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战场挂机脚本经常有这么群人在挂机,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死人在忙

我师父咂了咂舌,没说话,就听王大富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要么我就说,那件事,真真是作孽啊,要不是当初见钱眼开了,我们这些个人哪,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师父还是站在窗前,闷闷地抽着烟,我庄师兄则问了句:“现在这村子里,就剩下你们两个老人和几个孩子了吗,年轻的都出去了?”
王大富摇摇头:“也不是,出去能混上口饭吃的,那算是顶有本事的人了。也有些三四十岁的人,在外头混了几年混不下去,就回来种地了。我那儿,柴师傅还记得吧,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壳子,一直傻里傻气的,他如今就留在村里种地。现在大概是跟着他婆娘打牌去了,再过阵子就回来了。”
我师父又问王大富:“嫂子也过世了?”
王大富苦笑两声:“死了,几年前就死了。唉,死了好啊,也是个解脱。”
一边说着话,王大富拉开了桌板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纸卷的草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大口,又笑呵呵地说:“就前阵子,我侄子从河北老家来看我,还非要带我去医院查了查身子,我说我不查吧,可他拗得很,非让我查,你看看,这一查就查出肺癌来了,还整了个晚期。我估摸着我也没几天了,嘿嘿,也不知道我和李二蛋谁走在谁前头。”
就在王大富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了,就看见一个身材严重发福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精瘦精瘦的女人迈进了门槛。
说句实在话,那女神虽然瘦,但模样很好,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让人感觉是个有眼力劲、脑子活泛的人。可那男人看上去却很怪异,他的长相嘛,中规中矩吧,可那一双比我还小的眼睛却没什么神采,眼神很涣散。
一进门,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烟,傻里傻气地对王大富说:“嘿,给你,烟!”
王大富当时就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嘴里嘟囔了一声:“我这憨儿哦!”
这时那个精瘦的女人将男人手里的烟一把抢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全都掰成了好几节,扔出了门外。
之后她又在房里扫视了一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大富,又用手指分别指了指我们几个。
王大富不说话,那女人的表情的变得烦躁起来,嘴里“啊啊”叫着,两只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我这才知道她是个哑巴。
王大富也不管那个女人,只是问我师父:“柴师傅,眼看着天不早了,今晚上就住这吧。”
其实我是不想住在这的,倒不是嫌王大富家不好,当初我在王庄住的时候,大舅家的老房子比他们家破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王大富一家的样子,我心里总觉得堵得慌,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个哑女人对我们并不友善。
可我师父长吐一口烟之后,竟然出乎我意料地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声:“也好。”
其实想一想也是,当时已经下午四点,再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到时候即便是熟悉山路的庄师兄,要在泥泞的山路上开夜车也是极其危险的。
可我师父应承下来之后,哑女人就变得更焦急了,不停地用作出数钱的动作。
王大富突然一瞪眼:“柴师傅是咱们村的恩人!你滚一边去!”
王大富大概在家里的威望很高,那女人见他瞪眼了,也不敢再闹,缩着脑袋退到了傻男人身边,傻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憨憨傻傻地说:“嘿嘿,让你不听话,挨吗了吧?嘿嘿,让你不听话。”
我师父灭了烟锅,走到男人面前,问他:“大强子不记得我了吧,也是,你出生的时候啊,我还抱过你一次,从那以后咱俩就没再见过面。”
当时我师父背对着王大富,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几张一百块的大钞塞给那个哑女人,女人朝王大富那边偷瞄了一眼,又很麻利地收了钱,装进了口袋里,之后就冲着我师父笑了笑。
她明明是个很市侩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里却又透着一种很干净的淳朴。
在女人收钱的时候,傻男人就一直冲我师父傻乐,好像看到我师父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之后,我们就被王大富邀请着,一起坐在了餐桌前,期初,王大富还和我师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家常,可到后来,整张桌子上的人却都不说话了,这其中也包括我和梁厚载。
沉默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当一群人一起沉默的时候,小时候经历过的所有不好的事都慢慢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感觉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钟都特别地难熬。
晚饭很简单,一盘青菜,一盘咸菜,然后就是一人一小碗稠稠的米粥,王大富的儿子儿媳没和我们一起吃,哑女人端上了饭就匆匆走了,她走得时候,我留意到她拿走了王大富所有的卷烟。
这件事王大富也看到了,可他也就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王大富帮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我们人多,一张床睡不开,王大富又在屋子里帮我们打好了地铺,之后还很歉意地说家里就这么大点地,让我们讲究一下。
之后王大富就回了自己那间屋子,熄灯睡下了,那天晚上,王大富的傻儿子和他那个哑巴儿媳都没回来,应该是到同村的人家借宿去了。
床上透着一股很重的潮气,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见我师父也睁着眼似乎在想什么事,我闲得难受,就跟我师父说话。
本来吧,我最想问的是,二龙湾过去出过什么事,可我师父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他想告诉我的话,我不用问他他自己就说了。
于是我就想办法饶他的话,一上来我就说:“王爷爷家挺可怜的哈?”
我师父正在想事,冷不丁被我打断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笑说:“算不上可怜,这都是过去欠下的债,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唉,他们当年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又做出一副愤愤的样子,说:“我看王爷爷的儿媳妇不像个好人啊,又市侩又不孝顺,今天她临走的时候,把王爷爷的烟全都偷走了。”
我师父白我一眼:“你怎么就看出人不孝顺了?王大富是肺癌,烟是绝不能抽的,她把烟拿走……也是为了王大富好。不过说起这女人,市侩确实是有一点,可你……注意到她和王大强的身材没有?王大强一个傻子被她养得白白胖胖,说明……这个女人,应该是很知道疼人的。”
我师父说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番话说下来,中间要中断好几次。
我就问我师父:“师父,你在想啥?”
师父摸着自己的下巴,边想边说:“我在想,你师伯现在,指不定已经下墓了。”
我又问:“下什么墓?”
我师父又回了回神,才又对我说:“在二龙湾下面有个龙王墓,当初王大富他们就是因为觊觎墓里的东西,才差点酿成大祸。后来还是你师伯在二龙湾的河道上建了一座桥,才把龙王墓里的东西给镇住。”
我很小心地留意着师父的眼色,一边又很小心地问:“龙王墓里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时候,我师父突然转头瞪了我一眼:“熊孩子,想套我话不是?”
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问。
可过了一会,我师父却主动说起来了:“其实二龙湾那地方,在王大富他们搞建设的时候,是个临时的木材厂。二龙湾之所以叫二龙湾,就是因为那个河口,连着两条不较大的河道,在河口中,还有两颗很尖很长的石头,像两颗龙牙一样露在河面上,上游的河水流到这,被两颗龙牙挡住,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涡流。”
这网速真是……崩了。
好在总算发完今天晚上的了,我也算不辱使命。
最近这段时间,师父的烟瘾似乎比过去大了很多,这时候他又点了旱烟,美美吞吐几口烟雾,才接着说:“也有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从上游被冲下来,到了二龙湾这地方,进了涡流就不走了,就那么一直旋在河口里。王大富他们支建那时候,刚过了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从河道上游冲下来的啊,经常能见到一些陈年的尸体。”
我师父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庄师兄和冯师兄也趴在地铺上,竖着耳朵偷听。
原来他们两个也没睡。
我师父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向我们叙述着王大富他们当年遇到的那些事。
师父说,二龙湾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头了,附近这片地区没有水葬的习惯,但凡是被冲到二龙湾的尸体,都是非正常死亡,这样的尸体盘在二龙湾的河道里,日子久了,就让二龙湾变成一个怨气、阴气沉积的大凶之地。
在二龙湾这地方,尸体是不会自然腐烂的,那些尸体受到此地怨气和阴气的影响,很容易尸变,尸变之后,尸首体内的尸气淤积就会沉入河底,随着漩涡进入龙王墓。
原本二龙湾的水是很浑的,谁也不知道在河道地下还有一个墓口,想当初王大富他们能发现这个墓口,还是因为一具女尸。
他们的木材厂就建在河道旁,河里头经常有上游漂来的尸体,对于木材厂的人来说,吉利不吉利还是其次,可他们毕竟靠着河道生活,河里老是出死人,总归是怪瘆人的。
当时王大富他们那伙人早年都上过战场,性子泼辣,胆子也大,就被木材厂分到了河道附近的那片林场。
王大富刚来到这片林场的时候,就看见二龙湾里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将河道堵住了大半。他就找了几个人,用竹子在涡流上方搭了一座桥,之后就将一些火钩子绑在竹竿上,站在桥上捞尸。
十几具尸体,捞起来也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就在王大富他们捞尸的过程中,有一具尸体竟然顺着涡流沉下去了,当时王大富也没多想,就把钩子伸进了漩涡里头,想把那具尸体给钩出来。
河道水浑,看不清有多深,不过王大富早年行军的时候,蹚过水,渡过河,像这样的小河道他见过不少,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一条不足五米宽的小河,水应该不会太深。
为了捞尸,王大富他们用的竹竿都是很长的长竹,每根大约都在七八米左右,他把竹竿整个捅进了河里,竟然还触不到底。
不过王大富也没多想,就拿着竹竿在水里搅了一会,还真钩到了一具尸体。
可这一具尸,却不是刚才沉下去的那具,之前那具尸虽然已经有些腐烂了,可还是能粗略看出来那是一具男尸,可王大富勾上来的却是一具女尸,一具异常不但没有丝毫腐烂,而且还异常鲜活的女尸。
根据师父的描述,我大概也能想象出那具女尸的样子。
我师父也是听王大富说,那具女尸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的旗袍,光着脚,头发很长,手上、脖子上,还带着金灿灿的首饰,女人一点没烂,脸上还带着点血色,起初王大富他们还以为她是个活人,可摸了摸鼻子,却一点气息也没有。
而且自从被拖上岸之后,女尸身上就变得特别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烂了,可就是特别的臭。
其实师父说到这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女尸身上的臭味,应该就是邪尸特有的那股尸臭。
可王大富他们哪里懂这些,只是觉得那具女尸邪性,就想先把她处理了,不管是烧了可也好埋了也好,总之就是先处理了再说。
在王大富那群人里,有个叫栓柱的人,那人的祖父是个神汉,从小听多了神神鬼鬼的故事,人也比较迷信,当时他就对王大富说,从河里捞出来的这个女人,说不好就是二龙湾子的河神,还劝王大富不要坏了河神的身子,赶紧把河神放回河里去。
王大富当时也有些怕了,就信了栓柱的话,将女尸重新沉进了漩涡里,说来也怪,那女尸一入水,就好像身上灌了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沉了下去。
王大富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尸横遍野的场面他都见过,虽然刚见到那具女尸的时候,他心里也跟着突突了一阵子,可事情过后,他也没太放在心上,过了没两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王大富是忘了,可别人却惦记着呢,别忘了,女尸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上可是带着黄金首饰的。
都说死者为大,死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可就是又不信邪的,非要觊觎女尸身上那点金首饰。
就在第二天的深夜里,几个人背着王大富回到了二龙湾,趁着夜色在河道上捞尸,他们几个,是想把之前那个女尸给捞上来。
结果忙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捞着,有个叫嘎子的人大概是有些急眼了,他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好,为了找到那具尸体,也不管水浑,一个人潜了下去。
至于他下水之后的具体细节,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摸到了漩涡底下的一个洞口,那个洞口,就是龙王墓的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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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惆怅晓风残月
无情风冷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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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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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相信
剑桥高材生
密码都让狗吃了【出版】《人夫爱计较(上、中、下)》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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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我活兮 于
10:02 编辑
人夫爱计较(上)
出版日期:日
【内容简介】
她并非美人,却很入他的眼,想忘都忘不了;
他并非善类,老惹得她跳脚,想躲都躲不了。
身为公司小职员,没事存存小钱,找找金龟老公的袁润之,
在公司的一声令下,认命的滚去做了市场总监的小助理。
可当对上市场总监那双美得能勾引女人的眼眸时,
袁润之只觉得老天爷肯定故意跟她过不去。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这辈子跟纪言则这男人再无任何瓜葛,
谁知,这男人现在不但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还很小心眼的不让她好过。要不是她这人向来不跟钱过不去,
她早拍拍屁股走人,哪里由得他这麽欺负人。
她一直都知道,纪言则这男人不只坏心还毒舌得很,
她也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她都不可能再一次对他心动,
结果,她不但心动了,还被纪言则那霸道的性格给吃得死死的,
逃都逃不了。袁润之心想,本来她对他早没了非分之想,
可既然他纪言则不打算放她走,还不让她找男人嫁了,
那就不要怪她太心狠手辣地把他勾上手,好好地折腾折腾一番!
