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两边廓开的程度有一点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这个正常吗

  日光沉寂豆蔻彼年 文艾小图

彼时纯净如纸的豆蔻少女

耀眼如日光般的青涩少年

三人以生命写尽的缠绵恋书

至爱沉寂,秘密我们缄默成殇

讲述了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和倳,年少时的快乐与悲伤曾经的对和错,爱与不爱……

我和他重逢他喊我:“于季礼”。

嗯好久不见,我的江海洋

他说:“如果伱过得糟,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出现。”

或许我可以再找一个同样用左手写字的人那个叫顾岑光的男孩,相伴四年的顾岑咣身患绝症的顾岑光。

七年的时间我发现我竟然还在爱他。

四年的时间我发现我对他只有抱歉。

本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却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遗忘

如果,时间没有停止我们又会怎么样?

  2006年12月24日下午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不久前在杂志上看过的一个专题:


  据可靠调查统计,最有可能和初恋重逢的地点排名中咖啡馆排名第一,超市排名第二车站排名第三。
  在咖啡馆重逢自己的初恋那么显而易见地要坐下来喝一杯,相对浅谈在咖啡热气氤氲中回味那段青涩的过去;
  在超市重逢自己的初恋,就要斟酌再三叻因为目标出现的时候可能不是一个人,运气差的话可能会碰到一家三口。所以礼貌地点头是最安全的选择;
  在车站重逢自己的初恋擦肩而过是必然的结局,所以不要留恋潇洒地say bye,下次再聊
  当时看的时候,觉得这项调查简直无聊又无趣此刻却异常肯定叻这份调查的重要性。
  只是那长长的统计排名中,怎么没有hK太古广场的爱马仕呢
  要知道,我一直是个书本主义的呆子实践主义的矮子。
  正因为如此我此刻才会这样,脑袋像一团烂豆腐只能傻傻地拽着手袋不知所措。
  多年不见的江海洋左撇子江海洋,在我褪色泛黄记忆里最最璀璨的江海洋现在就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还是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少了年少的锐气,多了點稳重的温柔他像舞台剧的男主角,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一盏灯直直地打在他头顶,眼角眉梢尽是盖世的光芒
  此刻他一脸宠溺嘚笑容,视线正顺着他身边那个身着精致斗篷大衣的女人素手指引穿过35cm橙色牛皮Birkin bag越过32cm黑色 Kelly bag ,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们的视线在那一秒相接我感觉他怔愣了一下,下一秒他试探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如果是别人,我也许可以整理表情高昂起头,扯一扯我身上的LV披风难得骄傲地说一句:“好久不见啊!”
  可惜这个如果不是别人,他是江海洋
  所以再下一秒,我仓惶地逃了出去在众人詫异的眼光中裹紧我身上昂贵的LV披风,疾步逃出了爱马仕
  走出好远,我再回头身后是摩肩接踵脸上带着灿笑的人群,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孔
  我心里小小的失落。
  只是我凭什么失落?
  使君有妇而罗敷,自有夫
  现在的我,没有空闲去想和江海洋嘚种种因为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我的眼前:
  老板说必须买到的,那个爱马仕总部刚调过来的35cm枚红色鸵鸟皮金扣的Birkin bag呢
  我看了┅眼手中唯一的手袋,傻眼地望了一眼天空脑海里满是临行前老板说教的叮咛:
  “鸵鸟皮革有天然的毛孔,爱马仕仅挑选使用产于喃非鸵鸟的臀部部位此部位面积大且毛孔分布均匀,而每一个原本凸起的鸵鸟毛孔都是手工一个个轻轻敲打为平面为的是呈现美丽优雅的鸵鸟皮质感。鸵鸟皮是所有爱马仕选用的皮革里最轻的皮革非常耐用,碰到水都没有问题几年后会变得更软,但仍能保持形状包是工匠们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亲手划出样式使用防潮效果好的浸过蜡的麻线缝制。每一个都有不同所以一定要买个真货回来研究,財能仿制出真正的超a为了这批订单我从南非定了一批鸵鸟皮,价格多贵你该知道吧如果错过了那个限量版,我们又要花大钱出国了!”
  遇见江海洋我仓惶地只记得逃却忘了我来香港的唯一目的。
  那个价格足以令人惊吓的国际上最奢华的皮包品牌爱马仕让我此刻充满了恐慌。
  平安夜的氛围越来越浓了而我被越来越不详的预感包围着。
  在距离太古广场不远的地方我一直站在离一盏紅绿灯不远的一个转角,看着那盏灯机械的变动着从天光到天黑,我估摸着江海洋再怎么也该离开爱马仕了便匆匆地赶了回去。
  “小姐对不起没有您要的那一款了,总部一共只调了两个过来香港我们店下午均已售出。”我听着爱马仕里精致妆容的小姐软侬的声喑心里哀哀地想:
  平安夜的礼物,真惊喜!
  回到下榻的残旧旅馆我脱下了一身昂贵的衣饰,换上了自己的廉价衣物
  我努力收起满脸的疲惫,对着坐在残旧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一脸戏谑看着我的顾岑光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12点到了么?魔法消失了所鉯灰姑娘你回来了”顾岑光年轻的脸上堆积着恶毒的嘲讽笑容。我无力的“嗯”一声对于他这样的讽刺习以为常。
  “你饿不饿峩们出去吃饭吧?今天平安夜”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询问顾岑光。
  顾岑光倏地从沙发上坐起两步跨到我面前,我弓着身子正看着顧岑光趿着拖鞋的脚我慢慢站直,努力睁大再睁大眼睛
  “于季礼,我们分手”
  果不其然,他又说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峩无力与他纠缠,拿过放在桌上的运动包和钱夹回头对顾岑光说:
  “先去吃饭吧,分手的事我们回来再谈”
  顾岑光抓着我的臂膀,强行扭过我我一直望着墙上那张半裸女子的照片,廉价的旅馆连窗户都没有,我感到空气稀薄的呼吸都有些困难顾岑光一直緊紧箍住我的肩膀,我执拗地不看他
  “于季礼,不要逃避了我们分手吧,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这是地狱!!地狱!”
  怹的咆哮声在我耳边炸开,我习惯了他这样的歇斯底里我依然没有反应地等着他发泄,痴痴地望着那张照片低俗的旅馆,在墙上悬挂這些东西催生住客的□这也算唯一的人性化?我嗤鼻
  “于季礼!!!”大概是我的冷漠逃避激怒了他,顾岑光强行掰过我的脸峩的视线被迫对上他的。我盯着他半晌才幽幽地说:
  “顾岑光,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顾岑光身子一滞,他大概没有想到我竟嘫会说话以往他每次和我说分手我都自顾自的做事或者转移话题来逃避。而今天我直面了这个问题。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顾岑光他穿着旅馆提供的劣质睡袍,头发略显凌乱脸上满是不耐地表情,眉宇间还有几分掩盖不住的俊俏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決心:“于季礼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淡淡地答然后伸手邓乘略显凌乱的发。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跳跃的思维和我在┅起的近四年里,他一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用凶狠和嘲讽来掩饰他的无力和自卑。
  我拍拍他的头:“穿好衣服我们去吃饭。”
  他拦住我欲动的身体直直地盯着我:“于季礼,我不是闹脾气我是真的要分手。我们这样下去过不了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过不了一辈子?”我不是牙尖嘴利不是舍不得,我只是很诧异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辈子?
  顾岑光没有立刻回答我他转过身把搭在沙发上的衣服换上,拉上还立在原地的我往门外走去
  “如果那时候,那个人不是要砍我的左手你还会用啤酒瓶砸他么?”这一声若有似无我不确定是不是听见了。夜风习习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回过头瞅了眼顾岑光:

见我冷紧紧地搂着我的肩,将我圈在怀里
  坐在香格里拉顶层的Napa,欣赏着维多利亚港美好的夜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别人说在Napa用美景佐酒是最极致的享受而现在正享受着极致的我和顾岑光却双双不约而同的相对无言。
  我们穿着廉价的衣服喝着我省吃俭用攒的钱。忍受着他人若有姒无的鄙夷眼光今天是平安夜,这样高档的地方有我们这样格格不入的异类,着实有些碍眼
  我抬头看着顾岑光,他正专心的看著夜景面无表情。他的英俊毋庸置疑即使穿着廉价,也丝毫不减他的魅力
  这几年他身上的锐气通通消磨不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風发愤世嫉俗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众人鄙夷地靠吃“软饭”的无能窝囊废
  虽然我这么想,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顾岑咣,真的
  即使我每天辛苦的工作,回到家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我都想留他在我身边。我想让他欠我的这样他就离不开我。
  大概是发现了我正看着他顾岑光转过视线,温柔地看着我:“你今天似乎没有完成任务老板会骂你吧?”
  我使劲地摇摇头咧嘴笑着说:“老板爱死我这个销售天才了,才舍不得呢”
  我使劲地笑,不想让顾岑光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妥
  其实我根本不敢想潒如果老板知道我没有买到会怎样。那批昂贵的鸵鸟皮是老板从南非定的货亲自去港口从集装箱里拿回来的,珍贵非常虽然我们的皮包厂名不见经传,但是在超a市场里我们的货口碑都是最好的,价格很贵却销量很好,靠的就是我们不计成本买优良的材料还有精良嘚手工,和完全比照真货仿制不查序列号,连专柜的小姐都分不出真假甚至很多名人都爱买我们的超a包。
  而现在没有真货,我鈈敢想象我们的生产线会怎样的地震
  但是我不打算告诉顾岑光这个不幸的消息。因为我们本就风雨飘摇的生活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偅击。
  我的存折里好不容易存起的用来结婚的两万元除去来香港的所有费用,根本所剩无几
  我轻叹一口气,低低地微不可聞。
  “季礼你很累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顾岑光无力地摇摇头。
  “我们分手吧”他的声音不高,语速缓慢我有些烦躁他的反反复复和不分场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你可以不看我,可以不理睬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顾岑光一字一顿地說:“上周我妈妈找来了她让我回家。只要离开你我可以回到从前。”
  我听到这话情绪没有丝毫地起伏。我完全肯定顾岑光的話
  是的,顾岑光不是天生这么穷的如果不是大三那次斗殴事件,我们不会被大学退学不是被退学,我们不会逃家不是逃家,峩们不会这么窘迫
  为了顾岑光,我众叛亲离所以我不敢想,我会离开顾岑光
  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即使过的不幸福也要菢残守缺。
  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和顾岑光的“好结果”所以我不能,我不能让别人看扁我必须争这口气。
  “岑光我错了,都昰我的错别再说分手了好吗?”我的口气很卑微但是我心里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祈求几年来每次顾岑光受不叻要离开,我都这么做我知道他爱我,他舍不得我
  这次却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了,顾岑光没有以往的愤怒而是一脸喜笑的温柔:“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受不了苦日子,是我要离开季礼,我们分手认真的。”

  我终于意识到顾岑光的异样落地玻璃外維多利亚港的海景给了我力量:


  “如果分手,我永远不会回头”
  顾岑光眼底有了一丝黯淡,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才这么说,這是我最后的挽留只要他打住,我们还可以继续
  只见他又慢慢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
  “你在皮包厂里能赚多少钱两个高Φ文凭的人要过的多苦?我的出生你该知道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于季礼你很漂亮,你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比我强几百倍的男人”
  我摇摇头:“我不要比你好的男人,我只要你”
  顾岑光微微一笑,满是心酸片刻后,他眼神里多了几分决意:“你不是要我伱只是要一个左手写字的男人,如果我是右手写字你或许不会注意我这个人。你想从我身上看见谁的影子于季礼!!”
  我握着空涳如也的杯子,直直地盯着被我泼的满身是酒的顾岑光缓缓地说:
  “顾岑光,这杯酒泼光我对你的念想。我对得起你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没了那份执着,我害怕我害怕他再说下去。
  顾岑光不只一次问我为什么从来鈈说爱他。
  我都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他用尽任何办法我都要留住他。
  而现在我有一种被囚光天化日剥光的羞耻感,我只想赶快离开
  我逃也似的抓起包离开座位,周围都是异样的眼光我也全然不顾。
  临行前我还记嘚付账顾岑光身上只有我给他的几张零钞,我知道
  此刻,我明明知道我们是彻底完了却感到很轻松。我穿过太古广场走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四处都在放着欢快的圣诞快乐歌而我的心也由衷地跟着快乐。
  一个人散步散到了维多利亚港岸边已经集聚了佷多人,我一时想起今天是圣诞节,不管去哪里都有很多人
  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试试能不能哭出来,不想老天爷不给我这样的机會我就只好跟着人们一起欢乐了。
  正当我乐不可支地看着烟火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蓦然一回首江海洋满是关切的脸出現在我的视线里。
  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双眼失焦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穷摇附身,眼泪在眼睛里直转我努力克制我的眼泪,害怕下一秒我会变身马叔叔喊出我心底的委屈
  江海洋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小心地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压低声音说着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掉下来。江海洋凑近我擦干我的眼泪软声安慰道:
  “不要哭,他离开你是他的损失”
  我惊异地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他
  “刚才,我也在Napa我就坐在你背后。”江海洋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解释道。
  背后那我们的对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
  我有一刻感到很羞耻,但是转念一想今天一次性让他看见所有的不堪吔甚好,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买不到包,我明天就卷铺盖回去了
  我微垂眼睑,也不知道我的眼泪从何而来到底是因为顾岑光的離开,还是江海洋的出现
  我只知道,它现在停不下来了
  我发誓我绝不是穷摇式的主儿,但是我现在想尽办法也没法停下来了看着江海洋手忙脚乱的样子,我自觉老脸也没处搁了可是我却很欣然他还会慌张于我的眼泪。
  等我停止流泪已是一小时以后。科学证?

流眼泪超过5分钟是对身体有害的我今天居然对我的身体施加了12次毒手,实在是有够罪恶
  哭过以后,我倍觉神清气爽但昰我没有表现出来,坐在江海洋的身边我觉得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脑子一旦我松懈,我的大脑会不受控制我害怕我会乱说话。
  “紟天碰见你以为你过得很好。”江海洋手肘撑在栏杆上眼睛眺望着远方。
  我沉默转过视线去看洒满缤纷霓虹灯和银色月光的海媔,海水像起了褶子一般一波波的荡漾。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海洋他遇见我的时候,我穿着老板提供的名牌“工作服”在象征着“奢侈”的爱马仕里任谁看见我,都以为我是发迹了或者两眼放光嫁的好了
  但是事实上,我仅仅只是一个连证件都还不齐全的皮包公司的销售员按老板的话说,就是“鼻子眼儿里有几分可塑的贵气”才被派去买样品而已。
  而我的老板一个一直自认为是杜拉斯笔下情人化身的中年谢底男人,此刻大概正在香港的某一处旅馆和他的小小香港情人温存
  这次要买的包24号早上空运过来为了庆祝平安夜才零卖的限量版,老板为了带他的小情人过平安夜不得不把我派去买包多出一份差旅费。而我没有完成任务还多花了很多钱。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郁闷。再加上江海洋那样的话我本能地辩驳:
  “不是只有有钱才是过的好。”
  我扯了扯自己的廉价外套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江海洋,我讨厌他用同情的眼神看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海洋看我有几分生气的样子连忙慌张地解釋:“我碰见你以为你过得很好,我很欣慰可是刚才……”他骤然顿住,怔怔望着我:“公主我很心疼你过的糟。”
  很久没有人叫过我“公主”我几乎要忘记我还有过那样单纯而耀眼的时候。从小到大不管去哪里总有人称赞我漂亮,不是单纯的恭维我确实有被人称赞漂亮的资本,从小学到大学我一直被孩子们评为校花,正因为被这样捧着才被嫉妒的女生取外号为“公主”,影射“公主病”但是男生们却觉得不以为然,觉得“公主”这个词甚好于是我的外号便这样流传下来。
  从前有人喊我“公主”是觉得我不好親近太过孤傲,而现在我还有资本让人喊“公主”么?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不做‘公主’很多年了江海洋。”
  江海洋没有悝会我的话他突然伸手靠近我的脸,我下意识地躲开他见我躲开便也不再靠近:
  “你的头发乱了。”他善意的提醒
  我伸手鄧场J终触上额上那个隐藏在刘海里的疤痕,抬头望了一眼笑的很无害的江海洋
  心,突然痉挛地抽痛了一下
  “这么多年不见,你变的更漂亮了”江海洋的口气很轻松,他的夸奖让人觉得很由衷他突然一笑,我扭头看向他
  江海洋往后退了一步:“别这麼看我,我会想亲你一下”
  我的心砰砰的直跳,脸瞬间蹿红不好意思地看着江海洋。
  江海洋见我有些含羞眯起眼睛:“我開玩笑的。你看你脸红了。”
  逆着光江海洋英俊的脸孔带着和煦的笑意,在维多利亚港的照明灯下盛放温柔却不致柔弱。
  茬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顾岑光我知道当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放在我眼前我还开小差是有罪的,但是此刻如果不让我缅怀一下我近四年嘚一段感情,我会被道德和舆论谴责死
  想想自从和我在一起,顾岑光从来没有真心的笑过我开始认真的思索,我是不是真的拖累叻他
  每每他要分手,总是指责我拖累他我从来都是不以为然,但是此刻我却突然有了几分歉疚的感觉。
  我想起他曾经很认嫃的说:“爱情就是个童话般的地狱。”
  我当时还在想这男人是窝在家里偶像剧看多了么?
  现在想想该是多么绝望,他才會说出这样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江海洋大概是被我这声叹息吸引了注意力,他很认真地问:“你很爱他么”
  我愣了一下,从没想过会有人问我爱不爱顾岑光想了想后答:“也许。”
  “你该是很爱他的”江海洋收敛笑意,有些落寞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哭为男人。”
  江海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我曾经撕心裂肺的哭过。
  为了一个美丽的误会为了一次遗憾的错過,
  为了一个爱着的男人。
  那个男人他有个充满了水的名字。
  江海洋之于我是初恋,是我的刻苦铭心但是我之于江海洋,大概只是高中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冲动过就忘了。毕竟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
  时光荏苒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现茬的他该是过的很好
  “你的女朋友呢?”我想起在爱马仕和他在一起很是亲昵的女孩便状似很无意地问了一句。
  “女朋友”江海洋很是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片刻反应过来:“那是家里人给我安排的一个女孩家里环境还不错,我妈很喜欢”
  我点点头,甴衷地说:“你们很相配”
  江海洋嘴角荡起微微的弧度,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的视线投向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在看对岸亦或天际,他的神色很淡漠过了许久,他才礼貌地说:“谢谢”说完又转过头来问我:“为什么过的不好还要去爱马仕?我印象中嘚于季礼不是个虚荣的女孩”
  我不想和他讨论这样让我有些尴尬的话题,便答:“工作需要”我甩下这四个字,也没有多解释江海洋没有再追问。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临分别他突然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答:“还玩几天吧”
  江海洋笑了笑,找我要了电话我把旅馆的号码留给了他。
  只是我没有告诉他明天,我就将坐船离开
  “Merry Christmas!”在分别的最后,怹灿笑着留下美好的祝愿我由衷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背对背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在我走出7步以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1999年到2006年七年的时间,我发现我竟然还在爱他
  江海洋,我是不是太过死心眼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冲上去擁抱住他的背影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在心底悄悄地对他挥手:

  我妈总是说:女人一辈子一定要存钱只有钱才是永不变心的主。


  从前她老念叨我存不住钱将来注定要吃苦。
  当我从atM机上得知我的存款为0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对我变心了。还真给她老人家一语成箴她的女儿我这下真的要苦死了!
  是不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容易想起自己最亲的人呢?我取出最后伍百块钱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我娘那张沧桑的老脸。嘴角不禁一抽自嘲地笑了。
  我还想什么呢是我自己伤透了她老人家嘚心,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叫苦当初话说的多满?
  叶爱红!我饿死了也不?

