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放怎么动也不疼我一倒下肚子就疼脚使劲一勾特别疼为什么

脚一勾脚后跟里面就感觉像韧带在拉扯一样痛是怎么回事?二月底开始的,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剧烈运动过_百度知道
脚一勾脚后跟里面就感觉像韧带在拉扯一样痛是怎么回事?二月底开始的,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剧烈运动过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里说的都别信,去医院照个片子,找医生看看,自己身体自己爱护
好的吧😂
采纳率:62%
那要怎样恢复呢?
按照穴道捋顺复位
不知道穴道在哪哦
哈哈,知道你自己也没法捋,要找专门治扭伤的人给你复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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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色心系列之一 咒欲 by 尘印
文案:  云锦书,你究竟有没有对我连冀动过心?  当这句绝望嘶哑的咆哮破口而出时,  那精瘦的身躯一瞬间僵硬,不该的,  那狂霸的男人不该强蛮掳走了他;  不该在他以死要胁时,强囚他为禁脔;  更不该以链为锁,逼他自残双腿,  面对这种种的不该,他该带恨离去的,  可早已身心俱疲的他,却在连冀刺剑的霎那,  以身刎剑,只求他放开手......  连冀,霸气狂傲的王者,  可他的自负一再被莲花坞山寨给破坏,  谣传那军师其丑无比,可这样的人,  却教连冀乍见时,冷笑夺人......
*****************  楔子  七月流火,毒辣的阳光肆虐大地,直照山脚林木稀疏的道路。黄泥地面暑气蒸腾,似乎立刻就能烧起来。  一群壮汉押着几辆马车,骑马行走在烈日下,带着竹笠仍旧挥汗如雨。  领队的男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也在不停以袖抹汗,瞥见前方路侧有片浓郁树荫,顿时精神一振,道:「大伙去那边树底下歇一阵,用过干粮再上路。」  壮汉们早已疲惫不堪,闻言如蒙大赦,将马车赶到阴凉处,捧起水囊拼命往嘴里灌水。  男人下了马,刚吃两口面饼,突听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划过耳际……  一支飞箭疾似流星,擦身而过,射进他旁边一个壮汉咽喉。那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断了气。  「什么人?」众人大惊失色,急忙拔出兵刃,围住那几辆马车。  纷杂急促的马蹄声转眼奔至众人面前。约有四五十匹骏马,骑士全身着蓝衣劲装。  为首男子身披朱红风衣,剑眉薄唇,长发随意披散肩背,眉宇间尽是张扬不羁。他扬刀直指众人,「留下东西,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们是莲花坞的?」领队的男人眼尖,看到男子风衣内侧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标记,心里连声叫苦。  这几年连逢干旱蝗灾,民不聊生。各处都有饥民滋事,落草为寇。其中就有一伙盗贼盘踞了左近的莲花山坞,开山立寨。官府派兵围剿过数次,都无功而返。  他此行已经刻意绕了远路,结果仍被莲花坞的山贼给盯上了。看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既然知道,还不快逃?」那英俊的匪首长笑,见众人虽然露出惧色,却没有弃车逃跑的意思,他脸一沉,下令格杀。自己高举腰刀纵马冲杀,寒光闪处,已劈死了一人。  双方发声呐喊,刀来剑往,陷入混战。惨叫声四起,鲜血飞洒上周围土壤、树身……  壮汉们寡不敌众,相继被砍杀。那领队男子也遭人一刀劈中胸口,伏地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  等最后一个壮汉倒下,山贼齐声欢呼,上去掀开马车帘子。每辆车厢里都堆放着好几口大木箱。箱盖一开,黄金珠宝立时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些奸诈商家,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敛得这许多财物。」匪首鄙夷地扫了眼满地尸体,拿披风抹净刀身血迹,归刀入鞘。「带上东西,回寨子去。」  手下喽啰轰然应和。  匪首掉转马头,就见不远处,一条修长人影正静静伫立。  一柄青油布竹骨伞遮住了头顶骄阳,在那人素白的衣衫上投落数点细碎光斑。那人面如枯木,极是丑陋。唯有一双眼眸,清亮光华,隐在轻扬飘飞的鬓发间,宁静而悠远。  匪首微笑,拍马上前,弯腰将那人拉上马背,略带埋怨地道:「锦书,我说过你别站这么近,万一被误伤……」  「封大哥,我自有分寸。」  那人语气淡淡,轻缓从容。扭头遥望几大车财物,道:「有那些,莲花坞的弟兄和附近山民们度日绰绰有余。多的,就派人散给别地灾民。」  「那是当然。」封君平拍了拍锦书的肩膀,「若没有你的巧妙安排,便给这群肥羊溜走了。这次的庆功宴,你又是第一功臣,哈哈……」  他轻踢马肚,拥着锦书一骑绝尘,驰向山坳深处。  众喽啰拖着马车,紧随其后。  待马蹄声远去,四下归复平静,那领队的男子才吐出紧屏的一口长气,按着还在缓慢渗血的伤口,挣扎起身,踉跄奔逃。  第一章  「被劫走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布置得奢华绮丽的大厅内荡起回音。语调轻描淡写,甚至还透着一丝温和笑意。然而跪伏地上禀报的男子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浑身直冒寒气。  侍奉主人多年,他深知,那是主人真正动怒的先兆。  头垂得更低,他盯着眼前镶绣金色缎带的深紫衣袍下襬和玄黑靴尖,咬牙道:「属下无能,请庄主降罪。」  丢了各处商号一年的利钱,即使死罪可饶,也决计逃不过庄规严惩。  出乎意料的,他听到主人淡然道:「起来吧,贺昌。」  「啊?」贺昌愕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主人。  男人轻勾的嘴角凝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正用精致昂贵的锦帕缓慢擦拭着长剑。  剑光雪亮,映进男人凌厉狭长的黑眸。  「莲花坞姓封的,你做你的山贼,本庄主暂且也没兴致来理会你们这帮宵小。你却居然欺上我飞鸿山庄,呵!」  他伸指,轻弹剑身。「铮」一声,龙吟满厅堂。  「庄主!」大厅角落里尚侍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叟,拈着同样花白的几缕胡须,恭声道:「庄主若想对付莲花坞,还需慎重行事。传闻那匪首封君平武功高强,还有个姓云的手下足智多谋。县上官府几次攻打莲花坞,都被那姓云的耍得团团转,庄主你……」  老叟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寒声打断。「奚总管,你是将我连冀跟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兵相提并论?」  「不敢。」奚总管讪讪垂首。  连冀冷笑着一振手腕,幻起剑气千重。  他在剑影后慢慢眯起了眼眸——出生迄今,还是第一次被人惹到头上。  原本,那个新崛起的莲花坞,离他的飞鸿山庄仅有两百里路程,已令他不快。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是他一贯自负,眼高过顶,尚不屑于去跟下三烂的山贼纠葛。可如今,他决意不再姑息。  他会让莲花坞的人知道,惹到他连冀,是什么下场!  ◆◇◆  夜幕深沉,笼罩着层峦迭嶂。  山坳里,连排屋宇透出灯火重重。最大的厅堂上更是巨烛高烧,酒香浓烈顺风飘远。  莲花坞数百喽啰聚集一堂,高声划拳猜枚,吆喝斗酒,热闹非凡。  封君平高踞正中铺着豹皮的交椅,再度喝完一大碗烈酒,笑看身边白衣男子,「锦书,你也再来干上一杯!」  云锦书见封君平俊脸酡红,已有几分醉意,劝道:「封大哥,你别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去?」  「难得这回劫到大批钱财,接济了淮北无数灾民。大伙都高兴着!这几天,我也要喝个痛快。」封君平借着酒意,揽住云锦书肩膀,硬斟了满满一杯酒送到云锦书嘴边。「来,再陪大哥喝一杯。」  云锦书无奈,只得举杯饮尽。他向来不胜酒力,先前已经有些头昏眼花,这杯酒再落肚,顷刻就觉双颊发烫,周身打飘。他按着额头,向封君平告辞,要先回去歇息。  「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封君平大笑,叫过个喽啰扶云锦书回房。  喽啰搀着云锦书穿过黑沉沉的院落,来到最进深的几幢瓦屋前,替云锦书推开了房门。「云先生,到了。」  云锦书点了点头,打发那喽啰离去。进屋点亮烛台,扶着桌子站立了一会,晕眩稍有减退。体温却因酒性越发地升高,兼之又值盛夏,出了不少汗水。衣服黏在身上,湿腻腻的极不舒服。  还是先去沐浴,再睡罢。  云锦书打起精神,取了衣物,踩着绵软的脚步出门。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着他。  这走路东倒西歪,一看就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丑鬼男人就是奚总管口中那个足智多谋的智囊?  听刚才那小喽啰称呼此人为「云先生」,而且态度恭敬,应当没错……连冀站在树丛中,望着云锦书的背景,倒是起了好奇心。  「庄主?」贺昌和另几名侍从亦藏匿阴影中,轻唤了连冀一声,等庄主示下。  连冀向来信奉,擒贼先擒王。此行目的,只为速战速决,斩杀封云两人,并不想惊动旁人,所以只带了数名心腹高手随行,疾驰两百里赶来莲花坞。  适逢这帮山贼大肆狂欢,寨子戒备有所松懈。众人放倒了几名放哨的喽啰,从山寨后山顺利潜入。  连冀听前面大厅人声鼎沸,恐怕还得等上好一阵,才能逮住封君平落单的机会下杀手。眼下,不如先解决那姓云的……  他瞬间打定主意,吩咐众人道:「你们在此守候。贺昌,你认得封君平的模样,若他出现,你们就动手。」  「庄主您呢?」众人看着连冀举步,一愣。  「办完事,我自然会找你们。」连冀提气纵身,追向前面那抹已快融入茫茫夜色的素白身影。  ◆◇◆  这丑鬼,究竟想去什么地方?  连冀跟在云锦书身后,拉开数丈距离,眼看云锦书往山坳僻静处越走越深,忽然转过个弯……  面前豁然开阔。一潭湖水反照着天边皎洁银盘,波光潋滟。四野清风徐拂,湖中盛开朵朵白莲,与翠叶迎风摇曳,滚落无数滴夜露,在水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伙山贼倒很会挑地方,找了这么个景致风雅的山坞做巢。只可惜,白莲蒙尘,却是辜负糟蹋了这片美景。  连冀暗忖,看到云锦书在岸边止步,开始宽衣解带。  原来是来这里沐浴。他暗笑。  云锦书很快脱掉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连束头发的布条也扯了下来。  满头长发墨黑如檀木,流水般披泄而下,滑过雪玉也似光滑的肩头,铺满线条优美的裸背,盖住了两片小巧隆起的臀丘……  这丑鬼的身子,居然如此诱人……连冀紧盯云锦书浸润在月色里的赤裸身躯,意外发现自己竟有些口干舌燥。  