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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南柯一梦到青丘》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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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南柯一梦到青丘》gl
狗血坑爹货。清冷徒儿受,二货师傅攻?失忆梗,春,药梗,抹杀记忆梗,怎么没节操怎么来。处女作,疑似仿柳碎夜大人的文风,没啥意义,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这里朝歌,青梅竹马萝莉正太控,谢谢。
【第一章】
我依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百无聊赖。 嗯,今天天气真好。我懒懒的伸了一下身子,打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石榴树下。眯着眼,打量着打我院子上空飞过的仙君们。 很好,很潇洒。 浮生乘着彩云打我的院子上空飞过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朝着行了一个礼。 “缘司大人,今天是西王母的蟠桃大会,您,去吗?” 我斜依着树,打量着一身紫衫的浮生。嗯,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漂亮的仙君。就是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姻缘。嗯,等下去看看,有了姻缘的话,不好就改改。难得还有那么一个小丫头不嫌弃我年纪大了还肯跟我聊天。 嗯,至于西王母,那个小丫头。我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两千年还是三千年来着,我也忘了。自从上次去给她贺生回来,就睡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觉。嗯,庆生是个体力活。 这日日呆在着石榴树下守着别人的姻缘,我这把原本就生锈的老骨头就更加的是腐锈不堪了。倒是没有办法啊,阳光这么好,人生那么无聊,不睡觉,你叫我怎么度过这漫漫生途呢? 哎呀,人越老就越多感慨,这不,一感慨,就将还站着等我回话的浮生给忘记了。 浮生站在一旁,恭敬的立着。 我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看了她一眼,“嗯,摇光丫头的寿辰啊,我去,自然是要去的。” 浮生就一脸惊讶的表情的看着我,我很是惶恐。虽然我这个人懒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样子。但是自己家的小侄女生日我还是要去一下的。更何况,我又那么久没有看过摇光了,着实是想她了。 于是我朝浮生挥了挥手,很是和蔼的样子,“浮生啊,你先去吧。我一会就去。” 浮生朝着又做了一礼,“是,谨遵大人法旨。。” 我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浮生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重礼数了。不过,在这仙神界中,还能将我这缘司属的神君当回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我望着浮生离去的背影,感慨到。 嗯,老了老了,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够腾的起云来。为了体力,我还是再眯一会眼就好了。嗯,就眯一会,眯一会就好。 我闭上眼睛,阳光很暖,四周,一片寂静。
等我跑到瑶池的时候,蟠桃大会都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说,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迟到了。 于是我便很是低调的绕着偏门走进瑶池的花园,我知道瑶光她们在那里。但是瑶光还是看到了我,她靠在横奎丫头身上,很是娇媚,但看到我,坐在精致的王位上,双眼都放着光。 如果不是一旁的横奎丫头拼命的搂着她,我估计她就会扑到我面前来了。然后完全就没有了堂堂一代的王母的样子了。就像,上次我给她庆生的时候那样。好在,那时只有几个比较亲近的大臣在场。 不过到最后,虽然我回去睡觉,但还是听人说了,那几个大臣挺惨的,被她罚着打理蟠桃园五百年。嗯,五百年,不得不说是个体力活。 四周的仙君们都喝的七七八八了,中间跳舞的仙子们跳得很是忘情。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我来了。不过,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一直窝在中州的昆吾山,也没有几个人认得我。 我跺步走到瑶光那个丫头面前,她便挣开了横奎丫头的手,然后双手抓住我的手,摇晃着,然后双眼亮晶晶的望着我,“小姨,你都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于是乎,身边的横奎一如既往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瑶光啊,咱们可以不用这么亲密的,你家小姨还要生命的。你看看你家横奎那个一脸小媳妇望着你的哀怨样还有对着我那恶狠狠的模样。你小姨真心伤不起的。虽然你家横奎打不过我,但是她手下有一大帮小弟啊。我在厉害也耗不过那么多人磨的。哎,我已不做大哥好多年啊。老了老了。 我伸手摸了摸瑶光的脑袋,果然,横奎那丫头眼中的火光更甚了。如果不知道那丫头是从弱水里生出来的至寒之体,我还到真的以为,她是从幽冥域火出来的娃呢。啧啧,这火光,比南明离火还要带劲啊。这是,要烧死我的节奏吗? 好吧,好吧,虽然横奎丫头有一大帮小弟,她很生气,很强很厉害。但是,小侄女的头是不得不摸的。毕竟是疼了那么久的人啊。 还有,她再强,还不是被我家小侄女压的死死的。想到这里,我就安心了。她天帝敢对我怎么样,第二天,我家小侄女就能让她三天都下不来床。 嗯嗯,没有错,下不来床。我看了瑶光小侄女,甚是欣慰啊。于是愈发开心,就从我那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了一枚碗口大的石头。咦?好像不是石头。是金翅凤凰的蛋。哎呀,不管了,总之我就是伸手拿给瑶光小侄女就对了。 我朝她笑笑,一脸的和蔼,“瑶光啊,你看,小姨天天在昆吾山上给别人守着姻缘,也不去偷啊,不去抢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你。诺,就是只有手上这个蛋,你拿回家去孵一孵,估计就可以有个宠物回来了。” 于是,我看到了瑶光小侄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歪了歪脑袋,想了想,大抵知道她是不喜欢的。可是还是不死心的想再确认一下,毕竟我手上就只有这个东西可以送出去了的。 “瑶光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姨送你的蛋蛋啊?”望着她,努力挤出泪水,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起来,这颗蛋还是早些年,我没有那么懒跑到人间游历的时候,别人送的。额,好像又不是送的,是给的。 果然,瑶光敛了脸上的表情,然后一脸开心的对我笑了笑,“喜欢,小姨送什么瑶光都喜欢。”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颤抖的横奎,嗯,是在颤抖,大抵是因为笑的太过分了。瑶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边扯出了一丝笑容,“奎奎啊,小姨送了那么珍贵的蛋给我,你就帮我好好的孵吧。”瑶光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用了一种非常诡异的音调。相当的咬牙切齿。于是大太阳下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看了一眼横奎,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是瑶光是个好人啊,瑶光侄女轻飘飘的看了横奎一眼,“嗯?”啧啧,那语气,那神态,不怒自威啊。于是横奎垂了脑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好。 于是瑶光朝着笑了笑,“谢谢小姨。”嗯,我看了一眼无精打采,一脸委屈的横奎丫头,很是舒畅的呼了一口气。美啊,那谁,谁叫你乘我睡觉的时候派人在我周边的岛屿操练,扰我入梦的。不要欺负我睡着了不知道,啧啧,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心情很好,然后摆桌到瑶光身边,于是众仙朝着我行了礼,蟠桃会又重新热闹起来了。喝着喝着,,瑶光丫头又兴奋了,摇着色子喊着再来一局。于是,横奎丫头,黑线了。我很是施施然的坐在我自己的桌前,喝着酒仙那小丫头酿的酒,看着中间舞姿优美的仙子们,晃着脑袋,很是惬意。当然,如果身边没有一个拉着我问东问西的小瑶光和凶神恶煞的小横奎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少年呢?
【第二章】 一 酒是好酒,舞也是顶好看的。 但是再好的东西你看了品了三个时辰,你就会觉得有些乏腻了。 本君斜斜的依在玉龙仙石打造好的椅子上,拎着透明的玉杯,眯着眼,打量着台下舞着的仙子们。 台下的仙君们喝的七七八八,毫无形象。不过,跟着横奎这样一个天帝,有着瑶光这样一个帮凶,他们大抵,是不需要什么形象的。 杯盏横陈,玉盘散落。本君透着琥珀色的酒液,望着,台下袅娜翩迁的仙女。 本君大抵是醉了。不然怎么会望着那些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仙子们,贸贸然的生出了几许寂寞的味道。 寂寞,不对,我怎么会觉得寂寞。没有心的人,怎么会觉得寂寞。嗯,想到这,我就安稳了。 寂寞?那是什么,与我无关。 本君想了想,又扭头看了我那瑶光侄女一眼,那丫头大抵是喝多了,此刻依在横奎的怀了,微微的闭着眼,慵懒得狠。 望着她那张愈发似我那不着调的义姐的脸,我只觉得恍惚的紧。心里酸酸涩涩的软成一片。一如三万年前把着她的手交给横奎那个丫头的时候,一样的晦涩不明。 本君想,人间的父亲吾家有女初长成什么的,大抵,就是我这种心态。 哎,少不得一叹。过了这一个千年的寿辰,瑶光,也差不多五万岁了吧。 呵,又是一个五万年。 不知道是不是成日里在那个昆吾山上空旷的院子中待的太久了,就生了一丝无聊的味道。这味道,在再一次看到仙子们的舞蹈的时候,就变本加厉了。 无端端的烦躁,衣袖一甩推了杯盏,朝瑶光那丫头传了个音,然后起身,离了这满场的喧嚣。 打瑶池出来的时候,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待那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嗯,终究是觉得舒畅了。 腾了云,施施然的朝回走。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便是成日里待在这昆吾山守着那大片大片的石榴树望着别人的姻缘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守着,也不知道要守多久。但是就是有了一种执念,必须得这样的守下去。就算是后来,遇到了摇光的娘亲,到人间游荡,我还是回来守在了昆吾山。 昆吾山,是三界姻缘生长的地方。所有魂灵的姻缘都在这片山头自由的生长。是天界缘司的辖地,这片山的山神就是缘司的神君。三万年前那神君还不是我,后来因着这缘司的神君要轮回修道,这位置便空了出来。而我,便被横奎命为了缘司的新神君。 这缘司的工作,不过是看着姻缘不让人霍乱。哦,对了,那石榴树上的石榴便是那姻缘的果实,果实上总会有那么一对名字。若有人想更改姻缘什么的,只需要抹掉与那人配对的名字然后填上自己想要的那个名字即可。 这世间,为着情爱痴苦的人不算少。时不时便有些大妖和仙魔来求姻缘的。奈何本君也不是个软柿子,只都被打发走了。 说实在的,成日里在石榴树下呆着,本君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个我待了几万年的院子是个什么样子。说起来,本帝君着实觉得惭愧。 于是腾云在这院子上空,很是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嗯,石榴树茂密无比,多的,连本君那么好的目力,都望不到边际。 每一棵石榴树上都布满了粉红色的果子,每一颗果子上都刻着人的名字。那里,寄着人们的姻缘。 姻缘是天定的。但也不是不可以改。天界与鬼界相通气,据人善恶与福气来决定姻缘。这更改姻缘的工作,我也是兼着的。 我望着下方在风中摇曳风骚异常的石榴林,才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去人间晃荡了,于是做了一个决定。扬手布了一个结界,向横奎传音告假,又从她那里要了个人来看门。然后挥一挥衣袖,大步向前,走,到人间去。 