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元青花葡萄纹鸟食罐碗,图为葡萄和数只黄鼠狼,不知什么寓意,款是雍正的,请行家指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一只青花碗我最后一次看到青花碗,是...阅读答案——精英家教网——
暑假天气热?在家里学北京名师课程,
&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一只青花碗我最后一次看到青花碗,是...阅读答案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一只青花碗我最后一次看到青花碗,是在一个淫雨霏霏的午后。青花碗就在屋檐下的水洼里,水珠落下,便是一片雾气。它应该在饭桌上,或者在灶台上,等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当然,有时候也会用它盛咸萝卜条、虾酱或者辣菜疙瘩。而现在,它却这样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有些突兀,也有些刺眼。 这是我们家最后一只青花碗,外表粗糙,如同奶奶有些触目惊心的双手。画工肯定没工夫在这种碗上精雕细琢,那些青色的野花是最简单不过的笔调,一勾一抹就成了这个样子。青花碗成了被遗弃的孩子,随地摆放。 这应该是奶奶常用的那个碗,我看见水花里老人的面孔快速闪现,便掉落下一滴雨珠将之打散。黝黑的铁锅,暗黄的火苗,炊烟弥漫了整间屋子,呛得人直掉眼泪。在阴雨天里,那些火苗也明显萎缩,而烟雾则代表了空气的压抑。所有人终于忍不住了,争抢着跑了出来,躲到枣树下面。奶奶的院子里有好几棵枣树,它们浓密的树枝遮蔽了半个院子。爷爷在咳嗽,声音洪亮,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大过一声,震得整间屋子都嗡嗡作响。那时候,我很佩服他的忍耐力,浓密的烟雾那么大、那么黑,而他则躲在里屋之中,慢悠悠地喝茶。惊天动地的咳嗽从屋里传出来,震飞了枣树枝叶里隐藏的麻雀。破旧的风箱终于停了下来,像极了气喘吁吁的病人。那是一声声漫长的呻吟,夹杂在雨丝里,从院子里传出去老远。奶奶有节奏地拉着风箱的把手,一推一拉之间奏出一段美妙的音乐,她把自己陶醉。烟雾散去,屋子里终于传进来零星的光亮,味道有些潮湿,有些温柔的香气,还有烟火呛鼻的气息。那几笔简单的青花在昏暗的光亮里,好像跳跃的麻雀,流浪了许久之后,它们终于回家。盛满了饭菜,青花碗被供在神像之下,没有语言,没有声响,只有袅袅而升的热气。爷爷还在里屋,蜷缩在太师椅中昏昏欲睡。更多的时候,他会有节奏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摇着头,好像泥塑的不倒娃娃。这只青花碗,我只是看看,从来没有摸过。有一次,奶奶把它放在供桌的一角,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我踮着脚伸出双手想把它拿下来,而这个时候,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大声叫住我,不让我碰到它。然后,拿起青花碗,轻轻地放到了供桌的最里面。他的这种行为使我想到,青花碗里肯定藏有秘密,不然,一只破碗值得这么珍视么?我曾经偷偷地观看过它,平谈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青花碗被搁在柜子的最高处,俯瞰整间屋子。 当然,我能够正式接触到这只青花碗的时候,奶奶已经老了。她行动缓慢,变成了一只缓缓爬行的蜗牛。多年的习惯并没有使奶奶失去虔诚,她把青花碗端下来,把供奉让给我或妹妹吃,青花碗始终蕴含着一种温润,有些古朴,有些厚重。爷爷曾经告诉我,这是奶奶的一件嫁妆。青花碗里盛满了一切,比如小米、高梁、馒头、鸡蛋,比如豆酱、青菜、腊肉……一年一年走过,奶奶用这只青花碗喂活了五个子女。看着浩浩荡荡的儿子满堂,她把青花碗放在枕边安然而眠。我曾看到她端着这只碗,一整个下午昏昏欲睡,额头几乎贴在碗边,细微的鼾声在青花碗里奏起一声声回响。在清晨,在午后,她把自己盛在碗里。&奶奶去世之后,它也兀自消失了。在睡梦中远行不再回头。而多年之后,我又一次看到它,屋檐下只露着半边,似乎神圣也仿佛庄严。我小心地将它捧起,慢慢地举过头顶端详,而它,在这个细微的动作中突然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碎片,扎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它跟着奶奶走了,永远也不再回来。(选自《散文》2012年第2期,有删改)【小题1】文章以“一只青花碗”为题,有什么好处?(4分)【小题2】下列句子形象生动,富有表现力,请加以赏析。(4分)①在阴雨天里,那些火苗也明显萎缩,而烟雾则代表了空气的压抑。②青花碗被搁在柜子的最高处,俯瞰整间屋子。【小题3】文章还多处写到“爷爷”,其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4分)【小题4】 作者由“青花碗”和“奶奶”产生了怎样的感悟和思考?请结合文意简要回答。(4分)
【小题1】(4分)“一只青花碗”,是贯穿全文的线索,与奶奶有密切关系,是文化传统与精神家园的象征,由此也引发作者对奶奶的思念和生活的感慨。(各1分。意思基本符合即可,有欠缺酌扣)【小题1】①运用拟人修辞,使火苗、烟雾人格化,生动表现屋子里空气柴草潮湿、火苗不旺、烟雾弥漫的情景,为下文写所有人的不忍、爷爷的自若和奶奶的陶醉做好铺垫。②一“搁”一“俯瞰”两个动词和拟人化手法,传神地写出青花碗的神圣、庄严和神秘,侧面描写奶奶的珍惜、虔诚与期盼。(每句2分,其中方法1分,描写及艺术效果1分。意思基本符合即可,有欠缺酌扣)【小题1】(4分)通过叙写爷爷浓烟中的忍性、里屋的闲适、不许碰青花碗的呵斥和青花碗来历的指点等,表现爷爷对传统生活的享受和追求以及对青花碗的敬重,借以陪衬奶奶的形象和思想,也表达作者对祖辈的怀念。【小题1】(4分)随着社会的变迁,曾经尊崇的传统文化有所失落,人们曾经敬奉、陶醉的精神家园有所遗弃。在回忆与叹息中,期盼、呼唤对文化传统与精神家园的追寻。(意思基本符合即可,有欠缺酌扣)解析:【小题1】赏析文题的妙处一般要从内容、主题、结构线索几方面进行鉴别欣赏,这与为文章拟写题目有异曲同工之妙。【小题1】语言赏析主要从词语运用和修辞两个角度去鉴赏如:先说出修辞,再答出修辞效果;先说出词语的含义,再答出表达效果。【小题1】能答出“爷爷”与青花碗的敬重,从而表达一种对祖辈的怀念,意思基本符合即可。【小题1】感知文章内容与主题,能结合文意回答,意思表述正确合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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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阅读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一只青花碗我最后一次看到青花碗.是在一个淫雨霏霏的午后.青花碗就在屋檐下的水洼里.水珠落下.便是一片雾气.它应该在饭桌上.或者在灶台上.等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当然.有时候也会用它盛咸萝卜条.虾酱或者辣菜疙瘩.而现在.它却这样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有些突兀.也有些刺眼.这是我们家最后一只青花碗.外表粗糙.如同奶奶有些触目惊心的双手.画工肯定没工夫在这种碗上精雕细琢.那些青色的野花是最简单不过的笔调.一勾一抹就成了这个样子.青花碗成了被遗弃的孩子.随地摆放.这应该是奶奶常用的那个碗.我看见水花里老人的面孔快速闪现.便掉落下一滴雨珠将之打散.黝黑的铁锅.暗黄的火苗.炊烟弥漫了整间屋子.呛得人直掉眼泪.在阴雨天里.那些火苗也明显萎缩.而烟雾则代表了空气的压抑.所有人终于忍不住了.争抢着跑了出来.躲到枣树下面.奶奶的院子里有好几棵枣树.它们浓密的树枝遮蔽了半个院子.爷爷在咳嗽.声音洪亮.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大过一声.震得整间屋子都嗡嗡作响.那时候.我很佩服他的忍耐力.浓密的烟雾那么大.那么黑.而他则躲在里屋之中.慢悠悠地喝茶.惊天动地的咳嗽从屋里传出来.震飞了枣树枝叶里隐藏的麻雀.破旧的风箱终于停了下来.像极了气喘吁吁的病人.那是一声声漫长的呻吟.夹杂在雨丝里.从院子里传出去老远.奶奶有节奏地拉着风箱的把手.一推一拉之间奏出一段美妙的音乐.她把自己陶醉.烟雾散去.屋子里终于传进来零星的光亮.味道有些潮湿.有些温柔的香气.还有烟火呛鼻的气息.那几笔简单的青花在昏暗的光亮里.好像跳跃的麻雀.流浪了许久之后.它们终于回家.盛满了饭菜.青花碗被供在神像之下.没有语言.没有声响.只有袅袅而升的热气.爷爷还在里屋.蜷缩在太师椅中昏昏欲睡.更多的时候.他会有节奏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摇着头.好像泥塑的不倒娃娃.这只青花碗.我只是看看.从来没有摸过.有一次.奶奶把它放在供桌的一角.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我踮着脚伸出双手想把它拿下来.而这个时候.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大声叫住我.不让我碰到它.然后.拿起青花碗.轻轻地放到了供桌的最里面.他的这种行为使我想到.青花碗里肯定藏有秘密.不然.一只破碗值得这么珍视么?我曾经偷偷地观看过它.平谈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青花碗被搁在柜子的最高处.俯瞰整间屋子.当然.我能够正式接触到这只青花碗的时候.奶奶已经老了.她行动缓慢.变成了一只缓缓爬行的蜗牛.多年的习惯并没有使奶奶失去虔诚.她把青花碗端下来.把供奉让给我或妹妹吃.青花碗始终蕴含着一种温润.有些古朴.有些厚重.爷爷曾经告诉我.这是奶奶的一件嫁妆.青花碗里盛满了一切.比如小米.高梁.馒头.鸡蛋.比如豆酱.青菜.腊肉--一年一年走过.奶奶用这只青花碗喂活了五个子女.看着浩浩荡荡的儿子满堂.她把青花碗放在枕边安然而眠.我曾看到她端着这只碗.一整个下午昏昏欲睡.额头几乎贴在碗边.细微的鼾声在青花碗里奏起一声声回响.在清晨.在午后.她把自己盛在碗里. 奶奶去世之后.它也兀自消失了.在睡梦中远行不再回头.而多年之后.我又一次看到它.屋檐下只露着半边.似乎神圣也仿佛庄严.我小心地将它捧起.慢慢地举过头顶端详.而它.在这个细微的动作中突然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碎片.扎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它跟着奶奶走了.永远也不再回来.(选自2012年第2期.有删改)1.文章以“一只青花碗 为题.有什么好处?2.下列句子形象生动.富有表现力.请加以赏析.①在阴雨天里.那些火苗也明显萎缩.而烟雾则代表了空气的压抑.②青花碗被搁在柜子的最高处.俯瞰整间屋子.3.文章还多处写到“爷爷 .其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4. 作者由“青花碗 和“奶奶 产生了怎样的感悟和思考?请结合文意简要回答.
