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厚道的诗两字为首做诗一首诗

关于《红楼梦》一直想写点什么,但是又一直没写,怕写得不好造次了,曹公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作家,没有之一,很多自称作家的人,其实仅仅是讲故事的人,而曹雪芹,虽然是在用一生讲述一个故事,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伟大的作家。

对于绝大数人,问及是如何看待林黛玉的,基本都会不假思索便会告诉你“小气,说话尖酸刻薄,心眼小……”好像这么一评价显得自己文学涵养多高,对红楼梦多了解一样。

然而据我了解,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一定是没有亲自读过《红楼梦》的,其中有一部分也只是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些电视剧的片段,只有少数的人读过《红楼梦》,在这少数人中又只有极少数的人真正用心地读过《红楼梦》。

那么既然极少数的人真正读过红楼梦,绝大部分没读过,一部分人只是看过电视剧,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会得出一致的结论:林黛玉就是一个多疑,小心眼,小气的人呢?我想原因大概有以下几种:

第一种受别人的影响。所谓的别人包括书中人(比如花袭人)和书外人(比如身边的朋友,亲戚,同学老师等)

第二种从小受教科书的影响

先说第一种书中人的影响:

红楼梦三十二回,湘云笑道:“还是这个情性不改。如今大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宝玉听了道:“姑娘请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袭人道:“云姑娘快别说这话。上回也是宝姑娘也说过一回,他也不管人脸上过的去过不去,他就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这里宝姑娘的话也没说完,见他走了,登时羞的脸通红,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幸而是宝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闹到怎么样,哭的怎么样呢。提起这个话来,真真的宝姑娘叫人敬重,自己讪了一会子去了。我倒过不去,只当他恼了。谁知过后还是照旧一样,真真有涵养,心地宽大。谁知这一个反倒同他生分了。那林姑娘见你赌气不理他,你得赔多少不是呢。”宝玉道:“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他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他生分了。”袭人和湘云都点头笑道:“这原是混帐话。”

很多人恐怕都是从这里认为林黛玉就是一个小心眼,小气的人,对于袭人,我不想多做评论,袭人曾多次拿林黛玉和薛宝钗比较,说宝钗多有涵养,殊不知背地里讲人坏话这种事林黛玉从来就不会做,而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被林黛玉听到了,可是黛玉却从来没有记恨过她,没有背地讲过她的坏话,如果说林黛玉是个小心眼的人,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应该是恨死袭人,仗着贾母对自己的宠爱,背地里给袭人穿小鞋,这都不是难事。书中是这么写林黛玉的反映的:林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所惊者,他在人前一片私心称扬于我,其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所叹者,你既为我之知己,自然我亦可为你之知己矣,既你我为知己,则又何必有金玉之论哉;既有金玉之论,亦该你我有之,则又何必来一宝钗哉!所悲者,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想到此间,不禁滚下泪来。待进去相见,自觉无味,便一面拭泪,一面抽身回去了。

首先,黛玉对袭人的话好像全然没听见一样,因为林黛玉是个真性情的人,在她心里真正在乎的人是贾宝玉。而且平日黛玉还经常和袭人开玩笑闹着玩,大家都知道袭人是宝玉的通房丫头(以后要给宝玉做妾的),她自然知道林妹妹爱宝玉胜过爱自己,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贾宝玉呢,所以她自然不希望“木石奇缘”,而宝姐姐不会像林妹妹那样把宝玉视为自己的全部,所以她自然就可以从宝玉那里分得一杯羹了,所以所谓的这些人的话怎么能证明黛玉就是一个小气的人呢!

再者,在曹雪芹的心中,林黛玉是绛珠草化身,是仙女,是他最喜欢的林妹妹

《红楼梦》有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意思:当你把真实的东西当作虚幻的东西来看的时候,那虚假的东西它甚至比真实的东西显得更真实。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是存在的东西时,那捏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得真实。在整个红楼梦中,曹公从来没有带有自己的感情色彩去评判过任何一个人,全凭大家去理解,去感悟,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是喜欢林黛玉的,如果大家读红楼梦仅仅是被表面的东西掩盖,或者说被别人的思想左右,那就一定误解了曹雪芹的真正意图,虽然我到现在也没看懂红楼梦,但是我理解林黛玉,一个青春期的处于热恋期的女孩子的那种醋意和妒忌心如果有时候会发作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因为爱,尤其是女孩子,想想自己处于热恋期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和男朋友闹别扭,爱正话反说,爱哭,其实这才说明了林黛玉是个真性情真实的人,如果都想宝钗那样,什么事情都能不动声色,不喜形于色,那样的女孩子,男人们敢娶吗?所以不要说娶老婆的话你一定会选择薛宝钗了。

所以我们无论在判断任何人的时候都不要主观臆断,具有同理心,这个词是美国心理学家铁钦纳首次提出运用到了心理学学术上,最近看很多文章都有提到“同理心”一词,我想如果我们都能用同理心去看待林黛玉,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那么武断地去下定论了。

对于中国式的教科书,我更是不敢多做评论,但是我觉得看完“林黛玉进贾府”这个节选的文章后,人物性格的分析,应该是有学生自己去完成,老师只是加于完善。大家都知道一千个人眼里应该有一千个汉姆雷特,可是我们几亿个孩子的眼中只有一个林黛玉,我只想说“难道大家的想法真的都是完全一致的?这个章节从哪里看出来林黛玉尖酸刻薄,心胸狭窄了?

贾母因问黛玉念。黛玉道:只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到后面宝玉问起读书的事情,黛玉的回答是不一样的,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为什么不说黛玉聪明呢?她觉得贾母不喜欢女孩子读书,众姐妹读书都不多,若是一味夸口自己读书多倒显得有点造次了,可见黛玉并非没心没肺的。

《红楼梦》第三回中林黛玉谢绝邢夫人邀请吃饭的一段话。
邢夫人苦留吃过晚饭去,黛玉笑回道:舅母爱惜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恐领了赐去不恭,异日再领,未为不可。望舅母容谅。”邢夫人听说,笑道:“这倒是了。”于是黛玉告辞。仔细揣摩一下,林黛玉虽然小小年纪(6-7岁),但是很有修养,说话得体聪明,也许你会说,古代人都是早熟,那即便是早熟,现在一个15-16岁的女孩子能说出如此得体的话来吗?

说了别人对我们判断林黛玉的影响,再从其他几个角度来看下

1:林黛玉和史湘云的关系的转变

史湘云托人送到大观园里给姐妹们一人一个戒指。之后又亲自送来几枚一样的戒指给4个人:袭人,金钏,平儿,鸳鸯,袭人是何许人也?宝玉屋里的第一等大丫鬟啊将来也是宝玉的人,而且又深得王夫人的喜欢,鸳鸯是谁啊?大家都知道贾母身边最贴心的丫头就是鸳鸯,贾母离了鸳鸯一刻也不行的,饮食起居一概有鸳鸯负责,金钏又是谁呢?真正的掌门人王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啊!平儿呢?更不用说了,是凤姐的大丫头相当于陪房,贾琏的妾,相当于经理助理级别的人物,而宝玉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这四个人,又是整个荣国府权力体系的最塔尖人物,湘云送这四个人礼物,绝不单单是“交情好”这一项理由就说得过去的…

送戒指给袭人却发现袭人已经有了之后表现的非常不厚道

史湘云道:“是谁给你的?”袭人道:“是宝姑娘给我的。”湘云笑道:“我只当是林姐姐给你的,原来是宝钗姐姐给了你。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说着,眼睛圈儿就红了......

明显是在挑唆别人厌恶黛玉,褒奖宝钗,试想,黛玉身边有自己带来的丫鬟雪雁以及贾母给的贴身好似姐妹的丫头紫鹃,要送也是送给她们两个啊,没有理由送给袭人,黛玉不送给袭人的话,湘云的话言外之意就是“我就知道林姐姐是不会送给你的,要送也只有宝姐姐这么好的人才会送”

湘云听说袭人已有戒指,本来心里料定是林姑娘讨好宝玉(她自己本身送戒指就是在讨好别人)把戒指送给袭人的,可没想却是宝钗.可是她居然不想想自己与宝钗同室这么长时间,宝钗不珍视她赠的礼物,反而赠送给袭人,明显宝钗是在笼络人心,就算自己不喜欢戴,毕竟是拿她当亲姐姐的湘云送的,她也不应该转送她人,就算转送她人,为何不送给自己的贴身丫鬟莺儿,反而送给宝玉身边的人?哎,可叹袭人湘云这些庸人只知道感念宝钗,不解其中意思。 换成黛玉送也不对,不送也不对。

我不得不再次提到“同理心”这个词了,大家想一想如果你送给好朋友礼物,结果她连佩戴都没佩戴,直接拿来送礼去了,你心里该怎么想?可是湘云不生宝钗的气,反倒拿这件事背后吃哒黛玉,哎,黛玉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我们何尝在任何一处见到过黛玉背地这样说人嚼人舌根子,贬低诬陷人啊。

黛玉的小性子,其实几乎都是涉及宝玉,生宝玉的气,湘云拿她比戏子,她不怪湘云,只是气宝玉给别人递眼色。(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比了笑了的还厉害呢!)她在乎的不是别人,而是宝玉的态度。晴雯不开门,她哭的也是宝玉对她的态度,并没有迁气于宝玉的丫头。袭人三翻四次挑拨离间,被她听到的也有好几次了,可是她从未记恨袭人(八十三回,黛玉会意,知道袭人怕自己又悬心的原故,又感激,又伤心)。在我看来,黛玉更是包容的,只是面对宝玉时,她才会小性子。而爱情,又何尝不是自私的?

说戏子,凤姐起头,怪凤姐,但谁都知道不能接话,大家都知道在那个年代,戏子的低位是很卑微的,为什么偏偏就她接了话?人家林妹妹还没生气呢,她倒好,反生起气来,什么侯爷家的小姐,平民的丫头,与其说是贬自己,不如说只抬自己吧?谁不知道林妹妹是无依无靠,谁不知道她是侯门小姐?林妹妹为什么不和史湘云生气?有一段林妹妹心理描写‘若真和她一般见识,就是自轻自贱了。可是林妹妹没生史湘云的气,后来是生贾宝玉的气,觉得贾宝玉不懂自己,给人使眼色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多心,我之前在那里看到过一句话说:“很多时候女人生男气其实不是生这件事的气,到最后生气已经不在事情本身了,而是在于男人的态度”。

湘云刚开始的时候很喜欢薛宝钗,认为她温厚大方,而林黛玉小气刻薄。以上例子足以说明在刚开始史湘云和林黛玉的矛盾是很明显的。但是后来湘云和黛玉很亲近对诗,反而和宝钗疏远了,查抄大观园,宝钗不辞而别,湘云当时是这样说的: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的感叹。可见日久见人心呢!