人间,的确是个好地方。想到年瑶光她亲娘我义姐还在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和她一起来人间。 那时候,我义姐装成个浪荡公子,没少去勾搭良家少女。 可后来遇到了我那个冷冰冰的大嫂后,就改了嘴脸,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让我没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再后来,我那冷冰冰的大嫂去了明星山震了群星,我那重色轻女的义姐就将她那才堪堪百岁的女儿瑶光扔给了我,然后追随她媳妇的脚步去了。 想到这,我又少不得为我那命苦的小侄女哀叹一句。 这是人间的一个的街头。 很好,很热闹。 我在这街头跺来跺去,索性就将自己化成了一个白胡子的老道。扛着上书“天下第一算”的横幅,这么一走,就在这人间走了两百年的时候。算人姻缘什么的,可以算是我的老本行了。 我在人间待到一百年的时候,还遇上了一个老朋友,说起来,也不算是朋友。因为她一见到我,就开揍。 那天风那个和,日那个丽。我在闹市街头啊,握着一个秀美的小姐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姻缘。却不曾料到,有人掀了我的桌子,扰了我的小姐,害得我,丢了饭碗。 那家伙就是祝融,一贯的暴脾气。义姐把她封在不周山五万年,现在出来了,有了媳妇。遇着我了,就开始找我撒气来着。 她和我打架的时候,她媳妇就在一旁,很是柔顺的样子。打完了一架,她媳妇就招呼我们去吃东西。她媳妇是天吴那老头的小女儿,长的很是好看,名字就叫做司幽,性子甚是温柔如水。嗯,说实在的,祝融这么一个火爆的性子有这么一个温顺的媳实在是让我惊讶了一把。那么好看的媳妇,给了她,真是可惜了。 当然,这句话,我只能是暗地里说说。如果放出来了,祝融那家伙指不定又得和我打一架。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不打架。所以我就暗地里想想就好。 打了一架之后呢,我就和祝融她们妻妻俩待了一年多,后来着实是厚不了脸皮和她们待在一起看她们秀恩爱了,于是又扛着横幅走,如此这般,又是一百多年。注:《山海经》上有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 天吴,一个神。 此文设定不规范,神话什么的,《山海经》什么的各种乱入。总之,不要在意严谨这种东西。喜欢就赞,不喜欢就挥一挥衣袖说白白。 当然,里面最重要的,是各种情。咩哈哈哈,百合花开,大抵如此。二 在人间待了那么久,的确有些累了。 本来吧,本君是打算要回去了的,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呢,早几天遇到一些大妖,不小心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说是在那大荒的青丘国边境啊,那座青丘山上在两千年前突然有着一颗有了生命的玉石,最近,有了点出世的苗头。那是引得八方诸神,四海大妖去争抢。 大抵是在昆吾山上待了太久,不接触外物,突然听到这般神异的事,就有了些没有见过市面的感慨。于是本君免不了要去瞧上一瞧了。 这一瞧吧,就是十几年。 本君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云层之中,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偷偷的去看吧,总不能暴露了自己吧?虽然说,这在人间徘徊的大妖与仙神大多都不认识我,可是,一大把年纪了,我还来凑热闹,未免有些,为老不尊啊。 本君在这云层之上待了十多年吧,那些大妖与诸神来了是一批又一批,除了在我之前就来了的,个别几个非常强大的大妖,其他的,都忍耐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日,本君在云层上翻了几个身,打了个哈欠。然后将眼睛粘在下方的玉石上。 青丘山很高,到处都是奇花异草,郁郁葱葱。但是它那山顶,却是一片绝壁。山顶青黑,于是透亮光滑,很好。 无数个有星辰明月的夜晚,我都可以看到那玉石上泛着清冷明媚的光。想来,是其中的生灵,在吸取星宇的精华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边的仙神大妖又来了一批。这几日,那些去了又回的仙神当真是越来越多了。 哎,没办法啊,谁叫玉石的生命波动越来越明显了呢。 说实在的,这玉石中的生灵当真是有些懒,都醒了那么多年了,还不肯出来。 初初那几年,我是想要离开了。可是呢,怎么就丢弃不了。总觉得,这玉石中的生灵,与我有那么点牵连。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要走的时候,都觉得,空落落的呢?就好像,当年义姐入了明星山时候的那样,酸酸涩涩。 哎,这一走神,天,都黑了。 不对,不是天黑了,是这生灵要出世,雷劫就要来了。 天空,暗沉如墨,雷云在九天之上翻滚。漆黑黑的,连我活了这么久的老油条,看了,都觉得肝疼。 这玉石之中的生灵,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声势,怎么比瑶光那丫头出世的时候还要走过之而无不及啊。这一次,到真是,好奇了。 因这着恐怖的雷劫,原本待在四周的的人(?)都撤得干干净净。当然,那几只强大的大妖倒是没有撤离。 过了那么一个多时辰,这翻滚的雷劫,总算是落了下来。 光电如柱,雷霆轰鸣。这青丘山方圆百里,是一片雷海。可是在这一片光亮的雷海中,我却看到了,比雷海还要更加光亮的东西。那是,玉石在雷劫中,剥落了石皮泛起的光。 整整两个时辰,九九八十一道雷电,劈在那一人高的石头上,当最后一道雷劫劈在那玉石上的时候,这片天地,总算是恢复了清明。 半空中,一道光幕悬浮着。那隐匿在光幕中的身影,也渐渐显出了身形。 那是一个孩子,朦朦胧胧之中,我只看到了及腰披散的长发,以及,晶莹如玉的身躯。可还未到光幕散去,露出那孩子的面容,突如齐来的一道光,打在了那孩子的身上。那道身影在空中一坠,便直直的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当即就怒了,没有缘由。 可还未等本君大显神威,就有人比我还先出了手。 又是一道光电,最初出手伤了那孩子的那个人,被轰出了云层之中,显现在了半空里。那是一个头上有犄角,身后没尾巴,胡子拉茬的大叔。 “妖狼王,你欺人太甚!”是女子的声音。 那男子背着手,哈哈一笑,装得很是霸气,“说什么欺人太甚,本王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青狐,难不成你不是为了这孩子身上的万年功力在此守了百年的!” “胡说,那是我族的神胎!我怎么会害她!” 那说话的女子,显出了身影,一身青衫却妖媚异常。嗯,青狐?狐仙族青丘的后代。 “青狐,我可不认为你会放了这个大补之物,而将她迎回你青丘仙狐族。”又是女子。好嘛,原来守在一旁的大妖就是这几个,都出来了嘛。 这三个人相互挤兑,相互打压,想来是觉得没有人敢在她们手下抢了这孩子。也是,这附近除了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大妖了。那些人,被雷劫后形成的结界挡在了百里之外,进不来。 这三人在半空之中动起手来。本君着实是没有那个兴趣看她们打的天昏地暗,我直接显了身形,跺步到孩子的身前,嗯,还是这孩子比较能勾起我的兴趣。 那孩子不着寸缕的趴在地面上,乌黑的长发披在身上,盖住了大半的裸露出来的肌肤。 我俯下身子,看清了这孩子的面容。这孩子身上的气息告诉我,这是个女孩。她不久前受了那一击,此时正痛苦的闭着眼。双眉皱起,粉嫩的唇瓣抿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精致的五官,很是好看。
【第三章】一 这几日,我那上万年来都未曾有过人来的山岭着实是热闹了一阵子。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现在这个坐在我床上睁着大眼睛望着我的女娃娃。 说实在的,本君自三万年前将瑶光交给横奎那丫头之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当然,期间也有不少的好友以及媒官来跟我说这家神君的姑娘和那家仙君的公子。毕竟我这人长的也不算差,这一不做奶爸奶妈了,倒还是挺抢手的。 可我这人懒散惯了,成了这缘司的神君还是那么的懒散。 这么孤身了几万年,然后突然带了个女娃娃回来,那帮时不时探听我消息的亲朋好友什么的肯定是要损上我几句的。 这不,那些个几千年不见影的老油条都冒了出来,着实懊恼。 就拿昊天来说吧。她原是义姐的徒弟,我带着摇光的时候,她也时不时的来拜访一下我这个师叔。而摇光成了西王母又与横奎结了亲以后,她便老老实实跟着横奎做事了。 这么一来,我们俩的联系就少了。当然,这也不是没有联系,这几千年什么的她还是会来我这走上一遭的。可我们上次见面已是万年之前了,久到我都觉得这丫头莫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然后被人一个不小心给封印了出不去了。 当然,我又转念一想,以她那个不解风情的性子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人。当然,也不排除她那个冷冰冰的外表招惹到了那家仙君的姑娘然后被人逼婚了自此之后就成为了一个良家贤妇什么的不出家门半步。 好嘛,在我无聊的臆想了她的无数个版本之后,她出现了。还带着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我这仔细一打量才发现那女子与她如此相似。 却原来,那女子就是几万年前在中皇山上出生的女娃娃她的小侄女璇矶。当年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随着昊天去好好给她过了一个满月。 可如今,呵呵,那小屁孩长大了,成了个美丽的女仙君,却成了她的妻。这世道,当真是变了,什么姑侄恋黄昏恋啊啊都出来了。 嗯,我又扯远了。暂不提昊天老牛吃嫩草这件事。 总之,那日昊天带着她夫人来到我院子中,穿着紫衫在漫天的石榴林里甚是潇洒。 她揽着她的妻,与我坐在树下的玉石桌前,望着我怀里的孩子,常年冷冰冰的脸都带着一分不怀好意的味道。她说,“师叔,我原以为这慢慢生途你会一个人渡过,要不然当年,嘿嘿。没想到啊没想到,您老人家又开始了养成的戏码。嗯,这孩子长的不错哦,长大之后绝对是个不比瑶光差的美人,师叔果然好眼光!”我看着昊天那张一本正经却透着贱兮兮的脸,心里面只有一句话在翻滚!你妹! 好眼光个泥煤啊!养成泥煤啊!你以为本君是你吗?!老牛吃嫩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啊!收起你那个小眼神好不好,你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对我怀里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你媳妇就在身边你这样子做真的没有问题嘛啊喂! 虽然我内心翻滚着,表面上还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风清云淡的样子来。好歹我也是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油条好嘛,在自个小辈面前前我还是得摆出一个做长辈的样子。 于是我看了她一眼,少不得正了正身形,压了压嗓音说到,“昊天啊,你又拿我打趣了。你也知道,你家师叔我一直是个心如止水清心寡欲的人,没有什么追求。你这般如此说我,这不是要败坏我的名声吗?”这当人长辈好多年,这说话的技巧我还是学得一些的。 昊天被我这么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她家夫人含笑的看了我一眼,很是有礼的说到,“师叔说笑了,昊天她自然是不会做出败坏师叔名声这种事情来的。是不是啊,昊天。”她拿眼神撇了昊天神君一眼,啧啧,昊天那丫头立马眼巴巴的点了点头。啧,原来又是个妻奴。 掩饰的咳了咳,昊天朝我一本正经的说了话,“昊天许久未见师叔了,此次来,一是为了探望师叔,二是,将璇矶带回来给师叔看看。”她说到后面的时候,那张熟悉的冰山脸少不得红了红。 我瞅着她,不竟摇了摇头,昔日高贵冷艳铁血残酷的昊天刑司神君动起情来却也是这般小儿女的模样。唉,我又少不得哀叹了一句。这情,到底有什么好,中了它的人都成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义姐是,横奎是,昊天也是。 明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尝试。 这么一想,我又未免带上一些伤春悲秋的情绪来。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想到那日昊天与她夫人恩爱的画面,那个完全没有往日冰冷的昊天神君,我就悠悠的叹。唉,这一个两个都有主了,咱还是孤独一人的好。甩了甩脑袋,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么一摇晃,就撞到了床上孩子的视线。 女孩清亮的瞳孔的望着我,水汪汪的柔了我这活了十几万年的心肠。她披着黑亮的及肩长发,坐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抱着膝然后睁着眼睛望着我。像只刚出生的小兔子,怯生生的惹人怜爱。 我心一动,就大步上前抱住了她,将她揽进我怀里。孩子温热的身体煨烫着我常年冰冷的怀抱,我一手揽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顶,柔着声音问到,“迷谷,怎么了?” 她顺从的依偎在我怀里,小手虚虚的搭在我胸前,摇了摇头之后就将脸埋在我怀里。我抱着她,只觉得那迷谷花香氤氲了整个怀抱。她不说话,我就有些急了,揉着她发顶问她,“迷谷,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啊?难受就和师傅说。”