熟谙风月,也曾尝过男色滋味的他,当然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黑眸不自知地益发幽深。连冀悄无声息地走近几步,看着云锦书伸出一条修长的腿,慢慢跨入小湖,随即整个身体都坐进水里。用手掌抄起湖水,淋上头发、双肩。  长长的头发,飘散湖面,随波轻晃摇荡,宛若盛放的墨莲……  空山清寂,冷月轻雾,碧水白莲……交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连冀也有刹那恍惚,忘记了自己此行初衷,只想再走近一点,再近一点,看清画中人……  靴子停在云锦书脱落的衣物边。一样东西吸引住连冀的目光。  他弯腰,捡起那片薄如蝉翼的东西。  是一张丑陋面具。  连冀惊讶地望向湖中。此刻,云锦书也终于觉察到异样,猛回头。「是谁?」  黑发飞扬间,带着莹亮水珠,在半空洒开连串光华……  望清云锦书面容的瞬间,连冀呼吸骤停,随后,笑了。  难怪,要用如此丑陋的面具来伪装。  自制如他,见了这等清雅出尘的美色,也忍不住心旌动摇难以把持,更别提旁人。  「连冀。」他在云锦书错愕又戒备的眼神下坦然走近,伸手抚向云锦书沾染水滴的脸。「飞鸿山庄庄主连冀。记住我的名字。」  「飞鸿山庄?」云锦书偏首躲开连冀的手,酒意登时醒了大半--前几天打劫的,便是飞鸿山庄下属各商号送交山庄的财物。然而他的资料里,从未记载庄主连冀身怀武艺。  他瞥了眼连冀腰畔长剑。能潜进山寨,足见连冀身手不凡。  来者不善!他该如何向封君平示警……  手摸了个空,连冀沉声低笑,陡然揪住云锦书脑后头发,逼他仰起脖子,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唔!……」那双清艳眸子腾起的震惊、愤怒、慌乱和茫然无措都告诉连冀,手里的人多半是初次遇到这境况。  精致美丽似莲花的唇瓣,也跟他想象中一样的柔软……嘴里,还残留丝丝烈酒余味……  就连呼吸,也带着酒香,逐渐急促、升温,与他的鼻息萦绕纠缠,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继续深入探索……  「啊!」舌尖蓦然传来阵刺痛,连冀终于从沉醉中清醒,一抹嘴,手背上血丝殷殷。  云锦书嘴边也有血,极力压抑着紊乱气息。「连庄主,请自重。」  连冀不怒反笑,抱惯了柔顺的美人,这个白莲般清高的男子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况且身体的冲动在一番亲吻后变得越发强烈。而他,素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想看,这朵无垢白莲染上他的颜色后,会展现出何等风情?  ◆◇◆  连冀摘掉佩剑,一把将云锦书从湖中拖起,放倒在摊开的衣物上。回手扯开自己的衣袍,倾身覆上,用健壮的身体牢牢压制住云锦书。  「放开我!」被男人火热的躯体紧压着,云锦书羞愤地挣扎,想摆脱禁锢。可他那点力道在连冀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轻而易举地单手擒住云锦书双腕,按在头顶上方。连冀轻咬着云锦书的耳垂,低声诱惑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云锦书已经知道,自己再怎么大声叫喊,声音也无法传到大厅。  没人能救他。这一回,他在劫难逃。  他咬紧牙,用沉默表示抗拒。闭上眼,不想看到身上男人闪动着兽欲的眼光。  「睁开眼睛回答我!」连冀声音里浮起薄怒。他不习惯被人如此忽视。更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云锦书依然不吭声,连冀静了一下,突然张口咬住云锦书一侧淡红的乳尖,用牙齿碾磨……  身下的躯体猛力跳动。他松口,手指捏住已经被他咬出些微血丝的地方,揉搓着,凑在云锦书耳边缓缓警告:「不要激怒我。」  云锦书白皙的胸膛剧烈起伏,眉毛皱得紧紧的,忍着乳尖被男人粗糙手指玩弄的怪异感觉,始终不肯开口。  还真倔强。想彻底征服对方的兴趣越发高涨。连冀轻哼,手移到云锦书胯下,握住尚蛰伏的分身,狠狠一掐……。  「……」云锦书张着嘴,无声呐喊,但下一瞬,他遽然浑身剧震,瞪大了双眼。牙齿却死咬住下唇,封住呜咽。  男人长而有力的手指,毫无预兆地穿刺进他最脆弱羞耻的密穴。  「你终于肯睁开眼睛了。」连冀讥讽地道,无视云锦书痛楚的表情,将已插入一半的食中两指再度往紧窒滚烫的深处推进。  湿热的液体从被他侵占的地方慢慢滋出,成了最好的润滑物,让连冀的手指前进更顺畅。  连冀知道,那是云锦书的血。  本想好好怜惜疼爱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人,可对方满脸的抗拒和屈辱,烧着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旋转着手指,摸索刮弄云锦书的内部,一边淡淡道:「告诉我名字,我就把手指拿出来。否则,我还会放第三根、第四根手指进去。还有,别想用个假名字来骗我。」  羞耻和疼痛交错浮现,男人的威胁更让云锦书煞白了脸,他咬着唇,终是低声道:「云、云锦书。」  「云中自有锦书来么?好名字!」连冀满意地抽出手,将沾血的手指伸到云锦书面前,微笑:「这是你的处子血吧,真是美丽……」  「无、耻!」被当成女人一样羞辱,云锦书直气得微微发抖。  连冀黑眸一冷,旋即笑得残酷阴沉。「骂得好!因为我还要做更无耻的事情。」  他解开衣带,释放出自己早已翘首以待的粗壮雄性象征。那惊人的尺寸让云锦书瞬时脸色惨变。  双腿被男人用力打开,云锦书领悟到连冀想做什么,大叫:「不……唔……」  所有的声音都被连冀的嘴唇封缄,云锦书猛烈摇头,甩乱了发丝。  将云锦书的双腿按到胸前,硬挺壮硕的凶器在入口处磨蹭一阵后,连冀沉腰,缓慢坚定地把自己压进那个销魂密穴。  云锦书全身僵硬,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集中在被男人不断扩张侵入的下身。  那个叫连冀的男人,就像柄烧烫的利刃,撕裂贯穿了他……  云锦书木然看着连冀俊美扭曲的脸庞,慢慢阖起眼帘。晶莹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在月光下划出道银亮痕迹,滴进黑发间。  连冀一分分地挺进,直至完全埋入。  男性最敏感的部分被一片火热柔韧紧密包裹着,契合得天衣无缝。连冀的怒气已经化成连绵快感,满足地轻叹。  那紧热的密径,彷佛天生就是用来容纳他的男根。他置身云锦书体内,没有立刻抽插,而是低头吻去云锦书脸上咸涩泪水,等云锦书适应他的存在。  感觉到密径深处渐渐传来轻微蠕动,连冀开始扭摆腰身,艰难地律动起来。  每一下,都擦过内壁的细微褶皱,带起入骨酥麻。  「你真紧……呵……」他笑喘。  体内像被个粗大的硬杵持续捣弄着,永无止境。云锦书终于无法忍受,无意识地呻吟啜泣:「不……不要再动……」  连冀已彻底沉浸在肉体压迫厮磨带来的极乐之中。身下人流泪哀求的样子更将男人内心深处的凌虐心逼到极限,他非但没停,反而抱紧云锦书臀丘,发狠大力驰骋。  嘴唇,也流连在云锦书脸上,吻着那雅致如莲的眉眼……  云锦书只觉自己就如叶漂流海中的无助小舟,被汹涌波涛无情地倾轧冲刷,找不到方向。  他挥动着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十指攀上连冀淌满热汗的背脊后,便似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再也不肯放手。  明知道,在他体内恣意进出的男人就是令他痛苦难当的罪魁祸首,可在似无尽头的折磨中,也只有连冀可供他倚靠。  他的十指用力掐进连冀肌肉,彷佛想用这方法,让连冀也明白分担他的痛。  「呃……」快意随着不断抽插逐渐冲上高峰,觉察到欲望即将喷发,连冀倏忽退出了云锦书的身体。  疼痛突然消失,云锦书刚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被翻转,趴跪在已经湿透的衣衫上。  原本粉色的菊蕾早被适才那轮侵犯蹂躏成暗红,翕张蠕动着,连冀很轻易地将自己再次送入,任高温包围住自己。  他注视着自己被云锦书反复吞吐,双掌紧扣住那战栗的腰肢,发起最后的猛烈冲击。  肉体交缠拍打,撞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淫靡音色。汗水飞落在云锦书开始泛红的背部,继而滑落,渗进衣物……  连冀喉咙里蓦地发出一声低吼,腰杆力挺顶进最深处,伏在云锦书背上一起躺倒在地,轻喘释放。  他爱抚着云锦书湿漉漉的长发和背脊,边等自己从极乐的巅峰缓过神来。半晌,狂跳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  「云锦书……」他微笑着低唤,却不听身下人回答。  连冀扳过云锦书的脸,才发现云锦书已然晕厥,眼角仍有泪影斑驳。那发白的唇瓣上,也都是云锦书自己咬出的牙印。  他应该是第一个享用这清雅男子的人。连冀心底不由掠过丝得意,慢慢从云锦书兀自痉挛收缩的体内退出。  他其实很想再战一番,不过云锦书,已经被他折腾得累晕了。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混杂着殷红血丝的浊白黏液自云锦书体内淌落下来。  连冀抱起云锦书跨进小湖,仔细地替云锦书清理干净体内才上岸,为云锦书穿上衣袍。  即使晕迷之中,男子秀气修长的眉,依旧紧皱。  落满月光的面庞,苍白如冰玉,冷傲却又脆弱到极点,彷佛不一小心便会碰碎、消溶。  连冀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像被触动了一下,他轻抚着云锦书眉心,沉声道:「以后跟着我连冀,你不用再当山贼了。」  昏睡中的人,自然无法响应他。连冀静默片刻,穿戴整齐,抱了人大步离开莲湖。  贺昌等人仍在原地,正等得心焦,见庄主归来,忙迎上前道:「庄主,那帮山贼还在喝酒,只怕到天亮也散不了。呃?」看清庄主手里抱着的美男子。贺昌虽不好男色,也止不住惊艳。  连冀面色微微一沉,用衣袖遮住云锦书的脸容。  他自己也觉得这举动十分的幼稚可笑,但就是不愿云锦书的容颜落入旁人眼里。  这朵白莲,已被他采撷。从今往后,也注定只能属于他连冀一人所有,不容任何人觊觎。  给了贺昌一个警告的眼神,连冀迈开大步。「回山庄。」  他嘴角,噙着缕得意的冷笑。没能对上封君平,却得到怀里这人,足够让姓封的捶胸顿足了……  第二章  身体像被人不断地拋高甩低,酸痛难忍……云锦书缓缓张开沉重干涩的眼皮,发现自己正骑在马背上。  「醒了?」头顶飘下的声音令他一凛,立刻清醒。  连冀!云锦书扭头,闯入眼帘的,便是那个他深恶痛绝的人。  俊魅丝毫不逊于封君平,然而在云锦书眼中,连冀的脸,与最狰狞的恶魔无异。  他想挣脱连冀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却像跟个铁箍较劲,哪里挣得开。云锦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厌恶地转头,看着道路两侧飞快后移的林木、溪流……  两人坐骑后,还有数骑紧跟随侍。  这方向,是去飞鸿山庄。  他慢慢理顺了心情,问身后人:「你要带我回去?」  「没错。」连冀嗅了嗅云锦书的头发,揶揄低笑:「莲花坞劫走我的财物,我劫走你,天经地义。云锦书,你该庆幸,遇上我救你离开贼窝,不用再当一辈子的山贼。」  这个清雅男子,左右看都应当出身书香门第,怎会甘心与盗匪为伍?十有八九是被姓封的硬留在山寨。所以连冀说完,等着听云锦书向他道谢,却见云锦书肩背一阵轻颤。  这个自以为是的禽兽!云锦书几乎咬碎了牙齿,才压下心头愤懑:「云某去留,不劳庄主费心,请庄主放云某回去。」  「回去?」