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男孩是不是头脑发育晚再一次发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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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身形轻灵地闪入古老雄伟的灵盾城堡。这座价值不菲的城堡矗立在海岸的悬崖上,从它沧桑的外貌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

    今晚要硬拼抓紧手中的刀,东方咬牙抵抗空中散发的声波对身体的伤害,估计逃走的成功率。

    近身搏击的刀,还有腰后贴身的两把亲手制造的特殊手枪,加上脚上最后的一把枪,还有身上最先进的装备,应该

    古堡中手持武器的众人意料之中的看着苦苦挣扎的东方。

    连基本的反抗都没有,就倒在敌人的脚下。真是窝囊到家了

    一双擦得雪亮的高档皮鞋慢慢移近,轻松却又透着沉着的步伐,显示来人充满自信,而且心情相当愉快。

    “东方,要抓你也不是很难啊。”慵懒的声调夹杂着危险,带上几分嘲弄。

    东方艰难地抬头,被此人一把钳住下巴,粗暴地将他上半身从地上扯起。

    科洛特,瓦西家族的年轻继承人。以完美的社交手段和与此完全不相衬的毒辣心肠闻名,当然,他的英俊和多金也为他提高了不少知名度。

    任人摆布地被带入另一个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审讯室,东方全身经过彻底的搜查,所有的武器都在科洛特的冷眼旁观下被取走。

    东方忽略臀下合金靠背椅的冰冷,一直不曾停的该死声波让他依然疼得无精打采。

    他伸手扯去东方的黑色头罩,露出东方最为痛恨的绝色丽容。

    “真是漂亮啊,女人看了会发狂的。因为嫉妒。”科洛特恶劣地呵呵轻笑。仿佛是为了将东方受苦的模样看清楚,他将桌上审讯专用的强烈白灯直射东风的脸。

    科洛特”体贴”地问:“被声波搅得不得安宁,是不是要不要我把它关掉”

    “不需要吗但是我可舍不得让这么漂亮的人受苦呢。”科洛特脸上满是邪虐,向身边的下属点点头。

    可怕的声波忽然消失了,东方松了一口气,微微失神地喘息。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抓到,早知道就做一些对付刑讯的练习。

    科洛特英俊的脸靠近东方,微笑着说:“这是我为你专门订做的。”

    东方冷冷瞅乌黑的合金手镣一眼。确实是订做的,尺寸与他的手相合。东方简直可以肯定,当戴上这副手镣的时候,上面的倒刺会深深扎进血肉之中,分毫不差地抵上腕骨。

    戴着手镣的手只要稍微挣扎,就会感觉到针尖刮过骨头的痛楚。

    “呜”双手被反剪在椅子的靠背后套上手镣,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东方不由发出低鸣。

    “很疼吧我也不想这么做。”科洛特假惺惺做出心疼样子,然后邪魅地笑了起来:“不过你的逃脱技术太高明了,听说你可以轻松地收缩手腕从普通的手铐里脱出来。”

    “花了很多心思呀,我哪里得罪你了除了曾经在阁下的风流地踢了一脚之外。”东方苦笑着问。

    科洛特点头:“确实花了很多心思。调查你的行踪,迷惑你的情报线,还要秘密买下邓开特的这个古堡和”璀璨之泪”,来引你这条美丽的鱼。”

    “哈,”科洛特讥笑着用手描绘东方特有魅力的轮廓,说:“亲爱的爷爷去世了,当然要偷他生前最想得回的钻石来陪葬啊,对不对”

    东方警戒地看着科洛特,忽然一阵心寒:“你对我倒很了解。为了那一脚,忙碌的大家族继承人花这么多功夫,值吗”

    科洛特没有立即回答,望着东方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才说:“这么花心思,不过是想要你帮个忙。”

    “帮忙”东方晃晃脚下哗啦哗啦响的铁镣:“真是典型的请人帮忙的方式。您想我偷什么东西呢英国女王的皇冠,还是布殊的核弹发射控制盒”

    “偷东西”科洛特凑得近到可以触碰东方优美的唇,轻轻说:“我想你帮别的忙。”

    “自从上次被漂亮的东方踢了一脚之后,我就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科洛特低声说:“我再也不能勃起。”

    东方惊讶的眼光从科洛特的脸转到胯下,再从胯下转回脸,然后大笑起来:“你要我帮什么忙再踢你那里一脚,让它正常运转哈哈”

    科洛特并没有象预期一样大怒,相反,他和东方一样,也高兴地笑了起来,笑容中的诡异让东方不由心悸。

    科洛特转身走回去,臀部靠在桌旁,潇洒地拿起了一叠文件向东方扬一扬。

    “我本来只是想找个人了结你就算了,哪知道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仔细观察东方的神态,科洛特吊胃口的停了下来,问道:“东方,听说你是被你那个小偷爷爷收养的。”

    “我爷爷是赫赫有名的大盗,不是小偷。”东方立即更正。

    科洛特不以为然,继续问:“你从小就很聪敏,身手比常人灵活许多,控制肌肉的能力和身体复原能力好得出奇,是不是”

    “跳跃能力惊人,能做许多不可想象的高难度动作,而且对危险有特殊的感应,身体感觉敏锐,对不对”

    东方的脸有几分变色,叹道:“好厉害的情报能力。可是,我这些优点可以帮得了的那种问题吗”

    “我在偶然之间,查到一些很有趣的资料。”科洛特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桌旁,舒展修长强壮的腿:“在世界上有几个神秘的组织,他们的目的都在于追寻某个已经消失的古老

    神秘家族的后人。因为这个家族的人丁虽然单薄,但是每一个人都值钱得很。”

    “对,因为这个家族的血统高贵无比,每一个人都是让男女神魂颠倒的尤物,他们身体散发的体味和肌肤的触感,能使人疯狂。和他们做爱,是世间无双的享受。”

    东方喃喃说:“听起来简直就是为了淫荡而生的。”又问道:“这样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有什么值钱情欲享受是多少人一直追求的,特别是权贵中人。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男人的雄风持续得永无尽时,你想他会多值钱。谁不想收这样一个宠物看看伟哥一年卖出多少,就可见一斑。这个家族的人可是治疗不举之症的最佳良药。”

    东方有点笑不出来了,虚弱地问:“你不是打算告诉我,我是这个家族的人吧。”

    “你的家族”科洛特猥亵地吻上东方的耳垂,低低说:“叫朔福莱司,朔福莱司家族。”

    “凭你与众不同的身手,凭你可以被常人听不见的持频声波刺激,凭你这张美得不象话的脸蛋,还有”科洛特的手开始探入东方的衣领,沉声笑道:“凭我现在玩弄你的渴望和兴奋的心情。”

    很快,亮丽的脸被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东方狼狈地侧着头,细致肌肤浮出通红的五指

    “青涩又可爱的小东方。你今年多大”科洛特闪现淫虐的眼带着恶意的笑,望着正恶狠狠怒视他的东方:“是十七吧。虽然不是最适当的年龄,但是现在开始调教,应该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到底年纪小,再高的功夫在这个时候也使不出来,让东方惊慌。

    “是不是,不到你说。”科洛特轻佻地轻薄东方的下巴,将东方开始畏惧的模样看在眼底:“从今天开始,你最好老实一点。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手段,你绝对不想尝试。”

    轻声的言语饱含威胁。东方的直觉告诉他科洛特的可怕。

    在科洛特的笑语中,东方被蒙上眼睛,拖到另一间安静的房间内。

    科洛特惬意地坐在古堡的露台上浅尝杯中的红酒,一边享受夏天夜晚的凉风。

    “恭喜少爷,总算是抓住了。”向来形影不离的心腹乐弧的身影出现在露台。

    科洛特心情很好地示意乐弧自己倒酒陪他共饮,笑道:“不枉我花了这么多工夫。”

    “处置吗”科洛特凝视远处朦胧的景色,想了想,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当然要好好处置”

    他又转头,望着乐弧问:“乐弧,你知道我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吗”

    “少爷心里的想的事情,我怎么能猜到呢”乐弧优雅地举举酒杯,恭维着。科洛特笑了起来:“当一个人太有钱,太有权,又把家族里外的敌人都铲除后,就会很无聊。

    我需要刺激,强烈的刺激,那种让人疯狂的快感和兴奋。”

    乐弧松动着筋骨起来,和科洛特并肩而站,问道:“东方就是那个刺激吗”

    “是的,他是。”科洛特望向远处的眼光发生变化,仿佛光是想起东方就已经让他兴奋:“乐弧,你知道吗看见东方的时候,我的心居然跳得快了很多。”

    “不对。”科洛特轻轻咬牙,沉声说:“要好好调教他把他所有的棱角磨掉。”

    科洛特慢慢说出原因:“朔福莱司家族的人不但珍贵,而且都很倔强。他们对自由的向往无人可及,性情刚烈得叫人头疼。”

    乐弧点头续道:“不错,根据资料,曾经有组织捕获朔福莱司家族的人,囚禁不到三个月就郁郁而死。”

    “我要把东方永远囚禁在手上,让他乖乖跟着我。”科洛特眼中暴起精光,残忍的气息在他身旁环绕。“幸亏他还小,在他长成大树前,用绳子把他缚着,让他弯曲。”

    他把所有的时间花在如何逃脱的思考中。遮挡了光线的眼罩很轻易地被弄了下来,打量关押自己的房间,一边估量外面守卫的情形。

    最后,他终于沮丧地确定,他没有办法立即逃出去如果无法把这该死恶毒的特制手镣除掉的话。

    找不到工具,这房间肯定是早就准备好囚禁他的,经过彻底的清理确保不留下任何可供利用的东西。

    不能否认科洛特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东方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卤莽地踢那因为被言语轻薄而泄愤的一脚。

    谁想得到呢那个当初被追杀而狼狈躺在肮脏小巷里的人,居然有这么重的复仇心。

    东方试图用他高超的技术开手镣上的电子锁,却只引来一阵阵的抽痛。

    这个手镣上的倒刺可能下了药,使手指失去平日的灵活。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乐弧精神爽利地走到东方面前,轻快地打招呼:“早上好啊,可爱的小客人。”

