仇视的……  岑雪落忽然觉得年少时的勾心斗角居然如此幼稚,有时候起源仅仅是老师的一个夸奖,或者做出了一道数学题?看着聂云峰惊讶的挑眉然后抿嘴冲自己微笑,还有他身边的班花文苑苑那含恨带妒的目光,岑雪落一脸无所谓的坐了下来。  “挺厉害啊。”岑雪落的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带着一脸坏笑。  岑雪落看过去,恍惚的记起来了,自己曾经有个同桌叫林逸冲,外号小林冲,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为人义气,是当时很多小混混的头目,但自己似乎只跟他坐了一个学期的同桌,下学期就换座位了。  关于这个同桌,依稀记得前世他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是没什么过多的交集。岑雪落静静看着林逸冲,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托着腮发呆。  岑雪落的冷淡并没有惹怒林逸冲,他挑高眉头瞪着一双黝黑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岑雪落一眼,然后眯起眼懒洋洋的趴在桌上,犹如一只慵懒的猫。  前世岑雪落的成绩在初一时是波动最大的,最后到初二索性一直在班级后面徘徊,到初三母亲病逝,这才开始发奋努力,一举考上省重点高中。数学老师对于成绩平平的岑雪落轻易做出竞赛题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下课的时候特意的说:“这次全市数学竞赛我们班有五个名额,一会聂云峰、文苑苑、李静、苏启东,还有……岑雪落,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市和全省的竞赛一向名额有限,只有成绩优秀、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同学才有资格参加,而这次李老师居然点名叫岑雪落也去办公室,明显最后一个名额有意要给岑雪落参加。  数学李老师刚走出教室门外,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生就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王晓燕走过去边安慰那个痛哭的女生,边语带讽刺的说道:“耿芸芸别哭了,李老师也没说参赛名额到底给谁,就算蒙对一道题也不说明什么问题。等老师知道某些人是浑水摸鱼的,自然就会让你参加了。”  耿芸芸抽泣的说:“李老师每次都是叫参赛的人去办公室的……”  看着这样的情景,岑雪落很无语,她记得前世自己确实参加过一次数学竞赛,之前的作文竞赛、英语竞赛等都是聂云峰、文苑苑、李静、苏启东和耿芸芸这五个班级前五的人参加,但是前世是耿芸芸后期理科状态不好,而岑雪落那段时间展现出自己的理科天赋,所以李老师才会让自己取而代之。今日的无心插柳,不想把抢名额的事情提前了。  聂云峰站了起来,年仅初一的他身高就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在同龄人中显得颇为颀长,他微微皱着一双剑眉,说道:“好了,我们几个去办公室吧。”  聂云峰是班长,还是有几分威严,班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耿芸芸那轻微的抽泣声时不时响起。  聂云峰和文苑苑四人走到门口,岑雪落却依然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林逸冲凑过来偷偷问道:“咋的?你怎么不去?”  岑雪落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课桌,瞅了林逸冲一眼说:“你挡着道,让我怎么出去?”  林逸冲顿时语噎,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望着岑雪落,气的呼哧呼哧的。岑雪落坐在最角落靠着墙壁,林逸冲作为她的同桌自然是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但他却没想过岑雪落不去办公室会赖自己挡道。  “岑雪落,快点,难道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文苑苑几人跟着聂云峰站在门口等岑雪落,看见岑雪落还在座位上墨迹,不由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岑雪落无视门口那些人,只是静静看着林逸冲,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林逸冲忽然猛地站起来,狠狠踢了一脚凳子满脸煞气的走出教室。  班里同学被林逸冲吓了一跳,都望了过来,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而投向岑雪落的目光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惹了班里这个煞星,大概岑雪落是没好日子过了吧。  岑雪落却一脸无所谓,看见道被让开了,就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往门口走。  聂云峰看了一眼摔门离去的林逸冲,又看看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岑雪落,嘴唇动了动,刚想要说什么,文苑苑却催促道:“快点,别让李老师等急了。”  岑雪落没有错过聂云峰那担忧和关注自己的目光,前世她曾经因为这个人午夜梦回、肝肠寸断,今世看来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虽然仍然有一丝别样的感觉,但却远远没有当初那般刻骨铭心了。  
    办公室里,年近半百的李老师鬓角微白,看着自己面前这五个孩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们也知道,全市数学竞赛就要开始了,老师很看好你们五个……”  李老师话未说完,文苑苑一脸惊奇的问道:“老师,以前不都是耿芸芸和我们四个参加的吗?为什么换人了啊?”  文苑苑一脸天真,看似毫无心机的询问,眼角却若有若无的瞟了岑雪落一眼。  李老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解释道:“岑雪落同学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今天那道题能做出来就很能说明水平。”  “落落,真的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好厉害啊!”文苑苑一脸崇拜的看向岑雪落,眼神却无比鄙夷。  岑雪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岑雪落的沉默更加让几人证实了猜想,聂云峰有些着急的说:“岑雪落同学数学底子还是不错的,记得初中刚报道的时候她数学成绩可是全班最高的。”  “可那是刚报道的时候啊,而且小学的知识……”文苑苑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明白。  李老师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挥挥手说:“关于参赛名额的事,我和其他老师会再研究一下,实在不行就进行一个内部选拔,这样每个同学都有机会证实自己的能力。”  没想到参赛名额的事最终会以内部选拔的形式进行,文苑苑几人有些惊愕,但最终还是幸灾乐祸的看了看岑雪落,毕竟他们几人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岑雪落一路沉默,不置一词,回到教室,林逸冲还没回来,一直到上课了也不见人影,于是岑雪落也乐得自在的再次津津有味的看着空间里那本《医经》。  下午课全部上完,自习课的时候,林逸冲才板着脸回到教室,蓝白相间的校服上还沾染了一些尘土和绿色的草屑,一看就是不知去哪里打架了。  大家很有默契的当没看见,唯有和林逸冲关系一直很好的席磊问了一句:“冲子,你干嘛去了?”  “和三班那几个狗杂种干了一架。”林逸冲嘿嘿一笑,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发呆的岑雪落,笑容顿时隐匿不见,冷哼一声,趴到桌子上养神。  自习课一向比较随便,但纪律还是不错的,毕竟一班也算是重点班,同学们写作业的写作业,讨论题的讨论题,就连闲聊的人也会自觉的放低声音。  班里的门猛然被打开,教室里顿时寂静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李老师大踏步的走了进来,黑色老款的纱裙在身后甩的如波浪般翻滚。  “同学们,十五天后我市数学竞赛就要开始了,相信大家都知道,全市前十名会晋级到全省比赛,全省比赛成绩优秀的将有机会参加全国比赛,甚至参加全国青少年夏令营,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比赛。”