连冀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环抱云锦书腰肢的大掌探入衣内,抚摸云锦书光滑细腻的肌肤,激起无数寒粒。  云锦书腰背僵硬,没出声,身体的反应已明白告诉连冀,他是何等厌恶来自连冀的触摸。  「怎么不说话了?」连冀冷冷道,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居然还给他摆脸色。他本不是心浮气躁之人,但这个云锦书,却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等不到回答,他突然勒停骏马,一推,将云锦书拋下马背。  身体重重地摔到地上,筋骨欲折。云锦书懵了一阵,发黑的双眼终于逐渐恢复视力,他撑着被骄阳晒得滚烫的地面,爬起身。  贺昌和另几人也勒住缰绳,见状暗暗替云锦书担忧。看昨夜庄主抱着这男子时一脸形之于外的占有欲,他就知道这男子在庄主心里分量不轻。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便被庄主扔下马。  连冀居高临下,寒声道:「想回去,就自己走。这里离莲花坞已有百里,你以为自己能走得回去吗?」  他倏然止声。只因云锦书回头,平静地望了他一眼。  冷冷清清的一双眸子,似乎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连冀缓慢地收紧了拳头,看着云锦书转身,步履虚浮地往回走。  云锦书走不快,每跨一步,被狂猛索求过的身体就报复似地传来股酸涨。  裂痛的部位,渐渐有黏稠的热液淌下……  又出血了……云锦书脚步微停,闭了闭眼睛,努力提醒自己忽略内心翻腾不已的恶心和耻辱感觉,继续摇晃前行。  身后没动静。他摸着自己的脸,牵出个了然讥笑--连冀看上的,不过是他的容貌。玩过了,自然不会再有耐心来跟他纠缠。  他这张脸,还真是祸根……云锦书自嘲地想。  「可恶!」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打算了他的思绪。  蹄声追至身后,连冀一跃下马,拽住了云锦书。「你就非要惹火我?」  他比谁都清楚,凭云锦书那身体,根本无法在烈日下走远。他等着云锦书向他服软求情,可云锦书尽管已经摇摇欲坠,却仍旧执拗地不肯回头。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盘踞了心胸,连冀一手攫住云锦书下颌,冷然对望,蓦地拖着云锦书走进路旁林荫,吩咐贺昌诸人道:「你们守在林外,谁也不许进来。」  ◆◇◆  「做什么?」被连冀抵在株树身上,云锦书冷淡的表情终是出现丝裂缝。  男人狭长黑眸里,闪着怒焰和欲火……  「当然是跟你讨债。」连冀刷地抽下云锦书的腰带,冷冷道:「你的去留,我也不想多管。只不过你莲花坞害我失了千万家财,这笔债,就拿你云锦书的身子来抵罢。」  他不带笑意地微笑着,手底不停,一件件除下衣物。「如何?做我连冀的人,只要你乖乖讨我欢心,我自会疼你,不来难为你。」  拋开云锦书身上最后一件亵衣,连冀目光意有所指地瞄向云锦书两腿之间挂下的血线,轻啧了一声:「我也不想每次都对你用强,但如果你喜欢来粗的,我可以成全你。」  云锦书面色苍白。全身上下都被连冀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男人的视线更牢牢锁住他,让他觉得自己像头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能救他的,或许只有封君平。不知道封大哥现在,有没有发现他失踪了?  他咬着嘴唇,缓缓道:「连庄主,你就只会向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吗?折磨我,算什么英雄?你若有胆量,便回寨子去跟我封君平大哥决一胜负。」  连冀不动声色地听完,扬手,一记耳光,打碎了林中寂静。「云锦书,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可惜,本庄主从来不受激将。」  他摸着云锦书面颊上肿起的青紫指痕,淡淡讥笑:「告诉你,不用对我耍花招。我连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撩衣掏出青筋毕露的壮硕分身,连冀满意地看着云锦书目中掩饰不住的惊惧,抬起云锦书一条大腿扛上肩头,矮了矮身子,将自己送进那兀自微绽红肿的小口。借着鲜血的润滑,来回推了数下,便齐根而入。  「啊……」身体如被男人的肉楔钉在树上,涨痛不已,云锦书双手用力抠紧了树皮,想借此转移痛觉,可立即被连冀抓住,环上男人的腰。  再度进驻那温暖销魂的禁地,连冀试着抽动了几下,见云锦书虽然痛得面无血色,却并未昏厥,当即放开顾虑,压紧云锦书,大力操弄起来。  后庭被反复穿刺的剧痛令云锦书浑身打颤,再也站立不稳。连冀觉察到了,干脆将云锦书双腿架上自己臂弯,狠狠抽送。  全身重量就落在两人连结之处,云锦书惊叫,神智已经被连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撞得四分五裂,他只知道用力搂紧连冀脖子,稳住自己凌空摇晃的身体。  这个姿势,使得连冀进入到更深……男根每一记顶撞,都令云锦书错觉,自己的内脏也被触摸刮擦到了。  云锦书的分身,也被两人的腹部摩擦挤压着,升起最原始的快感。  「不……啊啊……」云锦书仰着头,失神地呻吟着,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渗出。  墨黑的长发,也随两人身体的律动凌乱飞舞,缠住了连冀的脖子、胸膛……  看着云锦书沾满泪痕的脸,连冀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怜惜,亲了亲云锦书眉眼,喃喃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顺着我?锦书……」  「嗯……」云锦书全然没听到连冀在说什么,只是狂乱地摇着头,期待着痛楚和畅快交错的双重折磨尽早结束。  明白云锦书根本不可能听清他的话,连冀也闭起了眼睛,不再言语,全心投入到这轮欢爱中。  ◆◇◆  这场性事,终于让云锦书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承受,在断续断续射出自己的精华后晕死过去。  直到翌日抵达飞鸿山庄,临近黄昏时分,云锦书才苏醒。  夕照满罗纱,凭窗竹帘下,一炉素檀香袅绕吐着淡白烟雾。  他身上,已经换了素净内衣,盖着条蚕丝薄被。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倚在床头打盹,听到声响一下抬起头,看见云锦书坐起身,忙拿来袍子。「公子,让小珊伺候您穿衣。」  「这是……哪里?」云锦书拖着酸痛的身体跨下床榻,一牵动下身,那被过度肆虐的地方便隐隐发麻。原先火灼似的刺痛却轻了许多,代之清凉感觉。  晕睡时,应该有大夫替他上了药……  想到自己遭同性侵犯的伤处落入旁人眼内,云锦书心头屈辱更甚,努力逼自己平复心情,慢慢打开了房门。  落日金辉洒满眼前幽静的小庭院。小池塘里,几尾锦鲤悠然戏水。  「这里是飞鸿山庄啊!」小珊迭起被子,又沏了壶香茶放桌上。「公子您先用茶,我去厨房领饭菜。」  云锦书还想多问几句,小珊已经一溜烟地往院外跑了。  他楞了半晌,坐在塘边石凳上。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微微苦笑。  脸上,掌痕犹存。  那个男人,看来是真的打算将他软禁在此。  一定要想办法让封大哥知道他的下落。他还不想,自己后半辈子就被关在这方天地里,成为供连冀发泄兽欲的可笑禁脔。  ◆◇◆  「云先生?」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云锦书望向池边,不知何时,已多了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他认得这是连冀随身侍从之一。  「云先生,在下贺昌。」  贺昌自己也理不清头绪,明知这里是庄主的后院,不宜擅入,可适才经过院门,遥遥看到坐在塘边沉思的人,他便神差鬼使地走了进来。  对上云锦书清亮审视的目光,贺昌心知自己来得鲁莽,低头道:「先生莫惊,贺昌只是想关照先生,日后不要再激怒庄主。」  「那是你的庄主。」云锦书淡淡道。  贺昌急道:「先生别误会,贺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是不想再看到先生被庄主责罚。从来只有人讨好我家庄主,没人敢忤逆他。先生越是顶撞他,我家庄主就越想折服先生。」  他有些为难地顿了顿,才续道:「先生是聪明人,还不如委屈自己一段时日,多顺着点我家庄主,可以少吃些苦头。我家庄主也不是长情的性子,遂了愿,过上几个月,对先生自然就淡了,不会再来纠缠先生。」  云锦书心头微动,静默片刻,道:「贺昌,那你家庄主都是怎么打发失了兴致的人?逐出庄子还是转手送人?」  贺昌连连摇手,「做过庄主的人,当然不能再被别人沾染。那些失了宠的,照样留着,锦衣玉食。」  那个连冀,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云锦书在贺昌看不见的地方鄙夷冷笑,可心头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即使他肯虚与委蛇,让连冀对他不再感兴趣,依然逃不出这牢笼……  眼看暮色渐浓,贺昌也不便再多逗留,向云锦书告辞,临行前又郑重叮嘱道:「飞鸿山庄守卫森严,先生千万别私自乱闯,免得惹来大祸。便是这小院外,也有人暗中看守,先生最好勿擅离。」  云锦书仍垂首看着池中游鱼,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劝告,贺昌暗自叹了口气,匆匆离开小院。  ◆◇◆  小珊端来的饭菜,只有一罐照得见人影的薄粥。  「大夫吩咐过,公子身体虚弱,今后只能喝薄粥。公子,你小心烫,慢慢喝。」  云锦书捧着瓷碗的手一僵……什么身体虚弱?还不是连冀那禽兽做的好事?  只许他喝粥水度日,也是为了让他「那里」保持洁净,好方便那禽兽随时玩弄……  他双手都在轻抖,但面对小珊一脸的天真和担忧,云锦书还是强忍住忿恨,一口口喝着粥水。  在封君平找到他之前,他还需要强迫自己保持体力,跟连冀那禽兽周旋。  ◆◇◆  连续数日,连冀并没有出现。云锦书私处的伤涂了大夫留下的膏药后,逐渐愈合,心里的不安却日益扩大。  被困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院,除了小珊,他见不到其它人,也无从打听莲花坞的动静。试着问小珊这几天是否有人来山庄寻事,小丫头自是一问三不知。  封大哥如今,一定因为他的失踪快急到发疯了吧?他得尽快把自己被困飞鸿山庄的消息传出去。  云锦书端坐池边,凝望一泓流水潺潺,怔忡出神。  斜阳半隐云端,绚烂的霞光变幻着,拂上他头发、衣衫……  连冀跨入小院,就见到那清雅出尘的人安静地坐在夕照里,周身如被蒙上层金红色的光泽,黑发迤逦垂在脚畔,有几缕漂浮池塘水面,随波轻漾……  他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不欲破坏眼前美得令人窒息的画面。  「庄主,您来了。」小珊刚拿了晚膳回来,看见连冀,赶紧道:「小珊这就给庄主沏茶。」  连冀一摆手,「妳回自己小房里去,这里不用妳伺候。」  小珊不敢违背庄主的命令,把粥送进屋后,乖乖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连冀走到云锦书面前,没有错漏云锦书一掠而过的惊惶,皱了皱眉。