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一个似铁非铁,似铜非铜非铁亦非钢是什么20公分长黑色东西,还很重

我的老家在查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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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查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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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查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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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查湾。编辑此专栏,是请在微信群里的家人们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查湾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传说,缅怀数百年来查氏先祖们的努力追求,以及我们的亲身经历,汇入美篇,供亲人们共享。
显球于北京
新编童谣 :
我们那时的生活
甭管五零后,
还是六零末,
相距并不远,
彼此差不多。
那时生活苦,
精神却快乐。
读书没压力,
考试怕什么!
上课认真学,
课外玩法多。
下河捉魚鳖,
上树掏鸟窝。
一天三分工,
放假得干活。
起早还贪黑,
腰酸背又驼。
扳着指头算,
只盼早开学。
书包旧布缝,
小刀锯条磨。
铅笔鸡蛋换,
棋子泥巴做。
身穿土布衣,
出门脱赤脚。
渴了喝生水,
病了靠硬拖。
主食是山芋,
吃多屁也多。
家里来客人,
菜里油水多。
平时没肉吃,
咸菜臭萝卜。
三两小伙伴,
常把糗亊做。
偷瓜也摸枣,
打架又惹祸。
满山撵野兔,
田间抓水蛇。
塘里洗个澡,
清凉好快活。
回家挨了打,
对外从不说。
遇事讲诚信,
偶尔把谎撤。
同桌女同学,
中间划界河。
心里喜欢她,
暗地送秋波。
想递小纸条
不知往哪搁。
莫道是早恋,
当年无此说。
少年维特梦,
哪个没做过?
两小虽无猜,
因缘却错过。
转眼就老啦,
万事成蹉跎。
唯有少年事,
历历眼前过。
告别旧时光,
走向新生活。
人老童心在,
永远乐呵呵!
注:‘’少年维特‘’是德国作家、诗人歌德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人物。少年维特与绿蒂夫人曾有一段跌宕起伏感人至深的爱情。
—一读查鹏微信小段子受启发,附和几句,取乐也!
大雪后的查湾村部旁公路
查湾的腊月
我喜欢老家查湾的腊月,尤其是腊月里那四处飘逸的年味。在我的记忆深处,过年的味道是浓浓的、甜甜的、暖暖的。到了每年的腊月,关于年味的记忆就愈发清晰起来。
我是1976年春节后告别父老乡亲到军营的。自那以后,故乡查湾就成了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每次在外看到‘’查湾‘’这两个字,心弦就不免微微颤动起来,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在我小时的记忆里,查湾永远四季分明,景色迷人。春天到了,山冈上金灿灿的油菜花遍地开放,田畈上红花草兰花草生机盎然,煞是好看;仲夏时节,夜晚的田野上流萤飞舞,稻花幽然飘香;秋天到了,雄鹰在高空展翅盘旋,南飞的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不时掠过我们头顶;三九隆冬,雪花悄然而至,清晨推门一望,村庄河流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仿佛一夜间变成了白雪公主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有人用‘’赏心悦目‘’来形容查湾的四季美景,而我却格外钟情于冬天的景致与氛围,老家人通常把过了‘’腊八‘’之后的日子称为‘’腊月黄天‘’。腊月,是时令。用‘’黄天‘’描绘冬曰阳光慵懒、寒云密布的情形,显得十分贴切而传神。
冬天的查湾,尤其是临近过年的时候,天空的色调的确是黄黄的,仿佛是老天爷在提醒人们,快要过年了,把一年的忙碌放下,备上一些过年必不可缺少的食物,给心一个空闲,过一个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年吧!
儿时,每近年关,常听老人言:‘’有钱无钱,回家过年"。意思是说,出门在外的孩子们啊,快回家过年吧!口袋里有钱没钱,都不要紧,回家过个团圆年比什么最重要。于是,在外吃公家饭的叔伯们回来了,出门做“补扎"等手艺活的哥哥们也回来了。他们常年在外,回家后我们这些小字辈不免要去串门看热闹,听他们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他们的心情也很好,给我们发一点糖果什么的,高兴了还拉起二胡,啍几句小调。口才好的,还会讲一些在外亲历的故事、听说过的荤段子。一些年轻的姐姐和嫂子们这时也来凑热闹,半嗔半笑地说他们出门才三天,回来说话"洋腔广调”,真是‘’烧包‘’。大家相互斗嘴取乐,十分开心。
家乡有句老古话,说:‘’大人望插田,小孩盼过年‘’。孩子们都晓得,过年才有肉吃,才有新衣穿。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父母为了给全家老小准备大年初一出行的新衣,请来两位查湾有名的裁缝:一位是振全爷爷(海子的父亲),一位是振和爷爷(显虎的父亲)。这两位裁缝爷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说话慢条斯理,两眼总是笑咪咪的,人缘好,没脾气,很受村里男女老少的敬重。缝纫地点就在老屋中间的堂厅里。摆上两台缝纫机,端来一个裁剪用的长条桌子就够了。两位裁缝爷爷一位负责量体裁剪,另一位"突突"地踩缝纫机缝衣,合作很默契。最精彩的是他们俩边干活边和村里人海阔天空地闲聊,什么乌鸦山的传说啦,查氏武术师查海鹏智勇双全打擂台啦,还有一些古书里的传奇故事。一个主说,另一个补充,一直朝着故事的结果说下去,有时也穿插一些其他话题。不知不觉他们周围早就聚拢了一大群人,坐着的,站着的,个个听得津津有位。吃饭时候到了,兴趣特浓的索性端着饭碗来听,一个故事都舍不得拉下。更有意思的是喜欢抽水烟的爷爷,一边"咕喽喽"地吸,偶尔插上一两句。自己黄烟抽过了瘾,把吸过的烟嘴用手揩干净,连同烟具一同递给下一位,一轮又一轮,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众人闲聊没有主题,但有主旋律。这样的海吹神聊在查湾的腊月会不时地出现。我们小字辈的人文知识教育是不是也有一部分从那里启蒙的呢?我不敢肯定。但这种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的确深深影响了我们一辈子啊!