李老师顿了顿,满怀热情的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学生,抑扬顿挫的说道,“为了给大家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们教研组特意决定举行下周举办一个全年级的数学内部选拔赛,前十名便可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  李老师宣布完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又说了几句鼓舞大家的话,然后抱着教案离开了。  这个消息一出,教室里顿时如炸了窝一般,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也有人根本不当回事,比如趴在岑雪落旁边睡觉的某人。  “太好了,耿芸芸,这下你可以去参加比赛了!”王晓燕和耿芸芸关系最好,一听说不由真心的为耿芸芸高兴。  耿芸芸眉宇间却有一抹忧愁,怯怯的笑了笑,眼睛还带着一丝红肿。  文苑苑其实平日并没有和耿芸芸很熟稔,此时也笑着搭腔说:“就是啊,耿芸芸,你成绩那么好,本来名额就该是你的,以后自习课我们一起研究数学题吧?聂大班长,你也指导指导我们吧?”  聂云峰蹙着剑眉,看看神游天外的岑雪落,心中有些犹豫,在文苑苑的再三催促下,终于点了点头。  趴着假寐的林逸冲被吵了起来,眼皮半睁,看着自己这个一脸淡漠的同桌,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了进来,仿佛给岑雪落的侧脸镀上一层光晕,一双清亮的双眸望向窗外,秀挺的鼻子下不大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挂着一抹笑意。  看来岑雪落似乎心情很不错?林逸冲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拿脚踢了踢岑雪落的桌子,看见岑雪落低头看看桌子然后望向自己,这才咳嗽一声说:“老师说参赛名额要内部选拔了。”  “嗯,我听到了。”岑雪落不解的看了看林逸冲,不明白这家伙板着脸跟自己说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把握啊?”林逸冲忍不住直接问出来了,他本就不是打哑语的性格,一向都是直来直去,不然也不会因为之前岑雪落一句他挡了道就很不爽的跑出去打了一架发泄。  “嗯。”岑雪落应了一声,也没回答,又转头看向窗外,刚才书里那味药材她前世就没怎么研究明白,正在思索如何搭配才可以把药性发挥到最好。  “喂!我跟你说话呢!”看见岑雪落不当一回事的爱理不理,林逸冲怒了,不假思索的就吼了出来。  这句话声音有些大,班里静了一下,纷纷瞅了过来,不知何事引得这个小霸王发怒。见到林逸冲朝岑雪落发脾气,竟没一个人劝阻,反而大多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林逸冲一句怒吼引得全班同学侧目,偏偏当事人却一副悠然置身于事外的样子,连眼都没眨一下。  林逸冲觉得一股热血就涌了上来,瞪着眼伸手就去拉岑雪落。  眼看林逸冲手就要搭上岑雪落的肩膀,聂云峰忽然咳嗽一声站起来说:“好好上自习!不许吵了!”  林逸冲手一顿,回头怒视出来搅局的聂云峰,浓眉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林逸冲个头比聂云峰稍高一点,但爱好篮球的他看起来远远比聂云峰壮实许多,加上常年惹是生非四处打架,身上带着一股彪悍的气息,这一瞪,让聂云峰心中也不禁一哆嗦,但是看到岑雪落纤细瘦弱的身影,加上全班同学都在看着自己,聂云峰不由努力挺直腰杆,不甘示弱的回瞪着林逸冲。  林逸冲一瞧聂云峰这架势,血气方刚的劲头也上来了,一推桌子就站了起来,冲着聂云峰比划了一下说:“咋的?班长?对我有意见?”  两人拔剑弩张,视线交汇间火光四射,一副互相杠上的架势。  文苑苑一见,怕聂云峰吃亏,忙站起来劝道:“好了好了,都坐下上自习吧。”  虽然文苑苑身为副班长,但毕竟是女孩子,平日也有些骄纵,在同学中威信并不高,更何况是比她官大一职的聂云峰和从不把班干部放在眼里的林逸冲。  气氛正在僵直中,忽然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生活委员吴欣欣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似乎没注意到教室里那尴尬僵硬的气氛,咋咋呼呼的说:“岑雪落,有你美国的信。”  随着吴欣欣的喊声,教室里哗然一片。美国的信啊!M市也算是全国一线省会城市,可是在这个年代,有国外的来信还是很令人惊奇的,同学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岑雪落身上,连正在互相斗气的聂云峰和林逸冲也不例外,既好奇又羡慕的看看吴欣欣手里的信,再看看坐在凳子上的岑雪落。  美国的来信?Kevin!岑雪落心中一动,眼中浮上一抹惊喜,她永远不会忘记前世在自己最孤独最彷徨最自暴自弃的时候,这个美国的笔友是如何一直鼓励自己陪伴自己走过来的,若不是初三的时候母亲病逝,自己失魂落魄完全封闭了内心,也不至于后来断了联系。每每想起,岑雪落心中总是有那么一抹遗憾,想要再联系时,却已物是人非、无能为力了。  没想到重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Kevin的信如约而至!岑雪落按捺这心头的激动,淡淡看了站在正中挡着自己路的林逸冲,好整以暇的说:“麻烦让一下,你挡我道了!”  又说我挡道!林逸冲气的满脸通红,很想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了一头的女孩,可是看到她那清亮的双眸里不小心流露的喜悦时,林逸冲不知怎么的,竟然一声不吭,乖乖让到了一边。  拿到那封带着花边的白色信封,看见上面漂亮的英文手写体,岑雪落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微笑,略微思索,她拿到信并没有返回座位,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教室。  随着岑雪落的离开,教室里再次哗然一片,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在讨论那封美国信件的信封真漂亮,有的则在猜测岑雪落和那个外国人是不是用英语交流,还有的同学心里不平衡的跟聂云峰挑拨离间:“班长,这还是自习课呢,岑雪落就这么直接走了,也太不把你和副班长放在眼里了吧?”  文苑苑脸色很难堪,她沉着脸冲聂云峰抱怨:“岑雪落太过分了,一点纪律性都没有!我要跟老师反映!”  另外一边,席磊吊儿郎当的调侃林逸冲:“冲子,你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让你让道你就让了啊?岑雪落挺拽啊,自习课就这么走了……“  林逸冲脸上有点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的,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我找她算账去!“  说完,林逸冲就如一阵旋风般离开教室。  席磊望着关上的教师门有些发傻,喃喃道:“什么算账?算什么帐啊?“  聂云峰一见林逸冲出去,也顾不得安抚文苑苑的情绪,连忙站起来追了出去。  前世的岑雪落最熟悉的地方应该就是一中西面的小树林,早先这片小树林还流传出过杀人案和鬼故事,所以极少有学生会来这里,十分清净,于是每次她心情烦闷的时候都会独自跑到这里来静静坐着,早上看朝阳,晚上看夕阳余晖。  聂云峰追着林逸冲的身影跑到这片小树林前,看到的就是落日余晖下岑雪落那娇柔纤细的身影,她那身红白相间的校服上镀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专注看信纸的脸上带着恬静美好的笑容。  聂云峰觉得呼吸一窒,竟然迈不动步子就停在原地发呆了。他和岑雪落是小学同学,小学的岑雪落学习是极好的,他一直暗暗关注着,和落落比较着,后来岑雪落到了初一以后学习成绩开始下滑,自己为此还感到惋惜,一直很想帮助她提高成绩。而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情窦初开的聂云峰仿佛明白了,自己对岑雪落一直好像是不太一样的。  林逸冲本来恼羞成怒之下跑的飞快,一鼓作气的跑到岑雪落最常来的地方,本来是要过来质问她为什么总是当众不给自己面子,可是看到这幅美丽如画卷的场景,他那势如虎的劲头也一下销声匿迹,变成了慢动作,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  岑雪落专注的看着手里Kevin的信,这应该是他给自己写的第三封信,Kevin只大自己两岁,语气还带着一些稚嫩,但手写的英语字体却帅气无比,下笔流畅又不失阳刚,落笔处隐隐看到锐利的笔锋。  纤细白皙的食指轻轻滑过雪白的信纸,Kevin的这封信一直说一些老师的坏话,每个人学生时代似乎都在说老师的各种不好,包括儿时的自己,岑雪落读到相同处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会心一笑。  正在认真看信,忽然头顶一暗,一个身影挡住了光线,让雪白的信纸暗淡下来,有些模糊不清,岑雪落不由抬头,清亮透彻的眸子望进一双黝黑闪亮的眼睛,随后岑雪落微微皱眉,抬眼说:“林逸冲,你干嘛?”  