「别再跟我怄气,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这点,你该很清楚了。」  云锦书不出声。  被那双在暮色里越发清艳澄澈的明眸注视着,熟悉的干渴缓慢地涌上连冀咽喉。  好几天来,他一旦得闲,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云锦书在他身下低泣扭动的美态,让他不止一次地想立刻过来,拥抱云锦书,重温销魂蚀骨的滋味。  只是回山庄那天,大夫替云锦书诊病后再三告诫他,云锦书私处撕裂得厉害,伤愈前不宜再行房,教连冀不得不收敛起欲望。  若在从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连冀,从不会为个微不足道的侍人而忍耐。  今晚,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强烈的渴望,极力想见云锦书。  男子的神情,仍一贯冷漠。但比起连冀预料中的大吵大闹,连冀更满意云锦书现在的反应。  是个聪明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知道无力反抗,也就认命,不再徒劳挣扎。  连冀轻笑,抓起云锦书手腕,走进屋。  房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映得连冀双眼更亮。  他坐在床沿,吩咐云锦书:「把衣服脱了。」  云锦书虽然早对连冀的来意心知肚明,依旧颤了一下……这个禽兽,侮辱了他的身体,还得寸进尺,想将他的尊严都抹煞。  「不要逼我动粗。」连冀盯着云锦书。几丝柔软黑亮的头发垂在白皙额头,男子容颜如冰玉,明明干净高洁得不容亵渎侵犯,却偏生能把他心底的冲动勾起,想狠狠碾磨揉捏云锦书,看云锦书卸掉所有云淡风轻的面具,对他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脱!」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上冷酷。  「云锦书,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倔强对你没好处。还是说,你想继续激怒我,让我毁掉莲花坞?」  他冷笑道:「告诉你,那群山贼在我连冀眼里,跟蝼蚁没分别。我若高兴,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哼,你再触怒我一次,我就命人砍下莲花坞里一颗人头。」  云锦书猛然抬头,他不明白连冀的狂妄笃定从何而来。然而男人嘴角的森冷笑意,让他确信连冀绝不是在虚言恐吓。  连冀见威胁已奏效,换上了微笑。「想要保住你那帮弟兄的性命,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云锦书紧咬着唇,双手摸上衣带,缓缓拉开。  他脱得很慢,因为连冀锐利如剑的目光就随着他的手,专注地扫视着他每一寸露出的肌肤,令他犹如针芒刺身,窘迫得无地自容。  对云锦书而言,主动在男人眼前宽衣解带,比起被男人暴力侵犯,更羞耻万分。  「怎么停了?」看着云锦书脱剩下体的亵衣后,便迟迟不动弹,连冀不悦地扬起眉。  嗅到连冀的薄怒,云锦书心一横,除掉身上最后一丝遮蔽,像个初生婴儿般赤裸裸呈现连冀面前。  胸膛因羞愧和屈辱微微起伏,整个身躯,被昏暗幽黄的灯火照着,泛起象牙色的朦胧光影……  「过来。」连冀的嗓音,已经因为情欲变得更低沉。  云锦书尽力维持着漠然神色,走向床榻。但连冀炽热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是让他无法抑制地轻颤,恨不得把被连冀看过的地方都剜下来。  男人却似乎很欣赏他此刻表情,从头到脚又将他仔细看了一遍后,才拉低他。  脸朝地面趴在连冀腿上,云锦书只看到男人紫衣下摆露出的半截靴面。  用料考究、手工精细自不必说,真正令云锦书惊愕的是,靴面上居然用金银丝线绣着行龙。  飞鸿山庄再富有,也不过是寻常商户。这连冀竟如此大胆,敢效仿皇亲国戚的穿戴用度?  云锦书尚未深思,就被突然摸上他臀丘的大手夺走了思考能力。  「放松点。」连冀轻轻拍打着云锦书绷紧的两片雪白臀瓣,随后掰开,借微弱的光线观望那隐在凹沟里的诱人小口。  翻绽裂开的伤处经过几天用药调养已经愈合,却仍十分红肿。似乎因为知道正被连冀盯视着,菊蕾一阵羞涩紧张地收缩。  还没痊愈,若是硬上,恐怕又会令云锦书裂伤晕迷……连冀有些失望,食指在入口周围摩挲一番后,试着慢慢插入,才埋进一半,就听到云锦书喉间溢出压抑的呻吟。  白洁的背脊也倏忽抽紧,僵硬如石。  他看不到云锦书脸上表情,但想也知道,必定是跟前两次一样的羞愤痛楚。心头微生怜意,抽回了手指。  云锦书正在诧异这禽兽怎么轻易放过了他,肩膀一重,被连冀硬压着跪倒在地。  连冀拉住云锦书的手,按上自己大张的胯间。隔着衣袍,那滚烫弹跳的勃发仍叫云锦书心悸。  「今天我不想伤你。」连冀摸了下云锦书脸庞,淡淡笑:「下边不行,你就用上面的嘴替我弄出来。」  云锦书脸色发白又涨得通红。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连冀饶有趣味地看着云锦书难得一见的羞赧,「不会吗?还是你想要我手把手地教你?」  云锦书至此,已深信连冀若不将他尽情羞辱个够,不会甘休。他伸手,解开连冀腰带。  男人赤红发紫的粗壮性器一挣脱衣物束缚,便怒立空气里,朝云锦书微微晃动,夸耀着雄风。  急速一瞥后,云锦书飞快闭上眼帘,忍着反感握住连冀的男根,张嘴慢慢含入。  圆滑硕大的顶端冒着男性特有的腥膻气味,一下子塞满了他口腔。云锦书极力张开嘴,努力吞咽更多的部分。  分身被容纳进湿热柔软的小嘴,舌头和牙齿的生涩动作更断续撩拨着连冀的欲望。他鼻息渐粗,受不了云锦书慢吞吞的动作,他双手捧住云锦书的脸,挺腰在云锦书嘴里快速进出。  「唔唔……嗯……」根本跟不上连冀的节奏,云锦书几乎透不过气来。嘴被堵得满满的,唾液却抑制不住地随着男根抽出的间隙溢出嘴角。  眼前摇动着的,是连冀紧绷隆起的腹肌。口中、鼻端,也尽是连冀的味道……  「别咬!」顶端忽被云锦书牙尖磕到,连冀腰眼一麻,险些就当场泻出来,忙钳住云锦书下颌,缓过一口气,继续律动。  动作慢了许多,却次次深入到云锦书嗓眼。他的目光,紧紧追逐着云锦书逐渐恍惚迷乱的清眸,不知不觉已沉溺在这两潭秋水间……  手掌无意识中已松开了云锦书的下巴,转而轻抚他眉眼。  「锦书……」连冀低声呢喃,猛地抱住云锦书头颅,用力挺了几下,交付出自己所有的激情。  他轻喘,松手。  云锦书立时瘫软,伏地咳呛,可不少热液已经顺着食道而下……他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跟他欢爱,真有这么恶心吗?连冀胸腔腾起些微怒意,一把拉起云锦书,刚想责问,看到云锦书眼角隐约泪光,心顿时一软。  他似乎逼得太急了……或许,该让云锦书慢慢地接受他……  连冀用袖子替云锦书抹去唇边残留的白浊,抱着云锦书躺下,盖上薄被。将云锦书按在胸口,轻抚柔亮长发,阖眼道:「睡吧。」  云锦书愕然,还以为自己那么不给连冀颜面地大声呕吐,连冀肯定勃然大怒,说不定又会狠狠凌虐他一番。没想到连冀居然一反常态,没生气。  连冀,是不是又想什么别的手段来折辱他?云锦书警惕地留意着连冀动静,半晌,只听到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  睡着了?云锦书终是松了一大口气,不愿被这男人紧搂,他悄悄抬起连冀环在他腰上的手。甫动,连冀就霍然睁开双眼。  「以为我睡着了,想走?」连冀黑眸凌厉,微带讥诮地挑眉,猛一翻身,压上云锦书。  第三章  「不是……」云锦书在心底苦笑。早在贺昌一席话后,他就从来没兴过自己逃跑的念头。  以卵击石,是愚者行径。  他垂眼,避开连冀炯炯目光。「我饿了,想吃些东西,请庄主放手。」  连冀倒是记起云锦书确实还没有用晚膳,便被他拉住了求欢。微微一笑放开了云锦书。  云锦书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挑亮灯焰。  那薄粥早已凉透,他舀了一碗慢慢喝着。  连冀下了床,来到桌边,看到只有跟清水无异的粥汤,不由地沉下脸。「那些厨子好大胆,竟然给你吃这等粗陋食物?」  「庄主何必明知故问?」云锦书静静道:「我的身体,是要用来服侍庄主的。大夫和厨子,自然不准我碰油腻荤腥,每天只给我一罐粥水,免得我弄脏了庄主。」  连冀哑口无言。云锦书声音很轻柔,毫无火气,可话里的怨怼、屈辱和不甘仍似细针,扎得他胸口微痛。  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夺走云锦书手里的瓷碗,沉声道:「别喝了,我叫那小丫头去厨房,吩咐他们做些宵夜点心来。」  ◆◇◆  松子香糕、莲心百合羹、肉糜薏米粥……十来样精致粥点摆上桌。送餐的仆役躬身退出,小珊走在最后,带上了房门。  「吃吧。」连冀亲手挟了块绿豆酥,放到云锦书面前的碗碟里。  这是不是算他今晚听话的奖赏呢?云锦书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默默吃着点心。  连冀慢条斯理地饮着香茗,目光却始终落在云锦书身上。发现云锦书进食时举止十分优雅斯文,倒把他之前的疑惑又勾了起来。「对了,我瞧你也该出身世家,怎么跟帮山贼混在一起?」  云锦书手一顿,面色也微变,旋即便恢复常态。「锦书不想再提昔日往事。」  「你!」连冀微愠,但一转念,没再追问。  好不容易,才令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些。他今夜,只想好好欣赏灯下云锦书的容颜,不愿破坏这份宁静。  至于云锦书的过往,他自有办法查探。  云锦书连喝了好几天的粥水,肠胃极虚,不敢一下子吃太多。有七分饱意时便搁下碗筷。漱过口,见连冀一双黑眸仍凝望着他。  他清咳两声,想找些话题旁敲侧击,打探下莲花坞的消息,才叫了声连庄主,就被连冀截口道:「叫我名字。」  云锦书楞了下,听见男人加重了语气,「叫我连冀。」  男人态度之强横坚定,不容云锦书违抗。他略一踌躇,轻唤一声:「连冀」。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冀低笑,揽过云锦书,低头在那莲花般精致的唇瓣印落一吻。  一切思绪都被连冀这温柔得出奇的轻吻搅乱,云锦书刹那竟茫然,越过连冀鬓角遥望窗外。  跟莲花坞那夜同样冰冷皎洁的银白月光映痛了他眼瞳。耻辱的回忆顿时如潮水翻滚,涌进心头,无一不在提醒他,此刻轻柔拥吻着他的人,当日是如何残忍无情地撕裂他,将他的尊严践踏得粉碎。  云锦书深深阖起了眸子,将连冀的一切都隔绝视线之外。藏在袖中的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掐破。  他用自己的鲜血发誓,绝不原谅这个禽兽!  ◆◇◆  这一夜之后,连冀似乎喜欢上了和云锦书相拥而眠的感觉,每晚黄昏便会过来小院,与云锦书共进晚膳。  入睡前,自然也少不了温存。顾忌着云锦书私处伤势尚未完全好转,连冀都在云锦书嘴里发泄欲望。  他看得出云锦书并不喜欢这种行为,但依然顺从地取悦着他,令他极为得意,对云锦书也越发和颜悦色起来。  能征服这个清傲美丽的男子,远比去看那些侍人争风吃醋更有意思。  整个飞鸿山庄的人,也都觉察到他们庄主近来心情变得十分舒畅。  「毕老弟,你说,庄主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  奚总管跟一个年近花甲仍身材魁梧的老人边走边聊。「庄主明明是去莲花坞寻山贼晦气的。我听随行的护卫说,庄主只劫了那姓云的回来,不打不杀,也不追问被劫走的财物下落,反把姓云的留在小院供着。这几晚更往姓云的山贼那里跑得勤。这也太不象话了。」  那老人毕天青是庄主的副总管,专掌刑堂赏罚,道:「远流兄,我也听说那姓云的容貌过人,想必是落入庄主手中后,自知难逃一死,便靠美色诱惑庄主以求活命。