二 她自从被我带回来之后,因着那个妖狼王的一掌,难免就带出了一些后遗症来。这一个半月,没少时不时的就这里疼痛哪里疼痛。 她一疼痛起来,小脸惨白惨白的很是吓神。我只看的心疼的很。虽则瑶光是我带大的,可是她有个好身子,从来都是活蹦乱跳的没有病痛。如此这般,遇到迷谷这种境况的时候,顿时束手无错了起来。 还在仙神界还有药司神君这样的人,于是我就带着她往药司哪里走了一遭,那些人说无大碍,只给了一些止疼的药物,便退下了。 我大抵是不相信他们的,所以就造成了这个孩子一有问题我就提起心来的局面。 那孩子在我怀里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来,朝我柔柔的笑了一笑,“南柯,我没有事。” 她清亮的瞳孔望着我,我少不得一愣。这般清澈如水的眼神,哪里像个魅惑的妖姬,哪里是那个传说中的九尾天狐。 是的,迷谷是九尾天狐,天生的九尾狐。那个叫青狐的丫头还真没有说错,迷谷还真的是她们那一族的神胎。是这个世界上,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妖孽的存在。三界六道公认的祸水。可是她这般清丽,哪里像个魅惑仙神的大妖姬啊。所以说,传言大抵是不可信的。 我搂紧了她,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她,“没事就好,没事师傅就放心了。” 哎,想到她那句“南柯”,我就忧伤。因着她还小,又是我抱回来的,而我有还没有成亲,让她做我女儿大抵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就索性将她收了做我徒弟。唯一的徒弟。想来,我这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辈神君给她这个独一无二的九尾天狐做师傅也不会抹了她的脸。 既然做了她师傅了,就难免要给她取了个名字。我见她身上有着迷谷花的清香,索性就按着花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迷谷”。 可是这孩子倒好,听了自己名字之后,就拽着我袖子问我,我的名。我的名字几万多年都没有用了,知道的人,不过尔尔。而我,也差不多忘了。 我刚想说你不用知道我的名,你只用记得我是你师傅就行这话的时候,对上了她认真执拗的瞳孔时,不觉的柔了心肠,努力思量了一番,对她说到,“南柯,师傅的名字叫南柯。” 原来我的名字是南柯啊,这名字谁取的。嗯?罢了罢了,不去想了,太过遥远,我都要不记得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孩子笑了,不就是最好的吗?至于其他的,有何干系。 迷谷当时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了我一眼,然拽着我的胸襟,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的唤我的名。“南柯,南柯……”她叫我一声,我就应一声。之后,她虽则做了我徒弟,就再也没有喊过我师傅。 嗯,不喊师傅也不要紧,至少喊了南柯也是在叫我不是吗?至于礼教什么的,我向来都不在意这个,那就,随她去吧。 我抱着迷谷,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迷迷糊糊的想到。
【第四章】 一 这生平第一次做了人家的师傅,我还是得好好为她谋划一番的。 这孩子不像瑶光,瑶光的性子很是跳脱,当初那孩子没少去祸害三界。当然,她是我义姐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不会说她的不好的。 当年我瞅着瑶光那跳脱的样子,很是愁了一番。我是那个怕啊,怕以后没有人要她。当然,她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横奎护着她,但也可以妥妥当当的度过这漫漫生途。 虽则跳脱的瑶光还是极为优秀的,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娴静一点的孩子。于是在瑶光朝我这个姑姑提出要好好教导她这个小了几万年的小师妹的时候,我很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瑶光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她很是为迷谷那个丫头忙了一阵子,为她找了许多好的老师什么的。虽则我是迷谷的师傅,但是有很多东西我还是不会的,所以免不了要去向他人请教一番。 于是迷谷除了与我修习仙法之外,还跟着广寒宫的女仙君修习舞蹈,跟着北辰仙君修习琴棋书画什么的。 她小小年纪但却聪慧异常,待到她长到一百多岁的时候都将仙君们能够教导她的都修炼有成了。 然后就又随着我一直待在昆吾山上,极少出去。我琢磨着这孩子性子着实安静了一点。虽则我喜欢娴静一点的孩子,却是不希望她安静过了头,都没有什么相交的朋友。所以三不五十的,我总是会带着她去那人间走上一遭,希望她可以有些热闹。 我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人间,可我大抵还是知道,她是极为喜欢粘我的。大约是我幼时救了她的缘故,她就一直都喜欢待在我身边。 睡觉的时候粘着我,去修习的时候也要缠着我跟在她身边。所以因着她,我这几年没少在众仙君面前露脸。 昊天她们都在感慨我成了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师傅,原本足不出户的性子都被迷谷改的一干二净了。 我只是摇头笑,我哪里是二十四孝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多上些心而已。 就这么上心来上心去的,就过了两千多年。两千多年啊,当年看起来非常瘦小的女孩都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女神君。 迷谷是生而为九尾天狐,修炼有成之时,横奎便给了她一个闲职,成了个女神君。 她是接近两千年的时候渡的劫,那雷劫的声势很是浩大,我替她扛了大半部分的雷劫之后,终于是成功渡了劫。 她渡了劫之后,身形也就长了开,由那个八九岁的孩子的模样化成了十六七岁的模样。说实在的,那时,我真的是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我自长那么大,见过的美人自然是不少的。义姐和她夫人,还有昊天和璇矶,瑶光自然是不必说,横奎那丫头也是十足的大美人。 她们或冷艳或娇媚,或高贵或优雅。却没有一个,清丽得像迷谷这般倾国倾城飘渺无涯的人。 我只觉得当时,双眼都亮了起来。诚如昊天所说的那样,迷谷长大以后真的是一个可以迷乱三界的女人。 当然,迷谷渡了劫之后,她的这幅绝色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人的觊觎。三不五十的就有人跑到我这清幽的昆吾山上窥视着她。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就是,男的有,女的也有。作为一个活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我自然是不能够和他们发作的,自然是由着她们去了。 可是不久前,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的跑来我这里跟我徒儿提亲,害的我很是暴躁了一番。 对方是东皇帝君的长公子,下一任东皇的继承人。说实在的,那孩子我见过,长的挺英俊的一个娃。东皇的权势在仙神界中虽比不得天帝,但也是挺大的。但是,这与我何干! 两千多岁,在我眼里就还是个待在襁褓中的奶娃娃!自己的孩子在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被人惦记着说要成亲,我当即就怒了!将那公子很是奚落了一顿。然后跑去东皇山,与东皇帝君好好交流警告了一番。 虽则我官职不高,但是十几万年也不是白活的。放眼整个仙神界,活到我这把年纪的也不过区区数人尔。东皇也算是敬老,他是知晓我的,也很客气的赔了不是。我听着,心情就舒畅了。 我那日是带着迷谷一起过去的,当时那丫头一直在我身边站着,默不做声的看着我给东皇说狠话。回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看着我,目光柔和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后来那几个月,这昆吾山上很是清净了一番。而迷谷,也是心情好了几个月。当然,如果昊天没有和璇矶跑到我身边的岛屿定居的话,我估计迷谷的心情会更加好。 不知道为什么,迷谷总是不喜欢昊天。我想,大约是因为小时候昊天老是打趣迷谷的缘故。可隐隐约约的,我却觉得,迷谷不会因为这个缘由就讨厌昊天。可究竟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哎,不想了不想了,当真是头疼。 我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漫天的石榴叶。嗯,阳光很好,翻个身,继续睡觉。 风拂过粉绿色的叶子从树底下飘荡而过,擦着人的面庞很是适意。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微微俯下身子认真打量我的迷谷。 她仍旧是雪白雪白的宽袍,长长的发丝从肩膀垂落而下,分散在我身体的两侧。她的发尾与我的衣衫稍稍纠缠着。 我一醒来,就看到她漾起的笑容,不由得心神一荡。 她朝我柔柔的笑了笑,黑亮的瞳孔似是盛了一汪的水,我楞了一愣,她便将手抚在我的面上,“南柯,睡够了?” 温热的手放在我常年冰冷的面上很是适意,脑袋仍旧不够清醒的我不自觉的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才连忙假装淡定的退了开去。真是,丢人啊。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坐起了身子,对着迷谷很是师傅做派的点了点头,“嗯,迷谷找师傅是有事吗?”初初她叫我南柯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扭不过她那双晶亮的眼睛满眶的倔强,我便,由着她去了。南柯就南柯吧,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师傅做派就好了。 她笑了笑,也随着我一起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她看着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南柯又忘记了呢,昨天晚上我明明还和你说来着。今天晚上是北辰师傅的寿辰。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我不禁老脸一红,到还真是忘记了呢。如果不是迷谷来提醒我,我估计又会在这石榴树下睡上几天几夜。 哦,不对,也不可能睡了几天几夜。自从有了迷谷这个徒儿的之后,为了给孩子起个好头,我很是思量了一番。每天晚上都会回屋子里睡觉。虽则躺在树底下睡觉的毛病仍旧未能除尽,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不会,一趟下去,就是几千年。 不能不说,有了这个丫头之后,本君的日子,很是规律了起来。 嗯,话题扯回来。 那北辰仙君也就是个有了万年仙龄的的仙君,在仙界之中,也算个老辈的人物了。 但在我眼里,她还是个比较小辈的人物。所以说,她的寿辰我是万万不用去的。可奈何,这个仙君是我亲亲徒儿的乐理师傅,所以,我还是得陪我这徒儿走上一遭的。 想到这,我就止不住哀叹一声,我这师傅做的是相当的憋屈。徒儿不叫自己师傅也就算了,还得陪着她去给另外一个师傅祝寿。哎,这世间的师傅,还有比我更加难做的嘛? 哎,我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很是纠结的笑了笑,“记得的,师傅自当是记得的。”好吧,总归还是为人之师,总不能将亲口暴露了自己健忘的毛病吧。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的。 迷谷笑了笑,满眼都是温柔,“那就好,一会,南柯就和我一起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然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思量着,这寿宴总不可能穿的这么随便吧,就打算回了房在换身衣服。虽则我对于这种事,一向都不是很在意的。但是,我总不能掉了我家徒儿的脸不是。这是个拼爹的年代啊,虽则迷谷没有爹可以和别人拼一拼,但总归,还是有我这个师傅不是。 