    当我最想说什么的时候,往往也是我最沉默的时候。而那少年的心思,又有谁会懂?  林逸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似的走到了岑雪落的跟前,面对岑雪落的问话,他黝黑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红晕,有些慌乱的挠了挠头,结巴的说道:“我、我是来……”  看见岑雪落挑高眉头,林逸冲一着急一个很荒唐的借口便脱口而出:“我来这里散心不行吗?”  岑雪落懒得揭穿林逸冲蹩脚的借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与自己无关,岑雪落耸耸肩,低头慢慢将信纸仔细的装回到那漂亮的信封里。  看见岑雪落摆明不信,林逸冲急眼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信,大声说道:“怎么了?许你来就不许你来?”  听了林逸冲的话,岑雪落不由好笑,抿着嘴静静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林逸冲,淡淡说:“你爱来便来,把信还我。”  林逸冲把手里的信举高,粗声粗气的说:“不还,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总当众不给我面子。”他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追出来了。  岑雪落还没答话,就见一个黑影扑过来,伸手就抢夺林逸冲手里的信嘴里还喊着:“把信还给人家。”  林逸冲下意识的一抬胳膊,“刺啦”一声,那封漂亮的从美国寄来的信件就在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分为二。  林逸冲和冲过来抢夺的聂云峰一人拿着半封信傻眼了。  岑雪落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两人,平静的说:“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两个比岑雪落高出一头的男生傻傻的把手里残缺的信递给了岑雪落,表情很是尴尬。  看见岑雪落要走,聂云峰慌忙叫道:“落落,我……”  岑雪落站住转身凝望着聂云峰,这个曾经令自己心动的男孩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前世的自己在看见文苑苑挽着聂云峰的胳膊从自己面前走过时,多想听他一句解释,可是他没有。如今,自己连听他解释的心情都没有。  岑雪落看了聂云峰三秒,然后一言不发默默转身离开了。  纤细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微微的晚风吹起校服裙子的下摆,引得一阵涟漪。  两个男生望着岑雪落的背影傻站了半晌,忽然林逸冲一拳就朝聂云峰招呼过来:“混蛋,谁让你来抢?”  聂云峰也不甘示弱的挥拳反击:“你为什么抢她的信?”  “你要不抢怎么会破?”  “那你为什么不还?”  ……  到放学时,林逸冲和聂云峰依然没回教室,文苑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都慌忙出去寻找,岑雪落却事不关己的慢慢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席磊斜背着书包吊儿郎当的从岑雪落旁边走过,丢下一句:“红颜祸水啊。”  岑雪落面色平静,继续收拾东西,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木然离开了。  家里,正在做饭的母亲看到岑雪落回来连忙绽出一个微笑,可是那红肿的双眼出卖了她无力的掩饰。  岑雪落放下书包,乖巧的帮母亲摘菜洗菜,看到女儿如此懂事贴心,郝月梅心里一暖,眼中的忧色淡了许多。  对于父亲岑明远离家未归的事,岑雪落并没有出言安慰母亲,她认为母亲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对于父亲的依赖已经根深蒂固,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母亲的生活圈子和人生观才会让母亲得到真正的快乐。  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岑雪落拿出透明胶带,仔细的将Kevin的信粘好,铺好略微发黄的信纸,拿着半旧的钢笔,认真的开始回信。  夜色渐渐深,窗口吹来的晚风却不见一丝凉意,带着些许燥热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岑雪落刚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便听得母亲郝月梅敲了敲门担忧的说道:“落落,早点睡吧,别学太晚了。”  “好嘞,马上睡。”岑雪落轻快的回答道,唇角浮上一抹微笑。别人家的父母都是巴不得孩子努力学习、贪黑敖夜,只有自己的母亲总是如此心疼自己,纵容自己,所以前世的自己才有了肆无忌惮堕落的资本吗?妈妈,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洗漱后,熄了灯,躺倒床上,岑雪落却没有丝毫睡意,索性打开紫色空间继续研究《医经》,医经上有一种修炼方式,使人在睡眠中也可以运行气息,这几天她已经在照做练习,感觉自己的精神了不少。  翻看着书里的各种药材,岑雪落不由心痒难耐,很想马上动手配置几副书中的药剂,可是苦于没有任何材料,这该如何是好?  药材,药材……去哪里找药材呢?去中药铺买?不行,家里条件太困难了,哪里有那么多闲钱供自己挥霍。不然去山上采?现在郊外的山都快被建成度假村了,就算有药材也被游客踩个稀巴烂了吧?怎么办呢?  正当岑雪落敏思苦想之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里响起来:“麻烦的女人,别墨迹了。我空间里有点药草,自己进来拿。”  岑雪落眼一亮,很想马上跑进去看看空间里都有什么药草,虽然她有打开空间的权限,但每次都是很克制的看那本《医经》,对于其他东西动也未动。听到那个空间主人准许自己进入空间,还可以使用空间里的药草,岑雪落雀跃不已,连声感谢道:“太感谢了,呃……请问你怎么称呼?”  话说这个神秘的空间主人,让自己重生一次,虽然当时自己并没有求生欲望,但真的有一次重新洗牌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发现自己心底还是有很多期望和幻想的,但到现在自己竟然连帮助自己的这个人……或者说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岑雪落不由小心的询问着对方如何称呼。  神秘的空间主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岑雪落以为对方不准备搭理自己了,她刚准备放弃等待去翻翻药草,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我……叫离。”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离……岑雪落在心里低低叫了一声,不知为何,虽然只是一个单字,她却没来由的感觉充满沧桑与荒凉。  “离?”沉默了一会,岑雪落默默叫道。  “嗯?”  “你休养好了?”  “没有。”  “那你为何醒来?”  “还不是被你这个麻烦的女人吵的!”  离的声音有些恼怒,但岑雪落却没有感觉一丝害怕,她觉得这个神秘的空间主人真是是个面冷心善的家伙,离完全可以不理会自己的念叨,可是他偏偏醒来告诉自己空间有药草。  似乎察觉到了岑雪落的心思,离更加恼羞成怒,甩下一句“我去休息了,别来烦我!”然后再无声息。  岑雪落知道像离这样本领通天的人物必定有不愿意提及的暗伤隐痛,也不再追问,只是这次交谈,让岑雪落对于离原本的畏惧少了很多,倒可以像个朋友般聊天。  朋友?岑雪落甩甩头,嘲笑着自己的异想天开,然后打开空间去找寻离所说的药草。  紫色空间里很大,似乎弥漫着紫色的雾气,但有一处却似乎是被人特意清理出来,雾气淡薄还泛着光亮,于是岑雪落很轻易的找到了药草的所在之处。  哇塞……这……这叫做有点药草吗?岑雪落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大堆干药草和旁边一望无际的药田发呆,眼珠呆滞的转动了一下,又发现了这里竟然还有很古朴的药炉、丹鼎等制药设备,岑雪落随即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去辨认都有哪些药草,准备动手制药。  香附……车前子……玄参……龙胆……哇塞!火龙草?五叶灵芝?这些……这些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没想到真的存在啊!岑雪落一双水眸灼灼放光,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药草都拔下来实验一番,紧紧握拳努力克制半天,岑雪落才小心的取出几味寻常的药物,她刚看到一个很普通的止血化瘀的药方,但所用的药材却和她记忆中的有些区别,她决定从最普通的实验开始。  锁好房门,进入紫色空间内部,生疏的燃起炉火,岑雪落还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生怕造成污染,若是这个空间烟雾缭绕就糟糕了,幸好,弥漫在空间里的紫色雾气似乎有自动净化的功能,烟雾全部被吸走,不见踪影。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药炉,按顺序一一把称量过的药草放了进去,岑雪落的鼻尖因为紧张而冒出点点汗珠。古书与现代医学最大的不同是,古书上制作的大多都是丹丸,而现代她则擅长制作药剂。虽然药剂的效果比丹丸好一些,但是却不易存放和携带。目前的岑雪落对于炼制丹丸还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她特意挑选的这个药方是药剂制作。  清亮透彻的双眸紧紧盯着那颜色变幻冒着气泡的液体,仔细的掌握着火候加着柴火,岑雪落脸上雪白的肌肤早已被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狼狈不堪,但此时她早已顾不上这么许多,心跳如鼓,生怕出什么差错。  不知过了多久,药液从浅褐色渐渐变成浓郁而均匀的深褐色,岑雪落眼睛一亮,成了!小心翼翼的拿了空间里的瓷瓶把药剂装好,满心欢喜,如获至宝。  正在激动时,忽然听到敲门声,随后母亲郝月梅的声音响起:“落落,起床了。”  岑雪落一惊,居然已经早上了吗?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困倦,收拾了一下,岑雪落连忙出了空间,应声道:“起来了。”  