    “你很不听话。”乐弧望着地上被东方弄到地上的眼罩,皱起眉头:“打算逃跑吗”

    乐弧挑起东方的下巴,忠告着:“千万不要再打这样的主意,否则少爷可会让你尝到教训的。”

    乐弧不以为意,将他扯了起来,推到门外等候的两个下属手中。

    东方毫不诧异会被带到一间布置得相当恐怖的挂满了刑具的房间。唯一使他有点不自在的,是在满墙的刑具中夹杂着不少的性虐待道具。

    这个科洛特不会真的把自己认定是什么性爱家族的成员吧身为被收养的孤儿,东方从不曾向疼爱自己的爷爷询问过自己的身世。即使是被收养,也幸福的生活着,又何必去寻这种烦恼。手镣和天花上垂下的吊环连在一起,东方高吊着双手呈现在科洛特的眼前。

    科洛特今天穿了一身舒适的名牌休闲服,神采飞扬地色迷迷打量被吊起的东方很久。

    “东方”科洛特踱到东方面前,比量两人的身高,说:“果然是东方人的身材,比较娇小,不过,很匀称。”

    科洛特的声线低沉有磁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听在耳里总是充满情色的味道。

    东方困惑地观察自己的处境,他可以觉察到科洛特对他的兴趣相当浓厚,这不是什么好事。

    头顶上的吊环立刻被调高,逼迫东方垫起脚尖,手腕上的受力加大,倒刺进一步戳进肉中,让东方痛苦地咬了咬下唇。

    “好,停下来。”科洛特让下属停止操纵吊环,无害地微笑,享受东方的反应。

    鲜血从被刺破的无数细口中流下来,两条嫩藕般的手臂上触目惊心地蜿蜒着两道殷红的细流。

    东方用脚尖支撑着身体,赫然发现被吊起的高度刚好使自己的腰与科洛特的腰平齐。

    “你到底要干什么”东方无法冷静地质问着,他讨厌诡异的事情。

    他笑着拉开东方的拉链,打开手向旁边伸,似乎在向下属要什么东西,一边问:“东方,十七岁的男孩应该有过手淫的经验吧。”

    “呸,不要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东方头皮发麻地看着乐弧将自己锋利的特制小刀递到科洛特手中,嘴里面前硬撑着。

    科洛特发现东方的畏态,拖长了声调轻笑:“呵呵,不要害怕,我不会阉了你,那会少掉许多乐趣。”

    手中的刀刷刷几下,把东方的裤子连内裤一切划成碎布。冰冷的刀锋几次堪堪掠过肌肤,造出几条微渗血滴的红痕。

    下身暴露的羞耻让东方红了脸,他动作神速地踢向科洛特胯下,却被科洛特先发制人,小腹挨了科洛特重重的一个膝撞。

    “呕咳咳”科洛特力道不轻,东方痛苦地扭曲丽颜,双腿暂时失去支撑的能力,整个挂在吊环上。

    刺痛再度从手腕嚣叫起来,血液流落更快,蜿蜒到东方的上臂,迅速浸湿黑色的短衣袖。

    科洛特带着邪恶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继续将东方的上衣变为碎片。

    等到东方勉强直起身子,重新用脚尖支撑身体的重量以缓解手腕的痛楚时,他已经一丝不挂了。

    东方还在猜想这个金属环的用处,科洛特朝他把手中的东西微微一扬,将金属环左右打开,再”滴答”一声,扣在东方的分身上。

    敏感器官被套上沉重又冰冷的金属让东方很不舒服,他不适地扭动身体,看着那个恶心的环在分身上摆脱不去,随然而动。

    科洛特邪魅地扬起嘴角:“这个贞操环很适合你,啧啧,真漂亮。”

    东方恼怒地骂起来:“科洛特你这个变态,快把它弄下来”

    “你爷爷有没有教你,落到别人手上的时候态度要恭敬一点”科洛特隐去笑容,森然说:“还是让我来调教一下你吧。”

    东方恼怒地骂起来:”科洛特你这个变态,快把它弄下来”

    ”你爷爷有没有教你,落到别人手上的时候态度要恭敬一点”科洛特隐去笑容,森然说:”还是让我来调教你一下吧。”

    很明显,科洛特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东方,转头向乐弧使个眼色。

    乐弧心领神会地提出一个小小的手提箱,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熟练地将箱子打开,取出一支一次性注射针管,和一瓶绿色的奇怪药剂。

    ”乐弧”科洛特出声制止乐弧的动作,打量东方,唇微微上扬,命令道:”用紫色的。”

    乐弧似乎有点意外,瞄了吊挂着的东方一眼,放下手中的绿色药剂,从箱子里拿了另一瓶紫色药剂,用注射针管将紫色药剂吸入,走到东方身旁。

    虽然不知道那药剂是什么东西,不过绝对会伤害自己。东方踢动双腿,大叫着躲避接近手臂的细锐针尖,头顶上的吊环带动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

    反抗得到回应,不断踢向乐弧的双脚立刻被沉重的脚镣锁得严严实实,逼迫东方把大腿打得大开。

    扎入倒刺的手腕承受所有的重量,瞬间的刺痛让东方深吸一口气。

    乐弧抓住时机将注射针扎入静脉,东方勉强仰起头,亮圆的眼睛看着紫色的药剂注入血管。

    药效散发得很快,东方开始全身躁热。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浮起淡淡粉红,表面象覆了特殊的油,身体每扭动一下都会反射出动人的光华。

    ”唔”甜腻的声音用东方柔软的嗓音发出,配合没有一丝瑕疵的赤裸身体,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跳。

    ”这可是很贵重的药啊。”科洛特走近东方,手指弹上因为贞操环而只能半勃起的可怜分身,不意外地欣赏到东方扭曲的面容。

    手腕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所有的血液都涌向被束缚着的地方。

    好厉害的药,每一滴血都在争着挤进那个已经被欲望充满的地方,被制止的痛楚直逼太阳穴。

    东方低头看着自己被套上束缚的花茎在剧烈地颤抖,带动大腿一起震动,痛苦地喊着。

    科洛特冷眼看着东方徒然将双手握拳又放,放开又握拳,轻笑着说:”很辛苦吗”伸手到东方胯下重重一拧。

    ”朔福莱司家族的人,神经特别发达,对痛苦也就特别没有忍受力。”科洛特看着东方停止痉挛,失神地喘气,又恶意地再拧一下,让东方再次尖叫起来。”想射吗手淫过的男孩,比没有经验的要敏感很多,尝过好滋味还想尝,对不对”

    ”放开呜放开”东方颤抖着悲鸣。起伏的幼嫩胸膛上满是汗珠,两点花蕾嫣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科洛特再次将手按在充血的顶端,把受了教训的东方吓得全身一颤,连呼吸都屏住。

    ”呵呵”科洛特轻轻笑起来,粗糙的指腹摩挲敏感的顶端,让东方随着他的动作一次次倒吸凉气。

    ”呜啊啊放开唔”东方头向后高高仰起,现出脖子细致的曲线,被汗湿的细发贴在颈侧,挑动科洛特的欲望神经。

    没想到,东方很没有骨气地立即求饶:”啊呼求你我求饶呜”

    科洛特并没有放开东方,他继续调笑着问:”东方,你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吗”

    ”不是求饶了吗还这么嘴硬。”科洛特冷哼一声,加重手上的力度,再问:”你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吗”

    他拼命摆动身躯逃避科洛特无处不到的手,狂乱地摇头:”啊啊不不是”

    科洛特忽然收回玩弄娇美身躯的手,冷冷说:”想不到你还挺犟。”转身坐回舒适的椅子里。”东方,你是人还是小猫”

    但为了不再把科洛特招惹过来,他还是艰难地吐出答案:”人,我是”

    ”不对。”科洛特不满意地缓缓摇头,刻薄地说:”你是小猫,是我养的宠物。”

    科洛特生气地皱起眉,说:”你不承认,我只好在你身上烙我的专印了。”

    ”我不我不”东方执拗地用言语和扭动反抗。匀称充满美感的粉红侗体媚惑地摆动,全身肌肉不断绷紧放松,一种挑动人心的香气似乎随着若隐若现的呻吟弥漫在房间内。

    科洛特看着被束缚的脆弱不断渗出蜜液,一滴一滴巍颤颤地滴在石砖上,一阵口干舌燥,久违的躁动,从下腹一直冲向大脑。

    觉察自己的改变,科洛特性感的薄唇弯了起来。带着强大压魄力走近挣扎不已的东方,到几乎贴上的距离,拉下裤链,掏出已经勃起的昂扬。

    半年没有看见自己的雄风,科洛特用指尖触碰一下,高兴地发现它的坚硬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东方扭动的分身就在前面,科洛特用力搂上他的腰,用自己的欲望摩擦无法释放的花茎。

    ”不要不呜”早就在边缘徘徊的东方无法忍受这么刺激的摩擦,啜泣着发出尖细的叫声。

    科洛特对东方的哀求置之不理,一心一意满足自己的欲望。

    血液在断断续续的哀求中更加沸腾,东方身上散发的味道引动科洛特的淫虐因子。

    ”不要不放放开”东方高高后仰着头,艳红的鲜血混杂着汗液,从手腕向下,一直蜿蜒到大腿的外侧。

    科洛特亲身感受东方的魅力,抓住纤细的腰身,配合自己的摩擦。热浪一波波冲击身体,让科洛特也开始咬紧牙关,露出把持不住的神情。

    快感节节攀升,瞬间淹没绚烂的世界,伴随着白浊的浓稠液体,喷射在东方的腰间。

    粗重的呼吸逐渐转换平和,科洛特微笑着伸出手指,将自己的精华细细抹匀在东方依然充血的分身上。

    ”啊不要不要碰”东方的抵抗和哗哗作响的铁链并没有换来丝毫怜惜,科洛特淡淡玩弄着快变成青紫色的分身,问:”你是我的宠物吗”

    东方沮丧地望着自己可怜的欲望,痛恨世界的不公平。看着科洛特摩擦着自己痛痛快快地射出来,心里就象被千万只虫子咬似的难受。

    ”还是不承认”科洛特叹气,拉起裤子的拉链,转头对站在一旁的下属吩咐:”在他身上弄个烙印,看他会不会学聪明点。”