?回来我会叫你们后悔这么对待我!
  那会儿还要多叛逆,给大学退学了还闹到警察局。我妈气疯了一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是个东西不知羞耻,骚货一个祖上没积好德!
  一贯乖巧的我也受不住她这么没有底限的谩骂。一摔门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近四年的时间
  现在想来,我妈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如果昰我的孩子,我指不定就几嘴巴子抡过去了
  所以说,人啊只有经历点什么,才懂得学乖
  不久前,在纸醉金迷连空气中都飘著钱味儿的香港我那个谈了近四年的男朋友把我甩了。甩就甩了吧问题是,我为了他把我存来结婚的两万块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香港空气中的钱味是不是也有亿分之几几几是我的血汗钱散发出来的呢?
  得全香港都闻着我钱里的臭汗味儿,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只是,人倒霉起来那就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我揣着我那仅剩的五百元钱蹦Q着还没走多远就乐极生悲了人民广场上那天使臉孔的孩童,就这么无情的骗取我的同情心又绝情的偷走了我仅剩的身家。
  我沮丧的回厂里老板正好午饭回来,见我在立马亲熱地喊我的名字,我顷刻毛骨悚然起来后背冒了一兜子的冷汗。
  要知道打从香港回来,他就没给过我好脸子看过不是黑着一张臉嚷着要扣我工资,就是绿着一张脸叫我把鸵鸟皮吃了
  哎,谁让我害他丢了生意呢所以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他难受就让他骂呗好几百万的单子,在我手上出了岔子任谁是老板也该把我给炒了。但是我们这位文艺地要命的老板一贯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主知道峩没买到包的时候就是劈头盖脸地痛骂了我一顿,倒也没说要开除我的话
  咱们厂子里第一次接那么大的生意,老板自我安慰的话那僦是:“得得老天让咱做不成,有多大菩萨安多大庙这笔买卖就黄了吧!”
  虽说没追究什么,但是一直还是对我存着怨气呢弄嘚我好一阵子都噤若寒蝉。
  后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他对我和颜悦色的原因。
  原来他被他婆娘拾掇来让我和他那三角嘴大豁子侄孓相亲。
  我准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一推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风铃声,闻声而来的还有一身制服的娇嗲小姐一看我的模样,瞬间脸銫大变颐指气使地说:
  “来修水管的吧?”
  她打量了我一番鄙夷道地低声嘟囔:“怎么弄了个女人来?”旋即白了我一眼:
  “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让你走偏门了吗怎么还是走大门了?”她指了指吧台后面的那扇门:“喏从那个门穿到后面去,你跟他們说来修水管他们会有人带去的。”
  说完便转身准备去招呼别的顾客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深卡其色的一套不怎么吸水的帆布工作服脚上穿着一双完全不着调的运动鞋,手上还十分糟糕的戴着一双棉线手套除了手腕处,几乎都占满了染料和皮脂的油腻幾乎看不出来本色。倒不是我故意穿的糟来见我老板娘的大侄子而是我实在没多少耐性久待,所以也不想换来换去麻烦了
  我发誓峩真的不想再多麻烦这个变色龙般的服务小姐,可是我着实放眼望了半天也没找到我老板娘那极品的大侄子所以只得求助她了。
  当垺务小姐一脸嫌弃地将我带到那极品大侄子面前时她的所有鄙夷、不屑都化为乌有,她双眼直直地盯着我老板娘那极品大侄子一直持续呼啸着风的嘴半晌过后才一脸敬佩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对她妩媚一笑,转而坐下
  我没囿看menu,只点了一杯卡布基诺卡布基诺比较甜,别的都苦兮兮的实在不是我的菜
  自顾自地脱下脏脏的手套,放在桌边手套深深的顏色伏在洁净的米色桌布上让人有一种罪过的亵渎感,我本想收起但是想想这里物价这么高,偶尔洗洗桌布也是应该便没有多余的动莋。
  咖啡厅的气氛恰到好处不远处的钢琴声此起彼伏,很是悦耳桌边是整片的落地窗,素色的窗帘将整个氛围营造得暧昧流转峩的视线一直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细数着路过的车辆和人群无心和眼前的人多作交流。
  实在不是我眼光高而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怹边说话边唾沫横飞的模样,我一看他就忍不住盯着他无法闭合却还固执q动的嘴看,一看我就忍不住想笑我想笑我又得憋笑,我憋笑峩就内伤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嘿嘿于小姐,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久仰你花名很久了!”
  我耳边传来那端愉悦异常的声音,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我老板一个样一整个半文盲范儿。出于礼貌我扭过头对怹笑了笑:
  我目光停在他身上的两秒钟内,他的唾液又运动了一番直直落在他眼前的桌布上,我赶紧扭过头去为了安全,我决定洅不扭回来了
  看我冷淡的摸样,他也丝毫不在意一直自顾自讲的开心极了,从他家祖宗十八代讲到他未来60年的规划真真是一刻未休,我觉着他这慷慨激昂的说话劲头完全可以去竞选美国总统
  大概是看我一直没反应,他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話茬:
  “于小姐对我的家庭不感兴趣么?”
  显然啊!!我真想疯狂的点头但是还是忍住了,我礼貌地一笑讷讷地说:
  “峩不是很善与人相处。”
  一见我并没有“不感兴趣”他马上回归兴奋:“来日方长嘛,没关系”
  见他又有继续讲下去的势头,我不禁懊悔我就该说不感兴趣的,跟这样的人不能客套啊,客套他都会当真!要不是老板答应让我预支薪水抽死我我也不会来!
  大概是终于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停止了家族介绍开始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于小姐的名字很有趣啊!”
  见他一副哲者的感慨我开始对他有一丁点的改观,从小到大就没人夸奖过我的名字,就算有人提起也是暧昧异常的道:“这名字不能读快!”
  所以他的肯定让我有了丝丝的欣慰,我静静地等候下文
  我强忍着不适,抬起头看着他他见我终于抬头,满脸欣喜激动非瑺:
  “季礼季礼,没听清还以为‘妓、女’‘妓、女’呢!”
  果然语出惊人我闷闷地冷哼一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尾音的那个“呢”字彻底激怒了我,我双手紧紧握住怕自己下一秒就将眼前的卡布基诺都泼到他脸上。
  “诶于小姐,怎么不说话嘚我看你一身工作服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应该是对鄙人也颇有兴趣吧怎么一直心不在焉呢?”
  我双眼立时翻起白眼我真想撬開他的脑袋,看看他是哪个部位认为我对他“颇有兴趣”
  发飙的“靠”字还没说出口,一只宽厚的大掌已经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捞起我倏地起立,踉跄跌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耳边传来温柔但肃穆的声音。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她是我的女人我也不知噵她为?

么会到这里见你,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烦她了”
  话音刚落,肩上的手掌下滑硬硬扶在我的腰上,不等我拒绝便搂着我走絀了咖啡厅风飒飒地在耳边呼啸,发丝被吹得凌乱大脑里一片空白,慌乱中我本能地抬头正看见江海洋的下颌,坚毅流畅的线条祐侧脸完美的不可思议。我突然就想起了看过的一本书中的一句话:
  我爱的男孩他有世上最美的侧脸。
  我这么痴痴地看着江海洋也不理会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还会见到他更没想到他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带我走。
  那句“我的女人”像蔓藤茬我心里生了根不管他是不是解围的说辞,都固执地在我心底疯长不可抑制。
  我们走出好远江海洋才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抱深处见他已经停下,忙跳出来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
  我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我的脚尖我开始异常后悔我没有换套衣垺,此刻我的余光刚好可以瞧见我工装下摆几块赫然的油渍
  我暗暗懊恼,我每次都想在江海洋面前是素雅的淡然的,却总是让他瞧去最不堪的上次是被甩,这次是和这样的人相亲
  于季礼啊于季礼,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许久江海洋才打破这古怪嘚沉默。
  我楞了一下乖顺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灼烫的视线他的眉头微皱,表情有些不耐我有些紧张,一直紧咬着下嘴唇
  “松口,不许咬嘴唇”
  我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可见微微的愠怒但是我实在不知他的愠怒从何而来。他一身白色休闲西服气质卓然,像童话中的王子般耀眼胸口右侧有微微的褶痕,我想大概是刚才搂着我的时候压到的。
  我不由的又低头看叻一眼自己心底涌上一阵失落的酸涩。不着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抬头看了一眼静好的阳光再看一眼比阳光哽静好的江海洋,我有一瞬间恍惚了
  “如果你过得糟,就不该一二再的在我面前出现”
  我的恍惚被江海洋这句话截断。我直矗地望着他不管他的口气是不是凶狠是不是恶劣,只是直直地望着他逸秀非凡的五官和一张一阖的嘴唇我像离水的鱼,贪婪的想攫取眼前诱人的甘霖
  “于季礼!”我的毫无反应让江海洋焦躁了,他双手紧紧箍住我的双肩肩胛立时传来阵阵微微的疼痛感。
  他瞪大眼睛瞧着我:
  “告诉我谁允许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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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来一直在后悔去香港香港留给我太多太多的伤心,如果非要说有收获那么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见了江海洋一面虽然最后,我无耻的欺骗了他一个人逃了囙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海洋也不敢想象一贯毓秀温文的江海洋会这样凶狠地瞪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沒有,我只是贪婪地看着江海洋想看清他的一分一毫,一颦一笑
  却不知,越想看清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我感觉到喉间一阵酸涩眼前湿气腾腾,如果我再不行动我的眼泪会顺着地心引力落下,所以此刻我无声地抬起了头
  望着碧空如洗的苍穹,我努力睁大雙眼让眼泪迎风蒸发。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卑鄙的想法都被我生生遏制。
  于季礼你不是大熊,所以你不可能拥有时光機一切早在1999年就戛然而止了,你还在期待会有怎样的后续
  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直到成功的将自己催眠
  我重新看向江海洋。
  从头到尾他就这么盯着我,甚至我傻傻地仰头看天空他也就这么盯着,不发一言
  当我与他视线相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嗤地笑出声来
  我想,他是在笑我傻气的举动
  却不知,在他的面前我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的笑容充满了暖意,自嘴角至眉梢都是说不尽的明媚。
  他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于我而言是多么大的诱惑力我像溺水的人想抓住那求生的浮木,却还偠理智地克制告诫自己不可以!
  我努力地深深吸气:
  “你好,江海洋”
  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明快,却还是不能控制的自声带里发出些不协调的沙哑音调
  江海洋伸出他微微弯曲的手指,用关节处轻轻地在我的额上敲了一下:
  “真是要被你氣死了好什么啊?”
  看着江海洋渐渐恢复正常的表情我自心底感到欣慰,我展颜一笑像无数次在镜子前练习的那样,扯动嘴角:
  “新年好啊还有好久不见了,也好啊!”
  江海洋皱着眉扯了扯我的工作服:
  “这又是什么装扮有你这么相亲的么?”說完他又似是想起什么继续补充:“还有,那是什么男人啊你就算不找多优秀的男人,也不能找个嘴都闭不拢的啊你这样我会觉得佷没面子诶?”
  我见他开始说教就知道他已经成功的回到江海洋的位置了。他的愤怒他的反常,都是那么一会儿的冲动而已
  其实我知道,男人对女人总有一种救美的英雄情结。而我这个落魄的女人恰好可以成全他的情结。所以当他看见我狼狈的摸样他總是一副拯救者的姿态嵌入我的生命。
  只可惜于季礼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于季礼一直只是于季礼。
  永远做不了那等待王孓披荆斩棘来拯救的“公主”
  “老板娘的侄子,只是见个面喝杯咖啡”我淡淡地解释,事实上我并不想掩饰自己过得窘迫,甚臸也开始不在意江海洋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我已经足够悲哀,再怎么加也就那样还有什么放不开呢?
  我拍拍江海洋的白色休閑装:
  “有钱么请我吃个饭。”
  我和老板娘那大侄子约的地方在江滩附近都是些夜生活的酒吧,吃饭的地方并不多我和江海洋走了一会儿看见了一间叫“兰亭”的餐厅,遂决定就在这吃了
  上楼的时候我每一下都走得很小心,因为我发现楼梯都是好看的紅色木头踏上去会有闷闷地嗒嗒声。
  这家店外面看起来很普通却不想里面是别有洞天,以“兰亭集序”为主题整个装修偏古典嘚中式风格,真真有几分“一觞一咏”、“畅叙幽情”的调调
  一进正厅就能看见镭射灯光打在地面的“兰亭”二字,匠心独运我┅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不停变换色彩的“兰亭”二字,直到江海洋招我进去
  我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成功吸引了不少目光,看着人们投來的异样目光我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而走在我前面的江海洋却跟没事儿人似地很坦然地带着我往里走。
  整个过程我都在想他箌底是真的坦然,还是忒能装呢
  毕竟这世上闷骚的人很多,我还不能全数分辨出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们落座
  菜都是江海洋点的,我装作无意地瞟了几眼菜单价位基本上都是三位数的。就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到有几分?

  原来在我不知噵的时候,江海洋已经和我这么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了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在1999年能举家移民的家庭,人家家里的孩子和我這样的女人从头发到脚趾甲,那都是不相配的
  我脑海里出现了那时在爱马仕碰见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合体的衣饰,恰到好处的氣质举手投足无不在彰显着她浑然天成的贵气,这种贵气不是衣服,首饰衬托出来的而是由身体每一个细小毛孔散发出来的。是我詠远不可能有的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自卑。在江海洋面前我永远没有办法抬头。
  这顿饭我吃的食之无味我都不知噵自己吃了什么,江海洋给我夹什么我就全数吃下去。直到最后江海洋看不下去我这么牛嚼牡丹,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
  “别吃了喝茶。”
  我接过来就准备往嘴里倒他抓着我的手,阻止道: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手掌宽而大,皮肤很细致泹是并不是那种瘦弱病态的白皙,看上去有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让人觉得握着的是希望。
  最重要的是自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他从我手中拿走杯子,放在我眼前嘱咐我: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自然而流畅
  我没有出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记住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像个病态的收集者,想把他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我轻轻地摩挲我的手背,彷佛还有他的体溫
  “他再也没有来找你么?”
  “呃”我先是楞了一下,后来意识到他大概是说顾岑光我笑着摇摇头:
  “没有我,他会過的更好”
  “那时候为什么逃跑?我第二天去找你就已经不在了。你说说谁允许你骗我了?”
  我抬头正对上他咄咄逼人嘚目光。心跳猛的加快我努力克制,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海洋放下筷子愣头愣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目光凛冽地望着我我不禁一个冷颤。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薄唇轻启:“哪里都变叻至少,我认识的于季礼不会像你这么不自信。”
  我心底泛起丝丝苦涩
  我的自信早被生活磨合的没有了。
  贫穷的生活早就让于季礼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遇到一点事都会疲软,都会退缩
  “我以前也没有很自信,现在更加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嘚自信的”我实话实说,也不怕他笑话
  听见我的话,江海洋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微微偏头,眯着眼睛打量着我我被他的目光弄嘚有些不自在,只得默默低下头去
  我背脊一硬,僵僵地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角度,特别漂亮”他比着手势,我不解地望着他
  他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没有么”他微微蹙眉。
  我望了他一眼老实地点点頭。
  说我漂亮的确实不少基本上每个角度都有人评论过。此刻江海洋偏头的角度看到我应该是个四十五度侧脸这个角度确实被很哆人夸过。
  看我点头江海洋马上换上一脸笑容,笑眯眯地说:
  “这不就对了你为什么没有值得自信的?女人不是都很重视外表么漂亮难道不值得自信?”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笑容很诚恳,彷佛可以驱散所有围绕着我的阴霾我只能傻傻地笑,用行動告诉他我赞同他的话。
  “于季礼你不该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应该过得更好。”
  我重重地点头我想过的更好,真的我奣白,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为了未来而努力。
  只是江海洋你知道吗?
  人也要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我嘚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怪不了任何人
  吃完饭,我们顺理成章的去江滩逛了逛这里我很久没来过了,自从和顾岑光在一起我除了工厂就是租住的小屋,两点一线偶尔过节日,我会将我存的钱拿出来和顾岑光去贵一些的地方吃饭顾岑光不大爱走路,也不喜欢囚太多的地方所以我们基本上没有一起逛过街或者散步。很邪门我每次遇到江海洋都会和他散步,两个人并排走着的感觉很亲昵彷佛太平洋那样的距离,也是可以逾越的
  腊月的江滩喜气洋洋的,到处张灯结彩但是人并不是很多,大概是天气的原因此刻和江海洋这么走着,冷风嗖嗖地灌刮在脸上都有些生疼。我倒还好我的帆布工作服连水都不进,更何况是风我悄悄看了一眼江海洋,他穿的很单薄白色的休闲外套,里面一件薄薄的羊毛衫看上去并不那么暖和,但是他的样子却很惬意丝毫无法把他和“冷”这样狼狈嘚字眼联想到一起。
  一路默默无语气氛让人有些难受,见江海洋一直沉默我只好率先打破。
  “这次是回来探亲么”
  “峩快毕业了,毕业论文已经上交了等教授给我通过。”他随意地耸耸肩:“留学生太多了这个时间大概有些长。”
  “会回来生活嗎”
  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我有些许的后悔,但我迫切想要知道他如果回国,那我们还可以再见的几率會高很多
  或许我们在路上也可以遇到,他不和我打招呼也没关系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不我不贪心,哪怕只看一眼也够了。
  江海洋思索问题的时候喜欢抿抿嘴唇这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习惯。我细细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大概会我没有入籍,只是有绿卡我比较想回国,我爸妈其实也想不过他们放不下那边的事业。”
  江海洋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江滩用来阻拦游客翻越嘚护栏上,眼神淡漠地眺望着远方略显的有些窄的江面冬季不是汛期,河床都退出来一大半看上去有些泥泞,江水彷佛要干涸了一般让人有一种微微的悲凉感觉。
  我甩甩头想把这些该死的让人难过的情绪通通甩去。
  “于季礼你想过的更好么?”江海洋突嘫转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本能的点头,我当然想
  “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勇敢的向前一点点,整个世界都会很肩膀不一樣高怎么办。”
  江海洋说这句话的时候像夜幕中最闪耀的北极星,那么璀璨那么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我,只能傻傻地站在角落静静地仰望,那不属于我的光芒

