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些男的新手露出任务新手(中学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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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家口首屈一指的商号“鼎兆通”掌舵人秦兆通次孙,但在仇家的阴谋陷害下,“鼎兆通”一蹶不振,秦兆通丧命,秦天义也险些丧生。阴谋揭开,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本间谍头目渡边正雄的阴谋设计,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正是要掌控张家口这座商业重镇的经济命脉,好为日本帝国主义入侵察哈尔草原铺路搭桥。之后在共产党人的帮助下,秦天义联合自己的兄弟郝明轩、陈俊,历经种种艰辛,终于彻底击败了日本间谍渡边正雄,最后他又倾尽所有支持冯玉祥将军组织的抗日同盟军,并投入到收复察东四县的抗日行动中,成为了一名深具民族大义的抗日英雄

      民国时期,许多日本人来华经商,打着中日友好的旗号暗行侵华之事。张家口首屈一指的商号“鼎兆通”掌舵人秦兆通次孙秦天义嫉恶如仇,带领两个下人来叶和来根,前往日本人成立的大和会馆找渡边算账。渡边的两个手下调戏民女引起民愤,秦天义眼里容不下沙子,在秦家祭祖当天去大会和馆向渡边讨说法。警察队长秦俊闻讯赶来,他是秦家养子之一,但不便在日本人面前支持秦天义。渡边的两个手下获释之后操刀扑向秦天义,被秦天义趁机击毙。秦天义的行为等于正当防卫,渡边吃了哑巴亏,忍住心中不悦放走了秦天义。秦家武师陈香来找秦天义,她赶到大和会馆的时候秦天义已经走了,秦俊还没有离去,他向陈香讲述事发经过。秦天义回到家中随家人一起祭祖,年迈的秦兆通从陈香嘴里打探到秦天义杀了两个日本人,气得火冒三丈。在张都统的引荐下向渡边赔礼道歉,渡边正想跟秦兆通商业合作,趁机开口提出与秦兆通成为商业伙伴。秦天义带领商队出发,从必经之路张库大道经过。秦家养女郝明娟带着仆从柳枝儿在出门为秦天义送行,秦天义与郝明娟有婚约,但他对郝明娟始终态度冷漠。这让柳枝儿为主人郝明娟鸣不平。秦天义的仆从来根对柳枝儿一往情深,临别之时依依不舍向柳枝儿道别。陈香即将出府护送秦天义为首的商队运送物资,秦兆通将陈香唤到身边,当着养子郝明轩的面,提醒陈香安心地与秦天恩结婚,秦兆通知道陈香喜欢秦天义,但他认为两人不合适。夜幕降临,秦天义在来根来叶的陪同下在营地里面烤火。来根来叶少爷长少爷短称呼秦天义,把秦天义惹得有些不快,三人已经结拜为兄弟,秦天义希望两人尽量不要称呼他为少爷。陈香独自一人在账蓬内吹哨子解闷,秦天义产生了恶做剧心理,将陈香引到账蓬外面,随后钻进账蓬里面霸占陈香的居所。

      秦天义在账蓬内与陈香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避嫌。陈香心神不安,声明自己是秦天义的大嫂,婉转地提醒秦天义不能再表现出轻浮之意。秦天义为人放荡不羁,他没有把陈香的告诫放在心上,提笔在账蓬上画了自己的头像,自我感觉良好,提醒陈香害怕了就祈求获得他的画像保佑。陈香嘴上什么也不说,其实心里因为获得秦天义的画像开心不已。次日,秦氏商队继续前行。陈香在路上叮嘱秦天义小心行事,秦天义得罪了日本人渡边,必然遭到渡边报复。秦天义不把渡边放在眼里,他是张家口一带名声显赫的秦家二公子,渡边就是日军将军也得给秦家一分面子。秦氏商队离开张家口地界,来到敖王爷的领地,秦天义每次经过此地,最头痛的就是见到对他一往情深的乌云格格。敖王爷热情洋溢带领马队来接秦天义,当天晚上与秦天义提起女儿乌云格格比武招亲之事。敖王爷邀请秦天义参加比武招亲,不管秦天义是胜了还是输了,敖王爷都不会逼秦天义娶乌云格格。次日,秦天义与胡尔察比武,第一轮比摔跤。胡尔察败在了秦天义手里。第二轮比箭术,胡尔察箭术高超,秦天义笨手笨脚称自己不懂得射箭。敖王爷趁机提议第三轮比骑马。秦天义会意骑上马匹,趁机离开比赛场地追上已经出发的自家商队。渡边暗中密切关注秦氏商队动向,秦氏商队即将从渡江边检站经过,渡边约谈与秦家有世仇的郝明轩,说服郝明轩去渡江边检站收买站长赵一平,借赵一平之手诬蔑秦氏商队私运军火。郝明轩曾是久负盛名的 “天佑德”商号少东家,因家中突遭变故,他与妹妹郝明娟获秦府东家秦兆通收养,但他对秦兆通满怀仇恨,一心想复仇。郝明轩赶到边检站收买了贪财爱利的赵一平,秦氏商队抵达渡江边检站,赵一平按照郝明轩事先的指使,认定秦氏商队私运军火。

      赵一平提出检查秦家的货物,秦天义以为赵一平想捞好处,于是让手下人送点劳务费给赵一平。劳务费对赵一平而言没有吸引力,赵一平坚持开箱验货。秦天义忍无可忍拔枪与赵一平对峙。陈香提醒秦天义不得胡来,秦天义忍住心中怒火,允许赵一平检查货物。赵一平开箱发现大量军火,秦天义惊怒交加,意识到秦家被人陷害了。赵一平扣押了秦家的货物,秦天义无奈之下带领手下离去,赵一平回想与渡边见面的经过,决定听从渡边的命令杀掉秦天义。陈香在行走过程中听到枪响,奋不顾身冲到秦天义身后,挡住了赵一平开的枪。双方立时发生枪战,乌云格格带领巴特尔等人闻讯而至,她带着秦天义去找洋人医生享利,秦天义在享利给陈香做取弹手术的时候去附近的寺庙跪拜神灵,为陈香祈求平安。享利成功为陈香取出子弹,秦天义在乌云格格的通知下返回教堂,乌云格格见秦天义非常关心陈香,顿时打翻了醋坛子一脸不悦离去。秦天仁色胆包天与张都统的三姨太翠莲通奸,秦大爷得知此事,对秦天仁一顿怒骂。秦天仁与翠莲偷情的时候被人拍了相片,拍相片的人却一直没有找秦天仁麻烦。秦大爷心知拍相片的人定然在密谋更大的勾当。秦家货物出现军火,郝明轩去找渡边,从渡边口中证实军火系日方嫁祸给秦家。渡边还让手下人故意向赵一平透露郝明轩也参与其中,让郝明轩与日方成了一条阵线上的盟友。秦俊向郝明轩提起秦家商队过边检站被人陷害一事,郝明轩心知肚明,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秦大爷提起了不争气的孙子秦天仁,他希望秦俊和郝明轩能摆平秦天仁偷情的麻烦。来根返回秦家,秦大爷闻讯出门迎接,来根冒雨回来顾不上休息,向秦大爷如实交待秦家商队在渡江边检战的遭遇,秦天义当时险被子弹击中,幸好陈香挡下了子弹。

      郝明轩在院子里面冒雨练武,他多年以来一直想报复秦家,如今秦家在渡边的算计下惹上麻烦,但他却无一丝喜悦感。赵一平发送一封电报给郝明轩,在电报中向郝明轩要钱,郝明轩参与了陷害秦家,如果他不给钱,赵一平就揭发他。渡边得知赵一平的小人行为,向郝明轩表示一定会惩治赵一平。郝明轩与陈香的弟弟陈俊喝酒,陈俊知道姐姐陈香是郝明轩的心上人,他意味深长提起姐姐陈香喜欢秦天义,不过,姐姐陈香最终要嫁给秦天义的哥哥秦天恩。陈俊对郝明轩的妹妹郝明娟一往情深,平时有事没事就买生活用品给郝明娟。陈俊的好意换来的是郝明娟的冷漠,郝明娟希望陈俊以后不要经常买东西给她。秦大爷上门拜访张都统,欲在张都统的帮助下洗清秦家商队运军火的冤案。张都统明哲保身无意卷入到秦家冤案,借病不肯见秦大爷。张都统不帮忙,秦天义若返回家中必然被警方逮捕,秦大爷无奈之下写信给千里之外的孙子秦天义,叮嘱秦天义暂时不要回家,与陈香等人寻找一处安全庇护场所。秦天义本想在教堂住下去,来叶觉得教堂不安全,秦天义决定去乌云格格家暂住,乌云格格求之不得喜出望外。秦家惹上了大祸,秦大爷一筹莫展。郝明娟从秦大爷手里接过秦天义兄弟三人合影的相片,秦大爷让郝明娟评论一下秦氏三兄弟的为人。郝明娟觉得秦天义和秦天恩如同刘备和曹操,相比之下,秦天仁简直就是一个草包。秦大爷怒其不争,将其形容为扶不起的阿斗。多年以来,秦家媳妇翠喜一直在佛堂内吃斋念佛,为丈夫秦镇雄惹下的祸事赎罪。秦大爷去佛堂看完儿媳翠喜,两人感概万分提起多年以前陈郝两家的血案。当年秦镇雄酒后失言,导致陈家和郝家惨遭血洗,郝明娟兄妹和陈香姐弟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获得秦大爷收养,秦大爷一直想向后辈们透露秦家与陈郝两家的恩怨。

      郝明轩赶到多伦城,按信上的约定地点找到胡四儿,并把他们要求的二十万元银票交给了他,最后勒令他们拿钱以后马上消失。为了避免被秦天义发现行踪,郝明轩随后便匆匆返回了张家口,然而就在他走之后,从张家口跟踪他而来的日本杀手却在大街上将胡四儿杀人灭口。渡边接到多伦间谍站的情报,得知秦天义等人藏身多伦城的察罕旗会馆,但由于日本人的满蒙政策,暂时不便与蒙古王公发生正面冲突,所以渡边决定按兵不动,等秦天义等人离开察罕旗会馆后再伺机动手。胡四儿陈尸街头,麻来叶外出时见过,回来赶忙告知了秦天义和陈香。秦天义几人都很惊讶不解“逃走的边检站官兵”为何会死在多伦城,陈香经过推断,最后猜测这事很可能也与秦家被陷害有关,而且当时逃走的“赵一平”很可能也来了多伦城。许大彪误以为胡四儿是被郝明轩所杀,为了报复和要钱,他决定将“郝明轩阴谋陷害秦家”的信息卖给秦家。

      鼎兆通多伦分庄收到许大彪的匿名信,声称可以用二十万元大洋买到秦家被陷害的阴谋真相,分庄忙把这一情况发电报禀告了张家口秦家。秦兆通十分震惊,找来郝明轩和陈俊商量对策。郝明轩得知事情后惊恐意外,于是主动请缨前往多伦“帮秦家”处理此事,其实他是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乌云让手下巴特尔等人在多伦城内四处张贴画像,悬赏寻找“赵一平”,但乌云只见过之前真正的赵一平,所以他们所画的都是真正的赵一平的容貌。众多多伦城的百姓看到告示后都前来察罕旗会馆领赏,一番闹剧之后,秦天义和陈香这才发现,自己当日所见的“赵一平”竟然是冒牌货。这更加证实了陈香的猜测,秦家商队货物里被查出军火,是一场早有计划的阴谋。陈俊抓到了偷拍秦天仁偷情照片的小混混,但之后却把抄来的照片交给了渡边正雄。渡边用这些照片匿名向秦家勒索十万元大洋。

      秦天义和麻来叶带小伙计返回察罕旗会馆,途中却被跟来的日本间谍追杀。双方追赶到城郊的一处岔道口,秦天义和麻来叶故意引开众日本间谍,让小伙计独自沿另一条路赶往察罕旗会馆。陈香担心秦天义的安危,和乌云带巴特尔等人一起赶来,恰好救下了危急中的秦天义和麻来叶。小伙计一路打听赶到察罕旗会馆,却在门口遇到了刚刚赶来的陈俊,并认出他正是当日和齐掌柜一起饮酒之人。陈俊得知小伙计的来意后,遂将小伙计引到隐蔽处杀死灭口。秦天义因为鲁莽遇险,让陈香十分生气,陈香将他怒斥一番后,就不再理他。渡边得知鼎兆通要出售店铺的消息后,主动前来秦家提出可以高价接手,秦兆通看出他目的不纯,于是婉言谢绝,并据此猜到陷害秦家一事肯定与他有关。张都统终于肯赏脸接见秦兆通,但表示“滂江边检站全体官兵都被秦家商队袭杀”,事态严重,自己也不能徇私。秦兆通认为事情蹊跷,请张都统派人详查,并动用鼎兆通窖银,奉上了四十万元大洋,张都统这才勉强答应。

      郝明轩以秦天义鲁莽冲动,容易误事为由,让陈俊和鼎兆通多伦分庄的人不要把自己前来多伦的消息告知秦天义。但之后陈俊却独自前去察罕旗会馆,借和秦天义喝酒叙旧之机,故意装作喝醉透露了郝明轩前来多伦城的消息。郝明轩在许大彪指定时间之前赶来约定地点,却震惊地看到被捆绑在这里的许大彪,而且许大彪一口认定是郝明轩毒打并戏弄自己,令郝明轩大惑不解。秦天义恼火地赶来鼎兆通分庄,这才得知郝明轩早已独自去和假赵一平接头。秦天义、陈俊等人匆忙赶到了约定地点,郝明轩为阻止许大彪指认自己,仓促间出手杀死了许大彪,随后他又自残一刀,制造出了自己自卫杀人的假象。郝明轩从秦天义口中得知许大彪是假扮的赵一平,明白自己又中了渡边的圈套。为混淆真相,陈俊暗中纵火烧毁了许大彪的尸体。事情越发蹊跷,秦天义等人决定返回张家口,陈香安排麻来叶留下照顾养伤的郝明轩,同时也瞒住乌云,以免她一直跟着痴缠秦天义。

      秦兆通向几位商界好友提出借钱,然而世态炎凉,竟无人肯借钱帮助秦家,秦兆通伤心之下,旧病复发。渡边趁机再次提出收购鼎兆通名下的汽车运输公司和几处矿产,秦兆通知道他用心险恶,断然拒绝。秦天义和陈香陈俊途经某处山谷时,遭遇日本杀手伏击,三人一番激战后才冲过山谷。随后晚上在山中过夜时,陈香十分诧异仇家怎么会得知自己三人的行踪,陈俊故意将嫌疑引向郝明轩,他指出当日假赵一平被杀的种种疑点,让秦天义和陈香也开始对郝明轩的行为感到怪异。渡边再次威逼秦兆通,秦兆通气血攻心,回家后便气绝身亡。他临死之前留下遗言,由“长孙媳”陈香来接管秦家,当家做主,等到一直在外上学的长孙秦天恩返回后,再转交给秦天恩。

      眼看返回张家口在即,秦天义再次向陈香表露了真心,陈香痛苦地表示两人无法在一起是命运的安排,但秦天义不肯认命,他决定回家后求爷爷收回两人的婚约,然后重新把陈香许配给自己。陈香深为感动,也决定和秦天义一起勇敢追求幸福。秦兆通的死讯传来,张都统和黄厅长也都有些惊讶惋惜,张都统最后吩咐黄厅长,让他代为出面前去吊唁秦兆通,就算对得起秦家这些年供奉都统府的好处,但秦天义该抓还是得抓。警察厅派出大批警察在城外准备抓捕秦天义,秦天义的母亲周翠喜安排麻来根要在警察之前截住秦天义等人,一定要劝他不得回城。然而双方见面之后,麻来根言语中透露出秦兆通已死的事实,悲痛的秦天义不顾一切,冲破众警察的围追堵截,一路赶回了张家口城内。

      为了不辜负爷爷秦兆通的托付,支撑住危难之中的秦家,陈香毅然决然在秦兆通灵前发誓,自己以后决不会再对秦天义动情,会恪守长孙媳的身份等到秦天恩回来,再把秦家完好地交给秦天恩。乌云和郝明轩、麻来叶、巴特尔等人一起赶到张家口,她随即去警察厅找到黄厅长,要逼迫他放出秦天义,但被黄厅长以没有证据能证明秦天义的清白而拒绝。陈香根据前后种种线索,判断阴谋陷害秦家的应该就是渡边,于是找来郝明轩商量对策。郝明轩决定帮助陈香,表示自己也许能拿到渡边支持外蒙叛党的证据。金五爷在大牢内仍然很有威严,很多犯人甚至包括狱卒都对他毕恭毕敬。秦天义和他关在一起,被他几次三番故意戏弄,心中愤愤不平。