    正在和欲望搏斗的东方没有注意科洛特的话,当他发现自己又要面对另一种刑罚时,烧红的小烙铁已经准备在他面前。

    烙铁很小,大概只有拇指大小,被火焰提升了温度,显现亮红透明的光,远远看一眼,就可以感受到炙人的热气。

    东方骇然看见敌人拿着极度危险的烙铁靠近,惊慌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又大又亮,一瞪大,越发可爱,更加刺激了在一旁观看的科洛特和他的下属。有几个下属趁科洛特不注意,快速摸了摸裆部。连向来老成自持的乐弧也暗咳两声。

    烙铁触及晶莹光滑的肌肤,”嗤”的一声,冒起轻烟。随之而来的是东方惊天动地的惨叫。

    被桎梏的身躯用尽力气挣扎,扯动锁链发出不绝于耳的清脆声。

    科洛特冷酷地低笑,再次问东方:”现在,你是人还是宠物呢”

    东方扭动着漂亮的身躯,眼泪汪汪地呜咽着,没有理会科洛特的问题。

    虽然是成名的大盗,但是除了惊人的盗窃技术和功夫外,东方反而比普通的男孩更单纯。

    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他不明白科洛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也不知道科洛特正在试图毁灭他的心理防护,逼他接受他人的意志灌输。

    没有得到回答,科洛特眯起眼望着东方,沉思了一下,吩咐道:”把他的嘴堵起来。”有人往东方的嘴里塞了一个橡皮球,再在外面用强力胶纸封起来。

    科洛特不动声色地观察到,封住东方嘴巴的下属,遮遮掩掩地快速在东方的下巴轻薄了一下。

    一阵妒火烧上头顶,科洛特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用烙铁慢慢烙,我要看他不断地扭动身体。”

    听到命令的东方不能置信地瞪着科洛特,反射在眼里的是科洛特残虐的笑容。

    东方”呜呜”低鸣,无助地看着通红的烙铁再一次逼近。

    又是扯碎了心肺的疼痛,喉间的惨叫淹没在唇边,隔着封口的胶纸只剩余闷闷的悲鸣。

    神志被身体自我保护地抽离体外,又总是被专业的手法粗鲁地唤回。

    东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次,反正一定超过了自己生存以来所有的总数。

    身体不断地挣扎、抽搐、痉挛,然后昏沉地放松,再挣扎、抽搐、痉挛

    全身上下都是烙痕,伴随着破裂肌肤的鲜血,使东方看起来就象个破碎不堪的布娃娃。

    连乐弧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走到科洛特身边,询问地看了科洛特一眼。

    科洛特一直冷眼旁观东方受刑,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近被折磨得委顿不堪的男孩,审视原本精致无暇的身躯上的斑斑伤痕。

    懒洋洋的端起咖啡浅啜一口,科洛特居然发出更加残忍的命令:”继续,在最嫩的地方烙,大腿的内侧。”

    即使是科洛特的下属也感到心寒,对一个这么可爱的男孩居然这么残忍。东方颓然吊在铁链上,也赫然抬起头,用被泪水浸得晶莹的眼睛惶恐地望着科洛特。被封住的小嘴发出一阵不清晰的低闷急促的声音,仿佛在哀求科洛特停止这样的酷刑。

    烧红的烙铁又伸到面前。一旁科洛特无情的眼神让东方心寒不已。

    东方美丽的眼睛饱含绝望和恐惧,望着可怕的烙铁贴近自己目前依然细白幼嫩的大腿内侧。

    灼人的热气逼上来,让东方畏惧地绷紧肌肉拼命闪躲,但沉重紧锁的铁链让一切挣扎成为徒劳。

    东方哆嗦着闭上眼睛,不忍心面对凄惨的命运”停下来。”平淡闲逸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东方睁开眼眸,看手持烙铁的下属听命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东方胸前双手依然套着扎进嫩肉中的特制手镣,无力地俯在地上,光滑的裸背上班驳的烙痕昭示科洛特的残忍,却越发衬托出纤细优美的身体曲线和幸免没有被烫伤的精致肌肤。

    抓住肩膀的手毫不怜惜地掐在被烫伤的烙痕上,东方不依地扭动身体,痛苦皱起弯月般的细眉。

    喘息着趴在正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可怕男人面前,东方发觉自己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东方”科洛特将东方的下巴抬得高高,令他只能尽量用被扣在一起的双手支撑地板。”你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吗”

    浑身难忍的疼痛却在这个时候刺激神经,让东方双手一软,上半身摔了下去,趴在地上。

    令不愿意承认的东方承认自己的身世,实际上是控制东方思想的第一步。

    东方又疼又累又饿,自从被抓住,滴水未进,唇已经裂开了好几道口子。他不假思索地勉强点头,只希望科洛特可以就此放过他。

    科洛特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想惹我生气吗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虽然知道拒绝的后果也许会很可怕,东方还是没有意识地一遍又一遍摇头。

    科洛特抿起漂亮的薄唇,锐利的眼光射向毫无防抗力的无价之宝。

    脚下的东方如此虚弱,只怕再折磨下去立即就会一命呜呼。

    不过,今天总算有了一点成果。在酷刑之下还是让东方做了一些违心的事。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东方不是年纪太小,而且从来没有受刑的准备,可能连这样的成果也无法获得。

    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科洛特伸手摸向东方被折腾得失去感觉的胯下,解开扣在上面的贞操环。

    久被压制的强烈欲望的释放是非常痛苦的,东方晃动着满面的红云,尖叫着在科洛特怀里释放出少男的白液,终于忍受不住,昏倒在科洛特的怀里。

    修长的手指逐寸抚摸血肉模糊的背,昏迷的肉体依然会抽搐地回应痛楚。科洛特撕去东方嘴上的胶纸,怜爱地吻上冰冷的唇,用舌头轻舔滋润裂开的道道血口。

    依然被紧扣着双手,东方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身体一下似乎被浸在冰水里,一下又感觉让烈火炙烧着,冷热在五脏六腑中交错。

    “不不要”东方哭叫着,猛然从噩梦中醒来,惊惶地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

    呆然向封闭的房间望了一圈,急促的呼吸终于渐渐缓和下来。幸亏,只是梦。

    徐徐呼出一口气,背部的灼伤却开始不识时务地叫嚣。火的威力不在于伤害的刹那,而是其后不间断的疼痛。

    “呜疼”东方窄小的肩膀抵在墙边,紧咬下唇,无助地忍受着。伤痛从背部最严重的伤口延伸,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处被烙铁烫过的地方。

    太阳穴处的跳动明显得令人吃惊,低头查看身上触目惊心的黑红伤痕,失手被抓的屈辱和害怕再次从心低涌起。

    房间里没有一扇窗,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屋顶吊着的一盏白灯,是所有光明的来源东方却认为那象地狱里飘荡的魔火。

    颤抖着身躯斜靠在墙边,优美的唇断断续续地发出悲鸣。这一切全部通过房间内的微型摄象机,传送到一双带笑的眼眸内。

    一阵一阵的刺痛伴随脉搏的跳动直接递到大脑的神经,在东方认为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开始自暴自弃地用手镣反复砸向墙壁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科洛特欣赏地望着可爱猎物没有目的的行为,知道东方已经疼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也难怪,幼嫩的皮肤被烙铁烫出如此范围广泛的伤口,即使是经过拷问训练的特工也受不了,更何况是痛觉神经特别发达的东方。

    “你在干什么”科洛特蹲在东方面前,居高临下地抬高他的下巴。

    严刑施展后,让受刑者休息两个小时,再威逼利诱。因为,现在是受刑者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

    忽然被挑高下巴,黑水银一样的星眸被迫仰头望进一双森冷的眼睛。

    科洛特下令折磨东方时,这双眼睛也是如此冰冷无情,象看着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看着他。

    “不要”被折磨的感觉回到体内,东方畏缩地往墙角里退了退,低低地哀求着。

    科洛特轻轻笑了起来,手下用力,捏住下巴细嫩的肌肤向上托,将东方的脸挑得更高,直到项颈和下颚显露出勉强却又优美至极的曲线。

    “不要不要什么”甜美的微笑在英俊如雕塑品般的脸上漾开。

    东方已经退无可退,高举着无力的双手,试图将肆虐在下巴的手指一根一根扳下来。合金制成的铁链在两手之间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松开下巴的手一把抓住东方上了铁镣的双手。科洛特的手大而有力,卡上东方瘦瘦的两根腕骨,完全不费力的将他从墙角拖了出来。

    被有倒刺的手镣拉动全身,东方惨叫一声,躺在房间的中央。殷红的鲜血,又从原本凝固的细微针口逸出。

    “很疼么”半跪在被折腾得开始啜泣的小美人身旁,科洛特俯下身将东方搂在怀里,低头审视小脸上珍珠般的眼泪。

    “饶了你”科洛特在手指上涂一点白色的药液,轻轻摩擦被烫伤的皮肤。

    “嗬”火热的伤口被触碰,把东方吓得倒吸一口气。但是传来的,并不是疼痛,而是极大舒缓了火辣痛楚的清凉感觉。

    “很舒服吧”看见东方的痛苦之色稍减,科洛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问。

    半闭的眼睛睁开,乌溜溜地看科洛特一眼。东方有点疑惑,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过意不去吗

    清凉的手指抚过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身体,被折磨了将近一日后,这样的松懈令人格外舒服。虽然还是疼,不过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不”轻轻低眉摇头,东方坚定的细声说:“我是人啊,怎么可能做啊。”

    正轻柔抚摩伤口的手指忽然用力,重重地按下。东方骇然绷紧了身体,叫了出来。

    “不肯吗”科洛特一边按住东方不断颤动的肩膀,一边居然开始用指甲轻刮因为烫伤而露出的血红色的嫩肉。

    东方象被栓了线的鱼一样在科洛特怀里跳跃,稚气俊美的面孔扭曲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在身体内穿梭,撞击敏感的神经。