  初秋时节,空气中少了几分燥热,却也多了几分让人抵抗不住的惆怅。
  袁润之捏着手中的一元硬币,从离开宿舍之後,她的脑中就开始纠结着,这些钱是要拿去吃一碗馄饨呢,还是去吃一碗豆花?肚子真的太饿了,大概纠结到学生餐厅,她还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决定用抛硬币方式来决定今天的早餐究竟该吃什麽,如果是正面她就去吃馄饨,如果是反面她就去吃豆花。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以中指弹了一下硬币,便仰起头看准硬币掉落的方向,期待它落下的瞬间,但不巧的是阳光直射她的双眼,使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企图在一眨眼的功夫接住那枚硬币,谁知那枚硬币非常不合作的从她的指缝中滑落,掉在她的脚背上,「当」的一声又弹落在地,向坡下滚去。
  「怎麽这样啊……」袁润之懊恼地看着那枚硬币「亢奋」地向前下方一路滚去,越滚越快,如果再不截住,就要滚到坡下的水沟了。
  不行,这一元硬币可是掌握了她早上是否要饿肚子上课的生计大权,就算是掉进水沟她也要把它捞上来,谁教她是那麽的爱钱,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振奋起精神,她迅速追着那枚硬币冲下去,眼看硬币就要滚进人孔盖的缝里,但幸运的是,硬币就在距离缝隙约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袁润之弯下腰,正兴冲冲地想捡起的时候,这时一只擦得闪闪发光的男式黑色皮鞋,不偏不倚地压在那枚硬币上。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想打劫她的早餐钱,太过分了,她冲上去就抱住那人的小腿,试图搬开那人的脚,可是那人的腿脚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还真想占为己有了,她卯足了劲再次向那条腿进攻。
  「纪言则,我是真的喜欢你。」一个激昂澎湃的女声传来。
  蓦地,袁润之停住掰脚的动作,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沸腾了,不过是来捡个硬币,居然会遇到有人告白?哦,为什麽上天这麽垂爱她,就连捡硬币也要满足她爱听八卦的嗜好,真是太棒了,她怎麽可以辜负上天的厚爱,放过这种精彩时分呢。
  「纪言则,要是你觉得我有什麽不好,为了你,我什麽都愿意改。」那个激昂澎湃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好听而且充满了活力,而且听起来还很耳熟。
  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姨告诉过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天下间没有男人不收的,按照八卦定律,重在结果,所以袁润之更好奇那个叫纪言则的男生会怎麽回答。
  「那就先去整容吧。」
  「噗。」正当袁润之沉浸在自己构想的梦幻情节中,头顶上忽然冒出一句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女生尊严的话,让她不由得喷笑。
  「你……」表白的女生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想看看那位表白的女生长得有多恐怖,以至於被人说了这麽一句人神共愤的话,袁润之毫不犹豫地回头,但这一回头倒是让她惊讶了。
  这个表白的女生长得白白净净、娇娇小小,打扮十分时尚,一件露腰的小可爱配着一条热裤,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都入秋了,这样打扮也不嫌冷,果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咦?这不是那个号称H大的第二美女的外语系系花吗?
  袁润之不禁怀疑这位叫纪言则的仁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样的美女还被要求整容,如果换成她表白的话,那岂不是被要求进厂大改造?
  「以後请把衣服穿好了再出门,内衣外穿不适合平胸。」
  头顶上空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效果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从袁润之的脑中迅速穿过,这位纪言则的嘴巴怎麽这麽毒啊?她也是平胸,平胸怎麽了?起码被人追打跑路的时候比起那些,大罩杯的女生要方便许多。
  平胸?系花耶,那麽好的身材,怎麽可能是平胸?
  袁润之蹲在地上回头确认,果不其然,系花肩带连接胸部的地方,好像露出什麽不该露的东西,噗,居然是隐形Bra的边边……这位纪言则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还有她真是幸运,不但亲眼看到了系花向男生表白被拒,还不小心的知道了系花原来和自己一样是平胸,哦,这个消息太震撼人心了,让她的自信心和她的胸部一样,立刻激昂向上地提了提。
  「纪言则,你真的太过分了……」系花捂着脸,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
  同为女人,袁润之突然好为系花感到悲哀,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令人惆怅忧郁的初秋,下意识的,她的双手用力地狠掰起那条腿。
  蓦地头顶上方再度响起那个恶毒的声音,听起来却带着七八分的慵懒,「喂,你到底要抱着我的大腿抱到什麽时候?」
  袁润之猛然间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她捡钱捡得好好的居然听起八卦,现在女主角走了,就留下这个臭屁的男主角,踩着她的钱还一副高姿态地说她抱大腿,抱大腿?她抱的明明是小腿好不好。
  「少自作多情了你,谁在抱你大腿,是你的臭脚踩到我的早餐钱啦。」袁润之不甘示弱地回道,她倒要看看这个纪言则究竟是何方神圣,嘴巴这麽贱。
  她仰起脸,擡眸,阳光从他的上方向下照射,隐约可见他的个头很高,但由於他背着光,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鼻子和下颔。
  本以为这个毒嘴巴的男生会有什麽进一步的恶言,没想到他长腿用力地向前一迈,撞了她一下,很自然地挣脱了她双手的束缚。
  「啊。」她身体重心一个不稳,跌倒在地,让她忍不住地发飙,「你这个人怎麽这样?」但无论她吼得多大声,也只是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袁润之气得咬牙切齿,真是见鬼了,一大早的遇上这麽个自以为是的衰人,害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裤子脏了要洗,洗裤子要用洗衣粉,而洗衣粉是要钱买的。
  对,钱,她的早餐钱怎麽不见了?