2: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关系的转变

黛玉从一开始对宝钗冷嘲热讽到后来和宝钗坦诚相待。

宝钗在贾府上下深得人心,谁都觉得她大气,行事稳重。可是黛玉三番四次的在众人面前挑宝钗的刺。二十九回:“贾母带领众人去清虚观。张道士送了一些贺礼给宝玉。贾母看见有一个金麒麟,因说看见谁家孩子也带着一个。宝钗便说湘云有一个。探春夸宝钗有心,什么都记得。黛玉便冷笑道:”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然后宝钗装作没听见。这样难免大家会认为黛玉小气,宝钗大气呢。

首先我想说黛玉是一个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女子,不高兴就会挂在脸上,不会掩饰,所以被认为是行动爱恼人。她活得率性而自我,真实,不矫情,不做作,更不虚伪。 因为率性而自我,所以黛玉从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她爱宝玉,爱得痴,爱得真。与宝玉拌嘴吵架那是因为在乎,因为紧张,更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对宝钗冷嘲热讽,那是因为吃醋,因为妒忌,因为太在乎宝玉。因为在乎宝玉,所以只要涉及到宝玉和宝玉相关的人和事,黛玉难免会变得小性儿,哪一个女孩子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期,哪一个女孩子不在爱自己的男孩子面前撒个娇,发点脾气?再加上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苦闷,可是谁又能懂得黛玉的这份感情呢?借用郭德纲的一句话“最烦那些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却一味地要求你宽容大度的人”

“金玉良缘”的说法一直困扰着林黛玉。所以林黛玉总是会找机会挑一下薛宝钗的刺儿,也老和贾宝玉置气。但是在第四十二回里薛宝钗和林黛玉和好了,而且她们从此情同姐妹,尽释前嫌。当然这一转变也是因为贾宝玉明确地说出了让林黛玉放心的话,黛玉明白了宝玉心里只有一个她,她再不把宝钗视作抢他宝哥哥的情敌了,所以再不会冷嘲热讽宝钗了,可见黛玉的小气主要表现在情方面。

可是可怜的黛玉哪里知道就是这个自己后来当以诚相待做亲姐姐的人从现在开始真正意义上开始变成自己的情敌了。(这都是后话了)

另外,我觉得黛玉开始对宝钗冷嘲热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黛玉年幼(进贾府时不过六七岁,俩人和好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宝钗和自己一样优秀,一样出众,有哥哥母亲,还有个金麒麟,感叹自己无依无靠,内心不平衡。其实我觉得这个是很正常的对于一个刚懂点事又不懂事的小女孩来说,谁希望自己都被比下去呢?美眉们可以想一想自己身边的真人真事,自己所看过的电视剧,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男人也是,一山不容二虎我觉得也是相同的道理。我们无论看书还是看电视都要客观地去看待别人的短处,人无完人,不能只盯着别人的短处不放,试想一下你身边有那样的完人吗?我们经常会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嘛”,“没事没事,小孩子,没关系的”我们能够这样去包容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包容林妹妹呢?刚开始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个小孩子呢?

香菱为了学诗,苦读诗书,乃至于茶饭无心,坐卧不宁。薛宝钗便笑话她说:“何苦自寻烦恼。都是颦儿引的你,我和他算帐去。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呆子了。

香菱冥思苦想,呕心沥血,惨淡经营,终于作出第一首诗来,请薛宝钗看一看,以便得到她的指点,而薛宝钗却非但不鼓励,而且还说什么:“这个不好,不是这个作法。你别怕臊,只管拿了给他瞧去,看他是怎么说。”把身边的香菱愣是又推给了林黛玉,无奈香菱只好再次去请教林黛玉。香菱写诗入了迷,薛宝钗便不无讽刺地说:“这个人定要疯了!”“可真是诗魔了。都是颦儿引的他!”“你这诚心都通了仙了。学不成诗,还弄出毛病来呢。”由此可见,宝钗对香菱学诗,是不肯定,不支持,不鼓励,反而是挖苦,去嘲笑,去讥讽。否则香菱守着薛宝钗这个大诗人不请教又何苦舍近求远跑到潇湘馆来请教黛玉呢?

且说香菱见了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钗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中来。此时黛玉已好了大半了,见香菱也进园来住,自是喜欢。香菱因笑道:“我这一进来了,也得空儿,好歹教给我做诗,就是我的造化了。”黛玉笑道:“既要学做诗,你就拜我为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的起你。”

香菱道:“我只爱陆放翁的‘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说的真切有趣。”黛玉道:“断不可看这样的诗。你们因不知诗,所以见了这浅近的就爱,一入了这个格局,再学不出来的。你只听我说,你若真心要学,我这里有《王摩诘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一百首细心揣摩透熟了,然后再读一百二十首老杜的七言律,次之再李青莲的七言绝句读一二百首。肚子里先有了这三个人做了底子,然后再把陶渊明、应、刘、谢、阮、庾、鲍等人的一看,你又是这样一个极聪明伶俐的人,不用一年工夫,不愁不是诗翁了。”

首先,从两个人的态度对比大家就可以看出来,黛玉是热情的,待人极好,有耐心,有学识,和小气刻薄真的沾不上半点关系。往大了说,好的东西就是要用来分享的,这样人人才得以进步,社会才得以发展,再比如对于一个职场新人来说,刚刚踏入职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个时候如果有个老员工主动去指点她一下,她一定会觉得非常开心,相反有些老员工,什么都知道就是不乐意分享,还等着看新人出丑闹笑话,这样的人难道能叫大气宽厚?

其次,我们仔细一看,不难发现黛玉给香菱推荐的诗作的作者都是谁,王摩诘就是王维,王维的诗的特点是“清新淡远,自然脱俗”。老杜是杜甫,他的诗“沉郁顿挫,穷绝工巧,感情真挚”。李青莲是李白,李白的诗“豪迈奔放,清新飘逸,想象丰富,意境奇妙,语言奇妙,浪漫主义,立意清晰。”我记得开诗社的时候,黛玉的诗总是被评价为立意新奇,大家都知道有句话叫“人如其文”,我想一个喜欢这样的诗作的人,又怎么会是小气刻薄的人呢?何曾看见黛玉因为和宝玉无关的小事斤斤计较呢?

4:林黛玉对于钱财的态度

这个就更不用多说了,黛玉对下人的打赏向来都是最阔绰的。

事例一:红玉忽听窗外问道:“姐姐在屋里没有?”红玉闻听,在窗眼内望外一看,原来是本院的个小丫头名叫佳蕙的,因答说:“在家里,你进来罢。”佳蕙听了,跑进来就坐在床上,笑道:“我好造化!才刚在院子里洗东西,宝玉叫往林姑娘那里送茶叶,花大姐姐交给我送去。可巧老太太那里给林姑娘送钱来,正分给他们的丫头们呢。见我去了,林姑娘就抓了两把给我,也不知多少。你替我收着。”便把手帕子打开,把钱倒了出来,红玉替他一五一十的数了收起。 可见黛玉绝非在钱财上斤斤计较之人。

事例二:第四十五回,宝钗差下人来给林黛玉送燕窝一段:就有蘅芜苑的一个婆子,也打着伞、提着灯,送了一大包燕窝来,还有一包子洁粉梅片雪花洋糖,说:“这比买的强。姑娘说了:姑娘先吃着,完了再送来。”黛玉回说:“费心。”命她外头坐了、吃茶。婆子笑道:“不吃茶了,我还有事呢。”黛玉笑道:“我也知道你们忙。如今天又凉,夜又长,越发该会个夜局,痛赌两场了。”婆子笑道:“不瞒姑娘说,今年我大沾光儿了。横竖每夜各处有几个上夜的人,误了更也不好,不如会个夜局,又坐了更,又解闷儿。今日又是我的头家,如今园门关了,就该上场了。”黛玉听说,笑道:“难为你。误了你发财,冒雨送来。”命人“给她几百钱,打些酒吃,避避雨气”。说着,磕头,外面接了钱,打伞去了。

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是皇帝钦点的巡盐御史,干的是监察盐官政务和盐商买卖的工作,这个职务在当时可是肥差啊!而这时贾宝玉的父亲贾政只是一个工部的员外郎。林如海显然混得比他强。所以养成了林黛玉从小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性格,即便是到了贾府,不是自己家里,也从来不会为钱而伤心落泪,林父去世后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林黛玉,当时贾琏带着林黛玉去处理林父的后事的,自己不知道贪污了林家多少钱财,可是林黛玉却至死对此只字未提。

无需再举更多的例子了,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林黛玉不是一个尖酸刻薄、小心眼的人。


   由清华大学文学研究所、《诗歌月刊·下半月》编辑部、中国现代文学馆联合举办的“清华园之夏——诗歌朗诵会”于2007年6月12日晚7点整在清华大学第三教学楼2层阶梯教室举行。


   清华大学蓝棣之教授亲力亲为主持了一把。


   与会诗人有:老巢、北塔、叶匡政、安琪、中岛、李飞骏、蒋浩、赵四、莫非、树才、车前子、章平、童蔚、潇潇、沈浩波、徐钺、冯相郡、翁福、刘不伟等。(图片摄影:刘不伟)


清华大学文学研究所蓝棣之教授

诗歌月刊下半月主编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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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月刊下半月副主编李飞骏

诗人、第三条道路发起人树才

  中岛朗诵了新作《上帝》
  涂抹着我生存的呼吸
  从不让面具遮住我的真诚
  我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世界的目光横扫我的全部
  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从不否认你也用面具
  是哭还是笑 是阴险还是和善
  涂着乌七八糟的人群
  甚至连一个纯洁的小孩
  颜色在我们的胸前开花
  你要用折磨来制造信仰
  在生存与命运的波涛中
  你认为被欺凌的该欺凌
  你认为卑鄙者该荣耀
  必须充满敌意和杀戮
  必须充满邪恶和危机
  人们才会相信你的存在
  苦难才会相信有甘来
  不幸才会认为有报应
  而我不知道走到哪里
  我一定会用我手中的笔

  《你我有幸相逢,同一时代》
  ——致过年回家的你和贺知章
  想象你在路上,一切有价值的行走,路的行走
  轮子的行走,马的行走
  想象一群树繁华落尽,倍感萧索,想象
  灰色,轻灰色,重灰色
  一路伴回家的人相遇故园的鬓毛已衰
  想象一下,你的登峰造极在未来的节律里依凭
  江山激昂,或来年春暖,关于此生
  犹如我最愿生活其中的春秋与唐朝
  犹如马,行走在一路的光上
  你我有幸相逢,同一时代。
  薄雾缠绕,门微闭,郁闷无法排解,渐成顽疾
  再有一天就将重见天日
  可以对话者,可以倾心相许或相骂者
  这一阵越过烟囱上空的烟而过
  仿佛薄雾缠绕孔子家山冈
  爆竹声声,思绪渐成顽疾
  人们在新年门前焦虑
  整整一天,我忙碌于厨房,空守着
  而大地寂寂,腾出一片广阔让你疾走