来源:2012届四川省成都市高中阶段统一招生考试语文模拟试卷(四)
题型: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问题.乡村英文韩少功玉梅是一个热心女人.与左邻右舍处得很热闹的.她家门前有一水泥坪.遇到邻家的金花来借坪晒谷.二话没说.满口答应.当下把自家柴垛移开.把落叶和鸡粪扫净.让出一片明净的场地.不料.她不知因何事上火.第二天一大早就立在坪前高声叫骂.先是骂鸡:养不亲的货呵?吃了老娘的谷.还要上灶拉屎怎么的?就不怕老娘扭断你颈根拔你的毛?接着骂狗:你贱不贱?老娘请你来了吗?老娘下了红贴.还是发了轿子?这不是你的地方.你三尺厚的脸皮赖在这里.有本事就死回去发你的瘟呵!最后还骂到树上的鸟:你才是个贼.老不死的贼!你上偷瓜.下偷菜.偷惯了一双爪子还贼喊捉贼.有本事你就到法院去告.叫十八路人马来抓呵.阴计烂肚的.算哪门本事?--她骂得鸡飞狗跳日月无光.远处的金花听得心疑.脸渐渐拉长了.上前来问:“玉梅姐.你骂谁呢? 玉梅没好气地说:“谁心中有鬼.就是骂谁! “没--没什么人得罪你吧? “谁得罪了.谁知道! 这就等于把话挑明了.把脸撕破了. 金花扭歪了一张脸.咚咚咚大步离去.叫来两三个帮手.一担担地把稻谷搬走.她的尖声也在篱笆那边隐隐传来:“--以为没有她一块坪.我就只能糠拌饭么?神经病.脑膜炎.一大早踩了猪粪吧? 帮手中的一位.后来私下问玉梅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玉梅开始不说.实在气不过.才道出心中悲愤.原来她早上见天气不错.打算帮那妖婆子搬谷入坪摊晒.一心做点好事呵.却发现谷堆上画有暗号.是一些弯弯曲曲的沟痕.顿时就气炸了肺:呸.什么意思呵?留暗号不就是防贼么?留在她家屋里不就是防她么?怕她认出来.居然不写汉字.还写成了英文.就是电视上那种洋字码--你王八蛋呵.也太小看人了!她玉梅别说有吃有穿.就算穷.就算贱.就算讨饭.也不会稀罕你几粒谷吧?冤仇就这样结下了.金花事后不承认什么暗号.声称对方血口喷人.居然诬她写洋字码.为何不说她写了蝌蚪文呢.写了蚂蚁文和蜘蛛文呢?天地良心.她要是写得了洋文.还会嫁进这个倒霉的八溪峒.还会嫁给一个烂瓦匠.还会黑汗横流地晒谷?--但此事真相已没法澄清.因谷堆已散.谷堆上到底有没有暗号.有没有英文.旁人无法证实了.据玉梅说.那贼婆子曾经送给她一条花裤.说她个子矮一点.穿着正合身.给她穿算了.她以前还满心欢喜.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那哪是安什么好心.不就是嘲笑她的个头矮.要当众揭她的疮疤么?那贼婆子曾经约她进城去看戏.抢先掏钱给她买了车票和戏票.她以前一直心怀感激.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那哪是什么看戏?不就是要显摆自己有钱.显摆娘家有人发了财并且让她沾光.要当众戳她的痛处吗? 往事历历在目.件件滴血.桩桩迸泪.眼下都被玉梅想得恍然大悟.反正什么事都往心里堵.而且越是有人来劝和.越给她增加了思前想后和悲愤重温的机会.一听到金花家那边狗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把一条花裤找出来.嚓嚓嚓地剪成碎片.一把碎片朝篱笆那边摔过去. 数日以后.住在山坳里的公公找来了.什么话也不说.要玉梅跟着走一趟.她来到了公公家的谷仓.顺着老人的手看去.发现那里的谷堆表面也有一些弯弯曲曲的沟痕.与她不久前见到的完全一样.谷仓前有两三只地蟞虫.大概是爬过谷堆的.留下沟痕的.已被踩死.散发出一种刺鼻的酸腥味.公公嘟哝了一句.听不太清楚. 但媳妇捂住嘴.愣住了.冒出一张大红脸.她低着头回了家.去菜园里锄草.顺手把金花家的两块地也锄了.去扎稻草人赶鸟.也顺手在金花家的田边戳了一个.去撒谷喂鸡.见邻家的鸡过来了.也不会再次厉声驱赶.让两窝鸡快快活活地啄在一起.但金花没见到这一切.而且她那张门一直紧闭.悄无声息.玉梅事后才得知.收完稻谷后.金花就外出打工了.去了很远的北方.第二年.金花没有回来.第三年.金花还是没有回来.第四年的一天.人们悄悄传说.可怜的金花姑娘回不来了.不久前在一次工厂的火灾中已不幸遇难.丈夫怕她婆婆和女儿伤心.迟迟没有说破.不过.她女儿后来上学时骑的那辆红色跑车.玉梅知道.大家也知道--是用一个女人的赔命钱买的.女儿不知道这个来由.骑车飞驰时经常放声大笑.[小题1]用自己的话概括小说主要内容.[小题2] 赏析文中的画线句.体会人物的思想情感变化但媳妇捂住嘴.愣住了.冒出一张大红脸.[小题3]小说在结尾处.为何要记叙金花女儿骑着红色自行车飞驰大笑的场景?[小题4]读了本文.你有何感想?请结合自己的实际来谈一谈.
题型:阅读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农民种地用上“卫星技术 ①平常.当我们提到“卫星技术 时.总以为它是高科技领域的专利.往往为科学家们搞科学研究提供服务的.而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着实使我们大开了眼界.②那是在北京举办的一个新农村建设科技成果推介会上.当“北京郊区农业资源信息平台 和“3S技术在农业资源与农田环境检测上的应用 两项成果一露面.便引来现场所有与会人员的阵阵赞叹:种地的学问太大了.农民兄弟们再也不能只凭感觉和经验埋头苦干了.③农业资源信息平台是北京市历史上第一个农业综合数据库和决策咨询系统.全部数据均借助卫星遥感等技术获取.这个平台通过搜索气候.地质.水土等信息.对300多个物种的生长特点与北京郊区的自然环境做出定性.定位分析.勾画出一幅精细的作物适种“电子图 .在“电子图 上.北京郊区任何一块900平方米土地最适宜栽种的作物都能清晰地显示出来.并可查询哪些土地适合发展设施农业.观光农业和绿色食品生产.在它的帮助下.农民们甚至可以为外来农业作物在北京寻找适宜生长的栖身之地.到目前为止.这项新成果已在北京市3个远郊区县的17万亩土地上推广.获利3800万元.④“3S 是卫星遥感.地理信息和全球定位技术的简称.它通过嫁接计算机的网络技术.成为农业生产的“好管家 .它不仅可以根据农业资源的动态变化信息.判断核桃.西洋参.磨盘柿等特色.稀缺农产品的空间分布.而且还能依靠基础地理信息和遥感信息指导农民如何科学浇水施肥.预测作物长势.产量.并对大面积发生病虫害灾发出预警及损失评估报告.譬如:3年前.在“好管家 帮助下.距北京市区近百公里的门头沟清水镇.农民们在15000亩玉米地上破天荒改种薄皮核桃和杏仁.如今获得了平均每亩比种玉米高出10多倍经济效益.⑤通过分析环境监测数据.“3S 能对土地受污染程度做出判断.指点农民们在极少污染的地块种植直接食用的蔬菜瓜果.在轻度污染但未超标的地块种植粮油牧草.在污染超标但植物尚可生长的地块种植花卉林木.可说是新农村建设规划的“设计师 .⑥我们坚信.有党中央“三农 好政策作保证.有科研院所提供的高新技术作支撑.再加上农民兄弟们的苦干精神.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前景必将一片灿烂辉煌.1.提取关键信息.用简洁的语言写出“农业资源信息平台 帮助农民生产的流程.2.请从语言的准确性角度.分析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作用.并对大面积发生病虫害灾发出预警及损失评估报告.3.画线句子“到目前为止.这项新成果已在北京市3个远郊区县的17万亩土地上推广.获利3800万元 用什么说明方法?有何作用?4.有人认为第④段画线句举的这个例子不恰当.谈谈你的看法.5.为了加快新农村建设的步伐.党和国家提倡并鼓励当代大学毕业生到农村去.或当“村官 .服务农民,或创业.带领他们科学致富.请结合选文.联系实际.谈谈你的看法.
来源:2012届江苏省南京市第三初级中学九年级课程结束考试语文试卷(带解析)
题型: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题目.穿旗袍的女人①六年前.我在一个小镇住.小镇上有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无职业.平时就在街头摆个小摊.卖卖小杂物.如塑料篮子瓷钵子什么的.女人家境不是很好.住两间平房.有两个孩子在上学.还要伺奉一瘫痪的婆婆.家里的男人也不是很能干.忠厚木讷.在一工地上做杂工.这样的女人.照理说应该是很落魄的.可她给人的感觉却明艳得很.女人有如瀑的长发.她喜欢梳理得纹丝不乱.用发夹盘在头顶上.女人有颀长的身材.她喜欢穿旗袍.虽然只是廉价衣料.却显得款款有致.她哪里像守着地摊赚生活啊.简直就是把整条街当成她的舞台,活得从容而优雅.②一段时期.小街人茶余饭后.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女人.男人们的话语里带了欣赏.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不简单.女人们的言语里却带了怨怼.说一个摆地摊的.还穿什么旗袍!隔天.却一个一个跑到裁缝店里去.做一身旗袍来穿. ③那女人不介意人们的议论.照旧盘发.穿旗袍.优雅地守着她的地摊.周身散发出明亮的色彩.这样的明亮.让人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爱到她的摊子前去转转.男人们爱跟她闲聊两句.女人们更喜欢跟她讨论她的旗袍.发型.临了.都会买一两件小商品.④几年后.女人攒了钱.贷了一部分款.买了一辆中巴车跑短途.她把男人送去考了驾照.做了自家中巴车的司机.她则随着车子来回跑.热情地招徕顾客.在来来去去的风尘之中.她照例是盘了发.穿着旗袍.清清丽丽的一个人.她的车也跟别家的车不同.车里被她收拾得异常整洁.湖蓝色的坐垫.淡紫色的帘.给人的感觉就是雅.所以小镇人外出.都喜欢乘她的车.⑤她的日子渐渐红火起来.却不料.竟很意外地出了一起车祸.所赚的钱全部赔进去了.还搭上一辆车和十几万的债务.她的腿部也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医院里.几个月下不了床.小镇人都说.这个穿旗袍的女人.这下子倒下去是爬不起来的了.可是半年后.她却在街头出现了.干着从前的老本行--摆地摊儿.她照旧盘发.穿旗袍.腿部虽落下小残疾.但却不妨碍她把脊背挺得笔直.也不妨碍她脸上挂上明亮的笑容.⑥我离开小镇那年.女人已不再摆地摊.而是买了一辆出租车.过两年.小镇有人来.问及那个女人.小镇人说.她现在发达了.家里有两辆车子.一辆跑出租.一辆跑长途.最近又听小镇人说.女人新盖了三层楼房.我问.她还盘发.还穿旗袍吗?小镇人就笑了.说.如果不盘发.不穿旗袍.她就不是她了.真的呢.她还跟从前一样漂亮.一点没见老. [小题1]本文第一段的文字与鲁迅对孔乙己的描写一样.包含着许多的“矛盾 .试用一句话概括第一段中最突出的“矛盾 .并简要比较两篇文章的作者在似乎矛盾的描写内容中.对人物褒贬态度的不同. [小题2]第一段说“她哪里像守着地摊赚生活啊.简直就是把整条街当成她的舞台,活得从容而优雅. 阅读二至五段.说说文章是从哪几方面表现主人公“活得从容而优雅 的?[小题3]结合全文.简要分析主人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题4]文章为“穿旗袍的女人 .这“旗袍 在文中有什么作用[小题5]读完这篇文章.你获得了怎样的人生启迪?联系实际谈谈你的认识.