迷谷一见我站了起来,就问,“南柯是要去换衣服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这孩子,还真是贴心啊。 她朝我伸出一只手,我很是自然的将她拉了起来。她在我眼前站定的时候,我又闻到了她身上迷谷花香的气息。 那气息,包围着我,绵绵密密。一时间,我又觉得自己要醉在那里。 她接着我的力,站了起来之后,就牵着我的手,往屋子里走。我跟在她身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就问她,“迷谷,你要带师傅去哪?” 她停了脚步,我就限限的撞上了她的身子,下意识的,我就伸手,将她揽进我的怀里。就好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抱着她。 她在我怀里稳住了身子之后,我便松了手,退了开去。定了眼,才发现这孩子的脸上有些发红,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就想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脸色这般的红,莫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迷谷在我碰到她的之前,她就把我的手挡了下来。她看着我,脸上的红润已然渐渐消逝,颇有一些无可奈何的味道。“南柯不是说要换衣服吗?我早几天做了一件新的,现在,就和我回去试试吧。” 她说完了这句话,就转身继续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般模样,真的没有事吗?于是我跟上去,很是小心翼翼的问,“迷谷啊,告诉师傅,你的身体没有事吧?” 她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上我的眼。她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有些羞恼的味道。“我很好,还有,南柯你要快一点了。” 我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她娇艳得很是好看。止不住老脸一红。罪过啊罪过,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个几千岁的小姑娘给扰了心性。到还真是,美色误人。 我不自然的咳了咳,然后跟了上去。 有个这么诱人的徒弟,还是自己带大的,做师傅的我,到真是五味杂陈啊。 今天一整日,我又得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这丫头的桃花,可不是一般的多啊。她还没有到一万岁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哪家的混小子接近她的。嗯,世间的父亲,大多,都是这般的心态吧。我想了想,然后整了整衣冠,跟着迷谷就回了她的房里。
【第五章】 一 迷谷做的衣服,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让我觉得相当的舒服。 我乍开了胳膊,任由她把我套进新做好的衣服里。自从她长大我胸口的高度的时候就特别的喜欢帮我穿戴衣服。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骨头来说,我觉得换衣服这件事是没有什么必要的,反正,怎么穿都不会脏的不是吗?但见她欢喜,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她低着头,手绕过我的腰身细致的帮我整理好腰带,这姿势,有一点像我抱了她满怀。因着靠近我,我只觉得,她身上的迷谷花香愈加的清晰。 她整理好了腰带,就复又直起身来,双手细细的在衣襟上里弄着。终于全部整理好了之后,她就退了开去,站在我的半步之外,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眉角全是笑意,“南柯,真好看。” 她一说我就笑,我执了她的手,放在我双手之间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常年都是温热的,不似我的,就算是把我扔到烈焰滔天的离火中,也都还是冷冰冰的。 她望着我,双眼很是清亮,却忽然有了些羞涩的味道。我不觉得有什么,我只是估计是这孩子成年了以后,就和瑶光那丫头开始不习惯长辈的亲近。 可我觉得她这般模样倒是十分可爱,不松手,蔼可亲的一副师长模样对她说,“好看也是迷谷的功劳啊,迷谷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真是师傅的福气。” 我说完了这话,却不不知道为何,她脸上忽然僵了一僵,手从我的常心中抽离,然后转身背对着我说到,“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我看着她这一番动作,很是摸不着头脑,但也明白,她这是不开心了。我也不晓得她为什么不开心,或者说,不晓得我到底是哪里惹她不开心了。自从她过了两千岁的生日以后,我就愈发的不能明白她到底想些什么。哎呦,这孩子一长大了,真是什么麻烦都来了。 她背着我,我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她先是挣了挣,我就紧了紧,直到她认命一般任由我握着。 握了一会,我就开口问她,“迷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不答,我就愈发的忐忑。于是继续追着说,“你一定生我的气了,师傅哪里惹到你了,师傅改还不成。师傅笨,不会说话……”说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受不这哀怨的腔调了。于是上前,低着头,双手揽在她的腰上,就像她小时候我坐在摇椅双手扣着她那样,将她的身子扣在我的怀里。可能是我的身体太凉了,抱住她的时候,我只觉得,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我将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觉得很是委屈。 我听的她叹了一声,终于转身来。她反手,搂住了我的腰,于是她整个人都窝在了我的怀里。她将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低低的喊了我一声,她说,“南柯,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抱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我的怀里,怀里满满的,很是开心。一听她这句话,我就更加欢喜了。不生我的气就好啊。我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她将脑袋埋在我的肩膀,发出的声音很是含糊不清,“我只是,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哦,想事情啊,作为人师的我,觉得有必要关心弟子的心理健康,于是抛开了刚刚自己那些委屈的心思,很是积极的问到,“迷谷想些什么,可以告诉师傅吗?” 她贴着我的肩膀,摇了摇头。我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哎,孩子长大了,开始有心事了。于是我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可是她下一句话,又让我欢喜了起来,她说,“南柯,你可以继续抱着我吗?好像,你很久都没有这么抱过我了。”她从我的肩膀上抬头,望着我的那双眼,满是笑意的清亮。 我点了点头,然后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将她稳稳的,贴在了我的心口。 我原以为她长大了就会不接受我的触碰了,却不晓得,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如此的贪恋我的怀抱。 屋外的阳光很好,风吹过大片的的石榴林留下了树叶沙沙的声响。怀里是温热的触感,周身是淡淡的迷谷花香。这样的寂静,是比我独自一人过了上万年的生活还要来得空寂,却空寂的让我觉得安宁。 是的,安宁。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孩子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安宁。 可是我却忘了。有些人,生来都只属于寂静的。安宁,对她们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奢望。 我不知道自己抱了她多久,我只记得她最后问了我一句,她说,“南柯,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吗?”她问的时候,很是犹豫。而我,却轻易的回答了她。 我俯身,贴在她耳边回答她,“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师傅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了。” 她听了我的话,满目的欢喜,以及,我看不明白的不可置信。 可是后来,我每每想到这个场景,都在想,是我骗了她还是他们骗了我。二 从姻缘岛上到北辰的仙域是不需要多长时间的,索性我就陪着迷谷一路走走停停的看着风景。 这一路倒是见了不少的仙君,都是朝着北辰仙域去的,想来,这北辰在新一辈的仙君里,也是个极为有名的人物。 迷谷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带着笑,我看着她心情这般好,也不禁觉得舒怀了一番。这路上遇上了不少年轻的仙君和仙子,看到迷谷就亮了双眼,可能是我在她身旁,也没有人敢围上来,只远远的朝着我们行了礼。迷谷也极为有礼的回应了他们。 这仙界的景致还是挺好的,我背着手走在迷谷身旁晃悠着晃悠着就来到了北辰的仙域。 说起来,这北辰也是一个极为雅致的人物。她在还没有成为仙人的时候,就是人间的第一琴师。她是这众仙之中以乐入道的人物,区别于那些自小修仙然后度劫成仙的人物。相当奇特的是,她从人成为仙君完全没有度过一次劫难,这也是她在仙界里面颇为令人津津乐道的一点。 当然,有着一副好面容也是她值得人注意的一点。 北辰的仙域就和她的人一样,非常的雅致。她的仙域不似一般的仙君那般布置的富丽堂皇,仙气缭绕的,而是非常的清新,清新得就好像人间的山水画一样,令人觉得亲近异常。 我记得我初初送迷谷来这里学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人间的苏杭,小桥流水,画楼琳琅。 我和迷谷走到北辰仙君的府邸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的。仙君们都坐在桃花林中的席位里,开始很愉悦的交谈,风度翩翩。 迷谷见这情形,就对我说去找北辰仙君给她送寿礼,我点了点头,自然是同意的。不过我这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去给北辰祝寿的,去了,只怕她尴尬异常。毕竟,我比这北辰仙君要大上不少辈。迷谷也甚是理解这般的情形,也就由着我去了。 她走了之后,我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来给北辰祝寿的,大多都是年轻的仙君,而他们大多也是认识我的,不过,也只是晓得我是迷谷神君的那个凶巴巴的师傅罢了。除了老一辈的人,没人晓得我就是那个缘司最懒的神君。所以这近百年以来,我又重新得到关注还是拜迷谷那个丫头所赐,靠着这一脸恶师傅的模样在仙界小辈们跟前很是露了一把脸。 那些年轻的仙君们看我一落座,就纷纷的很是尴尬的往后退了退,于是我周围便很是清净了一把。这样一来,我倒是觉得好,省得自己赶人的时间。 我撇了一眼周围的小毛孩们,就拿了桌子上的酒水,自斟自酌了起来。酒啊,是个好东西。我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自从有了迷谷这个徒儿之后,我很是痛心疾首了一番,将自己藏在姻缘岛上的佳酿尽数送给了瑶光。 当初就是因为自个贪杯,所以就带出了瑶光这么一个小酒鬼来。以至于众多拥有好酿的仙君们都遭了殃。为了要让迷谷不步她师姐的后尘,我痛彻心扉自检了一番,努力的朝着好师傅的方向迈进。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徒儿,不是吗? 可这喝惯了酒的人,一旦断了,就会觉得不自在。不过还好,本君是个品行极好的神君,有着非一般的自制力,于是这酒,就这么戒了。可是今日心里觉得很是欢喜,而迷谷又不在身边,我自然可以松一松这师傅的做派,好好的品一品这久违的佳酿的。 北辰这儿的酒虽然说不是最好的,但在仙界之中,也算的上是上品的了。嗯,将酒倒入白玉杯中含了一口再缓缓的吞了下,嗯,唇齿都留香啊。那些酒顺着喉咙流入胃中,我只觉得常年冰冷的体内都带上了一些温暖。 说起来,我喝过最好的酒,还是在凡间喝上的。那酒,名字叫做“千日醉”,酿酒的人,自称“酒中仙”。当然,她是个凡人,并不是什么仙君。可是她酿的酒,不知为什么却比仙界的那只酒仙酿的,都还要好喝。 我遇着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代酿酒宗师了。我想想,应该是在昆仑山下吧,那时候我一个人独自在凡间游荡,闻到了酒香就寻到了她那里。 