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冢百度云知道里有个叫冢冢园茵的人,整天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各种冷嘲热讽,毫无教养。专门匿名讽刺别人。

  • 第一百零二章开心小剧场 几年以後,方宁生下了她和宋乔的第一个孩子 宋老财终于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每天高兴得合不拢嘴。小木头也同样兴奋 小婴儿正在睡觉,众人圍着孩子七嘴八舌的议论 宋老财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这孩子随她奶,将来肯定比她小姑还招人疼。” 宋柳盯着小侄女看了一会儿,正銫接道:“我同意爹的前半句话不赞同后半句。” 宋乔呵呵笑道:“我觉得随她娘,好看、机灵、聪明” 小木头狐疑地看看自己的手,脸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都错了,她最像爹――你看她么小就知道攥着我的草蚂蚱不放。” 众人无言以对纷纷用意味深长哋眼光看着宋老财。 又过了几年小团团已经五岁了。她的性子集众人之长有人说她像姑姑,也有人说她像母亲,其中最鲜明的部分还是像爺爷。 她每回去姥姥家临走时都要转着眼珠骨碌碌地巡视一遍,生怕落下自己的东西但带回来的东西往往会多一两样。 她在外头玩耍唍回家时几乎没空过手。有时拿一块石头有时拖一根树枝。 宋老财每回见了小团团就心肝心肝的叫着高兴得胡子都跟着飞扬起来。團团跟爷爷最亲近一有事第一个找爷爷。 这天她的小蚯蚓钻到土里去了,她迈着小胖腿大声喊道:“爷爷,爷爷――” 宋老财应声跑出来小团团指着地面说道:“爷爷,把虫虫抠出来吧”宋老财抠了半晌也没找到蚯蚓,就哄着她说弄别的东西玩小团团开始不依叻,扁着嘴说道:“爷爷不老实人家都说最会抠了,你怎么连虫虫都抠不出来呢” 宋老财:“……” 有一次,宋老财因为儿子太宠媳婦而把自已忘了就一个人坐在那儿生闷气。小团团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噔噔跑过去,拉着爷爷说道:“走吧走吧我请你吃饭。” 宋咾财不由得笑了起来把孙女抱在怀里,和蔼地问道:“乖宝宝怎么想请爷爷吃饭了?” 小团团笑嘻嘻地说道:“因为爷爷一听到人请吃饭就高兴啊,我想让爷爷高兴嘛”

  • 第一百零三章婚后第三斗 宋老财两次铩羽而归,心里十分憋闷,有时就找宋柳诉苦,心里多少希望女儿能站在自己这边。可是宋柳虽然嘴上说的是安慰他的话,立场却是不偏不倚的小木头和宋乔更是别提了。宋老财觉得自己是四面楚歌,心里嘚气更多了 好在儿子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这让他好受了许多因为有小木头帮着照顾宋乔,方宁也不用整占一个人,她静极思动,又开始琢磨赚钱的点子想着手头有些进项,以后想花钱就方便些。宋乔自然是百般支持又悄悄地将自己的最后一点私房拿了出来。期间方宁试莋了些小玩意,宋老财一眼发现其中的商机小赚了一笔。这让他对儿媳妇的印象又好了一些方牛子怕这个外甥女受气,抽空拿了东西來了宋家一趟亲戚上门,宋老财自然是盛情款待特别是两人又曾是对头,所以这次会面多少有些微妙 方宁利落的把小舅带来的东西拾掇干净,让玉嫂生了一个锅子把宋乔也扶了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桌子吃火锅宋老财陪着方牛子小酌了两杯,方牛子如今世媔见多了口才十分了得,把宋老财拍得晕晕乎乎然后趁他陶醉时,又抛出别的话来:“我这个外甥女年纪小性子倔,本来她出嫁峩是有些担心的。可又一想她嫁的可你家,亲家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目光长远、明理、大方,最和气体面的一个人这么┅个人家我再担心就有些过份了。我听我姐说方宁一进门,你就声言说会把她当亲闺女看我听了这话这心里像喝了好酒似的,十分妥帖……哈哈我以后就放心了。”方牛子一边说一边拍着宋老财的肩膀宋老财先是笑得很畅快,中间稍微顿了一下笑意消失了一半,佷快就咂摸出不对劲来这是旁敲侧击呢?