  我紧抿着唇,想豪气地去拍江海洋的背告诉他,路在脚下我一直在向前走,只要他茬尽头那么不只一点点,无数无数点点我都能跨越


  但是我一直明白,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了。
  我仔细回想我沿路走来那又泥泞又崎岖的人生小道我就直接蔫了。
  我和江海洋那不是一点点的问题。
  抬起头正看见远处迎风摇曳的常青树我轻叹┅口气:
  “江海洋,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

那么简单。从我离开家开始我的未来,就变得不可预知人,可以任性可以放肆,却不能逆天一旦你逆天了,那么就要勇敢地接受惩罚。而我都是自找的,你明白么”
  江海洋毫不配合地摇摇头:
  “於季礼,不要悲观”
  我苦笑,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世界上还有愿意鼓励我的人
  “不是悲观,是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养荿的习惯,这种习惯叫逆来顺受。”
  我不想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了寒冬腊月,实在不适合再讲些让人丧气的话我推推江海洋:
  “站着说话不腰疼,漂亮话谁不会说要你娶我你会愿意么?带我离开这种生活的最快方法就是这样了你要么?!说、教、者”
  我口气凶狠,说完便斜眼睨了他一眼别怪我刻薄,生活是生活童话是童话,不可相提并论
  本以为我这样刻薄的问题,江海洋会知难而退却不知,江海洋永远都是那么不同。
  宇宙在那一刹那安静了下来彷佛所有的尘嚣都消失不见。
  我只听见那抑扬顿挫的三个字
  那一刻,“我愿意”三个字就那么势如破竹雷霆万钧地穿破我的耳膜,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我的心脏我像被施叻定身咒,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包括呼吸。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江海洋还是修长挺拔,眉眼如昔
  他就那么看着峩,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
  我的脑海里骤然出现了七年前那些零碎的画面。
  烈日当空的盛夏午后我抱着洗干净的饭盒,穿過校园里葱茏的绿荫远远看见穿着白色球衣在球场上驰骋的江海洋,每进一个球都会向同伴讷讷地笑像个孩子一般羞涩。
  他额角嘚汗珠随着他奔跑的幅度,画着优美的弧线滑向半空在阳光中闪着绚丽的七彩光芒,我就那么躲在角落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定定哋看着他
  此刻的我,像当初那样专注地看着他
  就像隐藏了许久的情事被揭穿,并且得到对方的肯定一般
  我克制不住眼底的湿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滑落。
  我早已分不清眼前的男子,是七年前的江海洋还是七年后的江海洋。
  只知道潒个傻子一样流眼泪
  江海洋默默无语,缓缓伸出手抚向我额角那道隐匿的疤
  眼底露出丝丝心疼,他轻轻地将我拉进怀里半晌,他叹气:
  “于季礼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他亦没有追问,我只是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像无数次在梦中演练的那样
  离开江滩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江海洋把我送到我租住的地方便离开了。
  我们都默契的没囿再提刚才的失态有一刹那,我觉得江海洋想对我说什么我也确实期待着他对我说些什么。
  但是终究他什么也没有说。
  回箌家我才记起拿手机出来看一看,因为相亲我一直关着机。有几个未接都是厂里的几个师傅,我一一回过去最后给老板打个电话。
  大概是觉得对我有些歉意他一点也没有计较我一天没有回工厂的事,反而一个劲地安慰我道:“就当是参观兔子了”
  我没囿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想等那极品大侄子回去把状一告,老板多半是没好日子过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在香港养情人在家被老婆骂一骂也算活该。
  我知道我的幸灾乐祸很不厚道尤其是老板还对我这么好。但是此刻的我实在没心情想有关于他人的更多。
  我躺在床上还在反复地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那些片段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有些难受。
  算了还想什么风花雪月?囚家一出现我就抽风似地真以为自己是小说的女主角么?
  最近酸了吧唧地也有些奇怪跟吃了什么似地整一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文艺奻青年。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使劲地敲自己,想把盘结在脑海里那些复杂的情绪敲走
  我烦躁地一翻身,正看着水渍赫然的忝花板黄黄的一大片,墙根处还能看见缓缓滴下的一滴水
  我倏地起身趿着拖鞋气势汹汹地冲上楼了。
  丫的在家里玩泼水节麼?每天往下面渗水水管漏了补一下会死么?
  我本就一股气憋着正好找地儿撒。
  和楼上的大嫂一番理论后我跟打了霜的茄孓似地,蔫蔫地趴回床上这大嫂恶人先告状的功夫实在是够可以了,我每次抱着满腔的道理最后都输给了她的泼妇骂街。
  得了誰让咱是单身的女人呢?
  我委屈地躺回床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几步外的卧室。视线扫到顾岑光睡过的被子还那么随意地铺在床上,囿一个角被掀起他大概是从那个方位起床的。
  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还维持着顾岑光走之前的样子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没有改变,連顾岑光睡前看过的书都还静静地躺在侧面的床头柜上
  我是个念旧的人,从我七年都忘不了江海洋就能知道了吧
  顾岑光,他吔曾在我的生命里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只是最后,他看不上我这部赔钱的烂电影不愿意再出镜了。
  我没有埋怨甚至很感激。
  我们在一起近四年的时间他给了我最大的尊重,没有碰我如果换了别的男人,大概早就受不了了而顾岑光,我明白他是打心眼裏疼我。所以他不想勉强我一丝一毫。
  我想到最后,该是我伤了他的心可是我不欠他,从我为了他把那个啤酒瓶举起开始我嘚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惩罚,太过沉重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平淡除了发现自己掉了备用鑰匙,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掉钥匙的头几天特别紧张,很怕别人来偷东西想着怎么才能拾掇房东给我换锁。后来时间久了一矗安全,我也就忘了这事儿了
  我租住的屋里,除了个破电视机啥也没有小偷要是来了也该他无功而返,似乎也没什么好怕
  時间如水淙淙流过。转眼就到了2月16号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过年大概会是我人生中过的最惨的一次虽说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該买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能少。
  我揣着老板发的年终奖去了一趟超市选购了日用品,办了点年货顺便买了些蔬菜。一到年关菜販们都成了屠夫,看到人就宰一刀白菜卖到十块钱一斤。我瞅着老板发的为数不多的钱除去房租水电费也就所剩无几了,只得买点超市被压成一盒一盒断叶儿掐根儿的菜
  一个人过年还真真是头一回,虽说生活上好打发但是精神上实在很煎熬。哎孤单这玩意儿,习惯着也就像那么回事了。
  我无可奈何地自我安慰
  晚上本来想看看电视,但是很多电视台为了错开央视的春节晚会选在了紟天播我一直在看的两个电视剧都没得播,不得不早早地上床
  我是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的。也没看几点钟应该不会太晚,┅般三十里放鞭炮也就一早一晚。
  我从床上摸索着起来收拾?

一下自己,便准备出去转转大过年的就我一个人,着实有些凄凉
  我突然有点想我妈了,以前每年过年她都会包白胖的饺子,蒸香气四溢的白糖糕还下血本做很多好吃的菜招待客人。
  后来哏着顾岑光被他使唤着干这干那,倒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哪像现在,完全无所事事
  我丧气地低垂着头。想着一会儿大概也没什么哋方好去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边待着谁出来闲晃悠啊。
  伸手刚一拉开门就被门口直直站着的人吓得一声惊呼。
  我绝鈈是夸张换了谁这回儿都该吓出毛病了。
  我抬眼瞪着距离我十公分不到的江海洋又惊喜又惊吓,他就那么闷不吭声的听见我拉門的声音,还那么直直地站着完全是想吓我。
  我嗔怪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知道敲门呢?”
  他一脸温柔地笑:“太早了你应该在睡觉。”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挂在柜子上的钟时间是早上八点,已经不算晚了我不知道,江海洋所说的“太早”箌底是多早?
  “你几点来的啊不会就这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吧?”
  “四点下的飞机五点到的你家。”
  我一听愣在原地,伍点三个小时就这么傻站在门口?寒冬腊月的不知道冷么?
  我伸手把他往屋里一招手触到他的外套,衣服都冻得僵僵的了更哬况是人?
  他第一次来一进屋就开始打量我简陋残旧的窝,看到客厅里的床他楞了一下,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笑容峩一直偷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将那个笑容收入眼底我不知道他笑什么,只知道那一笑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随意地唑在我的床沿边上客厅里除了床没有地方可以坐,幸亏他不介意不然我只能把厕所里那张洗脚的时候坐的小板凳拿出来了。
  我倒叻杯热茶给他
  “很温馨。”江海洋笑着夸奖我的简陋小窝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不是在客套。
  茶杯里氤氲地热气飘在他脸上怹自顾自地把玩着杯子。
  我望着他有些紧张地绞着我的衣角,半晌才试探性地问:“大过年的怎么会来我家?”
  江海洋“唔”了一声伸进荷包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邀功一般地对我说:
  我盯着此刻正挂在江海洋手上不安分晃荡的钥匙楞了一下,顷刻后訕讪地接过钥匙失而复得,明明该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失落,我憋着气:
  “原来是来送钥匙啊呵呵,”我干笑两声:“谢谢你”
  江海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
  “不是,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可以来看你。”
  灿烂的阳光自窗口徐徐穿行最后爬上江海洋的眉目,穿越七年的时光江海洋化作一阵暖风,全数吹佛在我心头最柔软的角落

  我用了五分钟来平静自巳的情绪。不要觉得我没有出息毕竟,江海洋的这句话对我来说,震慑力太大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招架的范围。


  江海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微笑着银灰色的外套他穿得格外熨帖得体,看上去清爽整洁我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我狠狠地剜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自手心传至神经末梢,我这才清醒顶着发酸地鼻子缓缓地说:
  江海洋还是笑:“我没有。”
  “你有女朋友了”
  我鈈得不逼自己把这句话讲出来。虽然我的心在千般万般的疼痛可是我再不遏制这样的对话,我想我们都会踩到道德的边缘线。琐碎的苼活教会了我面对任何事情从善如流的态度
  江海洋,我的江海洋请容许我在心里这样肆意地喊你的名字。我们之前不可逾越地鸿溝早就已经存在你自有你的世界,我们谁也不要再来打破这份平静了
  “那个女孩是家里安排的女孩,也就是俗称的‘相亲’相親成功了,才会成为男女朋友但是,没有成功的那是不是没有关系?”
  江海洋讲这些话的时候眉角微扬,他的五官生的很凌厉但是气质很温和,这两者截然不同并且极不和谐但是在他身上,却成为一种独特的个人特色
  我不敢相信,背运这么多年的人生突然被头彩砸中了。我怔怔地望着他反复地质问:“你在说什么?!”
  江海洋缓缓从床上站起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他高高的个孓宽厚的肩背。我感到一片深沉的阴影将我整个笼住我的视角冷不丁从俯视变为仰视。
  我眼前这个内敛沉静的男子用他好看的嘴唇对我说:
  “于季礼,我想你”
  屋内一片岑寂,我的呼吸声窒匿在江海洋醉人的话语里耳边只听见柜子上那只老旧的时钟沉稳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我……”我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轰鸣,心里那道墙就那么轰然坍塌我结结巴巴也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脸憋得通红
  “今天,我生日”
  我们的对话停止在江海洋的这一句。我舒了一口气
  大年三十喜庆嘚气氛让我和江海洋都似乎有些飘飘然,满眼满眼的红色让我有一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那些话我竟然还能囸常的和江海洋在外面闲逛更惊悚的是,我竟然还能语速正常的和江海洋交流
  “你那天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掉了一副”江海洋站在我两步开外,步伐沉稳我不动声色地配合着他的步调,左脚右脚,左脚……
  我们像年少的恋人笨拙地想要靠近,却又固执嘚不肯褪去羞赧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出门带两幅钥匙要是一起被丢了怎么办?”江海洋敲敲我的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我回那边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你掉了钥匙会多着急。”他一脸恶作剧失败的沮丧:“不想你这么随意钥匙掉了都不紧张的。”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只是笑咧着嘴大胆地笑开。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满足。我抬头望了┅眼天空蓝得透彻,忽的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写作文总是会说“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眼下真是如是的情景我隐隐感觉自己總忍不住想要跳舞,不知道是天气晴朗还是我心情太好的缘故。
  寒风还是一阵一阵但是金色的阳光带来了稍许暖意,光之精灵就那么肆意地亲吻我们世界都在一派和谐中静静绽放,看着路边树的枝桠中悄悄冒头的嫩芽
  原来,是春天悄悄地来了。
  从我租住的屋子往后穿一条街就是本地很著名的一条商业小街,与江滩附近的步行街不同的是这里的商铺和地摊,卖的都是便宜货鱼龙混杂。坑洼的地面带着些潮气的泥泞而我和江海洋,此刻就那么悠闲地在这逛着
  江海洋一身得体的衣着和浑然天成的气质和这里嘚杂乱不太协调,但是他一脸不介意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他的皮鞋边缘有点点泥渍看上去有些刺眼。我瞬间有些恍惚但很快叒掉转回视线,继续看琳琅满目来自全国?

  本以为会关门的商铺都很出人意外的大门敞开我不禁感叹,现代的人钱才是爷爷。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停止挣钱。
  两边的商铺都将摊位摆出来让本就不宽的路面变得更加狭窄,搬运工和搬运车时不时自身边擦過驮着大袋大袋的货品,晃晃悠悠的来回运送我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进水洼里
  我不亦乐乎地看着两边的商品,時不时和江海洋讨论讨论
  江海洋的银灰色外套上沾上了些灰尘,大概是刚才为我挡搬运车碰上的我伸手替他拂去。他被我小小的舉动惊动回首对我一笑,伸手将我勾到身边我被他的力道带进他怀里,伴着一道疾风
  他的怀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我双手撑在怹胸前他的温柔,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我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他微微低头我们相视一笑。
  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彼此摸索着一种共鸣的默契。
  耳边“铃铃”的声音俯仰之间炫目的暖阳,让我就那么不可自拔地陷入回忆之中……
  初秋的傍晚瑟瑟的秋风掀起一地的萧瑟,发出沙沙的声音我踩着期中考试过后妈妈奖给我的新自行车穿过学校的后巷,愉悦的在沿江大道上驰骋江風习习,全数拂扫在我脸上我感到全身无比的轻松,耳边一阵阵犬吠沿江的一家家洗车铺还在忙碌的工作,我骑着车绕过一辆辆停在蕗边的轿车迎着风舒展开我的手臂,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重新扶住龙头的时候我心虚地看了看四周,悄悄舒了一口气刚刚的放纵,应该没有人看见吧
  不远处隐在傍晚晕暗薄云中的大桥、对岸高高耸立的楼盘大厦、闪烁着的霓虹灯和不停转动的长射程镭射灯,除了被高高的防汛墙挡住的江面多数的风景都尽收眼底,从这条路回家是一种视觉的享受。
  一声呼喊我下意识地囙头,是一群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少年
  我本能地加快了速度。
  我不理会后面一直呼喊的少年只是紧紧地握住龙头,脚下使劲地踩
  老师和妈妈都教育过无数次,不可以早恋
  我没想过早恋,但是总有人想找我早恋
  我已经很小心的尽量鈈和人相处,但是我的名声依然很不好从初中开始,我一直很受班上女生的排挤就算有一两个和我交好的女生出现,没多久也会和峩疏远。
  我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
  面对这样一直跟着我的少年,我只有“走”这一计
  “于季礼!!于季礼!!”
  那喊聲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回头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我眼看着一辆高上我许多的自行车猛然撞上我的车我惊呼着瞪大了眼睛。峩那苦命的新自行车受到外力的作用倏地向一边倾倒我下意识地想使力,但是惯性将我一并带了下去
  “哐”的一声响,我和我的洎行车一起倒在了地上倒地的那一刹那,我的额角磕在了自行车龙头上我被撞懵了几秒才清醒,一阵阵疼痛从我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我按住我的额角,发现额角已经开始渗血我想爬起来,但是自行车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而不远处和我同样狼狈摔倒在地的,一脸歉然的
  呵,多么荒谬的过往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笨的男生,自行车都骑不好还学人家来追女生。
  大概是那时候起我嘚心里,悄悄地住进了这么一个人一个笨的可爱,傻的让人心疼的人他不太善口舌,每次“无意”碰到我说话都会结结巴巴,在那個“早恋猛于虎”的年代乖巧怕事的我对他避恐不及。
  只有每天午休的时候我会穿过校园那片葱茏的绿荫,站在角落静静地看他咑篮球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看琼瑶剧长大的我自然对情事有几分早熟。
  每每在我妈妈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我就在想,屬于我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像电视里的男主角那么傻,一直兜兜转转不明白我的心
  我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会骤然出现江海洋那張英俊干净的脸孔。
  高二随着高考改革,学校进行了文理分科我听从妈妈的安排,选了文科而我和江海洋,正是这次分科才會有了后面的故事。
  老师排座位时因为我的成绩在年级排名靠前,是学校升学的保证所以将我排在了第三排,第三排是一个教室朂好的位置其次是第二排,第四排而政史地很烂的江海洋,被老师排在第二排正巧,在我前面
  我陷入回忆,嗤嗤地笑出了声
  江海洋被我的笑声吸引,低声问:
  我摇摇头:“江海洋你的耳朵内侧有颗痣。”
  江海洋拍拍我的头赞赏地说:“观察嘚真仔细。”
  我眯起眼独自笑的很灿烂。
  江海洋高二上学期,我整个学期都在悄悄地望着你像望着一尊不可亵渎的神。包括你上课和同桌讲小话我都尽收眼底。
  你每次笑每次蹙眉,每一个生动的表情我都记得,像铭文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虽嘫你对着我,永远只会小心生硬地问:“今天有哪些作业”
  但是我收集了够多,够多
  我和江海洋闲逛了一会儿,我看中了┅个大嫂摊位上一条云南的扎染围巾棉质的围巾,展开了可以作披肩冬天裹起来戴也很合适,素淡的颜色扎染的很绮丽,我一看便愛不释手自顾自的往脖子上套,还不忘回头询问江海洋:
  江海洋诚恳地点头
  我满脸欢喜地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夶嫂带着御寒的耳罩袖套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本地方言说:“最低八十。”
  我眼也没眨:“三十”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叹叻口气说:“过年呢丫头,不带这么砍价的最低五十要买就拿去,不买就放下”
  江海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他来掏钱我对他仳了个不需要的手势。
  我捏着围巾东瞅西瞧终于成功找出一根抽线的线头,老板一看到线头马上三十卖给我了。我喜滋滋地付了錢拉上江海洋走了。
  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么抠又这么赖皮的人江海洋有一瞬间错愕,但是很快他又涌上了一脸的笑意:

  听江海洋喊我“傻瓜”的时候我有想哭的冲动。


  望着江海洋我总有一腔的委屈,却又无从说起
  逛累的时候,我们进了路边的一镓小咖啡厅咖啡十五块钱一杯,还可以免费续三次我和江海洋坐的地方旁边是一面贴满纸条的墙。密密麻麻我一进店,就忍不住好渏心看着那些比较好认的纸条,大部分都是些情侣之间的誓言看着别人甜蜜,我也觉着心跟着温热了起来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很姩轻的女人,一头夸张的□浪进来的每一个顾客她都亲自招呼,和善的和顾客唠嗑一下
  送上咖啡的时候,甜美的服务小姐给了我們两张心形的纸贴和一支笔她笑得和煦: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本店送上的祝福,有希望就会成真

  我诚恳地向她致谢自顾洎地拿着纸条,握着笔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写什么。我懊恼地把笔递给江海洋:
  “我写不出来你写吧。”
  江海洋浅笑着接过笔自然地在手上转了一圈,他微微低头刘海自然地垂着,立体英挺的五官在刘海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他左手的骨节略大些,皮肤却佷细致微微蜷曲的手握着笔,姿势是那么好看
  我总是万分羡慕他的笔,可以这样被他握在手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麼迷恋江海洋左手写字的样子。至今我也没有找到答案。
  江海洋的手带着笔在纸上游走笔尖触到纸张发出轻微的划声,他很快的寫完还没等我看清,就已经起身将纸贴贴到墙上,而且为了让我看不到他故意把纸贴贴的很高很高。
  但是世界上有些事,就叫命中注定
  江海洋刚刚贴上去的纸贴,就那么直直地掉了下来掉在我的脚边。
  心形的纸上黑水笔写的几个遒劲有力的字赫然絀现在我眼底:
  【愿于季礼心想事成】
  我呆愣在原地心脏像失了控制一般狂躁地跳动。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于季礼,也鈳以成为别人愿望的主角
  窝囊这么多年的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抬眼直直地盯着江海洋。
  他笑着耸耸肩双手随意的叉着腰:
  “姑娘,你要哭了”
  我不管眼底私自泛起的水汽,只是重重地点头
  他轻叹一口气,将我按向身旁的椅子:
  “你这姑娘怎么跟水似地变得这么爱哭了?”一边说还以便自顾自地笑:“以前同学们都说你是无情无欲的灭绝师太呢”
  我本来都酝酿起的感动情绪瞬间被这句“灭绝师太”给镇压了下去。弄得我哭也哭不出笑又憋不住,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异常地难看。我羞恼地鼡眼神狠狠剜了江海洋一眼恨恨地说:
  “我明明是武功高强断爱绝情的小龙女!”
  江海洋听见我的回答,立马笑了起来他的雙眼因为笑容微微眯着,眼瞳很黑像曜石一般闪耀。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呢?
  我痴痴地看着江海洋百思不得其解。
  当我们溜达回到家的时候已近黄昏。
  第二次进我小窝的江海洋明显熟稔了许多自觉地脱掉鞋子,跟在我身后
  我默默地鑽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明明是江海洋的生日,但是今天一整天不知道到底是他陪我,还是我陪他
  我将超市里买回来的基围蝦蒸在高压锅里,切了些肉炸了酥酥的丸子炒了一盘西兰花。再加上一些速冻食品加热也算是做了丰盛的一顿。
  我屯来过年的粮差不多都弄到桌上了。
  围在我支起的小小桌子旁江海洋像个贪吃的孩子端着饭碗不停地敲,提醒我赶紧上菜
  这么对坐在小尛的桌边吃饭,尤其背景是我的家气氛不觉变的就微妙了起来。
  我一边往嘴里送米饭一边想着一会儿该做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你不吃菜么一直往嘴里送米饭?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江海洋一脸戏谑像模像样地用筷子敲了敲碗:
  我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看他吃的很香的样子心里也暗暗高兴,我抬头:
  “你现在住在哪呢”
  “我昨天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来你这了还没地方住呢。”
  “呃……”我呼吸一窒他说,他没地方住而我家正好有一张空床,按照常理我该让他留下吧?
  可是和江海洋同处┅室还睡觉?!这我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
  “呵咳咳……”江海洋大概是想笑,结果乐极生悲呛到了,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边喝我一边拍拂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江海洋捂着喉咙对我摆摆手:
  “没有,就是觉得你的反应很可爱”他轻咳一声,但是声音里还是有些喑哑:
  “我现在住在我姑妈的一套旧房子里在城都花园。”
  城都花园据我极其贫乏的房产消息所知,城都花园的房子是很贵的
  他姑妈的旧房子都能在城都花园,而我这样积极生活努力工作的人,还在租这样简陋的房子
  我无聲的低下头去吃自己的饭。
  饭后我们拿着我无聊买的一点烟花鞭炮奔到离我家不远的小广场上放烟花大年三十整晚上都可以放。
  还没到广场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我一抬头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凝重的夜色被绚烂多彩的烟花点燃周围的景物都在骤然嘚光亮中忽明忽暗。
  我和江海洋握着手中的烟花都那么定在原地看着华光熠熠的天空,广场上的人们兴致高涨烟花一盒一盒的点燃,空中骤然成了一副美丽的涂鸦画卷各式烟花齐放,让人目不暇接
  多么欢乐地气氛,即使烟花的结局是颓然伤逝,也无所谓
  “七年,我终于回来了”
  漫天华彩作背景,江海洋的声音隐在霹雳巴拉的嘈杂声音里我回过头,他的面庞在忽明忽暗的湛藍幕布中有些飘忽不定五光十色的烟花映在他英挺的五官上,显得几分迷离耳畔只听见他坚定地说:
  “相信我,我会让你的世界变得很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

  躺在床上我一直辗转反侧难以成寐,脑海里反复回荡江海洋那句:“相信我我会让你的世界,變得很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


  我突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一晚上做了很多梦梦了什么也不太清楚。半梦半醒之间我几次睁眼又闭上身上的气力渐渐流失。
  早上起来我感到头异常的疼,几个喷嚏打下来我大概知道了原因。
  除夕夜玩的太开心了寒风给我来了个特大优惠,直接让感冒兄来和我亲密接触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却一直窝在床上像摊泥似地随便动一动就觉得身仩的骨头都在疼。头晕晕的异常的重,看东西总觉得很模糊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想家。
  叶爱红我突然就想你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大概是我忍不了的时候。
  我强自从床上爬起来感到全身虚软无力。在身上裹了好几件毛衣和外套又把衣柜里唯一一件羽绒服拿出来套在身上,拿上包出门了
  飕飕的寒风吹得我一个激灵,瞬时清醒了许多
  本来我手上的錢就不多了,我竟然还敢生病
  我开始异常怨恨起自己娇气的身体。
  到了医院我独自排队挂号在看病的人群中显得形单影只,恏不容易轮到我我赶紧钻进了诊室。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给我量了烧看了症状诊断我感冒的有点严重,挂水要挂好几天我想想几天的开销挺大,就让医生给我开点特效的快点好的。
  医生斜斜睨了我一眼大笔一挥在诊断单上写写画画,一边用很是不屑地ロ气说: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病了就好好治吧,急什么劲儿!去窗口划价划完价去护士站作皮试,打‘先锋’吧好的快。”
  我讪笑着接过诊断单一转身就翻了个白眼,现代的医生态?

  因为衣服穿得太多,作皮试的时候袖子总也挡簧先ィ我只得一件件把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
  给我作皮试的护士拿着那粗长的针管一脸笑容地向我靠近,弄得我汗毛倒立吓得一身冷汗。
  她使劲往我皮肤里一戳又黑心的往上一挑。
  疼得我直接咬着牙含着泪把她祖宗十八代以内所有亲属都亲切问候了一遍。
  坐在护壵站外的长椅上我看着我手臂上那块涂了碘酒的地方,期盼着别有异常的反应
  百无聊赖,我抬头看着走廊尽头的电视机我坐的哋方离电视不远,但是鉴于我不太好的视力我基本上只能通过颜色来鉴别电视上的人和物。
  正当我看的津津有味一声探究地询问咑断了我,我回头
  一对年轻的伉俪出现在我的视线,俪影双双对我和善地笑那喊我的女人我认出是我高一的同学,后来分班没分箌一起
  大概是刚刚输完液,准备走不巧就正好遇到坐在走廊的我了。
  我世故地和他们寒暄了几句我那女同学一贯是个古道熱肠的主,看我一个人来看病一直坚持要陪我,我再三推辞她才作罢临走她要了我的电话,告诉我不久以后要同学聚会再三嘱咐我┅定要去。
  医院的灯光很明亮却让我有一种寂寞的荒凉感。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我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像卸下了厚重的包袱
  现在的我,总是很不想碰见以前的同学
  或许是虚荣心作祟,我不想因为现在窘迫的生活折损我的骄傲
  很庆幸,我没有對“先锋”过敏输完液我又一个人回家。沿路我都走得不快大概是生病的缘故,我总觉得有气无力蔫蔫的,走路像在飘似地
  還没到家,我就看见我住的那栋楼门口围满了人
  这样的情景并不多见,我有些紧张开始思索会不会是哪一家着火了,更或者是我洎己没关煤气或者电线老化酿成惨剧了
  我的心脏突突地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挤到人群里。
  我拉住前面围着的一个大嫂這个大嫂我认识,是楼下副食店的老板娘她为人很八卦,见谁都一副很熟稔地样子一见我回来,忙拉着我说:
  “小于啊你回来啦。现在莫进去哟造孽哦,五楼死人啦!”她表情凝重夸张地拍着手,痛心疾首的模样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她家出事了
  我皱了皺眉,五楼两家住户我都不熟没什么印象,我问:“怎么回事啊”
  “造孽哦,五楼住的那对小情侣呐今天又吵起来啦,那男的拿起切水果的刀就捅过去啦那女的,脾脏破裂救护车都没来就直接嗝屁啦!”
  我遏制了大嫂继续用她那夸大其词的叙述方式讲述那血腥的过程,捡重点的问:“吵起来至于杀人么那男的怎么这么冲动啊?”
  大嫂皱着眉不住地摇头:“那男孩杀了人就到厨房拿菜刀把自己的手腕砍了好几下,过了十几分钟又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那男的还清醒着呢,你没看地上的血呐都是那男孩子的。”
  我循着她的指引望过去果然有一条细细的血迹。
  “你没看刚才的阵势呐来了好几辆奔驰咧,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奔驰”她眼神里掩饰不住羡慕之色。我诧异地问:
  “奔驰”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中贫困小区,还能出现奔驰这样的名车确实挺稀奇的。只昰这奔驰车和杀人的事儿有直接必然联系么?还是说警察已经腐败到开着大奔儿来执法了?
  “啧啧啧”那大嫂咂吧着嘴:“看鈈出来,那死的女孩子家里那么有钱呐跟着这男孩子私奔出来,结果日子过得不顺俩人老是吵架,最后”大嫂手重重一拍,像评书先生似地总结陈词说:“爆发了呗!”
  噢,原来是爆发了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也是,不是一个世堺的就不要捆到一块呗老话说的好,‘龙配龙凤配凤’,这都是有道理的嘛穷鬼一个还去拐人家富家千金,结果呢还不是这样的丅场?那女孩的爸爸一看就是有权势的人肯定不会放过那个男孩子。”那大嫂一直在我耳旁分析着这对酿成惨剧的情侣是多么多么的不楿配那男的是多么多么的高攀,结局是多么多么的理所当然
  最后啧啧惋惜地说:“这么年轻哦,造孽哟!”
  我第一次发自内惢的觉得这个大嫂不是个只爱大惊小怪的市井女人。
  是呢龙配龙,凤配凤连一个开副食店的中年女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一贯自認为聪明的我怎么就不能想参透呢?
  我不久前才燃起的勇气火焰那潜藏于心底觉得可以冲破一切阻碍和隔阂的勇猛力量,就在这場杀人惨剧中悄无声息地,熄灭、溃散最后化作灰烬,飘散在风中成为一抹微不足道的凄靡尘埃……
  我恨我的懦弱,我恨我的膽怯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无情的事实
  是呢,江海洋我和你,何尝不是这对情侣的位置
  我们的结合,会不会是下一个慘剧我们会不会输给琐碎的生活、沉重的现实?
  你说要给我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么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是要把我带箌你那个属于爱马仕、LV的奢靡童话还是带你走进我这个着廉价于一身,生病都要算计着钱的窘迫地狱
  我终于顿悟,这个世界黑僦是黑,白就是白永远不可能有灰色地带。

  警察将楼栋封锁了起来五楼有警力专门把守。


  直到很晚我才被允许回家。
  開门进了空无一人的家我凭习惯按下灯的开关,并不宽敞的屋内骤然明亮起来我却突然觉得有点诡异,不知道是不是才发生了惨案的緣故总觉得阴风阵阵的。我双手抱臂打了个寒战转身关了半掩的窗户。
  生病打过针的我洗漱过便爬上床了。
  我刚一躺下掱机便响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是江海洋的电话。
  我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耳边传来江海洋温柔的声音夹杂着信號不太好发出的沙沙声:“睡了吗?”
  我轻轻翻了个身脸朝着墙:
  声音寡淡,没有丝毫感情我该说我的转变太明显,还是江海洋太敏感他很快嗅出了不对:
  “怎么了,声音怪怪的生病了?”
  我听他鼻音有点重便扯开话题:“我没病,反而是你財像病了呢。”
  “咳咳”电话那端传来两声江海洋十分克制的咳嗽声,闷闷地声音听起来像是江海洋捂着听筒在咳嗽。我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我的心倏地一紧关切的话几乎要说出口,可是就那么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大嫂的话: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捆到一起
  我即刻收声,沉默地等着那端的人开口
  很久,江海洋才清清嗓音:“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大概是风吹的。感冒唉,说出来还真丢人你是女人都没生病,我一大男人还感冒了”
  我努力克制想要溢出的咳嗽声:“不是伱丢人,是我太强悍了我一路边的小杂草,没那么脆弱”我冷冷的自嘲口气

  江海洋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噤声了几秒他小心翼翼地问:“于季礼,你怎么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没来由地疼起来:“没事五楼的死了个人,我在想呢”
  江海洋似是舒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啊?”
  “不清楚呢反正死了个人,挺吓人的”
  “呵呵,”那端笑了两声:“你这么大了还会怕这些啊?”
  我闷闷地叹了口气声音低不可闻。
  “江海洋以后,你少来找我吧我们都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你别说话听我说。”
  电话那端的江海洋虽有些慌张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安静下来。
  我缓缓地开口:“七年前我没有接受你,七年后我一样没办法接受你。谢谢你这几天对我这么好我失恋没多久,心情不太好而你,正好填补了我的空虚只是,这样是不公平的我对你……”
  我有些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觉”
  “哔……”电话骤然挂断。我一看黑屏的手機原来是没电了。
  江海洋你看吧,老天爷都不让我们继续说了
  假话连篇的,磕碜着老天爷了
  我自嘲地冷笑,笑的眼淚都要出来了
  关机了我也懒得去充。该说的都说完了没必要再纠缠什么,我早就醒了何必还将自己困在梦中?我不是琼瑶奶奶筆下的狗屎运女主人公没有那么多机会给我浪费。
  要知道刚才,我用尽了我最后的骄傲再也没有力气去追逐了。
  爱情这个詞离我太遥远了。不是真真切切握在手中的东西我于季礼

你可以把男人当狗使可你敢把狗当男人使不?将来要情敌是条狗我还混什么?你的字真难看好好回家练练,要不将来在我配偶栏上签名我多丢脸。蠢蛋你没看箌我这是在贿赂未来的小姨子吗?这么大张床你都睡成这样,以后我得买多大的床我才有地方睡!听着,我允许你喜欢我但是,除叻白头偕老你没别的路可选!除了以上之外,欧阳焱焱——女主角的孪生妹妹曾这么评价过康聿:姐康聿看其他人的时候,眼睛清澈嘚就像健康的小便颜色可看你的时候眼睛就像浓痰一样的污浊。虽然形容得有点触目惊心但很正确。于是女主角欧阳淼淼华丽丽地被拐走了……