她当时刚刚酿好了“千日醉”,听明我的来意,就非常慷慨的请我喝了她新酿的酒。这真的是我喝过最好的酒啊。当时我就想着要把她带回昆吾山天天给我酿酒喝。 可是后来,我还是没有做成这件事。那时,她堕了轮回,我与阴司的神君打了招呼以后就去找她。 那时候,她正在奈何桥排着队,等着喝了孟婆汤就转入轮回。长长的桥上站满了人,一个个缓缓的走过去,喝了孟婆汤走过轮回桥,此生终沔。我踱步到她身边,她见着我时,很是惊讶,却又瞬间淡定了起来。 我与她像个友人一般聊了几句,后来就提到了让她进入仙神界,与我一起守着昆吾山。她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凡人,不都是渴望着成为仙神的吗? 她那时候就笑着看着我,周围是一个又一个走入轮回桥的鬼魂,桥下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火红的颜色衬着桥上那些苍白的面容诡异得很是好看。 她问我,清秀的面容带着诚挚,“神君,活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你都不寂寞吗?”我摇了摇头,寂寞,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她就又笑,很是感慨的说到“可我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啊,她才堪堪离我一时,我便要追随她到了这黄泉。而今神君你告诉我,可让我在这三界六道之中活上无数个年轮。可是这么多的年轮里,都没有她,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神君要喝酒,自然还是会有人帮你酿的。而我,见不着她,却是,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下去的。” 我不晓得她说的是谁,我就急急忙忙的开口说到,“你若是跟我回了昆吾山,我自然也是让着那人跟你一起到了昆吾山的。” 她却仍旧是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远方。“若神君真的想要帮我,就让我来生能与她,有个好一点的归宿吧。” 我知道自己是劝不回这个凡人了,又不愿要一个不会尽心酿酒的人,也就同意了她的话。后来,我回去偷偷看了一眼她前世的姻缘,才发现,果然是苦命的狠。念着她那酒的缘由,我私下里偷偷的帮了她一把。虽则,此后,我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酒了。 嗯,而今我在这桃花树下喝起酒来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轮回了几世。这人的感情啊~
【第六章】 一 北辰是今日的主角,她这么一出现,这个宴席倒是热闹了起来。她只与我喝了这么一杯酒,便转过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而迷谷,理所当然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北辰这么一走,我这身边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于是我回头,朝着坐在我身边的迷谷谄媚的笑了笑,“迷谷,师傅我平日里是不喝酒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学哦。 迷谷点了点头,然后又就着酒壶往我杯盏中倒了一杯酒,液体流下来漫入壶口中的声音很是悦耳,可我却无暇倾听。再怎么美得事物,也不如我这宝贝徒儿来的赏心悦目,不是吗? 酒满,她很是利索的收了手,然后放下酒壶,示意我喝下这杯酒。我心里忐忑,有些心虚的拿过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还抽空偷偷看了迷谷一眼。 她端坐着,乌发散在白衫之上,垂落在胸前,很是柔顺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是如此的认真和专注。 我心虚,急急忙忙的又喝了一口,然后一不小心叉了气,咳嗽个不停。活了十几万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当真是丢人。 我不停的咳嗽,迷谷就非常柔顺的拍着我的背脊,帮我顺气。她靠过来的那一刹那,我又清晰的闻到了她身上的迷谷花香。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就听得迷谷在我耳边传来的声音,她贴着我的耳迹,温热的气息由着耳朵钻进了我的体内,让我止不住的打了个颤抖。 她说,“南柯,我竟是不晓得,你也会喝酒的。” 我不动声色的退了一点,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握成拳咳嗽了一下,看着她,装作一副很是和蔼的样子说到,“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今日师傅高兴,才又喝了几杯,师傅绝对不是那种贪杯的人。” 她望着我,没有言语,我只以为她不信,又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很是信誓旦旦的说到,“真的,师傅没有骗你。” 她看了我良久,才轻轻勾了勾唇角,“是吗?”只是她这笑里,不知道怎么的,我却觉得有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她这幅样子,只让我觉得是我欺负了她,让她受了委屈。于是我便伸手,过去执了她的手。她任由我动作着,不迎合也不拒绝。她的掌心,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我冰冷的手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 我握着她的手,眼神对上她的,很是真挚,“师傅发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迷谷只是笑,笑的很是温和,清亮的眼眸中满是自嘲,“是啊,都是以前的事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南柯许多以前的事。你看,你喜欢喝酒,我不知道,很多的事,我都不知道。南柯,你不是我师傅吗?为何,却要向我隐瞒如此多的事?”她就这么望着我,说,你不是我师傅吗?为何却要向我隐瞒这么多事。我不晓得该怎么作答。我想说,迷谷啊,师傅不是想隐瞒与你,师傅只是想给你做个好榜样罢了。不告诉你师傅会喝酒,是怕你以后也沾了这东西,以后就再也戒不掉了,酒这东西,是伤神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总归,都是不合适的说法,索性,就把长辈的气度装到底。将手敷在她温热的手上,很是语重心长的一副模样,“迷谷啊,师傅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晓得这些事罢了。这做仙啊,要向前看,不能老是惦记着过去。所以说,师傅也是这样的人,认识迷谷之后,就把以前不好的,通通都忘记了改过了呢。迷谷以后也要这样,要学会忘记一些没有必要去深究的东西。”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手从我的掌心抽出。然后转过身,就着我的杯盏又倒了一杯酒,她看着那些缓缓流入杯盏的液体,低低的说到,“南柯,你说这酒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连你都会沾上了呢?”她说完,就将杯中的酒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饮而尽。酒流入喉咙的时候,她放下了杯盏,然后扭头朝我一笑,“还真是个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南柯也会去戒掉吗?” 喝完了这一杯,她又倒了一杯,又是非常豪迈的一饮而尽。我在一旁看着,却也不敢拦她。直觉告诉我,如果我阻拦了她,后果势必会更加严重。到第四杯的时候,她眼睛已然蒙上了一层水雾,身子不可自持的朝我倾斜,我连忙接过她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将她扶正。她那时靠在我怀里,还想要往自己的杯盏之中倒酒。我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柔着声音哄,“够了,迷谷。”她今天这般模样,当真是失常的要紧。她这是第一次喝酒,而这酒也算是烈的,这般下去,定是要醉的不省人事了的。 她抬头,自我怀里望着我,被我覆住的手却是松了一下。她望着我,眼里已然迷蒙,她忽然甩了酒杯,然后抓住了我的衣襟,“南柯,你可以去戒掉酒,那么我呢,如果有一天你又遇到了一个好徒儿,你会不会像是戒掉这酒一样将我也戒掉了。你是会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在合适的场合去缅怀。南柯,我和你呆了两千多年,却真的一点都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两千年,呵呵,真的,好短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停停顿顿断断续续的,我终于还是听完了全部。她自小都是成熟而敏感的,可是我却不晓得,她竟敏感成这个样子。是我,太过于没有安全感了吗?兴许是我将她从那些个大妖的手中救下她来,她自小就粘我。我疼她,怜她,都是因为她是我的徒儿。 可我却不晓得,她却是这般的看重我。我只以为她敬我爱我,却不曾知晓,她是如此害怕我会丢下她一个人,真是,傻孩子啊。 我从来都是个洒脱的性子,不在乎的东西不去多看一眼,不喜欢的东西不会去招惹。可就算是喜欢的,也不会过多的去纠缠。也许是这般,才令我如此带不了安全感吧。 她在我怀中,已然醉的迷蒙。我弯下腰,一手拦住了她的腰身,一手围住了她的腿弯,然后直起了身子,将她打横抱起。腾了云,便往昆吾山上赶。 在离开北辰仙君的仙域之前,我不经意的撇了一眼,一身粉衫的北辰仙君正在和一个一袭紫衫的人对峙着。我没有仔细看,满心满念都落在了怀里的这个人身上。 我横抱着她,她的双手圈住了我的脖颈,脸埋进了我的怀里。我低头,只看到她如墨的长发,以及藏在乌发里绯红了的脸颊。风划过流云的时候,也牵着她的乌发扫在了我的衣袍上。 她的发丝与我衣服上的流苏交缠着,我望着那些缠绕住的白丝和乌发,以及,隐在乌发之中的那一抹鲜艳的红。忽然就想到了她满千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带着她又去了人间。虽则我是个没有什么记性的帝君,可是和迷谷在一起这两千多年,我都是能够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们到了人间的时候,时逢桃花节。石榴虽是姻缘树,可在人间,却是以桃花代替姻缘的。 那时候,我就牵着她在漫天的桃花之中走,周围都是一些卿卿我我的小儿女。 我两这般的走在其中,而那日我仍旧是一袭宽大的红衫,只是用红绳松松的束了发。这般的打扮,就有些像人间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倒是又不少的女子含羞捧了红绳上前,眉目之间全然都是羞涩的将绳子递给我。 对于这人间的风俗,我还是晓得的。这桃花节的时候,女子身上都会配着一根红绳,而男子,则是配了刻了字的白玉。若是女子对男儿有意,便将身上的红绳送给她。而男子对女子有意,就解下身上的玉系在女子的腰间。 我自然是不敢收的,于是便含着笑拒绝了她们。待我又拒绝了一个女子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腰间被人狠狠的扯住。我回头一看,却是迷谷。她咬着唇瓣,清澈的眼眸中似是有水要溢出来的样子。我一见她这般,忙俯身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只是摇了摇头,手仍旧是放在了我的腰带上。 她将我拽了拽,我便会意的弯下了腰身。她那时还只到我腰间的高度,我不晓得她要做些什么,便由着她拽我。她拽一下,我便将身子低下了一点。 我随着她的拉扯,逐渐降低了自己身子的高度,直到,我的额头与她的,相互抵着。她忽然抬手,然后我就觉得头顶一松,被束缚住的三千青丝尽洒肩头。 我一低头,疑惑的望着她。她抬头,朝我扬了扬手上的红绳。白皙的掌中鲜艳的红色紧紧缠绕,好看的让我挪不开眼。她抬头,神色很是认真的问我,“南柯,这根红绳可以送我吗?” 我才将开口问她为什么,她就好像知道我要问一般,又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就当是生辰礼物。” 我一听,就觉得好笑。于是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单膝的撑在地上,执了她的手,拿过她掌心的那根红绳。她见我要拿那根红绳,条件反射的就缩了缩手,紧紧的握住,眼神之中全是隐藏不了的紧张。 我不禁哑然失笑,将她小小的手,放在了我的掌心,眯着眼睛很是慈爱的看着她,“来,把它给我,师傅把你系在发上。” 她听的我一言,才堪堪松了手,将红绳递给了我,我接过绳子,施了个诀,便将她转了个身,然后将之系于发上。 于是自她千岁起,她发上的那根红绳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我那时不晓得她的心思,只以为她欢喜那根绳子而已。