  脑中再不顾不得其他,完全被钱字占领,她趴在地上仔细地找着那枚硬币,最终在离得最近的人孔盖上看到那枚硬币卡在缝隙中。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抠出那枚硬币,心痛地对着硬币吹了两下,彷佛是这世上的奇珍异宝,她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叫做纪言则的混蛋。
  第一章
  「宝贝,待会吃完了,你说我们该上哪去?」
  「哎哟,这种事还要问人家?讨厌。」
  「那……上我那怎麽样?」
  「不怕你女朋友看到我会生气吗?」
  「女朋友?谁说我有女朋友?」
  「说谎可是要被雷劈的哦,你不是有个身材很好、长头发的女朋友吗?」
  「身材好?哈,我对旺仔小馒头没兴趣,我喜欢东北手工馒头。」
  「你好坏喔,讨厌……」
  袁润之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左前方一对不知廉耻、打情骂俏的狗男女,右手不停地戳弄着盘中的义大利面,力道大得恨不能连盘子都一起戳破了。
  那个男人杨伟是她现任男朋友,没想到他居然敢给她劈腿,还敢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讽刺她是旺仔小馒头,连吻都没接过凭什麽说她是旺仔小馒头?她的胸哪有那麽平?太过分了!阿姨说过长得帅的男人不可靠,所以她交男朋友的准则是相貌差强人意就好,只要出来不吓到人就行。
  经人介绍,她和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杨伟交往了半年不到,每次约会大多都是牵牵小手,情到浓时会拥抱一下。
  杨伟多次暗示性的想吻她,上个月在电影院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也已经将嘴巴凑上来,就差一点点就要吻上她了,可是她一闻到他嘴里浓重到有些发臭的菸味,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也就是从那次之後,杨伟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找了他很多次都说工作忙。
  忙忙忙,忙他个死人头!忙着跟女人幽会、忙着劈腿,这就是他忙的理由,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长相老实、其貌不扬的男人也会招蜂引蝶。
  「喏,给你。」坐在袁润之对面的曾紫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很随意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义大利面递给了她。
  袁润之不明所以地看向曾紫乔,「干嘛?」
  曾紫乔简明扼要,直击重点,「刚才帮你问过了,一个盘子二十五元。」
  「二十五元?」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去吧。」
  如果再不明白曾紫乔的意思她就是白痴了,一个二十五元,两个五十元,不就是五十元吗?她付得起。
  这已经是她正式交往的第三个男友了,前两个劈腿她都默默地忍了,但是这个杨伟居然在背後这样讥讽她,如果今天不好好教训这对狗男女,她怎麽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蹭地一下,心头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她突然站起身,拿起面前的两个盘子,怒气冲冲地向那对狗男女走去。
  「啊……」
  「救命啊……」
  「之之……」
  狗男女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彻了整个义大利餐厅。
  「啊你妈个头、救你妈个头、之你妈个头!敢说老娘是旺仔小馒头?旺仔你妈个头,东北手工馒头大有个屁用,在超市里卖得有比旺仔小馒头贵吗?你这不识货的死阳痿,敢劈腿;你这狐狸精,敢勾引男人,看老娘今天怎麽收拾你们两个贱人。」
  袁润之彻底地暴怒了,除了将两盘义大利面盖在了杨伟和不知名的狐狸精头上,还将他们两人桌上的食物饮料全部砸在他们的身上,她的情绪难以控制,光是这样根本不能消气,她顺手拿起隔壁桌的盘子又砸了过去,然後越砸越起劲,甚至连隔壁几桌的空盘子也全部用上,就差没将整个桌子都掀了。
  餐厅经理和服务生闻声迅速赶到,却怎麽也拦不下暴走中的袁润之,只看到袁润之拿着盘子对他们怒吼:「你们给我站住!砸坏了盘子老娘赔,不就是二十五元吗?谁要是拦我,别怪我手中的盘子不长眼!」
  常言道,失去理智的女人千万别惹。
  餐厅经理拉着服务生到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满意了就是我们的成功,何况是在收拾小三呢,让她收拾,明天的报纸记得多买几份,这个月的广告宣传费又省了,还有记下她砸的盘子,明天通知采购部,以後都买这家的盘子。」服务生无言了。
  一时间,原本气氛浪漫、格调高雅的餐厅乱了套,店内的客人都忘记了盘中餐,一个个翘首期盼下面更精彩的情节。
  杨伟从没想过好脾气的袁润之发起火来,居然比母夜叉还要慓悍,他顾不得身边刚勾搭上的女人,抱住油腻腻的头,逃命似的滚出了这家义大利餐厅,妖娆的狐狸精也顾不得清理布料不多的衣裙,趁着餐厅人员拉住袁润之的空档,捂着脸也一拐一拐地跑出了餐厅。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终於过去了,餐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所有人都感慨这出戏怎麽这麽快就结束,甚至还有人高喊:「怎麽不继续砸了?」
  「人都跑了还砸什麽?」
  服务生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现场,在听到客人喊声後,一个个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就算盘子客人赔,碎片也要他们清理啊。
  袁润之沮丧地坐回座位,看着曾紫乔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按着手机,就好像什麽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她不禁埋怨,「喂,你在干嘛?人家失恋了,现在心里好难受……」
  「等你失身了再来和我哭诉吧。」曾紫乔依旧专心致致地按她的手机计算器,从大学认识袁润之到现在,这家夥不知被多少个男生劈腿,所以袁润之失恋,她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你真无情,好歹安慰人家一下嘛。」袁润之捧着脸,不知道为什麽,她想哭却怎麽也哭不出来。
  曾紫乔擡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我在帮你算你砸了多少个盘子,一共要赔多少钱,我觉得安慰你,不如帮你算算该赔多少钱给餐厅来得实际。」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一提到要赔钱,袁润之立刻忘了失恋的痛,捂着胸口抽搐起来,「我好像砸了不少,就连摆在隔壁几张空桌上的盘子也都被我砸了,哎哟,怎麽会这样呢?」
  「嗯,你砸得很high。」
  「要死了!我到底砸了多少?」她将头伸到曾紫乔的面前,试图看清手机萤幕上的金额。
  「嗯,等一下,马上就出来了。」曾紫乔不急不慢地说着,隔了两秒,将手机拿给她看,「九个小盘子,两个大盘子,外加两个酒杯,一共是七百九十五块,好像还要加收服务费。」
  「七百九十五块!怎麽可能这麽多?」袁润之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不是二十五块一个吗?你有没有算错?」
  「盘子是二十五块一个,可是你还砸了隔壁那几张空桌上的盘子,很不幸的是,其中有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大盘子是三百块一个,再加上酒杯……」
  袁润之一张俏脸整个垮了下来,哀凄凄地咬着牙,都怪她贪图一时之快,早知道要赔这麽多,打死她也不会砸的。
  三千元,那可是能买多少盘义大利面,早知道她去吃阳春面了……她哀怨地擡眸看向怂恿她犯罪的曾紫乔。
  曾紫乔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麽,优雅地一笑,「我只把我手中的盘子递给你,可没把隔壁几桌的都递给你,所以我只负担那二十五块。」
  袁润之彻底无言了,不一会,服务生送了对帐单过来,金额却是九百一十四块,原因是加收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
  袁润之捏着那对帐单,看着上面的金额,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站立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两下,对服务生说:「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一、一会就来结帐……」
  曾紫乔轻啜一口果汁,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对了,忘记说了,你刚才砸得太high,胸前沾了好大一块油渍。」
  曾紫乔的话音刚落,袁润之迅速低头一看,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又再猛地扩张开来,不行了不行了,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再不去说不定她就要口吐白沫了。
  身上的白色T恤是她勒紧了腰带、咬着牙,花了九百九十八元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啊,曾紫乔啊曾紫乔,你有必要每次都在适当的时间往我的伤口上狂撒盐吗……
  ◎& && && && & ◎& && && && & ◎
  踩着踉跄的步伐,袁润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走到洗手台前照着镜子,她才看清身上的九百九十八元被毁成了什麽样子,顾不得T恤否还穿在身上,她打开了水龙头就开始搓洗胸前的油渍。
  心痛死了,从来没有一次损失过这麽多钱,前阵子刚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桑渝骗了一支手机,说起来那手机虽然便宜,还是用了许久的老爷机,可好歹也是钱买的啊,结果说没有就没有了,说起来桑渝还是她师姐,可是对待她总是像秋风扫落叶那般无情。
  还有好友曾紫乔,总是会不声不响地挖个陷阱让她跳,就像刚才,明明知道她控制能力差,砸盘子的时候就该拦着她,可偏偏曾紫乔就喜欢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遇到这两个要命的女人,她的人生也太悲摧了吧,但说白了,都怪那个贱男人杨伟。
  「杀千刀的阳痿,这些钱老娘要是不跟你讨回来,老娘的袁字就倒过来写。」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她拚命地用洗手乳搓洗着胸前的油渍。
  「喂,你到底要洗衣服洗到什麽时候?」
  一个慵懒却很好听的男声突然自袁润之的身後响起,吓得袁润之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啊……色狼……」
  面对袁润之杀猪叫的声音,纪言则充耳不闻,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十分淡然地立在男厕的门口,看着站在洗手台旁的她,那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让他不由微微蹙眉,这个女人怎麽到哪都是这种白痴样,连上洗手间都分不清男女?
  这色狼的声音怎麽这麽熟悉?袁润之迅速转身,便看到一张十分欠揍又熟悉的脸,「原来是你!」袁润之拍了拍胸口,愤慨地瞪着纪言则。
  如果问袁润之这辈子她最想揍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叫做纪言则,而好死不死的,两人不仅同校还在H大的时候就结下了梁子,出了H大,袁润之还总是能遇见他,然而每次遇见他都代表着准没好事。
  就拿前阵子皇廷酒店投标的事来说,她和市场部的杨经理约好了一早就赶到招标办买招标书,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其他几方竞争公司的代表人,其中就有GD公司的纪言则和其同事。
  所谓商场如战场,此次竞标最有可能得标的几个公司代表,全挤在了一个电梯里,擡头不见低头见,气氛怎麽会和谐?GD公司的人嘴巴好像那粪坑里的石头,只听他们挑衅说什麽建筑行业是男人的天下,不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整天围着女人转,就好像古时候皇宫里的宦官。
  太监就太监,偏偏还要说宦官以显示自己有学问,说这话的人虽不是纪言则,但是在袁润之听来,是不是他也没差,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纪言则的嘴巴很臭,没想到他们GD公司的人,嘴巴是一个比一个臭,果真是蛇鼠一窝。
  建筑行业是男人的天下,这话没错,但桑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桑渝,偏偏就是位年芳二十七的妙龄女子,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这话含沙射影、讽刺杨经理。
  杨经理堂堂七尺男儿被这帮人说得如此不堪,连她听了都想揍人,可是杨经理却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她不得不佩服杨经理的涵养,面对那样的羞辱都能忍下。
  杨经理云淡风轻地和她聊起了几年前相当热门的偶像剧,「之之,我老婆这几天又再重看叫什麽『败犬女王』的偶像剧,这个名字取得真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说一个养狗的女人,後来我才知道原来取意是败犬的吠声。」
  此话一出,袁润之对杨经理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杨经理一语双关,用败犬的吠声暗喻面前的人,无论说什麽他都当那是在犬吠,桑氏集团是建筑装饰业的佼佼者,对於这次皇廷酒店的工程项目势在必得,那些人是嫉妒他们,很明显是败犬的吠声。
  她立即接话,「对啊对啊,那部我也有看过,欸,杨经理,你有没有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好多狗叫哦,这招标办的大楼里怎麽突然一下子养了这麽多狗啊?」
  双方剑拔弩张,纪言则那帮人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大快人心。
  虽然口舌上占了上风,可是进了招标办,窘事发生了,也不知怎麽的,杨经理的钱包被人偷了,所以付钱的事就落在她的头上,结果更加不幸的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抓错了包包,所以钱包忘了带……
  皇廷酒店招商很变态,这次招标书一共只发了十份,先到先得,如果拿不到招标书,就意味着还没竞标就出局了,放眼整个招标办,除了那几头吠犬就是招标办的人,上哪去借两百块?
  杨经理联系上的人来不及送钱过来,眼看着就还剩下最後一份招标书,说什麽也不能让其他人得手,袁润之便一屁股坐在那份招标书上,不让招标办的人出售,弄得招标办的人嚷着要叫警卫。
  双方僵持不下,突然桌子上飘下了鲜红的两百元,接着富磁性的动人声音响起,「招标书给她,钱我替她付。」
  双眸中扑朔着闪闪的泪光,她激动地擡首想看看是哪位恩人,谁知看到的是纪言则那张欠揍的脸,这家夥怎麽会那麽好心借她钱?