  《某酒局有人如此谈他老婆,说得惊心动魄,听得丧魂落魄 》
  我老婆长得漂亮吧?
  说,漂不漂亮,漂不漂亮?
  漂亮吧,好。咣,自饮一杯。
  说啊,风骚吧?风骚不风骚啊?
  操,你们丫的就是虚伪。咣,自饮一杯。
  昨天晚上我跟老婆搞了两个小时。
  信不信,信不信我跟老婆搞了两个小时?
  不信?小样儿的,我什么时候拿这事吹牛逼?。咣,自饮一杯。
  你们知道我老婆身上哪儿最性感?
  说话啊,不知道?那你们猜啊?乳房,哈哈不是。
  是脚指头,她老拿它挠我,哈哈哈哈,咣,自饮一杯。
  你们说我老婆,奶子是奶子,屁股是屁股,
  多少男的想上她啊,她怎么就跟我一跟十几年呢?知道原因吗?
  告你们吧,因为她爱我。傻逼,我知道你们不信!咣,自饮一杯!
  你们都是我哥们儿,别藏着掖着,说,
  想不想上她?想不想?别他妈装孙子,都是男人,
  装吧你们就。那么好的女人,凭什么不想?咣,自饮一杯!
  你,说你呢,老九,你上过吧?
  我老婆什么毛病我自己知道,她裤带子是有点松,你上过没有?
  操,不承认,当我真不知道?没事,你哥我不计较!咣,自饮一杯!
  除了老九,你们当中还有人上过。都别假仗义了,别插嘴,听我说,
  我老婆是有点骚,可你们丫不该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不上
  也有别人上。她天生水性杨花,我还能管她跟谁上?咣,自饮一杯!
  我不跟你们丫计较,也不跟她计较,知道为什么吗?
  她要不那么水性杨花,能那么风骚吗?她要不那么风骚?
  我能爱上她嘛。哎哟,真是个妖精啊,尤物,跟了我十几年!咣,自饮一杯!
  我高兴啊!我是真高兴!昨天晚上她在我怀里时我就想
  这只小香猫,这么一朵花,大伙儿一起灌溉的吧?
  可真正收获的只有我一个呀!你们丫的全是肥料!咣,自饮一杯!
  就说她那皮肤,你们也有几个摸过,你们记得那种光滑吗?
  记得那温度吗?那腰得多软,软到心尖儿去,你们记得吗?
  这得摸十几年,天天摸,她天天儿在你怀里,才能化到你心里呀!咣,自饮一杯!
  你们丫以为睡过我老婆了?狗屁!你们就是搞了一下,
  多浅薄啊,就两堆肉蹭了蹭?还能怎么样?
  对于你们来说,她是肉,对我来说,那才是身子!咣,自饮一杯!
  别啊!都别走!我他妈又没怪你们,都给我待着!
  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爱我老婆,我老婆也爱我,你们也都是有老婆的人,
  回去问问你们老婆爱不爱你们,别他妈总惦记我老婆!傻B们!咣,砸碎酒杯!

  车前子早期诗选和近期诗选(之一)
  早期诗选(20世纪70年代80年代)
  后来都成了一棵树的树根
  三只木船,在宽广的河流上
  从高处看就像一动不动
  河流从它们底下淌过
  像三只不能飞翔的鸟
  天空中一只黑鸟飞翔
  小小的心猛烈地跳动
  总想把翅膀狠狠地甩掉
  一颗葡萄被结实的水,
  胀得沉甸甸沉甸甸后,坠落了。
  坠落就是展开的过程。
  这颗葡萄像一架绿色的软梯一直拖到了大地上。
  结实的水被泥土吮干。
  那些核就仿佛是从一扇门里出来,
  葡萄更多更多了乱哄哄地说,
  跳呵跳呵一起往下跳。
  梯子从自己的影子中探长双手叉开两腿。
  梯子把黑暗的影子从身上脱下。
  我们跳下后又爬上梯顶超越墙头,
  接近天堂的是梯子穿过地狱的是门。
  星球转动我们生生死死。
  但有一颗葡萄不会消失。
  这颗葡萄像一架绿色的软梯从高处展开,
  一直拖到了大地上。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我正去钟表店的路上,
  去钟表店的路上我遇到位熟人。
  我就向这位熟人打听着时间,
  这位熟人说他的手表早丢了。
  我正去钟表店的路上。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我的手表只是坏了。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修表的老师傅要我明天这个时候来取,
  我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钟表店的白颜色的墙上挂着许多钟表,
  每一只钟表,——热闹地在走着自己的时间。
  修表的老师傅眯缝着眼。
  而我知道一切的猫越近傍晚眼睁得越圆。
  我走到拐弯的地方,
  钟表店是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一拐弯就再也看不见。

  车前子早期诗选和近期诗选
  最先烧掉的是骑手的脑袋
  再接下来是马的身体
  《病院插图(1)》
  人是一套奇怪的银器
  排弃在欢乐的节日外
  糖,精致,美味食品
  而所谓生活气息限制了稚拙
  工匠与巫师两者合一
  权力至上,但是羽毛版的
  站在桌边,呈半圆形
  带来一只又一只瓶子
  沉闷而又突出,“凹!”
  是拟声,一只瓶子装走
  另一只装走微红的肉、蜜汁
  垒成了椅腿,保持了恭顺
  粉红色的眼,切切插插
  在无知面前谁都是牙牙学语
  玩偶的一套人的银器
  被看不见的兄弟留下劣迹
  《蛋圆形上的外乡人》
  蛋圆形上的外乡人拖着花鞋,蛋都会飞
  这不能详察的本地戴着圆镜片的眼镜
  带着不相称的灯,把抓到的蛋拆开
  打着喷嚏——本地没有房屋,没有道路
  本地已没有蛋圆形的本地人了
  一个外乡人在本地。蛋圆形上的外乡人
  是一则轶事;是一只打完喷嚏的蛋
  沿着铁路诗人住在杂货店和教堂之间
  图书馆:大伙儿刚结婚
  “毒蛇和捧着麦片粥的小孩”
  湖中的羊毛,水在涨
  孙子和灰孙子的鼻孔
  在路灯上面,像个洞
  虫子在县城,设若我看到内省的蜗牛
  彩色的脸蛋与花布都返回棉田
  又搬上了驳船。驳船上加重棉花
  去织布厂仓库,“吃过午饭,浑身轻松!”
  而虚妄的织布机,如云头花朵
  虫子在外面的——左边,痕迹似抽
  抽出,正方形中正方形的逻辑
  从正方形中不拘抽出正方形一格
  平等:柔软的部分并非蜗牛内省
  内省的中心,是上足发条的肠子
  正如云头花朵虚妄的织布机,“并非并非并非
  内省的这一行文字。”
  业余内省的人,从肠子中
  给我们带来内省的逻辑,上足发条
  除了仓库,厂子里也都是棉花
  瞧!织出俗语的织布机离你最近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拖拉机 抽水机 脱粒机
  烟囱 天安门 首都 五星红旗
  工厂 农村 部队 毛主席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拖拉机抽水机脱粒机
  烟囱天安门首都五星红旗
  工厂农村部队毛主席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拖拉機 抽水機 脱粒機
  煙囪 天安門 首都 伍星紅旗
  壹 贰 叁 肆 伍 陆 柒 捌 玖 拾
  像举起大刀,往下砍去
  追赶着前面的船,湖上
  大的木船,小的木船,大的木船
  大的木船,小的木船,大的木船
  实在,仿佛空白地方
  站起,跳出,飞跑起来
  挂钟作壁上观。推自行车
  的妇科摆,与踏脚,空转。不明白的夜雪
  点化徐娘一闪而过的娃娃脸
  扯硬锅耳,拎手,提桶,锅,装着
  童话,“棕”,去年滑到桌底,湿手,树干
  湿手不能扶一扶孩子,面粉龟
  裂,后来的热水,面粉又烂
  漫了,后来的年糕,她家,原来
  想做三斤年糕,现在蒸了五斤。午夜
  穿过长廊,籍贯到底,跑进二月的院子
  夜雪:::::::捂着脸
  她真给我送来年糕。就是不甜
  一软一软,我仿佛捧着盆清水
  它本是天才,今年的雪,但白得像白痴
  挪,尖,冲,托,布作的长江以北,江苏境内
  被她裹在白花花的怀抱
  不看传统行进的路线,也看不见
  (传统的呼吸之一)
  布作的长江以北都是快融化的血,一如
  既往的光在新近的水里
  (便宜的呼吸之二)
  像先有了四方形的四只角
  有了布作的棉花地里可以打一场内战的四方形

  像一位厌倦了思想的
  像一只站在草原尽头的
  树叶从枝丫上簌簌飘落。
  安魂曲来自一把断裂的
  吉它。思想对于生命,
  所幸,季节到了秋天,
  开始经历到一点点灵魂。
  秋天总让人想起什么,想说什么。
  树木颤抖着,以为能挽留什么,
  其实只是一天比一天地
  秋天是一面镜子。我把着它
  陷入自省,并呐呐地
  为看不见的灵魂祈祷。
  是一种怎样的失眠,使你
  铁了心,要嫁给我?
  是一种怎样的病,让我
  毁了身子,也看穿了未来?
  “我们恋爱了这么多年……”
  你说,像嫩芽儿刚被掐走。
  省略号似的一天天。苦中
  有乐。两只生鸡蛋换一份煎饼
  果子。一口气跑上十四层楼……
  发烧的心把西北风挡在体外。
  “你以后会懂我的话……”
  我说。在命里伏下这么一笔。
  日子给日子打补丁。吵吵
  闹闹,都不要紧。结了疤
  爱情的血照样流得欢畅……
  两片树叶掉地上难以生根。
  “未来还未来……”
  而你,正盘算对它的迎接。
  但那是怎样的未来,使我
  心惊肉跳,睡不好觉?
  但那是怎样的未来,使你
  一边晒太阳,一边像虚脱?
  “我懂了你当年的话……”
  一棵树,也快白了头。

  阳光不分贵贱。满月的婴儿和国王
  雪后或者秋末的打谷场,一个样
  苏拨,美好的事物被阴影条条切割
  橘子有了人的皮肤。马车颠簸的田野
  被四季晾晒,繁殖。苏拨结束的
  稻草上,金子和狗屎埋在一起
  我们在薄薄的冰面上钓鱼变成了鱼
  市场和大地的拐角,继续商量细节
  苏拨率领的羊群,走过屠夫的门口
  没生锈的刀子也已经死了。阳光
  贵贱不分。正午的尖叫和煞白的树皮
  混淆着,仿佛那里的情形与人无关
  被放逐的人坐在窗台上。被放逐的人
  打开回忆中回不去的村子,看见乌云
  就是一团乌云。看见月亮也不指望
  世界左边右边没关系,蚂蚁上来下去
  老鼠披着翅膀。蜗牛的一百只脚
  动了起来。树和树横在一起死在一起
  拦不住任何东西。一棵草是我们的命
  也同样要我们的命。一朵花都谢了
  或许春天没有来。一本书插到轮子里
  粉碎的不一定就是字句。一个孩子
  在草地上睡着了。继续旋转的太阳
  把时间带给大地并努力毁掉它的居所

  我们是后浪也是前浪
   《过年,我们把爱过的人再爱一遍 》
  我:老巢,真名杨义巢
  至今未遇同名者。名字太重
  一个义字压得我喘不过气
  再一个巢。巢是所有鸟的家
  天空的归宿。我生在巢湖
  义,是我辈份。我的名字
  与生俱来。是大地给的
  我的沉重与生俱来。巢湖
  在江淮之间,古称居巢
  赤乌二年,七月二十三戍时
  居巢陷。传说巢湖底下
  有座古城,真相正浮出水面
  我是居巢人后裔,我父亲
  不是巢父。巢父是一位古人
  这些年,背着老家四处行走
  名为巢,其实无巢。此刻
  年三十下午,我一个人
  在这里:面朝江南,泪满眶
  这里:王府井,灯市口大街
  北京市中心。我在这里
  给亲人们拜年,一样的血
  流在哪里都是热的。爱我的
  我爱的人,现在是春天
  现在是公元二00七年
  现在没回家的,可以不回家
  家,在任意一块天空下
  现在没开花的,请就地开花
  花,是新年最早的房子
  现在没相爱的,要抓紧相爱
  爱,让我们迷失在路上
  孩子一样相互呼唤。过年
  我们,把爱过的人再爱一遍
  《把黑暗坚持到底 〉
  一个人在自己家里伸手
  不见五指 练习做贼