可是后来,我每每想到她流着泪通红这双眼那般凄厉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虽则,我混蛋的事做的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件,是比得过这一件的。二 回到姻缘岛上,也不需要多少时间。我抱着醉的非常狠的迷谷,步入了她的房间。 她在渡劫之前,还是与我一道睡的,可是她成了年以后,为了避嫌,我就与她分开来睡。毕竟,这年头男风女风师徒恋什么的那是十分的流行啊,我总不能让自个污了我乖乖徒儿的名声是吧。 她的房间与我的很是相近,布局也是异常的相似。我抱着她进了门,绕过精致的屏风,脱了她的鞋袜和外衣,然后将她放在她的床上。 她此刻乱了发,穿着白色的中衣,脸颊粉红着嘟着嘴,在床上微微不安的动着,很是不舒服的样子。我思索着是因为没有沐浴的缘故,才让她如此的不安稳。于是便打算着让她沐浴一番。 于是又将她抱起,往隔壁的浴池走。 迷谷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孩子,所以当初拓建院子的时候,我就让人也打了个浴池。这浴池里的水,是从姻缘岛上那口温泉透下来的,很是温暖。这个浴池建得挺大的,四周还用屏风围了起来。 我抱着她,脱了鞋袜,绕过屏风,往浴池中走。 浴池中,水汽缭绕,迷蒙了我的双眼。我抱着迷谷,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了浴池。 温暖的水漫过我的小腿,膝盖,一直盖到胸口的位置。而迷谷,也随着我的下沉,逐渐的湿了衣衫。待到下了池子,我便转过身子,将背脊紧紧贴在池子凹凸不平的边缘。 迷谷还稳稳的待在我的怀里,她的腰随着我的手,有一半浸在了水中。而裸露了的小脚,也沉在池子中。她只松松挽着的发,随着我抱着她的姿势,瀑布一般,垂落在水中。 我低头望去,只见她闭着眼,很是难受的样子,于是便用托着她的腰的左手上移,稳住了她的脖颈。然后托着她的脖颈,往我的怀里靠拢。
【第七章】 她在我怀中,赤裸着身子半露着浸在水里。闭着双目,微红着面颊,很是难耐的样子。 她此刻醉了酒,全然都是少女青涩的风情,只一眼,让我不直觉的张了张嘴,吐掉喉间的哽咽。 我不在去看她,而是左手托了托,将她的脑袋往我怀里靠拢。我移动她的时候,她还不自觉的哼哼唧唧的几句。很是软萌的声音,让我不直觉的抖了抖。撑住她腰身的哪只腿止不住的发了抖。 我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整个人都非常的慌乱。我稳住了她,右手摄过了浴巾,帮她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身子。 我望着她已然熟睡了的容颜,然后一点一点拂过了她的精致的眉宇和唇角。 迷谷的眉生的非常好看,我拭了一遍她的眉,就转下的眼角。她此刻闭着眼,我看不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原本就纤长的睫毛就愈发好看的明显,随着我的动作微微的颤动着。 一路向下,挺俏的鼻,饱满的唇, 纤长的脖颈,还有, 精致的锁骨。 迷谷的锁骨很好看。她原本就是纤细的女子,此刻被我抱在怀中仰躺着,锁骨凸显的弧度更加的明显。那凸显的一片,打上了水珠,忽然妖媚得很是好看。 我望了少许时间,然后帮她继续擦拭着身体。 一路向下,我的手滑过她凸起的弧线,顺着中间的胸骨所在的位置,来到她平坦的小腹。右手所到之处,尽是熟悉的温润湿滑。 我记得我第一次给她洗澡的时候,触手所及的也是这般的质感。可如今,那年青青涩涩的身子如今却是如此的玲珑有致,出落得万种风情。 我少不得多看了两眼,一边看一边用手把她清洗,哀叹几句。这孩子,发育得当真是十分的好啊。 再向下,便是她全身最为柔软的地方。我用掌根覆了上去,轻轻的往下。用手指拨开她两侧的花瓣,细细的清洗。小心翼翼,一如当年。不止是凡人,仙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在这里,所以必须得需要轻柔对待。 掌根在她的大腿内侧缓慢的摩挲向下,滑过她笔直修长的腿,来到她剔透精致的双脚。 迷谷的双脚长得非常的漂亮,脚趾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因着距离问题,我把她往我怀里有带了带,她均匀的呼吸就这么打在了我的脖颈之间。 我覆在她脚上的手,就这么颤了颤。连带着呼吸都有了一些不正常的韵律。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心底里似乎有火在燃,烫得厉害。 我从来不晓得洗澡是如此难耐的事情。为着这莫名的情绪,我加快了覆在迷谷身上的速度。帮她清洗完之后也褪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怀抱着她,然后清洗自己。待到一切都已然完成之后,我便匆匆的摄过浴袍,穿在身上,然后将迷谷抱上了床。 她房间是离浴池最近的,而我也不愿再回到自己的房间。索性就抱着她赖在了她的床上。 直觉告诉我,我今晚不应该宿在她房间里的,可是迷谷身上的花香,实在让我舍不得离去。我已经很久没有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入睡了。再没有迷谷之前,没有花香也无所谓。可是有了迷谷之后,我却开始贪恋了这般的味道。 对的,就是贪恋,舍不得离开,日夜相随的贪恋。 我抱着迷谷,躺在她的床上,她自醉酒之后,就一直乖乖的任我摆弄,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起初我放她在水里时哼唧了几句,没有一点反应。 迷谷的房间和我的一般大,大的可以。因为我这个人喜欢比较空旷的地方,所以,床也大的可以。四周用着东海的夜明珠照明,非常透亮。而迷谷,就躺在我的身边,头枕在我的手臂上,脸埋在我的胸口处,而手,还无意识的搭在了我的腰间。 我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沉睡的容颜,以及,浴袍敞开后,泄出的春光。 我就这么望着她,望着她浴袍开口处的那一抹雪白的粉嫩,只觉得腰间都热了起来。然后,全身都热。 热,从未有过的热,我常年冰冷的身体,竟然会出现热的感觉。于是我转了一个身,伸出双手,将迷谷牢牢的锁在我的怀抱里,然后将她翻了一个身,让她躺在我的身上,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 她的柔软贴在我的身上越发明显,我闭上了眼,感觉却更加的深切。我不知道自己是要如何,只晓得,我那一晚,却是辗转反侧不得,合眼无眠。 我明白那种感觉,却是抓不住自己的感觉,急切的想要却无可奈何的相阻。到底,该要如何去做,如何去做? 梦,又是梦。大片的桃花之下,那个一袭青衫的身影挺拔如同巍巍远山,却又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推到。 我向前,欲要碰触到她,她却离我越来越远。我张了张嘴想唤她,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她的名…… 桃花落,青衫逝,一如此前的千百次一般。 梦中的这一切,随着意识的清醒,渐渐消散。恍惚之中,我好像看见了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得。唯有身上的触感真实的令人心安。 我一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趴在我身上的迷谷。 她穿着白色的浴袍,散着的发从我微微敞开的襟口钻入,柔柔的与我的肌肤相触,带出了微微的痒与不适。 我便动了动手,被压着的手微微有些酸麻,我稍微活动了一下,缓过劲来,便伸出手将她落在我身上的发拨了出去。 我微凉的手拂过她温热的脖颈,她身上的温度煨烫着我,让我觉着很是适意。 她因着我这般一叨扰,便呓语了几句,我便停了手,不敢继续下去,生怕自己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在怀里动了动,便有了些清醒的苗头来,果然,不一会,她就开始无意识的蹭了蹭我的肩窝,然后缓缓的从我怀里探出头来。 她上半身微微提高了一些角度,我便清晰的看到了她藏在乌发之中清丽的容颜。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让我想起了年少时我坐在东海边上看日落之后星出之时的那一刻,迸发的光芒,瞩目到令人挪不开眼。 她睁开了眼,目光之中还有些迷怔,双眼扫到我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她笑了笑,然后便见她又将身子落回到我身上。她用双手环住我的脖颈,脸颊往我这边蹭,魇足的神情就好像一种名为猫的物种,慵懒无比。 她说,“南柯,真好。” 她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耳边是她熟悉的低喃,可就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我却有了想要立马逃开的念头。 她的胸口贴在我的身上时,浅浅的跳动传了来。合着我的心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跳在了一起。迷谷花香袭来,钻入鼻尖,清晰的让我记起,记起眼角的那一片冰凉。 胸口的某个地方沉的厉害,沉的钝钝的疼。有些东西,好像变了,可我却还不能分清。 我任由她躺在我身上,任由她抱着我,任由她一脸魇足的说着真好,身体却无法阻止一般渐渐的僵硬了起来。我无法挣扎的坠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去。 眼前是一片幽暗,幽暗阴冷得就好像是我身体里的温度,我浸在黑暗里,直到模糊了意识。 恍惚之中,我好像听人在说,南柯一梦…… 在一切都泯灭之前,我只看见一张脸,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带着血迹,苍白得如同坠入黑暗深渊的厉鬼。 我听到有人在喊,声嘶力竭的喊, 迦叶…… 也听到,听到那个人低声的呢喃, 迦叶……
这个名字,当真是熟悉又陌生啊。 不过,我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黑暗将我包围,一如,还未出生时的混沌。一切,都刚好。
【第八章】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守在我床边的迷谷。她穿戴得非常的整齐,长长的乌发披散在肩头,眉宇之间是我没有见过的憔悴。一见我醒来,那清亮的双目一下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泛着水润的光泽。清清亮亮的满是泪光。 她这幅模样,让我忽然之间就有些伤神。 “南柯。”她唤我,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干哑, 我想朝她点头,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只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怎么好像一副重病初愈的模样。 她见我点头,很是激动,便上前执了我藏在被单之下得手,开口问我,“南柯,可有不适?” 不适,到还真的有。我活了十几万年,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般的模样,查了查自己的身体,发现神力基本上紊乱了。这是,重伤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问题啊。可我好端端的睡了一个觉,怎么就突然重伤了呢,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然,作为一个好师傅,是不能让徒儿担忧的,于是我摇了摇头。在我摇头的时候,屏风处传来了脚步声。我听的这脚步声,才微微转了转脑袋,看到那屏风上的画,才晓得自己是在自个的房间里。 奇了怪了,我记得,我明明是在迷谷的房间里搂着她睡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变样,似乎,还弄得自己一生的伤。 迷谷似乎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咬了咬唇瓣,似是斟酌了一番,才回答到,“南柯在我房里昏睡了许多天。我担心……”她望着我,双眼是那么的透亮,清澈的像是溪水一般,满满的都是温柔。 昏睡吗?我扭头望着她,这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啊。在迷谷还没将“我担心……”后面的话说完,就有人推着屏风进来了。 我侧头一看,来人一身白衣,头上带着绣着药字的帽子,胸前还绣着红色的十字,手里端着一个碗,长得很是眉清目秀的样子。我觉得她甚是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到她是谁。 她见到我,很是兴奋的样子,跺着步子过来“哎呀呀,神君终于醒了吗?这可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呢。” 