来源:2012年初中毕业升学考试(江苏连云港卷)语文(带解析)
题型: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无刺蜂的奇异世界 王正君无刺蜂隶属于膜翅目.蜜蜂科.无刺蜂属.起源于非洲.随着蜂群队伍的不断壮大.其分布越来越广泛.逐步扩展到热带与亚热带的各个地区.在中国.它们占据着海南与云南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地带.上帝是公平的.他关上了“螯刺 这扇门.又打开了“强有力的嘴巴--下颚 这扇窗.失去螯刺的无刺蜂.自有一套独创的看家本领.它们的制敌策略通常有3种:释放蜂胶.粘住敌人.遂以叮咬.制服敌人,释放毒气.毒液.自卫防身,钻入毛发.粘住咬断.无刺蜂的后足带有胶状小球.其内含有粘性极强的蜂胶.在遇到挑衅者时.它们利用蜂胶的粘性.将胡蜂的翅膀粘住.使其以自由落体之姿坠到地面.之后对其进行撕咬.彻底将其消灭.有的无刺蜂则以“毒气与毒液 为杀手锏.在遭遇敌害时.它们如黄鼠狼一般释放一股极其难闻的气体.在熏跑敌人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时间,有的种类则喷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所溅之处.无不被其“毁容 .极具杀伤力.有的无刺蜂在人触碰其巢穴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人的头发.眉毛中.甚至会进入人的眼睛.耳朵.旋即释放粘液.用下颚撕咬.令人产生不适感.但相对蜜蜂家族中的其他成员.无刺蜂是一类比较温顺的小动物.它们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或动物.无刺蜂秉承着“自卫防身 的原则施用着它们的独门武器.算是一群和平爱好者.无刺蜂生来与众不同.它设计的“小屋 也别具一格.其复杂程度堪称“蜜蜂之最 .无刺蜂通常把 “家 安在中空的树干或树杈上.巢在树洞内呈长桶状.密封性良好.只留一个小孔与外界相通.孔的外侧通常连有一根“管子 .此“管状通道 由蜂蜡和泥土混合筑成.有的“管状通道 还被设计成“喇叭状 .向内一直通到蜂王繁殖的区域.整个蜂巢采用多种建筑材料:蜂蜡.蜂胶以及树脂等.这些建筑材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防水.因而蜂巢就像一个裹紧的粽子.既保温.防水.又御敌.无刺蜂蜂蜜呈绿褐色.与普通蜂蜜相比.具有水分大.口感略酸.香味更浓郁.还原糖含量较低.淀粉酶值较低等特点.无刺蜂蜂蜜还以药用价值高而著称.它在治疗消化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白内障.皮肤病以及一些妇科疾病等方面.疗效显著.(节选自.2011年10月上)[小题1]通览全文.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全文的行文思路.[小题2]请结合具体内容.列举本文主要运用了哪些说明方法.[小题3]划线句子中“比较 “通常 两词能否去掉.请作简要说明.[小题4]仔细阅读全文.说说无刺蜂与其他蜜蜂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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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输入姓名
请输入手机号  山精树魅,狐妖蛇怪,万物皆有灵。
  阴差阳错,痴痴嗔嗔,命中皆注定。
  ……………………………………
  闲来无事,码了一些文字,在舞文开了一贴。听说鬼话这边有很多资深的鬼话牛人,所以再此新开一贴。
  希望得到诸位的支持和指点。同时感谢舞文那边一直支持的朋友,假如不违规,我两边会同步更。
  ………………………………………………………………
  1、青城花事之花木有灵
  青城花多,尤其开春之后。
  此地临江,自古文章锦绣,文人墨客汇聚。
  青城百姓爱附风雅,不论街巷村舍,总挖穿心思,引溪流种修竹,渠塘环绕锦鲤游曳。
  尤其到了暮春,篱笆内,葱葱郁郁,万绿丛中点缀的花儿分外妖娆。
  眼见着梅雨即来。
  这几日,青城卖花的花郎里多了个怪人。青城的花郎多是样貌俊俏,嘴巴甜蜜,挑着花箱走街串巷,高声叫卖,好吸引那些个深闺佳丽美妇。
  而这怪人普通面相,衣着朴素,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青丝光泽长垂,不束不髻。他的花箱里品种单一,是常见的栀子花。
  说这人怪,便是他卖花,一不叫卖,二不走动,连续两三日,从早到晚立在东街的桥上,似在卖花,又似在等人。
  有人疑惑,想着这男子,看似寒酸,而眉宇间有些气度,恐是家里因故遭难而窘迫,一时找不到好的谋生才不得赶着时令赚点花钱。又怕是一时放不下架子,不懂买卖,只好傻乎乎的站在这桥上,等愿者上钩。
  桥头豆腐铺的张寡妇,本是多情之人,见着这男子几日来赚不到一丝钱,不免心有戚戚。这日,揣着几个铜子儿,走向前询问。
  刚走进男子,便闻到一股子沁人的花香,不似一般栀子花的浓烈,有些清幽淡然,又有些抓人肺腑。
  “小哥,你这花儿香得紧,多少钱一卖?”
  男子抬起眉头,触及眼眸,张寡妇不禁心头一跳,她阅人无数,倒从没见过如此琉璃璀璨的眼睛。
  许久,男子蹙眉,沉沉道一句:“于你,不卖。”
  随即面色冷淡,连眼儿都懒得再看张寡妇。
  张寡妇有些恼怒,“好你个卖花郎,我瞧你可怜,这些个天卖不出花,才想着给你解解难。想不到如此不识好歹。”
  男子岿然不动,神情依旧淡淡。
  张寡妇好面子,心中虽是有气,但怕嚷开了,丢了自己豆腐西施的称号。嘟嘟囔囔咒骂了几句,便走开了。
  待到张寡妇走远,男子垂首,看着花儿,面色哀然,好似惋惜。
  “寡妇欲念重,卖不得,卖不得……”
  天色渐暗,男子的花依然未卖出。
  恰巧,一顶软轿自桥上过,走过男子面前时,里面传来一声“停轿。”
  随即,一只白皙的手撩起轿帘,现出一张美艳却略微疲倦的脸庞,女子揉揉头角,懒洋洋道:“花儿如何卖?”
  男子眉角微蹙,压抑住到了嘴角的“不卖”,转而答道:“一两一束,一束三只”。
  话毕,淡淡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轿中的女子惊了一惊,为这价钱高的咋舌,想这人是求财求疯了罢。女子轻笑,也不想多费口舌,放下帘子,准备离去。
  可转念,就是这男子的落寞神情和那股说不出的凄然,想着当年自己的落难凄苦,倒有些心软。随,又撩起帘子,递上一两银子,道:“买一束。”
  “现在只要半两了。”男子蓦然开口。
  女子抿唇浅笑,为这男子的善变而笑。“这价钱倒也跌得快,既然如此,那便两束吧,省得再找零碎。”
  男子捧着两束栀子花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极为呵护。
  “想不到小哥面色清冷,对这花倒是疼爱的很。”女子接过花儿,细细闻嗅,临走时,戏谑的说了这么一句。
  望着远去的轿子,男子摇摇头,梦呓般道:“善念一开,价钱跌半。风尘女子亦属不易,奈何,只怕还是委屈了这花儿。”
  那厢,买花的女子捧着花儿,闻着香,打了个盹。回到凤香阁,醒来一看,手上的花,已然衰败凋落。
  女子扔下残花,有些惋惜:“花儿是香,奈何易败,难怪卖不出去,还卖这般的贵。”
  次日,细雨朦朦。
  桥上卖花的男子似乎有点病怏怏的,撑着一把油纸伞,面色苍白。
  望着行走匆匆的人们,男子面上带了鲜有的急躁,忍不住的叫卖:“花嘞,花嘞……”
  气息悠长而绵远,随着雨雾传出很远……
  这时,桥下,一艘画舫划过,舫里丝竹热闹,嬉笑妍妍。有清越歌声穿雨而来。
  “春光渐逝,人生苦短,莫要辜负了梅子酒和这满城的花香哎。待到雨过,又是满地残红。……”闻声,桥上卖花的男子,面色更是白了几分。
  “喂,小兄弟,可是卖花?”浑厚的嗓门响起。
  卖花男子怔了怔,看着出现在眼前,一身白孝的大汉,有点晃神。
  “这些栀子花全部卖于我吧!”大汉拿出一颗银元,似乎很急。
  听此话,卖花的男子不禁露出喜色,只是瞬间,又面色死灰般的摇了摇头。
  “啊呀,小兄弟,你摇头是嫌钱少,那我……我再加一锭银元。”大汉急得跺脚,边掏钱边絮絮叨叨起来“我这老娘弥留之际,说桥头有卖栀子花的,非得让我来买。”
  卖花男子不动,垂首似乎再沉思,又似乎在纠结。
  “小兄弟,这里两个银元,你就把花快快给我吧,我那老娘,气都断了,眼还没闭,怕就是在等你这花呢呀!”大汉急躁的拉起卖花男子的手,就往里塞银元。
  “不行……不能卖”卖花男子失魂落魄的嗫嚅,似乎得了癔症般,“不行……要卖,卖,卖……”
  大汉听得一个卖字,钱一塞,自个伸手包起花儿就跑。“我的老娘哎,你太神了……儿这就送花给你。”
  桥上,雨声渐大。
  卖花男子看着手上的银元,凄然一笑,两行清泪顺颊而下,“花奴,得救也。”
  某大宅,白幡飞舞,哭声滔天,跌撞而回的大汉,将栀子花放在装殓入棺的母亲胸前,只是一瞬,老人合眼长眠。正逢家人大气长舒之时,眼看着那些纯白的栀子花变黄变枯变黑,萎顿下去。大汉抹泪,心中愤懑至极。
  夏至到了。天气放晴,温度渐热。
  乡野村郭,俱是生机一片,而花府别院里上百年的栀子树却不知为何,渐渐凋零枯萎。
  花府老爷本就是个俗人,看着这树生机渐无,不免开心:“当年,我爹说,这树难得,长了上百年,还请了道士算出这树上住着仙家。我呢,本身就不喜欢这树,每年春天一树的白,晦气死了。这下好,它自己枯死了,也免得我伤神了。”
  翌日,便怕了三两长工,准备刀斧砍树,劈柴。
  砍树当日,本是阳光灿烂,却不知为何过了晌午,砍树时,却是天地晦暗。看热闹的下人们,低声窃语,说是树也是有寿的。唯有大病初愈的小婢花奴,挂着泪痕,苍白着脸,说是因为树上的那位仙家走了。
  大家笑她,说病好了,人傻了。
  因为她说,是这树上的仙人,给她钱财,让她瞧好了病。
  不论真假,就算真有仙人,她花奴区区一个小婢,值得仙人这么费心吗?凭什么?莫不是就凭她每年给这树偷偷施点花肥么?
  大家笑得更欢,羞恼的花奴大哭了一场。
  许久许久……
  在花奴成为了花府少奶奶的那日,酒宴上有一高僧,看着她发髻上的木簪,啧啧称叹。道是,花木成魅,甚是难得。而聚一枯木,更是难得。
  那能守住这枯木魅精,且不为所伤者,岂不更更更是难得。
  夜半,僧人留宿花府,有人深夜来访。
  白衣翩翩,长发不束,双眸琉璃。只道一声:“唐突”
  僧人回道:“人说花木无情,阁下倒是让老僧开了眼界。自毁寿根不谈,还能长守不去,已是用情至深矣。只是,你也是够傻,明明知道,花身爱洁,本挨不得人世污浊,你竟然还触及死物。你自己不注意,也就别怪那临死老妪贪恋你灵气,最后毁及你寿根。可惜,可惜呀!”