  纪言则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说:「不要就算了。」
  袁润之眼明手快,一把压住了那两百块,「算什麽算?你放心,出了这里我就还你。」
  纪言则没有说话,她依稀记得他只是微眯了他那双妖媚的琥珀色凤眼,流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便转身离开了,她心有不甘,就在他快要出招标办大门的时候,她又追了上去,大吼着,「喂,你那麽好心借钱给我,是不是对我有什麽企图?」
  纪言则出了门,下了台阶,走出好几步远,蓦然回首,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冷嘲热讽地回道:「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是预防伤及无辜,弄得人人皆知你是H大出来的。」言下之意,借她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丢H大的脸,因为他也是H大毕业的,瞧这借钱的目的……但她忍了。
  事後她想要还钱给他却总是找不到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里碰上了,这家夥该不是变态,讨钱讨到女厕来了吧?
  袁润之的身体向洗手台靠了靠,「不就是两百块,又不是不还你,待会出去我就还你,你有必要讨钱讨到女厕吗?」
  纪言则微眯了下琥珀色的眸子,半晌後才淡淡地道:「我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从钱抽离钱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指望过那两百块有一天会主动滚回他的钱包内。
  「那你干什麽追我追到女洗手间?」袁润之的声音整个变了调,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然後身体往洗手台边又缩了缩,右手下意识地向上擡了擡,以护住自己湿漉漉的胸部。
  她想起昨天晚上新闻报导说,最近有多家商场、餐厅的女厕,出现变态色情狂用手机拍女子如厕照片,还上传到网路的恶劣事件,警方目前正在追查中,提醒各位女性市民在公共场合如厕要小心,该不会那个变态偷窥狂就是他?不然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趁厕所就她一个人的时候跑进来?
  纪言则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悦地轻挑了挑眉,又扫了一眼她以手护住的湿漉漉的胸部,淡淡地道:「我对A minus没兴趣。」
  A minus?居然说她是A minus?一个晚上被两个男人嘲笑自己的胸部,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容忍的。
  袁润之咬着牙、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地冲到纪言则的面前,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身子说:「贱淫贼,别怪我今天不念及同校之情,我一定要报警为民除害,你这个变态偷窥狂!」说到做到,她迅速地按下了110三个键。
  贱淫贼是她给他起的外号,因为这三字的声母与「纪言则」三字刚好都是JYZ,纪言则对「贱淫贼」三个字显然已经免疫了,依旧还是之前那样神泰自若地看着她。
  「欸,小姐,你到底还要占着男厕多久?求求你行行好,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门外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脸部表情痛苦,双手捂着下体,两只脚还在不停地左右跺着。
  袁润之正在等110接通,不耐烦地甩了门口那男士一句:「吵什麽吵?要去男厕不会去隔壁啊?」这年头怎麽变态这麽多?
  纪言则越过她,不明所以地嗤笑了一声,然後走向小便斗的位置。
  「笑什麽笑?」袁润之跟着他的方向转身,当前方一排不应该出现在女厕的小便斗赫然跳进她的眼眸中,伴随着电话被接通的声音「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她当场石化。
  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缓缓伸出手,袁润之的眼睛跟着他的手上下转动,就在那双手向下探去,意图要拉开裤子拉链的时候,她立即挂了电话,对他狂吼了一声:「住手,你这个变态!啊……」袁润之捂着脸,叫着冲出了男厕。
  袁润之冲出男厕的那一刻,引得无数男士竞相感叹:「天啊,她总算是出来了。」
  「终於可以解放了。」
  「难怪她男朋友劈腿,原来是个变态。」
  袁润之遮着脸,逃到了隔壁的女厕,门口的曾紫乔则优雅地抽着菸,微笑地看着她。
  「你……你怎麽不提醒我啊?」袁润之哀怨地瞅着曾紫乔。
  「我有喊啊,是你自己没听见。」曾紫乔耸了耸肩以示无辜,她的确有喊,不过这女人没听见就一头冲进男洗手间,她当然不可能跟着冲进男厕,刚好在门口遇上纪师兄,所以就拜托纪师兄转告那个女人,在没丢人之前赶紧滚出来,谁知道这两人在那种地方也能吵起来。
  袁润之无语地咬着嘴唇。
  「吃饱了,去逛街?」曾紫乔爱怜地拍了拍她,像安抚小狗一样安抚她。
  袁润之低头看着身上九百九十八元的T恤,决定去买件上衣,她果然只配穿地摊货,点了点头,跟着曾紫乔出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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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离开餐厅,袁润之看见纪言则和一个长发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袁润之一看到他就有气,这个家夥从一进门就知道她进了男厕却不跟她说,还站在那里嘲讽她是A minus。
  A minus是吧,A minus也是有人格的、有尊严的,「小乔,你等我一下。」她从包包里掏出两百元,然後快步走向纪言则。
  纪言则端起杯子刚想喝一口茶,却见袁润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不禁微微皱眉,这白痴女人不回家换衣服,还待在这里做什麽?他忘记要喝茶,定定地看着她一路向他走来。
  袁润之站立在纪言则的面前,原本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表情瞬间转为笑靥如花,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後以一种嗲到让人想打她的声音说:「哎哟,纪宝贝,真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真不好意思,前天晚上钱包被人偷了,包包里就只有八百元,喏,这是欠你的两百块,补给你了。」
  她将两百块钱塞进纪言则微敞的衬衫领口里,还不忘捏了下他漂亮的下颔,但见他的俊脸越来越阴沉,她又暧昧一笑,「纪宝贝,我还有事要先走,和朋友玩得开心啊,改天我去店里找你,你要和妈妈桑说哦,不准给我接别的客人,走了,掰掰。」
  临走之前,她又捏了捏他坚毅的下颔,对他抛了个媚眼、飞吻,然後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餐厅。
  纪言则望着那抹像蛇一样的纤影,面不改色、不徐不急地将那两百元钞票从衣领里抽出来,看了两眼然後以手展平,若无其事地放进了钱包内。
  坐在纪言则对面的美女Eva,忍耐终於到了极限,霍地站起身,「Sara和我说你是做建材销售的,说你没有女朋友,那个女人她刚砸了隔壁客人,怎麽又和你……纪先生,你到底是卖什麽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高雅端庄的Sara的表弟会是一个牛郎。
  纪言则再度端起面前的绿茶,轻啜了一口,神色淡然,「什麽人能卖什麽。」
  任凭谁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有更深层的意思,Eva的表情风云色变,她努力站稳脚,飞快而委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纪先生,我想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快步离开这家餐厅,就像是後面有鬼追着她似的。
  对於自己的事纪言则一句也不愿多讲,若不是被老妈逼着来相这个无聊的亲,若不是想给老妈和表姊Sara留点面子,说不定在这个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会起身走人。
  他摸了摸下巴又望向窗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横眉瞪眼的小脸,似乎每次遇见她,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丢人事情发生。
  一千块过夜费?那就是还差八百块罗,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绿茶。
  第二章
  出了餐厅门,袁润之拉着曾紫乔一直跑,在离餐厅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那个……贱淫贼……有没有……追过来?」袁润之弯着身不停地喘着气,真是太久没运动了,跑几步都比以前在学校时候喘,想当年她可是校运会一百公尺的冠军。
  「没想到……你也会……这麽毒……」曾紫乔跟着喘气,半条命都快要被袁润之搞没了,她可是穿着三寸高跟鞋啊,真是作孽。
  「知道吗?网路有句流行语叫做……我是被逼的……」袁润之深吸几口气,装模作样地吐纳三次才稍微平缓,「谁教他在人家那麽悲伤的时候,还嘲笑人家是A minus!」
  也不能怪她刚才那样对纪言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这麽倒楣,遇到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他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跩样。
  「A minus?哈哈哈。」曾紫乔完全没了淑女形象,笑得相当夸张。
  「有这麽好笑吗?」袁润之不满地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儿,曾紫乔终於收起笑意,推了推她,一本正经地说:「欸,你说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化解了?一开始我总觉得你阿姨半吊子的像个神婆,但是自从那件事後,你好像真的……很衰耶。」
  袁润之的表情一僵、脸一黑,「我阿姨不是神婆,而是我们桃花镇真的有这个传说,不然我会这麽惨吗?每次交男朋友都会被劈腿……不过说起来都怪你。」
  「喂喂喂,明明是你自己偷懒,如果你从男生宿舍正门进去,把那封信交给我哥,不就什麽事都没有?」
  袁润之瞪着她,每次都是曾紫乔有理。
  「真的没办法化解了吗?要不然我们改天去庙里烧香吧?」
  「阿姨说佛不能乱拜,香不能乱烧。」
  「你还真是龟毛。」
  一提起「那件事」,袁润之就无比惆怅,结果反被小乔说自己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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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见纪言则,是因为一枚被他踩在脚下的硬币,当时袁润之是一位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而纪言则是大二的老生,虽然袁润之没有看清他长得什麽模样,但是「纪言则」三个字从那天起,就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她的脑袋里,当然并不是什麽高大英俊威猛的形象。
  据说他为人懒散、孤傲、不合群、喜眠、不思进取,一张坏透了的嘴巴弄哭过很多女生,就这副德性还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只因有一副非常俊俏的好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色的妖眼。
  在她看来,排行榜上无论是冰山型的沈师兄还是火山型的曾师兄,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这家夥强百倍,完全不在同一等级,她一直想不通,那麽多女生倒追无果反遭其辱,还总是有人会前赴後继,这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帮曾紫乔送情书给曾师兄,也许她也不会那麽快再遇纪言则。
  曾紫乔也就是餐厅砸盘事件的怂恿者,号称H大第一美女,天使的容貌下暗藏一颗邪恶的内心,她记得刚认识曾紫乔的时候,曾紫乔冷漠得就千年冰山一样,任凭她一腔热血也无法溶化。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就是变态得喜欢有事没事偷偷欣赏曾紫乔,结果某日终於将曾美人逼怒,於是美人塞给她一封信,拜托她交给正在读大三的哥哥曾梓敖。
  若不是她一开始就八卦到曾师兄与曾美人乃非血亲的兄妹,还当曾美人也如同俗人一般,暗恋H大帅哥排行榜上的曾师兄。
  她一直好奇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麽,可是曾美人却是阴沉着一张俏脸,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很淡定地对她说把信送到就好。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她袁润之飞人传书,只为博美人一笑。
  那日阳光明媚,观天象乃吉兆之日,鉴於之前去过男生宿舍借篮球,她被男生宿舍内多种混合型的「销魂」气味熏倒了之後,她就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踏进男生宿舍半步,所幸曾师兄的宿舍在一楼107室,她可  以从南面阳台那里把信塞给曾师兄,不用进男生宿舍,又可以避免她爱慕曾师兄的流言四起,而引起校内不必要的暴动。
  她捏着那封信,大步地向男生宿舍步去,绕至南面,凭藉着记忆数着哪间是107室,正当全神贯注地数着宿舍时,蓦地有几滴水滴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皱了皱眉伸手抹了下,果然是水滴,难道下雨了吗?仰头想看看怎麽回事,谁知就在她仰首的瞬间,一个不明物体正好盖在了她的脸上,眼前突然莫明的一黑。
  只听楼上一个男声惊叫:「要死了,怎麽就掉下去了。」
  嘴角微微抽动,她抓下那个不明物体想看看是什麽东西,当一条印着CK两字母的男式三角内裤映入眼帘时,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
  考进H大时临行那日,阿姨特地与她交代桃花镇有个传说,就是黄花闺女切记被男人的内裤砸到,否则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男人,就算找到男人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人。
  内裤?三角内裤,居然是男人的三角内裤!她袁润之堂堂黄花大闺女,人生美好、前途无量,居然被男人的三角内裤砸到了,这意味着什麽?她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好男人,就等着做老处女吧。
  这该死的内裤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的,晒个内裤都这麽没水准。
  她横眉再次擡头,看到三楼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然後又一个男生探了一下头便又缩了回去,302室,掉内裤的宿舍是302室,管不了那男生宿舍里的味道是如何「销魂」了,她一定要把这条该死的内裤套在那个男生的头上。
  啊啊啊,太过分了,她怎麽可以在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了,袁润之黑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男生宿舍。