腊月年年有,年味渐渐淡。现代社会发展对查湾人生活方式的影响,就象这漫天大雪一般,把天地万物变成清一色的白。可是,多少年多少代形成的传统,是永远抹不去的。它慢慢积淀下来,变成无限的乡情、乡愁和乡思。例如这吃的,儿时的食物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美食,被带到了四面八方,甚至飘洋过海。那个时候,凡同姓"猪"的沾边的食物都鮮美无比,凡是母亲调制的菜肴都是那么甘香可口。山粉圆子烧肉、欢心团烧肉、红亮亮的红烧肉、香喷喷的荷叶粉蒸肉,有嫩茄辣椒炒肉丝、炒粉丝、炒挂面等菜肴,还有山芋角、冻米糖等小吃。一辈子辛劳的母亲为了儿女们的吃得好吃得香吃得有营养,用查湾土生土长的食材,烹调出许多名不经传却味美无比的食物,让我们终生难以忘怀。
现在都市流行的美食,其源头都来自乡村。听说小凤妹妹在高河开了个酒店,酒店推出的猪血汤、炖咸萝卜菇很受欢迎,成了带有查湾特色一道招牌菜了。
潘嘴显博哥称得上查湾方圆十几里无人不晓的名人。他的名气与吃的猪肉关系密切,宰猪剁肉是他的绝活。那年头,一般农家一次只能买几毛钱斤把肉,他一刀下去,切出的肉总是不多不少,与肉价相差无几。加上他忠厚待人,童叟无欺,深得乡亲们的信赖。至于宰杀生猪,其熟练程度可同古代的疱丁解牛相比美。杀猪有几道工序,而他"吹猪”功夫更是一绝:在猪的后脚踝骨处割开一个小口,再用通条在猪身上打几条气路,然后就用嘴向猪体吹气,一会儿功夫剔除了猪毛的猪体就涨得圆圆滾滚白白胖胖,似乎要飘起来了。老家人形容某人与别人吵架气急败坏时,脸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出,就说他气得像吹猪的。可见‘’吹猪‘’不同于‘’吹牛‘’,只有气力没有技巧是不行的。显博哥吹头猪,七八分钟就解决问题,脸不红,气不喘,轻松自如,真的了不起。如果把他‘’吹猪‘’的绝活拍成一段精彩视频,送去申报‘’非遗‘’(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肯定是马到成功,是不会有没有任何悬念的。可惜显博哥已仙逝,他的绝活就要失传了。
几天前,老家下了场十年一遇的大雪,我在高河,站在去查湾的路上,任雪花尽情飞舞,任它把我浑身变白,任思绪飞回童年时代那漫天漂雪的腊月。
眼看雪就要化了,查湾的大地又要复苏了!
(写于日红蓝月亮出没时)
注一:图片中的雪景为一月末的查湾村
注二:补扎,是查湾人对凭一双手在外风餐露宿走天下,修补竹器手艺人的称呼。
妈妈 儿子想接你回家
去查湾的泥路上
我一滑一踏
妈妈 儿子想接你回家
妈妈 您休息好了吗
您躺着吧 儿子跪下和您说话
您纳的布鞋
我穿了十八年还舍不得扔它
您做的饭菜
我不用细嚼就大口咽下
您教育我成人
却从来不打也不骂
昏黄的煤油灯下
常伴您的是做鞋用的黄蜡
你会做所有农活
除了犁田打耙
您虽一字不识
乡亲们都说您很有文化
给您寄点当兵的津贴
您让父亲来信把我责骂
盼来孙子出世
您把他从小抱到开口说话
接你到城市过清闲生活
您却执意去种点茄子黄瓜
妈妈 您就这样躺着
儿子多想摸摸您头上的白发
妈妈 您躺着吧
我己痛苦得说不出话
查湾雪后的泥路
我一滑一踏
妈妈 儿子想接您回家
(写于2月1日雪后天晴在查湾祭拜母亲墓后)
注一:一滑一踏,老家人形容下雨雪后走泥路时的艰难情形
注二:黄腊,是蜜蜂的蜂巢榨出蜂蜜后的残渣,农家妇女做布鞋时用来润滑麻和线
注三:查湾一带有上腊坟习俗,在冬至后到立春前,去给先人烧纸钱等祭品
聊聊与过年有关的那些事儿
年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再过一两天就要过小年啦,全国各地都把年三十,作为大年来度过。而过小年,在合肥是腊月二十三,在我们老家怀宁是二十四,差了一天。大概这就叫‘’十里不同俗‘’吧。
连日来。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打开手机,连上网,微信微博朋友圈里蹦出的多是谈年的段子。你一言,我一语,忆往亊,话年俗……把年的味道烘托得愈发浓烈起来。
我在这里无意重谈备年货,杀年猪,祭先人等人云亦云的话题,只想聊聊与过年有关的那些事儿,以及藏在那些事儿背后的故事。
一、‘’杀猪佬‘’与‘’收刀猪‘’
在我的老家查湾,大人小孩把杀猪的人,称为‘’杀猪佬‘’。即便杀猪的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大家也是这么叫(不过,当面谁也不会这么喊人家的)。可见这里的‘’佬‘’字,与年龄的大小是无关的。
书本上和城里人把以宰猪杀牛为职业的,统称为‘’屠夫‘’。《儒林外史》第三回‘’周学道校士拔真才,胡屠夫行凶闹捷报‘’,讲的是54岁老童生范进中了举人的故事。上过小学的大概都读过范进中举的文章吧。范进的岳父,就是在集上杀猪卖肉的屠夫,人称胡屠夫。可是,在老家,如果你说,今天你去请屠夫来杀猪,老人和小尒们听了会是一头雾水,不晓得屠夫是谁。他们在背地里会说你,喝了几瓶墨水(指你读了几年书),就变成了‘’洋毛人‘’(在老家。把假洋鬼子叫作洋毛人),不然的话,怎么偏把人人都晓得的‘’杀猪佬‘’唤做‘’屠夫‘’呢?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旧社会上海滩的贵妇恶少或地痞流氓骂穷人,开口就是‘’小赤佬‘’!一个‘’佬‘’字,显示出他们对穷苦人的不屑一顾和鄙视。我要特别说明的是,乡亲们喊’杀猪佬‘’,是长期以来人们约定俗成的喊法,没有絲毫半点瞧不起杀猪人的意思。