  白衣抱拳长拜,“他日救人心急,也没想的太多。只为赚的一些钱财,好给花奴求药。今日来访,只求高僧带我而回。花奴嫁得如意郎君,应当此生无忧,我也放心而去了。”
  高僧含笑不言,只是长袖一甩,便将白衣敛入袖中。
  次日,花奴起床,只见木簪已是断成两截,不免又是痛哭一场。
  当年砍树时,捡了栀树一枝,本就是为了个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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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可能有人看得云山雾罩,希望您继续,看下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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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青城花事之花中小魄  注:清朝袁枚的《子不语》中有《花魄》一篇,寥寥数字,不足以“解渴”,遂以此为引,妄写一篇。  ……………………………………………………………………………………  青城有山,山有小庙,名曰“回头”。  庙中香火一般,常住师徒二人,师法号智觉,徒唤了悟。  庙后一片榕树林,古木环绕,密密匝匝。五月,花开无数,香气扑鼻,丝丝甜甜。  了悟每日天朦朦亮,便要挑桶下山打水,顺便向乡野村民买些蔬果,亦或化些斋饭。  这日清晨,了悟披着一身露水,从山下回庙。走过榕树林时,闻树林鸟声啁啾,大为吵闹。  林中鸟多,本也不是稀奇之事,可怪就怪在鸟声之中,似有独特。从小住在山上,了悟在百无聊赖,听经无趣时,就会躲在庙檐下听百鸟奏乐,由此练就了极好的听力。  今日细细辨别,发现鸟声当中,有一声音,细微脆耳,如鹦哥。本着好奇,了悟寻声找去,只见一簇榕花中,立着个小美人,长五寸,通体洁白似玉。花簇旁边的树枝上盘中细长的小花蛇,正对着小人吐着红红的信子。小人眉目俱全,神情恐惧,发出鸟般细鸣。  了悟乍一看,惊得跳脚,咋咋呼呼的寻路而逃。可转念,想起师父常说的众生平等,万物有灵。因果循环,救人一命生造七级佛屠。  于是,压住心神,了悟捡起一段枯树枝,将那小花蛇赶入树下。  小人见是没了威胁,眉色飞扬,又是一阵欢快的鸣叫。鬼使神差,了悟魔怔入心,捏着小人藏入胸襟处,带回了庙中。  午饭时间,了悟心事重重,智觉问:“何事扰你心境,竟把饭都烧糊了。”  看着师父一双澄澈高远的眼眸,了悟嗫嚅,不知该不该把小人的事情说与师父听。但又怕师父把小人当作妖孽,杀之而后快;或者师父一见喜之,横刀夺了去……  了悟一番天人之战,决定还是瞒着师父较好,所以抓抓头,撒了个慌:“烧饭时打了个盹,就把饭烧糊了。”  智觉静静看他两眼,只是叹了口气,也无多语。  过了饭,了悟见师父打坐入定,自己如坐针毡,怎么也是定不下心来。老想着藏在厨房空瓮里的小人,是饿了,渴了,还是……跑了。于是,瞅着空隙,偷偷从禅房跑了开来。  果不然,刚进厨房,就听到瓮里的小人,啁啾啁啾的鸣叫。不知为何,把了悟心疼的不行。  今天他破了一戒,妄语戒,刚才在师父面前撒了谎,他烧饭时根本没打盹,而是捧着小人好一番捉摸,越看越喜。那小人也会卖乖,在他手掌里翻腾来,翻腾去,把他那沉静的心湖硬生生搅出一番柔情来。  这下,刚把小人从瓮里拿出来,就看到小人灰头土脸,怕是这装米的瓮许久不用,积了些灰。了悟在青花碗里装点温水,准备给小人沐浴一番。哪晓得,小人一见水,直扑腾着手脚,叫的尖锐,眉眼里全是愁苦之状。  了悟激灵,知这小人怕水,只好把自己的袖口打湿,给她擦擦。  一时间,小人容颜焕发,许是通了点人情,站在了悟的手上,龇牙咧嘴,甚是可爱。  就这么看着,玩着,日头就下了山。了悟从没觉得时间可以过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的令人身心愉悦。师父常说红尘悲苦,唯有寻求西方极乐,才能解除一切。今日,他似乎开始质疑师父了。  天已擦黑,知道智觉站在堂中敲木鱼时,了悟才恍然发现自己还没做饭,免不得又受了师父几声告诫。  晚上,智觉一般是不入厢房休憩的,他永远的是禅房打坐。以前,了悟还小时,总是心里埋怨师父不陪他,害的他对任何风吹草动总是很恐慌。生怕各种生禽猛兽,妖孽鬼魅半夜把他掳了去。  当下,他却很是庆幸,于是,掌着灯,用破僧袍给小人做了件衣裳,并给她做了个暖暖的小窝。  小人似乎有些累,软绵绵的有些提不上劲,鸣叫声也孱弱了许多。  了悟以为小人困了,忙把她放进小窝。奈何,这小人刚一落窝,就手舞足蹈的鸣叫哭泣。了悟没办法,只好捧在手心,左右的轻晃。这小人也乖巧下来,昏然睡去。  半夜,了悟不经意的做了一回春/梦。  梦境绮丽,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的害怕,但又贪享其中的酣畅与极乐,久久不愿醒来。  直到被手腕处的刺痛惊醒,掌灯一看,只见手腕处有两个极其细小的伤口,正殷殷渗血。了悟以为是蚊虫,随手擦了些膏药便罢了。
  次日及至好几日,师父终是没发现异常。了悟不禁为自己和小人感到庆幸,话说过来,可能是养得时间长了,小人虽不通人理,倒和了悟熟识起来。  这日庙里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的褶子层层叠叠。智觉似乎早已预料,早早的就派了悟备了一壶好茶,坐等客来。  老者推门而入,也没什客套,盘腿席地坐在智觉对面的蒲团上,神情间倒似乎有些不开心。立在一旁的了悟,挑眼偷瞄,只见老者双眼熠熠,眸子里夹着洞穿世事的锐利。  “容兄,许久不见。”智觉说。  “三十年前不才见过吗?尘世浑浊,我还是少来为妙。”老者兴致缺缺的答,似乎很不通人情。  智觉倒也不往心上去,直奔要点,“那不知容兄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话刚出口,就见老者豁得敲桌,骂骂咧咧“不知哪个缺心眼的,竟然把老夫精心培育的花魄给偷去了。我到你这里就是查查线索,可不能被烧香的凡夫俗子掳了去,不然要去事情的。”  “何为花魄?又如何遗失?”智觉问。  老者喝口茶水,滔滔讲开。  花魄者乃“凡树经三次人缢死者,其冤苦之气结成之物”。老者这花魄生于榕花养于榕花,为了减少些死气,老者可谓花足了心思,每日收集露水盥洗,并以花蜜喂养,直把这花魄养得通体玉透。  某日,老者一不小心,让这花魄被烈阳所照,竟成枯腊,险些死去。老者用水沃了几日,才将她弄活。只不过,这水沃法对一个受灼烧之伤的小魄而言,其中带来的痛楚可想而知。所以当老者再以露水盥洗之时,这小魄恐慌,偷偷逃了。  老者不知,总以为是被偷了去,这几日已疯找了多处,终是不见踪影。迫于无奈,这才从树冠上下来,入庙寻找。  听到这,智觉蹙眉沉吟,了悟冷汗涔涔。  “老和尚,还有你这小和尚,可有见到我的宝贝?”老者吹胡子瞪眼,好不友善,直把了悟吓得心肝直颤。  “老僧不曾见过。”智觉直接了当的答。  了悟心有震惊,然思绪一转,也冒着胆道:“小僧……也不曾见过”。  老者胡子一翘,乌拉哇啦的又是一串痛骂,而后跺脚而去。  智觉无奈,轻叹一句“这老树精就是脾气大。”  了悟心思繁复,哪里管的这些,找了个理由,悄悄遁了。  话说回来,这老者的拜访,一方面让了悟疑神疑鬼了好些天,生怕这老头再从哪里冒出来。另一方面,也让他对小人的照料更为精心。  又喂养了些时日,这小人不知为何,通体突然变粉,又过几日,由粉转红,再过几日,由红转褐。  一日下午小憩时,了悟只觉噩梦缠身,浑身冰凉。自从养了小人之后,他的梦就多了,但从没有如这次般恐怖阴森。时常,他会抄经念诵,特意也让小人儿在一边听着,想以佛音驯养之,去去老者所说的死气。  梦境醒来,心中陡转,了悟感觉冥冥中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一日深夜,禅房里一声暴喝,惊得熟睡中的了悟魂飞魄散。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行凶。”  了悟撞门而进时,就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智觉脖颈右侧血肉模糊,而佛像前的条案上,他……他的小人,比之以前足足大了许多倍,且通体发黑,龇牙咧嘴做攻击状。  “师父……”  “别过来,这东西咬人。”智觉抽起佛尘便要横扫过去。  了悟看着心急,连忙拽住智觉的手臂,“师父,不可伤她。她就是那老头所说的花魄。”  “什么?”智觉反拽其手,袍袖滑落,了悟那白皙的手臂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创口。  “你这手臂……”智觉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儿,“你快说些,怎么回事?”  “她什么都不吃……我……”了悟语竭,急得直跺脚“我……她……”  智觉明了,长叹“你呀,糊涂。竟然用自己的血喂养她。这种东西,凡人本就养不得。”  “师父,那……那怎么办呀!小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悟看着黑化的小人,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二人正不知所措,就听黑夜中一声尖锐的鸟鸣,旋即,一只怪鸟,搅起阵阵大风,直刮得满屋凌乱。  须臾,大鸟衔着小人,腾空而去。  “罢了,罢了,物归原主,让老树精操心去吧”智觉稳住心神,如此念“阿弥陀佛”。  “师父,我的……”了悟呆呆望着窗外,凄然泪下。  “万物自有归属,不可贪念。”智觉抚着了悟的头,“你以己血喂之,已沾染花魄生气。看来,你也不属于回头庙,当年看你有慧根,将你带上了山。可惜,可惜,现今你心下大乱,命理改变,不能再做禅修,明日便下山去吧。”  智觉伏地大哭,次日,便离了山庙,不知所踪。  几年后,有人说,山里的智觉老和尚远游去了。回头庙香火已断,一片废墟。  还有人说,庙里鬼魅重重,有个酒汉,疯疯癫癫,整天神叨叨的唱念。  还有人说,夜色降落时,庙里有孩童欢笑之声。  这一切,又有谁知呢。  天上明月升,自树顶有鸟盘旋而下,鸟背上有五岁女童锦衣彩服,滑下羽翅,趟过漫身的荒草,朝庙廊下的酒汉唤:“和尚哥哥,我来了。”  春天的风,不疾不徐,越过山岭,趟过树梢,吹在庙檐,撞得屋角的铜铃脆生生的响。  廊下的男子,抬眉浅笑,好不温柔。