    跌落在风雨中的雏鸟在科洛特的怀里蜷成一团。剧烈的颤抖,让手上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求你求你”东方被科洛特的残忍震惊,几乎要昏迷过去的神志还督促着他的哀求。

    “你是我的宠物,懂不懂”充满诱惑的声音听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悦耳成分,对东方而言,那是恶魔的声音。

    习惯性地摇头,东方赫然发现修长的手指又触上饱受虐待的肌肤,连忙带着哭音哀求:“不要”

    听到东方的求饶,邪恶的手指覆盖在娇嫩的肌肤上,暂时没有移动。

    “听话吗”科洛特的语调诡异,东方知道如果不答应肯定又是一顿折腾。

    终于得偿所愿,科洛特露出满意的笑容,低头轻轻柔柔吻上东方因为疼痛而咬出好几处血痕的丽唇。

    舔过细贝般整齐洁白的牙齿,科洛特咬住东方湿润的舌,轻轻噬咬。东方讨厌这种陌生的感觉,摇晃着头,想挣脱。

    科洛特觉察东方的意图,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忽然在东方的舌头上重重一咬,料想之中的引起东方的挣扎。

    科洛特尽情享受东方湿润柔软的触感,尝到的甜腥味越来越浓。那是东方被他咬伤的舌头流出的鲜血。

    掠夺美少年生涩的吻后,科洛特解开下身的裤链,掏出火热的昂扬。

    “舔得我射出来,就饶了你。”科洛特俯视有点惊慌的东方,邪气地说。

    东方盯着可怕的看了一眼,摇头向后缩,被科洛特拽住,按在胯下。

    “我不。”东方闪避着,不让高昂着头的丑陋东西碰到自己的嘴唇。

    科洛特阴冷一笑,威胁道:“不不听话会有什么后果,你要好好想一想。流着血的舌头被灌上一杯盐水,滋味可不好受。”指甲又来回刮着裸露伤口上的嫩肉,东方全身一震:“朔福莱司家族的人有无与伦比的恢复力。两三天内,你的皮肤就可以完全复原是不是想重新被烙得满身窟窿”

    伏在东方耳边讥讽地吹一口热气,科洛特低声说:“周而复始,烙了会好,好了再烙,你能熬多久听话,好处多得很。”

    覆上后脑的手用力一推,将东方的唇送到露出粗粗青筋的分身上:“快含,不要磨蹭”

    东方被科洛特处心积虑地从被抓折腾到现在,身心疲倦到极点,再也不敢反抗,眼眶里泪珠滚来滚去,委屈地开口含住欲望的顶端。

    “。唔。不错。”科洛特半眯眼睛,忍不住哼出声来。双手扯住东方的头发控制速度和插入的深度;当然,也是在防范东方瞬间的发难。

    没有技术可言的舌头取悦科洛特。他不打算在第一次就强求东方将自己整个欲望完全吞下去,看着昨天还神气活现的神偷哭哭啼啼的在身下困难地舔吸着,科洛特每一根神经都欢畅地高歌。

    东方显然从来没有口交的经验,厌恶地品尝带上男人独特味道的咸咸渗出物,他只会凭直觉在科洛特的顶端上下舔弄。又疼又酸的舌头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截分身,极大地刺激科洛特的快感。

    东方感觉自己就快熬不下去了。他不想晕过去,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在让科洛特满足之前晕过去,肯定会被他立即弄醒加以刑罚的。虽然没有道理,但他确实这么认为。

    口里的东西膨胀得越来越大,剧烈地颤抖起来。扣在脑后的手用力向前一按,整根粗大的物体毫无商量余地插入喉间。

    东方刹那间完全无法呼吸。翻着白眼感受堵塞了气管的东西温度升高到极点,忽然喷发出灼热的液体,直接滑入胃中。

    “呕”被松开的东方双手按着胃,想到喝下了男人的脏东西,连连干呕。

    “你敢吐出来,我就让你再喝一次。”科洛特拉起裤链,冷冷望着脚下的东方。

    东方的眼泪没有停止过,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身上班班驳驳的伤口此起彼伏地叫嚣着,手上被扎入倒刺的手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取下,而在自己的胃里,居然还翻腾着男人的。

    他抬头怨恨地瞪科洛特一眼,却发现科洛特危险的目光瞄着自己,心里一怕,忙又把头低下。

    东方畏惧的神态令科洛特心里浮起胜利的快感。在没有成熟的心灵里破开一个小口,埋下惊恐的种子,那么,在以后,东方再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

    “好啦好啦。”换上另一个不能想象的慈祥模样,科洛特又怜又爱地抱起东方,走出冰冷封闭的房间。

    “让我解开你的手镣,帮你涂膏药,再喂你吃点东西,然后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宠溺话的唇轻吻东方半闭的眼睑:“我的小东方,不要再难过了。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一定好好对你。”

    心旷神怡地把东方抱到自己的房间,科洛特微笑着赞叹计划的周详顺利。

    要捕抓朔福莱司家族的人,不但需要庞大的财力和情报网,还需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隐蔽的血统继承者的运气。很高兴上帝是站在他这边的。

    照今天的情况,给予更多的耐心,再稍微狠一点心肠,终有一天,这个在梦中日夜追逐的男孩会身心都落在他的手上。

    浑身是伤的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身躯在科洛特双臂上虚弱地放松着。在半昏迷状态中犹泪水涟涟的秀气面孔,透出疲累和对不可知未来的畏惧。

    朔福莱司家族是传说中的媚惑一族,但是同时也是不懂得爱的一族。所以,要想得到,必须先毁灭他的本性,灌输主人的意愿。

    想到东方会有一天躺在身下撒娇地邀宠,主动献上红唇,淫荡地服从任何的要求,科洛特的嗓子就不由干渴。

    “少爷,”乐弧从房门处出现,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马瑞特夫人来了,她要求立即见您。”

    科洛特收回正在为让人心疼的伤口上药的手指,语气中有一丝惊讶:“阿姨来了”

    “是的,夫人现在就在客厅里。”乐弧停顿一下,加了一句:“似乎少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这就下去,”高大的身影从床边站起,科洛特望了床上的幼小身躯一眼:“乐弧,东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你照顾一下。”

    向来深入简出的马瑞特阿姨,为了什么事情匆忙的不请自来呢

    步下客厅旋转型的十七世纪的宽阔楼梯,科洛特疑惑地观察着他唯一的亲阿姨。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美丽如昔,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所有的改变却仅仅在于她不断提升的让人仰慕迷醉的尊贵气质。

    此刻,马瑞特夫人如往常般高贵地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手将一级咖啡师刚刚调制出来的撞酒的香浓墨西哥咖啡送到唇边,仪态万千地浅啜一口。

    “我最亲爱的马瑞特阿姨,不拥抱我一下吗”嘴角扬起真挚的微笑,科洛特站在最后一节阶梯上,打开双手。

    锐利的眼光,没有忽略他的阿姨在平静外表下掩藏不住的焦虑和激动。

    马瑞特夫人站了起来,给了科洛特一个在家族中只有她能带给他的真正的温暖的拥抱。

    “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呢看见我的阿姨愁眉不展,我心里很不好受呢。”

    “确实要你帮忙。”马瑞特夫人坐下,紧紧抓住科洛特的手显露她内心的不安。

    “科洛特”凝视着科洛特,马瑞特夫人认真的问:“听说你抓到了朔福莱司家族的人,是真的吗”

    科洛特僵硬了一刻。看着马瑞特夫人等待答案的焦急模样,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用管怎么知道的,我总有自己的方法。”马瑞特夫人上下打量了科洛特一眼,象要判断什么事情。“带我去见他。”

    科洛特疑惑地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阿姨,心中有少许不安的预感。可是。他不能拒绝。

    “请跟我来,阿姨。”科洛特扶起马瑞特夫人,带她进入自己的房间。

    正在为东方注射营养剂的乐弧诧异地望了两人一眼,站了起来。

    床上的少年几乎是全裸地躺着,幼嫩而白如名瓷的肌肤已经被烫出无数红黑青紫的伤口,就象一副珍贵的画被一群无知的幼童粗暴地蹂躏过一样。

    只有那张稚气又荡漾着彻心痛苦的精美小脸,还不曾被破坏。只留下几条泪水滑出的湿润痕迹。

    “太残忍了。”马瑞特夫人微微颤抖的手,摸上东方闭合的眼,顺着泪痕向下轻柔地移动。“科洛特,放了他吧。”

    说实在的,科洛特并没有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惊讶。自从马瑞特夫人提出要见东方,他就有这样的预感。

    马瑞特夫人怜惜地为东方擦去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紧咬着优美的唇:“因为他是登科赛的孩子。”她仰头,乞求地望着科洛特:“放了他吧,科洛特。算我求你。”

    登科赛,是马瑞特阿姨年轻时候的恋人。科洛特从来没有见过他,听说他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相识五天,就夺去了如月亮般美丽耀眼的马瑞特阿姨的心。

    直到今天,阿姨在回忆他的时候,眼睛还会发出无可比拟的光芒。当年,阿姨一定曾作过永远陪伴他的梦。

    “阿姨讨厌我吗”无往不利的科洛特望着马瑞特夫人乞求的眼眸,轻轻地问。

    马瑞特夫人站起来,用力拥抱科洛特:“不,我爱你。我永远不后悔,离开登科赛嫁入伏朗昔特家族,来保护我唯一的外甥。”

    想起幼年被家族中其他人欺辱的辛酸,科洛特反手包紧了他最重要的亲人。

    年幼失诂的科洛特,如果不是马瑞特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嫁入权势与本家相当的伏朗昔特家族,由取得重权的马瑞特夫人一力保护,只怕早就成了斗争中的失败者。

    无论何时,站在身后手握伏朗昔特大权的阿姨,是科洛特的贵人和最亲密的战友。

    科洛特的眼光转向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少年。为什么东方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阿姨,你肯定东方是他的孩子我为了要得到他,耗费了不少心血。对我而言,东方是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确定,第一眼看见他就可以确定。科洛特,我知道要选择放弃朔福莱司家族的人有多么痛苦。”眼泪流落经过精心华丽修饰的脸。马瑞特明白,她当年曾经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剧烈。“原谅我的自私。可是我不可以看着他的孩子登科赛说过,朔福莱司家族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被知道他们底细的人捕抓。请原谅我,我爱登科赛。”