出去洗漱的时候,郝月梅看到岑雪落的脸愣了一下:“你脸怎么弄的这么脏?”  岑雪落大囧:“我、我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吃过早饭,天色依然还有些暗,岑雪落边背着书包往学校走边感慨学生的生活一贯都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每天岑雪落从家走到学校正常需要四十分钟,但如果走抄小道则二十分钟就到了,只不过小路比较偏僻,又要穿过一片荒地,所以前世的她虽然知道这条小路的存在,却是极少走的。不知为何,重新活过后,胆子也大了很多,于是每天她为了节省时间都走这条小路。  五月清晨的微风带着春日的柔和与夏季的温暖,吹在岑雪落娇嫩的脸颊上让岑雪落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睛,心情沉浸在昨夜药剂制作成功的兴奋里有些不可自拔,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  警觉的躲在树后,岑雪落探出半个脑袋凝神望去,却见前方离自己不远的荒地上一群人在追打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边闪躲边往岑雪落的方向跑,距离岑雪落躲藏的树大概四米远的地方时忽然被后面的人拽倒在地上,随后一群人蜂拥而至,对着躺倒在地的男孩拳打脚踢,男孩只是双手护住头部,弓着身子左躲右闪。  岑雪落惊恐的睁大眼,看着一个唇上留着胡子的男孩拿起一块砖头狠狠冲地上男孩的头上砸去,瞬间鲜血便顺着那个倒地男孩的额头流了下来。  追着打人的那群人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见流了血也有些蒙了,其中一个人叫道:“老黑,你玩大了吧?”  那个唇上留着胡子被唤作老黑的男孩狠狠吐了口吐沫,表情凶恶的说:“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长记性。”  “行了行了,别打出人命了。”  “小子以后出门给我小心点!老黑,咱们走吧。”  “莫一凡,记住,以后他妈离秦瑶远点!”老黑抬起脚对着地上那个男孩踢了一脚,警告着。  “走了,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这群人招呼着,然后匆忙离开了,谁也没有发现树后藏着的岑雪落。  莫一凡?不认识。岑雪落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大男孩,轻轻迈了一步,准备悄然离开,却不想她刚一动,那个男孩竟然侧过头睁眼看了过来,虽然灰头土脸的,半边脸染满了鲜血,但一双眼睛却凌厉的有些吓人。  岑雪落一惊,索性从树后走了出来,表情坦然的说:“我只是路过的。”  
    莫一凡知道自己这次栽了,却不想老黑他们一大群人也不过如此,只要有命在,总有一天会全部讨回来。  全身一动就疼的要命,头部的受创让他有些眩晕,但依然不影响他的警觉,所以在岑雪落刚动一步发出轻微响动时,莫一凡就马上看了过去,出乎他的意料,树后竟然走出一个背着书包身型纤细的女孩。  他以为看到满是鲜血的自己,女孩一定会满脸惊恐,谁知那个女孩却只是淡然的从树后走出来对自己说:“我只是路过的。”  女孩扎着马尾辫,两侧的碎发自然垂下,勾勒出她漂亮的脸型露出微尖的下巴,细细的弯眉,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格外冷漠,秀气而高挺的鼻梁,小巧的红唇,只是唇角微微向下,有些倔强的抿着。鬼使神差,一向刚强又倔强的莫一凡在那个女孩准备离开时开口说了一句:“请帮我个忙。”  岑雪落惊讶的回头,然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已经流血过多显得异常虚弱的莫一凡,侧头想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过来,把手伸进书包里不动声色的取出空间里那瓶自己昨夜制作的药剂,递到了莫一凡的唇边,冷声说:“张嘴。”  莫一凡愣愣的看着这个古怪的女孩,刚一张口,一股苦涩的液体顿时流入口中,呛的他咳嗽起来,他咳的满脸通红,刚想怒声质问,却发现那个女孩已经背着书包悄然走远了。  岑雪落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她不关心的人和事也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若不是那个男孩开口叫住自己,而自己恰好想尝试一下昨晚药剂的功效,她是绝对懒得管这些闲事的。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也许岑雪落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次随性的一次救治,会让那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刻骨铭心,并且日后因为自己改变了人生。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因为路上的一点小插曲,岑雪落来到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开始了,老师并没有在教室,岑雪落本想趁人不注意默默从后门溜进去,谁知却被眼尖的文苑苑看到,大声喝道:“岑雪落,你迟到了!”  本想低调溜进去的岑雪落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全班望向自己的目光,无辜的耸耸肩:“出了点意外。”  “迟到就是迟到!别找借口!”文苑苑有些咄咄逼人。  岑雪落看了看文苑苑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懒得再解释,紧闭双唇走回座位。  林逸冲站起来,看着岑雪落一言不发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坐下,眼珠转转问:“出了什么事吗?你可是从不迟到的。”  岑雪落还没答话,文苑苑却不乐意了,站起来冲着岑雪落说:“我让你进来了吗?你迟到还不说清楚理由,这是什么态度?”  全班静悄悄的,目光在文苑苑和岑雪落两人身上打转。  岑雪落紧紧抿着唇,拿出自己的文具和课本,仿佛没听见一般。  聂云峰见状,连忙打圆场:“算了,反正老师还没来,赶紧上早自习吧。”  “不行。”文苑苑一张俏脸气的通红,“班长,如果岑雪落同学不说清楚为什么迟到,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怎么管班里的纪律!”  林逸冲浓眉一挑,阴阳怪气的说:“副班长大人,是你刚才叫岑雪落同学别找借口的,现在又让她非要说出个理由,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林逸冲的尾音拖的很长,挤眉弄眼的样子惹的班里同学哈哈大笑。  文苑苑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冲着林逸冲喊道:“我在问岑雪落,关你什么事?”  林逸冲很无赖的耸耸肩,摊开手:“哎哟,这班里同学还没发言权了?”  眼看文苑苑眼眶都气红了,大有一副要闹起来的样式,聂云峰不由沉着脸怒喝一声:“林逸冲,够了。文苑苑,你也坐下。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大家都赶紧读英语、背单词!一会老师就来了!”  聂云峰的话在班里还是很有效果,大部分同学顿时听话的开始读课文,林逸冲却不太给面子的嘿嘿一笑,正想回嘴,一只冰凉的手却忽然搭到他的胳膊上,转头,看到岑雪落淡然的对自己说:“别闹,算了。”  林逸冲浓眉高高的挑起,想说什么,但看到岑雪落那苍白平淡的脸色,最终哼了两声,不再和聂云峰作对了。  岑雪落不是没有看到聂云峰向自己投来关心的眼神,只是她觉得这个少年在自己的记忆里越来越淡,走的越来越远,即使在身边,也是咫尺天涯。  林逸冲不是第一次为自己出头了,岑雪落不喜欢欠人情,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应该回报一下,依稀记得前世林逸冲似乎是没有考高中,然后当了一个小混混,或许这一世,自己可以稍微扭转一下。  轻咳一声,岑雪落侧过头,小声问:“内部选拔赛你参加吗?”  林逸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转头看着岑雪落,一脸惊奇的问:“你说什么?”  对于他这样聪明有余、努力不足,成天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的学生来说,参加什么学习类型的比赛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他去参加搏击比赛还差不多。  看着林逸冲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岑雪落抿抿唇,嘴角微微翘起,笑道:“你想参加竞赛吗?我可以帮你。”  看着岑雪落亮晶晶的眼睛,林逸冲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怎么帮?”  “课后辅导。”岑雪落眨眨眼,“免费的哦。”  “可我的数学底子……”林逸冲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都不是事。”岑雪落轻描淡写的说。她一个博士生,辅导初中数学有什么难度,只要她想,林逸冲的数学成绩就不是问题,何况这家伙脑袋很是聪明。  “好!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林逸冲爽快的说,唇角带着一抹坏坏的笑。课后辅导,岂不是每天放学后,岑雪落会要单独教导自己功课吗?听起来,似乎很不错。至于什么竞赛不竞赛的,那算什么东西。  