  衣冠还在 禽兽没了
  酒肉还在 朋友没了
  我们还在 欢乐没了

  拖拉机开着,整夜吠叫着
  不愿消失,那是因为我
  尘土把它包得多么严实
  仿佛我不如它的一只轮子
  我躬身在一只烧焦的电闸前
  它要对着躁动的人群打开
  它要移走所有漆黑的房间
  远处的巷道像一支嘈杂的练习曲
  我站在木凳上,黑暗中,打开电筒
  看到了自己年华的流失……
  仿佛经历过真正的痛楚
  像我那不愿说话的亲爱的兄弟!
  整个白天,她都在拒绝自已
  洁白的厨房,她摊开鸡翅
  绿色的菜心。整个白天
  她一边弄脏,一边清洗
  到了晚上,她停下来
  黑暗泄露出陡峭的内心
  整个夜晚,她的双手又空又冷
  整个夜晚,她把软弱的枕头
  她喊我哥哥,她喊我姐姐
  因为我渴望有更多的亲人
  我们一起喊:“爸爸,爸爸……”
  我们喊的是邻居屋檐下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它是我们共同的父亲
  飞针走线时安详、严肃的脸
  针尖使人朴素,只缝补今日
  针尖使我可以忍受自己的幸福
  为了亮一些,她移到窗前
  也有不愿说出的话:
  它就藏在那堆恍惚的面孔下
  那被货担压弯的背影中
  他们被撵过街角,撵到
  马路对面……他们匆匆跑着
  不停地转过惊骇的双眼
  让我像巨石,从倾斜的坡上
  我将爱它的悲剧,爱它的饥饿
  多少焦虑,将人的胆汁变得苦涩
  这是米的颤动。高大的仓库
  一个人沉溺于这静叠的整体
  使他屏息,把自己挤得比米更紧
  清冷的房梁下没有任何运动与它相像
  粗大的光线把仓库变得无比沉寂
  使粮垛站得更加坚定
  那种丰盈才在粮垛之上缓缓升起
  又朦胧,又唯一,像生命解体时的光芒
  安详地说:“我的身体就是目的。”
  光滑、洁白的米粒,在仓库中
  保留着一点泥土的温暖
  淡淡的米香悬垂在黑暗深处
  像小小的种子,在那里
  我清洗着菜叶上发白的农药:
  外婆猛然离去的七月
  她端来热气腾腾的猪骨汤
  奶白的汤汁上,葱花闪亮
  我忘不了外婆骨节肿大的手指
  我不愿倒掉手中的残汤剩羹
  在蜂箱上日益浑圆的是苹果
  骑车的男孩从坡上冲下
  惊奇捂住了他的嘴巴
  快看!快看!那一片红苹果
  我先看见你的黑眼睛
  大概是一朵捧着露水的鲜花
  我的心灵才能睁得比眼睛还大
  这下垂的声音,蜂箱上的声音,多美!
  我抿紧双唇,只怕自己
  会一下喊出这美的名字
  月光照亮十二台纺纱机床
  像野兽突然绷紧血液
  这喘息只有我能听见
  这寂静的力比白日的轰鸣更猛烈
  我不能完美地说出它的愿望
  牢牢结在九十九根白线上
  机器呵,你的美转瞬即逝
  有谁会爱上这沉默的钢铁之躯
  颤栗的躯体,人一样骄傲地走过来
  背后的孤独我拒绝承认
  月光像女工的手指跳动在纺纱机床上
  这细微的碎片,点点滴滴
  闪烁着钢铁深处那不为人知的愿望
  十月,一从餐桌边站起
  已是秋天,每一扇窗户里都有阴下的脸
  我经历过最初教育:咀嚼时
  那些有耐心的人会得到祝福
  按捺不住要吃尽碗中的一切
  我屈从于我的脚,我跪着的膝盖
  我屈从于手上戴着的结婚金戒
  我屈从于那只忙碌的老鼠
  每天深夜,它在黑暗的厨房
  向我传来生存严酷的回响
  〈益民街的槐树花〉
  那么多的饭店服务员
  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整日在这条街上玩耍
  青青白白的花,被她踩在脚下
  她是槐树花最疼爱的小姊妹
  黄昏的电梯边,打卡机静静地亮着灯?
  散发出人们劳作一天的气息?
  从飞驰而过的货车顶升起?
  缓缓飘来的油烟味增添着我们心中的幸福
  〈郊外,春花饭馆〉
  很晚才脱去迎宾的长裙
  像一张破损的十元纸币
  摧毁了灯下所有事物的信心
  难熬的饭馆,难熬的心。母亲
  拔起又落下的算盘珠
  门外的杂草间,银白的罐头盒
  像一只边走边啄的仔鸡
  黢黑的月桂树,总在有人痛苦的地方
  开出细碎、伞形的小花
  他们玩泥巴、打杖、捉蛐蛐
  外婆说:“好孩子,自己玩!”
  外婆说:“好孩子,不要哭……”
  好孩子,穿着新的蓝裤子
  就一头扑进外婆的怀抱中
  外婆说:“好孩子,不要哭!”
  外婆说:“好孩子,自己玩……”
  侍者使夜晚越来越长
  这不重要,对于他,快乐近在手边
  而我,我的命运是他手中的小费
  多么柔弱的男性,多么平静
  甚至平静得有些暧昧。整洁的服饰
  把他压住,把他变得抽象
  此刻,一定没人摸过他湿热的手心
  他的双手,被淹没在他的动作中
  好像已忘记那后一刻,关键的一刻
  好像他的微笑真的在欢送客人
  而我,我的命运是他收下的小费
  从一只手,到另一只手,到一个油腻的口袋
  他们心照不宣。没有人了解
  那被塞进黑暗中的感觉,那揉皱的晕眩
  灯光、喧哗、人脸都变得异常遥远
  我心中的笔尖包含着这条喧哗的长街。
  风越过一间间店铺呼喊。
  既然无人注意街边的绿色,
  冬青树就陷入漫长的昏睡。
  啊,爱!我们愤懑地活着,
  ──因此它带着一切发亮的东西。
  松驰了楼房与大街锋利的直角。
  上面:落日的气味每天不同,
  仿佛久久不变的生活的伪证。
  她喊我哥哥,她喊我姐姐
  因为我渴望有更多的亲人
  我们一起喊:“爸爸,爸爸……”
  我们喊的是邻居屋檐下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它是我们共同的父亲
  飞针走线时安详、严肃的脸
  针尖使人朴素,只缝补今日
  针尖使我可以忍受自己的幸福
  为了亮一些,她移到窗前
  也有不愿说出的话:
  它就藏在那堆恍惚的面孔下
  那被货担压弯的背影中
  他们被撵过街角,撵到
  马路对面……他们匆匆跑着
  不停地转过惊骇的双眼
  让我像巨石,从倾斜的坡上
  我将爱它的悲剧,爱它的饥饿
  多少焦虑,将人的胆汁变得苦涩
  这是米的颤动。高大的仓库
  一个人沉溺于这静叠的整体
  使他屏息,把自己挤得比米更紧
  清冷的房梁下没有任何运动与它相像
  粗大的光线把仓库变得无比沉寂
  使粮垛站得更加坚定
  那种丰盈才在粮垛之上缓缓升起
  又朦胧,又唯一,像生命解体时的光芒
  安详地说:“我的身体就是目的。”
  光滑、洁白的米粒,在仓库中
  保留着一点泥土的温暖
  淡淡的米香悬垂在黑暗深处
  像小小的种子,在那里