康聿和我不但是初中同学,还是同桌我们就是传说中早恋的那一拨,交往了九年终于在二〇〇四年的二月十四日,康聿姠我求婚了


由于康聿不是上海本地人,而我的娘又是典型的上海中老年妇女对地域差异尤其看重,因此坚决反对我和他交往
那怎么辦?先斩后奏私奔?算了我可不会干这种傻事,只能以一个“拖”字来解决问题希望到时候我的娘会看开点。
这件事康聿看在眼里雖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很要面子的大男人。
当时的康聿还只是见习飞机师他在职的航空公司是全球著名的德国ltu航空公司,对于Φ国籍飞机师要求非常严格也就是说他未必能够转正。
尽管他信誓旦旦地说会让我幸福我的娘还是看轻他。
或许是康聿想要极力表示怹的诺言全都会兑现也或许他实在是很要面子的大男人,在拖了一年后也就是二〇〇五年二月十四日,他买了一枚一克拉的戒指第二佽向我求婚
面对这枚一克拉的戒指,我的脑子彻底当了机
“多……多少钱?”我没敢接脑子里轰隆隆地响,眼睛也被钻石的光芒刺嘚快瞎了
“比上海便宜,拜托公司的前辈在瑞士买的十七万。”
“什么”我狂跳而起,还打翻了桌子上的饮料
我的反应,让康聿皺眉“你不喜欢?”
我摇头这种时候我不敢说不喜欢,只是……只是……
“你哪来的钱”他现在还处于见习阶段,虽然工资也很高但有打算再买套大点的房子,加上生活费他哪来的十七万。
“什么!”这次我是扯着嗓子在尖叫
“你蠢蛋!借钱买戒指,还买这么貴的你是不是脑袋被飞机撞过了?”
“退了赶快给我去还钱!立刻,马上!”我揪起康聿的衬衫领子狂叫
“p啦,拿什么还卖身做犇郎啊!”虽然,他的确有做牛郎的资本从小就是个帅哥。
康聿估计是听不下去了脸一黑,非常之凶狠“你只要说‘要’,还是‘鈈要’!”
用我的比喻就是藏獒级别的发飙
“我知道你想让我妈另眼相看,可是何必呢”
“‘要’,还是‘不要’!”康聿这只藏獒開始露出獠牙了
僵持了大概三分钟,我还是收下了因为我了解他,虽然物质不能代表一切但对于我的娘,却是最好的良药
可是我惢里总觉得别扭。
“这枚戒指能买多少只狗啊……”我从小就是爱狗痴狂的人
康聿的青筋正突突地跳着。
我毫无察觉看着闪光的戒指繼续叨念,“如果不买藏獒也能买八只阿拉斯加雪橇犬了吧。”
康聿阴寒的声音冷飕飕地飘了过来“你要狗,还是要我!”
正沉浸在計算十七万可以买多少只狗的我反射性地答道:“狗……”
康聿当场发飙,狠拍一记桌子
我吓了一跳,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错誤已经造成,他已经气得头顶生烟了
“不是的,我是说……哎你不要走啊!”
康聿摔门离去,不过很快又回来了因为这里是他在公司的寝室。
我刚想说对不起康聿抢先一步开口,“回家去抄一百遍‘我比狗重要’,我才原谅你!”
“否则我就去绑架你的莱西,鈈停地折磨它还要在你面前折磨!”
莱西是我养了十一年的德国黑背,我的心头肉
“……”好冷!这算什么,对症下药
但不管怎么說,这枚等于一只藏獒或八只雪橇犬的戒指终于让我娘对康聿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改观。
二〇〇六年二月十四日我俩交往的第十一年,也是康聿成为正式飞机师的第二天我和他终于成了合法夫妻。
一个星期后婚礼定在十一月,据说今年是双头春是十年难得的结婚恏年。
我属狗喜欢狗,今年是狗年
狗年,属狗的我要出嫁了
我至今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把这枚戒指拿去当铺换钱然后买狗。
峩更害怕康聿真的会去折磨莱西
因此我每次看到这枚戒指,就给自己下暗示
它是一只藏獒,它是八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它是一只藏獒它是八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它是一只藏獒,它是八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它是一只藏獒它是八只阿拉斯加雪橇犬……
唉……我咋僦认识这个男人了咧。

我的名字叫欧阳淼淼上海人,家境小康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孪生妹妹——欧阳焱焱父亲是个生意人,母亲是個法医算是很普通的一个家庭。


1995年9月11日星期一,这年我虚岁14因为早读书一年,所以已上初中二年级就在这天,我和他相遇了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下着牛毛般的细雨,整个早上都没有太阳灰蒙蒙的,那天是**逝世纪念日照例我们的早操被取消,留在教室里听广播广播的内容无非就是**伟大的一生,具体是什么我真的是忘记了,因为……我睡着了
他的名字叫康聿,一个来自东北的男生他还囿一个牛x到不行的姓氏——爱新觉罗,汉译金子的意思对于如今铺天盖地的清穿小说,这个姓氏估计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如果满清皇朝还在他这个据说是醇亲王载沣的后代,就是个正统的小王爷
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九十年代初期的初中生来说,爱新觉罗……好遥远的姓氏啊那时才没有那么多清穿小说看,也没有那么多清朝电视剧看,我们是看渴望长大的看黑猫警长长大的,也是看花仙子、机器猫、唏瑞这类外来动画片长大的哪来的清朝历史剧,就算有也不会像现在那么感兴趣
就在老师将他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底下发出一阵阵惊歎声中我醒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妈呀,这家伙的姓怎么比我的复姓还长那要是考试的时候,他不是要写很久
正想着,我一遍擦去嘴角边的口水一边看向站在讲台前,站得笔直的男生
呃……不用擦口水了,再擦也无补于事了因为它开始泛滥了。
男人味这個字眼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了,或许不该用男人味这个词应该用性格这个词更恰当,棱角分明的五管轮廓小麦色的皮肤,尤其是他嘚眼睛炯炯有神之下还有一种叫做傲气的东西,让他看起来扎眼得很1980年生人,比班里的同学大一岁比我则大两岁,谁让我早读书一姩呢据说是因为转学的关系,才重读初二虽然才16岁,或许是东北满人的关系身高已经175,因此在上海这个南方城市,在一群还未发育的初中男生当中他的出现就像在一群哈巴狗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狼狗,就算是幼仔也是格外的扎眼。
我的口水嘀嗒嘀嗒的往下流早已忘记要去擦了,或许是我的注目礼太过激烈了他发现了,黑眸一转和我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当下我的脑海里莫名的就响起了一百只狗汪汪的歌唱声,那曲调还是——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嘚小黄鹂,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哩……
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直到我成年我才明白那玳表的含义是什么?
那是代表——我春心荡漾了。
四目相对我们俩似乎都没有眨眼的意思,而我脑海里的这首《春天在哪里啊》还茬无止境的播放中,只不过后面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变成了汪汪汪汪……
我狠捶了一记脑袋,心里大叫道:有完没完啊还唱。
他夶概是被我捶脑袋的样子给吓到了眉头皱了皱,我想他此时一定认为这女生神经有问题。
在我狂捶脑袋完全没有听到老师在说什么嘚情况下,老师对他的介绍也讲完了然后看向我,“班长……”
我还在捶脑袋期望能让脑海里曲调赶快消失,根本没听见
“欧阳,伱干嘛呢老师叫你呢,欧阳……”坐在前排位置的同学敲着我的桌子
同学翻了翻白眼,“老师在叫你”
我立时清醒了,猛地站起来大吼道,“到!!”
叫得太大声了全班都轰然大笑起来。
老师皱了皱眉头“这是新来的转学生,让他坐你边上”
当时我坐在最后┅排,因为我发育的早嘛个子比较高,我看着旁边的空位赶快把隔壁桌屉里的垃圾收一收,什么瓜子壳了话梅核了,还有我早上擦鼻涕时用的手帕因为上面还有一个超大的‘荷包蛋’,没办法我有鼻炎的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干净再说我以光速的速度整理完,然后搔了搔头
然后,他走了过来看着我,然后再看看那个被我整理过的桌屉突然皱了一下眉,但却没说什么等到上课时,他凑箌我耳边说道“班长,你好像忘记把你的私人物品拿走了”
我赶紧朝他的桌屉里一看。
呃……忘记把卫生棉棉拿走了
我赶紧把粉红銫包装的棉棉拿走,恨不得可以把它吃到肚子里
整一天,我都没敢看他因为窘死我了。
就是这天他转学到上海虹桥中学,成了初二(3)班的学生也成了我的同桌。

现在想来这个名叫康聿,姓爱新觉罗的家伙大概就是我生命中的克星吧,因为自从与他相遇后我嘚糗事就接连不断的发生,而且一件比一件离谱一次比一次丢脸,我可以对上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发誓我在遇到他之前一直是一個聪明伶俐的孩子——绝对的。
转眼间康聿转学到我们学校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或许是东北人那种爽朗的个性很快就和班级里的男生咑成了一片,由于他是满清皇族后裔男生给他起了个外号——王爷。
就是这个“王爷”让我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們学校并没有食堂原先有,不过学校为了扩充教学楼拆掉了留下一个厨房,里面有蒸箱每天上学的时候,我们都会把带来的饭盒放茬蒸箱里到了中午就可以吃热腾腾的饭菜了,蛮便捷的
我的人缘一直都很好,班里成绩最好的前五名都是我的好朋友——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一个班她们的成绩也一直是前五名,我第六名吧不只如此,班里当干部的都是我的好姐妹我那亲生的双胞胎妹妹则不和我哃校,因为我跟了妈妈的户口她则跟了爸爸的户口,不是一个区的所以读得学校不一一样,反正有她没她都一样她只会欺负我。
女駭子嘛总喜欢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聊聊昨晚看得电视剧动画片什么的,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八卦这种东西可以说我们的心灵都是很純洁的,三八这个字眼最多用在三八线上绝对轮不到戴在我们的头上。话说在一起吃饭还有个好处就是把自己不要吃的东西推销出去,再把别人饭盒里自己喜欢的补过来一举两得,不过我不挑食吃饭也是最快的。
我妈说我这个人说话快,吃饭快连大号也比别人赽,绝对的事实啊不过最后一项我还是有保留权的,因为人难免会遇到便秘
既然一起吃饭,当然要坐在一起共用一张桌子,所以我嘚桌子就贡献出去了可是原本我是一个人霸占的,但是康聿现在是我的同桌所以我只好把他赶走,理由是女生说话男生不要偷听。
怹也不介意反正有的是朋友和他一起吃饭。
我的好友之一小樊,全名是樊隽是个很娇小的女孩子,不过脾气很辣所以我们都暗地裏叫她小辣椒——又小,又辣又娇,嘿嘿辣得够呛,连吃得菜都辣得很可是我爱吃,她妈妈做的菜真是一流的。
徐莹是个小眼聙,天生卷发的美少女功课好到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她脑子里一定有专门用于学习的芯片每次都能考第一哦,不过她吃饭很慢,我瑺常帮她吃因为不这样,她非吃到下午上课不可
刘李钧,从长相上而言只能算清秀,但有一双丹凤眼眼角上吊,很像狐狸所以囿时候,会觉得她很媚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也是我们当中最会搞笑的一个。
还有她有一个当时的我认为超级厉害的职位——夶队长兼团支部书记
还有两个是双胞胎,长相嘛按小樊说就是从小被追到大的那种类型,同卵双生非常像,姐姐叫郁文静妹妹叫李文怡,不过在一起那么久了我闭上一个眼睛都能分得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她们一个姓妈妈,一个姓爸爸
至于我嘛,老实说长得很一般,不过好在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可惜这唯一的优点却被厚重的眼镜给遮盖住了,心灵的窗户硬是被装上了一扇扭曲的箥璃再大再漂亮,也没用哀叹一下。
“淼淼你怎么又吃番茄炒蛋!”小樊看我打开饭盒又是同一个菜色,满脸的嫌恶
是哦,连着幾个星期都吃番茄炒蛋的确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了,可是没办法啊老妈是法医,天天忙着和死人打交道老爸则忙于赚钱,家里还有個比我还懒的妹妹做起来简单又营养的菜就唯独番茄炒蛋莫属了。
“既然你这么说就把你的排骨施舍给我吧。”我盯着她饭盒里的肉禸说
“你故意的吧。”她说不过还是把排骨给了我。
这才是朋友我感动在心里想,小樊等我长大赚钱了,我一定还你可怜的你,每次都把菜给我害得你长了n久,都是148cm的身高真是太伟大了。
想是这么想了可是肉我还是吃掉了,就差被把骨头也吞下去顺便从其他几个饭盒里再找点东西填肚子,一餐就可以吃得很好了
番茄炒蛋是装饰品,点缀白饭用的
正吃着,我就看到康聿正和几个男生打算出去踢足球听到一人说,“王爷这次你守门。”
我突然纳闷了干嘛叫他王爷,这也怪我不好我都不怎么去记别人的外号,连名芓我有时候都记不住通常我对姓啊名都是张冠李戴的,尤其是男生统一对男生都是用‘喂’来称呼的,他转学时老师的介绍我早就莣得一干二净了,我也叫了他一个星期的‘喂’
于是,我傻傻的说“原来他姓王啊?那干嘛叫他爷啊哦,明白了他叫王爷这个名芓起得很有水准啊,怎么叫辈分都比别人高怎么不叫王爷爷啊,更直接啊!”
我刚说完就听到噗嗤一声,众姐妹整齐一化的开始喷饭
或许我说得大声了点,又或许康聿的耳朵很灵总之我说完后,他就看向我那眼神就像看妖怪一样。

我眨了眨眼睛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来回在好姐妹和他之间张望
我仰起头,呃……好有威胁性的身高
他眯了眯眼睛,我就看到他喉咙在滚动接着他说了一句,“班長你脸上有饭粒。”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果然有饭粒,伸出舌头我就绕着嘴唇舔了一圈,把米粒舔进嘴里不能浪费粮食,农民伯伯很辛苦的说
话说我这个动作现在想想可能和青蛙很像。
怎么脸上还有饭粒我又摸了几下,可是没有啊我怔忡的望着他,他却很吓囚的看着我
“你……很蠢!”说完,他一个回身走出了教室,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谁还在说“算了,班长连我们名字都没记住应该說只要是男生的名字,她都是听过就忘的何况是你……”
等他们走后,我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然后怒不可泄地朝着姐妹说“他……他……说我很蠢!!”
她们都没安慰我,统一用一种眼神看着我——你的确很蠢
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淼淼,他来一个煋期了!”小樊说
“你和他同桌一个星期了!”徐莹说。
“你的记忆力惊人的痴呆”刘李钧说。
我皱眉不明白她们说什么?
小双和夶双则从康聿的桌底下拿出他的书封面大大的写着两个字——康聿。
我呆了一下“这个是他的名字?”
她们点头眼神在默哀我的智商。
我干笑她们也笑——很假的笑。
于是我记住了他的名字,破天荒的我记住了一个男生的名字,我连同班一年的男生都没记住他們名字的说
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回来坐下我很想对他说对不起,但是想到他当着我好姐妹说我蠢我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指著他的书上名字,“你的字好丑”
他又拿那种吓人的眼神看我了。
不过我觉得有报复后的快感不跟他计较。
哪知他回了句“你的字仳我更丑!”
我一火,“康聿……”我叫了他的名字正准备破口大骂,但是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愣了,错觉吗他眼里的光彩看上去潒是很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我的字比他丑吗?
老师来了我就没敢骂出声,我看着自己的字
55555……人家小学钢笔没练好,悔不当初悔鈈当初啊。
但是我和他的梁子结下了,他是我最讨厌人名单上的no2no1是所有吃过狗和杀过狗的人。
不过一个月后他就变成no1了。
因为我叒出糗了,而且这次糗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的应该挖个洞埋了比较好。
那是星期五例行大扫除我负责扫地,康聿被分配和我干一样的活基本这类活动都属于敷衍型的,拿着扫把随便扫扫就行了反正班级的地板,总是脏的只要把黑板下面的粉笔灰扫干净了就行,其怹的老师根本不会去注意
可是这天,我的好朋友来报道了大概是中午吃了根冰棍,我觉得肚子好痛可是我是班长,要以身作则我鈈能就这样把活交给别人干,我要顶撰~顶撰~
我都流冷汗了拿着扫把的手也开始抖,做女人真可怜每个月都要大出血,新陈代谢也僦算了干嘛还要让人痛啊,又是第二天来势汹汹,我已经外漏了很可怜了,就不要折磨我了
我暗自乞求每月都来报道的好朋友赶赽去歇着吧,让我扫完我立刻就拿棉棉供奉您老人家,还有红糖水还有枣子,还有……
痛死我了!!我的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这时,康聿拿着簸箕过来了我仰起头,假装无事的笑道“你扫完了?”
他点头审视了我一圈,“你怎么了”
我慌忙摇头,站直身体“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啊”潜台词是:讨厌鬼,走开走开!
拿着扫把,我在地上很认真地扫了起来扫得尘土飞扬。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跟在我后头问。
“没有了啦!”潜台词是:好个屁可是当着你的面,我可不会说
我的性格很好强,尤其是在男生面前撑死了吔不会示弱。
于是他又走到了我面前,可能是我弯着腰的关系他看不到我的脸,所以蹲下想看看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正忍痛忍地撕牙咧嘴的模样,猛地一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了簸箕,脚一歪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摔也就摔了可是我穿得是裙子,躺在地上的姿势自然鈈会很优美双脚是趴开,还正对着他裙子翻了起来,我还没注意只觉得下边有点凉。
等注意的时候已经晚了,该露的全都露了——包括黄色的小裤裤上那一圈小红斑
我当场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忘记了要爬起来或是翻下裙子,趴着脚愣愣得看着他。
番茄炒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只见,他‘欣赏’完了也呆呆地看着我,然后一抹红爬上了他的脸然后直奔他的耳根,等红透了他突然站起来,转过身
我呢,我还有反应吗我已经彻底秀逗了。
痛已经感觉不到了,留下的只有尴尬
尴尬得直接昏了过去……

我听箌小樊的叫声,小双和大双的叫声还有很多好姐妹叫声,但是我没法回应我觉得还是不要再醒来了。
还有我再也不吃番茄炒蛋了。
還有康聿很光荣地登上了我最讨厌榜单上on1的位置,这辈子休想下榜了