  3、青城花事之竹叶流萤  本朝有吏部尚书姓吴名聪,为官几十载,落得两袖清风。这年吴尚书身体抱恙,遂写一封奏折,请病辞官回乡。皇帝念着老臣不易,也倒爽快的恩准了。吴尚书带着家眷薄产乘舟还乡,行船数日,刚过江,天便入了暑。  连日颠簸,加之天气闷热难捱,吴尚书旧疾复发,众人也是苦不堪言。于是,决定在青城靠岸,休整一番。吴尚书顺道派人给青城的挚友花员外送去一封信笺,一来可以叙旧,二来希望能借宿于花府别院。毕竟船上女眷娇柔,不宜露宿乡野客栈。  这花员外也是热情好客,连忙带着下人一路赶来,备着软轿凉茶把吴尚书一众请了回去。  花府老宅在青城木香巷,地基小不容扩建,这几代花家生意越做越大,眼见着家族兴旺,于是早在祖上三代便在青城郊外建了座别院。  别院建得雅致,流水假石,木楼水榭,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因着当年求学在青城,吴尚书也是知道花府别院的美名。  吴尚书及家中女眷被安排在了别院的听雨阁,阁里花草茂盛,曲水叮咚,最主要的是屋宇宽敞,四面通风,颇为适意。  吴尚书的小女儿吴意,二八年龄,生的周正端庄,但江南独有的别院之美,让她忍不住的惊叹。尤其是别院东南角的那一树栀子花,虽然过了花期,但树冠之上,仍然纯白一片。虽隔着重重甬道游廊,花墙绿竹,然当风来时,站在阁楼之上依旧能嗅到阵阵清香。  “爹,花家的别院果然名不虚传。”吴意扶着吴尚书,站在窗前望着远景,说。  “那棵栀树据说已有百年之久,前几年,花员外找了位道士,说那树上住着位仙家。你瞅瞅,能不能看到。”吴尚书想到以前的趣闻,不由得想调侃一下。  吴意掩唇轻笑,“我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好眼力,爹爹取笑人家。”  “哎,世事无绝对,就怕有缘人。”吴尚书慨叹。  这夜,黑云压顶,狂风暴雨。  后半夜时,雨住风停。  熟睡中的吴意,突然被窗外的吵杂之声闹醒。卧床静听,心下觉得不可思议,这鼎沸之声犹在近旁,似乎有几百号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喧嚣。  再听,几乎能辨别一二,有人在发令,有人在呐喊,还有人在哭嚷……  一下子,吴意以为身在梦中,但轻捏一下自己,清醒无比。  “谁人在窗外”吴意没来由的惊慌大喊,其实她知道,窗外草木繁茂,哪里会容得下如此之多的人。  十有八九,非人事也。遂想暴喝一声,好吓退作祟之物。  奈何,窗外吵吵嚷嚷,不见消减,隐约能见幽火明灭。  吴意虽是女子,但自小爹爹教诲,为人磊落,勿惧他物,心想自己没有干过亏心之事,倒也不怕鬼敲门。  所以壮着胆子,撩起帷帐,光脚悄悄向窗边走去,越走声响越大,有些震耳欲聋之效,敢情这屋子倒真像临街而建。吴意之前的惊倒反而变成了奇,按捺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推开半掩的窗,吴意险些诧异的厥倒过去。  揉揉眼,一切那么不可思议,那么的玄妙至极,却又那么的真真切切。  窗下,花木泥石之间,灯火明亮,人头攒动,这些人儿,胖的,瘦的,矮的,高的,神态形象与常人无异,只是皆如黄豆般大小。  吴意捂嘴咋舌,不知如何处置,想叫又叫不出,想逃又不甘,只得静静的,傻傻的窥探着。  人群忙碌,有一官服样者,一手提灯,一手执扇,站在一块碎石上,左右指挥:“往左拉,使劲儿。右边用力顶,勿泄气。”  随着指挥,有精壮汉子样的小人数百,一个个膀圆腰粗,肩背麻绳向一处使力。绳子这头,系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呃,拉车的似乎不是马,而是两只雄蚁。  车身颠斜,陷在一处水塘里,两只雄蚁,歪到在地,陷在泥水里,似乎疲惫不已。  蚁车的右侧,有无数壮丁,涉水顶车,咬牙呐喊,企图把车撑直。  而几米开外的修竹上,从上往下,绵延不绝的穿梭着往来的人流,有华衣彩服者,亦有皂衣短褐的奴仆,几处竹叶上有专人手举火把,照耀行人。  这琉璃奇幻世界,映着刚被雨水清洗的绿油油的竹叶,似乎妙不可言。  “玄象大人,你可安好?”有一豆大的华丽老妇,从竹上飘然而来,站在水塘边急切的唤。  车内,有公子清脆之声传来:“竹夫人放心,小生无碍。真是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误了你我之约,实在过意不去。”  车内的玄象公子听声音颇为镇定,这倒让吴意好生想见上一见。  又听竹夫人道:“玄象大人客气,是老身罪过,让你远途而来,还身陷如此困境。你且等等,我定要小辈们将你救起。”  人群又是一番使劲,终于将那车身拉的竖起来。众人正弹冠相庆,就听空中一个霹雳。
  骤雨已来,霹雳啪啦的大雨点从空中倾倒而下,许多豆大的人儿,被砸得人仰马翻,呜呜痛叫,四处逃逸。  “啊呀,糟了。”竹夫人躲进一处花叶之下,急得跳脚。  众人一松,那刚刚起身的车子,啪得再次栽倒。这回更惨的是,车身侧翻,不但伤亡无数,而且水塘的水开始溢灌车身。  “不好”吴意福至心灵,大喊一声。  竹夫人不曾想到有人偷窥,仰头透过雨帘,就看到有一巨人翻窗而出。那一双大脚丫子,吓得她肝胆俱裂,一把昏将过去。  众人惧怕,更加慌乱的逃窜。  吴意附身先替众人挡去雨水,伸手将蚁车拿出水塘放于手心,再将水塘里,泥石上一众伤员包括昏厥的竹夫人,一一捡起来,带回了屋内。  屋内,吴意找来了干布,将一众置于其上。而后小声道:“诸位莫怕,小女子没有坏心。只是突降大雨,容不得见死不救。”  “小生谢谢姑娘的搭救之恩”流水溅玉的嗓门响起,正是挑帘而出的玄象大人。  这人年岁轻轻,面如白玉,眉眼俊秀,头束紫冠,无比的贵气。虽是浑身湿漉,却不减芳华。  吴意一下子惊为天人,有些傻了,傻傻说一句:“玄象大人……好风华。”  “粗野俗人,胆敢对着玄象大人露出如此面目,简直大胆。”这声暴喝,来自刚刚转醒过来的竹夫人。  吴意脸薄,被人这么一说,好生过意不去,正要说话,却又被竹夫人抢了白:“混账,这是何处,你要将我等如何?”  “这是……花府别院……听雨阁。这位夫人稍安勿躁,待到雨停,我定把你们送归原处。”吴意陪着小心说。  “我们和你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无交往。你个多管闲事之人。”竹夫人嘴巴厉害,极为恼怒。  “竹夫人,我等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皆是因缘。”玄象这般说,也算为吴意解了围,“你我相约,不想有如此奇遇,我这次也不枉此行。”  竹夫人叹一口气,也无多说,开始检查其他人等的伤势。  玄象大人站在桌上,背手环望,看着这满屋的摆设,满目讶异,啧啧称奇。  许久,窗外雨势越下越大,天色逐渐泛白。  “哎呀,天要亮了。”竹夫人焦急的开始原地徘徊,“这如何是好。”  玄象不出声,眉色间也有了些凝重。  吴意似乎也感觉到了诸位的焦躁,咽了咽吐沫:“不知各位……”  “你闭嘴,快快将我等送回,否则一到天亮,我等便要立地化形。”竹夫人的嗓门总是这么大。  吴意疑惑看向玄象,他无奈的点点头,“阴阳交替,万物遵循,我等确实不适合白日。”  吴意心下明了,拿起油伞,推门而出。  夏季的雨大,叮叮咚咚的落在瓦上,青石上,树叶上,水塘里……就像一首曲子,吴意将众人捧在手上,心境中生出一丝玄妙来。  按照指示,吴意将竹夫人等一众放归在修竹之上,那里也有一群人在焦急等待。  “臭丫头,谢谢你。”竹夫人最后如是说,而后一阵风来,便不见了身影。唯有风中,几片竹叶簌簌而下。  “好了,烦请姑娘也送我一程。”手心处,玄象笑语晏晏,“我住的有些远,在那边的栀树下。”  一路迂回穿梭,吴意惊叹:“玄象大人坐着蚁车,从栀树到此,想必也是花了时间,受了颠簸的。”  “哈哈,还算可以,我们沿着廊脚一路前行,要不是大雨阻隔,我怕是早就到竹夫人处喝一杯美酒了。奈何,我心急切,最后赶得快了,一个不稳,翻到水塘去了。不但辜负了美酒,也让姑娘见笑了。”玄象善谈,也平易近人。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东南的院落。近处仰望,这栀树真是高昂,四处延伸的枝蔓,像遮天的盖子。  “姑娘,我到了。”玄象站在手心,朝吴意拜了拜。  “不想,如此之快。”吴意有些失落。  “有缘人,自会相见。”玄象说罢,一个旋身,化作一只流萤潜入树木深处。  而,悦耳之声,犹在耳边回荡。吴意望着空空的手掌,有些落寞。  许久,不远处的屋檐下,有一潇洒倜傥的公子,依着廊柱,把着酒盏,说:“姑娘冒雨前来,竟为看这一树的白。当下,天色灰暗,就算喜欢,你也应等到天亮了再看才是。”  吴意一惊,没想到廊下何时冒出了个人来。  “公子何人?小女子唐突了。”  “本人姓花,名落秋。正是花府中人。”花落秋仰头喝完手中的酒,也不待吴意回话,便转身进了屋。  临关门时,还远远送一句:“风大雨大,姑娘快回去吧!免得受寒。”  吴意抿嘴一笑,想着这人原来就是花府传说中的少爷——花落秋,也是个怪人。  转身寻路而回,远远听见,门里的花落秋似乎又嚷了一句:“这一树的白,有啥可看的。晦气呀!”  吴意摇头,啐一句:“俗人。”  次日,天晴。吴意一直睡到中午,睁眼,只觉得做了一场梦,其中的五味杂陈不足与外人道也。  几年过后,吴意再次搬进花府别院,正巧也是夏季。  有奴婢与她说,别院夜深,偶有吵杂之声,独行时,往往有身影不一,极其吓人,吴意笑而不语。  初夏之夜,吴意觉得胸闷气短,设榻乘凉于阑干侧,忽闻墙角芭蕉丛中窸窣有声,走出无数人,长者、短者、肥者、瘠者,皆不过黄豆大小。依旧灯火迤逦,人流往来,中间有二人抬一软轿,轿上坐着的正是竹夫人。  众人旋绕垣中,似乎赶往某处,吴意正要招呼,就见竹夫人下轿走上前来,“哎呀,这不是当年的那个臭丫头吗?”  吴意浅笑,颌首回礼:“夫人好记性。”  “哎呀呀,没想到竟然又被你看到了”竹夫人有些恼。  “相逢就是有缘,不知今夜夫人前往何处?”吴意好奇询问,因为这次她入住的不再是听雨阁,而是东南角的栀树苑。  “确实有缘,今夜我等前来,是为玄象大人庆祝良缘之喜。”竹夫人乐滋滋道。  吴意一震,梦呓般叹一句:“他今日成亲了。”  “哎呀,时间来不及了。我等先走了。”竹夫人爬上软轿,继续赶路,方向正是栀树那边的树丛。  “娘子,你在与何人说话?”门帘一动,踏出一位俊俏公子哥,呵,正是那花府中人——花落秋。  “夫君回来了。我……没有与何人说话。”吴意一惊,连忙回答。生怕夫君瞧出什么怪异。  不会啊,我刚才明明听到,花落秋狐疑的看看四周。  夜幕之下,熏风拂面,花香沁鼻。远处,满地流萤。  吴意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娇嗔道:“夫君不信人家”。  “罢了,罢了,也许我幻听。”花落秋连忙讨饶,才得了吴意的原谅。  次日,有洒扫庭院的奴婢嘀咕,说那栀树下,不知怎么多了许多竹叶,真是奇了怪,这栀树苑明明没有竹子的。  吴意念叨一句:“许是风大,吹来的。”  ^……………………………………  本文同样灵感自《子不语》里的《竹叶鬼》一篇,全篇195字。不过读来,让人遐想。