    “他爱你么你日夜为他流泪,他却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无力的反击着此时分外脆弱的阿姨,科洛特依然希望马瑞特夫人收回她的要求。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拒绝悲伤的阿姨的请求。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让科洛特无法拒绝的人就是为他牺牲了所有、一生郁郁不欢的阿姨。他今天的成就权势,实际上是建筑在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亲人的痛苦之上的。

    处心积虑地策划了这么久。自从见到东方后,思念渴望得到他的每一个夜晚和白天,是这么的难熬。放弃东方,他只会象他可怜的马瑞特阿姨一样。

    “他爱我,他很爱我。我告诉他我要嫁入伏朗昔特家族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马瑞特夫人伸出秀手掩住科洛特的嘴,真挚地说:“哦,科洛特,没有人是不懂得爱的,也许有的人领悟得比较慢。他爱我,我很清楚。我一生都在内疚,但是我并不后悔。

    “是的,求求你。这是我欠登科赛的,就为了我,求你,放了他吧。”

    科洛特皱起眉头,叹气:“即使我放过他,别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他就是众人追寻的朔福莱司家族成员呢”

    “求你,科洛特,我知道这会让你很痛苦,请你原谅。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无法压抑自己。呜。”

    “我怎么可以拒绝我的马瑞特阿姨呢”科洛特终于下了决定,低头给马瑞特夫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我放了他。”

    “谢谢你,科洛特”马瑞特夫人眼里含着泪光,紧搂上科洛特。

    你在哪里这个作为孤儿被收养的孩子,他的亲身父亲在哪里

    “阿姨我只会放过这个男孩一次。”科洛特坐在床前,抚上东方没有防范的唇。“如果他再来招惹我,那么。就请阿姨不要再提出这样的请求了。”

    马瑞特夫人怎么会不知道科洛特在想什么:“科洛特,落在你手上一次,他以后绝对不敢来招惹你。不要再花心思了。”

    昏迷中的东方,浑然不觉,他已经成为另一个更有趣的游戏的主角。

    而因为马瑞特夫人的到来,他的地狱敞开了一道细细的逃逸的希望。

    身上的伤口经不住摩擦地挑拨纤细的神经,触电般的疼痛,让东方闭着眼睛轻轻呻吟起来。

    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东方稍微好受一点,微微咋了咋干裂的嘴唇。

    虽然从来没有被母亲拥抱的记忆,但是在东方的心中,这正是母亲的感觉。

    即使刚从睡梦中醒来,带着几分迷茫和无备,但瞳孔,却依然象灯一样放射着光。

    东方对上马瑞特夫人喜悦的眼神,自然地扬起嘴角,还她一个真心的笑容。

    酒窝还没有从双颊上现出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脊背直传上大脑,让他唉唉惨叫着蜷缩起来。

    “伤口还在疼吗”马瑞特夫人手足无措地伏下身子,心疼地安抚东方:“已经上了药,可是烧伤的疼是止不了的。好孩子,忍一忍吧。”

    “我没有事。”东方对这个亲切的夫人有说不出的好感,忍着疼露出勉强的笑容,说道;“很快就会好的。”为了让马瑞特夫人放心,他特地加了一句:“我的复原能力向来很好。”

    想到科洛特的残忍,东方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畏缩地看看四周。

    马瑞特夫人望着东方害怕的样子,怜爱地小心把他搂在怀里。

    微风吹拂窗帘上昂贵的蕾丝,阳光一丝一丝从窗角慢慢侵进来,直到宣告着占领整个房间。

    空气中荡漾着绿色的淡淡清香,那也许来自屋外被蝴蝶萦绕的花坛,也许来自将整个古堡包围起来的连绵不断的郁郁葱葱的树林。

    东方与马瑞特夫人相处得出奇的好。从来不轻易和外人打交道的他,居然半坐着靠在床上,一边一口一口吞下马瑞特夫人亲手喂的饭菜,一边听马瑞特夫人慢慢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么说,科洛特是夫人您的外甥了。”东方不可思议地摇头。

    这么温柔高贵的夫人怎么可能养出那么可怕残忍的科洛特。

    “听你的口气似乎在责怪我啊。”马瑞特夫人做出内疚的样子,在东方的额头上亲一个家长式的吻。“东方啊,请不要怪科洛特。生长在大家族里,无时不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科洛特的残暴并非是天生的。”

    东方身上每个被烫伤的地方还在叫嚣。他皱起弯月般的眉,天真地咬着下唇:“幸亏科洛特还肯听夫人的话。他真的好可怕呢。”

    马瑞特夫人掩着嘴轻笑起来,仿佛年轻了许多,说:“东方,你这个样子好象是在向我撒娇呢。”说完,又在东方有点发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夫人”东方难为情地微微闪躲:“不要这样亲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完全是小孩子的心性呀。东方,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亲近呢。”马瑞特夫人仿佛想起自己痴心的恋人,感叹地说:“朔福莱司家族的人,都叫人动心。”

    东方小脸垮了下来:“连夫人也认为我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吗”

    “东方,朔福莱司家族的人是最珍贵的,你千万不要为自己的血统而自卑。”马瑞特夫人察觉东方对朔福莱司这四个字的抗拒,认真的说:“你应该为自己骄傲。”

    “东方。”马瑞特夫人皱起修饰地完美无暇的细眉,叹气:“唉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在我的城堡里,无论你是不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科洛特也好,其他有野心的人也好,都不敢对你有所行动。”

    仿佛要保护自己羽翼下的弱雏,马瑞特夫人扬起纤柔但骄傲的笑容。

    因为那个不知道是否是自己亲身父亲的登科赛,因为马瑞特夫人对恋人的痴情,东方不但逃出了科洛特的魔掌,还得到了自从爷爷去世后就没有尝到的温情,甚至于,马瑞特夫人给他的感觉是更震撼更亲切的,就象妈妈一样。

    心中所有关于母亲的幻想,与马瑞特夫人一一对应起来。

    而马瑞特夫人把对登科赛的思念完全转嫁到东方身上,年近五十的没有任何子嗣的夫人,将所有的母性发挥在东方身上。

    短短几个星期,东方的伤势就彻底恢复了。这不但归功于他本人无可匹敌的复原能力,也有靠于马瑞特夫人的悉心照料。

    “夫人”东方从窗户忽然钻了进来,曲身后翻,以一个极漂亮的姿势落在马瑞特夫人面前。

    马瑞特夫人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悠闲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纤长的手指取下耳后的金丝眼镜:“东方,你去那里胡闹了”

    “嘻嘻,夫人,你看”东方拿出手中亮晶晶的项链,献宝似的一扬,又孩子气地藏到身后。

    马瑞特夫人望着越发俊俏的脸,无奈地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宠溺地轻轻招手。

    东方立刻象小鸟一样偎了过去,将手中的项链挂在马瑞特夫人颈中。

    “漂亮极了”东方搂着马瑞特夫人笑了起来。他幼嫩光滑的肌肤,即使近在咫尺,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不怕的,我可是高手。”东方仗着夫人对他的宠爱,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我今天偷这个的时候,刚好碰到来思家的少爷,象个娘娘腔,望着我瞪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我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他还在发呆。呵呵,东方大盗的名声现在可是越来越响了。”

    来思家只有一个男丁,样貌虽然很女性化,但做事果断,是谈笑用兵的人。他会望着东方发呆,只怕不是被东方高超的盗技所惊,而是

    “东方,不许你再这样胡闹现在很缺钱吗你偷来的珠宝,玩不了多久就抛在一边。

    “看见了东西不偷好痒痒。”因为生长在盗窃起家的爷爷身边的原因,东方没有任何盗窃可耻的觉悟。在他看来,偷得到的东西就是他的。

    他娇气地扳着马瑞特夫人的肩膀,连声说:“就偷就偷,反正他们也不敢到夫人这里抓我。”

    “东方”马瑞特夫人就象年轻的母亲对着赖皮的孩子一样头疼,而且她这个“孩子”还特别的美丽可爱。被他那双无邪又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即使再知道他不对,也说不出什么呵责的话。“你都多大了,还象个小孩子一样。”

    确实,东方与其他的朔福莱司家族成员一样,心理成长十分缓慢,即使拥有独一无二的功夫和技巧,现在十八岁的东方却比平常十四五的小鬼头更爱撒娇。遇到对他溺爱无比的马瑞特夫人,这种特性更加是发挥无遗。

    “当然是小孩子。”东方笑得甜甜地:“夫人就象妈妈一样,我在夫人面前当然是小孩子。”

    一句话让马瑞特夫人暖透了心,把身形娇小的东方紧紧搂在怀里。

    “再怎么说,我还是反对你偷东西,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科洛特的教训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马瑞特夫人还是不放心地嘱咐着。

    东方扬起骄傲的下巴,神采飞扬地哼了一声:“现在,就算是科洛特,也抓不到我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当东方某日早起穿过客厅,看见正悠闲地观赏东方偷回来的挂在墙上的名画的科洛特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慷慨激昂说过的这一句话。

    见到科洛特的瞬间,全身的肌肉几乎变成化石。僵硬地站在当场瞪圆了眼睛,东方惊慌得连挪开视线的能力都失去了。

    当科洛特带笑的眼眸从画上转到东方身上时,那戏谑的眼光让东方感觉自己就象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东方。”科洛特俊逸地薄唇扬起,轻轻吐出两个字,语调中带着让东方极度害怕的情欲和兴趣。

    东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望着科洛特一步一步向自己慢慢走过来,却怎么也提不起脚步逃开,身体无助地颤抖起来。

    科洛特越来越近,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邪恶“科洛特,我可爱的外甥”马瑞特夫人的笑声及时响起:“你不会是在欺负可怜的东方吧。”

    科洛特眼中精光暴闪,转过身去,对着客厅门口处的马瑞特夫人精神熠熠地鞠了一躬:“早啊,我亲爱的马瑞特阿姨,我特地来看望您,您不会不欢迎吧”