不过嘛……」  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转口道:「庄主的脾气你我也清楚。玩上段时日,等新鲜劲过去了,自然不会再理会那山贼。」  「我看未必……」奚远流仍忧心忡忡。  这时耳边响起声马嘶,奚毕两人停止交谈,就见贺昌行色匆忙,一身风尘仆仆地牵着坐骑,跨进山庄大门。  「见过奚总管。」贺昌向奚远流一抱拳,转头又朝毕天青恭敬地唤了声:「师父。」  「不用多礼。」毕天青已经好几天没见这徒弟,问起原委。贺昌道:「我奉庄主之命,去查云锦书先生的来历底细。这就得去跟庄主复命。」  奚毕两人皱眉之际,贺昌已快步走远。  「毕老弟,庄主从前,可没对哪个侍人如此上心过啊。」奚远流捋着长须,脸色阴沉,「姓云的是莲花坞山贼头子最倚重的智囊。我怕庄主着了他的道,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姓云的,留不得。」  ◆◇◆  「书剑楼」上下两层,飞檐碧瓦,雕梁画栋,掩映在茂密苍翠的浓荫间。  这是连冀日常起居处理庄中事务的地方,亦是整座飞鸿山庄戒备最森严的所在。  贺昌等楼底护卫通禀之后,迈进大厅。  连冀一身淡黄锦袍,外罩银灰纱衣,气度悠闲,正在金漆书案前奋笔疾书。  贺昌呈上一卷薄薄的册子。「云先生的家世,属下都已打探记载在册,请庄主过目。」  「做得好!」连冀嘉许地微颔首。搁笔翻看了几页,原本噙在嘴角的一缕微笑逐渐消失了。狭长的黑眸里,却慢慢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怒意。  迅速览尽册子,连冀双掌一搓,册子立时化为无数片纸屑。  「混帐!」他自牙缝间咒骂。  贺昌低下头,不敢出声。  连冀霍地站起身,便往外走。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狠戾地瞪了贺昌一眼,充满警告意味:「册子里的事,绝不准泄漏半分。」  「属下知道。」贺昌单腿跪地,听连冀怒气四溢的脚步声走远,才抬头。  他很明白,庄主为何会那般气愤。正如他,在查知云先生往事时,也几乎压制不住心头想杀人的冲动……  ◆◇◆  云锦书正跟往常一样,坐在池边看小珊喂锦鲤。连冀猛地闯进小院,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今天连冀怎么来得这么早?云锦书讶然。发现连冀俊脸上乌云密布,他更是忐忑不安。  小珊识趣,不待连冀开口喝斥,便一溜小跑回了自己厢房。  连冀对云锦书望了片刻,拖起云锦书进了屋。关上两扇房门后,他一言不发,三两下,就把云锦书衣服撕得粉碎。  「连庄主?」云锦书目瞪口呆。不知道连冀这禽兽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大白天地冲过来发情。  「你怎么又忘记了?叫我连冀!」  连冀不悦地纠正着,硬将云锦书推倒床上,全身压了上去。抓过个枕头垫在云锦书臀部下,拎起云锦书双腿,让那最隐秘的私处一览无遗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全身上下最羞耻的部位被男人狂热接近恐怖的视线打量着,云锦书连胸口肌肤都因强烈的羞耻感而泛红。  「伤已经全好了。」连冀伸手摸了下那朵已然恢复了粉色的娇小菊蕾,不再犹豫,脱下裤子,释放出下身跃跃欲试的猛兽,对准入口便提枪直入。  干涩的穴口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云锦书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抓紧被褥。  见云锦书一副就要痛昏过去的模样,连冀忽然将才挤入小半的硬挺抽离,转而抓起云锦书胯间软绵绵的欲望抚弄起来。  云锦书简直不敢相信连冀居然会主动伺候起他。想问,逸出喉咙的只有快意呻吟。  男性中心被连冀带着薄茧的手掌不停地套弄,他打开在身体两侧的大腿也开始抽筋似地颤抖,想发泄的念头随急遽肿胀的性器变得无比强烈。  可是,如果真在这禽兽的手里舒服到射了出来,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云锦书拼命压抑着下身蜂涌的快感,用力咬住嘴唇,不想让连冀听到他就快忍不住的叫喊声。  「不准忍着!」连冀一眼就看穿了云锦书的心思,停下了手指的动作。  高亢的欲望即将冲上巅峰突被中途拦截,云锦书难过地几乎想自己伸手去解决。却也暗中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就猝不及防地大叫。  连冀,竟然把头埋进他下身,还含住了他,用力吮吸……  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感直冲大脑,云锦书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一股脑儿射在了连冀口中,随即在释放的余韵里轻喘。  「我……」看着连冀抬起头,嘴角还挂了一丝白色黏液。云锦书羞得周身发抖。  连冀将满嘴的热液吐在掌心,才用强忍情欲而沙哑的声音道:「该我了。」  把体液涂抹上自己的昂扬,连冀再度推高云锦书双腿,一手握住男根,抵上菊蕾。硕大顶端用力推挤开穴口紧绷的肌肉,塞进云锦书体内。  有了润滑,这次的进入顺畅许多。云锦书有过前两回的惨痛经历,也知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这个男人的强硬入侵。  挣扎,只会更激起身上男人的侵略和征服本性,令连冀更兴奋地蹂躏他。  云锦书尽力放松身体,调匀呼吸,任连冀的肉刃一寸寸地剖开他……  「啪」的一声轻响,男人沉甸甸的囊袋撞上云锦书臀丘。  意识到连冀粗长异常的性器已经齐根插入,云锦书闭紧眼帘,准备承受接踵而来的狂暴冲击。  奇怪的是,他等了一阵,深埋在他体内的热物变得更坚硬,却没有移动。  云锦书睁眸,连冀俊魅汗湿的面容近在咫尺。  那双狭长的眸子,正瞬息不眨地凝视着他,犹如两口深黑的古井,将他心神都吸了进去……  云锦书恍惚失神,只听到男人的鼻息声越来越近……  充满男性麝香味道的嘴唇温柔地压在他额头、眉骨、鼻尖……令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被连冀的气味包围了。  连冀在他体内,也开始缓慢律动。一下下地,技巧地碾磨着他敏感的内壁。  「啊啊……」夹杂着痛楚的酥麻感慢慢地在两人衔接交合的地方交汇,顺着尾椎骨爬上云锦书背脊、后脑……  「……不……」云锦书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竟因连冀的摩擦产生莫名快意,他慌乱地扭动身体,想逃开那陌生可怕的感觉。  「别乱动。」连冀低哑着嗓子警告。额头上尽是汗光。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再伤到云锦书。可云锦书居然乱动,挑战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趴在云锦书身上喘息两声,分开云锦书紧抓被褥的双手,与自己十指交缠紧握。亲着云锦书发红的耳朵低声道:「腿再张大些,自己把脚抬起来,圈住我的腰。」  云锦书被男人露骨的话语羞得转开了视线,不知到底该看何处。  「听话!别让我失去耐心。」连冀猛一摆腰,在云锦书紧窒柔嫩的内壁用力一顶,以作警示:「莫忘了你莲花坞里的弟兄。」  「呃!」云锦书轻叫。倒是记起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他毫不怀疑连冀的威胁,咬了咬牙,拋开羞耻心,将双腿交错盘上了连冀腰身。  连冀满意地一笑,给了云锦书一个温柔亲吻,摆动腰胯,有力地起伏进出。  涨痛和快感轮番侵袭着云锦书,他不自知地摇散了一头黑亮长发,铺在雪白的床褥上,宛如绽放的墨色水莲……冰玉般的双颊,也逐渐透出粉色情欲……  整个人,都被连冀摇晃摆布着。湿腻的汗水浸透了连冀的上衣,勾勒出衣衫内隆起的肌肉,紧贴云锦书身躯,擦出惊人的高温,烧得云锦书神智模糊……  身后的撞击不断加快,男人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彷佛要把他的手指都捏断。蓦地,连冀发狠深入几下后,定住了。  一股滚烫得似乎能灼伤内脏的热流灌进了云锦书深处。他身体的每分每寸地方,都被连冀填满……  「锦书,你是属于我连冀的。」男人宣告似地在他耳畔惬意呻吟。呼出的热气让云锦书周身颤栗,然而随即就被连冀下一句震得手脚发冷,从快感的云端坠落。  「汪浔那老贼,有没有睡过你?」  云锦书一双眼望着连冀,似已呆滞。半天,终于转动了一下,涩声道:「你派人查探我?」  「既然你不肯说,我当然只能自己去查。」连冀视而不见云锦书眼里隐约怒意,淡淡地道:「云锦书,华阳乡人氏,父母不详。半岁时遭人遗弃在乡绅封若海的大宅门口,被封若海收为义子。十三岁乡试夺魁,十六岁上京应试,却缺席考场。」  云锦书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下,「别再说了。」  连冀却径自道:「你没能赶上考场,是因为前一夜被当时的主考官汪浔,也就是如今的吏部尚书请去了府里作画。可第二天你居然没去应试,第三天,你就匆忙离京返家乡。云锦书,那是为什么?」  云锦书抿紧嘴。  连冀也没指望云锦书会回答,续道:「数月后,汪浔府上离奇失火。汪浔也受了惊吓,休养两月才重新上朝。不过据我所查,汪浔根本不是受惊吓,而是失火那晚,被人割了命根子。他碍于颜面,根本不敢报案声张。」  连冀故意一顿,打量着云锦书脸上神情,「汪浔府上失火不久,你和封君平就离家出走,几年来四处逃亡,最后在莲花坞落了脚。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纵火之人,就是你义父封若海的儿子,你的义兄封君平。对不对?」  「我不知道!」云锦书陡然大叫,尖利而愤怒。用力推着还留在他体内的连冀。「滚开!」  他好象刺激到云锦书了……连冀黑眸微暗,紧紧搂住云锦书,揉着他长发,试图让云锦书镇静下来,沉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告诉我,那姓汪的老贼,究竟,究竟有没有碰过你?」  云锦书已经全然不见平素的沉静清冷,怒视连冀,道:「我说过,我不知道!」  这个连冀,嫌对他的侮辱还不够吗?还执意剥开他深藏心底的疤!连冀,到底想要伤他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看到云锦书的反应,连冀就已知道,自己的揣测没有错。嫉妒如毒蛇,啃噬着他的心尖--那种感觉,就像他最珍爱的长剑,被个乞丐的脏手给摸了。  他猛地低头吻上云锦书的嘴唇,狠狠碾压。「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放开!呃……」云锦书还在挣扎,可连冀大力抬起他双腿,几乎将他身体对折。  男人的重量,都骑压在了两人交合处。一轮抽送,明显比先前狂猛急躁。蓦然全身退出,在穴口闭合前,又凶狠地插了进来,摇动、翻搅……顶撞得云锦书溃不成语,只能发出无助的啜泣和呻吟。  意识逐渐飞散远离了肉体,云锦书仍听到连冀在反复呢喃:「你是我的……」  ◆◇◆  油灯静无声息地燃了大半宿,终于奄奄熄灭。长夜将尽,月华透窗,在屋内抖落最后几缕凄清。  连冀从梦中醒来,静静凝望怀里昏睡的人。  云锦书洁白的脖子、肩膀、胸口……都布满他的吻痕牙印。睫毛上,兀自凝着淡淡泪光。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那张睡脸,伸手拨开云锦书缠绕在他颈中的发丝,轻轻把自己尚埋在云锦书体内的分身抽出。  