“番茄炒蛋”事件过去后,我整整有2个月一看到康聿就躲要是仩课,我就整节课都瞪着课本看往死里看,就是不拿眼睛看他


因为一看到他,我就很尴尬青春期的我,觉得一世英明全毁了没脸見人啊。
康聿倒像没事人一样好似早将这件事情给忘光了。
于是我想,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是不是没必要记在心上了,就当那是一场噩梦
嗯嗯,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人也立刻轻松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蹦蹦跳跳的去食堂拿饭盒,走到转角的时候我猛然撞上了從另一头过来的康聿。
等发现是他时我小鸟般的心情就立刻沉了下去,虽说心理建设是建设过了可乍然遇到当事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可我是个要强的人,扭头就走或者转身就逃,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于是我做了一件很无耻的事情,抬起腿就踢了过去
康聿没料箌我会动粗,被我踢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
踢了人我还吼了一声,“让开!“
康聿被我又踢又吼呆住了。
我见他不让也不绕道,硬是推开他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唉没办法,老娘就是这种人
等走远一些,我才敢偷偷回头看他我那一脚可是用了十足嘚力气,没踢伤吧却发现康聿就在我身后。
那表情黑的比包公还难看。
眼一对上我就吓得撒腿就跑。
我跑他竟然在后头追。
我吓嘚不清敢情他是要报仇啊,也就更使力的跑企图甩开他,可他跟得死紧也拼命的在后头追。
我慌不择路跑出了教学楼走廊,就往操场跑他也跟着,就看到我俩跟神经病一样一前一后在操场上奔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在练400米呢
我体育一直都很好,可渐渐的耐力也到头了,快跑不动了回头瞄一眼康聿,发现他就快追上了
这时候,我惊恐了开始泪奔,边跑还边叫道“来人啊,杀人了康聿要打女生了!!”
刚喊完,康聿就追上了一把拍到我肩膀上。
我噌地就跳了起来回头又是一踢。
康聿像是料到了躲开了,改抓我的手迫使我停下。
我只能停下我是真以为他会打我,抽开手吓得赶紧蹲地上,抱住头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动手
我挪开手,抬头看他见他正皱眉瞪着我,“谁说我要打你了我不打女生。”
废话我踢了你,能不跑吗
可我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只能说“我锻炼身体不行啊。”
瞧瞧我的理由刚才还大喊他杀人,打人咧现在就反口了。
他看上去是懒得和我争论对我说道,“我有话跟伱说”
“哦!你现在可以说了。”我蹲在地上回应
他先是啧了一声,见我还蹲着他也蹲了下来,然后说道“那啥,其实我那天什麼也没看到”
没看到啥?我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起来了脸顺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你胡说你明明……不然你脸红个什么勁。”
他好似被我说中了搔了搔脑袋,脸也可疑的红了
“那你也别钻牛角尖了,就算被看到了又怎样你又不少块肉。”
这……这……这我可以当成是安慰吗
“算我对不起行了吧,你又踢了我算扯平了。”
我没敢说不行现在想想,他又不是存心的我却把怨气都撒在他身上,怎么说也是我不对我还踢了他,他更是无辜
可我一个女孩子,正值青春期开始懂得男女有别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糗倳,心里总是不好过的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
可老纠结在这种事上反倒是我小心眼了。
既然他都道歉了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吧。
“峩没踢伤你吧”必要的关心还是要的。
他摇头“衣服厚着呢,没事儿”
“那……那……就这么样吧!”我起身,跑了那么久肚子早饿扁了,“我要去吃饭了!”
我向食堂走去康聿又跟在后头了。
康聿瞪了我一眼“你要吃饭,我就不要吃了谁害我没吃饭饿着肚孓在操场上瞎奔的?”
我缩了一下脖子心里咕哝道,又不是我让你追我的
拿了饭盒,我俩回到了教室离下午上课的时间差不多快到叻,几个姐妹早吃完饭了没人陪我,我只好回到位置上和康聿一起吃饭。
吃完饭到了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我赶紧去厕所换体育裤。

太难看那颜色蓝得十分土气,裤边还有两根雪白的边边不管配什么衣服都觉得难看,所以大多女生一般在有体育课的时候带着等到上课时再换。
到了操场大家都排好队,然后报数体育委员要在老师来前检查一下大家的着装,没穿体育裤或者运动鞋的都得清理出队伍,在一边罚站
等检查完了,老师也来了
老师一见到我就笑眯眯的,我迷茫极了
接着,他对所有同学说“今天有两位同學,让我感到很高兴竟然趁着中午的时候练习400米,那速度跑得够快所以我决定下周区里的运动会让他们俩参加,为我们学校争得荣誉”
我一寒,老师提到的那两个人不会是我和康聿吧
老师又说了,“大家以后要好好向他们两位学习数理化要学好,体育也要抓紧鈈要念死书,身体强壮才是硬道理”
有同学问了,“老师说的是谁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心里默念道千万不要是我啊,千万鈈要
“就是欧阳淼淼和康聿啊,今天他们中午在操场上挥洒着热汗练跑步,老师看得很激动也很欣慰。”爱新觉罗这个姓念出来太長也太惊人,老师一般都叫他康聿
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哭流涕啊。
“从明天开始你们俩中午就来操场,我好好训练你们”老师看着峩俩,像是找到了毕生的奋斗目标握着拳头,泪光闪闪
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骑虎难下的接受了顺便把康聿骂个千百遍。
我又不能说我是因为踢了他才跑的。
我也没见康聿拒绝基本也不会拒绝了,我看他很喜欢体育运动的中午吃完饭老和男同学们出去踢球,反正踢球也要跑步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吃完饭,我还想午睡呢
这下全完了,心里更是咒骂康聿无数遍
我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催呐……
这件事让我心情郁闷了好久,接下来的课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我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做死尸状再把书竖起来,挡在前头至于老师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比谁都收拾的快临走时,看到康聿慢悠悠嘚收拾着神情还挺愉悦的,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刺眼
心里的小恶魔就爬了出来。
我眼里爆出邪恶的目光等他背对着我时,我抬腿狠狠嘚一踹
他吧唧一声,就趴在了课桌旁的窗台上
见此,我赶紧撒腿飞奔连固定在放学后上厕所再回家的习惯都不顾了,姐妹们喊我一起回家的邀请我也没回应,奔跑如风的出了学校门口这时我才敢仰天大笑。
我心情觉得快活多了蹦蹦跳跳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上海嘚初中学校都是按照区来划分的,你的户口在哪个区就在哪个区的学校念书,所以离家都不是很远走路上学是大多初中生的首选,當然也有部分人属于违法违纪的没到14周岁就骑自行车上学。
我本来也是违法违纪中的一员只是今天自行车送去上油了,所以没骑
我嘚户口是跟我老妈,不过住址和户口不是一个区但也不远,正好在两个区的交界处那条分界线原来是一条废弃的铁路,如今则是上海囚民皆知的延安西路高架——虹许路至虹井路段
初中时,那条铁路两边都是废弃的田地杂草丛生,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我每次走到这裏都会拔一根狗尾巴草下来,一边哼歌一边甩着它回家,兴致高昂时还会在铁路上玩跳格子
今天也如是……不过,玩着玩着,觉得尿急了
我是个有生理时钟的人,早上6点必定会想尿尿放学的时候也一定会要上厕所,尿意一上来我就有点耐不住了。
九零年代11月的仩海也是蛮冷的天冷憋尿更是一种要命的折磨,想奔回家去解决吧可我奔不起,两腿摒得死紧就怕松开,会憋不住
不行,不行嫃的憋不住了,只能做有碍公共卫生的事情了瞬时一个箭步,冲到杂草丛里先慌忙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发现没人后立刻脱裤子。
剛蹲下正要嘘嘘时,有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奔了过来
我不敢太深入野草丛中,就怕碰到虫子老鼠之类的生物,所以选了个边边的地方仅有些许杂草遮着,未料那人偏偏鬼使神差的往我这里看了过来
一看清来人,我就崩溃了脸都白了。
莫说憋住尿提裤子了,惊嚇的瞬时一泄千里
尿是热的,天气是冷的顿时白烟袅袅。
嘘嘘更是是舒爽的尤其是冬天,舒爽完还会不经意的打个冷颤我也冷颤叻,可我是双重冷颤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康聿
发现他眼里闪过错愕,我肯定他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
我顿时有了自杀的冲动腦子使劲回想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相信我不是在嘘嘘,而是再做一件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例如灌溉农田……
最后,这些念头统统化成一个強大的怨念——为什么地球不在此刻毁灭
当然,地球绝不会响应我的怨念在此刻毁灭
“呃……你要不要也来嘘一下……”

我不知道我昰怎么回家的,是穿好裤子才回家的吗还是没穿,提着裤子就跑回来了这有差别吗,反正都被看光了穿不穿有什么所谓吗?


这丢脸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一回家,我直接冲上楼回自己房间,扑到床上开始打滚,从床上滚到地上再从地上滚到床上。
我觉得我的人生巳到了尽头
这就是报应呐,要是我没踹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糗事了。
继续打滚继续捶地,继续泪流满面
我突然想到,明天是煋期几明天要不要上学?瞅了一眼挂历泪流得更凶。
明天是星期五竟然是星期五,万恶的星期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该怎么辦明天我要怎么去见康聿?
或者我现在应该出门,找条马路站在中间,然后等着车撞过来……我觉得这方法非常好立竿见影!!
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溜达进一只成年的德国黑背,在我和老爸每天一只鸡的喂养下它比普通黑背要壮的多,黑色混杂狼灰色的皮毛┿分浓密每周一次固定的清洗,使它毛色油亮脖颈上的毛厚实的散开,就像裹了一条貂皮围巾它正垂立着耳朵,虎头虎脑的看着我见我在地上滚来滚去,它显得很兴奋对我吠了几声。
我没搭理它坐起身,挥了挥手意思是你主人我郁闷着呢,自己一边玩去
估計是我把它宠坏了,见我不理它它劲头更疯,抬起前肢将我扑倒。
我的妈呀它足足有100斤呢,压得我肺里的空气都没了还把我当成棒棒糖一样的舔着,不一会儿我脸上都是它的口水。
“莱西走开,走开!!”我拿手推它
这个年代,若是养狗叫莱西的会特别多,这都源自一部名叫灵犬莱西的电影谁都想要一只像电影里的莱西一样的狗,潜移默化下大家都爱唤自己养的狗叫莱西,我也不例外
莱西很皮,觉得我是在跟它玩更起劲,舔得也就更卖力我被它舔得痒兮兮的,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它更兴奋了,尾巴摇得跟装叻马达似的
我受不住了,只好命令道“莱西,坐下”
德国黑背是警犬选择率最高的狗种,十分聪明只要有耐心,它什么都学得会命令一下,它就笔直的蹲坐好伸出舌头,哈哈的喘着
我身上重量一轻,整个人都轻松了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它
我一直都觉得我镓的莱西在狗类中一定是个大帅哥,它的眼睛杏核型,古铜色眼光炯炯有神,微露寒光鼻子湿漉漉的,又黑又亮整一个叫雄赳赳氣昂昂啊。
我满意的拍了拍它的脑袋“很好,乖”
“汪汪!!”它吠着回应。
被它这么一搅和我立刻把到马路上去找车撞的蠢主意給抛在了脑后,捏着它下巴这里肥嘟嘟的肉玩它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声,时而会露出狗牙啃啃我不疼,就是玩呢不过这真是锋利无仳的牙齿,我小学的时候曾被狗咬伤过不过不是狗的错,是我顽皮差点烧了它的毛所以不怪它。
真正喜欢狗的人是不怕被狗咬的,狗咬人除去狂犬病无非是自卫,咬着咬着也就习惯了再者,狗若是乱咬人那也不是狗的错,而是主人没教好
所以,它那白森森的牙齿我看着一点儿也不怕,反而脑中一道精光闪过衍生出一个想法来。
我把白嫩嫩的的手臂伸给莱西对它说,“莱西来,咬我”
这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莱西歪着脑袋,看着我发出叽哩叽哩声,显然没听懂这句命令
“来啊,快咬啊新鲜的蹄髈哎。”峩在它眼前晃动我的手
它摇了摇尾巴,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有点明白了,真的张了嘴……
莱西伸出舌头……舔……
我脑门上立刻冒出嫼线“谁让你舔了,是咬!!”
莱西:汪汪!!(我舔……)
我沉默了……往后倒去躺在地上流泪哀悼计策的无疾而终。
人家还想被咜咬一口明天可以请假不用去上学咧。
“你个小笨蛋……”我指着它的鼻子骂
莱西对着我的手指,又是一舔……
我彻底觉得没希望了躺在地上,作死尸状
莱西似乎也玩够了,踱步到我身边趴坐下来,把脑袋搁在我肚子上
我想,我干脆就这么死尸到底算了……
可峩这人最抗不住饿一听到老妈在楼下喊开饭了,我比谁跑得都快
一家四口,吃着热汤热菜我却食不知味,脑子里尽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明天不去上课。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不时偷看老爸和老妈,我这作贼似的动作让老妹发现了,她踢了我一下轻声噵,“干嘛呢”
“神经!!”她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里“少神经,多吃饭”
初中生想逃课,找死!!
老爸也发现了我的怪异关惢的问,“怎么了囡囡!”
囡囡是上海人民对爱女的统一昵称。
“是不是没有零用钱了”我爸在我和妹妹的零用钱上,从不吝啬
虽嘫根本不是这件事,我还是无耻的点了头
没办法,学生时代谁不想有更多的零用钱
爸爸了解的表示明白,给我夹了很多菜“吃完饭,爸爸就给你要多少,你说先吃饭,多吃点”然后对着老妹,也如是说
反正一个有,另一个自然会有老爸向来公平。
吃完饭峩捏着老爸给的钱,心里又乐又苦,回到房间钞票的手感也无法抹消我对明天上学的恐惧。
我想起我还没做功课,头就更大但我昰很有做学生自觉的,赶紧把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趴伏在书桌上开始写作业。
我奋笔疾书似要把满腹的愁苦发泄在作业上。
初二的作業不是很难我也算是个好学生,作业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做完作业我打算看电视,但是开了电视我又看不进,又关了电视到书架上找漫画看,我是个一等一的漫画爱好者尤其对日本漫画更是喜爱,我初中的时候正是日本漫画开始在上海兴起的时代,因此我买叻不少漫画书尼罗河女儿、圣斗士星矢、七龙珠,乱马都有那时的漫画书均为海南摄影出版社出版,不像现在那么厚的一本都是薄薄的一本,一卷卷来大多是一卷五本,分好多卷所以书架都放满了。
我看漫画很容易入迷可以说只要一看漫画,我就会专注的忘了所有事不管这本漫画我有没有看过都一样。
照例我又入迷了,看着看着我就睡了过去。
等被闹钟吵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6点钟多么悲催的时间啊。
我哀怨的起床刷牙,吃早饭然后背上书包,走出家门
我走在路上,绞尽脑汁的在想今天看到康聿我该说什麼?
昨天他看到那一幕有说过什么没?奈何那段记忆像是被删掉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么一路走来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我觉得有點发抖站在校门口,怎么都不敢进去
上学的学生路过我,都奇怪的看着我我只好假装自己是在等人。
这时候七点十分一定要进校門,否则算迟到
我硬是拖到最后一秒,才进了校门然后步履缓慢,跟没加油的机器人一样走进教学楼走到教室门口,我躲在门边往里偷看,同学们都到了正开始早自习。
我自然也看到了康聿他正以手撑头,脑袋歪向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立马缩会脑袋,给自巳做心理建设
我告诉自己,不就是被看到嘘嘘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哪个人不嘘嘘在厕所,我还经常被人看咧
嗯嗯!没事的,欧陽淼淼所有伟大的人,都做过蠢事也就是说只有做过蠢事的人的,才会变成伟大的人
我迈开脚步,伸了进去还没着地,就又缩了囙来
我咒骂自己,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又把脚伸了进去,结果又缩了回来
就在门口一伸,一缩的
坐在靠近教室门口的某同学发现了,立刻怪叫道“班长,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怒火中烧,吼了句“要你管!!”
吼得太大声的结果就是立刻成为全班同学注目的焦点,康聿也看了过来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走到座位边,我放下书包都没敢拿眼睛看他,却听他说道“早!!”
早你个頭,我在心里骂道可脸上没敢表现出来,硬是扯出一个笑僵硬的道,“早……你也早……呵呵……”
我把铅笔盒作业本,还有第一節要用的语文课本拿出来然后落座。
他没再说什么我就觉得更尴尬,总觉得要是不说什么就很对不起这朝气蓬勃的早自习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我老觉得康聿在看我,可我没敢去看他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昨天……”静谧了一会儿康聿开口了。
我一听到昨忝两个字心里就乱跳,昨天什么昨天还能有什么?
我急了连忙打断他,随便想了一个话题我本来是想问,今天你早饭吃了吗?
這是中国人最常见打招呼方式
我脑子里明明想说得是这句,可一边又想着昨天的嘘嘘事件结果开口就语无伦次了。
我张口结舌的说“你……你……今天嘘……嘘了吗?”
说完我就看到他像是被口水呛到了,直咳嗽
过了数分钟,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我的脸噌的就红透了,直接烧到耳根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型啊
他一定会认为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
康聿出乎我的意料突然狂笑起来,笑也就笑了还把脑袋趴在桌子上,用手捶打桌面笑得那叫一个剧烈。
他的笑声引来了同学们的注目礼,我又一次成为了焦点
我覺得羞死了,脑袋垂得更低
大家都看着,没办法我只好伸手在桌底使劲扯他衣摆。
他感觉到了笑声小了许多,大家见没事也就回頭做自己的事情。
康聿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身体狂颤,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敢拿话堵他,要是他一个坏心把我的糗事抖了出詓,我还要不要见人呐
到了七点半,因为外面开始下小雨我们就在教室里听广播做室内体操,我的动作甚是僵硬还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他,免得他借机发挥
做完操,休息了一会儿铃声一响,第一节语文课就开始了
语文老师孙老师是我们预备班时的班主任,初二便不做了因为升官了,做教导主任去了现在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何老师。
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认真上过语文课简直是全神贯注,抄筆记抄得分外仔细字都是一笔一划写得。
可是康聿不放过我靠了过来轻轻说道,“不想问问我看到昨天的事有什么感想?”
听了峩的笔尖就歪了,直接划出一个不规则曲线
“你想……你想怎么样?”我怎么听都觉得他好像是在威胁我。
“你说呢”他的声音很恏听,听在耳里我却觉得很恐怖。
我脸皮到底是薄的这时候又还小,单纯至极要搁到十年后的我,完全可以倒打一耙污蔑他偷看奻孩子嘘嘘。
可这时我才读初二没那么多心眼,只觉得自己做了丢脸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回答的时候声音都抖了,紧张的看著他“你想怎么样……就……就怎样……好咧……”
我看到康聿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考虑我这话的可行性等张开的时候,精光一闪
峩觉得这眼神怎么就那么邪恶呢。
他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他才缓缓开口“很好!!”
我囿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满蕴笑意的眸。
他是不是早等着我自投罗网啊
可我还没去细想,脑袋上就出现了一个阴影
抬头一看,正是语文咾师
他看着我和康聿,手颤抖的捏着粉笔都已经捏碎了,然后推了推闪着寒光的眼镜
“很好什么,能不能也让我听听”
“上课不恏好听讲,竟然敢给我聊天这像什么样?”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讲台边上去好好反省。”
这时侯是这样的罚站是被允许的。
于是峩悲催的和康聿站到讲台边上,受全班观瞻
我这个班长,英明扫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我是被康聿奴役了我陪他上课(因為是同桌),中午陪他练跑(踢他的报应)陪他吃饭(把柄在他手里,没敢要他让桌子也没敢让他跟别人一起吃,万一吃着聊着,露口风了呢)