    有多少次回想那些奋笔疾书、在题海中沉浮的岁月,不单是因为某个人和某件事,只是那段时光,我们都曾经拼搏过、努力过,也单纯过。  接下来的几日,岑雪落过的很充实,她跟母亲说因为要参加半个月后的全市数学竞赛,所以每天放学后要流下来上辅导课,回家晚一些。  郝月梅听到女儿能代表学校参加竞赛,自然是激动的无以复加,支持万分。  于是每日白天按时上课,课后岑雪落便对林逸冲进行辅导,晚上回家她依然进入紫色空间里进行各种药剂的制作。  一周后,马上就要进行内部选拔赛了,全年级的种子选手都有一些紧张,互相打探着有没有什么好的竞赛题型拿出来共勉。  林逸冲近日是真的进步很大,初时他只是单纯的为了和自己这个漂亮又清冷的同桌多相处一下,但随后他赫然发现自己这个同桌数学学的真的非常好,讲题的方法也简洁明了,自己竟然完全能听懂会学会应用。他甚至偷偷自己去做了一些数学卷子,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考了九十二分,这对于一贯成绩徘徊在及格线的林逸冲来说,简直是奇迹。  意识到自己的进步,林逸冲对这次内部选拔赛的态度也就不那么无所谓了,他有些紧张的问岑雪落:“他们在互相交流题型,我们要不要也去听听?”  岑雪落眼睛斜斜瞟了一眼满脸严肃的林逸冲,轻飘飘的说:“一通百通,万变不离其宗。怕什么?”  林逸冲尴尬的挠挠头,嘿嘿一笑,趴在桌子上拿笔演算昨晚讲的习题。  两人的静默在这个吵闹的教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连一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席磊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林逸冲的肩膀一下说:“嘿,冲子,最近吃错药了?”  “滚一边去,老子学习呢?”林逸冲挥挥手,仿佛赶苍蝇一般。  “嘿,不是吧?你来真的?”席磊瞪大眼,新奇的上下打量林逸冲一番,摇晃着脑袋离开了。  席磊前脚刚走,聂云峰就走了过来,他站在林逸冲的桌子旁半晌,林逸冲和岑雪落都没人搭理他一下。  聂云峰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问道:“岑雪落,明天就要选拔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岑雪落本来在静静捉摸着昨晚实验失败的一个药方,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垂落的睫毛微微眨了眨,缓缓抬起眼,清澈的眸子了有一丝茫然。  聂云峰脸微微发红,别开眼说:“我那里有几道竞赛题不错,你要不要看一看?”  聂云峰长得确实很帅,身材挺拔,鼻梁很直,皮肤白皙,一双剑眉衬托的他颇为英挺,岑雪落静静望着这个让自己前世念念不忘的人,心情有些复杂,她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谢谢。”  聂云峰有些失望的转身想走,林逸冲却突然站起来一伸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满脸笑容的热情问道:“班长,什么好题,拿来给我做做?”  聂云峰本想拒绝,可是林逸冲偏偏满脸笑容让他无从发火拒绝,他看了一眼已经转头看窗外的岑雪落,犹豫的点点头,带着林逸冲走开了。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自习课的时间,最近几天自习课岑雪落一直在让林逸冲看各种数学题型,掌握解题技巧和方法,今天也不例外,给林逸冲布置了任务,她便起身打算去卫生间。  在厕所的隔间里,岑雪落取出空间里昨夜失败的药剂残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按照书上的步骤一步一步做的,为什么实验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呢?到底是顺序放错了,还是火候掌握的不对?  正冥思苦想着,厕所里忽然进了几个女生,然后厕所门被重重的关上,随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小声说:“内部选拔的卷子已经印出来了……”  “真的?题量大不大?”  “好像还可以,就一张大卷子正反两面,我在李老师桌上看见了……”  “真的?”  “……”  随后声音低了下来,几个女孩各自上了厕所,然后约定放学后一起研究题目,簇拥着走了出去。  岑雪落面无表情的打开厕所隔间的门,默默用水冲了冲自己染上药渣颜色的手,当她打开女卫生间门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李静站在卫生间门外。  李静似乎没料到卫生间里还有人,吃了一惊,随后意识到什么,勉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落落,你也在啊。”  岑雪落默默点了点头,眼眸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转身离开了。  李静望着岑雪落的背影,神情复杂,眼神里有一丝担忧和害怕。  岑雪落已经大致猜到了那几个女生说的是什么,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但是这些与她无关,凭借她的实力,还不屑做这种提前偷看考卷的作弊行为。  回到座位,林逸冲已经满面红光的回来了,正趴在座位上埋头苦算,看来聂云峰给的题型真的很不错。  放学后,给林逸冲进行了最后一次突击复习,岑雪落稍有疲惫的理了理散落的头发说:“我能教的都告诉你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今晚回家把以前的题目大致再看一眼,尤其是解题的时候,思维要灵活,从多方便思考,注意找规律。”  因为第二天要考试,于是岑雪落晚上并没有进入空间研究药方,而是破例翻看了一下自己仅有的数学资料,仔细认真的把所有的知识点归纳总结了,特别是易错题和易混淆的概念,然后按照《医经》上教的姿势躺好,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早自习刚完,第一节课,初一年级的走廊便一片肃静,李老师抱着厚厚一沓卷子走进教室,宣布内部选拔赛开始。  岑雪落认真的审着题,严谨是她一贯的研究态度,做题也不例外,她不允许自己犯粗心大意的毛病,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一路顺畅,没有意料之外的卡壳,看着整洁的试卷,岑雪落满意的放下笔,微微伸了个懒腰。  李老师的目光马上望了过来,用眼神询问岑雪落答的如何。  岑雪落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在李老师和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一脸轻松的交了卷,施施然走了出去。  
    考试时间是两节课,岑雪落提前了四十多分钟交卷,犹如一粒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全班同学有些沸腾了,几个平日就学习不好,无视纪律的差学生当场就吹起了口哨说道:“太拽了!”  本来一些学生对于这次的内部选拔赛就保持着弃权的态度,此时有人交卷,他们便跟着起哄也三三两两的起来把卷子交到讲台。  李老师一愣,马上沉下脸维持纪律,请交卷的同学迅速离开考场,看了看下面继续答卷的同学,然后她拿起了岑雪落的试卷开始批阅。  从岑雪落一开始交卷,一些人就不淡定了。  林逸冲心里有些焦急,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岑雪落的差距很大,却没想到自己刚做完一面卷子,她便已经交卷了,于是林逸冲埋头苦做,努力缩小差距。  聂云峰目光灼灼的望着岑雪落的背影,抿着薄唇,紧紧握住笔也开始低头猛做。  文苑苑、耿芸芸、李静几人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文苑苑目光有一丝妒恨,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又轻松起来。耿芸芸则有些分心,时不时的就抬头望向李老师,想从李老师的表情里得知岑雪落的考试成绩。  如此需要聚精会神、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方可解出正确答案的竞赛题,一分心,自然是一点思路也没有了。耿芸芸一边着急不已,一边还忍不住分神去想岑雪落到底是胡乱蒙的还是真的都做出来了。恍惚间,卷面还有一大半未完成,竟然就到了交卷时间。  李老师忍住心中的惊叹,收了试卷,便一脸严肃的离开了。  李老师前脚刚走,耿芸芸马上就忍不住趴在书桌上痛哭起来。  岑雪落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回了教室,刚进来,就看到王晓燕瞪向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奇怪,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岑雪落目光扫到趴在桌上痛哭的耿芸芸时,立刻明白了缘由。可对于这样遇见点事就只会痛哭,而不先自我反省的人,岑雪落实在没什么同情心,于是她一脸无辜的把手插到口袋,回了座位,林逸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没回来,岑雪落也懒得问他考的好不好,自己已经帮了他,至于能不能成功,要看他自己。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林逸冲都不见人影,岑雪落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依然没看见他,也没有多问,便背着书包离开了。  第二天,便要公布竞赛名额了,能进内部选拔赛前十名的同学会由年级组的特级教师专门辅导一周左右再去市里参加比赛。  早自习的时候,林逸冲依然没有出现,岑雪落不由有些担忧,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状况。快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席磊背着书包一摇三晃的进来了,黑框眼镜下,右眼有一块淤青,他似乎毫无遮挡的意思,大摇大摆的带着脸上的伤痕从前面晃悠了进来。  “席磊你受伤了?和谁打架了?”王晓燕惊呼。  席磊笑嘻嘻的说:“小意思。”  岑雪落闻言,下意识的朝后门望去,果然看到林逸冲黑着一张脸捂着脑袋进来。  林逸冲脑袋挨了一棍子,正火辣辣的疼,回到座位一看到岑雪落担忧的目光,立刻咧嘴笑起来:“一天没见,想我没?”  岑雪落撇撇嘴,收回视线,看自己面前的语文书。  上课铃响了起来,林逸冲揉了揉脑袋,悄声对岑雪落说:“今天是不是要公布选拔名次?”  岑雪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竟然失踪。”  林逸冲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没事,三班那几个杂种找我麻烦,我已经解决了。”  对于林逸冲这种总是喊打喊杀的热血青年,岑雪落实在无语,白了林逸冲一眼,然后望向大步走进来的李老师。  李老师看起来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样子,把手中的教案重重往讲台上一放,高兴的望着自己的学生们说:“同学们,昨天的内部选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很高兴也很骄傲的告诉大家,全年级数学考试前十名有六名同学都在我们班。”  