他动作很缓慢,只怕惊醒了云锦书。可云锦书还是因为不适皱紧眉头,无意识地低哼着,但终究疲倦过头,没有醒转。  积了一晚的白浊也随连冀的撤离流出,跟云锦书大腿间已干涸的精液混在一起。  他这回,实在有些过头了。连冀心头微起悔意。本已打定主意要用柔情来让云锦书爱上他,可偏偏冒出个汪老贼,令他大失理智。  他歉疚地抚平云锦书紧蹙的眉尖。起床穿戴好衣冠,发现云锦书失去他的温度后,瑟瑟轻抖。连冀去院中小池塘打了盆水返屋,替云锦书清洗干净周身的欢爱痕迹,又打开角落里的衣箱,找出件新衣服给云锦书穿上。  看到箱底还有干净床褥,他索性将床上被两人体液和汗水弄脏的床单也换了。一切停当,窗纸已微泛白。  为鼻息沉沉的人盖上薄毯,连冀轻吻了下云锦书的眼帘,转身快步离去。  ◆◇◆  云锦书苏醒时分,红日满窗,已是翌日清晨。  皱巴巴的床褥换上了新的。他身上,也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衣。  昨天那迷乱的一晚,彷佛只是场春梦。可云锦书知道,那并非他的幻觉。  周身骨节都在叫嚣着酸痛和不适。他勉强坐起身。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已经让他额头出了层薄汗。  小珊正端了粥点回房,看见云锦书醒了,忙问云锦书还要不要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瞧瞧。  「我没事,小珊,妳自己玩去吧。我想静一静。」云锦书打发走问长问短的小珊,坐在床边,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乱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从身体到心,迟早要被那男人看得一干二净。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声苍老咳嗽,将云锦书震醒。抬眼看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踏进屋。  「你就是云锦书?」奚远流审视起眼前男子。跟所有初见云锦书真面目的人一样,难掩惊艳。世上,竟有这般清美男子,难怪庄主会沉于男色……  云锦书没有忽略奚远流声音背后的敌视,沉默着揣测这老人的来意。  看清云锦书脖子上好几个清晰的吻印,奚远流很快想到那是庄主留下的。他阴阴一笑道:「看云先生也是个读书人,不知先生可知廉耻二字怎么写?身为男子,勾引我家庄主,先生不觉有辱斯文吗?」  「老先生不用绕弯子,想要羞辱云某,只管请便。云某一向很清楚廉耻怎么写,可惜贵庄主不懂。老先生有这份闲心,不如去教教贵庄主,也好让贵庄主早日放云某离开。」云锦书说着,初始的愤懑却渐渐变成了悲凉和无奈。  任他如何争辩,他在飞鸿山庄的人眼里,就是个迷惑他们庄主的罪人吧。  正如当年,他怀着满心惶恐委屈回到华阳乡家中,向义父哭诉了自己在京城的遭遇后,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宛如亲父的义父封若海气得须眉发抖,破天荒地扇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只会勾引男人惹祸的下贱东西!……」  那记耳光,彻底将他打得呆住了。他木然跪着,听义父气喘吁吁在喊人拿家法来。  藤条雨点般落下,他不躲不叫。最后还是义兄封君平闻讯而来,愤怒地夺下藤条,与父亲大吵一场,扶起他回房上药。  那天之后,他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不再踏出房门一步,也不再跟任何人说话。  封大哥看他的眼神,痛心又怜惜。摸着他的头顶,毅然道:「锦书,大哥会帮你出气的。」  说完那句话后,封君平就突然失踪了。几个月才又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已经把那个糟蹋他的汪老贼给阉了。  沉寂了数月的他终于抓住封大哥的手,默默垂泪,最终泣不成声。  封大哥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等他发泄完心中所有积压的委屈才神色凝重地道:「锦书,大哥不能再留在华阳,会给爹带来大祸。你跟不跟大哥一起走?」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什么行囊也没收拾,就跟着封君平连夜偷偷离开了封家大宅。  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处。从那以后,他随封君平餐风露宿,漂泊如浮萍。日子固然清苦,他却过得自在轻松。  唯一让他烦恼的,便是他随着年岁增长越发出色的容颜。  他不想再看到时刻提醒他记起那段往事的脸,于是戴上了丑陋的面具,也一厢情愿地以为能将自己的过去一同掩藏。  直至月夜下,遇到连冀……将他几年来辛苦筑起的坚硬外壳打得粉碎。  而后一切,彷佛又在轮回重演……  难道他,注定要面对世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第四章  云锦书忍不住替自己感到悲哀,不愿再继续令他窒息的追忆,他强迫自己斩断思绪,收起伤感,懒懒垂低眼皮下了逐客令:「云某身体不适,恕不奉陪,老先生请回。」  奚远流大怒,这个只会在庄主胯下献媚承欢的东西居然恃宠而骄,爬到他头上来撒野。要不给云锦书点厉害看看,他这个总管也白当了。  「姓云的,别仗着庄主现在宠你,就无法无天。老夫身为飞鸿山庄的总管,随时都可以管教你。」  他转身朝院外扬声道:「来人……」  一条人影快如魅影,眨眼就飘进院子,却是贺昌。他向奚远流躬身道:「奚总管,有何吩咐?」  奚远流一指云锦书,「这人满口胡言,对庄主不敬,贺护卫,你去替老夫掌嘴,好好教训他。」  贺昌仍躬着身,态度恭敬,语气却十分强硬。「奚总管,庄主今天临行时,特意嘱咐属下务必保护好云先生,恕贺昌难以从命。」  奚远流呆了呆,「贺昌,你连老夫的命令都不听了?」  「不敢。贺昌只是奉庄主之命行事。就算云先生真犯了庄规,也得等庄主回来定夺。」贺昌不卑不亢地道。  此时又有两个离小院较远的护卫听到奚远流那声叫唤,赶来小院。  「贺护卫你不愿动手,就让开。」奚远流狠狠瞪了贺昌一眼,叫那两人去掌嘴。  「呛啷」一声,贺昌腰刀出鞘,拦住那两人去路,冷然道:「庄主有令,要贺昌保护云先生。谁敢动粗,贺昌认得你们,手里的刀可不认识。」  那两人迟疑对望,不知该听哪边。  奚远流见贺昌这架势,知道这小子是铁了心,不会让人动云锦书一根手指。他老脸无光,带着那两人就走。  人已经出了院子,又转身对云锦书抛下一句:「云先生,以色侍人,从来没好下场,云先生好自为之。」  等奚远流三人走远,贺昌才摇着头,将腰刀归鞘。回头,见云锦书依然垂首坐着。  相隔半个庭院,他都感觉到了从云锦书身上散逸出来的深深孤寂和无助……  「云先生……」贺昌走到房门前。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云锦书,踌躇良久,才道:「奚总管说的话,先生千万别放心上。贺昌知道,云先生是高洁之人。」  「呵……」云锦书自嘲地低笑一声。「有我这样被男人肆意玩弄的高洁之人吗?」  贺昌急道:「先生切莫误会,贺昌绝没有讽刺先生的意思……」还想再解释,但看到云锦书形之于外的疲倦,他住了口,默默往门边一站。  那奚总管离去时,满眼不忿。他深知奚远流为人心胸狭隘,又向来自恃是庄中元老,自大惯了,必定咽不下今天这口气。  在庄主回山庄前,他拼死,也要保云锦书平安。  ◆◇◆  一晃数日,连冀都没有踏入小院。云锦书问起贺昌,才知那一夜狂乱后,天明时分连冀就出了山庄,说要去办些事,迄今未归。  云锦书总算暂得安宁,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贺昌善尽职守,日夜都在院中守护。他对云锦书十分恭谨,只是不肯让云锦书踏出小院半步。  查看地形的打算落了空,云锦书只能每天看着高墙上囚出的一方天空发呆。  这天,几只精致的纸鹞飞入他视线。女子的欢声笑语,也隔墙随风飘进院落,怱地叫道:「哎呀,线断了。」  一只纸蝴蝶被树枝扯断了线,悠悠飞过墙头,掉在云锦书脚边。  他弯腰捡起纸蝴蝶。几个衣着华丽的娇美女子粉面红扑扑的,已跑到他跟前,接过风筝,偷眼对云锦书打量一阵后,窃窃私语着走了。  贺昌一直留心着云锦书的表情,待众女离去,他忙道:「那几个是庄主从前的妾侍。」  怪不得都用那么异样的眼神看他,想必把他当成了争风吃醋的情敌……云锦书微微苦笑。但看到适才清一色全是女子,他不禁问贺昌:「你家庄主喜欢的不都是女人吗?」  贺昌甚是尴尬,「庄主也有过男妾的。那人本是京城玲珑班的台柱,有副好嗓子好身段,只是后来……」他吞吞吐吐地,没了下文。  「后来怎样?」云锦书追问。  贺昌叹口气,「那人勾搭上了庄主的宠妾私奔,结果给抓回来,两个一起被庄主下令烧死了。」  云锦书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钻头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想象不出,连冀怎能对自己抱过的人下此毒手。  连冀现在,似乎极为看重他。可谁知道哪天便会翻脸无情?  「所以,云先生,纵使你不喜欢我家庄主,也别惹恼他。」贺昌语重心长地道:「更不要再想着逃跑。庄主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我知道了……」云锦书轻声道,仰望明净长天。  那几个女子还在外面嘻嘻哈哈地放纸鹞。  纸鹞在空中越飞越高。云锦书看着,脸上慢慢漾起些微轻笑,轻灵若风。  「贺昌。」他偏首望向贺昌:「能不能给我些纸和笔墨?我也想做几个纸鹞。」  被云锦书清艳无垢的眸子凝视着,贺昌根本无法拒绝云锦书的请求。  细篾片、彩纸、线轴子、砚台、笔墨……各色材料陆续送到云锦书面前。  小珊听说他要做纸鹞,也兴致勃勃地过来帮忙。  两人埋头忙了一下午,一只半人高画满花纹的纸制鸿雁终于大功告成。  小珊心急地就要拿去院中放,云锦书笑道:「那么快哪成?隔一晚,等浆糊干透,明天才可以放上天。」  晚饭过后,他挑亮了油灯,继续在做纸鹞剩下的零碎纸片上画着图案。直至夜半才熬不过困倦,提水沐浴后,熄灯就寝。  ◆◇◆  第二天清晨,他正吃着香米羹,听到一声骏马长嘶,蹄声急骤,直奔小院而来。  云锦书愕然出屋,就见一匹枣红神骏的高头大马已长驱直入冲进院落。马上人猛收缰绳,红马「嘘溜溜」叫着,在云锦书跟前立起半个马身。  「庄主,您回来了。」贺昌跪地行礼。  连冀一跃下马,将缰绳丢给贺昌:「带赤龙去休息。」  贺昌会意庄主不想他杵在这里碍眼,牵着红马躬身告退。  云锦书这才看清,连冀一身镶滚金边的黑袍上沾了不少灰尘,甚至下颌也冒出淡青须根,满面风尘,显然经过一番长途跋涉。  男人眉宇间却不见倦容,黑眸依旧神采飞扬。将左手紧抓的一个红布包裹递向云锦书,道:「给你。」  「是什么?」云锦书隔着布,也闻到了浓重血腥气,惊疑不定。  连冀抖开包裹,里面竟是枚血肉模糊须发灰白的人头。脸上肌肉扭曲惊恐万状,双眼如死鱼般突出。  云锦书一把捂住了嘴,浑身难以自制地发颤,烧成灰,他也认得,这是汪浔的首级。  他强忍着翻腾的胃酸,扭过头。  「锦书!」连冀抛下人头,紧搂云锦书,柔声道:「汪老贼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想起那畜生。」  云锦书深深吸气,终于镇静下来,道:「你这几天就是上京城杀他的?」  「没错!你是我的。这老贼居然胆敢碰你,我自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着连冀霸道狠毒的沉声宣告,云锦书心头又是一震。  