      来叶和麻来根花钱打点,前来大牢探望秦天义,并带来了秦天义一直习惯坐的椅子。在旁的金五爷却勒令狱卒马三将椅子拿出牢房外,令麻来叶和麻来根十分恼火,反而是秦天义声称自己已经习惯了狱中的生活,不需要椅子这些供人舒适的物件。之后的交谈中两人告诉秦天义,陈香已接管秦家,并且还在秦兆通灵前发誓不会再对秦天义动情。秦天义虽然内心明白陈香的苦衷,但还是不免痛苦万分。

      渡边买通大牢内的狱警,想暗中设法除掉秦天义。某晚两名狱警巡查后离开时,故意当着秦天义的面掉落了牢房钥匙。其他的犯人用钥匙打开牢门后都逃了出去,只有秦天义在金五爷的提醒下,看出事情苗头不对,留在了牢房中。果然越狱的数名犯人都被狱警借机射杀,秦天义躲过一劫,随后向金五爷表示了感谢,但金五爷却并不承情,并表示自己不会帮冤家对头秦兆通的孙子。为了营救秦天义,乌云离开张家口返回察罕旗草原,想请敖王爷前来找张都统说情。

      秦天义在提审之时被黄厅长派人打晕,然后强行让他在供词上按了手印。昏迷的秦天义被送回牢房,在旁的金五爷看到有所不忍,向狱卒马三详细打听秦天义的情况。陈香得知秦天义在牢内遇险的消息,前来找到黄厅长,要求他按民国律法保证秦天义在牢内的安全。黄厅长拿出秦天义按下手印的供词威胁陈香,但陈香不为所惧,认为这份供词一定是屈打成招的结果,心虚的黄厅长只好答应保证秦天义的安全。乌云赶回敖王府,但敖王爷却去了北京开会,一番疲劳奔波下来,结果乌云就此病倒不起。在渡边暗中阻挠之下,各洋行都不肯收购鼎兆通矿产的股份。秦家管家麻多福建议陈香考虑收回一些小作坊欠鼎兆通的外债,积少成多,也能凑出一些数目,但陈香不想违背秦兆通与人为善的经商宗旨,还是决定另想办法。秦天仁烟瘾太深,为他的性命考虑,陈香开始用武力强行帮他戒烟。

      渡边找来郝明轩,提出以大和洋行钢铁生意的代理权为代价,换取郝明轩帮助自己收购鼎兆通矿产的股份。郝明轩已看清渡边的丑恶嘴脸,拒不答应。秦兆通出殡之日将至,陈香也来求黄厅长放秦天义暂时离开牢房给秦兆通送葬,之后再返回牢房,但黄厅长摆出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不肯答应。万般无奈之下,出殡这天,陈香带着送葬队伍以及秦兆通的棺木停在了大牢门外。为避免影响太大,张都统和黄厅长只好同意让秦天义在大牢门外,向秦兆通的棺木磕头,为其送终。渡边暗中买通各洋行代表,让他们压低给鼎兆通几处矿产的报价。陈香见此情况十分为难,只好让郝明轩继续寻找报价更高的洋行。金五爷被提审带走,再返回时已被打成重伤。狱卒马三告诉秦天义,以前提审时金五爷也被施刑过,但远没有这次厉害,秦天义隐隐猜到这与自己有关。

      秦天义用心照顾受伤的金五爷,并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出之前的事情都是金五爷在磨炼自己。金五爷笑着告诉秦天义,当年他和秦兆通险些结拜成异姓兄弟,只是后来因为秦兆通执意要搞汽车运输公司,两人意见不合,这才分道扬镳,但在金五爷心中,一直佩服和感恩秦兆通。金五爷向秦天义大讲共产党的好,令秦天义十分神往。之后的交谈中,秦天义说起自己商队货物里莫名被查出六箱汉阳造的火枪,而金五爷惊讶地表示,不久前他们驼帮经手运送的一批军火,恰好就少了六箱汉阳造火枪。麻来根和麻来叶故意闯入大牢,想和秦天义同生共死,最后果然被狱警关入牢内。金五爷感慨两人的仁义,决定不顾年龄辈分之差,和秦天义、麻来根麻来叶一起结拜为异姓兄弟。

      明娟前来大牢内看望秦天义,却得知秦天义已被狱警提走,郝明娟惊恐地担心秦天义要被执行枪决,但实际情况却是乌云已从察罕旗草原返回了张家口,她带来了对秦天义极其有利的证据,所以正在要求黄厅长释放秦天义,黄厅长则以流程复杂为由搪塞敷衍乌云。眼看陈香就要在转让矿产股份的契约书上签字盖章,管家麻多福匆忙赶来,打断了交易,并告诉陈香敖王爷已经来到张家口,秦天义有救了。敖王爷前去都统府找到张都统,拿出了可以证明秦天义清白的真凭实据。原来当日被许大彪一伙杀死的滂江边检站官兵中,有一人侥幸未死,并爬到察罕旗牧民家的牛棚中,被牧民救下。

      有幸存者能够证明边检站是在秦家商队到达之前就遭人血洗的,所以秦家及秦天义是遭人阴谋陷害的确定无疑,敖王爷一再向张都统施压,张都统也只好命令黄厅长即刻将秦天义无罪释放。秦天义和麻来叶麻来根在牢房内向金五爷道别,秦天义保证之后一定会设法营救金五爷出去。秦天义三人出狱回到秦家,举家欢庆,陈香也很开心,但为了恪守誓言,表面上却故作平静。与此同时,郝明娟独自在家以泪洗面,陈俊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秦天义在外请郝明轩喝酒,为自己辜负郝明娟的事向他道歉,郝明轩理解他的难处,但同时也为妹妹的痛苦难过,秦天义于是更加自责。

      秦天义前往大牢看望金五爷,金五爷认为自己的罪名必死无疑,托秦天义找到并照顾自己的哑巴儿子金虎,秦天义郑重答应。郝明轩前来秦家,和周翠喜商量秦郝两家退婚一事,周翠喜心中有愧,含泪向郝明轩道歉,郝明轩反而劝说周翠喜不必自责,天义本来就不爱明娟,也许这结果反而对明娟更好。秦天义来给秦兆通上坟烧纸,在坟前向秦兆通诉说心事,告诉他自己已经违背了婚约,答应要娶乌云为妻,因为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来根来叶被自己拖累而死。就在这时突然有多名日本杀手出现向秦天义开枪,幸亏敖王爷和乌云也带人前来祭奠秦兆通,这才救下了秦天义。鼎兆通的生意很不景气,陈香终于决定卖掉一些没有利润的店铺,凑下钱来多置办一些货物,为不久后下一批商队“走库伦”做准备。

      陈香告诉敖王爷,自己怀疑大和洋行的经理渡边正雄就是在背后策划陷害秦家的主谋,敖王爷结合日本人在东北以及蒙古草原上的种种活动,怀疑日本人背后很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并劝陈香要小心应对,暂时千万不要与日本人正面冲突。秦天义整天在家中闷闷不乐,乌云看到心里也很难过,她和陈香商量,想不和秦天义定亲了,陈香则劝她不要胡思乱想。渡边接到关东军上级命令,让他加紧行动,尽量多地控制察哈尔地区的战略资源,但收购鼎兆通名下矿产的事情始终不够顺利,几次想除掉秦天义也都没有成功,让渡边十分恼火。敖王爷前来找到渡边,挑明了秦天义已是自己女婿,如果有人想对秦天义不利,自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碍于目前日本的满蒙政策是要尽量拉拢蒙古王公,所以渡边只好暂时不再直接对付秦天义,转而想设计让秦天义和郝明轩互斗。陈俊向黄厅长献计,安排在西山法场处决金五爷,想以此来引出于树现身。果然于树和金虎等驼帮中人不顾危险,筹划在行刑当日劫法场救出金五爷。秦天义念及和金五爷的兄弟之情,这天也准备去西山法场营救金五爷,但他从陈香口中得知陈俊已带了很多警察去了西山法场附近的老鹰嘴峡谷埋伏,并据此判断出,警察们是想利用金五爷来引出驼帮众人。

      西山法场的警力出乎意料地少,于树带领驼帮众人顺利地救出金五爷后,也都感觉诧异。就在于树和金五爷等人即将进入大批警察埋伏的老鹰嘴峡谷时,戴着面具以隐藏身份的秦天义和陈香等人赶到,引着金五爷等人从另外的岔路逃走。计划失败,于树等人没有抓到,金五爷也被救走,就连驼帮众人的所有家属也全都提前搬离了张家口,陈俊因此被黄厅长责怪办事不力。陈俊当时已经认出戴面具的正是秦天义和陈香等人,于是对秦天义更加怨恨。金五爷介绍秦天义和于树认识,秦天义向于树打听那六箱火枪的事,于树告诉秦天义,自己听说那六箱火枪是半途中被一个叫王麻子的瓷器店老板高价买走的。乌云终于下定了决心,又求敖王爷解除她和秦天义的婚约,敖王爷耐不住乌云的哀求,最后只好答应。秦天义在某处赌场抓住了王麻子,但他在秦天义的逼迫下,却表示指使自己的人是郝明轩。原来陈俊早料到这一步,提前买通王麻子,让他故意诬陷郝明轩。

      陈香怀疑郝明轩参与陷害秦家一事,很可能另有隐情,应该再详加调查,但愤怒的秦天义决定在和郝家的退婚礼上当众向郝明轩问个明白。退婚仪式之后,就在郝明轩等人准备离开之时,秦天义突然喊出“人证”王麻子,然后质问郝明轩为何指使他人栽赃秦家商队,又为何指使滂江边检站的冒牌官兵袭击秦家众人?面对秦天义的质问和陈香的疑惑,郝明轩选择缄默不言,因为他内心深爱着陈香,不愿意陈香得知自己家也是被秦家所害的真相后,像自己一样痛苦。愤怒的秦天义最后将枪口对准了郝明轩,但郝明轩仍然不肯开口解释,激动的秦天义愤然开枪,但就在这时郝明娟冲过来,用身体挡住了射向哥哥的子弹。

      经过医生抢救,郝明娟总算保住一命,但她始终昏迷不醒,而且下半身已经瘫痪。陈俊对秦天义的仇恨达到了极点,决定利用渡边来彻底毁掉整个秦家,他和渡边最后达成约定,渡边寻机帮陈俊铲除秦家,之后陈俊则会设法帮渡边拿到秦家的所有产业。郝明轩的异常表现让周翠喜猜到,也许郝明轩是知道了当年秦振山连累陈、郝两家之事,但她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告诉秦天义。同时秦天义为误伤郝明娟一事万分自责,他和陈香也开始怀疑郝明轩可能确有苦衷,但不明白他为何不肯说出来。

      郝明轩让人给秦天义送来一封信,约他独自去西山云台崖见面,说清一切。秦天义知道麻来叶麻来根兄弟一定不肯让自己独自冒险赴约,于是故意设计先将两人捆在房内,这才只身前往西山云台崖。云台崖上,郝明轩告诉秦天义,当年正是秦兆通为了救出陷入牢中的秦振山,这才向官府出卖陈、郝两家,结果害得两家被满门抄斩。这当然是渡边哄骗郝明轩的谎言,但因为和一部分事实符合,所以郝明轩深信不疑。秦天义不肯相信,指出正是秦兆通将郝明轩兄妹以及陈香姐弟救回秦家抚养长大的,但郝明轩认定这正是秦兆通为了赎罪的表现。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最后两人约定,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无论最后谁生谁死,两家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而这段陈年往事,也让它永远尘封在两人的记忆之中,绝不向其他人说起。乌云发现房中被绑的麻来叶麻来根兄弟,这才得知秦天义独自赴约去了云台崖,三人匆忙向云台崖赶去。

      云台崖上,秦天义和郝明轩一番激烈搏斗,最后秦天义不是郝明轩的对手,被他一刀砍中胸膛。看着倒在地上的秦天义,郝明轩不忍再下手,最后表示两家恩怨已了,至于秦天义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郝明轩离开后,陈俊突然现身,原来他早就藏在暗处,观察着两人的动静。在秦天义的震惊和疑惑中,陈俊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就在陈俊十岁那年,他偷听到秦振山在坟前向父亲陈奎忏悔,这才得知正是因为秦振山耐不住酷刑招供,从而导致陈、郝两家被抄家的。从那以后,陈俊就一直谋划着要对秦家报仇,直到不久以前他偶然结识了日本商人渡边正雄,两人一拍即合,于是开始布局陷害秦家,郝明轩不过是被他们蒙骗和利用的工具罢了。陈俊说出一切之后,狠心地又在秦天义心口上刺了一刀,随后将他推下了悬崖。乌云和麻来叶麻来根三人匆忙赶到云台崖,恰好看到秦天义跌落悬崖,陈俊谎称自己是想拉起就要跌落的秦天义,但没有成功。乌云伤心欲绝,随后主动跳下了悬崖,麻来叶拜托哥哥麻来根照顾父亲麻多福,然后也跟着跳下了悬崖。惨剧接连上演,狠毒的陈俊随后又下手杀死了麻来根。

      掉下悬崖的秦天义、乌云和麻来叶并没有死,原来悬崖下的深谷布满枯草落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缓冲垫,救了三人一命。三人沿一条天然隧道艰难地从谷底走了出来,之后乌云用自己身上的首饰,换购了一名路边村民的大车,三人乘上大车向驼村而去。乌云和麻来叶带着重伤的秦天义赶到驼村,一番周折之后才找到金五爷。秦天义的伤势严重,金五爷判断只有附近山上的张老道医术高明,或能救秦天义一命,但这人以前曾发誓决不下山,只有金五爷曾对他有恩,或能出面请动他下山救人。

      金五爷和麻来叶在山中的青云观找到了张老道,因为当年金五爷曾救过张老道一命,所以张老道决定为了金五爷打破誓言,下山为秦天义救治。金五爷和麻来叶带着张老道返回驼村,为了节省时间营救秦天义,金五爷不顾危险,准备走近路穿过警察关卡,然而过程中警察还是发现金五爷正是公告中被通缉的驼帮中人。金五爷引诱众警察追赶自己,一直追至附近山中某处山洞,从而让麻来叶能够带着张老道安全地返回驼村。麻来叶安置好张老道后,随即带着金虎等驼帮众人再返回来营救金五爷。

      麻来叶和金虎带驼帮众人赶到山洞,但还是晚到一步,金五爷寡不敌众,死在了几名警察手中,他临终之前向麻来叶交代,把驼帮和金虎都托付给秦天义,让他好好照看。与此同时,仍然潜藏在张家口城内的于树根据情报,判断出渡边正雄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和日本军方有关,而他的任务应该就是以经济手段掠夺察哈尔地区的矿产资源,以为日本关东军在东北的军事活动做准备。这夜陈俊留在秦家吃晚饭,席间他突然向麻多福问起当年陈、郝两家被满门抄斩一事,在麻多福和秦天仁的震惊之中,陈俊缓缓说出了自己和渡边所做的一切,随后狠心杀死了两人。与此同时,渡边手下的日本杀手也趁夜涌入了秦家。

      除了陈香带着一些秦家下人在西山留宿,得以幸免于难外,这夜秦家上下全被众日本杀手尽数屠杀,陈俊跑去祠堂,亲手杀死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周翠喜。陈香认定秦家遇难一定与渡边有关,想要硬闯大和会馆找渡边报仇,郝明轩拦住了她,并将自己被渡边利用的来龙去脉全都讲给了她,随后也坦承自己正是因为深爱陈香,所以之前不愿意说出此事,让陈香也像自己一样痛苦。郝明轩最后还告诉陈香,秦家那晚遇难之前,自己看到陈俊当时也在家中。

      张家口街头巷尾传起谣言,有人揣测正是陈家兄妹捣鬼,害了秦家,否则为何整个秦家遇难,就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因为陈香在都统府门前下跪施压的事,陈俊被黄厅长责骂了一番,陈俊找到陈香,劝她不要为秦家遇难的事太过自责,还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陈香试探陈俊是否知晓当年秦振山拖累陈郝两家之事,陈俊故意佯作不知。