什么叫‘’收刀猪‘’呢?‘’ 在老家有个说法:杀猪的杀到谁家的猪,是他这一年杀的最后一头,这头猪就叫‘’收刀猪‘’。那就有可能给这户人家带来坏运气,至少会影响来年这人家包括猪在内的六畜不旺养。你可要知道,在农村,一户人家一年养上一头猪,到年关杀了它,不光能解决全家人过年吃肉问题,还指望猪肉卖钱,用来支付开春之后家庭各项费用,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在农村常见到,临近年三十,等着杀猪过年的人家都急不可耐地约杀猪佬早点杀了自家猪,怕只怕自家的成了‘’收刀猪‘’,沾上了秽气。可是,谁也没有认真想过,无论怎样总有一户人家的猪,必定要作为杀猪佬一年的压轴之作,不可避免地成为收刀猪,这是避免得了的事情吗!
二、‘’打扫卫生‘’与‘’扫扬尘灰‘’
‘’打扫卫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但从语言学角度来研究,‘’卫生‘’怎么能‘’打扫‘’呢?岂不是越‘’打扫‘’越糟糕"?要说‘’搞卫生‘’,还说得过去。‘’搞‘’字是中国人最爱用的万用动词,‘’卫生‘’是名词,动宾结构,至少语法上没毛病。可事情就这么怪,人们明知‘’打扫卫生‘’,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可是说的人多了,也就将错就错,照用无误了。
我的话题之所以要从打扫卫生讲起,是因为,在我们老家,每年腊月十九这一天,家家户户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搞卫生。但乡亲们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明明是打扫卫生,她(他)们却说是‘’扫扬尘灰‘’(这里的‘’灰‘’字读作hui,阴平)。扫扬尘灰的办法是,找来一根鸡毛掸子,或者从屋后山头上砍来几根松树枝(我们老家的松树就是马尾松),绑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头。这样就可用它来扫除屋顶上头、灶台上方和墙壁上因一年未打扫而积下的灰尘等。古人讲,每天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要洒扫庭院,把家门内外搞干净,这是居家过日子的美德之一。一年过去了,扫去一年的扬尘灰,干干净净过新年,当然是必须的。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位四川朋友写的文章,他说他们那里乡下人,把打扫卫生说成‘’扫扬尘‘’。这个说法与我们老家说的‘’扫扬尘灰‘’,只差一个字。安徽四川两地相距数万里,而这个方言土语却高度一致,真的很稀奇。
‘’扫扬尘灰‘’,看似一个直白如话的词语,拿它与‘’打扫卫生‘’一词相比较,显得极其准确、生动而鲜活。我佩服老家人超乎寻常的语言创造和语言表达能力!
三、过年禁忌与‘’草把子擦嘴‘’
在老家,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
各种禁忌可多了。例如,年三十晚上吃了年饭之后,谁也不能再去碰刀和剪子,不然,来年难免血腥之灾;初一不能动扫帚,也不能往地上泼水,否则会扫走财气,带来坏运;又比如,年初二,新婚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必须夫妇同行。如果在娘家过夜,不能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等等。这禁止,那规矩,谁定的?有什么道理?恐怕谁也讲不清楚。
不过,我至今还记得,幼年时,每年年三十晚饭后,母亲乘我不备时,先将我拉到房门口,再推到门背后,等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从裤袋里迅速掏出一用草揑成的小草把子,象征性地用它在我嘴边擦划几下,边擦边说:”过年了,擦擦你这屁股嘴。"后来我才弄明白,大人怕小孩子不懂事,新年里讲不吉利的话,才想出草把子擦嘴的招数。那意思是,小屁孩,屁股嘴,讲屁话,没屁用。直到我上了初中,母亲才取消了这种专加于我的带有戏虐意味的"礼遇"。
(写于农历腊月二十二日灯下)
注:文中插图源自网络
民间主题(《传说》原序)
月亮还需要在夜里积累
月亮还需要在东方积累
在隐隐约约的远方,有我们的源头、大鹏鸟和腥日白光。西方和南方的风上一只只明亮的眼睛瞩望着我们。回忆和遗忘都是久远的。对着这块千百年来始终沉默的天 空,我们不回答,只生活。这是老老实实的、悠长的生活。磨难中句子变得简洁而短促。那些平静淡泊的山林在绢纸上闪烁出灯火与古道。西望长安,我们一起活过 了这么长的年头,有时真想问一声:亲人啊,你们是怎么过来的,甚至甘愿陪着你们一起陷入深深的沉默。但现在我不能。那些民间主题无数次在梦中凸现。为你们 的生存作证,是他的义务,是诗的良心。时光与日子各各不同,而诗则提供一个瞬间。让一切人成为一切人的同时代人,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