这男人,奔波数日,往返驰骋千里,只为斩下汪浔人头,证明自己对他的所有……  好强的独占欲?……  他心乱如麻,突然肩窝一重。连冀低头,将下巴隔在了他身上……  「锦书……让我抱抱你……」  连冀枕在云锦书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墨色长发,嗅着熟悉的气息,轻声喟叹。  马不停蹄赶赴京城,摘下汪浔首级后即刻飞马回山庄,连续六天不眠不休,便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持不住。  不过,能替云锦书拔出这根深扎心底的毒刺,再累,也值得。  云锦书脑海已混乱成一团,「汪浔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  「你在担心我?」连冀抬头,自信满满地笑道:「一个汪老贼还不在我连冀眼里,放心,这世上,还没什么人能治我的罪,呵呵。」  云锦书回想到那晚连冀靴面上的行龙花纹,更觉连冀身份绝非一个普通的大商贾这么简单。待要打听,连冀却拉起他往屋子走去。  「我困了,锦书,陪我休息一阵。」  连冀是真的困了。踢掉靴子,头甫沾枕,便很快发出均匀绵长的鼻息。  云锦书从连冀的臂弯里慢慢抬起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仔细打量连冀。睡梦中的男人,没有平时的凌厉邪魅,反而带点罕见的单纯。  可就是这个人,凌辱禁锢他……云锦书默然移开目光,透过低垂的幔帐缝隙,盯住了桌上的剪刀。  昨天从贺昌处讨来裁纸做纸鹞用的。贺昌看穿他并没有自尽的意图,所以微一考虑后给了他这把剪刀。  虽算不上锋利,可要戳死个熟睡的人,应该不成问题。不然,还可以用连冀挂在床边的佩剑……  只是,即使杀得了连冀,凭他一人之力,也决计无法突破飞鸿山庄重重关卡盘查,走出大门,更不用妄想回到两百里外的莲花坞。  思及此,云锦书只能闭起了眼睛。  ◆◇◆  连冀睡到近黄昏才醒,神清气爽地下了床。见云锦书正在张罗饭菜,他微微一笑,转眼看到墙角里靠放的大纸鹞。  整天被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云锦书一定闷得发慌吧……连冀心里掠过丝怜意,朝云锦书伸出手。「锦书,过来。」  云锦书顺从地走近。连冀摸了下他眉眼,道:「明天我带你出山庄打猎去。」  「真、真的?」云锦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锦书一脸的惊喜和期盼令连冀嘴角笑容更深。「当然不骗你。」他的手顺着云锦书脊柱凹线往下滑,最终盖在挺翘的臀上,低声调笑:「锦书,这几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你要好好地赔偿我。」  云锦书涨红了脸,心神却兀自在连冀的许诺上打转——带你出山庄……  出山庄!  ◆◇◆  亲自伺候连冀吃饱喝足,云锦书又搬出木桶浴具,服侍连冀入浴。  男人浸泡在雾气氤氲的热水里,涤去了一身风尘劳顿,他舒服地伸展开双臂。赤裸壮实的胸膛挂淌着水珠,在油灯下闪出古铜色的光泽。  云锦书拿着丝瓜絮擦过连冀腰腹,不经意碰到男人水下早已挺立的利器,他手一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下去。  「呵呵……」连冀倏地从木桶里跨了出来,带着满身水迹坐进椅子,指了指自己热腾腾的雄根。「锦书,这里,得用你的小嘴来洗。」  类似的露骨挑逗,云锦书已经在两人床第厮磨时听过不少,然而羞涩仍是忠实地染上耳根。他定了定神,上前跪在连冀敞开的两腿之间,含住男人颤动的性器,努力吞吐吮吸。  第一次被迫用嘴伺候连冀时,他极度排斥这屈辱意味十足的方式,可后来就学会了用舌头、牙齿尽快将男人送上快乐顶峰,好尽早让自己解脱。  眼下,他舔弄了盏茶时间,便让连冀绷挺了腹肌,低吼着在他嘴里一泄如注。  「你嘴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连冀调侃着,将性器从云锦书嘴里抽出。  虽然刚释放过,却依旧硬挺如铁捧,被云锦书的唾液浸得越加紫红发亮,柱身血脉贲张,似乎欲求不满地抖动着。  「可它还没满足呢!」连冀笑得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诱惑。「锦书,自己坐上来。」  云锦书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不由得连眼角都羞红了。却没有拖延,脱掉衣物走到椅子前。  吐出连冀的黏液,自己用手指蘸着,抹入后穴。自觉润滑得差不多了,他吸了口气,双腿分别跨上椅子两边扶手,一手扶住那火热的根源,找准了位置,慢慢沉腰……  「嗯……唔……」菊蕾绽放着一点点吞进了男人的顶端,云锦书仰起脖子,喉结不住上下移动着。  连冀也眯起了黑眸,惬意地轻喘。尽管很想一举闯进那热穴尽情驰骋,但他更想欣赏云锦书难得一见的主动承欢。  他伸出双手,把玩起云锦书胸口那两粒粉红茱萸。下身的束缚立刻又紧了几分,几欲将他勒断。  「啊啊……」云锦书微微摇着头,一边应付乳尖升起的刺激快感,一边继续往下压,艰难地吞噬身后的巨兽。  慢腾腾的进入,对两人而言,都是种折磨。  吞进两分,喘息一阵,退出一分再前行……等两人完全贴合,两人身上都渗满了细密汗珠。  云锦书双手按在连冀肩膀上,大口喘着气。身体被扩张到了极限。男人的脉膊,有力地在他体内跳动……  「自己动。」连冀吻上云锦书的唇,又轻轻摇了摇自己深陷对方体内的一部分。  刺激双管齐下,云锦书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近似呜咽。他开始生涩地扭动腰身,又试着抬起腰,小心翼翼地起落。  连冀猛地呼出一大口火辣辣的热气,被云锦书毫无章法的拙劣技巧磨去了最后那点耐心,他扣住云锦书腰骨,快速举起又压落。下身也随着云锦书的抬离而后撤,等云锦书落下时,挺进……  深深埋入,在痉挛滚烫的嫩肉里有力地旋转、碾磨……浅浅抽出,再插入……  可怕强烈的快感让云锦书摇乱了长发。挂在两边扶手的腿也抽搐不已。泪水在颠簸起伏间不受控制地溢出紧闭的眼角……  凑近舔着云锦书的眼泪,连冀一手抓住云锦书半抬头的分身,上下抚动,一边发力冲刺。数十下撞击后,将自己和云锦书都逼至尽头。  欲望如浪潮,将两人包围吞没……  他紧抱着浑身战栗的云锦书,呻吟着低问:「舒不舒服?锦书,你舒不舒服?」  云锦书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抓紧了他的肩膀,指尖深嵌入肉。  ◆◇◆  第二日天公作美,一改之前骄阳烈烈,吹起凉风。  连冀果然守信,牵了赤龙来小院带云锦书外出打猎。  他自己穿了一袭暗紫色箭袖,笑看云锦书换上他带来的银白紧身箭袖后,更显肩宽腰细,不禁赞道:「你四肢修长,身体韧性又好,若学武,是块好料子。」  云锦书一哂:「我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哪能还练武?」  「想练,我教你便是。只不过练武艰辛,我可舍不得让你吃苦。」连冀笑了笑,拥着云锦书上了马,力夹马肚。  赤龙马昂首冲出飞鸿山庄的大门,四蹄翻飞,扬起半天烟尘。  坐骑奔向的,是山庄附近的小山岭。  沿途青山碧水如画卷,就在身边绵延过……  大纸鹞悠悠地飞上天空,随着地面的赤龙一起移动。  云锦书靠在连冀胸前,卷放着线轴,看那大纸鹞在头顶飞翔,眼里晶光闪亮。  一脸的兴奋和喜悦也感染了连冀。如果他早点知道,带云锦书出来游玩,能让云锦书如此欢快,他早就不该再把云锦书禁足在那小院里。  「锦书……」他圈紧了双臂,俯头在云锦书耳畔低声道:「答应我,今后都陪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自由。」  不是瞬间冲动,他是真的想放云锦书自由。  他承认自己贪心。征服了云锦书的身体,就更想得到云锦书的心……想要云锦书心甘情愿地被他拥抱,而非受他胁迫。  他要云锦书的身和心,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给他自由?云锦书一怔后,在心底无力苦笑。  夺去了原本就属于他的自由,现在又慷慨地说可以还给他,然后他是不是该对连冀感恩戴德呢?  何况,连冀所谓的自由,是要他留在身边。就如头顶的这只纸鹞,看似自由自在高高飞翔,丝线却操纵在他手里,被他牵引着……  他不想自己的余生,就做连冀手里的一只纸鹞。  「答应我!」没听到回应,连冀有些急躁地转过了云锦书的下巴,紧盯住那双清澈的眸子。  「锦书,封君平待你虽然不错,也只是你的义兄,你何苦一辈子都眼着他做山贼?跟我在一起,你日后都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必再担心遭官府围剿。你若想要功名,我连冀也有能耐助你青云直上,仕途风光。」  听着连冀抛出的一个又一个诱惑,云锦书终于轻喟摇头:「今生今世,我都不想踏入官场那种肮脏地方半步。」  连冀收声,心知自己无心之言让云锦书又想起了汪浔,缄默一阵才道:「云锦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云锦书凝望连冀,最终微微一笑,「我知道。」  蓦然用力一扯,拉断了纸鹞的丝线。纸鹞胡乱飘摇,转眼便被山风吹得不知去向。  他根本就不会任自己去听信连冀。即使连冀今日所说均出自肺腑,也无非是对他兴致正浓。  等男人玩腻了征服猎物的游戏,他的下场,兴许就像这只断了线的纸鹞,只会被遗弃,甚至粉身碎骨……  连冀全然不知云锦书心中千转百回,只痴痴看着云锦书的笑容,胸口柔情纵生,竟希望这趟出猎永远没有尽头,他就能永远在云锦书的微笑里沉醉下去……  他轻蹭云锦书鬓角,手底马鞭挥扬。赤龙放蹄纵跃,如一道虹影,冲进山岭间。  风拂起两人漆黑的长发,缠绕纠结着难解难分……  无数色彩缤纷的纸片飞出云锦书衣袖,随风飘扬,宛如落英,飞遍了苍穹山野……  有纸片落入山溪,顺流漂浮。  纸上,画着头展翅翱翔的鸿雁。鸟爪间,抓着书卷。  ◆◇◆  「还是没有探听到云先生的下落吗?」  莲花坞的山寨大厅上,火光通亮。封君平正焦灼地追问回来禀告消息的头目们。  头目们垂头丧气。失望,挂在厅内每个人的脸上。  距离云锦书失踪之夜已有大半月。山寨众人发现了几名喽罗尸体后,议论纷纷,道或许是仇家寻衅,云先生多半也是被仇家绑了去。  封君平派出了人手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云锦书的下落。希望随着时日推移越来越渺茫,封君平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全是饭桶!」他对着自己的豹皮交椅重重踢了一脚。  有个新入伙不久的小头目不满地低声嘀咕道:「这么多天都找不到,说不定已经死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疾冲过来的封君平一把揪住了衣襟。  封君子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一推那被他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头目,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谁也不敢再往正在气头上的封君平火上浇油,忙不迭地离了大厅。几人边走边嘲笑那被小头目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难怪,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封大哥跟云先生的关系。