      巴特尔跟在麻来叶之后找到驼村来,乌云震惊地发现,巴特尔已经少了一只胳膊!在乌云的追问之下,巴特尔才悲痛地告诉她,当日他护送敖王爷返回察罕旗草原的途中,竟然遭遇了大批刺客,敖王爷不幸遇刺身亡。为了帮陈香筹钱,郝明轩拿出了“天佑德”账上的全部现钱,并将全部商铺都卖给了外国洋行,然后把凑出来的钱拿来交给陈香。

      巴特尔向乌云详细讲了当日敖王爷遇难的情形,并告诉她敖王爷临死之前,还说他期待看到乌云长大的样子。果然之后的乌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变得坚强和懂事,秦天义几人都十分欣慰。渡边再度以以前的问题账目胁迫王会长,让他去欺骗陈香,将秦家的矿产买下来以后再转手卖给大和洋行,王会长无奈只能答应。陈香急于筹钱悬赏线索,对王会长毫无防范,随后安排让陈俊去和王会长完成转手矿产的手续。但就在契书上盖章之前,陈俊想到了渡边身为关东军间谍的真实身份,终于悬崖勒马,默然离去。敖王爷果然是被渡边派人暗中下手杀害的,除了秦家,察哈尔很多矿产也都已经被渡边收入囊中,他因此还得到了关东军上级的大力嘉奖。渡边满心等待王会长和陈俊能够帮他把秦家的矿产弄到手,还谋划着事成之后要除掉陈俊灭口。秦天义向麻来叶打听家里的情况,麻来叶强忍悲痛,谎称家里众人都好,一切平安。

      王会长告诉渡边,陈香突然决定不卖矿产了,自己也没有办法,渡边十分恼火。陈俊知道渡边的真实身份后,开始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去找到黄厅长,拿出在秦家现场找到的日本人的手帕,并根据秦家死者的刀伤鉴定,以及大和会馆一些日本浪人的行踪,证明秦家血案肯定是和渡边一伙有关,而且之后渡边又指使王会长收购秦家矿产,所以渡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抢夺秦家甚至包括所有张家口商号名下的矿产。事关重大,黄厅长赶忙将事情汇报给了张都统,张都统找来渡边谈话,暗示他收敛行为,不要太过分,如果影响了自己治下的治安秩序,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陈俊来找郝明轩喝酒,借着醉意告诉他渡边是关东军间谍的真相,郝明轩也十分震惊。

      郝明轩得知渡边竟然是日本关东军的间谍,震惊愤怒,冲动地表示要去杀死渡边报仇,陈俊劝他冷静下来,现在日本人势力很大,连都统府都轻易不愿得罪他们,他也要考虑郝家包括郝明娟的安全,郝明轩这才颓然放弃。秦天义身体稍有好转,便带着麻来叶、金虎一起陪同乌云返回察罕旗草原,准备去给敖王爷下葬。几人的行踪很快被沿途的日本间谍发现,并转报给渡边正雄。渡边得知秦天义未死,又惊又怒,于是决定尽快除掉陈俊。郝明轩把渡边是关东军间谍的事情告诉了陈香,陈香终于明白了渡边陷害屠杀秦家的根本原因,她随后就要去找渡边报仇,但被陈俊拦住。陈俊告诉姐姐,自己已经利用张都统和黄厅长去给渡边施压,让他不敢再对秦家下手,之后如何对付渡边的事情,自己已经有了计划,请陈香不要插手。

      郝明轩在云台崖底找到了陈俊使用的手刺,又通过郝明娟得知陈俊最近情绪低落,并且常常叨念要补救过错,郝明轩找到陈俊把手刺还给了他,陈俊谎称是自己在云台崖寻找秦天义时掉落的,最后又叮嘱郝明轩要照顾好姐姐陈香。秦天义陪着乌云在草原上观看日出,美景当前,乌云却问起当日秦天义坠崖的事情,秦天义仍旧像往常一样三缄其口,不肯多说。渡边把陈俊“请”到大和会馆,质问他为何没有遵照约定将秦家矿产股份转手给自己,陈俊早有计划,这时突然出手行刺渡边,但旁边的众渡边手下及时阻拦,最后将陈俊制服。早已抱着必死念头的陈俊大骂渡边,戳穿他不过是在利用自己,渡边随后告诉他秦天义人在敖王府的事实,陈俊十分震惊。陈香和郝明轩听说陈俊被渡边请走,担心陈俊的安危,遂一同闯进大和会馆,但寡不敌众,也被渡边手下控制。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陈俊只好答应渡边,会设法把秦家矿产股份转让给他。

      秦天义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他带着乌云在草原上骑马、看日出日落,并诚恳地告诉乌云,自己已经决定留在草原上和乌云厮守到老,乌云感动落泪。但之后经过深思熟虑,乌云还是把秦家满门被屠的消息告诉了秦天义。震惊悲愤的秦天义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决定返回张家口找陈俊报仇,乌云想要同行,秦天义一开始不肯答应,但乌云表示,自己也要找到害死父亲敖王爷的主谋报仇。秦家遇害的事在张家口商界造成了恐慌,渡边以此威慑又拿下了察哈尔地区最大的杨家铁矿。为了庆贺,渡边准备后天晚上在大槐树戏台请杨家听戏,陈香和郝明轩得知此事后,准备届时刺杀渡边。秦天义和乌云等人乔装进入张家口城,随后分开行动,秦天义和麻来叶去了秦家,剩下乌云等人在街上却恰好被于树手下的驼帮兄弟发现,原来他们是奉于树之命,留在张家口等待和党组织上级派来的张家口地区新负责人接头。

      陈香和郝明轩就要开枪射杀渡边之时,却被负责警戒的日本杀手发现,幸亏秦天义和麻来叶在暗处开枪击毙了几名日本杀手,陈香和郝明轩才得以有机会逃离。于树被上级调去了东北工作,上级派来保柱同志作为张家口地区的新负责人,他告诉乌云,根据情报显示,敖王爷很可能就是被渡边正雄这个日本关东军间谍派人杀害的。就在几人说话之时,戏台方向传来枪声,保柱等人知道渡边此时正在该处,乌云于是猜到枪声可能与秦天义有关,几人赶忙前去营救。众多日本杀手紧追陈香和郝明轩不放,幸亏秦天义和麻来叶以及及时赶到的保柱和驼帮众人,这才击毙了众日本杀手,救下了陈香和郝明轩。陈香感觉到救助自己的人就是秦天义,但秦天义始终没有在她面前现身。秦天义主动约郝明轩出来见面,和他讲了当日在云台崖上后来发生的事,但他在重要的细节处讲了谎话,说自己是失足掉落悬崖的,而不是陈俊所为。两人按照当日决斗时的约定,从那以后就将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再度像兄弟一样站在了一起。

      秦天义和郝明轩一番交谈,最后两人判断,秦家被屠杀一定和陈俊以及渡边正雄有关,秦天义也得知了渡边的日本间谍身份,而陈香是最近才从郝明轩处得知秦振山当年出卖陈郝两家之事的,所以她一定不会和秦家遇难有关。郝明轩最后告诉秦天义,当时陈香正在全力寻找秦天义,为此甚至不顾危险亲身攀下悬崖,秦天义听后十分难过。保柱告诉秦天义和郝明轩,其实渡边除了鼎兆通秦家,同时还对张家口很多家商号施加毒手,目的就是夺走矿产,以为日本关东军在我国东北的活动提供支持,而眼下,渡边的新目标就是马广进家的崇礼铁矿。秦天义随后想到,可以抢先把渡边看上的矿产买下来,然后炸毁矿坑,断绝日本人的念头。

      为给哥哥麻来根报仇,麻来叶拉着金虎去警察厅门前埋伏,想暗杀陈俊。乌云看出巴特尔神情有异,一再逼问,但巴特尔因为答应了麻来叶,所以只是闭口不答。就在麻来叶和金虎动手之前,有人提前向在一起的陈香陈俊开枪,结果引起混乱,陈俊没有中枪,麻来叶两人也只好趁乱逃离。原来暗中开枪的杀手其实是陈俊自己安排的,他是要制造危险的境况,好让陈香能够答应自己,为了自身和秦家众下人的安全,她暂时离开秦家躲避风头。警察厅门前发生枪击事件,消息传来,乌云再度追问巴特尔,巴特尔这才终于说出麻来叶去刺杀陈俊一事。这时麻来叶和金虎也返回,秦天义十分生气,将其训斥一番后又耐心开导,最后他向麻来叶保证,自己一定会为麻来根报仇。为了不再拖累幸存下来的秦家下人,陈香分发银两,让众人各自回家。众下人都落泪不肯离开,在陈香的一再坚持下,这才纷纷不舍地离去。陈香随后和陈俊一起接上郝明娟,搬去了陈家旧院暂时居住。

      秦天义故意在张家口城制造轰动,他的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渡边的注意力,以让陈香等人能够更加安全。郝明轩也把天佑德所有的商铺全部关闭,然后将资金回笼,以准备配合和支持秦天义。渡边的手下查到陈俊带着陈香和郝明娟去了张家口城北的一处宅院,原来这正是陈家当年的大院,陈俊早就暗中将这里整饰一新,以前他也常常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居住。渡边派人去陈家旧院强行抓走了陈香和郝明娟,陈俊随后也被渡边“请来”,当着陈香和郝明娟的面,渡边讲出了陈俊配合自己实施阴谋的一步步细节,尤其是屠杀秦家一事,正是陈俊自己谋划并亲自带人下手的。陈香和郝明娟都震惊万分不肯相信,但陈俊黯然承认了一切,并表示自己是不想让姐姐陈香知道这一切后痛苦,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她,而现在自己其实也悔恨莫及。郝明娟难以接受这一事实,精神几近崩溃,但随后她就被渡边狠心下手杀害,令陈俊和陈香悲愤万分。渡边杀死郝明娟是为了警告和惩戒陈俊,好让他乖乖听话,而为了能从秦家拿到矿产股份,同时牵制秦天义和郝明轩,渡边还是暂时留下了陈香的性命。保柱和驼帮众人已经准备好了炸药,郝明轩同样也已经遣散了佑德府郝家的所有下人,他和秦天义商议决定,就在这晚炸毁秦家所有矿地的坑口。

      秦天义让人通知秦家矿地内的工人,全都提前撤离出来,然后引发炸药,将矿地坑口炸毁,以彻底断绝渡边想掠夺矿产资源的念头。随后他派人将乌云拿来的银票送去了马广进家,作为购买马家矿产的费用,然后还安排马广进全家连夜转移,以避免遭到渡边的毒手。马广进将一封信送去了大和会馆,声称名下矿产已先转给了别人,渡边大怒,忙派人去找马广进,这才发现马家却空无一人,随后他得知马家矿产正是转给了秦天义,于是开始筹划对付秦天义。秦天义请来张家口商界的众多老板,向他们揭穿了渡边的罪恶目的,他大肆收购察哈尔地区的各家矿产,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关东军在我国东北的军事活动提供物资支持,众老板听后都十分震惊和愤慨。随后秦天义又满城贴出告示,凡大和洋行正在洽谈的矿产收购,鼎兆通均以高一成的价格提出收购。张家口城很快轰动起来,众华商也纷纷响应秦天义的做法,很多人都以半价将自家矿产股份卖给了鼎兆通。渡边得知情况后十分恼怒,故意将打得半死的陈俊释放,并让他带话给秦天义,如果再破坏矿地,与自己作对,那自己就会再杀死陈香以报复。陈俊艰难返回秦家,悔恨地求秦天义救救陈香,秦天义和郝明轩最后商议,由他只身前往大和会馆,如果两个时辰自己没有返回,那郝明轩就带人毁掉剩下所有矿地。乌云执意陪着秦天义前去大和会馆,然后留在外面等待天义。秦天义在大和会馆内终于见到了久别的陈香,陈香哭着向他道歉,表示是自己辜负了爷爷秦兆通的托付,没有看好秦家,而且还正是自己弟弟陈俊助纣为虐对秦家下的毒手。

      渡边以陈香的性命要挟秦天义,要他把秦家矿产全部转手给自己,秦天义答复他要回去考虑一下再做决定。秦天义返回秦家,将大和会馆内陈香的情况告知了郝明轩等人,乌云和郝明轩冲动地要趁夜闯入大和会馆救人,悔恨的陈俊也要同去,但秦天义喝止住了众人,因为此时大和会馆内必定戒备森严,决不能为了营救陈香,再拖累更多人的安全。陈香主动提出要见渡边谈判,渡边满以为陈香是要答应交出秦家矿产,却没想到陈香趁机出手,偷袭渡边,最后被在一旁的渡边手下开枪击中,就此身亡。原来陈香不愿秦天义因为自己被渡边胁迫,所以早就抱了赴死的决心。渡边恼火地斥责手下不够冷静,因为这样自己就失去了要挟秦天义拿到秦家矿产的筹码。关东军上级发来密电,要求为间谍组织提供身份掩护的大和商会即日起转移至多伦。渡边于是带领众手下离开张家口,临走之前,他故意炫耀地让人将陈香和郝明娟的尸体挂在了大和会馆门前。秦天义等人闻讯赶来,悲痛地收好了陈香和郝明娟的尸体,秦天义在秦家祠堂前发誓,一定会杀死渡边为秦家众人报仇雪恨。渡边带队前往多伦的途中,秦天义、郝明轩、乌云、保柱等人如神兵天降,在一场惊生死格斗之后,秦天义等人以少战多,终于将渡边一伙彻底消灭。


  • 张家口首屈一指的商号“鼎兆通”掌舵人秦兆通次孙,有些浑不吝。在仇家的阴谋陷害下,“鼎兆通”一蹶不振,秦兆通丧命,秦天义也险些丧生。他在时代的洪流中,面对国仇家恨、阴谋陷害、爱而不得,他逐渐成长为一个抗日英雄。

  • 武师,善良又不失泼辣,勇猛却不失温婉,她既有良家妇女的温柔娴淑,又有巾帼女侠的豪爽仗义。当秦家危难之时,她坚毅执着,有魄力,能力挽狂澜把秦家拉回正轨。


  • 张家口久负盛名的商号“天佑德”的少东家,性格沉稳,长于谋略,内心的善良让他徘徊在收养恩情和家族仇恨之间,即使在郝明轩的内心被仇恨填满的时候,依然犹豫到底该不该报仇,在发现自己被日本人利用之后,毅然悬崖勒马。


  • 出生经商世家,因幼年家中遭变,她和哥哥郝明轩由秦兆通接回秦府照顾,并与其孙子秦天义订下婚约。与众不同的成长环境让她内心深处多了份自卑,为人处事也变的更加懂事儿、更加小心谨慎。


  • 一个从小立誓要报仇雪恨、一直潜伏在仇人家中伺机报复的“阴险角色”。他身上有很多故事,他的处心积虑报复或是冷酷无情都是基于家族仇恨,可到了民族大义面前,他毅然决然抛弃了自己的恩怨,为了正义而加入抗战。