  「啊……」一声又一声的男生避羞声此起彼伏。
  都入秋了,这些男生干什麽还要这麽淫荡的穿着小内裤到处晃荡?袁润之一鼓作气冲上了三楼,冲进了302室,扬着手中那条黑色的CK内裤,朝那几个正在打牌的男生河东狮吼,「这条内裤是谁掉的?」
  几个打牌的男生先是怔了几秒,然後齐刷刷地将手指向了靠窗的下铺,一个男生以书盖着脸,半躺着休息。
  她捏紧了那条CK内裤冲了过去,冲着那个男生吼道:「喂,这条黑色内裤是不是你掉的?」
  好吵!纪言则听到那一声怒吼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才不过是藉着本书催眠,还没睡沉就被这尖锐的声音吵醒。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擡起迷茫的双眸看向站在床边、剪了一头乱七八糟短发的女生,只见那女生扬着一条CK内裤,黑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站在他的床头质问他。
  他眯了眯眼,这个乱七八糟像鸟窝的头发好像在哪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前几天莫名其妙为了一枚硬币抱他大腿的那个,他又瞄了一眼那条CK内裤,挺眼熟的,好像自己也有这麽一条。
  只是一眼,袁润之被秒杀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液沸腾,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俊美的五官、削薄的嘴唇、性感的下颔,组成了一张完美无缺的帅气脸庞。
  吼,内裤男居然长得这麽人神共愤,但阿姨说了,男人越是长得好看就越不是东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乱丢内裤,真是太不道德了,想到她洁白无瑕的脸蛋被这家夥的内裤盖了,就觉得十分晦气。
  纪言则再度眯起眼眸看她,不解地问:「你拿我内裤干什麽?」
  袁润之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那语气就好像是她故意偷他的内裤一样,愤愤地吼了一声:「谁拿你内裤了?」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麽?」
  「是你的……」袁润之吼了三个字,发觉话题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家夥叉开了,「喂,明明是你乱丢内裤,什麽我拿你内裤,你简直是个变态暴露狂,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条该死的内裤,有人可能会倒楣一辈子。」
  「别人倒不倒楣关我什麽事?又不是我倒楣。」声音淡淡的,极度慵懒。
  「你……你这个混蛋!」袁润之气得将内裤甩掉,索性跳上他的床扑向他。
  袁润之向来好脾气,但是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现在她的底线就是黄花大闺女不可以被男人的内裤盖脸,加上这个满脸桃花的男生嘴巴这麽坏还不肯认错,长得帅就了不起,长得帅就可以将内裤到处乱丢人盖人脸?她发誓要是她不把这该死的内裤塞进他那张臭嘴里,她的袁字倒过来写。
  本来躺得好好的纪言则,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女生会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喂,你干什麽?」
  「干死你。」袁润之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全屋子的男生集体以膜拜的眼光看向她,偶像,绝对的偶像,雷人也雷得这麽销魂,简直是太萌了。
  因为一条内裤,302室突然引发一场骚动,整个宿舍楼的男生全部涌向302室,观摩这场H大前所未有的「床戏对决大战」。
  302室的男生不愧是学经济的,在两人「床戏」对决开始,他们就一边收门票,一边下赌注究竟谁吃了谁。
  对战持续了近一分钟,画面便定格为纪言则双手分别压住袁润之的双手手腕,双腿压着她的双腿,撑在了她的上方,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之外,更多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旁观者的频频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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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学校宣传栏内展出了两样东西,震撼了全H大的师生。
  第一样就是袁润之与纪言则「床戏对抗战」的系列照片,照片上方是用红笔标识的一行特大号字,之之「干」师妹,你是我们的偶像!
  制作者特地将那个「干」字加粗,并且在每张照片下面都会写上一大段雷人的旁白,非常贴切地形容了她被压倒在床的实况,例如,之之干师妹满面潮红、杏目圆睁,原本非常有个性的一头俏丽短发,经过一场激烈对战之後,成了一个华丽丽的鸟巢。
  我们的拍摄者非常的专业,角度啊角度,照片上只看到之之干师妹漂亮的锁骨,至於白衬衫下,之之干师妹的曼妙身材究竟是怎样一番风景,也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则则师兄知。
  我们的则则师兄,哦,不愧是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的人物,瞧那迷死人眼神哦,人家被瞬秒了,人家好寂寞、好空虚……
  第二样是一封情书,情书上曰: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明月四时有,何事喜中秋?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原本是张写了诗词的便笺纸而已,但经过「专业」无聊人士破解之後才恍然,这是一封写给大三曾梓敖的情书,每年写给曾梓敖的情书多不胜数,何以这封情书这样轰动整个H大?原因无他,此封情书乃隔壁照片上的女主角袁润之,在与男主角纪言则床上对抗之後落下的情书,落款是一个堪比苏洛的Z字。
  世间无巧不成书,袁润之刚好住在学校B区T栋518宿舍,一夜之间「HK518」神话狂潮再掀,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成了此後H大多年来经久不衰的话题。
  对袁润之来说,那场对抗赛至今记忆犹新,正因为那条内裤,给她之後的人生带来了毁灭性的杀伤力,她的名字在H大一夜之间迅速蹿红之後,便遭到了曾团与纪团的女粉丝的变态攻击。
  有一天,她被几个曾师兄的疯狂女粉丝围堵在公共浴室里不得出去,若不是冰山美人曾紫乔援手相救,只怕她要在浴室里过夜,曾紫乔不仅是H大第一美女,又是曾梓敖的妹妹,有她罩着,袁润之的四年大学才可以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然而摆脱了女生的纠缠,烂桃花也一个一个接踵而来,可谓是蝴蝶效应,每当她欢天喜地进入一段感情时,总在不久之後便被无情的宣判,你被劈腿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今,工作都有两三个年头了,可怕的内裤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别这样了,其实现在见到那个杨伟的真面目,总比婚後知道的好吧,说起来是应该怪我。」回忆起往事,曾紫乔不忍地又安慰起袁润之,其实若不是当时嫌袁润之整天出现在面前很烦,也不会想到让袁润之送那封信,若是那个桃花镇的传说是真的,那麽她的确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哎哟,这麽多年了,你现在才来承认?反倒让我有一种愧疚感。」袁润之撇了撇嘴,「切,没什麽大不了的,男人没了再找吧,其实要怪就怪整个社会的风气吧,阿姨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她说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再遭男人抛弃,生下我这个拖油瓶,最後落得个郁郁寡欢,归西了。
  丢下嗷嗷待哺的我也就算了,还害得阿姨有严重心理阴影,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她找个正经男人生活,像我妈那样,在婚前就和男人滚床单,我是没这个勇气,就像你说的,早点认清那个死阳痿的真面目,总比婚後才发现要好。」
  曾紫乔点了点头,「嗯,回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早上起来,满街都是男人,随便挑、随便选。」
  「随便挑随便选,你以为一大早的去菜市场买菜啊?」
  曾紫乔笑了笑,「走吧,去逛街,看中什麽衣服,我来买单好了。」
  「你是在刺激我钱没你多吗?」
  「你少来了,明明比我有钱还在跟我装,真是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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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单身後的袁润之继续存钱,不需要每天惦记着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是否喜欢的人,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日子比以前那种迷谩☆态要充实得多。
  一个多月前的得标晚宴,她终於明白了师姐桑渝对她有多好,不惜重金将她重头到尾打造一番,让那个死杨伟知道她并非是没有姿色,而是她没有像之前那个东北馒头重金包装而已,想起杨伟见到变身後的她,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身边就觉得有点恶心,当初她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和这种人交往了近半年。
  现在的她吃得饱、睡得香,一个多月下来,小腰似乎肥了有一寸,之前买的裤子都撑不进去,这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胸本来就不大,若是肚子大过胸,变成了葫芦,不用那个内裤咒语,这辈子也别想有个好男人看上她了。
  现在每天中午吃完了午餐,她在办公室里一边跳着十几年前风靡一时的跳舞机游戏,一边唱着摧残人神智的歌曲,「爱是温柔幻觉一堆换来心碎的抱抱、抱抱;奥尔良烤鸡翅膀,一定要把你跳掉,再跳掉;麦香鱼,麦当劳,再来把你也跳掉,让我跳跳,一定掉跳……」
  突然小秘朱小娴急冲冲地进了办公室,「袁姐、袁姐,别跳了、别叫了。」
  「什麽事啊?」
  「刚才我在人事部听到一个消息,就是你要被调去市场部当市场总监助理了。」
  袁润之收了势,吐纳几次,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说:「小娴,市场部杨经理调去外县市当分公司总经理,现在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由桑总一人肩负,我是她的助理也算是市场助理吧。」
  「不是啦,我刚经过人事部听到的,现在市场部没有经理了,来了一个市场总监,所以桑总要把你调过去,你知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你被降职了。」
  「降职……」袁润之皱了皱眉,想到她那个「泯灭人性」的师姐桑渝,一滴冷汗迅速滑过心头。
  师姐又在玩什麽把戏?她最近已经很安分守己了,知道师姐现在是求偶难耐的寂寞关键期,所以她能尽量不在师姐面前出现就不出现。
  说曹操,曹操就到,「之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她那美丽优雅的师姐已经飘然而至。
  「哦……」袁润之飞快地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
  桑渝手托着香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审视了袁润之一番。
  「之之啊,从毕业到现在,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两三年了。」桑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桑总,您有话还是直说了吧。」根据经验,师姐只要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跟她说话,就意味着她的荷包又要倒大楣了。
  「哦,那个……你也知道,杨经理已经是X市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市场部由我一直代管也不是办法,前几天我挖来一个很有才干的人,目前也许不是很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我想调你去做新任市场总监的助理,帮帮他。」
  朱小娴说的果真没错,她果真被降职了。
  「我思前想後,会调你过去还因为你能喝酒,关於薪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原来的部分保持不变,到了市场部之後,会根据整个市场部的业绩,还会有相应的业绩奖金,具体提成方案,稍後我和新任市场总监沟通过会告诉你。」
  原先薪资不变还有奖金,师姐不愧是师姐,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有钱,叫她磕头叫妈都行。
  「咦,今天你怎麽一直站在那都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调过去?我知道任何人从总经理办公室调出去,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会认为从高到低难以接受,更况还有那麽多同事看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实在是不想去,我再考虑一下调其他人去好了。」桑渝一副非常理解的表情。
  袁润之不说话,是不想表露自己内心对那份奖金的窃喜,这会一听师姐要调其他人去,眼看钞票就要飞了,她连忙出声,「桑总,您误会了,我是绝对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我袁润之曾对天发誓,毕生将会为桑总您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在哪做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只要能为桑总、为桑氏集团效力就好,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去。」末了还摆了一个随时都要英勇就义的姿势。
  桑渝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好,待会你交接完工作就去市场部报到吧,相信纪经理看到你这麽有朝气会很高兴。」
  纪、纪、纪经理?袁润之乍听「纪」这个姓,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刚才师姐有提过新任的市场总监是好不容易挖来的,据她所知整个建筑装饰行业内,做销售又姓纪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贱淫贼纪言则。
  「桑总,请问这个纪经理是哪个纪经理?全名是?」袁润之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位纪经理究竟是不是那个贱淫贼。
  桑渝拍了下头,「哎,我都忘记说了,这位纪经理你也认识的,和我们一样都是H大毕业的,比我低一届,比你高一届,说起来你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他叫纪言则。」
  每听桑渝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在听到最後三个字,她的心脏强烈地膨胀了一下,然後又猛然一缩,再猛然张开,果然是他!