    “呵呵”马瑞特夫人给科洛特一个亲人的拥抱,眉角洋溢着笑意:“如果是来欺负小朋友,我是不会欢迎你的。”

    “我只是和他打个招呼。”科洛特无辜地回答,精致的眉挑起来,玩味地瞅一直死盯着他的东方一眼。

    马瑞特夫人看着被吓得不轻的东方,把科洛特挽到东方面前。

    “好了,我不希望我最喜欢的两个后辈总是以这样的态度见面,握个手吧。以后科洛特不许再欺负东方。”

    东方因为马瑞特夫人的到来稍微安心一点,但科洛特忽然伸到面前的手还是让他畏惧地退了一步。

    他抬头,象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乌溜溜望科洛特怎么看都藏了几分邪恶的瞳孔一眼,蓦地转身,三步两步跳到窗外,速度快得如同遇到狼的兔子一样,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哈。”科洛特愕然看着东方的背影,然后大笑起来。

    马瑞特夫人责怪地横他一眼:“看看你把东方吓成什么样子。”

    科洛特凝视东方离去的方向,满意地点头:“不错,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空气中还飘荡着东方特有的香味。科洛特大力地嗅了几下,回头继续观赏墙上的名画。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偷上瘾了,连腾槟。来思送给情妇的画也敢偷。

    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引起腾槟的注意力了吗不过,不要紧。

    科洛特掐下一朵凌晨才摘下来插在瓶中的白玫瑰,将犹沾着露珠的花瓣一片一片撕下,微笑着抛在精彩的画作前。

    对现在自由自在又天生任性得可以的东方来说,偷窃根本就是生活的目标,得手后的刹那满足,是最高的享受。

    不过,经过科洛特的教训,他确实小心了很多,技巧也越发纯熟。

    “夫人,我看上了一枚很不错的戒指。”东方指着报纸上占据了一大片地方的照片说:“就是这个,很漂亮吧。这个配上夫人那件天蓝色的礼服,一定很美。”

    马瑞特夫人终于要承认自己对劝说东方放弃偷窃无能为力。痛苦地揉揉太阳穴,无力地笑;“东方,我那件礼服已经有配套的珠宝了。”

    “可是,这个更适合一点。”东方认真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以我的专业眼光,只有这枚戒指是最适合的”他自大又嚣张地说,惹得马瑞特夫人闭目靠在沙发上轻笑。

    过了几天,那枚戒指果然和马瑞特夫人的礼服放在一起。

    报纸上通缉东方的消息不断。小心的东方,很少露出自己的面目除了那次偷来思家的项链而报纸对于东方的长相和他出神入化的偷技十分好奇。

    由于东方娇小的身段,还有很多报纸将他猜测为没有完全发育的女孩。

    而他偷回来的珠宝,几乎没有一样是没有名气的,马瑞特夫人根本不可能把它们戴在身上见人。唯一使用它们的地方,就是戴起来给东方看看,再让东方发表几句极为孩子气的评论。

    这么一个胆大包天又不顾后果的孩子,怎么不让马瑞特夫人担心。

    在马瑞特夫人着意的保护下,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不断在平静生活下暗涌的波涛。每天在嘴角衔着古堡外青翠草地上摘来的草梗,嬉笑着把报纸摊在面前。

    东方笑得最欢畅的时候,就是报纸头条出现大大的照片,大幅报导某样宝物的忽然神秘失踪事件。

    往往,东方会一边把这件现在正让外边的警察和保险公司找得焦头烂额的宝贝拿在手上随意的晃动,一边咯咯笑着和报纸上的放大照片做对比。

    一年半的愉快生活,几乎让他把过去落到科洛特手上的教训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自从那次后,也许是马瑞特夫人提出了警告,科洛特再也没有到这个东方栖身的古堡来过。

    马瑞特夫人一早就接到通报,却故意在书房里看了一会文件,让来人等待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姗姗下楼。

    脸上带着雍容的笑意,马瑞特夫人姿态优雅地走进一楼宽敞的客厅。

    马瑞特夫人微笑着向早在客厅中等候的侄子凯绅。伏朗昔特伸出双手,接受凯绅表面上热情洋溢的拥抱。

    凯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等候而不耐烦,他绅士地微笑着。伏朗昔特家族特有的色彩纯正的金发覆盖在他宽广的前额,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睛与他的父亲并不相象,反而更象他的大伯父马瑞特夫人早逝的丈夫文森。伏朗昔特。

    “早安,亲爱的伯母。”凯绅用良好的家教向马瑞特夫人问好,又不露痕迹地在语气中展示他对马瑞特夫人怠慢行为的戏谑。

    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伏朗昔特家族早以内定的继承人,也就是说,他正在虎视眈眈着马瑞特夫人现在的掌权者宝座。

    由于马瑞特夫人膝下空虚,以及伏朗昔特家族中各元老对凯绅能力的一致认同,使即使是掌握了家族权利的马瑞特夫人也要对他顾忌几分。

    “我似乎并不受欢迎。”凯绅深篮的眼睛直直盯着马瑞特夫人,近乎无理的态度让人有点恼火。

    马瑞特夫人暗自生气,却又警惕起来。凯绅,并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除非有什么事情让他可以得意忘形。

    “不受欢迎”马瑞特夫人“慈爱”地拉着凯绅的手坐在豪华的沙发上。“你知道,我向来不喜别人到我静养的这座古堡里来,这并非只针对你我亲爱的侄子。”

    凯绅一笑,眼中略微闪过算计的光芒:“伯母已经有很久没有去巡查各地的赌场了。我正在想,是否需要我为您效劳。”

    “不断巡查产业是保持家族兴旺的根本,应该说,也是伏朗昔特家族的传统。”

    马瑞特夫人垂下眼欣赏沙发上精致昂贵的人工绣花,慢慢地说:“我有自己的管理方法,巡查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凯绅碰了一个钉子,并没有改变脸色,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火机,“滴答”一声打开。

    “我对巡查的事情,一点也不担心。”凯绅抬头盯着马瑞特夫人,唇角少许上扬:“我担心的,只是伯母的身体罢了。”

    马瑞特夫人心速急剧加快,勉强稳住心神,勉强笑道:“身体我的身体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伯母的姐姐,不也是因为家族的遗传病而早早去世的吗听说伯母最近身体不适,让我有点担心呢。”

    马瑞特夫人阴沉着脸,猛然站了起来,傲然问道:“凯绅,你是来诅咒我的吗”

    凯绅也毫不容让地站了起来,轻轻笑着,正要回答,眼光却被马瑞特夫人身后的某处所吸引,失神呆住了。

    东方今天起得很早,他无所事事地逛下楼梯,正打算找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去做,却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马瑞特夫人略带怒气的声音。

    马瑞特夫人向来是不愠不怒,极具贵夫人风范的,在她身上,从没有一丝一毫地失态。

    这无疑引发东方的好奇心。所以,他按照平日的惯例,走到外面,伶俐地攀上窗沿,轻轻巧巧地窜到客厅里,晃动着双腿坐在窗台上。他的动作快速安静,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凯绅起身的瞬间,就被这个象精灵一样出现的绝美男孩给冲击得微微失神。东方并没有穿鞋,洁白晶莹的脚赤裸着在窗台下一晃一晃,让凯绅的神志似乎也随着他的节奏荡漾。马瑞特夫人感觉到客厅中刹那充斥的诡异,急忙随着凯绅的视线向身后望去。

    回头的一刻,眼角捕捉到凯绅眼里流窜的光芒,那是伏朗昔特家族的人特有的占有的眼光。

    这让马瑞特夫人不安,她瞪着东方,低低喝了一声:“还不快点出去这成什么样子”

    东方正在对凯绅顽皮地做鬼脸,他从没有被马瑞特夫人用如此严厉的声音喝过,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仿佛也察觉到凯绅不是善意的眼神,望望马瑞特夫人,又探头向凯绅挑衅似的龇龇牙,才无所谓地一个漂亮的后仰,从窗台上利落地翻身出去,呼啸着消失在凯绅的视线。

    “他是我朋友的孩子。”马瑞特夫人用警告的语气提醒凯绅,又特意加上一句:“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虽然从情报上知道马瑞特夫人的别墅里养着一个小男孩,但是没想到是如此的可人。

    凯绅将视线移到马瑞特夫人脸上:“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这种感兴趣的口吻令马瑞特夫人动气,心中也隐隐不安。她很清楚凯绅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伏朗昔特家族一切特点的集合,是被誉为最有资格继承伏朗昔特家族的人傲慢、果断、不择手段、疯狂的占有欲。经受家族中元老几年的扶植,他已经渐渐不把常年把持大权的马瑞特夫人放在眼里,最让马瑞特夫人惊慌的是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从去年开始,马瑞特夫人与凯绅之间已经逐渐形成微妙的形势。

    凯绅对于自己将继承家族的事业信心十足,而他不愿意提早从马瑞特夫人手中夺权,以免造成家族内讧,削弱家族势力。马瑞特夫人反正没有子女,她对凯绅要继承的事情并不加阻拦,虽然她不喜欢凯绅,但是无可否认他是家族里最有潜力的继承人。

    两人在家族利益一致,被继承与继承的平安过渡中保持表面的亲密关系,其实都在默默培植自己的势力。

    “我想,今天并不是一个愉快的会面。”马瑞特夫人重新坐了下来,恢复一贯优雅高贵的姿态。“我可以请你离开吗”

    “我并不想制造任何的不愉快。但是,如果伯母因为身体的恶化而需要把伏朗昔特家族的一部分事业转交给外人的话,我就要想办法为伯母分担了。”凯绅没有坐下来,他怡然站在客厅中,把玩壁柜上的古董花瓶,高大的身形隐隐带给马瑞特夫人威胁感。

    马瑞特夫人心神一凛:“你最好解释一下你的话。”她轻轻说着,带上风雨欲来的平静声调。

    “伯母将家族的部分事业悄悄转到您的外甥科洛特的手中,这就是我的意思。”