老辈人坐在一棵桑树下。只有早起的人,彻夜未眠的人,死去的星星和花的头颅才知道下一个时辰是什么。
在老人与复活之间,是一段漫长的民间主题,那是些辛苦的,拥挤的,甚至是些平庸的日子,是少数人受难而多数人也并不幸福的日子,是故乡、壮士、坟场陌桑与 洞窟金身的日子,是鸟和人挣扎的日子。当然也有宁静的夜晚,沉思,与山顶之悟。清风披发,白鸟如歌,地面上掠过一群低低的喃语和叹息。老树倒下的回声,月 光下无数生灵的不眠之夜,醉酒与穷人的诗思,白云下难忘的和钟情的,红豆和鱼雁、雨、牛与奶……反正我怎么也叙述不尽这一切。遥远了,远了——
克利说:“在最远的地方,我最虔诚。”是啊,这世界需要的不是反复倒伏的芦苇,旗帜和鹅毛,而是一种从最深的根基中长出来的东西。真东西。应该向上生长出 来。或许我们已见到了部份肢体,他像星星一样戴着王冠秘密前进。在高原和高原之间,在兄弟和兄弟之间,情谊正在生长。夏季的植物像河流一样流过我的胸脯, 甚至日子也将走出传说之门。
灵性必定要在人群中复活。复活的那一天必定是用火的日子。胚芽上必定会留下创世的黑灰。一层肥沃的黑灰。我向田野深处走去,又遇见那么多母亲、爱人和钟声。
当然,这样一只铜的或金的胳膊一定已经在传说与现实之间铸造着。可能有一种新的血液早就在呼唤着我们。种子和河流都需要这样一种大风。这风也许是从夜里来 的,就像血液是从夜里来的一样。这是一个胚胎中秘密的过程。母亲微笑着感受新生 者的力量。这是一个辉煌的瞬间。我和我的伙伴们守候着。有些句子肯定早就存 在于我们之间;有些则刚刚痛苦地诞生——他们硬是从胸膛中抠出这些血红的东西;还有些仅仅是一片留给明天的空白。那支给朋友们的歌已这样唱出“月亮还需要 在夜里积累/月亮还需要在东方积累”。
对于血液来说,激动和澄清会不会是同一个过程呢?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何从心灵走出来。走出心灵要比走进心灵更难。史诗是一种明澈的客观。在他身上,心灵矫揉夸张的翅膀已蜕去,只剩下肩胛骨上的结疤和一双大脚。走向他,走向地层和实体,还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就像通常所说的那样——就从这里开始吧。
来源《海子诗全集》
文稿提供/查平生
编后语:推荐这一首海子的诗文,供大家阅读。对诗文的进一步解读,各人的理解深度不一致,无关紧要。
上图为冬月查湾海子文化园广场
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一一《查湾聊斋》群及《我的老家在查湾》美篇创立纪事
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北漂十年了。十年来,思乡之情与日俱增。去年年底,我自告奋勇率先发出倡议:为了一个共同的心愿,基于一个共同的兴趣,组建一个共有的微信群一一《查湾聊斋》。这一倡议很快就得到工作生活在北京、南京、合肥、宿州、淮北、芜湖、安庆以及老家怀宁查湾查氏家族后裔的积极响应。在短短二三个月时间内,群友逐步扩充,现在已有48位查湾查氏振、显、道、达四辈人入群,超乎我们当初的想象!
在我们这个群里,只有年龄长幼和辈份高低之别,而无爵位高下和财富多寡之分。彼此你敬我让,平等和睦相处,在群中尽可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其情殷殷、其乐融融也。
在我们这个群里,大家话家常,忆往事,话题俯拾皆是。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能引出一段传说故事,如同一粒粒闪亮的珍珠串成一条美丽的项链。正是因为我们有说不完的老家事,聊不完的手足情,于是,《我的老家在查湾》美篇继《查湾聊斋》推出后瓜熟蒂落应运而生。
怀宁微生活版面图
《我的老家在查湾》美篇惊艳亮相,迅即引起各方面的广泛关注和好评。海波叔《话说查湾》作为开篇力作,先声夺人;查鹏弟《查湾的腊月》感人肺腑,安庆市一位主要领导在《怀宁微生活》读了此文,大为赞赏,认为是全市公务员作者队伍中写得非常感人的一篇好文章;曙眀弟和平生妹解读海子及其诗歌的文章,倍受热捧。几天前,查平弟撰写了《棋盘十二间:查湾老家的房子》,近期将与读者见面。我的抛砖引玉之篇《尊敬的长辈 永远的楷模 ——怀念振怀老书记》引起了读者的兴趣,有网友认为是写前辈乡贤的感人之作。较有影响力的《怀宁微生活》多次连载转发我们的文章。《我的老家在查湾》读者点击量大幅上升,现已超过 一万人次。
《查湾聊斋》群和《我的老家在查湾》美篇的特色就在于:老家人聊老家事,曾经的往事悠悠含情;儿时伴忆儿时味,那时的味道款款铭心。
一位不曾相识的淮北网友看了《我的老家在查湾》之后,感慨系之,发表大段评论,他认为:大凡一地的同乡,在外当官、经商、做学问的大有人在。逢年过节时,衣锦还乡招摇过市者不乏其人,但大都是昙花一现,似过眼云烟。只因为,当官的,上马为官、下马为民,终有一天摘下烏纱帽回归于平民,权势必将成为昨日黄花;经商发财者,钱如流水、漂忽不定。金钱终是阿堵物,千金散尽一场梦;唯有文章才是不朽之大业,世代传颂终不废。试想,若无曹雪芹,谁还记得历史上曾有红极一时的金陵四大家族的辉煌?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所在。所以古人有立德、立功、立言之说。所谓立言,是说世事一时荣,文章千古事!