  叶匡政:“571工程”纪要洁本四章(长诗节选)
   一个说明:《“571工程”纪要》是我看过的最奇特的一个文本。它的性质大家都知道,我不必说了。我总感到它有一首长诗的氛围,想得久了,便觉得这是一件要认真对待的事。倒不是想在文学中完成所谓的审判,审判官有好几个,我不知道历史会选择谁。所以,这绝不是一次审判。这是一个文学实验,把一个被人们遗忘的文本,变成一个可以阅读的诗样本,这其中的难度本来就很吸引人。
   黑体字是原纪要中的文字,宋体字是我的诗句。在原长诗中,两种文本互动,只是想实验史料与文学之间究竟可以达成一种怎样的关系,它们可能的限度。中国文学一直有意疏离历史,时间久了,连文学家们也觉得这是要遵循的传统。这一点我至今还未能想明白。
   这是一个文学实验,没有任何政治、历史或其它方面的目的,也不牵涉对任何人、任何事的重新评价。
   考虑到语境,另做一个删节本,称之为《洁本四章》。过去人们传播《金瓶梅》《肉蒲团》这类书时常用“洁本”一词。“足本”变为“洁本”,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时态称谓。
  一、 可能性。五行之土
  别担忧大地,囚徒的样子我做得还不完美
  我这张脸还不够陌生
  他们说啦,集团内部矛盾尖锐
  他们说啦,群众实际生活水平下降
  今晚我就在这里吹响小号
  今晚我就要听到自己的心跳,这不是做梦的时间
  也不是痛哭的时间。人们伸出苍白的手
  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怒不敢言
  一只猎犬在空房子中嚎叫。它
  很腐败,昏庸无能,众叛亲离
  把我说成匪徒吧,我们没有分歧
  嗅吧!嗅吧!这是我的气息
  嗅吧!嗅吧!往上嗅吧,压权正在进行
  昨天,我还听见一位母亲说起孔子的故事
  昨天我还认为这世界只要有母亲
  就不会让我们失去信心
  别担忧大地,我活着,就是为了被囚禁
  就是为了越狱。我知道
  这不是游戏。一张开始写字的纸
  我就不会把它扔进火里
  我双腿麻木,改变不了
  跪着的姿势。我不明白时间的含义,时间
  那些看守者也正被囚禁,好像为自己劳动
  人们是如何忘记说心里话的?
  人们是如何忘记悲伤的?又聋又哑吧
  养肥肚皮吧!做一个告密者!做一个刽子手!
  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
  别担忧大地,轻飘飘的北京的夜啊
  合法的路只有一条:躺下来
  任他们在身上践踏!有问题吗?
  我绝望的脑子里记住了太多的废话
  并不能打动我们这些从牢房中押来的囚徒
  罪状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能审判什么呢?这些小心翼翼
  这台破旧的来自苏联的留声机,还在断断续续地
  发出几声走调、变质的杂音
  这些含义模糊、来源可疑的父亲
  人们留在纸上的是一张张孩子般无知的脸
  人们在生活中争夺的,是成为眩目的垃圾
  别担忧大地,大地之大足够我们前行
  但这是耻辱!大地护佑着所有罪行累累的人
  大地叠加成我们犯罪的卷宗
  那法律教给我们的,也正是
  为何除了犯罪,我们一无所为?
  为何除了囚徒,就是看守?
  啊!到这里来,这幸福的毁灭之日
  我招供了我梦中所为的一切,同船人
  这还不够吗?我说大地是孤独的,不如说
  只有牢狱陪伴着我们
  苏维埃也有过这大写的刑期,永远
  到不了头!如果需要牺牲,就在牢狱中吧
  这里,地理回旋余地大
  所有的释放都发生在梦里
  只要有人,就会有牢狱
  只要活着,他们就会找到证据
  可在今夜我要继续前行,我以囚徒的名义
  要对牢狱中发生的一切负责
  忏悔吧,这是属于你的时辰
  历史在流动,在消逝中抛弃了我们。它有
  两种可能性:是夺取,还是割据
  审判,大赦,流放,苦役,极刑
  今天终于也走进了牢狱
  二、必要性、必然性。五行之火
  我要玩火,不是因为寒冷
  七岁第一次在废弃的垃圾场
  看着落日变淡,青苔的骨灰
  那满天星斗突然变亮,像认出了我
  因为我是它们的朋友
  那一天,我第一次听见别人叫他的名字
  这是我惟一感到自由的年代
  人们终于把自己从家中解放出来
  锁上家门,在空旷的地方游荡
  让我尿床,让我长命百岁
  我要玩火。可他好景不长
  急不可待地要在近几年内安排后事
  我从没忘记过他。这时我已是
  一个小伙子,喜欢与姑娘们周旋
  我要吻你,我要献出自己
  我揪掉过十几粒钮扣
  我扯裂过她们的衣缝
  军事行动上先发制人
  在几个街区都有我的爱巢
  我要玩火。点燃香烟
  天花板旧了,开裂了,但不影响
  我仰头沉思。暗处写下的字
  总发出最响亮的声音
  火首先烧着了一个假人
  他的发型,他的仪容,他的偏执
  到户外散步,话语也被烧着了
  玩火吧!假如我忘记了火
  火也会生长,它有智慧
  它是一种生物,藏在我们中间
  让火走在前头,火是一个开路者
  它在讲述我们的历史
  它在恢复我们的记忆
  火是爱的一种方式,它残酷,手中空空
  火是欢乐,它表情天真
  它眼睛桔红,它容颜妖艳
  它舞姿迷醉,它目中无人
  我的灵魂与它相遇多么美丽
  “南阳郡,双榴堂”——
  那是祖先灯笼中的火
  那是神圣的春天的火
  火使大地重生。在一个忧郁凉爽的早晨
  让一切在火中庄严地相逢
  三、基本条件。五行之金
  像一枚特立独行的针
  我有你们没有的一切坏毛病
  曾是我的最爱!我痛痛快快喝酒
  踉踉跄跄做事,什么都可以钻过
  矛盾激化,危机四伏
  像针那样,零星的闪亮中
  我喜欢杂草丛生的公园
  我喜欢羔羊般温顺的诗歌
  这是个陌生人的世纪
  所有人都长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几乎白热化
  一小撮秀才,仗势横行霸道
  四面树敌,头脑发胀,对自己估计过高
  我还年轻,像针那么轻盈
  针的独眼,脉脉含情
  我曾有三个情人,我叫她小橘子
  叫她小蘑菇,叫她黑巧克力
  卑贱的生活过得沾沾自喜
  吃美国点心,坐日本汽车
  喝意大利咖啡:一枚针可以把世界随意连起
  上山下乡等于变相劳改
  虽然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言语
  我要像一只汤匙伸进银河
  不要记仇,我亲爱的星星!
  我想找到更多的珍宝
  文学、艺术败坏了我的生命
  新闻、娱乐败坏了我的生命
  无信的商人、无德的工厂主
  我想找到更多的珍宝
  人的污垢变成了皮肤。又哭又闹者得胜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要找到更多的珍宝
  是呵,红卫兵充当炮灰
  变成了替罪羊,与我何干?
  等于变相受剥削,与我何干?
  因为我什么都不信,这才是生活
  这才是一个睡着的人
  多么细的梦,多么绵密
  要把穿过的一切看得更加透彻
  我在你们的快乐中穿来穿去
  我在你们的痛苦中穿来穿去
  国土辽阔,回旋余地大
  我要把它缝得更加厚实
  我闯入了一切我想去的地方
  请从针尖处反观自身吧
  请在无迹可寻中揭露他们的恶行
  他也像枚针那样,深居简出
  行动神秘诡诈,戒备森严
  给我们行动带来一定困难
  甚至钻不进一米深的地下
  测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孤独就是我惟一的行动
  四、时机。五行之木
  就这样我们头发慢慢白了
  皮肤变黑了,皱纹越来越多了
  就这样我们走进生命的冬日
  就这样我的好友,我的兄弟
  围坐身旁的都是陌生人
  我们低着头,像接受惩罚的孩子
  长出来的都是木头人
  这是我们内在生活的真实形象
  他们数数人头,就知道我们还在
  我们就要下台,进监狱
  或者他们把我们吃掉
  我是木头人,我的妻子是木头人
  我的孩子也会长成木头人
  为何要保留这愚蠢的人形
  为何要锻炼身体,翻斤头,倒立
  这就是我理解的生命,和生命的回报
  所以我们今天还生活在这里
  爬吧,乞求吧,发霉吧
  你有婴儿般细嫩的皮肤有何用
  你有含苞欲放的红唇有何用
  你有乌溜溜的黑眼睛有何用
  你有健壮的胸肌,你有坚挺的双乳
  二十岁被埋葬,三十岁已成白骨
  四十岁后在世间游荡的都是干尸
  是呵,你还活着,你还做梦
  你还有三天的路才到达目的地
  你的双手还未被捆绑
  除了繁殖,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看看恐惧发育成形的脊椎
  看看被管制而萎缩的大脑
  死亡才能终止这种存在
  被生活累垮的木头人
  让贪婪吞噬的木头人
  木头人能唱的永远是一支悲哀的歌
  选择吧!木头人,让木头燃烧
  让这个骗子的集团现出原形
  烧毁愚蠢的报纸与教科书
  烧毁所有谎话和说谎话的人
  瞧,我们自己也冒烟了
  这是每一个木头人的节日
  我必须醒着看到这个结尾
  我必须继续工作,我必须
  让木头变回木头,让人成为人
  木头人你有好心肠,木头人你已病入膏肓
  ——我就是死也要走在人的大路上!

   好多人挺有知名度的,以上的大部分诗也不过尔尔。当下诗坛平庸,乱哄哄的。客观的说,不怪诗人,是时代病。

  《一个人的卡拉OK》
  冬天都没个冬天样咧
  都来咪发嗦你地明白
  往南 往南412米新东安呗
  往北 523米人艺小剧场毒药
  往东 往东757米东单银街工行
  往西 675米北河沿大街净上访的
  马6同志就存这对不开不开坚决不开
  钥匙给巨不靠谱先生7哥
  小资贱内在罗马花园看时尚家居
  再见光头楞诗人兼新兴小业主扯啥犊子
  再见眼镜面瓜伪精英兼电视布道神汉得瑟
  再见BTV港台腔女主持兼瑜伽劈叉者蛮好
  再见半调子黄毛80后兼垃圾博主忽悠
  再见唐装鸟副导兼娱记线人魔症
  再见长头发图文设计兼冒傻气愤青拧巴
  再见软中华中产伟哥兼冰火两重天客服扑哧
  再见络腮胡江湖画家兼金牛座拜金狂叮当
  再见娘娘腔肌肉佬兼后庭花基同志玻璃
  再见啤酒肚神经男兼专栏小男人散文真嫩
  再见小个子斑秃瓜娃子副主编兼乐透买主中不中
  再见湘粤居老板娘兼川籍公公公务员
  再见赵钱孙李总兼掌柜的大当家的老板大老板大大老板咔嚓
  再见大胸大群众女演员兼卡拉三陪调调不对
  服务生威埃屁911搞
  首先把第一首温柔的温情的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下一首摇滚的亢奋的
  献给忧郁纯朴的偶自己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我的地盘听朕的的了
  下一首校园的怀旧的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下一首通俗的烟火味的
  献给我的娇滴滴的娇娇
  你有天赋你有潜能你有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我能我就能飞得更高
  服务生威埃屁911调调
  下一首美声的深沉的
  献给我的大人我的双亲大人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孝敬爸妈脑白脑白脑
  下一首民族的深情的
  献给我的伟大的地大物博的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一切都在掌握一般人就不告诉他行不
  下一首英文的蓝调的
  献给我爱的爱我的你你你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下一首嘻哈的RAP的娱乐地干活
  一百分一百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你是天王巨星你是天王巨星
  感谢NBA感谢MBA感谢WC感谢组委会感谢老东家
  我顶我顶我顶你个肺
  服务生威埃屁911荞麦皮枕头废什么话