    “你这是在侮辱我,侮辱伏朗昔特的掌权者”马瑞特夫人端坐着,把头昂得高高,一字一句的说。每当马瑞特夫人露出这个样子的时候,说明她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而所有的人,都会被她异于平日的愤怒和严厉而震慑。

    凯绅却没有对她的愤怒有丝毫的反应,他嘲讽着鞠了一个躬,眼睛无理地直视马瑞特夫人:“没有任何人敢侮辱您,我亲爱的伯母。我想表达的是,根据医疗报告,您身上的家族遗传病已经开始发作,这种至尽无法医治的病恶化的程度相当严重。我非常希望,在您剩下的这几个月时间里,伏朗昔特家族的一切会得到完善的照顾,不因为掌权者的某些想法而受到损害。”

    “你”马瑞特夫人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一片,颤抖的手急忙按着微微发涨的心脏。

    “既然我不受欢迎,那就不打搅您了。”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关于马瑞特夫人身体的情报不假。凯绅冷眼看着马瑞特夫人挨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礼貌地再鞠躬。

    坐到客厅的门前,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带着胜利的姿态转身说道:“这次拜访,经过家族中各元老的同意。同时,为了伯母的修养,家族中的生意暂时由我负责。”他戏谑的眼扫向冷然瞪着他的马瑞特夫人。“为了避免家族内不必要的争斗,有一部分的人,将暂时停止一切权利。”

    最后看依然保持着尊贵模样的马瑞特夫人一眼,凯绅微笑着,离开了华丽的客厅。

    常年跟随在马瑞特身边的管家库农,察觉到凯绅与平日不同的姿态,匆匆赶进来,侍立在沉默不语的马瑞特夫人身边。

    他知道,他的女主人正在思考极其重要的事情。只当出现很严重的事情的时候,马瑞特夫人脸上才会出现这样凝重的神情;而这个时候,库农绝对不会打搅她。

    “库农,我的医疗报告泄露了。”沉默许久,马瑞特夫人轻轻地对身边的亲信说。

    库农眼皮微微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想了想,小心老成的询问:“需要我立即更换所有负责夫人病情的医生和护士吗”

    可惜,她的生命已经无法再延续。以为自己可以逃过这个可怕的诅咒,没想到,在以为自己侥幸逃脱的二十年后,还是被医生验证了不幸的存在。她最亲爱的姐姐,科洛特的母亲,也是死于这个可怕的病。

    从发现最早期的病征开始,初时只是些微的咳嗽,然后身体急速地衰弱,无法进食,人就象忽然老了几十年似的,器官无法负荷正常的运作,短短三个月,就可以夺去一个活泼健康的人的生命。

    上天总算对她有所交代,给了她二十年的时间,等待科洛特长大成人,还让她见到东方,微笑着度过这一段时光。

    “伏朗昔特家族的元老已经同意让凯绅接受家族事业,我的一些得力人员也被停止职权。”马瑞特夫人叹息着靠后,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时刻都妆点细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穷途末路的老态:“知道掌权者命在旦夕,自然要立即扶植新的势力,这也是应该的。”

    马瑞特夫人脑子正在急速的运转,她望着窗外的一片明媚景色,脸上显出几分愁容:“凯绅是很有野心的人,他一直对科洛特所统帅的瓦西家族虎视眈眈。”

    “请不要担心,夫人,科洛特少爷一定可以对付他的。”

    马瑞特夫人听了库农的安慰,露出快慰的微笑:“不错,科洛特会对付他的。我亲爱的科洛特,是无人可以战胜的优秀者。”但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唉,还有东方。”

    想起那个顽皮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方,长着一张迷惑世人的脸却任性得象孩子一样的宝贝,马瑞特夫人不由为曾在凯绅眼里看到的占有的光芒皱起眉头。

    库农点头:“是的,来思家的继承人一直派人不断打探东方少爷的行踪,最近居然还想把脑筋动到古堡来。而且”他停顿一下,有点不安地接下去:“腾槟。来思似乎对朔福莱司家族的资料很感兴趣。”

    马瑞特夫人全身一震,站了起来,刚好看见东方爬上古堡外一棵高高的榕树,回过头来向她招手。

    马瑞特夫人远远回东方一个慈爱的笑容,在东方转过头去后,脸庞立即染满愁色:“你认为,腾槟对东方感兴趣,是因为好奇,还是他已经知道东方是朔福莱司家族的人”

    库农没有答话,想了很久,才说:“即使来思家的少爷现在不知道东方少爷的身份,只要他不断追查,把东方少爷抓到手,终会发现所有的一切。”

    “唉。真不应该让东方到处偷东西。”马瑞特夫人苦笑。

    这个让人发愁的小东西,现在正无忧无虑地在树上锻炼他高超的身手,玩个不亦乐乎。

    东方,不但惹来了各国的警察和保全公司,最要命的是惹到了最古老的拥有无比势力的三个家族中的其中两个家族。

    马瑞特夫人思考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对库农吩咐:“你把东方叫来。”

    马瑞特夫人看着库农的背影,疲倦地伸手抓起沙发旁精美的古董电话,用修长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拨下熟悉的号码。

    窗外的风温柔地与草地上的嫩芽玩闹着,带来一阵阵清新的绿色芬芳。

    东方听到库农的传唤,从高高的树上用让人心脏停止的动作跳了下来,也不穿上鞋子,就这样光着脚从客厅面对草地的窗外直接翻了进去。

    东方睁着灵巧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见马瑞特夫人微笑着对他招手,立即象小猫一样钻进马瑞特夫人的怀里撒娇。

    名贵的球鞋被随便的扔在客厅中精致的长毛地毯上,十八岁的大男孩,居然橡皮糖一样在贵夫人怀里要求着溺爱,没有丝毫的做作和让人不愉快的感觉。

    东方在马瑞特夫人怀里探头,询问地望了她一眼,很孩子气地坐了起来,装出认真的样子。

    “我很会照顾自己啊。”东方端端正正地坐在马瑞特夫人旁,眼睛却不安分地不断往窗外瞄去。

    今天,他原本打算再到来思家的那个幽雅的小别墅去探险,随便看看那个娘娘腔的小子会有什么好表情。想起他上次看见东方那个惊讶的样子,东方就想捂着嘴笑。还有今天早上,那个似乎很高傲的男人失神的蠢相

    “东方,你在听我说话吗”马瑞特夫人发现东方的走神,轻轻锁起弯细的眉。

    “病了”东方倾前,细细观察马瑞特夫人的脸色,又偏着脖子,把白皙细长的手指按在她的额头上。

    马瑞特夫人露出轻柔的微笑,把东方的手从额头上取下来。

    “很严重吗”东方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在沙发上认真的直起身子。

    “严重到我要为你找另一名保护者。你要到科洛特那里去,东方。”马瑞特夫人语气平静的说。

    他挠头,又疑惑地想了想,小心地问:“夫人,我不明白。”

    “到科洛特那里去我”东方看见马瑞特夫人叹息着再点头,整个人猛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急噪