她这般热情的模样让我很是困惑,便将头扭过去望着迷谷,迷谷见我这般模样,便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原本清冷的全部都是温柔,她的声音很动听,像水一样滑过我的耳畔,“她是司药,横奎帝君的御用医官。”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了起来,原来这丫头是药王那个妖男的大弟子。想来,是迷谷担心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将她请来的吧。 我这一昏迷,想来是将她急坏了呢。当真是为难她了,不过是个两千余岁的孩纸啊。这么一想,我望着她的眼神表示越加的柔和了。“咳咳咳”,我听这声音,便转头,就看到进来的司药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她见我望着她,便笑着眯了眯,打量着我和迷谷,“神君和迷谷谷当真是师徒情深呢,那么,神君可否方便让我把把脉呢?” 她这笑,落在我眼里突然就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下意识的,我转头就去追寻迷谷的身影。 迷谷见我这般模样,便朝我柔柔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偏头,便示意司药过来。 司药得了我的允许,便大步过来,捉了我的左手,便将三指印在上面,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喂喂喂,等等,把脉不应该是在右手嘛喂,你执了我的左手又是为了那般?所以说,这货和她师傅那个妖男一般的不靠谱。 她煞有其事的按了按我的脉搏,又好像是一本正经一般的下了个结论,“嗯,神君的脉像渐已稳定,而神力也趋于平静。当初神君昏睡便是因着这神力不稳才会醒不过来。可如今~”她后面的那三个字,语调倒是和她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一般,装模作样的姿势学了个十成十,十成十的吊足了人的胃口。 “如今神君的脉像已稳,只要好好调养便能恢复了。”她拉了长长的尾调,终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然后便让迷谷喂我喝了那碗汤药,再和迷谷细细叮嘱一些该要注意的东西,方才像是心满意足了一般离开了姻缘岛。而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来到这里为我检查身体,一脸贱兮兮的模样每次都让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迷谷,自她走后就开始为我忙前忙后的,我也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只躺在床上,看她来来去去的身影发怔。以至于到后来我可以下床了,还是装着任由迷谷服侍。 我认识的人不多,熟人什么的早就消失了很久了,所以,重病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多少人晓得。期间也就是瑶光她们妻妻两个来了一回。 那丫头一来,就坐在我床边,拉着我絮絮叨叨的念问我怎么突然就病重的起不来床了呢。说着说着就有了些伤心的味道。我,我还能怎么说,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啊——而横奎那丫头还是如从前一般不拿正眼瞧我,只恭恭敬敬的跟在瑶光身后。 她们两个人的这般模样让我十分的不自在,下意识的就去追寻迷谷的身影。等后来要走的时候,瑶光就拉着迷谷去说了一会话,而横奎就代替瑶光坐在我床边,美曰其名为陪我聊天。 她坐在床边 她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的我浑身都不自在。终于在我想要逃离的时候,她忽然伸手重重的握住了我的手,“你要保重身体。”咦?!我觉得自己嘴角似乎是抽搐了两下,她如此这般,是在关心我吗? 然后又像是掩饰一般,抽了手,一本正经的放在膝盖上,“瑶光她很担心你。”所以说,你这是为了你媳妇?!好吧好吧,我晓得你这个孩纸清冷又害羞的,不会揭穿你的~
后来嘛,横奎就被瑶光带走了。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横奎这个孩子的,虽然是个醋坛子,但是,对瑶光这丫头却是出了名的好,还有,办事能力强。这天帝做的,相当的得民心啊。 咳咳,此话暂不表。 日子如常,风好月好,心情很好。 直到,那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迷谷没有回房去睡,而是睡到了我的身侧。自我莫名其妙的病重起来,她就一直在照顾着我,衣食住行,好吧,虽则没有生病之前也是如此这般。她每晚都等我先睡着了才会回房去睡。 可是,那天晚上我看着她有些青黑的眼窝实在是不忍心她如此奔波,便硬是将她困在我怀里,然后谁去。她入睡的时候还挺安稳,我似乎还能看见她唇角边的笑。可是半夜,却是被她从梦中惊醒。 她那时在呻吟,很是痛苦的呻吟,像是在挣脱什么一般,拼尽一切的挣扎。我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 她披散的发落在胸前,整个人在我怀里缩成了一团,额头上还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贝齿咬着唇瓣,鲜红一片。 我晓得,她这是陷入梦魇了,于是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一边又一边的唤着她的名字,“迷谷,别怕,师傅在。” 我一直对她说,别怕,师傅在,她在我怀里却挣扎的越加厉害。后来实在是没了法子,我便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她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了下去。我吃痛,却仍旧伏下::&_&::身子一边一边用着神力合着咒语呼唤着她的名,直至她终于清醒。【ps:总觉得这个场面好像用强啊——】 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她的目光与我的一接触,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挡在了我的胸前,一把,将我从床上推了下去。 好在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落地的那一刹那,我并不觉得有多疼。我半躺在地上,用手肘撑着身子抬头去看床上的迷谷。 她此时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空洞着一双眼,双手无意识的揪紧了被单,单薄的身子在空气之中瑟瑟发抖。 她这般模样,就好像落在水里的刚出生的小兽,整个人无助脆弱的让我满心的疼。我开口叫她,却发现喉咙有什么哽着一般,难受得十分的厉害。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才将小心翼翼的开口到,“迷谷。” 她听的我唤她的名字,才好像回神一般,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与她对视了几个呼吸,她就突然从床上一跃而下,扑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受得她一扑,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面上,她暖暖的身子煨烫着我,我虽然不知所措,却仍旧心安。 她双手环住了我的脖颈,脸埋在了我的肩窝,不一会,我就感觉到哪里传来了湿热的一片。 她,哭了,迷谷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哭的那么隐忍,那么压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那个热热的温度,却深深的灼到了我的胸口,火辣辣的疼成了一片。 我除了抱紧她,再抱紧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把下巴放在她的发上,一遍又一遍的蹭着,做着无声安慰。 许久,兴许是累了,肩窝那里也换成了一片冰凉,耳边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我才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床上。 我将她环在怀里,借着清冷的光打量着她的面庞。五官仍旧是那么的精致,只是面颊略显消瘦,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泪水,令人非常怜爱。 也就是那么一念,我低了头,唇贴了她的眼,她的睫毛扫过我的唇瓣,痒痒的,我却觉得舒适异常。我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的泪,终于尝到了满嘴的苦涩,涩涩的,一如胸口的感觉一般,却带了一些钝钝的疼。 我从她的眉眼一路吻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有了这般的念头,止不住的就一路吻着。一寸一寸,终于到她鲜艳的唇瓣。 我的唇碰到她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柔软,还有,淡淡的铁腥味。我用舌尖一寸一寸来来回回的舔过她的唇,将她唇上带着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的撬着她的牙关追寻着她的柔软。我才碰到她的时候,她就有意识一般往后缩了缩,而我却奋力追赶,缠住了她,再也不放。【不就是这个接吻吗?有这么难吗?!有这么难吗?!好趴,我承认,真的,非常伤不起——大清早的写这个,朝歌君害羞了——比上次在池中那段还要害羞——好害羞好害羞——第一次好紧张好紧张——】 迷谷的温度是那么的适宜,味道,仍旧是那股迷谷花香的清跳,我缠着她,一品再一品,细细致致的无处可退,直到耳边传来她的一声呻吟,我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将额头抵着她的。就像,做了贼一般。的确是做了贼了。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莫非是最近师徒恋太过流行了,以至于我这颗平静了那么多年的心也开始春心荡漾了?是了是了,更何况,迷谷又生的这般的诱人,也难怪我会生了绮念把持不住。 可是,那般忐忑不安又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的,我不愿意迷谷和我扯上这些纠缠,师徒恋或许适合别人,但是,放在我这里就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固执的认为。更何况,迷谷也不一定有意。她还是个孩子啊,南柯,你不能这么禽兽。 一定是寂寞太久了吧,没有尝试过情爱,现在想要试上一试吗? 可是,那是你徒儿啊。还有……梦中,梦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每隔几千年,都会出现一次的梦中人又是谁? 迦叶…… 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女人轻声的呼唤。深情的好像是在呼唤情人的名字,深情的好像是在呼唤,我的名字…… 是不是,也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有人也如此一般,将我的名呼唤得如此的辗转反侧呢? 我揽紧了迷谷,睁开了双眼,盯着绣着繁复花纹的帐顶,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九章】 我醒来的时候,迷谷早就起来了,她的神情与往日无异,似乎昨天晚上失态的在我怀里泪流不止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昨晚这般反应,必定是心里藏着事的,可我,想要劝解她,却也无从说起。 我虽则是她师傅,却也难以开口,毕竟,她也不是幼时那个窝在我怀里软绵绵的孩子了。就算我再怎么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也是有些不同了的,大概,人间的父母都是我这种心态吧。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随着岁月的变迁,终究还是改变了什么。哎,我这番话,落在昊天那里,少不得要被她取笑一番了。似我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也会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 而难以开口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昨夜落在她唇上的那个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她,就如同当日我不知道为何会将她从青丘山上抱回来一般,想做便做了。虽则我是个相当随性的人,可是今日见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因着这份尴尬,我今日都未曾与她说话。 