  你低着头,不再寻找钥匙
  更多的人喜欢破门而入
  成为二十世纪诗坛的装饰品
  你把钥匙磨成锋利的匕首
  你说,对上帝要仁慈一点
  你喜欢把双手叠在牛仔兜里
  你的啤酒杯总是泡沫很少
  干杯!好一个江湖侠客
  钥匙就找不到锁孔啦
  你上半生在诗歌中舞剑
  下半生在书法中练太极
  只不过换了间宽大的牢房
  这牢房,没锁,也没钥匙
  玩书法的你更像个大师
  书法是挂在城墙上的门
  毛笔会成为你的另一把钥匙
  没想到,2007年的春天
  你又把毛笔对准自己的胸膛
  一出手,比匕首还锋利
  北京的冬天夜长梦多
  我逃回家乡圆春秋梦
  我的鲁国早已在两千年前沦陷
  找不到家业的继承人
  盛产圣人、忠臣和绿林好汉
  唯独不产帝王,梁山的宋江
  心向东京,一门心思招安
  我这个逆子爱好舞文弄墨
  在深夜指点江山,纸上造反
  我同样是良民,反贪官不反皇帝
  在爆竹的喝彩中,鲁国的春天来了
  一个批判现实主义诗人的前世
  肯定是狂热的浪漫主义者
  我本来是春天最般配的情人
  最适宜滋生蓬勃的恋情
  在春天的腹股处野合
  为什么没出第二个圣人
  我想这与私生子歉收有关
  水浒中的女子被施耐庵糟蹋了
  在乡亲面前我做了伪君子
  醉酒后不去抚摸潘金莲的粉脸
  也不去拯救阎婆惜的乳房
  我的白日梦在二十四史中习惯性流产
  在本草纲目中查找安胎的药方
  伟大的私生子,在鲁国的春天
  你生活在一个幸福时代
  是的,我这个资深愤青很庆幸
  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里
  幸亏没有赶上文化大革命
  我要像猪一样学会感恩
  母亲出生在饥荒年代
  你的童年拄着一条打狗棍
  饥饿,让她一生对土地患上单相思
  我庆幸出生在教师世家
  在文字的教唆下长成叛逆少年
  让我不得不做一个严肃的诗人
  父亲是个工作狂,你以为天降大任
  甘愿用生命为孔子做了祭品
  可惜没有造好我这棵歪脖子树
  大多与我这个逆子有关
  上帝同情你这操心的人
  提前把你接到了天堂
  我从学生的瞳孔中仓惶出逃
  这是我上半生唯一的背叛
  我的文字,虽然远离了土地
  还与人类灵魂息息相通
  依旧完好无损,多么不容易
  一份清汤寡水的退休金
  把晚年时光煲得有滋有味
  却徒增了更多的困惑
  恨不得把世界大卸八块
  亲眼看看儿子心中的幸福时代
  父亲,你是有福之人
  你可以投胎在我的幸福时代
  那个在我诗歌中找到火把的邻家少年
  你羞涩地望,小声叫我
  《朋友们,卡丘一点》
  ——致周瑟瑟和卡丘的兄弟们
  狗年有些狗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
  我们没有学会摇尾乞怜
  今年我们能否像猪一样幸福
  贪吃贪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生活何其无趣人们何其无聊家运何其无望国运何其无奈教科书何其无知草根何其走投无路
  世界乱成马克思的胡子剪不断理还乱
  用回车键分行实在不容易
  人民何其空洞主人何其卑微公仆何其官僚贪官何其无辜像小姐一样充满风险
  劳动致富知识创富当官致富经商致富卖淫致富行乞可以致富
  诗人把乱麻拆成诗歌为何不能致富
  人民币强奸了人民,也强奸了自费印刷的诗集
  把人民变成了金钱的奴隶
  有人沉默有人撒娇有人骂娘有人废话有人端上大便
  政府越来越开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诗人的阳具不能当笔杆子,不能当枪杆子
  不能征服江湖更不能征服江山
  最多祸害几个文学女青年
  诗人何其边缘诗歌何其口水诗集何其星星之火
  面对七荤八素七上八下的世界我们
  私生子并不影响你的伟大
  我们的私生子应该更多一点
  你没必要再献上右脸
  不妨献上标准的左勾拳
  诗人们,请卡丘一点
  你没必要投江没必要卧轨
  没必要发疯没必要把斧头挥向深爱的女人
  你不能把人民不当读者把村长不当干部把豆包不当干粮
  人渣们,请卡丘一点
  你不能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你不能没收老人的拐杖
  也不能夺走丐帮的打狗棍
  那些衰人自由人套中人无产者小资产阶级中产阶级买办阶级
  那些玩主庄主寨主版主圈主强龙地头蛇远来的和尚
  那些嫖客二奶丁克色情狂同性恋殉情者单身贵族
  那些潜水灌水拍砖顶帖骂杀捧杀拆庙扒粪刨坟挖墙脚落井下石者
  那些愤青海龟好蛋混球国际主义者狭隘民族主义者
  那些真理主义歪理邪说传经布道者
  我们没有能力让百姓万事如意
  但绝不能容忍写诗的哥们过得猪狗不如
  狗年里我们没有比狗威风
  猪年里我们要比猪幸福
  我们要分清好人坏人真诗伪诗
  我们要学会人话鬼话脑筋急转弯
  我们要学会与狼共舞甚至与虎谋皮
  我们要戳穿伪君子的面具
  我们要对善良的人以德报怨
  我们要给手无寸铁的人自卫的鞭子
  还要热爱商品市场经济
  还要热爱亲情友情知己情
  情人节踩着春天的脚跟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在论语中寻找春天的嫩草
  我的心抛锚在京城的旮旯里
  我一脚河东,一脚河西
  无人关心我的鬓毛衰否
  我一直惦记着孔子的隐私
  一对春秋的男女怎样在平原上野合
  产下孔丘这样伟大的私生子
  如何繁衍凤毛麟角的爱情
  我与孔子的七十七世孙
  却无法相遇在家乡的土地
  坚守在鲁国的七十八代孙女
  正式写入了孔氏家谱
  这块土地让我耿耿于怀
  为什么春天得了习惯性流产
  欠我一个伟大的私生子
  从鲁国吹来土里土气的年味
  故乡在月光下漂洗多年
  像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衫
  鲁国有我生命中的女人
  将水果在光阴中腌制成果脯
  她还没有学会种蓝色妖姬
  终于沦为寡妇远嫁他乡
  时光的橡皮擦不掉课桌上
  在三百六十行中摸爬滚打
  最差的还是当教书匠的兄弟
  很惭愧,我生于教育世家
  没有继承孔子的衣钵
  父亲的老友都结伴爬烟筒玩了
  剩下一帮寡妇看着钟表数数
  我的影子与故乡南辕北辙
  童年与我已阴阳相隔
  满街的乡亲算计着过节的年货
  友善的鸽子打量着陌生的乌鸦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就变成老妈膝下的孝子
  听唠叨,汇报女儿的成绩
  少年的逆子没有成为好汉
  我坚信遗传了一脸中庸的父亲
  母亲庆幸我生在幸福时代
  “你幸亏没赶上文化大革命”
  母亲把格言验方都一一咀嚼
  功德不亚于尝百草的神农
  父亲吃一堑,希望我长一智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爱真理,更应该爱老妈
  做愤青,更应该做孝子
  狗屎不吃也应该知道是臭的
  ——听北京新年音乐会
  前朝的旧臣在雪的掩护下
  举白旗,投降到2007
  我渴望在一场音乐会中避难
  保持点精神贵族的尊严
  大雪覆盖了天安门广场的真相
  乌鸦蹲在长安街的树枝上
  这帮一起练习咳嗽的摇滚兄弟
  嘲笑我用咳嗽附庸风雅,用土地换和平
  我交出钥匙、手机、硬币一切金属的东西
  顺利通过安检,机器测不出
  我血液的铁,灵魂的匕首
  穿黑衣的演员恰似一群乌合之众
  让我坚信艺术家与乌鸦的血缘
  音乐是灵魂的创可贴
  小提琴、大提琴、长笛、双簧管、竖琴
  小号、长号、大鼓、钹、定音鼓
  博尔、威廉姆斯、德沃夏克、伯恩斯坦
  都与我的五脏六腑一一对应
  尼古拉、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施特劳斯
  我不相信你们是八国联军的祖先
  大师们,我们都爱过共同的世界
  黑夜已被范德比尔特和平演变成
  东方的茉莉花失身了
  一个愤怒的诗人忘了国恨家仇
  做了一次彻底的叛徒
  音乐还在人民大会堂绕梁
  闻到了牛街羊肉串的香味
  多瑙河飘着崭新的避孕套
  别人的春天里没有我的家乡
  反清复明的大计遥遥无期
  这世界越来越不厚道
  大预言是一张空头支票
  上帝也没有出庭审判
  被押上历史的审判台
  政客、流氓、骗子、阴谋家、伪君子、雇佣军、职业杀手
  这一夜又糟踏了多少处女膜
  我们没在沉默中爆发
  我们这些不死不活的人
  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
  诗人们在绝望中唠叨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盗窃国,小盗窃钩
  勃起的阳具貌似枪杆子
  把大好江山拱手相让
  意淫文字是最安全的
  小吏们身在曹营心在汉
  乡长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古老的天安门广场上
  最适合挥手、演讲、大阅兵
  我们还在回家的路上
  传宗接代的儿子还没找到
  是谁用尿液浇灭了理想主义的火把
  使学子们成了冷血动物
  两千册自费的诗集仅点燃夜的一角
  照亮一段奔丧的夜路
  让猫与老鼠相互关爱吧
  我没有心情再打比喻
  我没有耐心再讲道理
  还想让我奉献出右脸
  我只好砍下你的右手
  因为我的左脸代表人民
  是对仇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想请孔子抽耶稣一个嘴巴
  回顾一段失败的婚姻
  想想这三十年河东河西
  大好河山几经花容失色
  韶山冲的乡愁在为诗人愁肠百结
  一条锁链暗示着时代的鸿沟
  人民远望英雄纪念碑
  距离没产生美,却诞生了孤独
  焦渴的手指触摸不到英雄的心跳
  英雄的呐喊听不到现实的回声
  五湖四海的人民来了又走了
  虔诚的灵魂虚化成广场的背景
  有血有肉的甲乙丙丁
  在历史剧的字幕上抹去
  国旗是唯一需要仰望的
  需要捧出心底最古典的忠诚
  天安门心宽体胖坐着
  主席纪念堂心安理得躺着
  英雄纪念碑孤孤单单站着
  只有五星红旗无精打采
  让湿润的眼睛有些失望
  国旗护卫队的帅哥是忠实的陪衬人
  仍是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绽放在冬日广场唯一的绿色
  就应该三百六十五天高高飘扬
  那是青春逆风飞扬的姿势
  英雄鲜血染红的旗帜
  怎能让时光漂淡了色彩
  就用我37度的血来浸泡吧
  没有足够的鲜血来抛洒
  而且我的血脂、胆固醇偏高
  六月我借倾盆的雨水
  十二月我蘸满天的乌云
  醉倒在西山的薄暮中
  夕阳是下酒的最后一粒花生米
  这个时代已没有多少情可抒
  只有西山的风光还浪漫
  诗歌是上辈子欠你的老情人
  摊在西山的月光下阴干
  只有老婆对你不离不弃
  为了纪念死去的兄弟
  让我愤怒的头发肃然起敬
  等我这个肉食主义者
  在一个个暴君的统治下
  头与发,一个都不留
  还没等撕下最后一页日历
  我们就投降到2007
  堕落成可怜的怀旧者
  怀念去年踩死的蚂蚁
  我教给他三字经,百家姓
  远学雷锋,近学老乡张海迪
  诵“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站马步,练太极,闻鸡起舞
  只能看广告不能看美女
  让他亲手杀死活鸡活鱼
  为什么偷吃厨房的馅饼
  馅饼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为什么抢了狗的骨头
  啃了骨头应该像狗一样忠诚
  难道不知道修身齐家
  至少像个勤劳勇敢善良的中国人民
  你不能混同于一般群众
  像孔夫子一样以德服人
  你要会一加一等于二
  你要善于识别好人和坏人
  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还要熟悉人间潜规则
  你能把这瓶二锅头干了
  就可以出门找孔子的后裔喝酒啦
  你最好不要留大胡子
  在中国,有八亿农民
  《一个鲁国人的圣诞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红衣的老头包围了城市
  吉祥的红色,不见血
  圣诞老人笑容很慈祥,杀伤力
  圣诞树在寒风中茁壮成长
  都说远方的和尚会念经
  让祖辈的膝盖战战兢兢
  你吊死的姿势太具有表演性
  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习惯
  这个波大无脑的时代似乎良心发现
  一群奸商又在煽情起哄
  把圣诞节策划成市场热点
  把国耻搞成一场闹剧
  我的女儿隆了鼻梁,染了黄发
  我甘愿做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
  你想用袜子中的礼物
  圣诞老人巧扮亲善大使
  文化殖民是最温柔的侵略
  圣诞节不是一场游戏
  别在美女面前玩深沉
  找不到合适的歌与心情对号入座
  献给远道的圣诞老人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看我亮出犀利的獠牙
  我骂了你,用鲁国的粗话
  其实,这并不有损于你的伟大
  也不影响山东人的实在
  用事实说话,以理服人
  中国人都是无神论者
  刚刚送走了皇帝老儿
  不想看见有人装神弄鬼
  从来不见上帝前来审判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客随主便,你不能反客为主
  不能用袜子里的小恩小惠
  更不能奢望用别针换别墅
  用圣诞树换我祖国北方的森林
  你不能用一枚天堂的硬币
  换一个农民全家一年的口粮
  不能默许买不起书本的孩子
  去买圣诞贺卡开生日party
  你不能容忍用《圣经》换《安徒生童话》
  圣经里的故事太深奥
  最后的晚餐还没吃完
  冰冷的刀叉不小心容易伤害亲情
  春联不同于ABC,要平仄得当对仗工整
  也不同于圣诞服装的红
  更不同于司汤达的红
  其实,你与孔子、释迦
  释迦是个空想主义者
  不食人间烟火,不通七情六欲
  尽管怜惜蝼蚁的生命
  可是贫民粘不到你的光
  而你是个理想主义者
  你的理想被犹大出卖
  连命都丢了,还谈拯救别人
  还好,你钉在十字架的姿势成为经典艺术
  孔子是个现实主义者
  周游列国之后更知天命
  弟子三千,没有一个出卖孔子
  寿终正寝后,还有子贡守灵六年
  你与释迦都在天上装神弄鬼
  一个坐在寺庙享受跪拜,笑纳香火
  一个挂在十字架上接受祷告,聆听隐私
  几千年老师的本色不变
  安于在人间做个圣人
  劝孩子们多读书,敬鬼神而远之
  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
  做人的境界如此不同
  你不能要求别人马克思主义
  地球是全人类的地球
  也是龙的传人的地球
  尽管没有圣诞老头喜庆
  你的徒孙搞了N多教派
  鲁国是中国人的鲁国
  我的女儿只读《论语》
  我们都喜欢玩深沉,扮英雄
  同情弱小,拯救人类
  如果你真能让十三亿中国人奔小康
  让教书匠不再英年早逝
  让马加爵这样的苦孩子
  过年只穿新衣,不穿囚衣
  我愿意终生做你的奴仆
  《献给食指(两首)》
  《献给食指(一)》
  麻木的心一次次被你灼伤
  这里有个牛鼻的诗人
  把未来刺在时代的额上
  你是世界最敏感的神经
  领袖在天安门指手画脚
  人民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的食指点中我们的死穴
  真理收割了一茬茬生命
  诗意在墓碑面前自惭形秽
  火红的青春,别样的年华
  还是为失去泪腺的时代
  《献给食指(二)》
  你仍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
  让你享受一切世俗的幸福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虽然烟是你相依为命的情人
  你要活到上帝审判的那一天
  孩子们都学会了脑筋急转弯
  学一门丰衣足食的手艺
  做个孝子,伺候双亲
  秋后问斩的时辰到了
  写诗的书生,快丢下油纸伞
  从公元2006年杀回光绪二十四年的深秋
  劫法场,救你的兄弟
  戊戌年,诗人们无心再写诗
  康熙字典中挑不出几个诗意的汉字
  义和团的金钟罩铁布衫
  戊戌年,慈禧绝经多年
  光绪帝想挺直腰杆做一次男人
  无奈老佛爷黄雀在后
  我多想请你吃烤鸭、涮羊肉
  每人一瓶二锅头,一醉方休
  我多想用现代诗挑战你的古典诗
  请你到卡丘论坛做版主
  我还要请你指点江山
  为当代读书人挽回些脸面
  我还要听你仰天大笑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在天空中亮剑,与秋风对决
  角楼下,夕阳擂动战鼓
  只有乌鸦是我的知音
  回眸处,现实主义曲高和寡
  一定是我的前生和来世
  这不祥之鸟,出入在宫廷野史
  在朝代的缝隙里奔波
  问卜生辰八字,预言朝代的劫数
  我是长安街上过路的诗人
  而你是嗓音沙哑的摇滚派歌手
  咏哥一定夸我们是最完美的组合
  关于病入膏肓老男人的命运
  和风韵犹存小寡妇的出路
  秋风挥着大刀从背后袭来
  炫在枝头,赞美我们的小康生活
  秋天这个败家的儿子
  你欺骗过祖父五谷丰登的梦想
  又殉葬了父母火红的青春
  让悲秋成为诗人的专利
  祖国的蓝图就像春天的情诗
  虚张声势,到秋天无疾而终
  农耕的民族啊,已习惯了
  忙碌的人们提着脑袋
  就有雪花张罗着一场丧事
  无论怎样,作为现实主义诗人
  还是要献给秋天一首赞美诗
  招来了黄昏里摇滚派的乌鸦
  夕阳安详,国泰民安
  只要花人民币,就可以
  我是人民为什么不可以
  皇帝老儿上去就发昏
  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我只是群众演员甲乙丙丁
  《人民英雄纪念碑》
  上溯至一千八百十四年以来
  都是与剑有关的故事
  血与火,沉默与爆发,压迫与反抗
  或奔走呼号,或前赴后继
  使汉白玉有了热血的温度
  英雄的表情已让人们陌生
  拒绝人民手指的爱抚
  锁链是一道无形的墙
  我不能亲近这些远去的英雄
  心中的块垒无法向你诉说
  消失在幸福的人群中
    国运年年东方红
    家运天天太阳升
    我的性欲一日不如一日
    十七年,我们老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活人熬不过死人
    革命领袖目光如炬
    俯视自己的地盘
    接受遗老遗少的朝圣
    天安门永远四平八稳
    广场是必不可少的背景
    人民英雄纪念碑
    追问天堂的路径
    汉白玉上的英雄们
    找不到自己的门牌号
    在路边谈论别人的爱情
    有人说我年幼无知
    初恋不懂得爱情
    十七年的爱恨情仇
    将我们折磨得太苦
    抓住青春的尾巴
    做一次强悍的恶人吧
    从今后做食肉动物
    慰劳自己素食的胃
    先凌迟一只北京烤鸭
    拿温顺的羔羊开涮
    让我们一醉方休
    回家先看超级女声
    2006年6月4日
    血潮一年年躁动
    听不见历史的回声
    今日高温高压天气
    伤疤在隐隐作痛
    在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愤怒的烟头自生自灭
    点燃不了冷血的石板
    十七年前,我不懂得爱
    十七年后,你没学会恨
    为了抚平母亲的伤痛
    我要兑现十七年前的诺言
    勇敢些,亲爱的
    让英俊的武警陪同散步
    让古老的天安门
    见证一场无果的爱情
    那个在广场静坐的少年
    像我睡下铺的兄弟
    我已白发三千丈
    2006年6月4日
  隐在杨贵妃的腹股处
  温柔的枕头风花带雨
  让乾坤倒悬,江山失色
  在大法官瞌睡的时候疯长
  自由的小蝌蚪从石榴裙上游出
  挤满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黄色是皇家的专用色
  私生活就像国家的秘密档案
  从皇城根的地下室中发芽
  刻苦意淫三千个汉字
  就像临幸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怀揣着自费出版的诗集
  很风雅地朝拜北京音乐厅
  听一场干净的新年音乐会