朴孝敏将全身裹紧厚实的衣裳,头戴顶名牌的黑帽,紧紧压着表情,那偌大的黑色墨镜罩住她的眼周,不像休閒用的太阳眼镜好看花俏,只是将她眼睛摀的够紧实,她戴着全白的医疗用口罩,并没有走向前台,却把忙里偷閒的前台小姐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她们若有深意地看着远处穿黑色大衣的女人,她穿牛仔裤和休閒鞋,打扮在这一年四季都略为寒冷的夙未市并不出色显眼,可她的到来依旧成功夺得众人目光,连站在门口的门僮都还透过落地玻璃钢框窗望向那个女子的背影。
许是她身前那步伐毫不迟疑的壮硕男子,将浑身的西装和大衣都撑得紧绷,无声地诉说了她的身份,他的步伐坚定,皮鞋每踩一步都充满自信和沉稳,他不会走得过快,落下身后的女子,反而时时刻刻身后的女子是否跟上,他唯有恭敬和服从可言,这是朴孝敏清楚的,朴智妍的每一个手下都完完全全服从她,拥有良好的礼节和社交规矩,他们多是寡言冷情,说话却从不踰矩。
他们在电梯里不交谈,也并不尴尬,朴孝敏累的感受不了周遭环境,她对着那张镜面疲惫地闭上眼休息,那镜里的人墨镜口罩鸭舌帽,与最初没有差別,她的疲惫只有她能知晓,最能体会。
他们出了电梯,要走长长的走廊,酒店的地板都是舖了地毯的,休閒鞋和皮鞋的声音只会变转变成细微的摩擦声响,朴孝敏并不是太喜欢酒店这种走廊设计,很有压迫感,两侧房间的距离就是隔着一条走廊,就愈显得这条走廊狭窄,即便最窄的能齐肩走过两人,最宽的也宽的不像话,可最主要还是天花板太低的问题,不挑高,朴孝敏就觉得想窒息,难受。
这层楼没有人使用,朴孝敏是肯定的,酒店会保留一些楼层,给特殊的客人使用,有的会在电梯按钮上上锁,有的客房并不安排閒杂人等到特定楼层,不过多数都是需要输密码才能到达指定楼层的,照朴智妍这疑心病重的跟曹操一样的女人的思维,必是如此。
这特殊楼层,一共也就一间房,朴孝敏去过,里面的摆设如何她也记得,这套房是总统套房,也是朴智妍作为酒店拥有者的特权,没有跟其他总统套房安置在一块儿,她喜欢清静,喜欢最安全的地方,以致於她总是孤身一人。
她除了一大堆办事有力的手下天天围绕在她身边以外,总是孤身一人。
这层楼,就这间总统套房,连电梯都是需要密码才能上来的,她在门外的安置大多时候都是四人,这种维安等级是朴智妍最常使用的,也是最普通的等级,他们每个都壮的跟满身肌肉的比特犬一样,胸膛高大,身材魁梧,警觉性极高,完全服从,眼神内敛而不主动发射敌意,也不主动释出善意,他们永远是那张脸,只有头低与不低的差別。
对,朴孝敏觉得自己某天在网路上看到的比特犬的图片,特別像朴智妍的手下,尔后,她都会戏称他们是朴智妍的比特犬,明白的人明白,不明白的人没机会明白。
他们看到来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露出肌肤的,深知来者是谁,四名恭敬地低下头,「夫人。」,一人老早在两人走出楼梯时用无线耳机的频道联络,那扇花纹设计极有质感的门才从里面打开。
她走进那金碧辉煌的房间,总统套房的等级就好比一个完整的家,家里该有的一样不漏,没有的也全都补上,装饰奢华,连那扇门都与内头的风格极为一致,就是奢华,奢华的无话可说,一般人进到这里头都是目瞪口呆。
朴智妍手下的酒店在设计方面绝不走现代极简的风格,完完全全要比拟十二世纪的哥德式建筑那般,华丽繁复,上上下下都是令人看着非常高级的装饰,她在砸钱投资这一块,完全不手软,才将朴氏从一个难以度过的巅峰瓶颈,迈向另一个巅峰。
朴孝敏用瓶颈来形容,那是因为对朴氏而言他们认为不足够的净收入就是瓶颈,每年一模一样的净收入就是瓶颈,所以根本跟重大金融危机或负债倒闭无关,那只是朴氏想跨过去的槛,朴智妍的父亲都跨不过去的槛。
朴氏就是国家命脉,全国上下的警军政商士都多多少少和朴氏有染,尤在朴智妍手上,最为明显,不过,一般市井小民仍然活在中产阶级的社会,不知他们的国家究竟被这庞大家族操控成什么样子。
民主选举只是做给百姓们看的样子,谁来当什么官,还得朴智妍说得算,她帮那些对她有利的官,官员为了从中抽得油水,对朴智妍这个大金主都是服服贴贴,俯首称臣。
串起这一大个控制链以后,要控制国家并不是件难事。
有个成语能非常正中下怀地形容这一切。
她一进门,就看见朴智妍坐在ㄇ字型的沙发最中间,手下跪在她身边帮她点燃一根烟,燃了以后那壮硕的男人就站起身,退到她身后,那里足足站了五个大男人,对,胸膛很壮,很高大。
她穿着一件翻领的长身黑色大衣,手上的皮手套还没摘下,两根漆黑的手指夹着净白的烟,烟头烧起橘红,她先是吸了一口,那烟头瞬间腥红的亮,跟随她进入肺部的烟气一起。
朴智妍只有在她在郊区的別墅才有一进门就脱外套和手套的习惯,那是她对那栋建筑的归属,所以,即使这里头暖气开的再怎么强,她也不会轻松将大衣脱下。
朴智妍好似因为香烟的迷幻让眼睛舒服地小瞇了下,她那双狭长的眼化著烟燻妆,朴智妍是个异常适合烟燻妆的人,她是朴孝敏看过最适合烟燻妆的普通人,如果是有特殊职业需要的人,就不 含在内,例如摇滚乐团。
摇滚乐团的烟燻妆不能和一般女人的烟燻妆混为一谈,朴孝敏不太能形容摇滚乐团团员们的烟燻妆,而在演艺圈里头,她很肯定,没有一个漂亮女人比朴智妍还要适合这种和一般妆容有些差別的烟燻妆,对打扮有一定敏感度的女人,都会被朴智妍的妆容给惊艷。
她的冷酷性情配上这等妆容,冷豔绝世。
那女人声音低哑,语气不生硬,「你让我等久了。」,字里行间却是令人发寒的字眼,配上她慵懒的神情,把这三样事物拆开来各能成立,组起来却毫不违和。
她的嗓音这些年仍然没有被烟品和酒类给破坏掉,依旧没有杂质,也不需要时不时没形象地清痰, 那种舒服的像夜晚来的一道低沉清音,那样令人沉醉。
朴智妍一直都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你不知道她何时生气,何时心情不错,朴孝敏自认很会察言观色,但她始终猜不了朴智妍,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怕的不是朴智妍生气,朴智妍可能打她一巴掌,踹她一脚,骂她不堪入耳的字眼,行为举止和口吻语气都能十分明确让朴孝敏感觉到———
可朴智妍常常像一只心里埋了许多阴谋的狐狸,她对你笑,笑得你心里发寒,笑得你明明没做错事就平白心虚,她笑得你连是非和错误都难以辨別,更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思维被她控制,理智也会被她控制,一不小心就顺着她走,走进她的圈套,她的圈套里尽是些残酷的手段,她手上有太多手段,拿来慢慢折磨你。
朴孝敏承认她见了朴智妍不到十秒,她的心律就开始不整,跳得比平常还快还猛,几乎要撞出她的胸口,而朴智妍只是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轻松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朴智妍在点燃烟之前,应该是靠一些小酒来打发时间的,她最常喝白葡萄酒,高脚杯里头那接近葡萄果肉颜色的液体静置著,身旁还有个高脚杯,里面放着较多的酒,这不经意的摆设是朴智妍的暗示,酒杯有多靠近,她们就要坐多近。
那口不宽的长杯壁高脚杯却是紧紧贴在一起。
朴智妍将右手夹着的烟换到左手,那烟头袅袅,燃烧著烟草香味,她轻拍了下,右边的沙发,「来。」,朴孝敏曾经也讨厌过那些抽烟者留下的二手烟,二手烟甚至三手烟对人体伤害最大,直到她自己为了演戏而偷偷练习抽烟,她因此被朴智妍狠狠骂了一顿,那时朴智妍兇的像是要当场宰了她。
朴孝敏被骂的糊里糊涂,只能冷笑以对,第一,她的身子她的健康,是她的责任;第二,朴智妍同样有抽烟的时候,她凭什么就不能谅解她为艺术献身的精神?
她不就是为了追求剧本的高还原度,才学的抽烟吗?
烟品这种东西,她一辈子都没想过要碰,她在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有了这种自觉,但为了她最爱的演戏,她愿意牺牲一些事情。
朴孝敏除非演戏需要,平常不太抽烟,她抽烟可是没有烟瘾,只有突然兴起的时候才抽,然而,突然兴起的时候,非常之少。
朴智妍也跟她一样是个怪人,是尼古丁绝缘体,她们对高度成瘾性的尼古丁一点兴趣也没有,朴智妍的对自我控制力变/态的可怕,恐怕尼古丁都不想自找无趣。
相较之下,朴智妍为何开始抽烟,就显得奇怪。
不过,很多事情,如何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未来,尼古丁对身体带来的伤害,朴孝敏最为重视这点,所以能不抽烟的时候绝对不抽,也会刻意避开有二手烟的地方,当她抽烟时,也避免让別人吸到自己的二手烟。
她是个有道德的吸烟者。
朴智妍燃著的烟已经燃掉一半,这沙发周遭都是要命的烟雾,朴孝敏自主开启对二手烟的抗拒,连吸进氧气和著二手烟时,都要微微皱眉,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些耸动的新闻标题,说二手烟如何致命,又不得不下意识去注意这些恐怖的事情。
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好,例如她知道二手烟的事情以后,就避二手烟有如避朴智妍,正好,今天两个都在场,怎么都躲不掉。
朴孝敏终于忍不住了,她没有照朴智妍说的坐过去,而是站在原地,严肃地对她说,「你不抽烟能不能灭了?」
烟草确实迷人,也确实致命。
烟草不是世上唯一,还有某些人对碳酸饮料的热爱,毒品施打者,跟朴智妍。
朴智妍的眼神随着她的话飘到手上夹着的香烟,她轻轻笑了下,也没有把朴孝敏的话纳入考量,反而抬手吸了一口,吞云吐雾,她让朴孝敏坐的那个位置有更多的二手烟。
朴孝敏不打算跟朴智妍在这里耗下去,她今天绝对要回去好好睡个觉,今天剧组从早上拍到晚上,拍到后头她都有些精神恍惚,整组人马也因为过度工作而提不起什么劲,明天导演给了半天假,终于可以睡到中午再到剧组去。
「朴总有什么事相告?我拍戏累,想回去休息。」,朴孝敏把后面那几字分开来顿著说,咬字清晰,字正腔圆,听起来特別悅耳。
她的声音本就清脆温柔,很适合做半夜在电台广播的主持人。
并不是多数人都适合这个行业,有的人天生咬字不清,咬字还带着吐舌,让人看着难受,也有鼻音太浓重,听不出差別的,还常常唸不好一些词语。
这个行业特別需要老天赏的脸,腔调好听,咬字正确,不只与生俱来的能力,还要后天勤加练习,外加愿意踏入此行业,朴孝敏便是没有踏入播音行列的遗珠,她用出色的演技和容貌,在属于她的领域发光发热。
朴智妍冷笑了声,对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过来。」,收完,她又抽了一口烟,并没有再一次拍她身旁的沙发,朴智妍是个极度没有耐心的人,朴孝敏是见识过的,什么样的朴智妍她都见识过,看过她发脾气,摔东西,踹人,开枪杀人,也见识过她怒极反笑,那样的笑容最让人恐惧。
朴孝敏知道她没有半点筹码和朴智妍谈,反倒是朴智妍,有成千上万的筹码,还有一堆她的把柄可以抓,她只是不摆上台面说罢了,两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朴孝敏总是在朴智妍的底线边缘游走,不断来回试探,可她很少有勇气踏破朴智妍的底线,那些时候通常是她非常生气,生气到理智几乎全丟了,她还没有大口深呼吸,逼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找回理智,然后就冲动地跟朴智妍顶嘴的时候。
她总是被朴智妍修理得很惨,巴掌,脚踹,或是下药,把她做得要死,朴孝敏当下会特別悔不当初,那种心灵和身体上的折磨,对她而言都太过庞大,她每每都觉得她会被朴智妍逼到崩溃,逼到变成一个疯子。
之后,她会慢慢沉淀,慢慢平静心中波涛汹湧的情绪,她知道她敌不了朴智妍,只能一次又一次吞忍和不了了之,她对朴智妍就会一次又一次变得更加冷漠,尽可能远离朴智妍,闪躲她,把自己藏起来,也不愿意被朴智妍找到,朴智妍就会动用手下请她去一趟,这时的朴智妍会极不满意她的不顺从和不听话,那些慢慢弥漫的怒意会因为无处可撒,最后淡淡地隐在她的笑容之下,一次又一次让朴孝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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