  •  毫无心机、忠诚善良、阳光可爱的蒙古勇士。在乌云格格与府里勇士私下比武时,身为梅林的巴特尔就会吩咐勇士们让着乌云格格,一是担心她受伤,二是为了哄她开心。

  • 在开机前,林继东牵头齐聚该剧全体演职人员集体研读剧本。

  • 在该剧的一场哭戏中,姚芊羽哭了十几条才达到林继东的要求。

  • 白恩首次饰演反面角色,他做了准备,对人物表象化和内在心理进行了揣摩和研究。

四川影视文艺频道 [20]
北京影视频道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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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军的纪律也很熟悉。
当时拒绝接受分配的同学还有几个,学校也不可能强迫自己的学生服从分配,既然给你分了工作,你不要,你就自己找了。这是通融之策。
于是,身为某大厂医院医生的父母,就开始第一次求人,帮他联系新单位。
看着自己的父母年迈的身体,整天出门还要拎着他们从舍不得享用的礼品求爷爷告奶奶,西安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连正在交大读大一的妹妹慧都说,哥哥你没出息。他就怪自己无能:怪自己不是一次考上大学,补习了一年;怪自己没考到北大清华;怪自己成绩不是年级前几名,可以自己挑工作单位……
应付这种苦恼的日子,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
西安就找他中学最好的哥们强。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早早入了社会,现在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当地话叫“能人”。当他看见西安一脸学生气,灰头土脸,一点都没有了几年前让他羡慕的考上大学那种朝气精神,却为一个饭碗茶饭不思、寻四寻活的样子就来气,骂:“屁大的事。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还能成啥事。今晚跟我出去耍,大哥带去开眼界。”
就把西安带到他常去的东大街的一家夜总会玩。强说:“知道不,这地方才是男人们该来的地方。到了这,喝酒玩女人,醉生梦死一回,啥事都会忘咧。”
喝了点酒,强把一个身材细高的小姐带到西安面前,让他带小姐跳舞。西安喝了酒,有点胆子,也要在强面前逞一下自己是男人,就一只手执了小姐的手,一只手搂在腰上跳。但他的手却不自觉地在抖。
他说:“我,我不知道。”
小姐问:“是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他说:“是。”怕被小姐看不起他没见过世面,忙又说:“不是。”
小姐没再说话,只是让他感到她搂他的手更用力了一点,望他的眼神更专注了一点,身子贴他更紧了点。西安长的高大健壮,比小姐高出多半头。他低头瞅见小姐开口很低的黑色镂边连衣裙里露出半个雪白的乳房,心跳得突突突,脸很烧,下身涨仆仆的,就如贾宝玉看见薛宝钗粉白的玉臂想摸一把的念头一样。
跳完一曲,强让西安喝酒。西安嘴打着颤,说:“喝得太多了,不敢喝了。”
强说:“没出息,一点酒就把你撂倒咧?!撂倒就不回去咧。”
“不回去还能行,我爸我妈非以为我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西安想着,就更不喝了。小姐从他手里抢过杯子,对强说:“人家是个娃么,不喝算了,我替他喝。”说着,一大杯啤酒咕嘟咕嘟倒到嘴里又倒一杯。西安望着她,惊得半天合不住嘴。
小姐爬在他肩上,对他悄悄说:“你今晚愿意带我走吗?”
西安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推搡着说:“我,我没钱。”
小姐很认真地说:“我愿意陪你,不要钱。”
西安说:“不不,我不想。”
小姐仍声音低低地给他说:“我不稀罕你的钱,只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很喜欢。想和你做朋友。哪怕你明天就不认识我了呢。”
西安脑子就乱了,想:“就算带能带到那里去呢,自己也没个单独住地方啊。再说,这种时候,那还有这心思。”他就不吭声了,低着头,不说话。
强说:“你熊是不是还没玩过女人,这个妞咋样,今晚你就解放了吧?”说着,大笑,给小姐递眼色。
最后,西安还是不敢。他想,自己不能这么快就堕落了,现在还年轻,还要认认真真地工作呢;再说,凭自己的本事,等有了工作,事业成了,那时好好找个干净女孩,认认真真谈个恋爱,体会一下到底天底下什么是让人死去活来的爱、什么是让人生死相许的情?
那时,他对女人还瓜着不开窍,虽然毫无目标,却仍痴心妄想地梦想有朝一日惊鸿一现,邂逅一个白雪公主般的美女,然后俩人演出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初恋呢。
不久,西安的父母委托自己以前的一个同事,联系到一个进出口公司。公司的一个副总经理姓韩,是这个同事的朋友。西安是学外语的,如果能进去也算专业对口,而且工作也不错,因为当时进出口公司还是个肥缺,收入高,经常有外快,出差旅游甚至出国的机会都很多,所以很难进。
但这个韩副总心里却并不想要人,碍着老同学的人情,他先答应了同学让人先来。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想,先把同学的面子给了,让同学好给那对医生夫妇有个交代。然后自己再想办法逼来的人走,让这个大学生到了公司后知难而退,最好自己提出离开。这样既卖了人情,又不伤害自己的利益。他明白,因自己的人情进人,在与老总的暗斗中总是个把柄。
他把办公室主任叫来,交代说:“明天新来一个大学生,你可以把公司比较,比较,就是能锻炼人的工作给他先做着。年轻人嘛,就应该锻炼锻炼,咱们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他愿意接受锻炼,再说;如果他受不了,那就只好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了。
办公室主任何许人也,是韩副总的铁腿子,也是靠整人算计小利益过日子的。他心有灵犀,马上明白韩总的意图:肯定是韩总没办法,碍着面子让来的,只是走个过场。以前这种事太多了。他就明白了该怎样安排这个大学生。
西安报道时,办公室主任对他说:“公司业务都忙忙的,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空岗位给你。刚好这几天打扫卫生的工人辞退了,还没找到新来的。你先顶一下。等过一阵,看你的表现,再安排。”然后,就领他去杂物间,让他知道吸尘器、拖把、消毒水等放的地方,每天的任务很艰巨——打扫几个领导的办公室还有会议室、楼道、厕所等。
一个大学生,受了四年正规的系统西方文化教育,正怀揣着理想、抱负,来到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单位学为所用、大干一番事业,想不到却要去扫厕所。西安天天看军事节目,是个纯粹的热血男儿,当时眼泪都差点憋出来,真想抽这办公室主任一个耳光。他气得没说话,强忍下一把英雄泪,扭屁股就走。
回到家,他气呼呼鞋没脱就躺在床上抽烟。
父母见了,知道情况不好,忙推门进来,问:“第一天上班咋样?”
他大叫:“还当是个啥好工作,让我扫厕所,我这几年大学白上了?!我再不去了!”
父母听了,不知所措,呆了半晌,父亲就拉着母亲的衣袖先出去了。
晚上,母亲又进了他的房,坐在床边不说话。
他心里泛起一阵难过,觉着父母辛辛苦苦把自己供出来,是自己的无能却要责怪父母,良心实在不安,真对不起父母。
母亲却流泪了,说:“为这个工作送礼,我和你爸把积蓄都用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和你爸明天到咱厂子校去找校长,他们说一直缺教外语的老师。”
他想,子校肯定不如进出口公司,他绝对不会去当老师做孩子王的;又想,父母把他办进这家公司,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豁出老脸老命了,他如果离开不做,难道自己有本事能到大街上去找个工作?当时西安还没有比较正规、有效的人才市场类东西。
他冷静下来,对母亲说:“妈,你不用操心了,我明天就去上班。一定干出样子让你和爸放心。”
第二天,他去得很早,却没想到办公室主任正好送孩子上学也来早了。他对主任说:“主任,昨天我错了,对不起。我今天开始好好干。”
主任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缓过神,说:“好,好!但还是那些活。”
他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想着,说:“那我现在就开始干吧,我刚看见楼道的地上还有烟头呢。”
以后,他每天起的很早,争取第一个赶到办公室,然后拖地、打开水、抹桌子,象头蒙着眼只干活不寻事的驴。
过了一阵,主任又让他负责管理传真机、复印机、电脑、打字机等。他还很高兴,觉得能进办公室了,进步了。
但他不会电脑,当时电脑还是286。以前在学校,电脑是选修课,但学校电脑不够,根本没机会碰。只上过几次理论,什么48年世界第一台计算机的由来,什么二进制,什么硬件软件类,早忘了。他想,既然这么方便的机会,就该抓住。他想起自己的母校有计算机学习班,每天晚上都有课,那里比市里便宜,而且有些老师也打过照面,有问题也好请教。
下了班,他想拉同学黄歌同去,黄歌晚上却有课。他就自己去报了名。
上过几次理论课,就上机了。凭着卧薪尝胆和早点出人头地的心劲,他掌握各种理论和操作要领都很快。
一次上机,他正专心练五笔字型,旁边的一个女孩扭头问他:“西班牙三个字怎么打?”
西安很熟练,说:“s-g-a-h .”
女孩笑着谢了他,然后就继续自己的操作。
过了一会,他听见那女孩在自言自语,还轻轻地笑出声来。他有点好奇,悄悄打量这女孩。女孩看着很小,脑后一个马尾巴用手绢束着,皮肤不是很白,象经常运动,穿一件牛仔背带裙,坐着的样子看个子好象比较高。他想,这可能是学校的学生。
第二天,他去上机,人不多,看见那个女孩的旁边没人,他就坐过去。
没多久,又听见那女孩在自言自语,偶尔伴有轻轻的笑声。
他就动了野心,然后装摸作样地问女孩:“哎,同学,你知道‘老师’怎么拼吗?”
女孩却头都没抬,冷冷地说:“不知道。”
他有点受挫折感,这种搭腔老套路实在低档。
西安没有过恋爱经验,受的教育也一直是男女授受不亲。一年级时,学校正大修土木,宿舍楼有点乱。本来学外语的男生就少,学校就安排西安这批新生和女生住在一个楼。有时,宿舍的簸箕、拖把类坏了,他去对门的女生宿舍借。女生宿舍一般都挂着帘子,只见里面人答应,然后隔着帘子伸出手和借的东西,却不知是谁借的。合住了一年,终于把男生都迁出,西安他们到底不知道对面住的是谁。
以后,当了班长,有时和女生接触,出去玩,办party,也是工作性质,根本没想过爱呀情呀的,对女人的感觉也是懵懵懂懂的,没有一点经验,根本不了解怎样讨好女人和对付女人的办法。
他就死了心,开始认真练习五笔字型。
过了会,女孩却又一脸笑容,问他:“不好意思,你知道‘电影’怎么拼吗?”
他还是友好地答:“g-n-g .”
女孩又笑着谢他,然后又开始自娱自乐。
下课后,西安推着车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又碰见那女孩,他友好地冲女孩点点头。
女孩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问他:“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他笑着说:“几个月前还是,现在不是了。”
女孩似乎明白了,说:“噢……你是哪个系毕业的?”
女孩笑了,说:“Really?I‘m in Grade Two, English Department。”
西安说:“How do you do! Nice to meet you。”然后也笑了,又说:“那你该叫我师兄啊。我的名字和这个城市一样,你呢。”
女孩说:“哈哈,有意思。我叫诗乐,不是Xerox的施乐啊。”
这个女孩,成了他了解女人的启蒙老师。
西安和诗乐见的多了,上完课请着吃了两次夜宵,就熟了。他知道了诗乐的一些情况:祖籍山东,人似大多数山东人一样,长得高高大大的;她在初中时随当副局长的父亲调来西安。她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诗乐就成了家里的掌上明珠。
这一切都合西安的口味。他一直想找一个大城市的、家庭背景好、父母有知识的、大学、个子高,身材好的女孩。而这样的女孩绝对是稀缺品,身后也肯定是一大堆色狼在跟着伺机下爪。想不到还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让西安直觉自己有福气。
他开始相信,商场失利必然情场得意。因为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办公室主任总是无缘无故批评他,唠唠叨叨一点不象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一会嫌他把传真文件没有及时送到领导那了,一会嫌厕所的水没冲干净了,一会又是把作废的文件没有反面回收利用啦,搞得他手忙脚乱、战战兢兢。他上了班最盼望的就是下班。
但西安商场情场都想要。
周末那天,一个同事嫌他没及时换传真机的纸,耽误了一份国外的传真,就告到主任那。主任就大着嗓门吼道:“再这样不负责任就开除你!”挨了训,心情不好,晚上上理论课时,他一个人没精打采地坐在最后。诗乐来晚了,坐到他身边。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他说:“真没劲,回家。你走不走?”
他没说话,然后收拾东西随诗乐出门。诗乐家在东门外,西安家在兴庆路,离得很近。
俩人取了车子,往回家的路上骑。
西安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尤其在女性面前。他和诗乐并车骑着,觉得有点沉闷,就乱找话题,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看来经验太重要了。
倒是诗乐先开口,说:“给你猜个谜语:女孩子身上有一个部位,爸爸可以碰两次,妈妈也可以碰两次,男朋友只能碰一次,老公一次也不能碰。是什么啊?”
他觉得这个女孩敢出这么野的谜语,一定比自己年级的女生放得开。
诗乐笑着说:“你不许乱想啊,我出的谜语绝对是健康卫生的。”
他想,表面的意思有点黄,但肯定是误导,想了想,一时想不出,就问谜底。
诗乐撅着嘴,说:“真笨,你的Phonetics(语音学)怎么学的?是嘴唇。你试着读这几个词。是不是?哈哈,你刚才是不是乱想呢?”
接着两人就扯开了话题,他问:“你最喜欢的英文歌是那一首?”
诗乐说:“And so on。 And you ?”
他答:“Rod Stewart‘s〈sailing〉。 很有阳刚之美,很有沧桑感。”
诗乐说:“现在有一首歌挺流行的,《同桌的你》,好象也有点沧桑。”
诗乐说:“有一句: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你现在和我的感觉不一样吧?”
他说:“是呀。我现在很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无忧无虑的,整天就是想着旷课玩。”
“谁说无忧无虑了。我们班那些男生,象苍蝇一样,烦死了。还有,算了不说了。反正我现在就想毕业,就想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买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衣服,然后在我们班那些弱智的自以为班花的女生面前晃,一个个气死他们。”诗乐恶狠狠地说。
西安笑了,暗想:“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有了钱就想这等破事。几件衣服就能让她高兴或难受几天,真是可怜。”他又想起以前看过的历史书,描述当年白人在掠夺非洲时,用几块花布就和女酋长换得大片大片的土地。看来此事不假。
他问诗乐:“明天星期天,你有什么事吗?”
诗乐说:“现在还没什么计划。你呢?”
他说:“我想到那散散心。你知道吗,城墙上很静,我好多年前去过,明天想去走走。你有时间吗?”
诗乐高兴地说:“好呀。”
第二天,西安带诗乐推着车子来到城墙上。诗乐高兴得象个孩子,说:“我在西安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真想不到,这闹烘烘的城市里,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然后就双手合拢在嘴前,大喊:“啊……啊……”
西安也来了情绪,憋粗了脖子,大喊:“啊……,我……爱……你……” 却不知该怎样接,瞅了瞅身旁推着车子的诗乐正望着他笑,就喊,“人……民……币……。”
然后俩人就互相大笑,笑得放浪形骸。
诗乐笑着对他说:“我们宿舍的人知道我认识了一个外面的人,知道她们怎么议论你吗?”
西安一脸迷茫,想:“这帮女生,怎么什么事都拿到宿舍开会。”他问:“不知道。怎么议论?”
“说你是个大款。哈哈。”诗乐大笑。
西安听了,尴尬地笑了,红着脸说:“我可不是,不过,以后肯定是。”
诗乐瞅着他,拖长音问:“是……吗?”
他又尴尬得不知说什么了,只是哈哈地干笑。
诗乐又问:“马上过国庆节了,我准备去北京玩。我那里有同学。你呢?”
他想,看不出这女孩这么大气,去北京要花多少钱呢。他现在都工作了,没转正的工资都让他不敢太大手大脚;而她一个学生,北京一趟,一点都不眨眼,看来家里的底气肯定很足。
但他也明白,这是诗乐的暗示,如果可以借机和诗乐一起去,这样就可以很快和诗乐的关系有一个突破。他犹豫着。他笑着说:“我还要看单位的安排。如果能去的话,你可给我做护花使者的机会啊。”
