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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都是这么心思,自己当成宝的孩子,也希望在别人那儿被好好宠爱,有几个追求者的孩子,先不问是男是女,多少是值得炫耀的,尤其是那种即便知道有主儿了,也百折不挠的,丁邵当时云淡风清的笑笑,现在来问陈爽那

家长都是这么心思,自己当成宝的孩子,也希望在别人那儿被好好宠爱,有几个追求者的孩子,先不问是男是女,多少是值得炫耀的,尤其是那种即便知道有主儿了,也百折不挠的,丁邵当时云淡风清的笑笑,现在来问陈爽那人是谁,陈爽瞅了瞅丁邵,睁着大眼睛说“发小。”“发小?以前的相好吗?是在你家胡同口亲嘴的那个?”丁邵微笑着捂着陈爽的耳朵,他耳朵开关真好厚厚实实的,一看就是好命的人,不像王家行,薄薄软软的,都说耳根子软的人没主意心也软,谁说王家行没主意?这不说没联系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嘛。

陈爽好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丁邵记x_ing还真好,他还一直记着陈妈妈说过陈爽十四岁在胡同口跟男孩亲嘴被他爸堵到的事儿。“不是,”两个人静默了好一会儿,陈爽说“是在公厕门口亲嘴来着。”那年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屁孩,走着走着见四周没人就亲上了,也没留意旁边是公厕,陈爽他爸正在厕所里屙屎,无意中扫到后,立马冲了出来,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抬起来就煽巴掌。想到这儿,陈爽没心没肺的笑一下,见丁邵也正看着他笑,陈爽沉了脸,张嘴要解释。“咱们分手吧!”“不,丁邵,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陈爽急了,他对那人早没了心思,一个劲儿解释就是吃两顿饭而已,见了见面,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而已,最爱的还是丁邵啊!丁邵叹了口气,拨开陈爽的手,两手捂了眼睛,“我给你自由,我以前就硬是掰开过一对青梅竹马,不能再造孽了。”陈爽愣了一会儿,大骂丁邵没良心,拿拳头捶他,用脚踢他,顺手cao起抱枕杂志撇到他身上,丁邵都像没反应似的一动不动。陈爽打得累了,揪着丁邵的脖领子“说,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别没完没了,还没谁这么打过我呢。”丁邵单手抓上陈爽的手腕把他往沙发上带“你好好想想吧,我说的是真的。”陈爽连忙抱住丁邵的腰,哭着喊着说不走,丁邵要拉陈爽胳膊,陈爽一点点掰开丁邵的手,抬头看着丁邵,大眼睛水汪汪的“丁邵,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有话跟我说啊,你心里有结是不是?丁邵,你别瞒着我,我什么话都跟你说,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丁邵本来不想说的,陈爽偎着他坐了大半宿,趴在怀里,这份温暖是王家行没给过的,他从没这么死缠着赖在自己身边过。摸着陈爽的头发,丁邵有想说的欲望,那么多事情压在心里太久,会成病的。丁邵在多少上不眠之夜碾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的时候常常想,王家行有爱过自己吗?如果没有,这么多年来我又算什么?无数个夜晚当他在夜里睁着眼睛睁到疲劳,偶尔睡着的时候,总会梦到王家行,这样的梦做得多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似乎王家行躺在床单上抖着肩膀说“丁邵你走吧。”醒过以后发现自己一脸泪水。

    晚上再怎么受折磨白天也要像没事人一样万般呵护陈爽,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再过下去丁邵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最后一次严重的伤害,不仅伤了王家行,也把丁邵自己打成了内伤。“我第一次见以他的时候,其实挺看不上他的,挂在谢瑞涵身上,像得了软骨症一样……”黑夜里丁邵燃起一只烟,陈爽抬睁着泪蒙蒙的大眼睛看他。

回忆像水一样缓缓流了出来,那个晃着白晰大腿假装看不见丁邵的王家行跃到眼前,那个时候他其实也挺看不上自己的吧,第一次揍他,恨恨的拿眼角夹着丁邵的王家行,老羊头那个四处漏风的厕所里,海边。就像王家行与丹尼奥把曾经去过的地方游历一番,以此忘记过去一样,丁邵开始回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遗漏的,或者说是故意视而不见的悲伤与淡淡的忧愁,曾经的强霸与无耐都涌了出来。cao场上的那口彼此分享的苹果,还有刘明洋,丁邵越想越心痛。他的思绪是跳跃式的,陈爽听到的也就是片断和片断的间隔。当清晨第一缕阳光s_h_è 进室内时,丁邵终于说起了去香港的事儿,至今他都不喜欢那座城市,都源于曾经在那里的挫败。

“因为我得罪了人,王家行吃了不少苦,为了买那个破片子,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该给的不该给的也都给了。”陈爽在听到王家行的遭遇时,打了个哆嗦,丁邵问他“怕了?”“不怕,”陈爽窝到丁邵怀里“你嫌弃他吗?”陈爽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他即便是长了一百个眼睛也看不上王家行,就像王家行没有一只眼睛能瞧得上他一样,他们是相看两厌,彼此都讨厌对方。但是物伤其类,如果早几年遇上丁邵,摊上这事儿的保不齐就是自己。丁邵无语,嫌弃吗?现在仔细想想,嫌弃,非常嫌弃,丁邵嫌弃死了,他嫌弃的不是王家行,是自己个。