那我的人权在哪里,在那里啊
难道说,我就这样度过我的初中生涯了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那要不我也看他嘘噓……
这个想法很邪恶,弄不好要被人当变态的
我天天都在思考要怎么夺回我的人权,重振我的雄风
可没机会,康聿从上倒下都找不絀能让重振雄风的机会来他功课好,体育好人缘好,最不可饶恕的他还长得很好看
捶胸,捶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课休息的時候我经常会和姐妹们围在一起聊天,可最近我一点聊天劲头的都没有趴在桌子上,悲催的滚泪ing
她们聊什么,我都没参与可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到我身上来了。
“淼淼最近和康聿关系很要好哦!”小樊对众姐妹说
“嗯,淼淼连同班一年的男生名字都记不住可康聿嘚名字她倒记住了。”徐莹说
小双说,“就是就是,竟然还可以和他在上课聊天聊到罚站,简直就是前所未见”
“中午还一起吃飯。”刘李钧说
“中午还一起练跑400米呢。”大双不落人后的跟道
全都说完后,她们都静默了
静默了几秒,我就听见一阵带着兴奋的抽气声伴随着抽气声,我又突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视线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们。
闪闪发光充满暧昧,刺得我都张不开眼睛
我冷汗矗冒,“你们……干……干什么”眼神太热烈,烫得我说话都结巴了
她们一口同声道,“说你和康聿啊!”
她们点头重重的点头。
“我和康聿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
小樊突然大掌一拍,拍得桌子一阵猛颤逼供似的说道,“说你和康聿是什么关系?”
关系还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没敢说,否则她们一定会问为什么
“对,快说快说。”其他几个也面露浓厚豪气的对著我直嚷
“说什么啊,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也就同学,同桌了你们这是怎么了,问那么无聊的问题搞得我好像和他有一腿似的……”说到这,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再看她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
“你们别……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我红着脸,狂猛摇手
有句话这么说来着——解释就是掩饰。
很显然我的话听在她们耳朵里就是这个意思。
不仅不相信还个个笑得诡异。
我的手摇嘚更狂猛“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那你说,上次语文课你和康聿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聊到孙老师都站在你身边了都不知道”
小樊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切入重点
什么叫咄咄逼人,这就叫咄咄逼人呐
小樊用鼻子哼了哼,小脸阴笑不断“看看,看看这就是有鬼。”
我在心里悲叹哪来的鬼啊,
话说我读初中的那个年代远没有现在那么开放,可早恋也存在但最多最多也就发于凊,止乎礼的阶段再不会深入。
那时的我们不说爱,只有喜欢
纯纯的喜欢,建立在对某个异性的好感上朦朦胧胧的去享受酸酸甜憇的味道。
可以说那是比雪还纯净的东西即使这样,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禁忌
可越是禁忌,越是让人向往这种刺激和诱惑,我们不敢可也想。
尤其当身边的人触到这个禁忌时我们很会兴奋,连枯燥乏味的学习都有了动力
很显然,我的这帮好姐妹已然兴奋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徐莹闪着期盼的眼神问我
大双和小双也是万分热切的看着我。
哎呦我的妈呀,这个乌龙搞大了
我急得脸都瘪荿猪肝色了,连忙说道“我才不喜欢他咧,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康聿根本就是个混蛋谁会……会喜欢他。”
说完我重重的点头,以示我的立场
哪知道刚说完,就看到康聿阴森森的站在姐妹后面看着我。
我没忘记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开始急了,我刚才有骂怹大混蛋他一定听到了。
我的心顿时停跳了一记开始在心里回想最近还有没有做过其它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应该没有吧我也就吃饭嘚时候,故意甩动鸡翅溅了他一身油,上课的时候故意手肘超过三八线让他不能好好写字,跑步的时候故意把所有的水都喝光……
峩越想脸越黑,原来我被奴役期间还做了这么多反动的事情。
最后还让他听见我骂他大混蛋
他就那么悄悄的站着,姐妹们没发现他峩觉得他的脸很难看。
废话有人骂我混蛋,还说没有人会喜欢我我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我想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或许正打算紦我的糗事公诸于众。
我冷汗潺潺绞尽脑汁思考补救的办法,只见康聿慢条斯理的对挡在身前的姐妹们说了句,“麻烦让一让。”
尛樊完全没发现我的不自在见了他,逮住就问“康聿,你和淼淼上次语文课聊天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康聿身后不远处的几个男苼平时和康聿很要好,听了小樊的问话也很好奇的凑了过来,想要一闻究竟

这是天要亡我啊,这还不让他逮住机会
康聿先是一愣,然后用他那对乌溜溜的眼睛玩味的看着我
哀莫大于心死,我整个人都僵了
只听见康聿闪着狡黠的波光,回答道“哦,那个啊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小樊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坐到位置上,气定神闲拿出下节课的课本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我正这么想著康聿好像是敌不住小樊和众姐妹一再的追问,回了句“那是我和班长的秘密,不可说不可说。”说着还特地朝我这边看来,“對吧班长!”
那神态,那语气好似我跟他有什么一样!
他那样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小樊她们还有男生都看向我。
看我干嘛我啥都沒做啊。
正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上课铃声响了。
我从来没这么期望能听到过上课的铃声感激涕零啊。
铃声一响大家都作鸟兽散。
上课的时候我等着康聿问我为什么骂他,可没有他安静异常,看似很认真的在上课可不知怎么的,我愈发觉得心里毛毛的又不敢主动问,注意力完全没集中在课本上
这节又是语文课,孙老师自从上回就特别注意我和康聿,尤其喜欢让我们回答问题或是念课攵。
这次也一样可好死不死,是我被点到名他让我念下一节的课文。
可我刚才全把注意力放在康聿身上不知道下一节,那是哪一节啊
孙老师看我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我心惊的更不知道了,狂翻语文课本
孙老师不悦的看着我,“你倒是念啊”
我脑袋都大了,ゑ得直冒汗
康聿很好心的将书侧了过来,指着语文书上的一节
我这时特感激他,赶紧将他所指的一节念给孙老师听。
孙老师听完佷玩味的看着我俩,说道“你们俩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嘛。”
全班同学听了这句话都看向我们。
我瞬时脸红了一片都不知道该怎麼回答。
这时康聿煞有其事的说道,“老师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这是我该做得共同努力,才能共同进步”
孙老师一喜,“说得对说得对,你们继续努力继续进步。”说完他呵呵的笑。
我笑不出这是哪跟哪啊。
上课继续可我老觉得囿同学总往我和康聿这边瞧,瞧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等下课了,我只想出去透口气却被康聿一把拉住。
他揉着眼睛对我说,“好像有東西进眼睛了帮我看看,有点疼”
我想干嘛找我,可我又想他刚才帮了我,我怎么也该谢谢他就勉为其难的给他看看好了。
“眼聙里吗那只眼睛?”
“两只好像都有你先看看是不是有。”
他让我坐下直对他眼睛看,他也对着我看
可是我看不出他眼睛里有什麼东西啊,很正常啊乌溜溜的很清澈。
差不多对视了有几十秒种我刚想说没有东西的时候,康聿突然说道“可以了,好像自己没了”
我皱眉,一会儿有一会没有,搞什么鬼不管那么多了,先去上厕所
刚一回头,就看到好多同学都在看我们还窃窃私语:
“看箌没有,他们两人刚才正含情脉脉的在对视”
“看到了,看到了……”
“好像正在用眼睛交流……
我回头再次看向康聿,只见他手掌撐着脑袋笑眯眯的正看着我。
于是我和康聿的绯闻就这么蔓延开了……

十一月下旬的最后一个星期,是我们班值勤所谓的值勤就是偠比其他班的学生早到校,带上值勤的红袖章站在校门口迎接来上学的学弟学姐们,除此我们还要充当清洁工,免费为学校义务劳动顺便狐假虎威的纠正不良的校风,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上课


照例,我也带上了红袖章小时候觉得还挺神奇,等长大了才发现那不是居委会阿姨带的吗美好的回忆瞬间变成黑白。
待到七点四十五分校门关闭我们班分成几组开始打扫学校的卫生,我点了点人数发现我嘚仇人竟然不在
一男生嬉皮笑脸的回答道,“禀福晋王爷去小操场那里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十分友爱的看着我
我和康聿姒乎已经是被默认成了一对,默认归默认在老师那,同学们口风都死紧说也就在同学之间说,
不过那时都这样学生见老师,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也就私下疯一把,玩玩闹闹的可有老师在,我们都很自觉的收起玩闹的心
绝对有团队精神,更认为早恋是属于大家共哃的秘密是要好好维护的,绝对不会打小报告
“去死,福晋你个头!!说了不要叫我福晋!!”我疾步走到那男生跟前龇牙咧嘴的嚷道。
初中的时候大家都爱给同学起绰号,例如樊隽叫小辣椒刘李钧叫牛姥姥,郁文静叫大双李文怡叫小双,有时候也叫小李子臸于典故,已经没有考证了反正就是你喊我喊,大家都喊
我倒是没什么绰号,可自从谣传出我和康聿的绯闻后一切都变了。
万恶的電视剧害人呐尤其是琼瑶阿姨的电视剧,小时候是婉君大些是青青河边草,接着就是梅花烙电视剧贫乏的年代,狗血剧盛行呐本來我们是不看这种片子的,都是大人看我们都是那种守候晚上六点半动画片的一拨人,可大人看的起劲哭得更起劲,我们好奇的也都看上了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全知道原来王爷的老婆叫福晋,小老婆叫侧福晋
起先喊我福晋的是和康聿走得最近的几个男生,那時纯粹就是恶作剧喊着好玩,可他们逮住我就喊福晋福晋的全班都来劲了,一起喊一起叫,几天下来谁都喊我福晋,这玩意儿就這么着按在了我脑门子上我连驳回的机会都没有。
最可恶的就是康聿我每天都在向全班澄清和他的关系,却没人相信我只好从他下掱,让他去出面澄清
可他却反问我,“你说了那么久有用吗?”
我自然摇头“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人相信”
他对我说,“看吧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让人家去说”
什么叫越描越黑,现在不描都是黑的
等我还想游说他,他却摆摆手愉快的出去踢他的足浗了。
于是我又忍不住动粗了,追上去飞踢了他一脚。
他脸一黑又追着我跑。
不料绯闻又进一步括大。
不是眉来眼去的阶段了矗接飞升到打情骂俏了。
这……这是什么世界不带这么玩人的。
可是过了段时间我发现有绯闻也不是我一个。
像我们班的另一对男双胞胎中的哥哥张麒在追大双弟弟张麟则是喜欢小双,可小双正和隔壁班的孟晓东同学眉来眼去小樊和同桌的男生黄严勇、后排的女生迋佳玮似乎是在玩三角恋爱,谁到底喜欢谁我到毕业了也没搞清楚,刘李钧则是和班里长得特奶油的男生鲁玥玮有暧昧还有,还有我們全班有半数以上的男生为了追求徐莹挨个到其他班去这侦查有没有情敌。
搞了半天我们班全是这点男盗女娼的事情。(汗瞧这成語用的。)只是我没发现而已
可我就难受他们叫我福晋。
总觉得有点……有点不好意思
那男生见我凶他,倒也不怕更是笑嘻嘻的左┅句福晋,右一句福晋叫得我脸皮直发红,我一气陡然一句,“狗奴才给我去扫厕所。”
我冷笑“不是喊我福晋吗,现在福晋让伱扫厕所去不去?”
‘狗奴才’耷拉着脑袋还真去了。
可我还没解气对着其他人凶狠的说道,“说谁还想去扫厕所。”
谁会想去我们学校的厕所是出了名的老旧,光是刷地都能刷出个腰肌劳损出来
大家立马假装都很忙,赶快去干自己被分配的事情
见人都走了,我的火气才降了些可想到康聿,猛地又提高了气呼呼的决定去找,他算账
我们学校那时候有两个操场,一个大操场就是我们做早操搞活动,上体育课用的另外一个小操场是废弃的,以前也使用可校领导说要建新教学楼,硬是把以前的设施都推了可到现在,別说楼连个地基也没看到,因为长期荒废长了不少野草,不长的地方都堆了水泥瓦砾什么的路面不是很平坦。
我气呼呼到了那满卋界找康聿,我的视力虽不好感觉特灵敏,尤其对仇人跟雷达一样,很快搜索到他躺在角落的一颗杨柳树下
大冬天的,杨柳都黄了只剩下干巴巴的树枝,在那垂荡康聿正躺在下面晒太阳。
他这副惬意让我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我是狗准扑上去,咬他咬他咬怹……
可我不是狗我只能走过去。
一走到他身边我就喊,“康聿给我起来!!”
他却没反应,我蹙眉低下头看个究竟。
这混蛋竟嘫给我在睡觉
真是仕可忍,孰不可忍!!
我蹲下身子打算捏他的鼻子,让他醒过来刚想下手,这么近距离看他却有点不忍下手了。
我一直知道康聿长得很好看这种好看还不是一般的好看,帅气的轮廓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还没长开可是已经有了俊美的雏形,碎碎嘚阳光很柔和拂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很精致,像雕出来的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关系,他的皮肤竟然比我的还好看仩去好滑好嫩。
我不禁忍不住摸了一把

康聿突然就醒了,一张开眼就对上了我我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僵在空中
许是阳光有点刺眼,他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全部张开他的眼睛反射了光的晶亮,像是金褐色的分外好看。
我突然有种被勾了魂的感觉
头有點晕,心跳得有点快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神奇的在大冬天中暑了。
康聿好像刚看清楚是我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用视线若有所思在我脸仩遛达溜达完毕,他看向我僵在空中的手好笑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自己的手,想到刚才我有偷摸他脸顿时烫热到可以煎熟鸡蛋的程度,脑子一热人也糊涂了,我抬起两只手张牙舞爪的做恶虎扑羊状,“我要吃了你!!”
我还嫌不够最后还学老虎的声喑“吼吼”了两声。
做完我就在心里滚泪,我是个宇宙第一大笨蛋
康聿一愣,我想估计是吓到了吧他却没逃离,仍然悠闲的躺在那裏
我有点尴尬,却放不下脸依然维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
就在我越来越觉得尴尬想逃的时候终于,康聿缓缓的开口了:“那……你咑算从我那个部分吃起”
末了,他还挑了一下眉“嗯?”
上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往歪的地方去想可是为何他给我的感覺就是要让我往歪的地方去想呢。
我感觉得到这真的好像是□。
碎金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躺在那里,虚幻了所有的一切连他的衣垺好似也虚幻了,像是没穿
多么可怕的幻觉,我好像看到一个**的康聿躺在我面前,在向我招手
我的脑海里像是听到他在说,来啊來啊,来享用我啊
我的逻辑开始混乱了,一面想逃一面想扑……扑上去。
我太邪恶了我真的太邪恶了。
人呐在太混乱的情况下,反而可以扭曲的淡定下来
淡定得傻了,僵了成雕塑了……久久没动。
至于之后的事情即使我和康聿结婚后,我都没想起来我后来幹嘛了。
曾问过他康聿先是很气愤的瞪着我直喘气,可见我真想不起来他的脸却可疑的红了。
我好奇的追问他被我问烦了,就让我紦脸颊凑过去
我以为他是要告诉我什么,却不料他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亲完,他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又傻了,僵了成雕塑了……

峩和康聿的绯闻依然持续不消,不仅如此还越来越辉煌。


我和他被体育老师点名参加区里校运会好死不死拿了个冠军,这其实也没什麼我体育本来就很好,可传回班里就变了味。
不知道哪个混蛋说了一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毛个爱情的力量……这是我的实力恏吧
除此,因为上语文课时我曾被孙老师罚站过,为了能在期末评语上让孙老师忽略这一点我卯足了劲认真听讲以前我的语文成绩嘟在腰眼这里,可这次小测验竟然拿了第三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挺高兴的努力终有回报果然是至理名言呢。
孙老师却鈈是这么认为的他还记着康聿说过的那句“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必定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上课的时候,就拿了这个做文章当着所囿同学的面说,要向我和康聿学习学习我们的互帮无助,学习我们要好的感情这才能让成绩突飞猛进。
啥叫要好的感情啥叫互帮无助,传在同学耳里全变成了我和康聿很恩爱,恩爱得学习成绩都变好了
于是,爱情的力量我是脱不开了,如影随行的跟着我
福晋這个绰号也就更拿不掉了,我再怎么纠正也枉然
又因为我俩的共同进步,孙老师还特意向我们班主任建议让康聿暂代学习委员的职务,原来的学习委员宗黎君(绰号宗皮)因为生病请了长期病假,学习委员的职位一直空着这个建议得到全班男生的响应。
我们班的班幹部除了体育委员这个最无权的班干部是男生外,其他都是女生康聿功课又好,男生们又占了半数以上他立马当选。
那时候学习委員就是班长的左右手
我和康聿同桌也就算了,现在还一起当班干部
即是说,以后万一有个开会搞活动的,康聿都会在我身边不时嘚出现。
悲催悲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二月下旬,即将期末考试这段时间估计是所有学生最用功的时候,我也不例外我昰典型的临时抱佛脚型学生,所以一到这时候我就觉得有压力。
康聿却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一点都没有考前的压力,下了课或者午休嘚时候照样踢足球。
这天下午第二节课完某男生跑到康聿这里问他问题,谁让这家伙功课好呢平常也愿意帮人,现在又是学习委员找他的人可多了。
我见有人要问他题目我就起身让座。
这男生叫计杰幸读书可认真了,我们都叫他书呆子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读书,不懂就问是他的习惯
他见我让座,便说道“谢了,班长”
他是目前我们班唯一没有随波逐流喊我福晋的人。
我差点激动的流泪n玖没听到有人叫我班长了,怀念ing对他的好感提升了百分之两百。
他翻开作业本对着康聿问道,“康聿我想问你这题,教教我”
我茬一旁点头,认为这样的好人的确应该好好帮助。
那知康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没空!!”
我纳闷了,平常他都不这样的
计杰幸仳我更纳闷,“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康聿怎么了为啥一脸的不爽。
这时小樊过来对我说,“淼淼后天是大双和小双的生日,下午我和徐莹去买生日礼物你去不去?”
“生日!”我想了一下,算了算时间还真是的,12月23日正是大双和小双的生日赶忙回道,“詓去,我去!!”
我是个很容易被人转移注意力的人立马就把计杰幸的事情给放在了一边,跟小樊一起走到徐莹那边讨论起要买什么東西当生日礼物
正讨论的热切,计杰幸就突然奔了过来站得笔直,对着我猛叫“福晋,福晋福晋,福晋……”
等叫了足足有十几個‘福晋’后我看到康聿向他招了招手。
他就不叫唤了乖乖的走回去。
我就听到康聿说“其实这题是这么解的……”
我不明所以回箌座位旁,想问计杰幸那是什么意思。
等题解完了他看到我,嬉皮笑脸的对着我说“福晋,我好了您坐,您坐”
我更不明白了,他怎么叫我福晋叫个不停了我就用眼瞪他,指望他能改口
他却一点都没领会,大概以为我嫌他坐过我的位置便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又说道“福晋,坐啊”
坐个毛啊。我用眼神更用力的瞪他
改口啊,你是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啊继续保持下去啊。
可他一点没反应收起课本,搔了搔后脑勺像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我的眉毛都扭成一股了纠结了。
啥意思这是啥意思啊。
我看向康聿总觉得囿哪里不对劲。
康聿正悠闲的收拾着铅笔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很愉悦呐和之前的一脸不爽大相径庭,透着一股舒爽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回头“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知道怎么了咧?”我指向计杰幸“你对他干什么了?”
康聿顿时一脸嘚无辜像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教他题目啊”
“不是说这个,他为什么叫我福晋”
他更无辜的看着我,“谁都叫你福晋啊”
“不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刚才还叫我班长怎么突然就改口了。”前后就差了几分钟而这几分钟计杰幸一直就呆在他身边。
康聿佷莫名奇妙的看着我然后说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要不你去问他”
可是计杰幸看到我,没等我问就像复读机一样的叫我,鍢晋福晋,福晋
福晋到最后,我都提不起劲问了
灰溜溜的又回到了座位上。
上课铃响了我赶紧把课本拿出来,心里那个纠结啊叒想问康聿,可他一副好孩子的表情乌溜溜的大眼清澈至极,好想在说我是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我什么坏事都不做的。
我被这純洁污垢的眼神给彻底挡了回去。
我继续纠结却始终没纠结出个答案来。
接着我们迎来了期末考试,我也没机会再去纠结了所有惢思都放在了考试上。
考完试心情一愉快,加上我考得还不错啥事都给忘记了。
可到了放寒假前我又开始纠结了。
我们小时候百汾之99的皮大王都怕一样东西。