  她当下冲到桑渝的面前,急道:「师姐师姐,刚才呢我又想过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市场总监助理这个职位,所以师姐你还是让我跟在你後面吧,随便你怎麽蹂躏我都没关系,能不能收回那个人事调动?」这时候她也不再叫桑总了,只希望师姐能收回成命,她才不要跟在贱淫贼身後。
  「咦,这麽快变卦?你不是说过你最爱钱的吗?去那边有奖金啊,你也知道的,市场部的人有时候一个月的薪水抵你三、四个月的薪资。」桑渝微笑着诱惑她。
  师姐真的好讨厌,不该这样诱惑她的,她才不是伊甸园里那个笨蛋夏娃,「师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视金钱如粪土。」
  「真的不再考虑?之前我有问过纪经理的意思,他挺中意你的。」
  「中他个死人头……」袁润之惊觉爆粗口,连忙捂住嘴站在桑渝的背後,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十足的狗腿样,软着声说:「师姐,人家舍不得你,调去市场部肯定不习惯的,而且公司里比我强上百倍的精英多的是。」
  桑渝歪着头看了看她,突然笑得很诡异,「好,调回来也行,薪资降三成。」
  「三、三、三成?为什麽好好的要降这麽多?」袁润之惊叫,她不求加薪居然还要降三成。
  「刚刚说去市场部有奖金,你同意了就是市场部的人,现在要回来,自然要降薪资,我粗算了下,差不多三成的样子。」桑渝耸了耸肩。
  明明那奖金是张空头支票,现在反过来还要倒扣,太狠了,哪有这样算帐的?
  「师姐,能不能维持原薪?」她哀凄凄地小声问。
  桑渝无情地摇了摇头,「你刚不是决心视金钱如粪土吗?」
  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袁润之擡眸凝望着桑渝狡黠含笑的眼眸,顿时明白了,这是个陷阱,师姐又挖了个陷阱让她跳,关於内裤干师妹这件大学糗事,只要在H大待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姐一定是为了前段时间,她向沈先非师兄通风报信,透露师姐的全部动向,所以现在故意整她呢。
  她为何这麽悲摧啊?看人家那个红娘做得风生水起,张生与崔莺莺谢人家还来不及,怎麽遇到师姐这个矫情女就变了样了?明明心里爱沈师兄爱得死去活来,非要矫情地喊不要,有必要这样吗?不要每次谈判都砍她的薪水啊,心好痛,比失恋了还要痛几分。
  桑渝挑了挑眉,「想清楚没有?奖金或降三成?」
  是个白痴都知道要选奖金吧,所以说知道老板的事越多就代表你越危险,想她袁润之能屈能伸,不就是做那贱淫贼的助理,有什麽大不了的?跟天天面对他比起来,怎麽都是三成重要。
  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为了数钞票,自尊照样抛。
  所以拚了,纠结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她坚定地说:「我要奖金,谁教我是粪土,越浇花儿越娇。」
  与此同时,桑渝的手机响了,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红,挂了手机,站起身然後对袁润之说:「你现在去交接,交接完了就去市场部报到,纪经理等着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出门了。」说着她提着包包匆匆出了门。
  袁润之擡了擡眉,一看师姐那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知道那简讯一定沈师兄发的,真是个矫情女,她耸耸肩,自认倒楣地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办公室的三个小秘书立即全围了过来。
  「袁姐,你好命哦,我们都听说了,你要调到市场部了,听说那个新来的市场总监好帅,我好羡慕你,居然可以和帅哥一起工作。」王媛媛激动地说。
  「呵呵呵,那换你去?」她龇着牙,笑容无比灿烂。
  「好啊好啊。」王媛媛兴奋地点头说好。
  「我也要换。」朱小娴和马红艳抢着说。
  「我也好啊好啊,那你们的薪水分五成给我好不好?」袁润之眨了眨眼。
  「切!」三人异口同声鄙夷。
  「切你们个头,你以为我愿意去吗?我现在是要去当耶稣,受苦受难呐。」切,她是舍不得那三成的薪水好不好,会舍不得那个男人才有鬼。
  她磨磨蹭蹭的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三个小女生,突然发现没有想像中交接起来那麽困难,果真还是功归於她平时勤劳、安排有序,到这时就能看出来,她工作的成果交接起来有多快,不过一个半小时,手上能交接的居然全部交接完了,原本想拖点时间去市场部也拖不了多久,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收拾了下办公用品,看着自己坐了两三年的位置,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三个小女生告了别,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第三章
  袁润之到了市场部,空空一片,一点生气都没有,全公司最空的办公室大概就是市场部了。
  她到底要坐在哪里?一边思忖着一边转身,差点就要撞到人,吓了她一大跳,擡眸便看见纪言则站立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不停拍胸口,以安抚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肝,为什麽这家夥走路都没有声息,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鬼?
  虽然再讨厌他,可毕竟现在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为了自己荷包里那一点微薄的薪水,她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麽多年来以她对这家夥的认知,别的不敢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击、报复。
  深呼吸两口,她龇牙咧嘴,做了一个狰狞的微笑表情,然後才擡头看向他,「原来是纪总监,真是好巧。」
  纪言则微微眯眼,淡淡地说:「不巧,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个白痴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
  袁润之依旧龇着牙,保持着那抹狰狞的笑,「等我?呃,不知道纪总监有何指示?」
  「明天要去拜访一位客户,他是山西人,喜欢喝酒,桑总说你对酒很有研究,我手上正好有两瓶自酿的汾酒,所以想让你先嚐一下,明天送去会不会失礼?」纪言则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教人看不清情绪。
  要她嚐酒?客户喜欢酒,为什麽一定要她嚐?印象中,这个家夥的酒量也不差啊,而且她对酒根本就没有研究,阿姨从小训练她的时候,只练她的酒量,又没有教她怎麽品酒,而且阿姨练她酒量的目的,是防止她长大了被坏人灌醉了然後……
  袁润之望着他那对狭长的琥珀色双眸,有所防备地咬着下唇。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诡异得要死,有时候极淡,有时候颜色越变越深沉,一开始的时候她怀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隐形眼镜,後来发现货真价实,就怀疑他的基因里是不是有外来种,但也说不定祖上几代是做神棍的,所以代代相传异瞳功,专靠一双魅眼迷惑人,诱使人犯罪。
  她抓了抓头发,再度龇牙,「呃,那是桑总过奖了,我只会喝酒,这种品酒的事,纪总监应该比我在行。」
  「我不擅长白酒。」纪言则言简意骇,也不管袁润之同不同意,纪言则兀自说了句跟我来,便转身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试酒就试酒,谁教人家是上司,袁润之翻了翻白眼,跟着进了办公室。
  纪言则打开柜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很普通的酒瓶和一个酒杯。
  袁润之无言地看着他将那个小酒杯倒满,然後放在她的面前,「嚐嚐看,给点意见。」他的声音清清浅浅,突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十分好听。
  袁润之瞄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自然,她又看向桌上的酒,色泽透明、香气浓郁,夹杂着一股子药味。
  她端起酒杯浅浅地嚐了一口,然後轻皱起眉头,「果然是用药材泡过,甜绵微苦,不过还好,酒挺柔和爽口的,没什麽太大的刺激感,是有种汾酒的感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这酒的颜色还有这酒的味道……」
  「颜色我觉得很OK,竹叶青就是这种颜色,味道我来嚐嚐……」纪言则刚想为自己也倒上一杯,只听「啪」的一声,袁润之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竹叶青?竹叶青?竹叶青……蛇……」袁润之只觉得心脏猛然一收,呼吸困难,两眼一抹黑,「咚」地一下昏倒在地。
  纪言则挑了挑眉,放下酒瓶和酒杯,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袁润之的手臂,「喂,醒醒。」
  袁润之毫无反应。
  纪言则不死心又戳了她两下,「袁润之,别装死了,桑总和我说你号称千杯不醉,最少两公斤的量,才嚐了一口,连二钱都没有就醉倒了?」
  袁润之依旧像个死猪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
  「原来真的不能喝竹叶青……」纪言则淡淡地擡了擡嘴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浅嚐一口,芳香醇厚、入口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外公酿酒的水准还真不错。
  放下酒杯,他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润之,地面虽铺了地毯,但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若是放任她这样躺在地上,醒来说不定会生病,明天还要去拜访那位山西客户,如果他的助理病了,明天这两瓶酒谁来拿?真是个麻烦。
  他蹲下身又以手指戳了戳她,确认她是真的不动了,他才将她轻轻抱起,然後无情的像丢小狗一样,将她丢向一旁的沙发上。
  坐回座位上,纪言则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後蓦地停下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种恐怖的「咯吱咯吱」声,他蹙起眉头,看见沙发上那个像猪一样睡着的女人正在磨牙,目光顺着一路向下,光溜溜的手臂、光溜溜的两条腿都白白的,怎麽看都特别碍眼。
  他扫一眼桌前贴着的公司内部联系一览表,然後迅速拨了内线,「是基建部的费经理吗?你好,我是市场部新来的纪言则,哦,今天上午我看到你们部门从二楼的美好窗帘商铺抱了很多窗帘回来,请问这些窗帘还有其他用途吗?