  黑色的小心脏,奔向月亮
  在她早已摔破的哭泣中
  在她笑意昂然的颧骨上
  滑入我骨纹消逝的头颅
  听她的呼吸进入瓦斯突破的隧道
  窒息致使青春魅力再现
  她把她的挣扎交给我
  让我抖落记忆如尘土
  突然,和她的面容撞个满怀
  ……我的外祖母,一只候鸟
  正降落在梦魇的支架上
  她重新穿戴她的皮肤如此光彩
  她穿过田野疯狂跳舞
  它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窗外
  只有阳光咬住树叶的声音
  叶子像风的耳朵飘在地上
  孩子蒙住它晕眩的脸
  像被梦游人驮着奔跑
  “梦真好,别让我停下来”
  “嗒嗒嗒”走着,从它的黑暗里
  一张衰老的面容站起身
  即使它没有张着不会说话的嘴
  没有到来的梦在挑选日子
  那时你的翅膀盘旋的天空
  而你幽深的眼睛告诉我
  那古老幽灵的脚步还在追赶
  要把我带到失踪的地方
  “谁,谁离开了尘世?”
  燃亮烛光苍白的眼神
  “谁见到,谁也不要宣布”
  只有在黑夜中相识的人
  知道,这里的春天降落黄土
  就说:“把灯关掉吧!”
  它闪光的肚皮擦亮桌面,走来
  杳无音讯,无影无踪……
  我也一丝一缕地消失
  剩下,磷光闪烁的碟子
  盛放:我灵魂的小骨骼
  死亡要不回来舔干净
  它怎么能枕着我漆黑的长发安睡
  好像说:这是我的嗜爱,我歌唱
  云朵在山洞里,鲜花也回来了
  可是一个孤独的时刻
  好像在说:这是我们的陆地,别难过
  鱼儿冻死,激动蓝天悲伤
  世界,一夜间失去了
  它们的数目和温度……
  我的手被高空取走时
  窗外绿天使的问候啊
  轻声呼息,我的,我的
  唯一守候黎明的微笑
  当我抵达,从说出的时刻起
  我迎风流泪的眼睛注视着
  它从没有遭到惊挠的高处,消失了
  没有,没有什么比高贵的心灵
  也叫嚷——刚写好的乐章
  这里,树枝样的小手指
  在孩童的眼中弹奏,弹奏
  镀金的琴脚——踩住吧
  当自由像根羽毛,飞翔,飞翔
  空半张琴凳——身边的女教师与你
  没有,没有四手联谈的好时光
  暗淡的眼睛继续回想:
  “该剪去了,花园的花朵
  和他玻璃似的尖指甲”
  当他们的目光相互接触
  温柔,有时隐藏不安
  “是的,我说不出世上可怕的事情”
  可窗外,男孩子像长高的杨树颤抖着
  沾满深秋甜美的死亡
  怎么能理解你沉睡的
  那个擦肩而去的生命
  伏在膝盖骨制成的铲车上
  生为女人,也许要像只鸟儿
  以羽毛编制精致的披肩
  一棵灿烂冬树的热望
  绿色,绿色……更绿的苍茫
  当这个世界的情感患病了
  散步着相互致意的时间
  她的没有金盏花的视野开阔。
  谁留在这里,那里?
  谁被声音和眼睛挽留
  谁健康地活在某个角落
  多遗憾——北极似的房间
  没有人能砍去和得到
  过去的冬天还活着;
  挥舞,铁铲上闪耀勇气
  取走头巾,手套还有荣誉
  让你们愉快地下个赌注吧
  死亡要占领它自己的地区
  痛苦——只是预约的时间
  隔着一张桌子可以谈“黑色”
  我们没有一座教堂为“上帝”设立
  一双浸泡在海水中的脚丢失了
  喝进一丝一缕的阳光
  上帝作证,谁可以活得更好些
  穿透光带上每一幢房屋
  我从破损的墙垣望出去,没有驾御者
  为它们的风尘仆仆,干杯吧
  墓地上生长粉色的蘑菇像一只只鼻子
  哼,上帝只敲响一次钟声
  十二个月,只有海水通过防波堤
  十二个月,猎枪和我们身体内的洞穴
  大海是灿烂的私奔者的母亲
  我们永远地伫立在她面前
  钟声仿佛自海底传出
  从十二月海岸高耸的窗户望出去
  一排黑色的脑袋转回头