这位网友对《查湾聊斋》《我的老家在查湾》给予极高的褒奖,并从立德立功立言的高度寄予热切的厚望,这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著名作家马伯庸在书中写了这样一段话:‘’一个家族的传承,就像一件上好的古董,它经历许多人的呵护和打磨,在漫长的时光中俏无声息地积淀。慢慢地,这传承也如同古董一样,会裹着一层幽邃圆熟的包浆,沉静温润,散发出古老的气息"。‘’古董有形,传承无质。它看不见,摸不到,却渗透到家族每一个后代的骨血中,成为家族成员之间的精神纽带,甚至成为他们的性格乃至命运的一部分"。我由此想到,查湾查氏家族成员借互联网赐予我们的便利,以《查湾聊斋》《我的老家在查湾》为平台,同心协力精心编织的不正是我们这个家族成员之间的精神纽带吗?多少年之后,当我们渐渐老去,留下的东西对于我们的后代,难道不也是一笔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吗?
‘’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当我们聚在一起时,则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我们在浴火重生中百炼成钢,生发出坚定的信仰和无穷的力量;而当我们分开后,就像月夜繁星熠熠生辉,我们这个群体中的每个人都将从中获取不竭的精神动力。这正是我们建群的初衷和期盼所在。
海波叔在《话说查湾》一文中写道:‘’昔者,海子汲查湾日月山川之精华,化作笔下彪炳诗坛千秋传诵不朽之绝唱;今朝,查湾因海子声名远播扬天下,诗人故里春暖花开以梦为马奔向新时代。‘’透过这幅长联,我们深切感受到查湾查氏后裔对故乡的深切眷念和对美好明天的无限向往!让我们共同努力,把《查湾聊斋》和《我的老家在查湾》办得越来越靓丽,越办越有生机和活力,使之成为我们查湾查氏家族成员共享的心灵港湾、共同的精神家园!
在这里,我们还要特别感谢喜欢《我的老家在查湾》美篇的四面八方网友们。谢谢您们两个月以来对我们的热切关注和充分肯定。值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遥祝各位朋友及家人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查湾麦地与儿时味道 (上篇)
怀宁县髙河镇查湾村,是我的老家。
少小离家,芳华己逝,迄今四十年过去了。但不论人在何时、身置何地,思乡时,我常想起老家查湾山冈上一垄垄金灿灿的麦地,更怀念我从童年起就熟悉的香喷喷的麦粑!
老家查湾,是一片富有诗意的土地,她孕育出当代杰出诗人海子。有汉语言文学学科背景的我,对家乡这片充满诗意的厚土,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和深情的眷恋!
麦地情,时在梦中;儿时味,记忆犹新;最是动人海子诗,令无数诗歌爱好者和海子崇拜者为之沉醉、为之倾倒!
老家查湾位于典型的皖西南丘陵地带。她坐拥‘’三冈两畈一条河‘’。有山,但不高,只能称为‘’冈‘’。三道山冈由北向南逶迤而来,皆止于查湾境内;山冈之间夹两畈,畈田起伏不平,错落有致,土质肥沃,是一片难得的良田;畈间流淌着‘一条河。听上了年纪老人们说,很久很久以前,一条蛟龙在河里修心养性,终有一天,龙得道成仙,飞上了天,河中留下了龙的骨架,河由此而得名:‘’龙骨河‘’,俗称‘’龙河‘’。这是一个具有诗意的美丽传说。
在我的儿时记忆中,老家查湾的三道山冈上处处都是望不到尽头的麦地。每年入冬前,乡亲们播下麦种,随后,除草、追肥,经过一个冬天的悉心照料,卯足了劲的麦苗一开春“噌噌噌”地挺直腰杆,疯了似地长起来。清明一过,绿油油的麦苗悄然抜节,眨眼功夫就给山冈铺上了碧绿的新装。大约再过十来天的光景,麦苗渐次灌浆,麦子快要成熟了。立夏时节,微微南风轻轻地拂过山冈,金黄色的麦穗低下了头、弯下了腰。放眼望去,金灿灿的麦地在阳光下涌起一层层波浪。收获的季节来到了,性急的人家一马当先开镰收麦了。一时间,青壮年劳力呼啦啦齐出动上山割麦子,妇女儿童提水送饭到地头,山冈上麦地里人声鼎沸,一派繁忙的景象!
目睹这情景,不由让人想起唐朝诗人白居易的诗作《观刈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诗人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勾勒出这样一幅清新靓丽的麦收图,不正是眼前情景的写照吗?!
家乡的麦地,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说她神奇,不止是她敞开博大胸怀,以她甘甜的乳汁,慷慨哺育万物生灵,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黎民百姓丰衣足食、子孙繁衍绵延不息。更有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当代诗坛奇才海子(原名查海生)生于斯、长于斯。海子进京求学前十五年的乡村生活在这里度过, 这里的山川、河流,尤其是麦地,为他后来的诗歌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也使他的诗歌充满独特的审美体验和哲学的遐想!
麦子的质朴、坚忍和宽容,麦地的苦难、沧桑和伤痛,这些元素在海子的笔下升华成极其广阔而又深邃的 “麦地” 意象。海子在“麦地”的诗歌中展示的艺术空间是浩渺的,表达的历史与现实的内涵是丰富多彩的。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 美丽
我则站在痛苦质问的中心
麦地啊,人类的痛苦
是他放射的诗歌和光芒!
(《麦地与诗人》
诗中表现出海子对诗性价值崩溃之后的孤独和痛楚。
连夜种麦子的父亲
身上像流动着金子
健康的麦地,
健康的麦子,
养我性命的麦子!”
(《麦地》)
这是诗人对麦地虔诚的歌颂和亲切的呼唤!