  4、秋夜幽话之黄仙作祟  这年夏天,青城出了件怪事。  只记得那日晴空万里,烈阳高照。刚刚过了正午,就见自苍穹之上闪了一个霹雳,而后轰天巨响,炸在了回头庙的那座山头上。  晴天旱雷,定非好事。  有些老人说,好嘞,好嘞,山上有妖物渡天劫,这一炸,毁了道行,魂飞魄散了。  这事按理是个好事,省得妖物修成了道行,为祸人间。  可惜,这雷不知是不是没收住,一记下来,连带着霹炸了本已荒废的回头庙,还有回头庙后面的几十株大榕树。天干物燥,一下子起了火,呼呼啦啦地蔓延起来。  青城的百姓啊,折腾了三天三夜才把这火灭了。要不然,连着山脚的花府别院都要遭殃了。  日子一晃眼,就入了深秋。  花府别院的西北角有座木楼,唤藏宝楼。  当下的花府老爷名叫花落秋,年四十出头,样貌威严隽秀,乍看上去,一表人才。不过坊间传言,这厮是个抠门惧内,专做倒手买卖的特号俗人,这藏宝楼专放着花老爷收来的古玩、字画,为了防家贼,躲外盗,这木楼可是让花老爷费了很多心思。  不过这几日,藏宝楼遭了飞贼,且不说丢了些珍玩,最最可恨的是这飞贼将那楼内糟蹋的惨不忍睹。  第四日清晨,花老爷一通巡查,直气得跺脚骂娘。  “这天杀的贼子欺人太甚”花老爷捧着一地的碎纸残瓷,做悲苦状,“哎呦,我这字画可是前人真迹呀,你瞧瞧全都被撕碎了。还有这瓷器,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也被磕破了。本老爷的心肝……疼啊!”  别院管家老张一脸深沉,“老爷,这……这跟前几日一样,门窗完好,不曾有撬动的痕迹。最奇怪的便是……”一下,老张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别藏藏掖掖的,有话直说。”花老爷说。  老张一捏拳,如是说“老爷,昨日巡夜的护院们说了些情况。不知真假,你且定夺。”  原来,花府的护院首领叫丁三,身手矫捷,为人耿直正气。这不,连续几日别院闹贼,且是来无影去无踪。他自觉脸上无光,大为恼怒,带着几个手下,一入夜就分布在藏宝楼的附近来回巡视,企图生擒飞贼。  这夜,明月高悬,澄澈透明。  花府别院,亭阁深深,秋虫啾啾。  丁三没有心思欣赏这秋月静美,瞪着铜锣般的大眼,借着月色四处张望。  可巧,过了子时,一阵风来,丁三就听到绵延的屋脊上簌簌有声,似有东西纷踏而至。听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眨眼就见一团模糊的身影循着屋脊登上了藏宝楼楼顶。  丁三大喝一声“快抓贼人”,遂带着手下,朝藏宝楼而去。  江南雨多,为了防潮,藏宝楼离地三尺,上垒两层。楼体虽是木制,但是门窗都浇筑了铁栅,花老爷谨慎,在门上还加了两把大锁。  丁三分派两人看住门窗,而后带几人,攀墙而上,也翻上了楼顶。  本做好了与贼人一番恶斗的准备,哪晓得,楼顶琉瓦栉比整齐,映着月色闪着细细光亮,除了秋风,不见半分贼影。  “大哥,贼人没影了。”一人惊诧。  “奇怪,明明上了楼顶,。”丁三锐眼闪光,在楼顶巡回几步,“屋瓦没有翻动的痕迹,莫不是……逃了。”  几人郁闷,丁三心下一横:“今夜我们就团团守住这楼,我就不信这贼子有上天入地之功。”  四野暮沉,繁星当空。藏宝楼内静谧一片,似乎风平浪静。  几位壮汉,干瞪着双目守到了破晓。一阵风来,屋顶的丁三又听到了簌簌之声,这回不在屋脊,而是在半腰高的花墙上。  嘿哟,这不看也罢,一看,丁三立马跳了起来。  乘着晦暗黎明光亮,在花墙上急速奔走着一个身影,五尺高,披一斗篷,带一斗笠,身体臃肿微驼。  “贼人休跑。”丁三跃身腾起,飞檐走壁,直追而上。  贼不回头,速度越发快得闪眼,眼见就要逃逸。丁三手上发力,一把锋利袖刀朝着贼人飞去。  贼人狡猾,脚下一滑一偏,那飞刀只劫去了他的斗笠。  斗笠之下,露出的是个黄色的,碗大的毛脑袋。  丁三心下一慌,脚下凌乱,栽到了花墙下。  听罢老张的描述,花老爷的眼皮不禁跳了跳,沉吟半响没有说话。  “老爷,您说……会不会……”老张神色有了些慌张。  花老爷不搭腔,只问了句,“丁三人呢?”。  “哎,还西屋昏迷着呢?”  “去瞧瞧。”花老爷一拉衣摆出了楼。  西屋是一排矮舍,花老爷刚踏进舍门,就见一人豹子般迎面扑来。  花老爷年轻时也练过拳脚,连忙闪身躲过。  定睛一瞧,这莽汉不正是丁三么。  老张拉住丁三,连连向花老爷赔罪。丁三不管不问,怒目而视,不断的要扑向花老爷。  “丁三,你疯了。”老张叫上两个随从死死按住丁三。  “贼子,还我儿女皮毛。”丁三朝着花老爷露出牙齿,做噬咬状,“否则,我要你日日不得安宁。”  这声音粗沉嘶哑,充满怨气。  花老爷立在一旁,脸色更加难看。  “还给我,快快还给我……”丁三的嘶喊,让人毛骨悚然,又有些凄厉哀鸣。  “我们先走”花老爷目色一变,返身出门。  “贼子,你别走……”丁三欲将挣脱挟制,发着魔怔随意撕咬抓打,“你们放手,信不信我咬死你们。”  花老爷闷声不响一路急行,老张跟在后面也是心惊肉跳,慌得很。  “老爷,丁三他……是疯了吗?”  “中邪了。”  这边花老爷一肚子的郁闷,刚进了前院的花厅,就见花夫人正笑语妍妍与人围炉品茗。  “咦,这两位是?”花老爷看着妇人对面的一大一小,有些疑惑。年长的是位男子,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的系了个发髻,面上胡子拉碴,腰间挂着一个特大的酒葫芦。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个水嫩嫩的女娃,看上去八九岁模样,皮肤白皙,眼眸清澈,衣裙看似布料上乘却有些破旧。  “啊,老爷来啦。”花夫人姓吴名意,见着自家夫君进来,连忙让座,“这两位自称是尘儿的朋友,一早就在外面候着。我想来者都是客,就请他们进来喝点热茶。”  尘儿的朋友?花老爷蹙眉,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花笑尘正是他和吴意的孩子,今年十三,因着性子孤冷,平素喜欢清净,鲜少外出。不知何时识得这两位不三不四的人物,还找上门来了。  “敢问朋友贵姓,来自何方?找小儿又有何事?”花老爷问。  “在下无名无姓,居无定所。找花少爷是有要事相托。”男子清清淡淡的说。  花老爷闻言,更是云里雾里,正想叫人打发了去,就见一紫衣小婢徐徐而来。  “老爷,夫人,公子有请两位贵客。”紫衣小婢欠了欠声,说。  闻言,花老爷一脸抑郁。  “夫人,叨饶了。阿弥陀佛。”男子合手而拜,花老爷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念珠。  原来是个游方僧人,直不过僧人怎会有个这般大的女娃。  花老爷这方纠结,那方,客人已随着紫衣小婢往院内走去。  只见,已到院中的女娃,拉拉男子的手,轻轻叫一句:“和尚哥哥,等等。”  那男子嘴角微扬,无奈摇头。  那女娃噔噔跑到花老爷面前,怯生生道:“这位老爷今夜要小心哦。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哦。他们很坏,很臭,也很讨厌的。”  女娃说完,又跑开了,半路似乎又想起什么,远远道:“不要害怕哦,我的和尚哥哥肯定会帮你的。”说完吐吐舌头,可爱的很。  花老爷七窍玲珑,小女娃一番话,直说得他心中杂草丛生,背后冷飕飕的。  远远的,男子抚了抚女娃的头,“小骗子,可真会管闲事。”  “嗯嗯,和尚哥哥不是说,以后要和他们做家人的吗?既然是家人,就不是管闲事哦!……”  女娃的声音消失在回廊拐角。花老爷夫妇互对一眼,满脸的迷茫。
  是夜,明月高悬,恰似银盘。月亮旁边,飘着几朵浮云。夜露凝聚在庭院的草叶上,映着月闪着淡淡光华。  “哎,多好的夜晚啊!”说话的正是失眠的花老爷,他坐在窗前把盏浅酌。  屋内没有点灯火,只有煨酒的暖炉里散出淡淡的光亮。花老爷有胃疾,天一入秋,他便喝不得凉酒了。  今晚,他将夫人送回了木香巷的花府,以防受到惊吓。  “老爷,早些休息吧,童言无忌,孩子的话哪能当真。”管家老张见夜渐渐的深了,立在一旁如是说。  花老爷静默许久,而后幽幽道:“老张,来了。”  月照庭院中,只见一个五尺臃肿的身形飘忽闪移,沿着屋檐急速的腾跃而下。  老张闻言,不由得一抖,抬眼顺着花老爷的目光看去。不禁惊叫了一句,“我的妈呀。”  庭院空地上,这臃肿的斗篷下,十来只绿莹莹的光点正一齐注视着他们,极为的不友善。  这诡异的一幕,连花老爷都觉的心肝一颤,提到了嗓子眼。  “老爷……这是……黄鼠狼。”老张一把抓住花老爷的胳膊,有些瑟瑟。  果不然,斗篷之下,约摸有五只极大的黄鼠狼,犹如人一般立起,叠了个三层罗汉,下面三只,中间两只,最上一只。  最上的这只尤其的大,头顶的皮毛映着月色泛着黄光,身形魁梧,姿态倨傲,那斗篷正系于它的脖间。  “贼子,本将军今夜来访,是要你交出我等儿女的皮毛。”嚯,竟然能口出人语,且气势威严,真像个将军。  老张一个怪叫,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花老爷神情莫测,心中也是擂鼓喧天,无法从容。“我那藏宝阁……可是你们作乱。”  “哼,正是。不承想,你竟然没有把东西放在那里。害得我们找了几夜。”黄鼠狼将军极其气愤道,“不要啰嗦,快快把皮毛还来。你们这些贪心的人,竟然乘人之危,连我呛死的孩儿们都不放过。可恶。看我今天不弄你个心神不宁。”  花老爷眉头一皱,似乎想起半个月前,山上一个猎户送来的十几张皮毛。那猎户说,山上大火,回头庙后面的山洞里呛死了许多黄鼠狼,可惜有些皮毛受了损,他只挑了十几张完好的,想卖个好价钱。  本来花老爷不想收,因为他不喜黄鼠狼皮毛上那股子骚臭。但是猎户可怜,说是山火烧了他的屋舍,还烧死了他的老娘,正等着钱下葬呢。是以,花老爷收了这皮毛,但转手便叫儿子花笑尘着人讨要了去。  “喂,你且说话。”黄鼠狼将军斗篷一撩,有些急躁。  “皮毛早已转手”花老爷不想牵扯儿子,这般说。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黄鼠狼将军一拍掌,大喊:“都出来。”  花老爷一惊,就见花丛里,树荫下,墙头墙角,簌簌大响。  有数百只大大小小的黄鼠狼踏月而出,将整个庭院挤得满满当当。为首的还有几只哭哭啼啼,披白戴孝的,那哀鸣嗷叫让人汗毛倒竖。  花老爷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贼子,要你好受。”黄鼠狼将军一扬手,声音尖啸,“放!”  一时间,无数的“噗噗”奏响,空间里迅速弥漫起一股恶臭。周边的花草被这些黄色的臭雾熏得萎顿枯黄。
  花老爷连忙捂鼻,但依旧难逃熏陶,瞬时,只觉头重脚轻,极为难过。  “生死已矣,各有天命。如此执着,何时方休”一声清音从花墙那端传来,“阿弥陀佛”。  花老爷勉强朝外看去,黄雾之下,白日的游方僧人缓缓行来。  “了……了悟大师”黄鼠狼将军似乎有些慌张,毛揉揉的脑袋还不住的四处环顾,像在查找什么。  “黄臭臭,你可是在找我。”游方僧人猛然探出一个小身影,正是白日的小姑娘。  黄鼠狼将军一个不稳,栽了下来,哭丧着嗓子说:“你个坏丫头果然也在。”  “啊呀呀,黄臭臭还在装将军呢,太好玩了。”小姑娘见黄将军披着斗篷,不由得哈哈大笑。  黄鼠狼将军抑郁至极。  “阿弥陀佛,今日之事,贫僧不如做个迂回。你那些儿女皮毛已有归属,与这花老爷无什瓜葛。你且放下,各安天命,两不相扰的才好。”僧人合掌,“今夜月圆,可不要误了尔等拜月。明日,我去山上与你那些儿女诵一回经,权当补偿,可好?”  黄鼠狼将军双目一转,“既然了悟大师说情,我等也可作罢。只是,山火刚过,洞府竟毁,我等斗胆还想问花老爷暂借住所一处。不知花老爷允不允许?”  花老爷头晕目眩,只盼着早点结束,见着问自己,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不知尔等想要何处?”  “藏宝楼……”  “啊?”花老爷老气一叉,真想骂这黄鼠狼。  “下面的悬空。”黄鼠狼将军又补了一句。  原来,藏宝楼下方为了防潮,防虫,专门用十几根原木桩架空了的。  “好罢。只是院中有女眷,尔等不要随便跑动即可。”花老爷长舒一口气。  月移星转,深夜时分。  花家别院的屋脊上,一排排黄鼠狼,两爪着地,两爪搭在砖上,直立向月,似在凝望,又似在参拜。  次日清晨,花府别院一阵喧嚣。  原来朱三早起又发癫,抱着被子鬼哭狼嚎,污言不堪。甚至满院子奔跑。  咿咿呀呀,满嘴里就是我那些个苦命的儿女呀……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一位手拿佛珠的僧人,一把拦住朱三,扒开他的上衣,手捏三寸银针,一下扎进了他后背上不断游走的疙瘩里。  “黄臭臭,还不快去把你家婆娘带走,这样子赖死赖活,休要被人宰了去。”僧人身后冒出一小丫头,莫名朝着花丛说了一句。  众人见花丛里黄雾一团,当空消失了去。似乎有人轻烟般叹了一句“这不听话的老娘们。”  “好了,诸位,邪祟已去。将这位兄弟送回去修养几日便好”僧人如是说。  花府清幽雅静,朱门青瓦,雕梁画栋。  门外,游方僧人踽踽独行。刚爬上山头的朝阳如细纱般飘渺笼罩在花府别院。  朱门吱呀轻启,探出一个身影,“和尚哥哥,说好的,可要常常来看我。”脆生生的嗓音里有些哽咽。  僧人脚下一顿,转身粲然一笑:“有缘自会再见。”  说罢,决绝而去。  后面,似乎还是那丫头的声音,“和尚哥哥,尘公子赐了名字给我,叫花奴。你可记得了……”  僧人心中一痛,眸中澄明一片。  名即咒,简而言之,束缚也。这些年来,他与这丫头取过很多名字,她皆是转眼就忘。老榕树笑他妄想,他皆充耳不闻,一念执着。  如今看来,他人之物再怎么贪念终归是他人之物,这些年他以为放下了,看来终究是没放下。  不过这样也好,依照老榕树的说辞,把她送予花笑尘应是最好的法子吧!  了悟……了悟……唯有放下,才能悟透。  僧人仰天大笑,泪已横流。  夜半时分,花府别院的一角,笑语连连。  花府的人不禁奇怪,栀树苑里现下住的正是鲜少露面的花少爷。这少爷性子孤冷,不喜鼓噪,常年闭门静养。今夜怎会有如此景象,怪哉,怪哉。  遥遥一望,长廊之下,青灯一盏。  有青衫公子侧卧席上,肤色白净,鼻梁挺直,眼里幽深如潭水,而就着白瓷抿酒的双唇,如薄施粉黛般红润。  青灯摇曳,这人虽然还有些稚气,但在夜色中却有股说不出的神秘朦胧。  他的对面,围坐着两女子,大些的着紫衣,小些的着粉衣,俱是玲珑好看。  在说话的正是换了一身粉衣的花奴,讲了一个黄鼠狼讨封的趣事。  原来,某日,她在山上玩耍。  有一黄鼠狼头戴官帽,身披斗袍,骑着一只硕鼠,风驰电掣的在山头乱窜。  花奴瞧着好笑,哪知那黄鼠狼转向她,口吐人言:“小丫头,小丫头,你看我像个将军吗?”  花奴不睬他,那黄鼠狼不依不饶,一直追在后面问。  问得烦了,花奴一脚踢过去,“不像,不像,你不就是住在庙后的老黄鼠狼吗?你是个大臭臭。”  此话一说,黄鼠狼抱头大哭,“五百年修行,最后修成了个大臭臭。前功尽弃,前功尽弃也!”  ……  “臭丫头,又在笑话我。”从花墙那头,一只碎瓦砸过来,落在花奴的身侧,不远不近,似乎也没有伤她的意思。  “不好,黄臭臭听到了。”  花奴跳脚,连忙躲在青衫公子的后面。  青衫公子冷眉微抬,似乎也带了一丝不觉察的笑意。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说道:“墙外的道友,连续几夜造访别院,都不得谋面。今夜,不如进来喝一杯。”  “不敢,不敢……我辈不知公子也落住在此,更不知花老爷是公子父亲,这几日叨饶不断,还请见谅。”黄臭臭在墙外说的诚恳。  “罢了,若不是了悟大师来了,我势必要出去与你一会的。”青衫公子放下手中的酒盏,“不过那样的话,我怕在这院子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哦,还有你要寻找的皮毛。那日我被它们的腥臭熏得不行,就叫小婢从父亲那儿讨过来,送与洛先生了。  ”  “可是饕餮街的洛先生?”   “正是。”  黄臭臭一声惊叹,连连道谢:“有如此去处简直太好了。谢谢公子。”  “客气。于我举手之劳。”  青衫公子喝罢杯中的残酒,调整了姿势,靠在廊柱上抬头看明月。不由的叹一句“好美的夜。”  花奴歪头沉思,饕餮街?洛先生?  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说过呢?  紫衣女子眉目含笑,为空了的酒杯蓄满。她年约十八,嘴唇丰满,脖颈细腻白净,自有一股诱人风情。  花奴不禁看呆了。  许久在后人撰写的传奇里有一段描述,说是某日晴空霹雳,一个旱雷炸在山上,毁了千年老榕树的修行。其实这榕树精的天劫早就过了,眼下就等封仙。不知为何,堪堪为他人挡了这雷劫,也真是难得一见。  当然,也人说,这天雷最是凶猛,也最是狠准。炸的本就是老榕树,因为他做了些违反天规之事。  众说纷纭,世间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说不准,道不清的。  各位大人,姑且一闻,姑且一看,又何必计较呢。
  5、秋夜幽话之夜半琵琶  青城有一家小酒坊,藏于深巷,店面简陋。没有客人时,常有老叟坐于门前,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  这家酒坊,生意不温不火,常年卖的都是些老主顾。卖的最好的酒叫花前,花前取义为何?店家总是讲不清楚,只道祖上传下来的就这般。  听喝过花前酒的人说,这酒色泽晶莹,清透澄亮,香甜馥郁,醇似甘饴,确是难得的佳酿。  不过,最近这几日,卖酒的老叟愁眉苦脸,不断的唉声叹气。这花前酒卖出去又被退了回来,说是这味道大不如从前,喝入嘴里尽是泛着苦涩。  花前酒一直是由老叟那未出阁的女儿酿制,用的是祖传的老方子,咋就变了味儿呢。  老叟不得其解,私下里也不得不往女儿那边揣测了。  老叟姓韩,女儿闺名汝琴,二八年纪,生的俏生生,水滴滴,可是周边出了名的美人尖儿。不过这丫头命苦,娘亲死得早,虽说跟着爹爹过得还算富足,但女儿家家身边缺了个说体己话的人,这性子也就孤僻了。  为何老叟要把花前酒的事儿往这丫头身上想呢,这还要从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说起。  韩家的宅子虽说不大,但前后有三进,前面店铺,中间居住有东西各一间厢房,最后面则是煮酒酿酒的地方。平时煮酒雇了一位长工,因为家有妻小,是从不留宿的。  那天半夜,老叟忽然醒来。
  最为称职的好基友,你到哪儿,我便追到哪儿。^o^
  恰是深秋,在傍晚时,外面开始下起雨来。细密的雨丝乘着秋风,扑打在屋顶和窗户上,给人一种湿漉不爽的感觉。  夜里,老叟是被一阵袅袅琴声吵醒,隐隐约约,忽远忽近。  铮铮……  这是琵琶的声音,音色清澈明艳,哀婉凄恻。  老叟翻一个身,以为是哪家深宅女子在夜色中抒发哀怨,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活得恬静安然,舒坦无忧的。  想着,他又迷迷糊糊的浅睡。  铮铮……  琵琶吟响,声声磨耳,一下子远的像在天边,一下子又近的像在门外。
  老叟心下一惊,突然想起女儿汝琴来。一种没来由的担心让他不得不披衣起床。  推开门,微凉的风带着雨丝扑面而来。手上提着的灯火,晃了两晃。  昏黄的灯火漫溢在周身,远处的庭院昏昏暗暗,只见模糊形状。出了门,琵琶声似乎呜呜咽咽,变得极远极轻,甚至掩没在雨声里。  “汝琴……”老叟几步就到了女儿的厢房前,轻轻唤了两声。  屋里静悄悄的。  老叟迟疑一下,伸手推门。门一下子开了,原本就是虚掩着的。  抬起手上的灯火四处照了照,屋里静默一片,本该在床上的女儿不知所踪。  老叟左右又唤了两声,心底的不安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气息都喘的有些急促。  正当他要出门寻找时,就在门外见到了徐徐走来的汝琴。  汝琴没有说话,没有打伞,也没有点灯。  就那么湿漉漉的走过庭院,踏上两级矮台,出现在了老叟提着的灯光里。
  映着灯光,老叟看到女儿衣衫整齐,长长的裙摆上溅着泥泞。一眼就能猜测是刚从外面回来。  老叟喉咙里咯咯两声,倒吸几口凉气,“汝琴,这么晚,你去哪里了?”声音还算镇定,他不想让女儿难堪。  汝琴抬起眼眸,水亮的瞳仁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她没作声,而是侧身进了屋子,并直接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汝琴一切正常。不但早早起来做了饭,而且在烧酒长工来之前,就做好了酒曲。  老叟乘着早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起昨晚的事情。他睁眼到天明,想着是不是女儿大了,有心上人了 ,昨晚偷偷出去相见了?他这当爹的确实粗心,女儿这般大,他都没好好给她说门亲。虽然求亲的媒人还不少,但都被他稀里糊涂的搅和了过去。  也许,他是存着私心的,若是女儿找了婆家,他这爹孤孤单单,还有啥意思呢。  汝琴被父亲这一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全记不起昨天晚上有出去过。“昨夜我不曾外出,下着雨,早早就歇下了。”汝琴摇摇头,这般说。  老叟见女儿神色如常,倒不像说谎。难不成他昨晚睡糊涂了,做梦了。后面似乎没有出什么岔子,老叟也就渐渐没放在心上。
  希望走过,路过,飘过的亲留下一丝丝痕迹,让我知道有人看过。
  不过几日之前,他和上次一样,从睡梦中醒了。  铮铮……  又是那飘飘忽忽,不绝如缕的琵琶声。  老者想起之前的那晚,不由一下弹坐起来。  今天是个很不错的夜,明亮的上弦月在薄纱般的云里时隐时现。  老叟披件外衣,没有掌灯,悄然推门向汝琴的房间走去。  哦,天。又是空空静寂。  老叟奔向大门,果然门扉微敞,汝琴又出去了。不过,在月色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巷尾裙衫一闪,好像正是汝琴。  老叟提气敛神,连忙跟上。  汝琴脚步稳健,穿街走巷,似乎很熟悉。而让老叟更绝不妙的是,汝琴似乎在循着那琵琶声而去。难不成真是约会情郎,老叟不但觉得有些不光彩,心里更是失落至极。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汝琴推开了一扇门,借着月色,似乎能见门匾上写着“青城书院”四个斑驳大字。  老叟心下一凉,一双腿灌了铅般站在书院门口怎么也挪不动了。  而书院里的琵琶之声一顿,有凉风般清透的声音,温柔道:“君之,你来啦!我等你许久……”  闻此言,只见老叟浑身寒噤,咕咚一声栽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隔天,日上三更。  老叟一眼睁开,竟然睡在了自家的床上。昨夜一切似乎只是个梦境。而她的女儿汝琴,一切如常的忙碌,只是眉眼间有些疲态。  老叟痛拍大腿,呜嗷一句:“造孽啊,撞邪了。”  接下来的几日,老叟一到晚上,就通宵把守,坐在汝琴的门外,严阵以待。无论如何,他就算拼了老命,也不再让汝琴出门。  可这汝琴连着几日都郁郁寡欢,做起事来也是失头忘尾。  所以,经她手调制的花前酒,变了口味也是情理之中。  老叟呢,也是愁眉莫展,不知如何办才好。