诗乐笑着说:“那要看你的诚意了,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赏赐的。”
他想:“也是。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在乎这个钱字吗。要有很多很多钱该多好。”
他想,什么是幸福,对自己来说能躺在满屋子的钱堆里就是幸福。忽然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俗气了,怎么和自己曾嘲笑的爱花一大堆钱买一大堆衣服的女人一样那么爱钱,把钱当命根子了。
西安记得自己劳动挣的第一笔钱是高一时,和强给强家里所在的家属区的煤气公司扛煤气罐。当时拿到几十块钱,俩人兴奋的不得了,买了拳击手套、军事杂志、成人玩具枪、游戏盘等,还喝了很多啤酒,这些都是以前不能想的。
那时他就感觉到有钱真好,能支配自己很多想法,实现自己很多的愿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周一,单位发了国庆补助和电影票。西安还没转正,只发了一半。就这他也很高兴。知道诗乐很喜欢张曼玉,就约诗乐去阿房宫电影院看王祖贤张曼玉主演的《青蛇》,然后再带她去附近的大皮院吃烤肉。他本来想叫住在附近的黄歌,但觉得诗乐肯定不高兴和外人见面,就免了。
回民街的烤肉在西安很有名,远近的人都会在晚上跑到那去吃。诗乐没去过,但听说过,也就很高兴地答应了。
俩人吃得满嘴流油,诗乐竟然也能吃牛筋,结果俩人吃了一河滩。
算了帐,西安没零钱,递了张过节才发的百圆大钞。老板收了钱,用手摸摸捏捏,又在灯底下照了照,然后对西安说:“咳,咱哥,咋给张假的?!”
西安正擦嘴,听了,就急了,道:“胡说,这是公司下午才从银行取的,咋能是假的?!”
老板却很有耐心,说:“好我的哥呢,银行咋能就没假钞?你不信你自己看。”说着拿给西安另一张一百圆让他比着看,说:“你看我这张人头像,你摸一下,看手感;你再摸你这张,再拿到灯底下看看,这是印刷的,一点都没手感么。”
一番比较,果然是假的,他只好掏出另一张,给了老板。老板又仔细鉴定了一番,收了。
西安觉得在诗乐面前发生这种事有点丢面子,想不到诗乐却对他说:“你也是受害者,没事,花出去就行了。”
“是啊,一百圆呢。”他想。在九十年代初,一百元算大钱呢。
但把这假币如何处理,他是有点犯难。反正不可能让他自己消化,凭什么自己要吃这个亏。还是诗乐说的对,花出去就行了。但在那里花呢,连烤肉摊的老板都这么精明,大商店肯定有验钞机,看来只有小商店比较合适。反正看机会吧。他想着。
路过一个冷饮摊,诗乐停下车,对他说:“我想吃冰淇淋。你给我买一个。”
他就去买,见是个八九岁的小孩看摊,就问:“这么小就做生意啊?你家大人呢?给来一个冰淇淋,会不会拿?”说着递了十元钱。
小孩嘟囔着:“咋不会!”说着拿给他。
他把冰淇淋递给诗乐,诗乐却不接,吊着脸说:“谁稀罕你的冰淇淋,看你话多的!”说着,骑车就走。
他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回事,马上骑车追上,问:“对不起,我怎么了?”
诗乐不理他。他又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那里错了?好让我死的明白。”
诗乐摇摇头,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他还是不明白,说“笨就笨吧。你快吃冰淇淋吧,都化完了。”
“哎……”诗乐摇头叹了口气,说:“我根本不是为了吃冰淇淋,我是想帮你在那把假币花出去。你一点都不体会人家的心。”
这回他有点吃惊了,说:“可……可那是个小孩啊。我总不能骗一个小孩呀。”
“小孩怎么了,你不骗他,有人会骗。再说,吃亏的也不会是他,谁知道他爸做生意坑过多少人!”诗乐很平静地说。
西安不吭声了,想不到诗乐比他才小四岁,心却这么冷酷。他有点担心,继续和诗乐交往下去,她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也对他冷酷起来。而这种冷酷绝对是冷箭一样可怕。
眼看到国庆节了,西安还是犹豫,到底陪不陪诗乐去北京。现在,他倒不是担心钱了,钱可以问强或黄歌借。他担心同诗乐去了北京,俩人会发展成什么结果,而这个结果是不是他真正追求的。他心里有点怕诗乐这种女孩。
连着几天,他没有找诗乐,但心里却感到空空的,上班老走神,给主任送报纸,竟把主任的茶杯碰翻了,吓得他忙用用报纸擦。主任冷着脸说:“哎,我看你是……”说的他心惊肉跳,不知道主任的潜台词是什么。总之,他感觉可能是个大难。
晚上,他琢磨着主任的话,越发感到不妙。他担心明天上班,会发生什么事。
思前想后,他就坐立不安起来,想找个人说话,但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诗乐,就拨通诗乐的电话。诗乐说:“是你啊,我正收拾行李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无伦次地说:“你,你,我想找你……”
诗乐不耐烦道:“怎么回事,你?”
这下倒似刺激了他,他终于下了决心:“妈的,受够了,豁出去了,疯狂一回,哪怕不要这个工作了,省得给条狗似地没完没了受主任这帮熊人的气。”他说:“你什么时候走,我想和你一起去北京。”
“什么?”诗乐叫了起来,接着高兴地说:“明天晚上,你陪我吗?”
“是。我马上托人定票。”他坚定地说。
第二天,他等着主任来找他,但一天很都平安无事。
下班前,主任找他,说:“明天后天放假,你值下班。”
他已经定好了晚上去北京的票,就壮着胆子,说:“主任,对不起,我家里有事,要离开西安。票已经定了。你看能不能让别人值班,我只是个勤杂工,啥都不懂。”
主任吃惊地望着他,想不到这小子敢跟自己叫板,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主任没事我先走了,我还要赶火车呢。”说着,头也不回,出了门,心里却骂:“柿子就会捡软的捏,这回我给你个贼豆子,看你怎么办,大不了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也不管国庆节后会发生什么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事再说吧。看来,诗乐已经把他烧糊涂了,放弃了为父母、为自己坚守的许多东西。
下了火车,西安问诗乐:“你同学来接你吗?”
诗乐一脸怪笑地说:“我就没让来接,看你把我怎么安排?”
他就暗下决心,反正出来了,带着诗乐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决不能让诗乐跟着自己受委屈,让她瞧不起他。他就把诗乐带到一家三星级宾馆,这是他有生来第一次住宾馆。他在大学暑假时来过北京,那时搞的时学生硬座票、睡在北京的同学宿舍里,吃的喝的是面包和凉水。
登记的时候,服务员问他,几间房,他回头看看诗乐,想问,但诗乐却把头扭向一边,装着看什么。他就说:“一间。”
晚上,他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诗乐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水芙蓉般立在他面前。他盯着诗乐痴痴地呆住了,诗乐也在痴痴地望着他。他的热血燃烧起来,跳起来把诗乐搂在怀里。诗乐没有任何反抗,似在等待着他的俘虏。他把嘴凑在诗乐的唇上,诗乐就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但诗乐却比他有经验,舌头在引导着他,让他知道原来接吻也有这么多享受。他有些吃惊。
他战战兢兢地把围着诗乐身上的浴巾解开,一个让他血脉膨胀的通透玉体惊现在他面前。他把诗乐抱上床,然后就无师自通地完成了他的第一次成人经历。
第一次射的很快,他有点懊丧。原来在他的印象中,以为性爱是上天入地般的刺激呢,怎么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没有一点感觉呢。
夜里,诗乐主动爬到他身上,让他又是吃惊。诗乐晃动着两只饱满的乳房,用手捏在一起让他吮乳头,他就又来了浑身的力气,和诗乐翻云覆雨地征战了很多次。伴随着诗乐惊天动地的叫声,他终于慢慢体会到其中的奥妙。他心里暗叫:我操,原来是这么干。
等累得半死躺下了,他才开始回想:怎么一切都这么顺畅,这么快,快得连他自己都奇怪。而以前从小受的教育、看的电影常常是,如果摸了女孩亲了女孩,无异于亵渎神灵残害生灵般可耻,绝对是要伴着一声“流氓”而迎来江姐扇甫志高一样的响亮耳光的,现在看来那简直是毒害、是误导、是误人子弟,不知耽误了多少青春美梦和花好月圆的故事,也耽误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要是早醒悟这些,他可能早就和女孩子交往了,也不至于让自己憋了二十多年膨胀的身体,到今天才尝禁果。
而流畅中唯一让他有点小遗憾的是,诗乐没有流血,莫非诗乐不是处女。这他就不懂了,但他也不是太封建。他又把诗乐的下面好好看了一番,从来每见过,以前在强给他搞的录象里总看不清,等现在看清了,觉得女人那东西怎么那么难看,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第二天,在天坛的回音避,淌在他血脉里的热流让他激动得大喊:“雅……美,我……爱……你……”
国庆节后,西安上班总是小心翼翼的,总感到好象一场暴风雨要来。
倒是诗乐常打电话来,让他能暂时逃避思绪不想公司里烦心的事。有时,诗乐甚至课都不上跑来他公司的楼下,让他惊喜中又有点怕,他感觉诗乐的热情比火还炽烈,总担心这火能烧多久。
他慢慢品出,诗乐绝对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孩,除了天上的星星,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说喜欢,就给她妈打电话说要。回到家,那东西肯定就放在她的房间里了或者桌上了,哪怕是冬天的大西瓜、夏天的冰蛤蟆,绝对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父母对诗乐又宠又怕,总担心她太任性,生出什么事端了,于是,越发谦让。
但诗乐却不领情,常给西安说:“我父亲很自私,他只关心他的官位,从来不关心我。连我国庆节在那里他都不知道。”
于是,西安就好象成了诗乐的父亲兼男朋友,养了个女儿,交了个女朋友;看着她、护着她、宠着她;只要诗乐想要什么,就给他说,他就去想办法满足诗乐。他想,只要诗乐高兴,哪怕卖血呢,他不能负了诗乐对他的烈火浓情。
诗乐呢,就象没那个家,整天想和他厮守在一起,和他做爱、逛街,给他讲宿舍里女孩子谁又破身了,讲昨天又摸了宿舍谁的乳房根本没有自己的大;讲为什么女孩那几天要穿深色裤子,胸罩现在叫文胸,还有杯罩的大小等等,让西安大受教育,恍然大悟了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对男人来说是隐秘的世界。
他为诗乐对他的全身心投入而感动,就把自己工作之外的一切时间和所有的金钱都花在诗乐身上。他不但把自己的工资全部花在诗乐身上,带诗乐遍尝安倍的日本料理、德发长的饺子、贾三的灌汤包子类大街小巷的各色可口美味;买让诗乐高兴的HANGTEN、GIODANO、APPLE类各款绫络绸缎,包括内衣内裤;好在诗乐青春不爱化装给他省了巨额胭脂钱;而且他还把父母给他支援买传呼机的钱也给诗乐交了健美俱乐部的报名费。
让他暗自高兴的是,诗乐参加了健美班后,他感到诗乐的乳房的确比以前更坚挺了。
而每当他给诗乐买了什么新衣服,过两天,他准能听到诗乐给他的汇报,说,今天又把班里的某某嫉妒的翻白眼。
他有时自己都害怕,怎么象养了只吞钱机器。他虽然挣的还可以,但经不住两个人海阔天空地花。
元旦,黄歌组织同学聚会。这是大家毕业后第一次聚会,早上去曲江春晓,下午去兴庆公园,晚上吃回民街灌汤包子。
年级一百四十多人,留在西安的二十多人基本都来了。大家开西安的玩笑,说,就他发展最快,带来了家属,俩人还手拉着手。黄歌、衣服架子(同学绰号)、球星你们加油等。
和西安在大学交往比较多的同学都发现,以前上学时最豪爽、总是争着付帐的西安,现在有了女朋友却怎么没了豪气,而且总是向聚会组织人黄歌提什么AA制。大家就猜测,看来一物降一物,这个叫诗乐的女孩绝对掌握了主动,降住了西安。
以后黄歌也发现,从前和西安在一起吃饭,总是西安体谅他的家庭经济不行,争着付帐。现在再和西安吃饭,西安吃饭前就会问:谁买单?或者干脆就说:今天你请行不,我最近经济紧张。黄歌就奇怪,这种丢脸的话西安以前打死都说不出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而且,他进出口公司的工资是自己当老师的几倍,咋能经济紧张,除非他吸毒了。
那次分到汉中的老三结婚,西安、黄歌和衣服架子去汉中祝贺。回来的路上,西安心血来潮,对黄歌和衣服架子说:“看来老三经济不行,咱是不是合伙给他寄一千块钱?”当时黄歌才一百四十元,还要给在太原上大学的妹妹寄钱,所以心里就怪西安这熊出题目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承受能力,让别人下不了台。
诸如此类,大家都感觉西安这熊定是吃错了“重色轻友”类的药,彻底变了。
苦尽甘来,西安在公司的日子却云开雾散奇迹般地好起来。
这天,韩副总难得地把他叫到办公室,吓得他小腿打哆嗦,担心韩总要收拾他。韩总这次却很和蔼,示意他坐,然后还给他递了根烟。他忙推辞了说:“谢谢韩总。我不吸烟。”其实他抽烟只比烟筒差些。
韩总点了烟,吸了口,问他:“你是学英语的?”
他答:“是的。”却奇怪韩总问这干啥,档案里都有,韩总应该清楚。
韩总就说:“有个事麻烦你,我有个儿子,现在高二,今年九月就高三了,眼看就要高考。我这娃啥都好,就是英语不行。你看你有没有空,趁着寒假,给他辅导辅导?”
西安听了,忙表决心,说:“没问题。这是小事。你看我啥时候开始?”
接着他就和韩总商量了辅导的地点、时间、目标等,让韩总直夸他是个人才,以前工作忙,没有发现。
以后的日子,西安虽然每周牺牲两个晚上去韩总家辅导英语,少了和诗乐在一起的时间,但他在公司的运气却好多了,很快被正式安排进入了业务部门,部门经理姓马,对他倒客气,让他负责东北、华东地区的初级产品进出口的单子。
春节前,他就发了数额可观的奖金和一只剥好皮的整羊,虽然仍是半数,但让只发了二斤木耳、二斤变蛋和五斤菜油的黄歌嫉妒得要死。
西安有了钱,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诗乐过生日这天送个汉字的Motorola传呼机,也给自己买了个数字机。他想这既是礼物,也是类柴米油盐的日用品,以后就可以随时和诗乐联系了,不论她在学校、家里还是床上、卫生间。
诗乐倒不喜欢玫瑰花之类甜得发腻的礼物,觉得俗,但见了传呼机却很高兴。她早就想要个传呼机了,可父亲说学生要好好学习,要那东西干啥,不给买。当妈的不敢买。“看来你比我爸都亲。”诗乐说着,在他脸上吻了好几下。
要过五一节了,西安想让诗乐去他家。诗乐从来不去他家,说:“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要见公爹公婆啊,你别烦啊!”西安就哄她,说:“不是,我叫了几个同学去我家玩,有黄歌、衣服架子,你都见过的。”
诗乐却道:“别提你那些同学了,都是些穷光蛋,没一点出息。我可再不想见了啊。”
西安就苦口婆心地劝她,说:“我已和黄歌、衣服架子约好了,我总该有几个朋友啊,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回头我陪你出去旅游,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行不?”
定好了时间,西安骑车去接诗乐。在诗乐家门口的一个修车铺却看见诗乐正骂修车铺的老板,旁边围了几个人看热闹。诗乐指着老板的鼻子,说:“再乱要钱看我不叫人把你的摊子给砸了!”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估计他不知道诗乐是什么来头和背景,本着好男不和女斗,就低头不吭声了。
他走过去,也没说什么,边劝边拉着诗乐离开。
路上,诗乐还怪西安,说:“你是个木头啊,看见有人欺负我,你屁都不放一个!你要爱我,就给她出气,把那熊给我打一顿。”西安没说话,心想:真打起来,自己可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到了西安家,黄歌和衣服架子已到了。西安的父母和妹妹慧招呼诗乐,给她拿水果、糖果、饮料。诗乐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吃了饭,大家正在看新闻联播。有一条新闻说南方某市的一个台资企业发生大火,有50多个打工妹被烧死。诗乐听见,却高兴地说:“烧得好,最好把全世界女的都烧死,就剩我一个。哈哈。”
黄歌和衣服架子面面相觑,吓得半死。他俩觉得女孩子如果不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的慈悲为怀,起码也该是爱猫爱狗类的柔心软肠,想不到诗乐小小年纪这般狠毒,没有一点同情心,对生命没有一点珍视。
西安的母亲听见,皱了一下眉,但没说什么。妹妹慧没说话躲开了。西安的父亲却是个书呆子和直性子,忍不住说了诗乐一句:“你还是个孩子,你咋能这么说话?!”
诗乐听了,就拉下脸,低声嘟哝了一句:“我说的是心里话,干吗……”
西安看形势不好,忙把诗乐拉到自己房间,劝道:“你不要和老人争嘛。”
诗乐道:“那我就这么想的,为什么不能这么说?!”
西安说:“就算你心里想,也没必要说嘛。”
诗乐瞪圆了眼看着他,半天才说了句:“你怎么这么虚伪?!”
西安迷惑了,说:“这跟虚伪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讲道理?!”
“我为什么要讲道理,是我重要还是道理重要?!”诗乐声音大了起来。
西安就觉得没办法和诗乐说下去,根本不是一个辙的事,就不吭声了。