得不到丁邵的回答,陈爽有些心焦,摸着丁邵的脸问他“那个,很贵吗?”“嗯?那个?噢,钱吗?花了不少,很多,非常多。”丁邵惨然一笑,“而且,我还照着那边的规矩,给人家倒茶认错,跪在地上道歉。”一瞬间陈爽以为丁邵哭了,手指摸上他眼角,没有,没有泪,可是这个撇着嘴角有点自嘲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悲伤?好像什么器官躲在某个地方呜呜哭泣。骄傲如丁邵,那一年把自己的自尊都遗弃了。厚着脸皮笑着对二少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赔个不是。”二少瞅着茶碗,也不伸手去拿,只是好笑的又瞟瞟丁邵。  丁邵是有泪,那一年心如刀割飞奔回到酒店,丁邵像闯了祸又挨欺负的小孩,他想窝到王家行怀里呜呜哭泣,打滚撒娇,想耍赖想骂人,想告诉王家行“我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里的人,我们回家。”想向他诉苦,想被他温柔的安慰。一路上心心念念想着王家行,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王家行飘飘忽忽站在桌上,开着窗户,眼神绝望的看着他,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一样。

    往事如风,丁邵用两只手掌蹭了蹭双眼,没有泪,只是酸涩的眼框有些疼。

陈爽没有走,丁邵也没再提分手的事儿,不过让陈爽不舒服的是,丁邵似乎把他当成了心理医生,经常窝在他怀里讲以前的事儿,他们哪儿有那么多过去?可是丁邵每次说得都很投入,丁邵每讲一次,陈爽就难过一回。有一次本邵窝在他怀里,终于说自己伤害过王家行,怎么伤害的丁邵没说,可是看他那忏悔的样子,陈爽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丁邵,要不咱们给他钱吧,给他钱。”  丁邵闭紧了嘴巴,他曾经把王家行的存折银行卡股票卡和保险卡还有学位证书等等证件,都整理出来一个档案袋托周胖子拿了过去,王家行所有的密码他都知道,无论怎样查询历史记录,都显示里面的钱王家行一分没动过。托周胖子带过去的东西也都被退了回来。陈爽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有耐心的安慰丁邵,丁邵把眼泪蹭在陈爽的衣襟上,蹭得他心痛。丁邵是他仰慕的男人,那么一个光彩四s_h_è 的男人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陈爽心理落差很大,可是一想到他依靠着自己,又无限安慰。只是时间一久,陈爽也狂躁起来,这男人就算真有什么创伤怎么总也不自愈,他不喜欢自怨自哀的丁邵,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意外风发骄傲到有些狂妄的丁邵。窝在怀里的丁邵猛一抬头,眼角还挂着泪,“你瞧不起我了吗?”“没有。”丁邵觉得自己像谢瑞涵,谢瑞涵呜呜着痛惜逝去的感情的时候他特别瞧不上,现在自己也这样了。

这一年的日子过得是彼此折磨,陈爽和丁邵都像崩紧的弦,一用力就会崩溃。丁邵他爸一直让丁邵回去,丁邵也一直犹豫不决没拿准主意,事情一直拖直,直到元旦过后丁邵他爸住院,丁邵才决定进他爸的公司接手业务。丁邵他爸那天在家里坐着,起来倒水杯的功夫就倒下了,幸亏保姆发现得及时,住院检查是心肌梗塞,动手术在血管里装了支架,丁邵急吼吼的赶过来,望着病床上的父亲,觉得苍老了许多,他需要在身边照顾。

丁邵他爸出院以后,心情好体力恢复得也快,一边指点丁邵一边紧锣密鼓的安排相亲,丁邵他妈也一直打电话催丁邵这事儿,丁邵碰着头皮相了几次,每次都告诉人家有个恋人在北京,气得他爸在陈爽登门拜访时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丁邵还没心没肺的枕在陈爽腿上说上学那会儿,学校旁边有个叫老羊头的烧麦店,味道不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陈爽一气之下回了北京,丁邵过不了一个人的生活,追了回去。一年之间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不少,王家行似乎移除到生活之外,时不时的想起来会内疚得心痛而已。

当台风“榴莲”横扫菲律宾的时候,丁邵坐在北京的家里,和陈爽一起吃榴莲,他爸是懒得管他们了,丁邵也乐得两边跑,咬了一口榴莲盯着电视看新闻,陈爽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丁邵不挑嘴的,跟着吃了几次也爱上这个味道。其实以前也买过,只是王家行不吃有异味儿的东西,连油炸臭豆腐都退避三舍。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一次和周胖子吃饭的时候,听说刘明洋婚礼怎样怎样,丁邵才知道刘明洋结婚了,那王家行怎么办?那个娇情的人,也不知道现有谁在身边顾着他的口味和生活习惯。

丁邵一开始是刻意回避与王家行有关的东西,现在是极想听到他的消息,这个人凭空消失般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在行业里出现过,难道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再做这一行了?他那么喜欢的东西,怎么可以不做了呢?以前和王家行关系不错的技术跳槽以后,和丁邵也有联系,侧面的打探了一下,也不是很清楚王家行现在在做什么,只言片语的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消息,丁邵虽然有些抑郁,多少还有些安慰,毕竟看样子,王家行现在过得不错,安慰之后又有些失落,没有他的日子,王家行竟然过得不错。

自从那件事之后,虽然死缠着周胖子帮忙递送过东西,但是彼此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这天一起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也是,陈爽明显不开心,周胖子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丁邵懒得讲话,去洗手间后忽然想透透气。刚才周胖子说“他有钱,你不用给了”“他什么钱?卖身钱。”周胖子瞪他,丁邵觉得心里火直向上撞。王家行在他面前对着不同的男人张开过双腿,多丹尼奥一个不嫌多,少他一个也不嫌少,他不计较。再说,现在他想计较也没了那个资格,他不知道丹尼奥和王家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酒保的话总是让他揪心“那男孩说了,再也不想干这行了,做个被人压的下场太可怕。”丹尼奥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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