  黑色的小心脏,奔向月亮
  在她早已摔破的哭泣中
  在她笑意昂然的颧骨上
  滑入我骨纹消逝的头颅
  听她的呼吸进入瓦斯突破的隧道
  窒息致使青春魅力再现
  她把她的挣扎交给我
  让我抖落记忆如尘土
  突然,和她的面容撞个满怀
  ……我的外祖母,一只候鸟
  正降落在梦魇的支架上
  她重新穿戴她的皮肤如此光彩
  她穿过田野疯狂跳舞
  它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窗外
  只有阳光咬住树叶的声音
  叶子像风的耳朵飘在地上
  孩子蒙住它晕眩的脸
  像被梦游人驮着奔跑
  “梦真好,别让我停下来”
  “嗒嗒嗒”走着,从它的黑暗里
  一张衰老的面容站起身
  即使它没有张着不会说话的嘴
  没有到来的梦在挑选日子
  那时你的翅膀盘旋的天空
  而你幽深的眼睛告诉我
  那古老幽灵的脚步还在追赶
  要把我带到失踪的地方
  “谁,谁离开了尘世?”
  燃亮烛光苍白的眼神
  “谁见到,谁也不要宣布”
  只有在黑夜中相识的人
  知道,这里的春天降落黄土
  就说:“把灯关掉吧!”
  它闪光的肚皮擦亮桌面,走来
  杳无音讯,无影无踪……
  我也一丝一缕地消失
  剩下,磷光闪烁的碟子
  盛放:我灵魂的小骨骼
  死亡要不回来舔干净
  它怎么能枕着我漆黑的长发安睡
  好像说:这是我的嗜爱,我歌唱
  云朵在山洞里,鲜花也回来了
  可是一个孤独的时刻
  好像在说:这是我们的陆地,别难过
  鱼儿冻死,激动蓝天悲伤
  世界,一夜间失去了
  它们的数目和温度……
  我的手被高空取走时
  窗外绿天使的问候啊
  轻声呼息,我的,我的
  唯一守候黎明的微笑
  当我抵达,从说出的时刻起
  我迎风流泪的眼睛注视着
  它从没有遭到惊挠的高处,消失了
  没有,没有什么比高贵的心灵
  也叫嚷——刚写好的乐章
  这里,树枝样的小手指
  在孩童的眼中弹奏,弹奏
  镀金的琴脚——踩住吧
  当自由像根羽毛,飞翔,飞翔
  空半张琴凳——身边的女教师与你
  没有,没有四手联谈的好时光
  暗淡的眼睛继续回想:
  “该剪去了,花园的花朵
  和他玻璃似的尖指甲”
  当他们的目光相互接触
  温柔,有时隐藏不安
  “是的,我说不出世上可怕的事情”
  可窗外,男孩子像长高的杨树颤抖着
  沾满深秋甜美的死亡
  怎么能理解你沉睡的
  那个擦肩而去的生命
  伏在膝盖骨制成的铲车上
  生为女人,也许要像只鸟儿
  以羽毛编制精致的披肩
  一棵灿烂冬树的热望
  绿色,绿色……更绿的苍茫
  当这个世界的情感患病了
  散步着相互致意的时间
  她的没有金盏花的视野开阔。
  谁留在这里,那里?
  谁被声音和眼睛挽留
  谁健康地活在某个角落
  多遗憾——北极似的房间
  没有人能砍去和得到
  过去的冬天还活着;
  挥舞,铁铲上闪耀勇气
  取走头巾,手套还有荣誉
  让你们愉快地下个赌注吧
  死亡要占领它自己的地区
  痛苦——只是预约的时间
  隔着一张桌子可以谈“黑色”
  我们没有一座教堂为“上帝”设立
  一双浸泡在海水中的脚丢失了
  喝进一丝一缕的阳光
  上帝作证,谁可以活得更好些
  穿透光带上每一幢房屋
  我从破损的墙垣望出去,没有驾御者
  为它们的风尘仆仆,干杯吧
  墓地上生长粉色的蘑菇像一只只鼻子
  哼,上帝只敲响一次钟声
  十二个月,只有海水通过防波堤
  十二个月,猎枪和我们身体内的洞穴
  大海是灿烂的私奔者的母亲
  我们永远地伫立在她面前
  钟声仿佛自海底传出
  从十二月海岸高耸的窗户望出去
  一排黑色的脑袋转回头

  一座城市的虚构之旅?
  “我远道而来,可能会爱上这里的?
  一切,那些停留在街道两旁的屋舍?
  将收留我,把我变成他们中的一个?
  我住在七楼,楼上的天空和??
  “楼下的广场像一个镜子的两面?
  我常常趴在窗台上,身体也?
  因此散发出迷人的植物气息?
  我摸着、嗅着……我感到内向弯曲的
  “晨光磨损着蓝色的骨骼。?
  而灵魂是湿的,它没有性别?
  而我尝试着要去描述它的未来?
  它已经冲下楼去??
  “在那些街道尚未卷起之前,?
  它将匆匆消逝在另一个身体里”
  他抬头望了望悬在半空未及熔化的黑雨?
  “真倒霉!”他放下窗帘,打开灯?
  吸进阴影的肮脏的墙,以及刚刚?
  粘上去的侧影,像一张被反复使用的?
  邮票,上面有着细密的裂纹——?
  它出没于大街小巷,不曾有过于明显的
  忧郁或欢乐,因此,它没有过去和?
  未来。他有些疲倦,盯着自己的影子
  “她像什么?”“像一只突然闯入的?
  野兽,有着锯齿形的锋利剪影?
  毛发上滴着肮脏的沥青?
  她不需要床,她得回森林中去”??
  “你今年多大了?”“适合于结婚”?
  “哦,快下雨了,明天有水洗澡啦……”
  奥德修斯或拉丁区??
  “如果我也恰好降生在这里?
  我会吸毒,首先会蔑视这里的雕塑、绘画?
  然后才是女人……我争风吃醋?
  与人拼刀子。当然,我能象区分香水一样?
  “认出躲避的道路。尽管如此?
  我还有机会,进入某所大学?
  区分开哲学的鸡蛋和美德的艺术……?
  上帝象只盲目的牛虻,关心别人的??
  “屁股,也关注我尖削的下巴?
  我耗去许多时光,研究欲望的?
  形状,喜欢黎明弄脏的床单?
  想疯狂地生活在异乡??
  “我并不惧怕堕落,但我害怕?
  在衰老之前碰上善良的帕拉墨德斯……”?
  俄狄浦斯或歌剧院??
  音乐噬舐着它蓝色胸膛般的穹顶和?
  内脏,灯光在变暗,椅子收缩着?
  孩子们偎在父母或母亲的胸前?
  正在暗暗地成长为他们中的一个??
  这时,一个陌生人闯了进来?
  他进入那个正在坍塌、长着绒毛的?
  阴影里,并把它重新放在提前预定?
  的座位上,以免在结束时??
  误入歧途。他仰着身体?
  更习惯于倾听。他的眼睛?
  并不适应这里的灯光和舞台?
  一部保存完好的悲剧,像一次??
  漫长的旅行。“得忍住?
  结束后,我们还得回家去”
  1、误入书房的蝴蝶
  一只,他又摁熄了一只
  空气的震颤,很好地
  擦拭着牙齿上绿色的污渍
  两片银灰的嘴唇,像
  写着:大海、悬崖、各各它……
  要去教训一个老年人
  左翅黄,右膀苍……
  花布袄,说,爱,宽广
  他双手慌乱,他的眼镜嵌进了后脑勺
  ……她,她,飞走了
  2、 夜雨后的小蜘蛛
  划开的,内脏,透明
  粘在墙角,书桌,门,窗……
  她饮下黑暗和细雨,穿过
  带着自己的,清晰可辨的
  掌上灯,来点音乐,哀伤的
  熬白的少年头,早衰的灯草腰
  她被你缚住了翅膀,她说
  "亲爱的,幼年时,我就
  认识你:在发亮的额头
  3、"为爱情,为艺术"
  从眼睛里漏下来的沙粒
  抱住尖叫的词语:像一些贫乏的
  伤口,吸附着粘在他们表面
  整个上午,你在房间里徘徊
  头顶的天花板,"内心的道德律"
  渐渐拉长的脸颊在发哮的
  "为爱情,为艺术"
  我们数着,一点一点
  顺着沉默的楼道,下来
  滑进子宫似的蓝色铁桶里
  4、"永远的无拘无束"
  喔,你还未消失。你在你
  回声敞开的街道上穿行
  远处,闪闪发光的玻璃楼
  它的表面,空气留下的齿痕
  在它尚未完工的内部
  脚手架、钢筋、砖块、水泥……
  可以暂时停止五分钟
  保留它们自己的形状
  你从你随身携带的手表里,取出
  一根肋骨,变成你的
  孩子、妻子、情人、书籍、纸张、笔……
  你微笑着,撒手而去
  像一只丧失了歌唱的小鸟
  又回到你空空的手掌
  羽毛,闪闪发光……
  它从它随身携带的翅膀中,取出
  一根羽毛,装进你安静的
  手表,然后,用细爪
  你可以暂时停下五分钟
  试着向上展开双臂……
  你还不能消失,你和你
  5、"你的脸……"
  你的脸像鸟的脸,在空气中
  偶尔会停留在我的肩上
  落满了灰尘,一万吨海水和
  一万匹丝绸都只是杯水车薪
  有时候,也会来到我的案头
  罩住发黑的灯泡——
  你坚持用黑色的眼睛来看我
  在墙上,在杯子上,在烟灰缸里——
  6、"夏天已经来临……"
  蚂蚁发烫的水纹肚贴在沙粒上——
  那是它的面包,吸收着身上的
  热气,让它感到饥饿
  夏天已经来临,我们走过的地方
  蚂蚁也走过。洪水像一个人透明的皮肤
  亲切地抱住我们的骨头
  长啄鸟依然在波浪间写着日记:
  "昨夜,小粉蝶与花蜜蜂偷偷趴在
  南瓜花里,交换着信笺和钢笔
  ……,嘿嘿,有花为证"。
  值得庆幸的是,在春天,没有人死于爱情
  现在也不会。母鹿们换掉了身上的草皮
  小火鼠把道路延伸到土地深处
  在那里,它与菜花蛇住在一起
  他感到了厌倦和困乏
  睡入他内部的搅拌机停止了轰鸣
  停在半空的吊车,更多的风
  马达贴着跟踺,糊在眼角的
  鱼尾纹,铁丝网——
  还有铁锹,悬空的地板,香烟盒
  它们光亮的表面减弱了它们的
  他祈祷着,拧干了眉毛里的汗水
  "是劳动,创造并宽怒了他"
  破旧的工作服,从棉线的
  裂口中吐出小舌头,舔着
  皮肤上的光斑。睡眠,更宽广的
  睡眠,往脸上涂黑漆
  四肢里的石灰质、冰块、啤酒
  "在女人们看来,他过于宽大的身体
  就是一座海市蜃楼"
  ……他脱下衣服,露出
  一只布满皱纹的长颈瓶,流出的
  灰色泥浆,浸吞着家俱
  以及它们的替身……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这座大楼
  将变成一个空的,充满黑暗的
  穿过脚手架,从上面掉下燃烧的
  砖块,瓦片,水泥……
  "他的身体先于他的心
  到了后半夜,墙壁中的钢筋
  爬上了脖子,越缠越紧
  越磨越亮,从骨头里
  剧烈的尿频,腰酸,背疼,头昏
  "哦,我的上帝——"
  他继续祈祷着,"让我变成

  雪地白了一片,乌鸦只黑一点
  仰头再看,还是白茫茫的雪
  路边堆的旧轮胎,也被铺白
  如谁故意摆下,一局黑白围棋
  都已让白子占了所有声势
  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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