诗乐却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把我当回事。哼,外面的人欺负我,你家人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说着,泪涌出来,瞪了西安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拎起包,重重地摔了门走了。
五一刚过不久,一个女同学对黄歌说:“咱宝鸡的那个同学念得了癌症,大家怎么都不关心呢,没一点人情味。”黄歌一惊,说:“是吗?毕了业大家不来往,不知道消息啊。”他就约了衣服架子、西安还有一帮在西安的男女同学周日去宝鸡看念。
西安已一阵子没有联络诗乐了,以前诗乐生气了,尽管他不知道诗乐为什么生气,但却总是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给诗乐道歉,从来也都是他主动找诗乐,把诗乐哄高兴。但这次他下决心要给诗乐点颜色看看,不能总这么迁就她,张狂的没点眉眼了。
黄歌约他去宝鸡,他原和念不熟,但三年级二二分段前当过念的班长,就一起去了。
到了念家里,一家人还有亲戚正支了两桌麻将,正热闹。
几个女同学就进了念的房间,拉出她和同学见面。念脸有点肿,头上戴着帽子,但头发好象很少。念招呼大家坐了,然后笑着对黄歌说:“正准备给你介绍对象呢,你就来了。”念的母亲也过来,笑容满面地拉住两个女同学的手,说:“哎呀,你看你看,一点小病,你们这么多人从西安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一帮同学很是疑惑,都是一脸怀疑的眼光回头望黄歌。黄歌也莫名其妙:“难道是假情报?”他只能打圆场,和念的父母、亲戚东拉西扯地聊天。
坐了会,西安就悄悄催黄歌说:“人家这都忙呢,家里地方也小,咱快撤。”
黄歌就招呼大家回。念的母亲还拦住大家让吃了饭再走。黄歌等就说路远车少下次等等。念的母亲就回头对念说:“你在家歇着吧,外面风大。我代替你送你同学。”念满脸的依依不舍,但还是被旁边的父亲劝住了。
想不到大家刚出门,念的母亲就泪流满面,哭出声来,说:“你们下次来,就见不到……”
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多么坚强的母亲,忍着最大的悲痛和一家人制造一个让念感到幸福、快乐的气氛,让女儿能幸福地走完人生最后的路。
几个女同学也跟着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了。
毕竟大家才毕业,生命才刚刚开始绽放青春的绚丽;大家还正在享受着生命的快乐。而,一个同伴,一个如他们一样、一朵如她的年龄一般美丽的花,就这么匆匆凋谢、香消玉损,让他们措手不及,心里来不及承受。
西安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太短暂,生命太无常。他想,活着真好,哪怕很艰难。而生命对每个人是多么的珍贵,他应该好好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珍惜自己的亲人,还有,珍惜诗乐。
回到西安已是很晚了,下了车,西安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诗乐发信息,他想让诗乐知道自己平安,想知道诗乐是否也平安。
他拨通传呼台,小姐问他:“留言还是回电话。”
小姐问:“留什么内容?”
他说:“我想你。不,留一句这样的话:诗乐诗乐我爱你,你象鲜花真美丽。能发吗?”他感觉诗乐真是一朵美丽的花,青春如此短暂,这朵花儿正艳丽,他要好好珍惜。
那个时候,西安看女人和黄歌不一样。黄歌还处于初级阶段,爱看女人的脸和胸;而西安爱看女人的屁股和小腿,特别是那种仿垂形的小腿,让他很迷恋。
但诗乐对西安定了铁律: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秒钟都不行。这是诗乐的对内政策。
诗乐对他说:“我的男朋友必须是一个只爱我的男人,从不看别的女人,只觉得我是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否则,他根本就不属于我,而只有他永远属于我,我才放心。知道吗,这就是我们女人要的安全感。”
对外呢,诗乐对西安说:“你就是我的私有财产,不许别人碰。”
如果她发现西安接了来历不明的传呼,就醋意大发,一定要解释清楚,解释不清就发火如要活剥了西安一般。
他曾问:“为什么你可以查我的传呼,我却不能查你的传呼?”
诗乐就火了,说:“就是不能看的,我是女孩,就该有隐私。这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西安的日子就很难过,和诗乐上街是受罪,去和朋友聊个天打个牌也不行,要陪诗乐。他倒宁愿在家里呆着不出门。
一次,去诗乐家,趁父母都不在,他俩就在诗乐的房间做爱。做完,诗乐去卫生间清洗。他找了盘带,OSCARFamousSongs,放进录音机里正要听,这时,听见传呼机响,一丝偷窥心理做怪,西安就打开诗乐的包,拿出传呼机看,是一个石先生的留言,说:“诗乐,你是惊世之美,我要让你的美永存!”
看了,西安的心就酸溜溜的,同时夹杂着愤怒。他又往前翻着看,还有几个石先生的留言,都很肉麻。
他就心里很不舒服,怀疑诗乐和这人是什么关系。等诗乐出卫生间,他压住满腔怒火,问:“石先生是谁?”
诗乐有些慌张,但却说:“一个以前的同学。你干吗随便翻看我的东西?!”
这回西安火了,吼道:“别打岔。你给我说实话,石先生到底是谁,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诗乐从来没见过西安对他发火,而且是这么大的火,惊住了。她不吭声,默默地坐到床边,低着头看着地板。
西安也不说话了,他猜测诗乐一定有什么瞒着他,他心里象刀扎一般难受。
突然,他豁地站起来,穿了衣服就往门外走。
诗乐却在身后抱住他,哭着说:“你别走,我给你说,我都给你说。你能原谅我吗?”
他转过身,抱住诗乐,哽咽着说:“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我也希望你能把完整的你给我。你知道吗,我爱你,所以我嫉妒、我难过。”
诗乐哭着说:“我都说,但你要原谅我。行吗?”
他好象预感到了什么,但好象仍想知道谜底,便点点头,颤着声说:“你不要折磨我了,你告诉我。”
原来,她在大一时,在学校的一次舞会上,偶然碰到这个姓石的美院学生邀请她跳舞。她被这个男生桀骜不驯的气质和飘逸的长发深深吸引,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似一种诱惑一样让她无法抗拒,便在这男生对她的容貌、身材、气质的赞美声中答应这男生做他模特的恳求。当时,美院还在长安县,只有几个系南郊。后来,她就如约去了南郊那男生的画室,做了一次他的模特。然后,她的第一次就给了这个男生。以后,他们处了几个月朋友。再以后,她去找这个男生,却发现这男生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她就生气地和他断绝了来往。想不到,最近又在学校的路上碰上。这男生说自己以前不懂事,现在成熟了,知道了诗乐才是心中的理想女朋友,就要和她重归于好。她就又糊里糊涂地和这男孩出去玩过几次。这一次,这男生把她灌醉了。等她清醒,已一丝不挂地在这男生的床上了。这男生就给她画了一幅裸体的油画。最后,诗乐仍哭着说:“我这次真是鬼迷心窍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西安听了,心如刀搅。在他的心里,爱是个该多么神圣的东西啊,但诗乐却欺骗了他。他无法忍受这个事实,心如一个跌落在水泥地上的细瓷杯被摔的粉碎。他忍不住,痛苦地流下泪来,推开诗乐,踉踉跄跄走向门口。诗乐却抱住他不放,哭道:“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我舍不得你呀……”
但他突然觉得诗乐全身是那么肮脏和丑陋,他充满厌恶地、用力地推开诗乐,然后冲着跑出门外。
他跑到街上,就放开嗓子哭出声来,哭自己真挚的感情被欺骗,哭自己以为神圣的爱却这样被诗乐玷污,这样不珍惜。他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初恋就碰上诗乐,为什么以前在大学就没有好好谈次恋爱,好好感受一下那单纯而幼稚的爱。为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今生与自己无缘呢?
他大喊:“诗乐,你对不起我啊!”
诗乐整天以泪洗面,不断地给西安打电话。西安接了诗乐的电话,听见诗乐哭哑了嗓子,但坚决地挂掉电话;诗乐又不停地给他打传呼,他也不回。他想逃避,想离开这个城市,跑的远远的,让自己静一静,然后把诗乐忘掉,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公司刚好有个去山东考察大蒜生产和出口的差事,他就给部门经理申请了。
他坐上火车,车快开时,却惊奇发现,诗乐正在一节一节车厢找他。他忍不住眼圈一红,就叫住了诗乐,毕竟他对诗乐有感情。
诗乐就扑在他怀里,俩人也不顾车上的人多,抱在一起流泪。
诗乐说:“我问了你父母,说你去山东。我也要跟你去,去那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他说:“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还要上课呢。你是学生。”
“课不上了,我只要你。”诗乐紧紧抱住他不放,说。
他说:“那到了山东,打个电话让同学给你请个假。”
诗乐就傻乎乎望着他,破涕为笑,说:“你不生气了?真的带我去?”
他说:“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以后对我好。”
西安把整个行程重新计划了一下,想先和诗乐玩两天,然后送诗乐回去,他再去农村看大蒜基地的情况。
他就先带诗乐去了青岛。
夜里,西安疯了一般,把诗乐压在身下做了很多次爱。他象要发泄一般,把自己受的委屈从诗乐的身体里夺回来。
山东是诗乐的故乡,诗乐觉得很亲切,心情也好多了。在青岛美丽的海边,西安第一次看见海,也很激动。他觉得,只要和诗乐在一起,俩人能快快乐乐的,这种平凡的日子好好过,自己也就满足了。
在去崂山时,大巴车站的人很多。西安不忍心让诗乐和他一起挤车受苦,就下了狠心,花了500元包租了一辆去青岛的出租车。这个钱对当时的西安可不是个小数目。
俩人疯狂了几天,玩够了,西安就该去一些农村看大蒜了。他给诗乐买了回西安的飞机票,然后自己和满车的农民挤着充满烟味、汗味、鞋臭味的长途车去农村。
一路辛苦,奔忙工作,不再赘言。
等他回到西安正是周末的晚上,他回了躺家,就匆匆去找诗乐。
诗乐家楼下的院子里,俩人见了,象几百年没见似的,又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诗乐说:“我想要你,就现在。”
西安也憋得全身发涨,就说:“那咱现在去找个宾馆?”
“好。你在这等我,我给我妈说我去学校住了。”说着,给他个吻,就跑上楼。
在宾馆,俩人就脱光了衣服,再也不穿,赤条条地走动,赤条条地不停地做爱,好象饥渴了几辈子。
第二天,俩人就没出门,只叫了几次饭,然后就是吃了做,做了吃,把青春旺盛的精力全部都燃烧了,挥霍在肉搏中。
晚上,西安搂着诗乐,突然说:“我想结婚。”经过这次变故,他再也不希望看见诗乐有有什么变化了,或者有一天又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觉得结婚,也许可以让诗乐永远属于他,再跑不脱。
诗乐却笑了,捏着他的鼻子,说:“你说胡话吧,我最喜欢的人是西班牙王子。你是吗?”
他记起诗乐的二外是西班牙语,整天给他唠叨西班牙王子如何如何勾女孩子的魂,如果能嫁给他一天就死也愿意之类。西安说这是爱情癔症的疯话,但诗乐却说西安不懂浪漫。
看西安沉默不说话了,诗乐以为他生气了,就说:“你知道这句谚语吗:Thewisenevermarry,Andwhentheymarrytheybecomeotherwise。(聪明人都是未婚的,结婚的人很难再聪明起来。)”
冬天的时候,同学念去世了,黄歌约大家去参加追悼会。西安正陪着诗乐在四院堕胎,不敢走。他当然不敢去父母所在的医院。
黄歌骂他:“你个熊人,为了个女人,连良心都不要了。”他心里也很难过,觉得自己变得自私了。
后来,黄歌一干人去了,还代表同学致了悼辞。
西安在手术室外听见诗乐刮宫时鬼哭狼嚎似的凄惨叫声,心疼的如那冰冷的刀器在割自己肉一般,不停地自责。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老人们说女人生孩子是一难。当看到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诗乐一步一挪摇摇晃晃走出来时,他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待诗乐,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诗乐的事,那简直是没良心。”
怕诗乐虚弱的身体让家里人看出来,他把诗乐带到宾馆,然后到街对面让一家饭馆的大师傅给诗乐炖了乌鸡汤补身子。
诗乐的身体到底底子好,到了下午就又活蹦乱跳了,要让西安带她到附近的东大街逛。西安不答应,说:“天这么冷,算了。这两天你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恢复了,咱有的是时间逛。让你把东大街的东西买光,好不好?”
晚上,诗乐头枕在他的肩上,对他说:“这次从青岛回来,我就觉得再受不了学校单调的生活了,受不了七个人住在一个拥挤的宿舍,受不了一年一年一批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女生跨入我们校门,和我住一个楼,和我一个系上课,在我面前笑、走路,在我面前晃荡,让我忍不住不停地嫉妒她们。我真得不想再上学了,反正没什么意思。”
西安有点累,就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好好上学,你还年轻,属于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诗乐却说:“还有多半年呢,我怕自己实在熬不下去了。”
到了夜里,诗乐却爬到西安身上,用舌头舔,用手抚摩挑逗他。他推开诗乐,说:“你咋是这嘛?你刚才做完手术,还要不要身体了?你现在还年轻,不能落下病根,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啊。”
但诗乐却根本不听,不停地摩挲拨弄着他的小弟弟,直到西安忍不住发硬,然后把它放到自己的身体里,闭着眼,呻吟着,享受一番。西安却觉得是诗乐在强奸自己。
他算明白了,诗乐绝对是个性爱享乐主义者,是个大胃口。
因为这,诗乐以后又堕了两次胎。
和诗乐欢欢喜喜地过了五一后,西安去河南、山东一线出差。刚到河南,他就接到诗乐的电话,说退学了,已经在凯悦。阿房宫饭店上班了。这个饭店就是以后克林顿去西安住的地方。
西安急了,说:“你怎么这样啊,你剩两个月就毕业拿到文凭了,难道你熬了近四年的日子就不可惜吗?”
“你再文凭文凭的跟我爸妈一个强调我就摔电话了。”诗乐没好气地说。
西安知道再劝也没用了。他了解诗乐,心血来潮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只要有条件,南极北极喜玛拉雅也敢去闯;而且,从来都是先斩后奏,不计后果。既然她父母都拿她没办法,何况他,就换了口气,说:“既然干了,那你就好好干吧,等发了工资,也请我吃一回饭。”
诗乐却说:“好吧。我累了,去睡了。”
六月开始热的时候,西安已到了山东。
这天,他去曲阜的路上,接到黄歌的留言,说当天结婚。他听了,也感到很高兴。等到了曲阜,他就去了孔庙,在大成殿还为黄歌烧香祝愿了一番,也借黄歌的吉运,祝自己和诗乐早日终成眷属。
晚上,住进宾馆,他就不由想起诗乐,就给诗乐家打了电话。
诗乐却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咱们分手吧。”
他听了,吓一大跳,知道诗乐忽风忽雨的,以为开玩笑,或者听错了,忙问:“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回事?”
诗乐说:“我决定和你分手,别问了!我很烦,等你回来再说吧。”说着挂了电话,再不接西安不停的回拨。
他越想越不对劲,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忙给部门的马经理打了电话,说家里有急事,明天就赶回西安。马经理好言劝导一番见无效,就翻了脸,说:“你敢现在撤,就别想在这个部门呆了!”他也不管,忙定了次日最早一班济南飞西安的机票,又匆匆收拾行李连夜赶往济南。
回到西安,他马不停蹄地直奔诗乐家。
诗乐的父亲正生气,母亲也是六神无主,说他们也是回到家才发现诗乐留的条子上说她去北京了,也正担心诗乐呢,说着,交给一封诗乐留给他的信。他迫不及待地,颤抖着手拆开信: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该珍惜自己,而且是在酒店的一个香港人让我明白的。他只一句话:”诗乐,你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你可以过公主般的生活。就这句话,让我恍然大悟,让我对自己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离开你。
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珍惜自己,别人才能珍惜自己。我既然能过上好生活,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不去追求,让自己活在后悔中度日。
再见,我和这个能给我人生机遇的人去北京了。不要找我。“