海子的精神世界始终与故乡相连。他曾自豪地说:“乡村生活至少可以让我写上十五年。” 麦地的记忆,深深地嵌在海子的脑海里, 时时出现在他的诗歌中。从三年间,是海子“麦地”诗篇创作的 “井喷期”。期间,他饱含激情先后写下《麦子熟了》《麦地》《五月的麦地》和《麦地与诗人》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诗作。 他给那个时代诗歌创作及审美带来一种别样的情趣,从而一扫“朦胧诗”的云围,开启了新时期“学院派诗歌”的创作先河。海子,一个耀眼而又陌生的名字开始引领诗坛风骚! 人们把“麦地诗人”、 “ 麦地之子 ” 的桂冠奉献给海子,是对海子最好最高最恰当不过的赞赏!
若有哪位朋友想认识海子、理解海子,并希冀走进海子的精神世界,真正读懂海子的诗,那就请到我的老家查湾来,追寻海子当年留下的足迹,踏遍海子诗歌中时常提及的村庄、河流和麦地,自然会有一番全新的感悟和收获。
前些日子,从老家传来消息,安庆市作家协会拟在海子故居旁筹建‘’安庆市作协作家创作生活体验中心‘’,这是一个极好的创意和动议。我们期待这个‘’中心‘’早日建成,并将它打造成作家们获取灵感的圣地、创作精品的摇篮!
注:文中插图源自网络
查湾麦地与儿时味道(续篇)
麦子熟了,端午节也就快到了。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是中国人十分看重的传统节日。至于端午节的由来,不少人虽耳熟,却未必能详。 相传战国时期楚国三闾大夫、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刚正不阿,忧国忧民,却屡遭流放,终因悲愤交加,抱石自沉于汨罗江。江上渔夫和岸上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来到江上,一边奋力划船打捞屈大夫,一边拿出家中粽子投到江中,让魚吃了不会去咬屈大夫尸体。后来,五月初五成为屈原投江殉难日,每到这一天,人们到江河之中赛龙船、吃粽子,以纪念屈大夫。端午节因此而逐渐演变成千年不易的习俗。
在我的老家 ,端午节龙舟是要赛的,但从来不吃粽子,吃的是用当年刚收下的新麦磨粉做的粑。
节前两三天,家庭主妇们就开始忙着准备做粑了。想美美地吃上新麦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各家各户先得拣出上等的麦子,把麦子碾成粉。放学后,村里小伙伴们结队而出,去荷塘采来新鲜的莲叶;荷叶是蒸粑最佳的选择,用荷叶蒸出来的的麦粑格外香。
过节的头天晚上,对于母亲们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吃了晚饭,收拾好碗筷,母亲找来一个盆,倒进一袋面粉,加入适量的水和酵母。然后,捋起衣袖不停地搅拌抻揉,只有多揉,反复揉,水和面分子才能发生变化。而后 ,面团被蒙上一块湿了水的布,好让它慢慢地发酵。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醒面‘’。下半夜时分,面团发酵恰当好处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掐出一坨坨小面团,铺在荷叶上 ,再把它放进屉笼,置于锅上加热蒸煮。心急吃不到热粑,蒸粑是耗时且费力的细活儿。母亲台上灶下忙了个通宵,直到天明才完事。我耐不住困顿,中途上床呼呼睡大觉。睡意正酣时,母亲一边将我从床上拉下地,一边说:“粑熟啦,快快起来吃呀!”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厨房,抓起一个冒着热气的麦粑吃起来。
刚出笼的麦粑,蒸得白生生的、热腾腾的,表面微微隆起,一拍即颤。内瓤似蜂窝,又像沙琪玛,手指儿轻轻一按,陷下一个坑。闻一闻,清香扑鼻,直入肺腑。嚼一嚼,极糯软却有筋道,一点儿都不粘牙。吃完之后,唇齿间甘香悠然。
天亮了,沉睡的村庄苏醒了。家庭主妇们各自挑出自家味最好、颜值最高的麦粑,分送给左邻右舍一起品尝。这时,无论你走到哪一家,空气里都是麦粑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清香!
中国的面食艺术源远流长,面食品类多且杂,堪为世界之最!孟子曰“口之于味,有同嗜焉”(《孟子·章句上》)。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域的人群饮食各有不同的嗜好。一次,我出差到西安,听当地人讲了一个笑话:西安人爱吃锅盔(用面粉烙的一种饼),到了嗜饼如命的地步。某天,一对婆媳吵嘴,儿媳妇一气之下跳了井。儿子归来,婆婆说:“可了不得啦,你媳妇跳井了啦!”儿子说:“急啥。” 转身走进厨房,拿出一个锅盔,在井口朝着媳妇晃了几下,媳妇一声不吭乖乖地爬上来了。当然,这是夸张的笑谈,不可当真。
我十七岁那年投笔从戎 ,出外闯荡,虽不敢言走南闯北,踏遍祖国神州大地,却也到过不少地方,品尝过全国各地颇具特色的美食佳肴。单说曾经品尝过的形形色色的面食,可谓难以数计。我吃过北京的饺子、兰州的牛肉拉面、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广西的酸笋肉絲尒汤面,也尝过山东的煎饼,扬州的汤包,成都的龙抄手,西安的羊肉汤泡馍、新疆的馕……,至于省内知名面食吃的更多了,像蒙城的烧饼、亳州的疙瘩面、安庆的鸡汤馄饨、阜阳的枕头馍等等,不胜枚举。但是,于我而言,这些面食名吃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的老家端午节家家必做、人人皆吃的麦粑。家乡那香喷喷的麦粑,在我味觉记忆的底片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果把全国各地面食名品比作雍容华贵的主妇,她常见于街头巷尾,是三五友人聚餐时绝好的食品;那么,我的家乡特有的麦粑恰似那清纯无邪的村姑,她出入于千村万户,是老少咸宜的食物,也是端午节人们祭奠屈原最好的选择。至于说,贵妇自有贵妇的韵味,村姑当有村姑的妙处,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就另当别论了。
定居省城之后,时有老乡聚会。席间,常有人思念老家人逢席必吃的山粉圆子烧肉,说这才是响当当的怀宁招牌美食。而我认为,若把那香喷喷的麦粑作为怀宁的特色美食,着力推介出去,一定会招来八方食客、各路‘’吃货‘’们的青睐和热捧!