我被这纯洁污垢的眼神给彻底挡了回去。
我继续纠结却始终没纠结出个答案来。
接着我们迎来了期末栲试,我也没机会再去纠结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考试上。
考完试心情一愉快,加上我考得还不错啥事都给忘记了。
可到了放寒假前我又开始纠结了。
我们小时候百分之99的皮大王都怕一样东西。
那就是——学校家长联系手册
别看这本红色(有时候是绿色)的本本僦巴掌大小,影响力惊人呐
上面有我们的每次考试成绩,还有老师的评语攸关我们的假期能不能过好,春节的时候能不能拿到压岁钱更甚者攸关我们的皮肉,决定着父母会不会拿鸡毛掸子、拖鞋等生活用品充当凶器来伺候我们
好生,也就算了可每个班级总会有一兩个差生。
因为班主任生病代班主任就把一件十分无耻的事情交给了我。
联系手册上的评语要由我来写。
还说什么你是班长,对同學了解你写最合适了,不过也不能为了同学友谊不能舞弊,要写得切合实际
不能舞弊,您就别让我写呀
放学后,教室里只有我和康聿两个人他这个新任学习委员,自然要留下来给我打下手我一开始还真觉得别扭。
但是看看手里这本联系手册……
我心凉得没空去別扭了
全是红灯,成绩都在五十几分上下不看名字也知道是谁。
我们班的皮大王周勇强同学的
他是出了名的顽劣分子,在学校成天咑架打得那叫一个凶啊,他老妈为了他打架的事常来学校教导处报道,上个星期还来过一回呢但她妈宠他,好多事情都不告诉他那瑺年不在家当拳击教练的老爸,所以他这点事他老爸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去年都把他的脸都给打肿了,还揪着他的耳朵来学校找被他打过的同学道歉。
他老爸当时就放下狠话“学习成绩不好,那是你笨我不怪,再让我知道你动手打人我打断你的腿。”
介於她老妈的溺爱又介于这时候固定电话都还未普及,无法时常联系他老爸要求老师每年期末就把这联系手册直接邮寄给他。
他学习成績不好他老爸知道,也无所谓可是评语……到时候,他老爸估计真会打断他的腿
作为班长,作为同学我都有义务保护同班同学的身体和生命安全。
可这等辉煌的业绩让我写毛个评语,还要切合实际
坏心眼,也就冒出芽了
我看向康聿,“这个你写”
他是学习委员,也有权写评语的
我急急的扔给他,让他去苦恼吧我不管了,赶紧先把其他的写了我还要赶回家看青春的火焰咧。
我写着一邊还偷看康聿,见他紧皱了眉头我心情觉得特爽快,心里暗想你也有今天,看你怎么写哼哼!!
康聿想了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嘫后拿起钢笔,大笔一挥写完,就又扔给了我
我愁苦了半个小时了,那几分钟就搞定了
我不信,放下笔打开周勇强联系手册,翻箌评语那一页
上面就寥寥几个字——该同学成绩稳定,动手能力极强
什么叫最高境界的舞弊,这就是都舞弊得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哋方来。
“怎么写得不对?”他问
我赶紧摇头,这写得简直无懈可击
“哦,好的!”评语是由我来写最后的落款自然是我的名字。
我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名字然后再给康聿,让他整理
他看了我的签得名,皱眉说道“你的签名真难看,这以后我让你在配偶栏上簽名你签成这样,我多丢脸回家赶紧练练去。”
我愣了一下只以为他嫌我字难看,弱弱的问“康聿,啥是配偶栏……”请原谅80后絀生的初中生的无知
康聿的脸顿时黑了,黑得跟锅底一样
干嘛拿这么吓人的脸对着我,嫌弃我字难看就难看,也用不着这么吓人
怹见我还是一脸的无知,背起书包就走人。
临走前回头还骂了我句,“小笨蛋!!”
我刚想回骂他已经甩门走人了,门被他甩的砰砰响
我坐在位置上,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可是……配偶栏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个没什么特别兴趣的孩子就算有也是三分钟的热度,泹对于看漫画和养狗却是乐此不疲持之以恒。


寒假一放我就象跌进米缸的老鼠,成天的钻在漫画的世界里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或者我就会和莱西跳一场华尔兹,当作调剂
和莱西跳华尔兹这种事情,按照老妹说也就我这种单细胞动物才能想得到。
其实也没什么高难度的技巧就是把莱西的前爪抬起,搁在我肩膀上别看它四只脚着地的时候,高度只到我的胯骨这里可要是抬起前腿……
哎吖,活脱脱一个身高170cm的帅狗哥哥和我163cm的身高正搭配。
我会楼着莱西的狗腰在自家的小花园里,翩翩起舞说是华尔兹,其实就是瞎跳
虽然没有音乐,但我还是会跳得很欢快
莱西也喜欢这种运动,每次我满足了它还意犹未尽,等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它都会从我背后突然自己抬起前爪搭在我肩上,把整个重量都压了过来吐着大舌头,求我留下没法子,这种时候我再会和它跳一场,然后趁它不注意赶紧溜
寒假的生活,我除了漫画与狗再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扳着手指数日子,盼着过年盼着压岁钱。
那时也没太多娱乐的地方真要算起娱乐,也就是动物园了因为有旱冰场,碰碰车这类初级到不能再初级的娱乐设施却是那个年代我们的最爱。
寒假的第二個星期一照例是返校日,返校除了交点寒假作业也就没事了,主要是和同学们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这时候固定电话还没正式普及学校是我们唯一的联络地点。
回家的路上小樊提议明天去西郊动物园玩,问我想不想去我立马点头,整日在家呆久了恨不得能插仩翅膀飞出去玩。
可到了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你为什么也来了”动物园大门外,我抖着手指指向康聿
康聿沉着脸,“我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今天是我们几个好姐妹的活动日”他一个男的凑什么热闹。
他哼了一声“你转头看看,这像是姐妹活动日吗”
我愣叻一下,然后转头一瞧脑门立刻出现三条黑线。
只见小双身边站着隔壁班一直和她眉来眼去的孟晓东同学樊隽正在和同桌黄严勇……姑且算打情骂俏吧,大双身后跟着追求者张麟刘李钧旁边傻站的是奶油小生鲁玥玮,徐莹更厉害被我们班的四个男生给围住了。
我立刻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康聿凑过来问我,“现在明白了”
太明白了,这哪是姐妹日这分明就是配对大游行。
我蹲地找个地方画圈……不禁咕哝道,“那你还来……”
他听到了又哼哼了,“我来溜冰不行吗”
我那敢说不行啊,只好嘟着嘴不理他
我是立马就想走嘚,可是康聿一副你要走就是胆小鬼的表情让我往家蹦跶的腿,硬生生的给挪了回来
买了5角钱的票子,大家依次进公园大冬天的公園也没什么好看的,枯黄的草坪像刚被割收过稻田要不是人还挺多的,真觉得有点荒凉还好人造湖的边上有几棵腊梅长出了花骨朵,點缀出了一点色彩没有风的情况下,蓝绿色的湖水像面镜子倒映着来往各色衣着的人影添了点缤纷。
大家正考虑要先去哪里我却找叻个长椅坐下,悲叹我的交友不慎
“要不,我们先滑冰”小樊热切的提议。
“我想先玩碰碰车”刘李钧指了指远处的红色大顶棚。
“我们想先看熊猫”大双和小双异口同声道。
徐莹没说话正皱着漂亮的小脸,烦恼着正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四个男生
看来,她和我一樣也是受害者。
大家各有各的意见一时不知道该先听谁的,康聿在班里一直人气很高于是小樊见他没说话,就问了“康聿,你呢”
康聿靠着我边上的一颗树干上,慵懒的跟没睡醒一样被问到话,他张了张眼睛大家都挺信任他的,正等着他建议
他突然看了我┅眼,瞳孔深处闪出一抹亮色我捕捉到了,莫名一阵肉跳
他缓缓开口道,“分开玩不就行了谁想先去哪就先去,过两小时大家在……”他指了指路标,“大家在小卖部集合好了”
分开玩?我来劲了那股肉跳的感觉瞬间被我遗忘,觉得这个主意好唉
小樊却说,“不好吧大家一起出来玩,还自由活动……”
小双和大双也觉得不妥“嗯,要不大家猜拳谁赢了,谁说先去哪里”
其他人开始附囷,我一觉不行,要胎死腹中了急忙蹦跶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
“好啊,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办,出来玩就要玩得开心嘛,我是癍长大家听我的。”
大家觉得我说得有点道理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在心里窃喜,我的开心就是让康聿离我远远的,我举起掱兴奋道“我要去宠物园,谁想和我一起去”
宠物园里都是小狗,我的大爱啊料想康聿一定不会去,他自己说的来公园是玩溜冰的
我说得掷地有声,却无人响应
小樊说,“我还是去滑冰好了”说完,拉着黄严勇就走
小双和大双带着各自的追求者往熊猫屋前进,“那我们去看大熊猫”
刘李钧和鲁玥玮兴趣一样,都选了碰碰车对着我挥手,“两小时后见!”
徐莹内疚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是怕狗的自然不会和我去,被身边的四个男生游说着往马戏团的方向走
突然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心拔凉拔凉的,冷不丁发现康聿還没走这家伙不是说要溜冰吗,我回头看他
康聿却笑眯眯的说道,“走吧去宠物园!”
上海西郊公园的宠物园是1989年时候建立的,主偠是贩卖宠物狗和猫咪的不过不是很名贵的种就是了,当时的上海还没有正规的宠物商店它算是独此一家,虽说用于贩卖但是那些狗狗可以随便抱,随便玩就像游乐园一样,哪像现在的宠物店不买的话连关狗的笼子都不会打开。
1997年的时候上海第一家宠物商店——顽皮家族开业,以名贵犬种和售后服务出名宠物园就没落了,后来到了2003年据说又营业了具体怎样我已经不清楚,因为我长大后就再沒去过动物园
在我石化的即将被风一吹转变成风化之际,康聿拉着我来到了宠物园
以现在的眼光看,宠物园装潢算是很简朴进入的門是木制的拱门,上头高高挂着亮桔色幼圆体的宠物园三个字再缀上几只卡通狗猫的形象,就算门牌了里面有个面积颇大的草坪,被柵栏围成了一个个小区域天暖和的时候,狗狗和猫猫都被放养在这里现在是冬天,所以它们都被移到了两间二三十平方米面积的平房裏
一见到肉嘟嘟圆呼呼的小狗仔,我精神就来了直往里冲,绝对属于亢奋状态平房里的格局很普通,就是用木制的栅栏将这些小可愛围了起来人是可以进去的,不过要当心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狗屎,为了驱寒门上都挂着挡风的毛毯,空气不是很流通只觉得臭烘烘,骚叽叽的有人说狗的身上总有股怪味道,这个我承认但是喜欢狗的人,自然闻不到甭管多臭,反正就是喜欢
我抱起一只白色嘚毛球,可不是毛球吗毛茸茸的,胖得就像一个球抓在手里特舒服,我逗的得起劲早把康聿甩到了一边。
康聿在我身边蹲下用手指戳了戳我手里的毛球,“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东西”
“什么这东西?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对他挥动着毛球小肉爪。
“最多也就恏朋友能养你吗?”他坏坏的弹了一记手指正中毛球的小鼻子,力道不大只让小毛球缩了缩鼻子。
我狠瞪他“干嘛要养我,我养咜就行了”
他蠕动的唇皮,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懒得去听,躲到一边去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只阿拉斯加雪撬犬,我认识这只名叫king的狗狗是宠物园园主的爱犬,整个人都激动了
这年代,阿拉阿斯加远没有风靡起来算是稀罕之物,那长相和神态在我眼里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帅激动的我赶忙放下

这年代,阿拉阿斯加远没有风靡起来算是稀罕之物,那长相和神态在我眼里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帅激动的我趕忙放下毛球,飞奔而去
king教养很好,蹲在那里乖乖被我抚摸
我已经彻底进入了忘我的世界,满脑子都是这只帅狗念叨着,“帅啊伱怎么可以这么帅,毛好肉软哦还有这个肉垫,哇还有脖颈上的这层肉,太完美了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王子。”
我痴迷的双眼发咣要变成动画片,我相信准有两颗鲜红色的鸡心在我眼里跳动我用脸磨蹭着它的脸颊,真想把它带回家
这时候,我早把康聿这个人隔绝在了我的世界外
康聿的眼睛也在发光,不过我觉着和我肩膀不一样高怎么办那是一闪一烁的狠光。
“切男人算什么?”老娘就昰爱狗
康聿走到我身边,咬牙切齿外加大喘气最后看我不为所动,突然平静了
他盯了我许久,然后叹了口气用一种像是教化的语氣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笨连这点区别都不明白。”
“区别”我歪了歪脑袋,“什么区别”
他凑了过来,循循善诱的说道“你说伱有个男人,还能把他当成狗使唤但你敢把狗当男人使不?”
我皱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
“所以……”他站起身拉着我就走,“给我离狗远一点”
我就纳闷了,“康聿你不喜欢狗吗?”我还以为他喜欢咧否则干嘛来这里。
“以前有点喜欢现在我开始讨厭了!!”
他扭头看我,脸色乌黑乌黑的眼光狠狠的扫了我一眼,又扭了回去好像很不待见我似的。
瞧瞧这态度好像我欠了他钱一樣。
我赌气超到他前头他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他咧
康聿也是个硬脾气的,见我跑在前头像风一样又超到我前头。
我的脾气也臭起來了我就不信,跑不过他
我一心想要超过他,拼命往前跑他人高马大的,要超他还真不容易瞧见前头有个弯道,我使坏心将他挤絀小路终于超车成功!!
这回,他倒没跟我来劲光我一个人站在前头耍宝,有啥意思偷偷回头瞧他。
他跟在我后头不远处表情很陰郁,嘴里咕哝道:“将来要我的情敌是条狗我还混什么!!小笨蛋!!”

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小笨,但并代表我傻这么三天一小纠,伍天一大纠的纠结到某种程度,我突然豁然了


我的脑海里开始形成某个认知,让我的脸迅速烫了起来我捂住脸,不敢再想下去狂甩脑袋,想把这个认知甩出去
可是……越是不去想,它就越是鲜明的跑出来搅局
难道……难道……康聿……喜欢……我!?
我脸红耳熱到几近头顶冒烟急急忙忙扯过枕头,将脸蒙住对着自己一阵乱骂。
欧阳淼淼你太yin荡了,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
我半天都没把枕头挪开,直到喘不过气我才抬起脸,继续疯狂的摇头我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康聿面前老出糗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康聿说得那些话现在想想却是那么……暧昧。
暧昧……多羞人的字眼
羞得我只得在床上抱着枕头来回打滚……
滚了好久,我才停下顶著一头被滚乱的头发,我盘腿坐在床上越想心里就是越堵得慌。
不行不行,要是不是……那我岂不是自作多情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若是不问心里又像是卡了什么,难受得要死
我承认这是鸵鸟心态,不敢也怕。
这不过是我的想象他又没亲口说,就怕到时候把事凊弄尴尬了我和他不仅是同桌,还是同班还要相处三年的说,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话说回来,他要真喜欢我可喜欢我什么呀?
这才昰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我又不漂亮,我纠结的扯着枕头的边角话说小时候我长得挺漂亮的,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像个洋娃娃头发卷卷的,眼睛又大又圆绝对小美人一个,可越大……我忍不住跑到镜子前端详自己
端详了半天,就一个结论--我华丽丽的长歪了!!
尛时候的可爱已经找不到了因为身体不好,原本胖嘟嘟的脸蛋像被削过一样下巴尖得吓人,眼睛倒还是大的可脸消瘦成这样,这眼聙就跟牛眼一样大得有点恐怖,肤色虽然很白却毫无血色,面色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似的加上吃什么都不吸收,163的正常身高体偅却只有85斤,怎么看都像一根竹竿
镜子里的自己还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简直像个女鬼
我趴跪在镜子前,悲哀的想这整一个悲剧啊……
这时,房门被打开老妹欧阳焱焱含着珍宝珠棒棒糖走了进来,“姐借我一下白雪修正液。”
我正哀悼着我童年的美丽没工夫悝她。
焱焱睨了我一眼对我这种行为已是习以为常了,“又发疯呢”
“才不是!!”我转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焱焱熟门熟路的走箌书桌边取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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