看完信,犹如当头一棒,一个晴天霹雳,他顿觉天旋地转,瘫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出差前俩人还难舍难分的,怎么突然间就什么都变了,就要和他分手,一点征兆都没有。难道诗乐真的变了心了,难道那香港人的一句话就让她着了魔一样,难道俩人将近两年的感情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吗?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突然失恋的境遇,再对比刚刚结婚的最好的朋友的喜事,真真是一个天空下两种光景!他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这时,诗乐的父亲忍不住埋怨她的母亲:“都是你惯的!她这个生活态度,迟早要吃大亏。”
诗乐的母亲对西安说:“诗乐这孩子,确实被我们娇惯坏了,经常干出些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事。你和诗乐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希望你劝劝她。这是她留的手机联系电话,可能是别人的。”说着抄了递给他。
离开诗乐家,他找到电话厅,就拨诗乐的电话,但诗乐的态度却象变了个人似的,对他说:“你不要再劝我了,没用的。你知道,我是女人,爱享受生活,受不了苦日子,所以我必须走捷径。除非你现在就有100万,我就回到你身边。”
100万,得要西安赚150年,他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呢。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我要见你,把话说清楚。那怕是最后一面呢。你不见我我就不死心。”
诗乐说:“来不及了,我们定了后天早上去巴黎的机票。要见就在机场见吧,你自己决定。再见,多保重。”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哪里才是我的家啊,哪里是我的方向啊?”他问自己。
不知不觉,走到黄歌的新房。他就叫开黄歌的门,说:“我很难受,你陪我喝酒去吧。”才新婚第二天,黄歌的妻子有意见,却不敢挡黄歌。
俩人来到西一路易俗社旁的酒吧。
点了酒,他听着酒吧里的乐手在弹钢琴曲,就给伺者一百元,说,让女乐手给我弹首“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悠扬的乐曲响起,他就心如雨下,回忆起自己和诗乐风雨中走过的两年岁月犹如一场战争,觉着自己就是罗宾汉,但却没有救出自己的女主角,而是女主角自己背叛了。
曲毕,他又给了让伺者一百元买了束花送给女乐手,又让她弹首“lovestory”。
但这次,他却感到那钢琴的每一个音符都如锯子一般,在不停地在他的心,肝上锯着,他终于忍不住,一把男儿泪如决堤洪水,就哭出声来,摆着手说:“别弹了,别弹了……”然后,就泪水混着酒,叫劲般死喝。黄歌劝也劝不住,本想骂他“大男人,没出息!”但见这熊这次受的内伤确实是重,就没骂,陪他喝。
一直喝到酒吧关门,他还觉得想喝,俩人又买了酒,在鼓楼广场坐着喝。
又喝了后半夜,空酒瓶围了一堆。
天亮后,他觉得头发涨,就把自己吐了个底朝天。吐干净了,就说:“我现在就去北京,一定要和诗乐见最后一面。”
黄歌问:“你这状况,行不?”
他说:“没事,大不了从飞机上掉下来,反正活着没球劲。”
然后就叫了出租车赶去西安机场。他要提前赶到北京,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在国际厅堵住诗乐见最后一面。但他已不敢指望诗乐见到他会意外惊喜,只希望诗乐见了他能软了心。
到了北京,他感到全身疲惫,就先住在了机场宾馆。
躺在床上,本想休息会,但却睡不着,只要听见窗外有飞机起落,他就担心诗乐会不会就坐这班飞机飞走了,搞得自己神经兮兮得穷紧张,不停地爬起来在窗前张望,翻来覆去,终于把自己折腾得又是一天一夜睡不着,脑袋都快爆炸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国际厅等诗乐。
但他却等了一场空,一直到巴黎的航班起飞,也没见诗乐的人影。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找到电话厅给诗乐打电话。诗乐知道他在北京,先是有点吃惊,然后就说:“对不起。我是骗你呢,就是想让你死心。”
他鼻子酸酸的,说:“我没什么要求,只想让你看在我们将近两年的感情上,和我见最后一面。就这一个不算过分要求。”
诗乐说:“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就应该对他负责,所以你不要再找我了,让我为难。我和你的话已经说完了,没必要见了。再说,天底下那么多女孩子,你何必想不开。你回去吧,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他愣在电话厅,然后彻底地绝望了,不单是因为来北京跑了个空,而且她知道诗乐是铁了心跟了香港佬了,就算再见了人,又有何意义?!
突然间,他想通了,感到好象自己来不是为诗乐来的,而是为自己对爱情的忠贞来的;不是来和诗乐道别的,而是来和过去,和以前的自己,和对爱的忠诚道别。以后的自己,不会再这么迷信爱情了。
出机场大厅的瞬间,他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回到西安的第二天,他冒着大雨去了诗乐家。诗乐的父母都在,他把情况说了,然后对诗乐的母亲说:“阿姨,经过这两天的冷静,我也想通了。说实话,咱们都了解诗乐,她一直是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的人,也是个只替自己考虑,不管别人感受的人,很自私。我知道,现在是她脑子正热的时候,我也不可能把她叫回到我身边,只能等。所以,请你把这笔钱转交给她。这点钱虽然不多,本来是我们打算以后结婚用的,所以这钱应该属于诗乐,也算是我对她陪我两年生活的一个感谢。说实话,我的目的就是对她能帮点忙,不希望看到她受苦。诗乐对不起我,那让她的良心受谴责;我要对得起她,不背良心债。”说着,把自己这两年全部积蓄的存折放在诗乐母亲的手中。
诗乐的父亲本来想不让接,但看见西安和诗乐的母亲都动了感情,就没拦。
告别诗乐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让它如一个坟墓吧,葬掉自己对诗乐的爱。
他如丢了魂一般茫然走在滂沱的雨中,他觉得这世界是不是要被淹没了。
接着,他就开始发高烧,却坚持不去医院。吃不进去饭,也不吃父母开的药,却不停地抽烟,父母也劝不住。
母亲知道儿子心里苦,就陪着他流泪,心疼他的身体,就熬了绿豆汤给他。他每天只想喝碗绿豆汤。白天,怕母亲难受,就强装笑脸,和母亲说几句话;夜里,躺在床上,却还是忍不住回忆诗乐,就忍不住哭,怕母亲听见自己的哭声,就把头埋在枕头和被子里。
结果由于感冒病毒侵入导致心脏肌肉发炎,住进了单位定点的第四军医大学旁的西京医院。翠微居倾情制作
西安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他整天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感到身心疲惫,任由心中那些痛彻心肺的回忆不能阻挡地漫延上来,满心的酸楚。看来,一切的医治都要时间,而心痛远比病痛难以医治。
临床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工人,爱唠叨,总问他一些问题,如哪个大学毕业的?坐过飞机吗?去过深圳吗?现在的独生子女不好教育啊等等,最后,充满自豪地说自己的独生女是个大学生啦,如今这工作真不好找,可她女儿还没毕业就有公司要啦云云。
他心理虽烦,但碍着对长辈的尊重,就简单聊两句,打发郁闷的时间。
一次,护士来对老工人说:“你的帐不够了,已经被停药了,赶快到单位去要钱吧。”
老工人说:“哎呀,你现在让我急急忙忙到哪里去要钱呀,我们厂长还不知道在不在呢。你能不能先别停药,我明天让我老婆去催。”
“那我们没办法,这是医院的规定。”护士冷冷地说着就走了。
老工人就唉声叹气地愁。
西安心里挺同情这个这么大年纪、干了一辈子还为一点钱低声下气求人的老工人,就说:“我这有点钱,先借给你,先把今天的药买了吧。明天就有办法了。”由于经常出差,平常和诗乐一起开销也大,所以身上总装着一两千元。
老工人愣了一下,说:“那怎么谢你呢?”
他说:“没啥。顺手的事。”说着取出一千元递给老工人,让快去交钱拿药。
老工人离开,西安仍在发呆时,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留着披肩长发,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看着比诗乐能低2、3公分,有1米65左右。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女孩子个子低,而个子高点的就马上有好感。女孩穿一件蓝底白花的蜡染连衣裙,显得身材很好。看女孩东瞅西瞧,他估计是老工人的女儿,就说:“那是你爸吧?”
女孩点点头。他就告诉了其去向。女孩谢了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等。
过了一会,老工人回来,女孩忙叫了一声爸。老工人就把催钱借钱的事说了,又一脸笑容地对给女儿介绍西安说:“今天谢谢你了。这是我女儿。”
女孩红着脸冲他笑笑,算答了谢。
这时,护士又急急进来,对西安说:“你可以出院了,去办手续吧。”
西安疑惑道:“这么快啊?”他还以为要住很长时间看不了十五届世界杯呢。
护士说:“你还想住多久啊,病床紧张的跟啥一样。”
他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也不通知父母和妹妹了,本来就不愿住这。
老工人就对他说:“那,那钱……你给我个单位和地址吧,对了还有你的传呼。我让我女儿明天送你那去。”
他估计老工人不是滑头的那种人,何况还有这么个让他珍惜的花容月貌女儿,便说好,找纸写了递过。老工人接了,又让女儿写了自己的地址和单位。
女孩递给他,他正要接,老工人又对女儿叮咛道:“女儿,要不你把你的传呼也写上吧,免得联络不顺畅出事。”
女孩答应着就爬在他床头柜上写。他一抬头,不小心瞅见女孩俯身领子开口里露出一对扑腾闪烁的幼乳,不由心里几下慌乱,就觉得这是个小姑娘很单纯,也很乖,还没被社会浸淫,不象中年妇女那样弯腰俯身会捂一下领口掩饰。他接了看,女孩留名雅美。
第二天,他就上班了。为了强迫自己早点忘掉诗乐,他想离开西安这个伤心地,跑得远远的。他就跑到马经理办公室,带着大病初愈的疲惫和装出来的可怜向马经理表决心说,虽然是狂热的球迷,但也有决心毅力牺牲看正热播的世界杯的机会将功补过,马上回山东把考察大蒜出口的遗留工作做完。上次半路上从山东撤回来得罪了马经理,他现在还有些后怕,至少他要为年终分红着想。他再不珍惜什么但绝对珍惜人民币的。马经理不知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想罚他带病出战,说:“山东的单已经交给别人跟了,刚好这里有一个东北大豆的单挺紧,你明天就去吧。不过,这次你可要做好吃苦准备啊。”
他暗骂:“这狗日的果然够狠的,东北单难做周期又长,根本没人愿意去。不过,决心已经表过了,况且上次确实是自己的之过,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这时,接到雅美的电话,说要还钱。他说要忙着出差,等回来给她打电话。雅美好象很犹豫,说:“那,拿着你的钱我们都很不好意思了。要不然我现在请假过去,给你送到你们单位吧?”
他说:“没事,就一点钱,我信得过你们才给借的。我马上要出门取货样,晚上赶火车。你还是等我回来我给你电话吧。好吗?”
雅美说:“那就只好这样了。”
到了东北,正赶上巴西和意大利的冠亚军决赛。和全世界的球迷一样,他深深地为罗伯特巴乔点飞的那个球流泪。惺惺相惜,他感到自己也是一个瞬间而被世界抛弃的英雄,身在异乡,更觉悲壮无比。
于是,他又专门去了辽沈战役旧战场凭吊了一回,还特别去了当年战斗最激烈的黑山、大虎山,遐想当年的枪林弹雨和尸横遍野。
他在心中也在凭吊自己了。爱情在他心里原本是座大厦,现在倒塌了。他的凭吊就是和过去的告别。
天渐渐冷了,他也不回来,下决心做出成绩来。
在外的几个月,他慢慢想通了,诗乐是追不回来了,自己毕竟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当他把精力全部投入了工作,换来的是渐渐的成熟了,象变了个人,说话、做事也不再急了,基本上能做到三思而后行,也习惯跟客户去夜总会开房间了,也会自己挑小姐了。有时,他还要捏捏小姐的乳房比一比看哪个手感舒服,摸摸小姐的屁股看翘不翘;渐渐习惯了花天酒地,习惯了和小姐在包放里或者带回住的地方做爱;象是报复、发泄,但不知报复诗乐还是自己的身体;也象是放纵、解脱,但做完了感到空荡荡的没一点意思,象一只公狗。
有几次,他也不由回想起诗乐,但觉得很久远了,恍如隔世;有一次,竟还想起雅美。虽然见过无数个女孩,但这个只是一面之见的女孩,却不知不觉给记住了,并不是因为借了钱,而是发现了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尽管不了解雅美,但他想,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给自己一个机会呢。雅美的长相、身材都令他满意,拉到人面前不给他丢脸。
东北的天冬果然冻死人,直到把他冻得几乎要大小便失禁,他才回到西安。
西安回来后,就马上给部门经理写了工作总结报告,然后第一时间呈给经理审阅。他已经学乖了,深知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不能再和顶头上司对着干。经理不咸不淡地说:“放这吧,我回头看。”
忙完手头的事,就打电话给雅美。
雅美说:“给你单位打了几次电话,都说你没回来。”
他说:“刚回来,忙了一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感谢你给我保管钱。”说话象个熟人似的。
雅美说:“那我请你吧。应该谢谢你。”
他笑道:“人民币都贬值了,你原价还我都吃亏了,再说你也刚工作,还是吃大户吧。”
雅美就笑了。天冷,两人就约好晚饭去西一路吃重庆火锅。
吃饭的时候,他望着对面的雅美,感到这个女孩的眼睛象小孩的一样亮,象山里的泉水一样清纯,而且眉毛特别黑。
他知道雅美在西北大学读了个大专,学的是中文,现在刚到一家策划公司做经理助理,心里就有了优越感,不象诗乐的家,给人压抑感。但他很快发现,雅美很聪明,很敏感、细腻,能大段背诵莎士比亚的诗,能指出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黛玉的房间放着二十四史的道具简直是荒唐,曹雪芹的时代哪里有《清史》。
他问:“你刚工作,感觉怎样?是不是还很新鲜?”
雅美说:“哎,真没意思。你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何等幸福啊,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敢孤独无助特立独行,敢与众不同棱棱角角,敢用无邪与温情来表达自己,敢要死要活地执着于自己的方式,居然还敢不爱惜自己。尽管我并不是一个天生忧郁的人,但我却敢真实地表达自己。而现在呢,一株枯草,一片青瓦,一截幽径,一声凄清的叹息,都令使我感怀神伤。我已经慢慢地一天又一天地失去了这些快乐的勇气。哎,说失去了这些权力实在是美化自己,因为我仍努力在表面上维持着这种平和。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诉说。”
他理解雅美的这些想法都是刚出校门步入社会有点不适应的感觉,而且,在他的印象中,学中文的女孩都是期期艾艾花花草草得过于多愁善感了,雅美也是,人如其名,象林黛玉,问:“你的名字是你爸还是你妈起的?”
“文雅之美是我奶奶起的,我奶奶原来是一个地主的私生女。”雅美说。
西安就觉得雅美的气质有点古典,有富贵的血脉,不象她父亲那般窝囊。
吃完饭,俩人心情都俱佳,有意犹未尽之感。西安对雅美说:“我们去城墙上吧,那里很安静。”他隐隐想起曾和诗乐在城墙上的那次经历。
寒风起过,刚出了热气腾腾的房子感觉有些冷。他看着雅美穿的滑雪服有点单薄,就把皮大衣脱了,披在雅美的肩上。雅美挡了两下,不再推让。
走在城墙上,人稀灯艳,繁星熠熠,很有花前月下的味道。
突然,雅美啊了一声,喊:“流星!流星!”激动得象个孩子。
西安就抬头看,正看见一颗流星闪过,说:“流星有什么,天天可以看见。”
雅美说:“小时候我就相信那个美丽的童话,很多次想抓住流星许一个愿,然而每一次流星都在一个完整的愿望出口之前,便一闪即逝,每一个次都留了一个愿望在嘴边,也留了一份遗憾在心底。”
西安虽是个五大三粗长胸毛的人,但他仍觉得和雅美在一起很轻松,不象和诗乐在一起那样总很紧张。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小鸟依人。雅美就是这种容易受伤的小鸟。他想,如果一个女人需要保护,而你能够保护她,这个女人就是一生的左右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这个容易受伤的小姑娘。他心里就慢慢有点喜欢这个比他小差不多五岁的小姑娘了。
谈过两年的恋爱,这个时候的西安已经是个有贼心也有贼胆的人了。他鼓足勇气,单刀直入地问雅美:“你有没有男朋友?”
雅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话,毫无准备,就满脸惊奇地问:“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他一脸尴尬地说:“没有啥,关心嘛。没有的话,我帮你介绍嘛。”
雅美沉吟片刻,说:“说不上算不算有。”
西安笑了,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们女孩子真是神秘,搞不懂。”