他们可是相好啊……」  「就是,你看封大哥跟云先生两个都至今单身未娶,我说啊,一定有古怪……」  「你们别看云先生样子长得丑,那腰身段子,可勾人着呢……」  封君平耳力极佳,将外面众人的话滴水不漏地收进耳里,勃然大怒。满心想追出去对那几个口舌之徒报以老拳,但拳头握了几握,终究还是忍住了。猛地坐回椅中,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喃喃道:「锦书,你到底在哪里?」  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要是真落在仇家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再想到云锦书出尘脱俗的姿容,封君平的眉头更皱成一团。  有过汪浔老贼的前车之鉴,此时的他真不敢再想象下去。  第五章  当年事发后,只有他知道锦书承受了多大痛苦,以为能在义父处求得安慰,却换来无情的辱骂和一顿家法。  他得到下人的消息,匆匆赶去,亲眼看着从前那个开朗爱笑的弟弟眼神由震惊慢慢转为绝望,最后一片空洞。他忍无可忍地推开父亲,去扶锦书起身。可指尖才碰到锦书的衣角,那个从小到大,最是崇拜喜欢他的弟弟突然尖声怒吼:「别碰我!」  他楞住。眼睁睁看锦书撒腿狂奔,蓦地回神,去追云锦书。  锦书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对他的敲门呼唤声充耳不闻。当他急得快想踹开房门时,却听到锦书隔着房门,轻轻地道:「大哥,义父说我很脏。你以后别再碰我了,会把你弄脏的。」  他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心头,却似有把烈火在烧,姓汪的老贼,赔他那个无忧无虑的弟弟来!  他一定要那老东西付出代价!  怀着满腔滔天怒火,他上了京城。潜入汪府后,他并没有取汪浔性命。只因一刀毙命实在太便宜那老贼了。他阉了汪浔,要汪浔尝够不男不女的滋味。  这几年来,他带着锦书离开那个冷漠的家,四处流浪,好不容易在莲花坞安顿下来。  眼看着锦书日益摆脱了往日阴影,他正为锦书无比欣慰,结果没过上几天太平日子,锦书居然从他眼皮底下失踪了。  如果那天晚上,他肯听锦书的话,别喝那么多酒,也不至于到最后烂醉如泥,连有仇家闯入山寨劫人都不知晓。  ◆◇◆  封君平越想越是懊恼,倘若锦书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寨主!」又有两名外出寻人的喽罗踏进厅堂复命。  光看两人沮丧的面色,封君平就知道两人无功而返,却还是不死心地问:「有消息吗?」  那两人齐齐摇头,「我俩这些天把附近几座小山都翻了个转,也没找到云先生。倒是撞见有人骑马打猎,其中有个人的身材,远看有些像云先生。」  封君平立时精神大振,「那到底是不是?你们怎么不追上去看个清楚?」  一人怕封君平责备,忙道:「隔得太远,那马又跑得飞快,一晃就没影了。」  「是啊,而且那人穿的是白色箭袖,云先生可从来不穿劲装。」另一个矮个子也急着脱罪。  封君平心想不错,大失所望,「那还发现什么没有?」  两人再次摇头,那矮个子啊了一声,道:「不过那匹马上的人,洒了许多纸片,飘得到处都是。纸上画的,全是一只鸟,抓了一卷书。我还没见过这样特别的平安符……」  「一双鸟,一卷书?」封君平霍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锦书!」  云中自有锦书来。他犹记云锦书牙牙学语时,曾问他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他于是笑着拿了根树枝,在花园泥地上画了只鸟儿,还抓着卷书。  「鸿雁传书,你就是这卷锦书啊,知道吗?」  小娃娃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惹他一阵笑……  封君平全身都在兴奋微颤,唯独眼瞳,渐渐地收缩——鸿雁传书!飞鸿山庄!  自从锦书失踪后,他只一味怀疑是道上的同行冤家,要不就是从前被莲花坞打劫过的几家镖局子来寻仇,压根儿没想到离莲花坞相隔不远的商家飞鸿山庄头上。  「立刻备马,去飞鸿山庄!」  ◆◇◆  一钩冷月,几点寒星,在飞鸿山庄高低错落的屋顶上洒落层霜雪般的银辉。  数条矫健黑影趁着夜色掩映,悄无声息地靠近山庄。  封君平露在蒙面布罩外的双眼精光四射,谨慎地打量着四周。从莲花坞连夜出发又马不停蹄,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身体固然疲倦,他却顾不上稍作休憩,将坐骑留在附近林子里,便带着同行的头目潜近。  飞身闪进墙根阴影里,封君平自怀里摸出段迷香,点燃后从墙根的狗洞中塞了进去。  他耐心等待着,估计那迷香已快烧完,这才向同行的几个头目打个手势,一起攀上了墙头。落地处是片草丛。好几个山庄巡夜的护卫吸进了迷香,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分头去找,切勿暴露行踪。」封君平压低声音叮嘱着,随后各自行事。  封君平望了眼地形,想着锦书多半会被囚禁在牢房之类的地方,当下尽往偏僻处走。没走出多远,陡然听到身后响起阵清脆铃声,在黑夜分外剌耳。紧跟着,喝斥声大起:「有贼人闯庄了!」  不妙!封君平立即省悟到飞鸿山庄必定在暗处拉了示警用的丝线铃铛,偏有哪个头目不小心踢上了。  只眨眼功夫,山庄护卫们已经从四面八方擎着火把涌出,将封君平躲藏的树丛也照得光亮,难以藏身。  「这里也有人!」数人已发现了封君平,挥刀包抄而上。  封君平暗骂一声,抽出腰刀,与众人厮杀起来。  ◆◇◆  小院中灯火幽幽如萤。  云锦书正和连冀并头而卧,刚有些朦胧睡意,就被外面的沸腾人声吵醒。睁眼,便见连冀已掀开幔帐下床,迅速穿起衣物。  连冀聆听着风里隐约的兵刃交击和惨叫,显然来者身手不凡。不由冷笑挑眉,倒要见识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飞鸿山庄头上动土。  他抓起床头长剑,见云锦书已坐起身,眼带惶惑,安慰道:「我去下就回来。院外有贺昌守着,你不用担心。」  云锦书点点头,目送连冀衣袂飘飘,纵身消失。他手心微汗,心脏猛跳,紧张之中更升起无限期待,来的,是不是封大哥?  打猎那日,他沿途洒了那些鸿雁传书的纸片,也只是抱着侥幸一试,希冀附近有莲花坞的人路过,看到那些图案,或许能传到封君平耳中。  封大哥一定能猜到是他。而鸿雁,正暗指飞鸿山庄。  耳听外面的打杀声逐渐低落,半晌后,四下归为寂静。  难道人都被杀死了?云锦书一颗心也悬到了嗓眼。万分想冲出去看个究竟,但光想也知道贺昌绝不会让他走出小院,他只能留在屋内等消息。  连冀却一直没再返回。  云锦书枯坐着,看油灯最终爆出一个灯花,青烟袅散。  窗纸,已微微染上旭日红光。  他熬不过几分倦意,伏在桌上假寐。猛听一声巨响。两扇木格房门被踢得门轴断裂,飞起撞上墙壁。  连冀衣衫溅血,面目背光,挺立门前。黑眸里不加掩饰的怒火,令云锦书气息骤停,僵硬着身体,看连冀缓慢地朝他走来。  每一步,都散发着寒气。  「云、锦、书。」三个字,一字一顿,迸出连冀牙缝。  狠狠一把揪起云锦书长发,无视云锦书痛出的泪光,连冀拖着人大步走出小院,将云锦书推倒在草地上。  ◆◇◆  云锦书头昏脑胀,好一阵才看清周围站了不少人。小珊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怯生生地缩在院门阴影里。  那奚总管赫然也在,正幸灾乐祸地朝他阴笑。贺昌站得甚远,满脸都是焦虑关切。  「云锦书,你怎么解释?」连冀的声音冷得像从雪山冰峰间刮来的风,阴寒刺骨。  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抛到云锦书面前。  纵使人头眉眼纠结,云锦书仍认了出来。「贾小七、祝华……」  都是莲花坞里的得力好手……封君平呢?他猛地仰起头,对上连冀濒临狂怒的眼神。  「我警告过你,要你别惹火我。你竟然还不死心,给莲花坞的人通风报信。」连冀咬牙切齿地俯视云锦书,「飞鸿山庄有什么地方不如莲花坞?你就非要自甘堕落,跟帮山贼混一起?」  「庄主息怒。这几人或许是自己找上山庄的,请庄主莫错怪了云先生。」贺昌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替云锦书说话。  「贺昌,庄主面前,哪容你乱开口?」毕天青忙着呵斥自己徒弟。贺昌见师尊动怒,垂下头不敢再多言。  连冀冷笑一声,道:「我倒很希望自己是错怪。云锦书,那天外出打猎,你洒下无数纸片,还骗我说是平安符。呵,好一个鸿雁传书。」  那天,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彩纸,当时正心心念着和云锦书耳鬓厮磨,并没深思画中寓意。今晚见到莲花坞的人潜入山庄,方始恍然大悟。  他用靴尖勾起云锦书的下颌,冷冷道:「可惜,你也太小看我飞鸿山庄了。以为封君平来了,就能救你走?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里。」  云锦书下巴被男人靴子顶得生疼,忍痛道:「封、封大哥他怎么样了?」  竟然还念念不忘那山贼头子?连冀瞪着他,怒到极点,突然嘴角微翘,扬起个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他被庄中护卫围攻,身中数刀逃跑了。一时半刻应该还死不了。不过嘛……」他故意卖着关子顿了顿,才道:「我不会再任姓封的逍遥。云锦书,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调来千军万马,踏平莲花坞?」  云锦书浑身如坠冰窟,奇寒彻骨。良久,涩声道:「你,你说什么?」  「知道后悔了?」连冀终是目露恨意,一字一句道:「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起异心,我本来已打算放过那群山贼。是你,逼我动手。」  他锁住云锦书双眼,「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我已经答应会放你自由,会宠着你,你却还不领情!」  云锦书茫然听着连冀的质问,倏地一笑。他声音很轻,但周围的人个个练家子,都听到了。众人本在私下里暗自议论,顷刻鸦雀无声。  「笑什么?」连冀抓着云锦书头发,将他拖起身。  直视连冀凌厉眼眸,云锦书反而镇定之极,先前心底的种种悔恨惊恐,不可思议地烟消云散。  是他,给莲花坞带来灭顶之灾。唯有一死,才能赎罪。  逼自己忘却所有的尊严,在连冀胯下奉迎承欢,忍辱偷生。只因为他还深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离开飞鸿山庄,能再回到封君平身边……  可如今,希望已被连冀无情扑灭。  封大哥如果死了,世上,也再没有人能懂他,知他心中伤痛,肯像儿时那样毫无隔阂地关心爱护他。  旁人,只会觊觎他的容色,嘲笑蔑视他……  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杀了我。」他平静地对连冀轻笑,目光迷离而遥远,「人是我引来山庄的,请连庄主杀了我吧。」  奚远流听到云锦书竟亲口承认,喜出望外,赶紧在旁煽风点火。「庄主,这人把山贼引上门,害庄里死伤不少护卫,该送刑堂处置。」  连冀丝毫不理会奚远流,只死死盯着云锦书唇边那抹微笑。  「你真的宁愿死,都不肯跟我在一起?云锦书,你把我连冀对你的情意,都当什么?」  「我不想做庄主手里的纸鹞,更不想当玩物。」云锦书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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