( 初稿写于 2018年第一场大雪后,改定于农历戊戌狗年正月初二)
注:蒸笼里的麦粑图片,由怀宁江镇网友提供。
陪母亲过年
有句老古话:
‘’大人望插田,
小孩盼过年‘’。
其实老人更盼着过年。
家人幸福 阖家团圆,
这美好的祝福,
世世代代口口相传。
当我推开院门,
看到的是母亲,
那历经沧桑
刻满年轮的笑脸。
您坐在屋檐下,
捂着火炉晒太阳。
望着洒满阳光的庭院,
盼着儿孙们身影出现。
当您认出是我回来
总会柔情地说一声:
我小平家(ga)来着,
一句话让我周身暖遍。
等全家到齐,
您嘘长问短。
最爱与孙辈闲聊,
有说不完的万语千言。
不劳您厨房掌勺,
您却不肯离开灶前。
这叮咛 那嘱咐,
当放多少油该加几多盐。
您布满绉纹的双手,
端着盛满美味的果盘。
逐个问孩子们,
你可尝一点?
孙辈从海外来电,
老外的语言,
您半句也听不懂,
但心中感到比蜜还甜!
您不会喝酒,
在全家团聚的时刻,
我看见,幸福的泪水
在您眼眶中打转。
亲爱母亲啊!
儿女们知道,
您愿孩子们围绕您身旁
度过吉祥幸福的年。
儿孙们再忙,
也得回家陪您过年。
祝福您永远幸福快乐 !
一年365天,
天天都像过大年!
注:图片为作者家人陪老母亲在家中聚餐照
难忘老家老屋 : 棋盘十二间
有人说:人,是四处漂泊的船;家,是温暖的港湾。这是一个颇有诗意的比喻。
其实,家的本义指屋内、住所、房子。通常是家人居住和繁衍生息最小的单元。家,像一台刻录机。它刻录着每个家族繁衍生息、兴衰成败的历史。它见证了每个家庭成员喜与忧、得与失、聚与散的全过程。
我儿时住过的老屋,座落在查湾村潘嘴队东边,与诗人海子故居相距不足一公里的路程。这栋老屋是1955年由我家和另外三位叔伯共同出资盖起来的土砖瓦房。老屋的布局是五列三横,一横与二横之间、二横与三横之间各抽一条东西通透的巷弄(读long四声)。每户各有三间房,共计12间。整栋房子自成一体,是通常所说的棋盘十二间(读作gan )。
十二间房子虽是土砖小瓦盖的,但在那个年代算得上较好的房屋了。内外墙壁用田泥拌稻草(将稻草切成二三公分左右拌入泥中,牛在上面转圈反复踩踏而成)粉刷,待到快干时,再用石灰水将墙面刷一遍,干了之后屋内显得很亮堂。粉上去的泥很牢固,不会开裂掉落。地面用小黄土捣碎拌石灰铺上两三公分,用棒槌反复敲打。经过这样处理的地面,平整、光滑,防潮湿,又不起尘,便于清扫。这种民间传统作法,彰显先人的聪敏智慧。
房子的四方屋脊用杉木桁条两头卯榫相嵌,连为一体。按前六后六步水架构,屋面四角阳脊、阴脊斜梁用整根杉木卯榫于主梁之上,这种架构相当牢固。
步水间用椽子连接。椽子之间盖小瓦。小瓦是把揉熟了的泥巴均匀地塗在模具上,呈上小下大的泥桶状。风干后,一瓣即成四块,再放入土窑烧制而成。一仰一盖,瓦瓦相扣,互相咬合,从下而上均匀铺成。
屋脊是用整垛小瓦或青砖加石灰泥镶嵌而成的。房屋四周有一米左右的挑梁,当地叫一步水挑梁,挑起屋檐,利于排水。
老房子中间是堂屋,也叫堂厅(音读作jin)。堂屋对外开了个双开大门。堂屋中间有一个天井,既通风,又透气。下雨时天井的水顺着地下一条暗沟流向大门外。按老家的习俗,堂屋为四家所共有,是尊祖敬神、祭天拜地、婚丧寿庆的场所。一般人家的堂屋里有供奉祖先的供台,供台上摆放祖先的牌位、祭祀时用到的蜡烛台和磬等物品。在我的记忆中,老家堂屋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或许是那年头谁也不富裕,四家人倾其囊中所有盖了房子,也就两手空空,无力添置任何东西了。
空着的堂屋,总得有点用处吧。于是,各户在堂屋靠近自家的一侧,用土砖垒个狗窝,砌个鸡啋(读音cai四声,即鸡窝),再钉下一个木桩,栓住一头猪,堂屋就这样变成了狗窝、鸡窝和猪窝。每天天亮时,四家的狗叫、鸡鸣、猪哼,煞是热闹,倒也充满着生气。
堂屋的东南角是我家,西南角是振轩大伯家,振轩大伯家的显龙大哥(又名长zhang水)就在此屋和翠霞嫂结的婚 。我那年才十岁,记得做喜事那天有糖吃,高兴不已。东北角是云峰哥家。
云峰哥一家那时在外地,房子借给益昌哥住。西北角是堂姐节荣姐家。节荣姐招亲入赘,姐夫身材高大,为人忠厚,能吃苦耐劳,干农活是一把好手。节荣家西北角接了两间披屋,一间作厨房,一间住着一下放户张德林母子。德林哥比我大四岁,每到周日,他常带着我出去耙柴。
每年霜降前后,各家各户早餐几乎总是稀饭煮红薯。我们兄妹几个用大号蓝边碗,盛上满满一碗红薯稀饭,端来一个小矮凳,坐在弄口屋檐下或靠着山墙,晒着太阳,拿着一双与自身个头不大相称的筷子吃早饭。我们剔开红薯皮,放在嘴里抿一抿再抛到地上,引起身边鸡和鸭一阵哄抢,也挺有趣的。