一班虽然是重点班之一,但同学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班上的实力会这么强悍,不由一片哗然。  李老师很激动,两眼微微有些湿润,大声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  “岑雪落、聂云峰、文苑苑、李静、苏启东、王嘉!”  随着这六名同学的站起,李老师欣慰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六个让自己倍感欣慰的学生,带头鼓掌道:“他们是我们班的骄傲!”  班里同学呼啦啦全部鼓起掌来,林逸冲也鼓的很起劲,虽然他没被选上,但是岑雪落选上他一样很开心,骄傲的仿佛自己考上了一样。  由于林逸冲鼓掌鼓的最响最起劲,李老师也看了过去,见是林逸冲,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另外,我们班的林逸冲同学这次的竞赛取得了第十一名的好成绩,是进步最大的,值得表扬!”  班里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望了过去,疑惑不解的,真心为林逸冲高兴的,怀疑的……一时间,教室竟然沉默下来,没人鼓掌也没人说话。  李老师疑惑的看了看全班同学,不明白同学们突然安静下来。  半晌,两眼含泪的耿芸芸突然举起手。  文苑苑面色一变,转过头目光凌厉的盯着耿芸芸,似乎在警告什么。  耿芸芸咬着唇,一脸不甘心,在得到李老师的首肯之后,双手紧紧握着拳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说:“老师,我怀疑这次考试成绩的真实性。”  耿芸芸此话一出,全班仿佛被点燃了一般,轰的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老师面色也很难看,两眼直直望着耿芸芸问:“耿芸芸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芸芸被同桌王晓燕重重捏了一下大腿,却依然倔强的抬头看着李老师说:“老师,这次考试的试卷题目我怀疑有同学事先知道。”  
    耿芸芸一字一句的话语,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老师的面色发黑,双手气的有些颤抖:“耿芸芸同学,你从哪里怀疑的?”  岑雪落听到耿芸芸的话,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转头望了过去,却不想林逸冲睁着一双黝黑闪亮的眼睛正灼灼望着自己。  岑雪落眨眨眼,挑眉无声的询问他怎么了。  林逸冲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了过来。  岑雪落低头,看到纸上写着“你知道考试题目外泄的事吗?”  唇角微微翘起,岑雪落想到在厕所听到的对话,沉吟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林逸冲的眼睛亮了起来,深深呼了一口气,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看的岑雪落忍俊不禁。  由于耿芸芸的话引起的后果将会很严重,李老师一脸严肃的带着耿芸芸去老师办公室了,留下一班同学上自习课。  说是上自习,发生了这种事,同学们早已无心自习,老师一走,立刻闹哄哄的讨论开了。  聂云峰皱着眉头,没心思维持纪律,盯着手里的笔,仔细思量着耿芸芸的话。耿芸芸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女孩,她说有人提前知道考试题,那必然是知道些什么,可是,这个知道试题的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  心头一跳,聂云峰忍不住转头朝岑雪落望去。  岑雪落精致白皙的面孔一片平静,玲珑的菱形嘴唇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盈,清亮纯净的双眸正凝神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课本。  聂云峰没想到岑雪落会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愣了一下,又打量着岑雪落身边趴在桌上的林逸冲,似乎是感觉到聂云峰的视线,林逸冲脑袋一偏侧过脸来,带着一脸漫不经心的笑容冲聂云峰呲呲牙,然后又趴下去养神了。  聂云峰感觉一阵心烦,刚打算开口维持纪律,文苑苑忽然凑过来悄声说:“阿峰,你猜耿芸芸会跟李老师说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聂云峰一脸阴郁。  文苑苑却似乎没看到一般,神秘的笑笑说:“这次谁的成绩最反常,就是谁知道考试题呗!我打赌耿芸芸就算不会说出人名,但也会提出反常的证据让老师去调查。”  聂云峰没来由的心里一惊,禁不住担忧的朝岑雪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文苑苑留意到聂云峰的表情,气的银牙暗咬,对于岑雪落,她是有些嫉妒的,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孔每次都比自己更能吸引男生的视线,幸好她一直以来成绩不如自己优秀,人缘和能力也不如自己,这种空有外表的女生为什么聂云峰总是对她另眼相待,还动不动就维护着她?  耿芸芸和李老师离开了半节课的时间便独自回来了,一回来她便一声不吭的回到座位上,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文苑苑眼角瞥着耿芸芸的方向,咬着嘴唇轻笑:“看来这次真的要有人倒霉了。”  过了一会,李老师脸色铁青的进来了,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一片肃杀。  李老师板着脸,严厉的目光从下面每一个学生稚嫩的脸孔扫过,在看到岑雪落和林逸冲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了几秒。虽然只是几秒,但已经被有心人发觉,开始暗暗猜测了。  “同学们!我说过,这次全市数学比赛很重要!能参加是一个光荣的事,但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得参赛资格是绝对不允许的!”李老师努力压制着自己怒气,抑扬顿挫的说道,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林逸冲被李老师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他不自在的皱着浓浓的眉毛,拿起笔悄悄写了几个字,将纸条传给岑雪落。  纸条上潦草的写着八个字:老师好像怀疑我们!  岑雪落抿着唇,不置一词,伸手在纸条上飞快的回复了一句话递回给林逸冲:身正不怕影子歪。  林逸冲把纸条握在手里低头看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的阳光灿烂。  李老师正激动的教育着自己班里的学生,忽然看到林逸冲居然在笑,忍不住大踏步走了过去,喝道:“林逸冲,你笑什么?”  林逸冲的笑容僵在嘴角,抬头望向老师:“我,没笑什么啊?”  “你给我站起来!林逸冲!我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李老师满面怒气的站在林逸冲面前质问。  林逸冲愣了愣,慢慢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李老师扫了岑雪落一眼,又打量一下垂着头的林逸冲,厉声问:“你刚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林逸冲嘴硬。  “没干什么?”李老师狐疑的上下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林逸冲抬起头,看到李老师的眼神带着丝丝杀气,不由缩了缩脖子,斜眼偷偷看看岑雪落。  岑雪落身形不动,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林逸冲便把手掌摊开,李老师一把抽出纸条,气的嘴角抽搐,声音也微微颤抖,边教训林逸冲边打开纸条:“你这次考好了是不是?老师讲话也不用听了,我看看你到底……嗯?”  李老师看到纸条上的字愣住了,顿了一下,说道:“坐下吧,别搞小动作!”  全班同学都很好奇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李老师突然改变了态度,文苑苑也一脸紧张,伸着脖子张望,但纸条却被李老师紧紧握在手里,什么也看不到。  走回讲台,李老师平息了一下情绪,威严的扫视着全班同学,说道:“有人说这次考试成绩不真实,我们几个老师回去后会仔细检查试卷,如果真的有作弊的情况,那么作弊的同学本次考试成绩作废,取消参赛资格!”  这次事件很严重,所以李老师准备和年级组其他数学老师一起自习把所有试卷查阅一遍,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试题。  下课后,席磊晃荡到林逸冲旁边,嬉皮笑脸的问:“冲子,难怪你这次考这么好啊?原来……哼哼,也太不够意思了,不照顾照顾哥们。”  林逸冲给了席磊一拳,笑道:“滚犊子,老子凭的是真本事。”  两人正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席磊忽然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偏过头,席磊一脸夸张的叫道:“哎呀,班长,我和冲子刚才是开玩笑的。”  聂云峰对于林逸冲和席磊考试成绩没兴趣,他直直盯着托腮发呆的岑雪落说:“岑雪落同学,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岑雪落本来并没想跟聂云峰出去谈,但看他一副不罢休的架势,一旁林逸冲瞪着凶神恶煞的大眼睛,岑雪落就觉得眉心直跳,只好叹口气对林逸冲说:“让一下。”  林逸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面对岑雪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畏缩,他瞪着眼冲着聂云峰比划了一下,然后不情愿的闪身让到一边。  在幽静的西边树林里站住脚,上课铃已经响起,岑雪落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年们欢叫着涌向教室,嘴角微微翘起,面色平静淡然。  聂云峰轻轻咳嗽了一声,看见岑雪落望过来,欲言又止。  “班长,上课了。这节逃课,你得负全责。”岑雪落眨眨眼,忽然笑了,清冷的面容如绽放的雪莲花一般,清新脱俗的让人呼吸一窒。  聂云峰脑袋有些发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眼睛却直直盯着岑雪落清丽娇俏的容颜。  聂云峰如此热切的眼神,若是岑雪落还不明白,就枉费她活了两世了,眸子里染上点点黯然,岑雪落微微偏过头问:“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聂云峰大脑还有些短路,没来得及细想,话语就已经冲口而出:“你这次考试是不是提前知道考题了?”  岑雪落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讽刺的看着聂云峰一笑:“怎么?班长认为我作弊了?”  聂云峰被岑雪落刺骨寒冷的目光一看,也清醒过来,连忙解释:“我不知道那个意思。但这次作弊的事件挺严重的。”  岑雪落唇角冷冷一晒:“那与我何干?”  “文苑苑她们都说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才会提前那么早交卷。”对于岑雪落提前四十分钟交卷的事,聂云峰心里也是犯嘀咕的,他也觉得这有点太夸张了,不像真实成绩。  初中的孩子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岑雪落轻易就看出了聂云峰心里的怀疑,神情也冷了下来,却依然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我提早交因为我有提早交卷的实力,不服她们也可以提前交。至于谁作弊谁没作弊,都自己心里清楚。老师们会查清的,班长大人你就不要乱担心了。”  说完,岑雪落甩头就走了,及腰的马尾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扫过聂云峰伸出的手指,也堵住聂云峰那微微张开欲解释的嘴唇。  老师们的查卷速度果然很快,第一节课耿芸芸刚刚反应了问题,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结果就出来了,李老师绷着脸进了教室,叫了这次考试前二十名的几位同学跟自己出来一趟。同学们以敏锐的嗅觉发现这几位都是这次考试成绩不错的学生,于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老师怀疑咱俩我不奇怪,没想到连文苑苑、苏启东和李静也被列入名单了。”林逸冲满脸轻松的抱着臂,啧啧称奇。  岑雪落拉着脸:“为什么怀疑咱俩不奇怪?”从知道聂云峰打心眼里就没信任过自己开始,岑雪落莫名的有点不爽。  “你看你提前那么早就交卷了,还考第一,出这么大的风头不被怀疑就怪了。还有我,明明就一直都是个吊车尾,现在居然考出一个十一名的好成绩,让那些平日自以为是的好学生情何以堪啊!”林逸冲声情并茂的分析着,脸上却挂着鄙夷的冷笑。  林逸冲的话让岑雪落心里一动,想起一句话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这次这么不理智的出风头,会不会太过了点?看来以后还是要把握尺度,不然就算自己有真实实力,也懒得总去应对这些猜疑。  被叫到办公室里的几人一进门,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别的班几名同学,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很尴尬,毕竟因为被怀疑作弊叫进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文苑苑秀丽的脸上写满委屈,眼眶微微发红,瘪着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往老师跟前一站,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岑雪落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装!真能装!原来初中就这么会演戏,难怪高中以后演技如火纯情。  几乎所有同学都表现出一脸委屈和被冤枉的姿态,除了冷眼旁观的岑雪落和漫不经心的林逸冲。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交换了一下视线,李老师咳嗽一声说:“今天叫你们来,并不是说来办公室的同学就一定作弊了,而是你们的试卷与别人的有雷同的部分,但是,不可否认,也有好几个人试卷答案惊人的相似。你们都是平日表现不错的孩子,老师不希望某些人因为虚荣心就犯下错误!”  李老师的话语带着淡淡的煽情,深深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学生们,缓缓开口说:“每个人都有一时冲动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师希望犯错的同学可以勇敢的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李老师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知道到底谁事先知道了试题。这番话在岑雪落的意料之中,她波澜不惊的把目光在其他同学脸上打了个转,然后一脸坦然的回视李老师探究的眼神。  在李老师的好言相劝和循循善诱下,终于有两个女孩顶不住压力,怯怯的承认了自己事先知道了考题的事实。  李老师并没有动怒,只是温和的望着这两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女孩点头微笑:“很好。只要你们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再犯,老师就不追究的。但是……”  李老师话锋一转,眼神严厉的扫过其他同学,一字一顿的说:“如果自己犯了错还不承认,那么老师查出来,必定会重罚!”  李静被李老师的目光吓的一哆嗦,迟疑的偷偷瞟了瞟文苑苑。  文苑苑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但依然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看来只站出来两个同学,剩下的人有的波澜不惊,有的满不在乎,有的惊疑不定,李老师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冷笑一声拿出一套卷子:“这套卷子是本次选拔赛的备用题,既然大家都这么自信,那么你们几个就重新考一遍,真金不怕火炼!分数高的老师自然就相信你们成绩是真实的,但是如果有相同题型或者思路近似的题,上次做出来了,这次做不出来,就别怪老师不给你们留情面了。”  
    当一个人最看重的东西是面子和虚荣,那么他为此失去的一定很多。  办公室里一片肃静,只有沙沙的落笔声。作弊的同学由于心虚,显得有些紧张,可是竞赛题靠的就是思维活跃,越是紧张,就越是没思路。渐渐的,答题的十几个同学表情明显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紧皱眉头,脸色微微发白亦或者满脸紧张,惊疑不定;而另一派则一脸坦然的做着题目,虽然认真,却没有任何胆怯和惊恐。  这些稚嫩的面孔轻易的折射出她们幼小的内心,几位老师心中有了答案忍不住微微感叹,李老师的眼中有几分失望,她很希望自己的推断是错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成绩可以说明一切。  岑雪落又是第一个做完试卷,大致检查了一遍,估算了一下时间,又等了一会,这才交了卷。  第二个做完的人是苏****,苏****个子不高,有些微胖,圆圆的头上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他推推鼻梁上厚厚的镜片,对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很满意,也面带笑容的交卷了。  林逸冲是第五个做完的,他本来也做的飞快,上次考试已经见过了很多题型,这次重新做近似题颇有些熟能生巧的味道,认真检查了一遍后,他唇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把卷子扔给了老师。  一共十五个人,李静和孙思明是最后做完的,她俩几乎是含着眼泪交了试卷。  李老师收齐试卷,并没有让这些学生回教室,而是让他们到办公室一角等着,李老师和另外三个老师飞快的开始批阅试卷。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没有人敢交头接耳,没有人敢发出声音,都死死盯着老师们飞快转动的笔杆,仿佛这样能减缓自己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大约十几分钟后,试卷全部批完了,李老师整理了一下试卷,和几位老师低声讨论了一下,抽出了几张,再次严厉的看了看站立等候的十几位同学,满脸严肃的做了最后的警告:“卷子我们已经批完了,再给作弊同学最后一次机会,有没有主动承认错误的!”  李静终于顶不住压力,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道:“老师……我,我错了……”  李静的成绩一向不错,承认了这次错误,相当于毁灭了她曾经的骄傲,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她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哭的语不成声。  站在后面的文苑苑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李静的背影一眼。  李静旁边的孙思明脸色也变得惨白,犹豫了一下,也站了出来:“老师,我也承认错误。”  李老师没有任何惊讶,从手里拿出两张试卷放在一边,一脸早已明了的表情。而这样的反应,更让那些成绩有水分的人心里不安,难道……老师真的都知道了?  “李静,你和老师出来一下。”三班的数学老师招呼李静和自己去门口。  看到李静出去的身影,文苑苑心里一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李静,不会出卖自己吧?  几分钟后,三班的数学老师进来又叫走了孙思明。  就这样,四名承认自己作弊的学生一个一个被叫出去了,留下的人也越来越不安。  李老师点了几个人名,说:“这几位同学,考的不错,你们先回教室吧。”  留下的只剩余了四个人,岑雪落、文苑苑、林逸冲、王嘉。  李老师看着这四个自己班里的学生,叹了口气:“告诉老师,你们四个作弊了吗?”  