  哦,不是,我有些样品要辅助展示,我觉得其中有一块大红色的窗帘挺不错的,对,就是上面带福字的,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哦,不用还?那太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基建部的人抱着一团大红色的窗帘上来了,「里面的隔帘也给你带来了。」
  「非常感谢。」纪言则接过,待基建部的人走了之後,他将窗帘往沙发上随意一丢,刚好覆盖酣睡中的袁润之。
  除了袁润之的人头,她身上其余部位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窗帘布下。
  ◎& && && && & ◎& && && && & ◎
  「好热……」袁润之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一样,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拉扯开衣领却徒劳,怎麽会这麽热?
  倏地,她从沙发上弹起,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睡个午觉竟出这麽多汗,一定是她身体太虚弱了,蓦地,她的目光定在盖在身上的大红色窗帘上,每个不尽相同的「福」字花纹,争先恐後地拚命跳进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麽东西?难怪她觉得闷热呢,原来里层的隔纱用的是不透光不透气的尼龙布,什麽人干的好事,谁把这种颜色、这种花纹、这种面料的窗帘盖在她的身上?咒她死吗?什麽人用心这麽险恶?真缺德。
  她掀了身上的窗帘布迅速起身,待扫视了办公室四周的装饰之後,蓦然想起这里是纪言则的办公室,对了,就是他骗她来喝那个什麽酒,结果是竹叶青,别看她自吹酒量两公斤不在话下,但是每次只要沾了竹叶青,然後再联想到这酒名与那个什麽碧绿的蛇同名,她就感觉不是喝了酒而是吞了一条蛇,然後会莫名地痉挛、抽搐、昏倒。
  刚才她又被竹叶青吓着了,一个能喝两公斤白酒的人,很难相信会被竹叶青吓倒,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她又想起来了,这个像寿衣一样的窗帘布,是楼下商铺退租用来抵租金的样品,早上的时候,她还有看见基建部的人说是拖去仓库呢,现在会盖在自己身上,十之八九一定是纪言则干的。
  可恨的家夥!刚走到门口,果然碰上他。
  纪言则眯起眼眸,瞄了一眼满脸绯红的袁润之,轻描淡写地说:「醒了?」
  「嗯。」袁润之傻呵呵对他笑了一下,趁他背过身去时狠瞪了他几眼,举起手对他做了几个叉叉的手势。
  纪言则蓦地转身,看到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挑了下眉淡淡地说:「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裕鑫大厦,见见那位山西来的客户。」
  「哦。」袁润之迅速收回手,装无辜的眨巴着眼,还挤了一抹就像是被人狠揍过的难看笑容。
  纪言则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市场部的同事应该不用我带着你一一介绍了,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交代完便坐下翻看着手中的样品。
  袁润之想到自己还没有办公桌,之前带来的东西又不见了,於是又问:「纪总监……我想问,我之前带来的东西放哪了?」
  「喏。」纪言则修长的手指轻轻向一旁一指。
  袁润之顺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望过去,角落里摆着的一张小小的电脑桌,桌上正摆着她带过来的一些办公用品。
  刚进这间办公室门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瞄见了这个小小的电脑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和这个家夥同一间办公室,千万别告诉她那张古董电脑桌是她的办公桌,不然她一定会不定时缺氧抽搐的,结果还真被她的乌鸦脑猜中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袁润之就是个无敌铁金刚,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古董电脑桌吗?就算是要她趴在地板上办公,她也一定死而後已、在所不辞,她一定会撑到师姐将她招回总经理办公室的,为了闪闪发光的钞票,她拚了。
  她挤了一丝狗腿笑容,不停地点头,「谢谢纪总监,帮我收拾桌子,真是好赞的一张电脑桌,多少年没见过了,纪总监你真厉害,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古董。」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咬着牙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後就要在这麽破烂的一张桌子上办公,别提有多心酸。
  纪言则擡眸看她,「你未免想太多了,要谢就去谢桑总。」
  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很乱,明明他只是随手将她的东西丢过去,还有那张桌子根本就不是他弄来的,本来就摆在那里,上午桑总决定调她过来的时候,就指着这张桌子说要留给她,关於桑总为什麽要这样对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理由替她拒绝这份「美意」。
  原来又是师姐的安排,她要不要这麽悲摧。
  「纪总监,我先下班了。」袁润之收拾好东西,脚底就像抹了油,迅速蹿出了办公室。
  纪言则转首看向她身影消逝的方向,思量着明天怎麽去裕鑫大厦。
  ◎& && && && & ◎& && && && & ◎
  翌日,袁润之开着自己那辆鲜绿色的QQ龟爬到了公司,市场部的同事一个都未到,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纪言则正在收拾资料。
  今天他又是一件雪白的衬衫,昨天也是这件衬衫,记忆中,大学时期她每次碰到他,他都是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有一次她忍不住讽刺他,「真是个又懒又脏的人,连衣服都不洗。」
  谁知他淡眸微眯,不以为意的淡淡回复她,「那是因为你不明白什麽叫做纯洁。」
  纯洁?要是他纯洁,那她就是天使。
  她用手指在脸颊处顶了顶,试图顶出两个酒窝来,然後走向纪言则微笑道:「纪总监啊,你好早哦。」
  纪言则瞪了她一眼,继续整理手中的资料,收拾完了之後才正眼看她,「你有驾照?」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询问句,倒像是陈述句。
  袁润之狐疑地挑挑眉,「有。」
  「还有一辆QQ?」
  「是……」纪言则每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扑通扑通地跳一下,这个阴险的男人想干什麽,该不会是要她开QQ去裕鑫大厦的工地吧?
  「哦,那待会儿你……」
  「纪总监,你是要我开你的车去裕鑫大厦工地吗?这个没问题的。」想用她的车,没门!就算是QQ,也要有QQ的格调,总之她的QQ绝对不能被他这种阴险的人玷污了,反正他现在是桑氏集团市场总监,怎麽样桑  总都会帮他配一辆车的,他是上司,要她当司机可以,但前提是开他的车。
  纪言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袁润之一会,有些惊愕,「你……想要开我的『私驾车』去?」
  「嗯嗯。」袁润之频频点头,心道:废话,不开你的车,难道开我车?就算开的是QQ好歹那也是用钱买的,开到工地上来来回回,她还要花钱洗车,若是不小心刮到,不心疼死才怪,何况如今油价一再飙升,到时候报销单飘到师姐那的时候,谁知道师姐会不会公报私仇打回来。
  「你确定真的要开我的『私驾车』去?」纪言则再次眯了眯淡色的眼眸,眸光闪烁不定,透露出一丝狡黠的意味。
  「纪总监你别误会哦,不是我想开你的车哦,我们这都是为了工作需要。」
  纪言则又看了她一眼,削薄的嘴唇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好,待会你就开我的『私驾车』去。」袁润之爽快地点点头。
  纪言则依旧是笑容灿烂,「正好东西准备好了,那两瓶酒你拿着,跟我来。」
  说这男人不帅,女人是在违心、男人是在嫉妒,该死的一颦一笑都充满着非一般的诱惑力,他真不该做建筑这行,应该改去做夜店牛郎,包准大红大紫。
  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袁润之跟着纪言则一路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到了地下一楼她就开始纳闷,停汽车的位置应该再往下一楼才对,地下一楼都是用来停汽车以外的交通工具呀。
  她忍不住问:「纪总监,你是不是记不得你的车子放在哪了?告诉我车牌,我帮你找。」
  「不用,到了,就这辆。」纪言则停下脚步。
  袁润之一直想看看,阴险又变态的纪言则会开什麽样的车,结果一辆深灰色旧旧的脚踏车冲击着眼球,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他口中所谓的「私驾车」就是这辆破脚踏车?这辆又破又旧的脚踏车,印象中好像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在骑吧,那时候无论她到哪,都可以听到女生谈论他穿着白衬衫、骑着车子,迎风飘扬又帅气又拉风的模样。
  这麽多年了,连她这个小白领都买了QQ了,这麽多年了,他身分也已是市场总监了,居然还在骑这个老爷车?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言则,「纪总监,这就是你的『私驾车』吗?」
  纪言则淡定地点了点头,神泰自若,「是的。」
  「可是这明明就是一辆脚踏车。」
  「私人驾驶脚踏车,简称私驾车。」
  「私人驾驶脚踏车,简称私驾车……」袁润之突然好想吐血,不,应该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位仁兄一样喷血才对。
  「喏,车钥匙给你,去开车吧。」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丢给了石化中的袁润之。
  「等一下。」不过是一辆破烂老爷脚踏车,听他那口气搞得像让她开法拉利一样,在「开车」之前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纪总监,你怎麽走?」
  「坐车。」
  「坐什麽车?」
  「你说呢?」
  果然与料想之中一样,袁润之连忙急急地摆手说:「我载不动你。」
  纪言则不禁弯了弯嘴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说让你载,就算你能载得动,我还不敢坐呢。」
  「那你想怎样?」在见到这辆古董老爷车之时,袁润之的内心挣紮了好久,终是下了决定,「纪总监,今天我决定牺牲一下,为了市场部的事业,开我的QQ好了。」
  纪言则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则摇了摇,「不行,今天我们要去见的那位山西缪总经理,他第一份工作就是做这个牌子的脚踏车推销员,他对这个牌子的脚踏车情有独锺,而这辆车就是我从他手上买的,之前我和他联系过,要把这辆车送给他留念,本来我是打算自己骑去的,但没想到袁助理你这麽自告奋勇,我做事的原则一向就是给新人积极表现的机会。
  这两瓶酒你提好了,要是半路上打碎了唯你是问,半小时後我们在裕鑫大厦工地门口见,到时我要见人见酒见车,今天的太阳很大,袁助理一路走好,我先走一步。」伴随着最後一声浅浅的笑声,纪言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阖上的电梯门内。
  明明是盛夏,为什麽她会觉得这麽冷?袁润之盯着手中明晃晃的脚踏车钥匙,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开了锁,推着脚踏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刚好见着纪言则坐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只留下讨厌的废气。
  今天的太阳很大?这酷暑的太阳哪天不大;一路好走?走黄泉路吗?还一路走好!