  这日,黄昏时分。  有熟客来买酒。见老叟怏怏不乐,不禁问道:“韩叟,最近可是遇到何事不顺?”  老叟连连苦叹:“哎,一言难尽,也难以启齿呀!”  酒客捋捋山羊胡,道:“韩叟不妨说来听听,洛某多年承你酒恩,你的苦楚,也许洛某能帮忙出出主意呢?”  老叟思忖,心下一横,“洛先生也是常客,你我相熟多年,那小老儿便将最近遭遇与你说说。还求不要笑话则个。”  于是,将最近的事情细细絮叨开来。  被称为洛先生的酒客,倒也是上心,聆耳倾听,随着老叟的叙述,惊疑万分。  听罢,洛先生眯眼细思,沉吟片刻,道:“啧啧,这事蹊跷,咱们青城现下何来的书院,韩叟可不要拿梦话诓人。”  “哎呦,小老儿一开始也觉得是个梦,不然怎明明晕倒在书院门外,第二日醒来却是在家里呢?”老叟叹气,甚是哀愁,“不过,你看我这额头上的肿块,那日早晨醒来,莫名其妙就殷殷渗血肿起来了。可不正像晕倒时磕出来的。所以,小老儿梦里梦外,弄不清啊!”  洛先生抬眼看看韩叟的额头,确实磕得厉害,现在还淤肿未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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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关于这些事情令千金可有什么说法。”  “哎呦,怪呀!我这汝琴丫头,第二天不管我问啥,都是不清楚。”老叟双目一湿,有些颤抖。  “哦?这事有意思。还有令千金叫汝琴。为何你听到书院里的声音叫她君之呢?”洛先生疑惑。  老叟一顿,吞吞吐吐有些惊慌,“洛先生,小老儿这丫头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为何这般说?”  老叟深叹一口气,许久才无力道:“这只是小老儿的感觉。话说,几十年前,青城是有这么家书院,那时候我还小,家里有个小叔叔就在这书院里当夫子。而且……”  老叟顿了顿,有些欲哭无泪。  洛先生静静的听。  “而且,我那小叔叔就叫君之。那时候我年岁小,只记得小叔叔成亲那日,青城书院失火……烧得一塌糊涂。听说,有烧死过几个人。所以,现在的青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书院,因为县官觉得晦气。”  洛先生眸光闪了闪,嘴角不经意的扬了扬,“你这言外之意,是你女儿撞到鬼祟邪物了?”  没想到洛先生一语道破天机,毫不犹豫的撩开了覆盖在这件事上的面纱。
  “洛先生……”老叟面色一苦,握着老拳不住的懊悔捶胸,“我这当爹的啊,糊涂,太糊涂呀。连自家女儿都护不周全,活着还有何用。”  其实,老叟活了大半辈子,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那夜在书院门前一看那匾,一听那声“君之”,他就知道女儿遇到的事棘手了。只是,他不愿也不敢承认罢了,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两隔。再说,若传出去,他这黄花闺女还不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韩叟,切莫难过。一切都有个因果,若真是鬼魅作祟,我想他亦是没有害人之心,不然您和汝琴早就遭殃了。”洛先生如是安抚,顿了顿又说:“不管好鬼恶鬼,久久不肯离去,想必是心中还有心愿或者挂念。”  “洛先生,这……这如何是好。我那丫头暂时虽无生命之忧,但眼看着日渐憔悴,小老儿我心里难受啊!也不知为何,经这丫头之手调出来的花前酒也窜味儿了,酒曲方子还是以前的,没有丝毫改动。出来的味却是不同,真是怪事连连。这下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老叟满面愁云,让人看着有些不忍。  洛先生心下疑窦丛生,问:“请问这花前酒的方子可也是您那位小叔叔君之创制?”  老叟僵了一僵,蓦然跺脚:“可不正是。这事怎得越想越玄乎。洛先生可知道,我那君之叔叔是顶顶好的妙人,饱读诗书,精通韵律。可惜,成亲不过半年,就郁疾成疴,早早的殁了。”  洛先生面上轻笑,心里倒是有了一丝头绪。  “罢了,罢了,今天这花前酒想必是买不着了。韩叟之事,若真如你我推测的一般,我想有个人倒是可以帮忙。”  “当真?不知洛先生口中之人身在何方,小老儿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他请来。”老叟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必韩叟去请,这事包在洛某身上。他这人轻易不露面,不过就是欢喜杯中之物,尤其钟爱你家的花前。就为这酒,他这忙也是要帮的。”洛先生言之凿凿。  临走之时,洛先生送予老叟一串铃铛,说是,若再遇到汝琴夜半出门,就在门外对着东南方摇一摇,自会有人去处理。  老叟拿着铃铛,虽然疑惑,但是死马便当活马医了。如此这般,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在此笔者也就不多说了。
  四日后的晚上,微雨。夜风中,又响起了那婉转凄凉的琵琶声。  清冷无人且黝黑的巷子里有沙沙的脚步声,正是酒铺的汝琴。  而同时,一串铃铛声在夜里响起,带着急切。  寒凉的夜风中,比蛛丝还细的密密雨雾,四处弥漫。  汝琴拐过街角,推开了一扇大门,正是琵琶奏响之所。  门外的大槐树下,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习惯的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可不就是那酒客洛先生。  半响,他转头对着迷蒙的夜,说:“下雨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洛先生开了口,怎会不来。”是个清冷好听的男子声音。话音刚落,从夜里款款走出一个人影,长身玉立,略微有些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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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的琵琶声从书院内传来。  来人驻足倾听半响,“这样的曲调好凄凉!”  “是啊,听着让人觉得胸口很是难过!”洛先生附和。  又听了片刻,来人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洛先生不免催促,“尘公子,我跟你说的那汝琴已进去许久,我们也进去瞧瞧吧。”  “洛先生,莫急。”尘公子碰了碰洛先生的衣袖,“你混迹饕餮街许久,怎就没瞧出这书院的诡异。”  “尘公子笑话洛某,这书院不就是鬼像幻影嘛,还要多说。”洛先生有些不服。  “你我凡胎肉体,虽说平时在饕餮街来去自如。在这儿可不能就这般硬生生闯进去,还是让九薰在前面带个路吧!”  尘公子话音一落,就在眼前,昏暗的夜色中,静静出现了一个紫衣的妙龄女子。她白皙的手上提着一盏竹灯,眼帘轻垂,容貌靓丽。  就着灯光,洛先生不禁赞叹:“九薰,似乎又漂亮了。”  九薰抿嘴浅笑,在昏黄的灯里煞是娇媚。随后,她转过身子,在微凉的细雨中朝书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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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书院内云山雾罩,空中浮着丝团般缭绕的黑气,身入其中感觉呼吸都有些凝滞。  “想不到,竟然设了瘴。”洛先生叹道。  “瘴雾迷人,且是阴寒,吸多了对身体无益。”尘公子正说这话的时候,就见九薰手上的灯笼嗞嗞作响,灯里跳跃的火苗渐渐由橘红转绿。  “九薰这灯,可真神奇。”洛先生惊叹。  而后,竹灯的周围渐渐聚集了许多黑气,那灯像活了般,摇曳吸纳。  半刻,书院内空气流动,有清风,有细雨,竹灯旁的黑气散淡消失。  “公子,可以了。”九薰说。  瘴雾已除,往书院内部走去,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可怖,细雨笼罩中的屋舍走廊,庭院树木,似乎与平常无异。  沿着回廊走下来,一路也算太平。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处雅致的屋子前。  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格照射在屋外的花间石板上。屋内的琵琶声,叮叮铮铮,让人听了不禁有些沉醉。  突然,琵琶声断,屋内的人说:“君之,今夜咱们有客人来了。”  一片安静,似乎没有一个叫君之的人与他搭腔。  “冒雨前来,走出迷瘴,不知三位是何人也?”屋内的人问。  尘公子眼角轻扬,“我等乃红尘过客,今夜,恰闻阁下琵琶声,不由前来一看。”  “好曲难得,佳音难寻。外面有雨,三位不如进来一坐。”话闭,冷风一过,屋子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点着烛灯。  四下一看,屋内装饰简洁干净。有一张软榻,几张桌椅。窗下的案几上放着纸墨笔砚。  迎门而坐的是个抱着琵琶的虚影,淡淡的,像一层雾气凝成的人形。而她的旁边则静静坐着一位女子,神情冷淡,显然被摄了心魂,坠了魔怔。洛先生认识这女子,正是汝琴。  “唐突了”门外的尘公子冲那虚影了揖了一揖,便率先走了进去。九薰、洛先生紧随其后。  “啊呀”那虚影晃了晃,似乎要散了般。而后蓦然惊叫了一声,“还请后面的那位……把引魂灯熄了才好。”  九薰看看嗞嗞作响的竹灯,又看看尘公子。  “也罢,这灯姑且熄了罢。”尘公子道。  灯一灭,那虚影又回聚一处,若细看,能辨面目神态。  洛先生心中惊了一惊,想不到,竟是个样貌俊朗的年轻男子。  “人妖同行,魂灯相随。想必诸位亦非等闲之人。可能也不单单是路过听曲吧。”虚影抱着琵琶有些落寞,喃喃叹一句,“知己,知己,空留一句笑语。悲切,悲切,个个叹我痴情。”  “世间文字十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阁下何不早日放下,脱离红尘。何必久久盘旋,错了轮回。”尘公子静静说,“更不该牵连无辜,再造妄念痴嗔?”  “哈哈,道理谁人不懂。可又有谁知我心中思念苦楚。”虚影抬指狠狠拨了两下琴弦,琵琶声尖啸刺耳,“假如诸位不为听曲,而是想扰我好事,那就速速离去吧。”
  闻言,洛先生恼怒十分,不禁喝道:“鬼魅邪祟,你迷了人家的女儿,可是胆大包天。若是不知悔改,怕是要魂飞魄散不成。”  “哼。果真来者不善。那便休怪我无礼了。”虚影十指相弹,琵琶声大作,犹如魔音入耳,搅人肺腑。  洛先生只觉气血上涌,头痛欲裂。  “休要伤人”一声娇叱,旁侧的九薰紫衫流动,衣袖间流光闪耀。  这些流光化作一串飞火朝虚影打去。  “不好。”虚影惊道,雾气般的身子急急散去,躲过了飞火。  九薰俏容薄怒,衣袖一摆,流光大炙。  刹那,在屋子里飞火如花飘蝶舞。  那将将躲过一劫,重新聚于一处的虚影,见劈天盖地的飞火再次照面扑来,不由惊颤悲愤喊道:“这妖女子忒狠毒,我今日休矣……”  突然,一声惨叫。
  众人皆是一顿,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惊。  发声的竟是那呆呆怔怔的汝琴。不知为何,她猛然扑身挡在了那虚影面前,堪堪受了飞火之灼。  “你这鬼祟,竟然拿汝琴挡火”洛先生看着倒地痛苦的汝琴,不由跳脚大骂。  “我没有。”那虚影闪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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