四个学生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李老师看向岑雪落,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岑雪落同学这次依然是满分,充分的证明了你的实力,老师相信你没有作弊。”  看向林逸冲时,李老师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岑雪落给你补课,有这回事吗?”  林逸冲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说:“老师,我以前成绩确实不好,但是岑雪落同学给我突击辅导很有效果,我没做过弊。”  李老师很欣慰,点了点头,又看向王嘉:“王嘉,你也是自己做的吗?”  王嘉生性沉默,平日话也比较少,闻言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最后,轮到文苑苑了,文苑苑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布满了汗珠,在李老师询问自己的时候,她竟然嗓子哑了一下,然后倔强的说:“我也没有作弊。”  文苑苑说这句话时,正巧三班老师带着李静和孙思明回来,听到文苑苑的话,李静和孙思明诧异的抬头望过来,一脸震惊。  三班老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问道:“老师喜欢诚实的孩子,你能保证你没有撒谎吗?”  “我没撒谎!”文苑苑仰着头,满脸倔强,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李老师见状,叹了口气:“好了,你们四个也回去吧。李静和孙思明你俩先别走。”  谁也不知道李老师最后到底跟李静和孙思明谈了什么,她俩回来后绝口不提,而作弊的事件并没有给这些学生任何处分,只是李静这个原本取得参赛名额的作弊学生被取消了参赛资格,由第十一名的林逸冲取代了。  似乎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一班还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李静和孙思明变得沉默起来,和文苑苑的小团体疏远了。而文苑苑在担心了几天发现一切相安无事时,也终于放下了那颗提在嗓子眼里的心,只是每每看到李静和孙思明两人那副沉默孬种的样子便会一脸鄙夷的冷哼。  一个礼拜后,全市选拔赛终于开始了,而岑雪落期待了许久的Kevin的来信也在比赛后姗姗来迟。  展开洁白的信纸,岑雪落看到Kevin说他十分喜欢音乐,最近在学习街舞,问雪落对这些是否有兴趣,又说他快初中毕业了,假期会回韩国一趟,不知道有没时间回中国看看。  岑雪落这才恍惚想起Kevin似乎是混血儿,爸爸是韩国人,妈妈是中国人,如果他真的来中国了,自己会与他见面吗?
    一生当中,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就那么几次。大多数时光里,我们不是在重复自己的生活,就是在重复别人的生活。有时候干脆把自己的生存目标确定为:追求别人那样的生活。其实,真正的幸福,不是活成别人那样,而是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全市数学竞赛的成绩没有那么快下来,同学们当初斗志昂扬的热情也渐渐冷却,回到当初日复一日的生活。  林逸冲参加完比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目标,又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岑雪落没空再去管林逸冲的学习,她可以帮林逸冲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如果林逸冲愿意过这种虚度年华、不停重复的日子,那么岑雪落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过分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人就是这样,经常迷失,找不到目标,有的却又把别人的目标当成自己的,大多数都活不出真正的自己,只会哭春伤秋。  岑雪落最近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股气息在流动,依稀像是传说中的那种内功,这个发现让她惊喜不已,天天练习的更加勤快了,没事也会默默控制气息在全身运行,药剂也一直在不间断的制作,每一天都过的充实极了。  白日里上课,岑雪落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却每每神游天外,不是研究药方,就是翻看课本,虽然做初中题目没问题,但毕竟太遥远了,很多知识点都忘记了,轻松的度过一天后,她正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开,却见先离开的席磊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一贯漫不经心的脸上带着几分仓皇失措。  “冲子。”席磊气喘吁吁的叫道,看了一眼里面的岑雪落,趴在林逸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林逸冲的面色变的有些难看起来,低声问:“几个人?”  说着,林逸冲一把拎起书包和席磊往外走,岑雪落隐隐约约听到林逸冲低声咒骂:“这群孬种,居然找外校高中的!”  收拾完书包,岑雪落慢悠悠的起身,这时班里大部分同学已经离开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在一边交谈一边收拾东西。  走到门口,王晓燕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半边身子撞在岑雪落身上,岑雪落身子一晃,王晓燕却栽向一边,岑雪落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王晓燕看了岑雪落一眼,眼神很诧异,仿佛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被岑雪落这么瘦弱的小身板撞倒,但她也没多心思,冲进班里就喊:“不好了,林逸冲被外校的给围了。”  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一惊,几个平日里和林逸冲关系不错的男生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林逸冲平日为人豪爽又讲义气,所以在班里人缘不错,打成一片,一听说他出事,大家都很担心,就连女生也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岑雪落发誓她真没有凑热闹或者跟去看的意思,但她正常放学走她的路,却发现自己和那些同学走的是一个方向,慢慢腾腾的挪过去,果然看见林逸冲和席磊两人站在一大群陌生人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惊慌。  虽然班里也去了几个同学,但是往那一站,气势都输给外校的几分。  外校的大约是二十多个,身高马大,一看就是高中生,为首的那个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虽然没那么膀大腰圆,却给人一种颇为有力的感觉,精神的寸头,一张脸刚毅有型,但眼神阴鸷的盯着林逸冲,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而林逸冲这边除了林逸冲几个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其他的在人家面前就像小学生一样没有杀伤力。  林逸冲也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栽了,于是抹了把脸,冲身后来帮忙的同学说:“这儿没你们的事,该回家的回家,别凑热闹。”  “装什么装!”一个留着小分头的男生看不惯林逸冲这副模样,上来就推搡了林逸冲一把。  林逸冲握紧拳头,看了看那个男生身后的一帮高中生,粗声粗气的说:“王凯,咱俩之间的过节冲我来,别扯那么多人。”  王凯嗤笑一声,颇为得意:“咋了,你不是很拽吗?不是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现在孬了?”  “也不知道谁孬!不孬你就别找外校的!”席磊看不过眼,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一个又高又壮的男生从后面冲过来照着席磊脸上就是一拳。  席磊的眼镜顿时被打的歪在一旁,身子踉跄了几下,坐到在地上。  林逸冲看到席磊被打出了鼻血,脑袋一热也顾不上许多了,冲过去就和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生厮打起来。  跟在林逸冲身后的一班的男同学也有些蠢蠢欲动,女生却尖叫起来,惊慌的带着哭腔大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  “找老师来,快……”  “林逸冲,哎呀,别打了……”  岑雪落站在后面,很想说一句:你们要打就打,能不能不挡在校门口这?  背着书包,慢慢往外挪,岑雪落小心的闪躲着那些打架的人,只想早点回家回去练功做实验。正想着,岑雪落却忽然被人狠狠一撞,她身躯一歪,却马上灵巧的转了个身,刚站稳就见那个撞向自己的人一个趔趄平衡不稳的倒在地上。  “妈的,哪来的娘们!”那人一摔倒就恶狠狠的瞪向岑雪落,破口大骂。  岑雪落很无辜的抓着书包带说:“我是路过的。”  摔倒的男孩却不罢休,站起身就面色不善的朝岑雪落走过去,边走边凶神恶煞的嚷着:“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路过能跑到这里来,你诚心的吧!”  说着,一只手就向岑雪落推去。  岑雪落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很想从空间里拿出一剂毒药泼过去,但这毒药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配置成功的,用掉会不会太浪费了?  正心思着,突然横出一只手稳稳的抓住那个男孩的胳膊,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岑雪落面前,低沉又略微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老五,别冲女孩子撒气!”  被叫做老五的男孩愣了愣,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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