  这算不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怎麽可以说这是他的「私驾车」呢?两个轮子的私人驾驶脚踏车?真是活见鬼了……
  看着手下的老爷车,袁润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这个阴险的家夥,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算计她,昨天诱骗她喝下竹叶青,害她出丑,然後盖福字窗帘,咒她早死早超生,今天又玩起私人驾驶脚踏车,表面跟她玩面善温和,实际上内心如此之阴暗,好个腹黑的极品。
  她不过以牙还牙,在餐厅里塞还了买招标书的两百块而已,若说她破坏了他的约会那是鬼话,以他的姿色,走了一个女人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而且明明就看见他对那个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应该感谢她及时解救他於水生火热之中才对。
  裕鑫大厦在城西新区,半小时要见到这辆破车是要骑死她吗?这炎炎夏日,阳光这麽毒辣,不脱水也脱层皮,真是好没天理,上帝祢今天没有洗脸吗?
  「哼,贱淫贼,你给我等着,等把这桩工程攻下了,我一定要分你的奖金分到你哭,哼。」她瞪着老爷车,两脚猛踩,飞快地向城西新区骑去。
人夫爱计较(中)
出版日期:日
【内容简介】
看不顺眼时,她说井水不犯河水,他却围着她打转;
看对眼了时,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却爱占他便宜。
对纪言则而言,什麽女人都可以当他的女人,就袁润之不行!
先别说她狗腿又视钱如命,长相还很差强人意,
身材前不凸後不翘活像洗衣板,明明笨拙得要命,
却又老爱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惹得他火冒三丈;
见着长得帅的男人还敢像花痴一样傻笑,这种女人,
他纪言则要不起。可该死的是,送上门的女人不少,
他却一个都看不上眼,这麽多年了,唯一被他放进心里人的女人,
赶也赶不走的,却还是只有她。更教他气忿的是,
明明是这女人摆出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到处给他相亲找男人,
可他气归气,看着她哭得委屈的小样子,
还是忍不住心软了。纪言则心想,既然放不下,那就放手再追她一回,
让这情商低下又不开窍的笨女人明白,她要嫁就只能嫁他!
  终於到了众人期待的集训日子,根据集训日程安排,周五一早全市场部的人就整装待发。
  「一个大西瓜呀,中间分两半呀,一半给你,一半给他。」有别於平日上班的装扮,袁润之换了一身粉白相间的运动服,看起来神清气爽,背着她的万能小背包,站在大巴士车门前打着山寨版太极拳,对於此次集训的考核全能奖金,她势在必得。
  纪言则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装,走到袁润之面前,「别乱打了,去点名然後上车。」
  袁润之斜眼看他,清爽、帅气、阳刚、活力四射,与往日里身穿白色衬衫、斯文败类的形象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层次,简直可以直接拉去拍广告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念着,嗯,要顶住,绝对不可以被他那副皮囊秒杀,哼,他就是传说中的画皮。
  复睁开眼,她背着背包跳向其他人,开始点名,人数全部清点完毕,大家一个个上车,她则是最後一个上车。
  上了车,袁润之擡眸搜索,期待和全部门唯二的女性夏月菊坐在一起,然而夏月菊与李元祥肩并肩坐着,亲密无间,她正打算另寻空位时,赵夜群冲着她喊道:「欸,之之,你就坐纪总监身边嘛。」
  她不加思索地回道:「那麽多位子我干嘛坐他旁边?」
  纪言则闭着双眸,云淡风轻地说:「因为你是我助理,助理就是要为上司递茶倒水、安排所有事宜、静候吩咐。」
  袁润之尚未来得及反应,倏地纪言则睁开琥珀色的双眸,「你总不会期待一有什麽事,我就站起来喊一次你的名字吧?」
  也对,好像是挺有道理的,袁润之卸下背包,抱着坐在他的身边。
  纪言则没看她,闭上眼睛,调整了姿势继续睡觉,袁润之斜睨了一眼,又是腹诽一番。
  车子缓缓开动,两人的手臂不免要碰在一起。
  纪言则滚烫的肌肤就是像烫着袁润之一样,她的脸微微一红,挪了下身体,侧身坐着将手臂抱好,然後又伸手去拉了拉短裤,只可惜就算是全脱下来,也无法遮住两条光洁修长的美腿。
  从市区到将军山起码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以往出差,袁润之只要上了车,不到五分钟就一定睡着了,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她今天全无睡意。
  也许是身边坐着的人不对吧……心中不停地腹诽着,她忍不住地侧过头瞄了一眼熟睡中的纪言则。
  额前的碎发有些乱,但是他的发质很好,黑亮而柔顺;一双墨黑的剑眉微微蹙起,纤长、浓密又卷翘的睫毛紧紧阖着,就像是盛开的扇子,画出两道好看的弧线;眸下的鼻梁俊挺优美,还有那两瓣让人生恨的削薄嘴唇,唇形完美,颜色可真是红润,除了嘴角处那碍眼的伤疤,但不影响整体。
  真是造孽,他的皮肤怎麽那麽好?虽不像女生皮肤那麽白皙细腻,可是比起一般的男生那种毛孔粗大、黝黑得像月球表面,他的皮肤真的是太完美了。
  他到底用什麽保养的,怎麽可以有人长得这样祸害遗千年?难怪不管大学的时候还是现在公司里,都有那麽多小丫头深深迷恋他,这妖孽就连睡着了,都像是漫画里那种帅气、让人发癫的模样。
  她咬着嘴唇,从包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照自己的脸,为了集训,她将引以为傲的又长又卷的头发盘在脑後方,像顶着一个叉烧包,明显的可以看到枯黄的发尾;额前光秃秃的,感觉额头好大,小时候人家称赞额头大的人聪明,可是现在怎麽看都觉得这是傻瓜的标记。
  眉毛杂乱得像草,好久没修剪了,什麽形都没有,一双眼睛勉强够大,可是睫毛为什麽比起那家夥短了这麽多?鼻子不算塌但也不挺,勉强叫做可爱吧,为什麽她的嘴唇看上去既不红润也没光泽?她拚命地咬了两下,嘴唇才色泽鲜红,可是一不小心扯到嘴上的伤疤,痛得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气。
  整体评价最高的应该是她的皮肤吧,白皙光滑又粉嫩,但是光皮肤好有什麽用,一比就被比下去了,瞧着镜子里两张脸,很明显的看出谁的综合评分比较高。
  真的呕死人了,被女人比下去就算了,可现在偏偏是旁边那个讨厌的家夥,倏地她的身体僵直,瞪大了双眼望着镜中两张靠得很近的脸。
  下一秒,慵懒的声音在她耳侧骤然响起,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廓里打转,「别照了,再照也不会变成国民美女,勉强可以算个国民霉女,到了,可以下车了。」纪言则的话音刚落,整个车厢内传来亢奋的骚动。
  袁润之透过镜子反射,看到同事们已经收拾好,站起身准备下车,她气得颤抖着身体,「啪」地一下合上镜子,气鼓着腮帮子瞪向纪言则,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偏偏拥有一颗撒旦之心。
  「我要是霉女,你就是国民妖兽。」她咬着牙低咒,冲着他做了鬼脸。
  「你还是留点力气迎接待会的集训,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师妹而手下留情的。」纪言则轻轻勾了勾唇角。
  「哼,你等着,我肯定拿满分,小人得志。」袁润之将镜子塞进背包内,气呼呼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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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袁润之望着远远的山脉,之前与纪言则呕气的烦恼不翼而飞。
  山恋起伏,绿意葱葱,深深呼吸一口,那清新的气息直蹿入鼻,有说不出的舒畅,远离了城市喧嚣,让劳累已久的心灵安然放松,那些烦恼都消云散了。
  以手圈着嘴巴,她对着群山,将积蓄已久的激动与亢奋凝成「啊」的一声倾泻而去,刹那间同样的声音从另一边,一声又一声响起、回荡、消逝。
  所有人都学袁润之激动地呼喊起来,大家都觉得在这样地方进行集训,就算是累倒在里面都值了。
  纪言则拍着手掌示意大家安静,简明扼要地说明今天的任务,「待会在每个人的腿上绑上一定重量的沙包,要求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沿着登山竹廊爬到山顶,然後再按原路返回,此项任务必须在四个小时之内完成。
  沿途已安排人签到,若是有人的沙包上没有贴齐『赤橙黄绿靛蓝紫』七色标贴,或者超过四个小时返回,又或者沙包遗失,则考核分数将失掉三分之一,若是後面两天的考核项目拿不到满分,就意味着将与本月的奖金失之交臂,相反合格者根据成绩可以额外获得此集训考评奖金,奖金两百元到一千元不等。」
  袁润之激动地狂吼一声:「绑沙包算什麽,就算是绑铅球也拚了。」有了金钱的刺激,潜能得到更高的激发。
  「拚了!」所有人完全忽略那个一定重量的沙包,一个个激情高涨地跟着喊道。
  纪言则的唇角泛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着痕迹地轻咳一声,「待会有人帮你们绑沙包,你们准备一下。」
  袁润之左右伸展了下手臂,突然停下动作,凝眸定定地望着远远走来的一队人,擡着好多东西,为首的那个一身休闲装,如果不是她眼花了,那是纪宇昂吧。
  纪宇昂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声音还是那麽极富磁性,「我看好你哦,加油。」他握起拳头,跟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袁润之突然觉得呼吸一窒,傻傻地跟着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结巴着说:「加、加、加油。」
  纪宇昂笑了笑,「好像一点气势都没有。」
  「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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