土砖小瓦盖的老房子,能避雨,但不太避风,到了冬天下雪时,雪花顺着瓦缝飘钻进来。外面下大雪,屋内下小雪,令人无处躲避,我们兄妹只好端个凳子坐在仓弄内避雪。因为仓弄上方架有楼sei( 两墙之间架设木料搭成简易阁楼) 挡住了雪。等到整个屋面被雪覆盖时,室内的雪才止住。冬日的夜晚,家里却显得分外亮堂和温暖。
一九五八年为了逃饥荒,母亲将奶奶的一副做好了的寿材卖了当盘缠,携奶奶和哥哥投奔远在江西赣州市委工作的父亲,这才有幸躲过了查湾三年严重自然灾害的一劫。
我头一次住进老房子,是在一九六八年的中秋节前。那时我们兄妹随母亲从江西下放回老家,住进老房子。回来时,除了铺盖一无所有。唯一的家具就是从江西带回的一张折叠桌和一只散了架的木盆。母亲现在还记得,过节时,连锅灶都是用几块大砖临时支起的。 床是大哥在宗亲帮助下用土砖垒的,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再垫上薄薄的棉絮。睡上去,格外柔软、暖和,真不亚于当今的席梦思床垫。后来的生活,振怀叔对我家帮助很大,粮食不够吃,就找他去借点,慢慢就熬过来了。
听母亲说,老家查湾潘嘴是个很穷的地方。当时流行一段顺口溜:
‘’潘家(ga)嘴,破草屋,
初一、十五煮餐饭,尒(读ea)吾大小抢着哭。‘’
在那个饥不果腹的年代,能有土砖瓦房遮风避雨, 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小时候,常听母亲讲,在这幢房子未盖之前,我家住的是草屋。为了盖房子,母亲含辛茹苦花了一年的功夫,养了两头猪,卖了赚点钱,加上父亲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九十多元工资,才把这房子盖了起来。
尽管家中徒有四壁,空空如也,但只要母亲在,有母亲的呵护,我们兄妹几个就温饱无忧,时常嬉戏打闹。我们就这样在老家的房子里度过了物质虽然贫乏但却充满着欢乐和幸福的童年。
家里唯有一件称得上家用电器的东西,是生产大队给每家每户统一架设的有线广播喇叭。小喇叭用压电陶瓷泡沫做成,每天早、中、晚到点有播音。声音小了听不清楚的时侯,我们几个小孩子就试着在接地的地线旁边浇上一点水,声音立马恢复了。这时我们感到特有成就感、特高兴。那年头小喇叭播得最多、我们记忆最深刻的是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八个现代样板戏。至今,我虽音调不准、中气不足,却还能像模像样地哼它几段。再就是毛主席老人家的最高指示、中共中央文件和一年一度的元旦社论。
记得小时候,节荣姐家披屋旁边有一棵直径约有六、七十公分的大枫树。枫树树干微微向南倾斜,树冠十米左右,枝叶极茂盛。树高不少于十五米。一对喜鹊在树冠上衔枝筑窝。它们把一口一口衔来的枝杈编成一个精致的巢,奇怪的是抬头看上去巢里呆着的竟是两只乌鸦。鸦占鹊巢,喜鹊同乌鸦却能和平共处。它们在枝头不知疲倦地追逐打闹,终日叽叽喳喳,吵闹不已,似歌又似泣。 后来,大树被砍了,喜鹊乌鸦也不知飞向何处了。
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开始富裕起来了的查湾,有过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大变迁。由于人口持续增长,而水稻亩产量不高,可耕地又少,吃粮问题很突出。在大队书记振怀叔的带领下,掀起了较大规模农田改造的热潮。按现在话来说,就是退房、退坟还田,有效扩大可耕种地面积。所有能复垦为田地的房屋、坟地全部迁移到山岗上去了。同时统一规划,建设新农村(至今老家还保留着当时的总体格局)。 这样,我们几家也因此告别了老房子。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如今,土砖瓦房已逐步退出历史的舞台,成为人们永久的记忆。钢筋水泥建成的楼房,在城乡雨后春笋般竖起来了。
但我还会告诉我的孩子们,在老家一一美丽的查湾桥旁,我们曾经拥有一栋老房子,老家人把它叫作棋盘十二间(gan)。 当年,这房子是一家人的安身之所。 炎炎夏日,它为我们遮阳蔽日,送上一片清凉;三九严冬,它替我们挡风驱寒,带来无限温暖。
殷殷游子意,依依故乡情。多少年过去了,我却忘不了那棋盘十二间(gan),我曾经住过的老房子!
注释1:潘家嘴,简称为潘嘴。很早以前,我们的祖辈们在这里租种了一潘姓大户的田地,因而定居于此,当时就叫潘家嘴。潘家人每年到此收租。潘家大户是何方人氏,居于何地,现己无法考证。
注释2:尒(方言类似读法ea)吾大小:孩子多。大孩、小孩的意思。
注释3:文中插图均为作者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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