她也似没有发觉一般,仍旧做着自己的事。帮我整理好之后,便去了院子打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姻缘树。 哦,对了,虽说姻缘岛上的石榴树是天生的,姻缘也是天定的,不过,总归还是需要看顾的。比如,那些由地府呈上来的名字,分隔十世的,就要分开。情系三生的就要情系三生。没有迷谷之前,我都是隔百年眨次眼,分点时间做这些事。有了迷谷之后,她会做了,就由着她打理,反正,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我闭着眼睛假寐,用了神力,偷偷的打量着她在林中的身影。粉红色的石榴林中,她一袭白衣飘散,清丽无暇的让人挪不开眼。真的是长大了啊。我还记得她第一次在林中穿梭的身影。 也是一袭白衣,小小的身影灵动的可爱。可如今,当初粉粉嫩嫩的孩子长成了如此的风华绝代,不知道,要眯了多少公子小姐的眼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日子总是非常的快。转眼就到了午间,司药那丫头又开始了三不五时的突击拜访。 她今日做的第一件事,与往日无异,仍旧是把脉。迷谷仍旧是陪在我身边,平静着一张脸。这次她收了手之后,便很是认真的看着我,然后郑重其事的说到,“嗯,神君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在床上呆着不好,理应到外多走动走动。毕竟运动有利于健康吗。更何况,神君现今也不宜在床上多做活动。” 等等,不宜,在床上,多做活动——什么意思,该死的,她以为我和谁在床上做活动?!做什么活动?!下意识的,我转头去看迷谷,却发现她仍旧一脸平静,而我,却觉得自己耳根一片发烫。我有些慌忙的将手掩在唇边,假意咳嗽了几声,然后正了正脸色,对着司药说,“晓得的,我晓得的。” 这司药才满意了一般点了点头。我瞧着这司药,突然就想到了迷谷昨天晚上魔怔的样子,念着这司药是个医官,就打算问她要一些安神的药来。虽则我不好问迷谷昨夜为何会如此,但我担心她之前会不会也是这般,所以,问她要些药,总归是不错的。 所以我就趁着迷谷转身出去的时候,偷偷问了司药。我朝司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她看我这般神色,便停下手中收拾药箱的动作,然后过来,神情很是疑惑,“神君,有什么事吗?” 我坐直了身子,拿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司药啊,你这里有没有安神的药?” 她瞧着我的眼神愈加的迷惑,“有是有的,不过,君上要来做什么,晚上睡不好吗?” 我点了点头,有些语重心长的与她说,“老了,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司药皱了皱眉,“晚上睡不着吗?会不会君上之前睡多了?可是没道理啊,我听人说神君之前可是一觉能睡上几千年的人啊。如今睡不着,会不会是因为伤的问题?不会啊,我把脉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妥啊,这伤绝对没有影响睡眠的理由啊?莫非,神君你是劳累过度,以至于睡不着了?”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各种揣测各种臆想,完全没有一个医官应该有的靠谱样子。啊喂,你是医官哎!晓不晓得啊?!还有,什么叫劳累过度啊! 我对于她这般的揣测,当真是无语至及,于是板了一张脸,装作不耐到,“你是医官,你都不晓得我睡不着的原因,我又怎会知晓。总之,你给我开个安神的药方就好了。” 她这时倒是有了作为医官的觉悟,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说到,“不行,不晓得缘由是不能随便开药的。” 好吧好吧,果然,医官们都和药君那个妖男一样不靠谱,我只能向她举了白旗,“好吧好吧,其实这药不是本君要,这安神药是为迷谷求的。” “迷谷,”她听得这名字,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一副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哦~”她这个字尾音拉的是相当的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神君啊,虽则你与迷谷情深似海,但也不能将她这样折腾啊,她年纪这么小,你如此日夜折腾,她劳累过度,也是会睡不着的,甚是伤身的啊。哎,我看啊,我该给迷谷开的不是安神药,而应该是补身的方子,难怪啊难怪,难怪我每次来都觉得迷谷又憔悴了一些。神君实在是太不会疼人了。” 等等,她说的什么,为什么我每个字都听懂了,合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明白?我看着欢天喜地的俯在案上写着方子的司药,一头雾水。 不懂,就要问,于是本君开口,询问之,“司药,你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什么叫本君日夜折腾迷谷?” 她从纸墨之间抬起头来,朝我笑了笑,她这笑容让我想起了多年之前,在人间游历的时候,我去青楼见到的那些妈妈们,那是一模一样的暧昧,“哎呦,神君说笑了,你与迷谷不是一对吗?这夜间的活动,除了闺房乐事还能是什么?呵呵~” 她笑的甚是灿烂,而我,却感觉遭遇了九天之上的重雷一般,耳朵一片嗡嗡做响。我与迷谷,是一对?而且,闺房乐事。 我张了张嘴巴,然后恨恨的的盯着面前的司药,“本君与迷谷,是一对?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很生气很生气!很愤怒很愤怒!到底是谁,在后面如此编排,如此败坏迷谷的清誉!我倒是不要紧,毕竟活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只是迷谷,她才多大啊?如此编排,迷谷日后该是得受到多少流言蜚语。 司药望着我的眼神突然有些古怪,“谣言?难道神君与迷谷?” 我愤愤的开口,“自然不是!她是本君徒儿!” 司药忽然笑了笑,笑的一脸暧昧,“懂得懂得,神君莫要害羞不承认了,不就是师徒恋吗,我们理解的。” 我看她这幅神情,着实懊恼,重重的哼了一声,眉头深深皱起,“说不是就不是,本君为何要欺瞒,你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兴许是全身的厉气将她吓到了,司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抽了抽嘴角,不自然的隐了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君上与迷谷,真的没有在一起?”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信?” 她忽然后退了一步,然后猛的开始点头,“我信,我信。可是,君上你真的不是在说笑吗?”她不死心,又再问了一遍。 我咬着牙,额角的青筋跳起,从来没有那么的恼怒,狠狠地瞪着她“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事关迷谷,我多年未曾起过波澜的心境一朝风起云涌。 她在我的的眼色之下瑟缩了一下身子,“神,神君,这是三界都知道的事情啊。” 三,三界都知道的事情?谁传出来的?她见着我迷惑,便继续回答,“前段时间北辰仙君的寿辰,神君抱着迷谷一路从北辰仙域飞回来,这事,许多的仙人们都看见了,所以……”她支支吾吾,不肯说下去。 我望着她,咬牙切齿,“继续!”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咽了咽口水,“所以……神君也晓得现今仙神界无聊得很,因为此前神君因着迷谷,和东皇闹了一场,再加上又不许人进入姻缘岛,所以那日见神君这般亲昵的抱着迷谷,大家都恍然大悟,说,说神君和迷谷是一对来着。而且,我那日来替神君看病的时候,迷谷脖颈上有着非常明显的痕迹,我就以为,就以为神君和迷谷铁定是情人间的关系了。” 她说的断断续续,我却终于听明白了。真是有够八卦的仙界人!所以,我也终于明白了那日瑶光来看我时,为何眼神老是在我与迷谷之间扫来扫去,还一副纠结的样子。 等等,她说迷谷的脖颈上有着痕迹,莫不是我对迷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哎,这事情有够乱的!加上昨晚的,更加是乱上加乱!当真是令人头疼。 我无力的靠在床头,十分懊恼,司药在一旁看着我,然后支支吾吾的开口,“神君也不必如此,若不是真的,这传着传着自然就销声匿迹了,更何况如今仙界风气开放,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我想了想,也是,但总归还是有些影响的。总之,祈求这件事情快点揭过吧。 我扭头看了司药一眼,有气无力的开口说到,“小医官,那药到底能不能开?”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转移话题了—— “啊,哦哦哦,神君和我说说迷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好对症下药。”她也反应过来了,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将迷谷的情况与她大致的说了说,她便留了些药粉下来,然后就有些慌张的走了,走的时候,她嘴里还嘀嘀咕咕,“神君明明很关心迷谷,迷谷明明就对神君很上心,为什么就不是一对呢?可惜啊,多好的一对禁断师徒恋啊——” 我听到她的话,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说,我一口老血好想喷出来,我被谣言深深中伤了。她是我徒弟啊,我徒弟啊!我对她好是应该的吧!你们到底在八卦什么! 于是本君又纠结了
【第十章】 夜里的时候,我仍旧是与迷谷同睡。她原本是要回房的,我不肯她也就随了我。 我在香炉里偷偷放了今日司药给的安神药粉,只盼着她今夜能有一个较好的睡眠。 我早早就爬上了床,在床头把玩着幻影镜。这幻影镜是仙界最近弄出来的东西,倒是有些玩头。 一旦成为仙神啊,就拥有了长久的寿命,比如我,活了几十万年了,该看的总归是看过了的,只是有些还差了亲身经历罢了。如此一来,这日子过得都是有些乏味的。 像我此前,都是靠着睡觉打发日子。有了迷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着她,可最近得了病,呆在床上着实是无趣的紧,所以迷谷就给我弄来了这么个好玩的小东西来。 听说是仙界新出炉的高科技什么的,哎呀,活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乏味,所以有些仙人就开始鼓捣各种东西,用来打发时间。说起来,因着这事,我记得仙界那时还举办了一场科技大赛什么的,着实是红红火火了一阵。后来嘛,不流行鼓捣东西了,仙人们都开始隔三差五用着修炼的名义往人间跑了,所以就多了许多的仙凡恋呐仙妖恋的问题。那段时间,啧啧,姻缘树可算是乱的狠。 咳咳,又扯远了,拉回来。 我在床上玩着幻影镜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迷谷就收拾好了自己。 她那时刚刚沐浴好,全身都散发着好闻的迷谷花香,我被她这花香一带,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此刻虽然是沐浴好了,却不同于此前一般穿着中衣出来,而是衣着整齐。睡觉,为什么要这么整齐拘谨呢? 于是我便问她,“迷谷,不脱衣服吗?”穿的这么多入睡,肯定会难受的吧。 她朝我笑笑,然后摇了摇头。 我定是不愿意让她难受的,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幻影镜,然后自己的放在她的腰带上,沿着她的腰身,开始拉扯她的腰带。 我才刚堪堪的将她的腰带解开,手背便察觉到了一阵温热然后再也动作不了,迷谷的手将我的动作止住了。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她,却望见她有些慌乱的表情。她看着我,“南柯,你要做什么?” 她问,南柯,你要做什么?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帮她解衣啊。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清很亮,就像那一年我路过昆仑山颠看到的那汪清泉那样,舒服得很是好看。不由得,看多了一些时间,只看的她有些羞赧的挪开与我对峙的视线。 朝她笑了笑,然后将另外一只手移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带开了她覆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与她对视着,“师傅在帮你解衣啊。你看,穿那么多衣物睡觉肯定是要难受的,你之前不也是只穿中衣入睡的吗?来,迷谷,让师傅帮你把外衣解了。” 她看着我,良久才点了点头。经过她的允许之后,我便帮着她解衣。我尤记得迷谷小的时候,我就是将她抱在怀里慢慢的帮她解开衣裳,或者是穿衣。自她长大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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