雅美幽幽地说:“以前高中时我们院子有一个男孩追我,我比他小几届。后来他考到上海,断断续续给我写信;再后来他又读了研究生,信就少了。可能他眼头高了吧。哈哈。”
西安知道雅美在玩小技俩逃避话题,即回答了问题,又没说清问题,也给她自己留着后路,其实可能也在暗示他有机会。但经过诗乐,他已经感觉爱得很累了,不想再为没有希望的爱而空费精力神力。他还是想搞清楚雅美的虚实,而这种问题只能挤牙膏,就说:“你这么漂亮,在西大恐怕也是后面一大堆男生吧?”
雅美说:“哪有?西大很多男孩是农村来的,我可不想找农村的。别的城市的吧,我们家人不同意,父母就我一个女儿,肯定舍不得我离开西安。所以,也可能我太冷了,吓住他们了吧。”
西安铁了心要穷追猛打了,说:“那么大的学校不会没有西安的吧,我不信就没有追你的,你这么优秀。”
雅美说:“有倒是有一个,对我也挺好的。不过,他也是个独生子,娇生惯养惯了,不会照顾人,还让我照顾他呀,我还想被人照顾呢,谁在家不是宝贝蛋。所以,毕业了,我们就来往少了。哎,现在的男孩子,太不成熟了。我一直想找一个成熟的男人,会体贴人、照顾人、事业上也有上进心。”
几句话让西安自我感觉特别良好,觉得雅美要找的人简直就是自己。他下决心好好追雅美,甚至觉得那两个小男孩根本不是他的竞争对手。但对雅美这种女孩追得太紧火太旺会吓着她,只能外松内紧,暗中发力。
西安和雅美的交往是以书籍、书信和电影这些比较传统的恋爱方式慢慢升温的,又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如散文般舒舒缓缓细水长流地发展着。
每次见面,雅美都给他带一本书让他读,有斯威布的《希腊的神话与传说》、尼采的《查拉图拉如是说》、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卡夫卡的《变形记》、简。奥斯汀的《理智与情感》、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沈三白的《浮生六記》、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余华的《活着》等等多是文史哲方面他认为的闲书。尽管看不太进去,但他还是在雅美的要求和督促下硬着头皮读完了;虽感觉这些书多太消极,但视野却宽阔了,思想也渐渐丰富起来,不似以前只看军事、体育,只知道打呀杀呀毛毛糙糙的。他觉得跟雅美在一起灵魂被净化了很多似的。
从冬天到春天,雅美也好象有几万年的话说不完,把自己刚工作的故事、感触、困惑都用信写给他。虽然两人很近,但写信、读信、邮递的那个感觉让他和雅美都很惬意。
他就常常接到雅美的信,一封一封,从寒冷的日子读到温暖的阳光。
他高兴地给雅美谈中国发展迅速的电信业,雅美信中却说:“我对电话却是恐惧之至。我感觉某一些现代文明在为人类提供了便利的同时,其实也在剥夺人们内心的安宁。现代人真是太容易了,那边的人刚一想,这边话音就到了。有时侯,我甚至觉得,太容易的事物,带来的就不再与深度有关。缺乏节制的现代人的内心已慢慢失去了积淀的能力。有些事情,往往在失去难度的同时,也失去了分量。信息时代是如此地轻而易举,甚至是如此地浮燥。
也许是物极必反吧,我现在竟然非常怀念夏洛蒂。勃朗特与奥斯汀那个时代。一封情书要用半天的时间,才能用马车从一个庄园传递到另一个古堡去。在那个时代,一个感怀伤逝的人,她敏感的心是能够守住一分相当的安宁的,因为她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凝望远处天角的云朵;可以拥有很多时间,静静地用肌肤去倾听湿润的土路上由远及近的马车轮子的吱扭声;她可以拥有很多时间一边在厨房里怀揣心思剥着豆角,一边等待一封渴望已久的书信,或者等待一个用信函相约了半年之久终于快要抵达的友人;她可以拥有很多时间把她那一双没有发达的交通工具可去乘坐的双腿安静地蜷卧在座塌之上领悟一本书……以前,时间的疏松使得人们感觉与思维密集;现在,生存的紧迫与焦虑压缩出来的一些人,只能是麻木的神经,空洞的感受以及一份对实利社会疯狂进取的畸形的野心。“
甚至季节变换这种轮常的事,雅美也总是把信写的满满的,让他如精读课一样,细研一个女孩的心路:“每天上班的路上走在那条喧哗涌动的早晨的街上,在我的视野里仿佛是静寂无人的,我会发出一种自然的微笑。能够进入眼帘的都是那些从庸常的平凡的景物人流中形而上层面的事物——我看到街边一株沉郁枯索的秃树仍未发芽,四季的轮回更迭命运一般罩在它头上,这秃树似乎与人,与我就有了某种纠缠不去的关联——冬天来了,它的盛势已去,往日的浓郁茂密以及它那在暖风中目中无人的欢叫声,都已成为回忆。来年的绿也不再是那个逝去的绿了,一切是那么地无可奈何一去不返……
这时,对于这株皲裂的的秃树的一带而过的凝视,便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人生的问题。
有时,我会看到身边的一辆婴儿车上的小孩,他豁着牙朝着与他交错而过的另一辆婴儿车上的小孩会心地笑,两个小孩子都挥动起小手咿咿呀呀地叫。两辆小车已经交错而过了,他们都扭过小脑袋相互不舍地张望,伸手,显然他们是格外想发展一下这路遇的友情的,但是年轻的爸爸妈妈却坚毅地把他们向着相反的方向推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一边哭一边使劲回身向远去的另一个孩子眺望,大人扭过宝宝的头,说,“乖,我们玩去喽!”显然,大人们是相互戒备不信任的。我看着这个小孩子腮边大颗清澈的泪珠与满脸失望的神情,就想起了‘成长’这个词语,年轻的爸爸妈妈肯定是‘成长’了,可是‘成长’意味着什么呢?
有时候,一点小事我会想一路,而且是决不用什么自我‘提升’或者是自我‘煽动’的,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联想。往往是走出去很远,眼睛里依然是那一株处于悲观季节里的秃树,或者是那个小孩子被成年的父母轻易‘扼杀’了童贞情谊的悲伤。这种专注而密集的联想往往伴随我整整一路。
还是回到那条喧哗涌动的早晨的街上。现在,我依然在这条街上走,脑子里依然是密集的思维,但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了:到办公室要做的一二三四五……
直到走进大厦的门厅,遇到迎面而来的打招呼的保安,这种‘沉浸’方才忽然中断,猛醒,知道脑子里的线路该切换频道了,于是脸上又重新浮上了那层微笑,对自己说:上班的时间到了……
现在,我经常提醒自己的一句话是:生活本身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是多么堂而皇之的自我安慰啊!给“苟且”的日子找到一条最结实最合理的依据。细想这句话,‘生活’指的是什么呢?无非是把日子填满的那些琐事,上班,下班,朋友聚会,收拾房间,买菜烧饭,逛街,看电视,尽家庭角色之义务做个懂事的孩子,保持良好社会关系的拉拉扯扯,等等。这些事已足以把一个人一天的时间占得满满的,倘若把这些都做好那么整个人无疑是要被这庞大的现实彻底湮没了。
总是挣扎着要回到原来的状态,从繁忙的生活浮面回到原来的简单。我是那么地怀念那个天真烂漫的年代。就如同你现在在整理初时的文稿一般,其实是一种缅怀,或者说‘凭吊’更为贴切。那么就让这种表层的忙碌覆盖我们的日常生活吧。“
读信中使他慢慢感觉到雅美与诗乐的天壤之别,感觉男人的心理都很相似,而女人的心理却各自精彩,他自己也象个心理医生或者教堂里的牧师了,在给雅美医心里的病或者说是听雅美的忏悔。
好在雅美很爱看电影,能逃避开这些沉重的话题。
那段时间,也让他们幸福地赶上了外资大片进入中国电影市场和国产片大丰收的繁荣时期,几乎一年,他带着雅美把西安几乎所有的电影院和所有的大片、新片都看过了。从首部进口分账大片《亡命天涯》,到《红番区》、《阿甘正传》、《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从第一部按照大片以票房分账的形式发行的国产片《红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红樱桃》、《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等,还专门去了母校外院看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英文版,到阿房宫艺术电影院看了夜场的完全版《飘》,凌晨到大皮院喝热腾腾的肉丸糊辣汤。
他们似乎忘掉和逃离了现实,完全陶醉在电影制造的虚幻世界的感官享受中,日子过的惬意而轻松。
西安在单位慢慢混成了部门的业务骨干,华东东北已经是他工作的独立承包区了。他想,再熬几年,工作有了成绩,和马经理、韩总搞好关系,以后混个部门副经理,在单位分套房,再搂着雅美领了结婚证,这小资情调的日子就可以慢慢过了。
最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在和雅美的平淡无奇、静如止水的交往中,他的大度却很轻松地把那个西大的男孩淘汰出局了。
有几次他和雅美在看电影的路上,雅美接到那个西大男孩的传呼。他虽然心里气得大骂,表面上却仍然装得很轻松,而且,总是帮着雅美赶快在附近找公用电话,找到就忙回避开,让雅美一个人打电话。雅美每次都感谢地望了他一眼,表情却越来越不好意思了。他就是想让雅美有这种愧疚。通过他暗中观察雅美的神态,他发现,雅美越来越不耐烦地回那个传呼了,口气也越来越生硬。但他肯定,他不费一枪一弹已经竞争过那个男孩了。而另一个竞争对手虽无踪影,但却是雅美的初恋。他知道,初恋对一个人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对一个女孩子更是终生难忘。他也隐隐感觉到,雅美对哪个人好象还没彻底死心,可能他们背着他还保持着联系。他也斗胆问过雅美,雅美却只是淡淡地说偶尔写信,不管怎么说还是朋友嘛。
这倒使他有几分担心暗处的那个人了。
有一次去雅美单位找她,发现雅美在看信,他以为雅美在看他的旧信,看了信封,却不是他们公司的那种。他有些疑惑和好奇,悄悄瞥了一眼,见信封上是上海的地址,猛然想起哪个研究生,就单刀直入地问:“是哪个研究生吗?”
雅美很平淡一点不回避地说:“是的。”
他隐隐感觉两人的关系好象很不平常,就压住嫉妒的酸水,说:“怎么,他还不死心吗?”
雅美却气道:“干吗说这么难听,什么死心不死心的?”
他小心道:“我是怕他还想追你。”
“追就追呗,紧张什么,你不是也在追我吗?”雅美道。
雅美轻松的态度让他很吃惊,他说:“但是你应该向他表达清楚你的态度,说我是你的男朋友。让他不要打扰我们。”
雅美却惊奇地看着他,说:“你没搞错吧?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我还没最后决定你们谁是呢。”
他很生气,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踩两只船呢?”
雅美却说:“这有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个观点?为什么不可以一只脚踩几只船?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能挑自己喜欢的人。再说,你和那个诗乐没完没了,我说什么了吗?”
这是雅美在揭他的老底。
有一次,他和雅美逛街,接到一个陌生手机打的传呼,他回过去,却是诗乐的,告诉他有手机了。他心慌地祝贺了声,就匆匆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雅美望着他,问他:“是个女孩吧?”他知道瞒不过,就老实地交代了他以前和诗乐的事情。到底女人爱吃醋,雅美当时就记住诗乐的手机号。以后,雅美爱装着看他的传呼,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但其实是防他和诗乐继续来往,而且比以前诗乐看他还紧。
他声音大了起来,说:“我和诗乐根本没什么,都给你解释过很多遍了。”又说,“我不反对你挑,但你觉得我不合适,和我谈完不能再挑吗?”
雅美说:“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年,能经得起这样轮流吗?再说,现在我还不是谁的私有财产呢。我给你机会,也给他机会,你们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他急了,说:“依你的道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别人来往呢,把我看的这么紧,动不动检查我的传呼机?”
雅美道:“你是男人,哪个男人不拈花惹草的?我是女人,女人再有两三个朋友,也会对自己负责的,至少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他觉得雅美的道理很歪,根本就是对别人马列主义要求,对自己自由主义放纵,“爱情是自私的”只是她们约束男人的法仗,而连成为约束她们的借口都不行,纯粹的自私典范。跟女人讲道理简直是做梦,她根本就不和你在一个思维的程序和游戏规则下说话。他说:“反正我不能接受你一只脚踩几只船,我不能忍受你跟我约会完了,又去赶着和他约会。除非我们谈完,你再和他谈;或者和他谈,再和我谈。”
雅美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又没强迫你追我,是你自愿的。我们又没有结婚,谁能约束谁啊,何况,结了婚选择的不对,不合适也可以离嘛。”
看来,雅美毕竟不是诗乐。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和雅美有代沟,怎么现在的女孩真的和自己以前的女同学差别就这么大,或者这种想法本来就是女孩内心的秘密,是自己以前不了解,真让他搞不懂。现在,他刚刚在心里建立的胜利雕塑被粉碎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击败了对手把雅美征服了,而暗处的对手还没出招呢,而且,雅美一个人在悄悄地控制着两场看不见的战争。
但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放弃雅美自告投降他肯定心存不甘心,也舍不得,一年的苦心追求岂能就此罢手,虽然心里难受,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谁让自己当初没看准呢。而且,酷爱战争培养出来的男人好胜心倒促使他想与对手好好打一仗。
他在想怎样出奇制胜地将对手踢出局。
因为在雅美心中有别人的影子,雅美对西安总是时好时坏、忽冷忽热、犹豫不决,搞的西安很痛苦。
但是,经过以前诗乐对他两年的培训,他现在对付女孩已有自己的心得了:俘虏一个女孩的心,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俘虏这个女孩的身体是最关键的一步。这是个分水岭。上床之前,你是主动的奴隶;上床之后,你是主动的爷。但显然雅美不是个暴风聚雨似的性格,只能精诚所至地攻坚。但他有信心,既然能打败那个西大的男生,这个研究生未必就不是书呆子,过几招未必就打不败。
目前他和雅美的关系至少还在按部就班地按他的设计和计划良好地进行。他相信雅美是他如来佛手中的小猴子,逃不脱他的控制之中,只等水到渠成把雅美带上他朝思梦想的大床。
一天,看着部门经理拉着脸给他布置任务,他知道这熊肚子可能要泛坏水,就说:“经理,你不是说你娃那个小学开英语课了吗,要不要给你娃看看,反正我最近也不忙。”
经理一愣,没吭声,他又说:“咋,不相信我的水平。韩总他娃考上大学还有我的功劳呢,不信你问问。”
经理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是吗,好好好。”脸色好看多了。
后来,他就不太担心经理再给他穿小鞋报复他上次的事,日子也好过多了。
于是,他只要不出差,就更增加了和雅美的游戏节目。
两人交往一年纪念日,他制造的浪漫节目就是带雅美去东郊长乐坡的跑马场去骑马。引马人把他和雅美扶上马,他一高兴,就快马一鞭跑出去,想体会古代那些英雄跃马扬鞭、驰骋疆场的感觉。原以为雅美就追上来了,想不到雅美却由于紧张,走了两步,就从马上摔下来。
他吓坏了,忙催马跑回去,跳下马,扶住雅美看。
雅美满脸不高兴,站起身,拍着身上的土,说:“你还回来干什么,还知道有我。”
他低声道:“对不起。先活动活动,看哪伤了。”
雅美活动活动筋骨,就觉得脚不对劲。
他就不管雅美反抗,抱起红着脸的雅美往大路上跑。雅美用小拳头打着他,喊着“放下放下,羞死了”他也不理会,感觉就象抱着自己的新娘。
到路上打了车,他让司机直往四军大。
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事,脚歪了,抹了些药又开了些红花油让回去热毛巾敷后再抹。
他又要抱雅美,雅美却红着脸不让,说:“人这么多,别夸张了。”
雅美家在一栋五十年代建的仿俄式的老房子里,房间很小,一大一小两房带个过道没有厅,有三十多平米;雅美的小房间就只能放一个床和小桌子,书架挂在墙上的半空中;厨房就够站个人,两个人都转不了身,卫生间还是和另一家公用;整个布局拥挤得让人喘不上气。比起诗乐家装修华丽的四房两厅和自己家的三房一厅,西安想,雅美受苦了,要让他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二十多年,他是受不了的,可能会疯掉。他现在才理解为什么雅美一直不让他来她家,肯定是自卑。
雅美的父母回老家山西了。
他把雅美抱上床,脱了鞋袜,然后打来开水,先替雅美洗了脚,又帮雅美剪了脚指甲,抹了红花油,再把雅美扶上床,让雅美躺好。
雅美动情地说:“你知道吗,你今天抱我时,我感觉好幸福。”
他心里就一阵冲动。他知道,女人心情好的时候是爱情最容易成功和色情最容易得逞的时候。
他找了盘古筝演奏的《春江花月夜》,放进录音机。在“春江潮水连江平”般轻柔的音乐酿造的催情气氛中,他趁机坐在雅美的旁边,然后抱住雅美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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