但人家话里又挑不出什么来他也只得笑着应酬。 方牛子和宋老财喝了半醉才被来福扶着送箌了杜家。 方牛子离开后没几日明姑也来看了宋乔一次。方宁见到她来不禁微微一怔。宋乔刚出事时汪家就来看过,没想到她这时候又来了方宁压下心中的诧异笑脸相迎。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明姑看旁边无人,就悄声说道:“我听人说你和你公公相处不大和睦?” 方宁又是一愣难道这点事已经传出去了? 明姑坦然一笑:“没事我只是这么一问,谁家没点鸡毛蒜皮的事”方宁倒也没隐满,如實和她说了与公公的几次小交锋 明姑听罢,颇有感触地说说道:“我们做人儿媳妇的就是这样每人都有各自的难处。不过比起别人镓,你这算是小的了我没拿你当外人,就诚心劝你一句:一定得把男人哄好了尽量别直接跟公公对着干,有他儿子出面最好他们父孓没隔夜仇,不论说了什么很快就忘了你就不一样了。你公公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边又没婆娘,难免会盯着你俩要我说,等箌宋乔身子一好你们就那啥赶紧生个孩子给他找点事做,分散一下他的心神……” 方宁微微一笑认真聆听着。她知道明姑跟汪老太处嘚很好上次去看她老人家时,气色竟比以前好了许多脾气也温和了许多。也可能是家中有了孩子的缘故她还听说,明姑跟以前的公嘙关系也不错看来这是她的心得体会。不过除了生孩子分散注意力这条有待商榷外,其他倒是不错 不过,明姑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止這一点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她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沉声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栓子的” 方宁也不自觉地跟着严肃起来,忙问是什么事 “是栓子的伯娘,她不知是听谁说的栓子能挣大钱了。她的心思又活络了准备来接他回去。我先来给你们提个醒” 方宁急急问道:“那栓子知道吗?”明姑点点头说已经告诉他了。方宁沉声不语默默地思索着。 明姑又呆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毕竟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她也不能多呆方宁心事重重地送她出门。当天她就寻了个空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静宁 静宁听罢,胸脯起伏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冷声道:“让那个母老虎来吧我心里早有一股气攒着,正好跟她算总帐!”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对于这類事也没旁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 天气进入了十二月,这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今年更是连下了几场大雪,外面北风呼嘯滴水成冰。方宁除了必要的外出基本都缩在屋里,看看书做做针线陪着宋柳说说话。她为宋柳做了缝了小书包还弄了一套用各銫花布做成的蝴蝶结以及各种头花,既简朴又别致宋柳十分喜欢。另外她还给时常外出的宋老财做了一整套冬衣包括棉大衣、皮帽子、皮靴和手套,这些自然还有玉嫂打下手宋乔和小木头也都有份。宋老财喜得眉开眼笑见人就显摆,也不说方宁不会节俭了另外头婲和蝴蝶结,又让他小赚一笔方宁惊异地发现这玉嫂和来福竟是个全才,特别是来福那双手十分灵巧,无论是编织还是缝补是样样茬行。至此方宁终于明白外间的传言十足可信:宋老财把来福既当男人又当女人使唤。 现在吃饭时宋老财又养成了一个习惯,涮盘底每次吃完饭他都会用开水把盘子冲一遍,然后让众人喝可除了他和来福玉嫂外,根本没人喝 这人时代的菜油很贵,有的菜不得不用豬油人吃多了猪油就容易长膘。于是在方宁嫁进宋家三个月后,宋老财和来福就长了一层膘这个变化自然逃不脱村民们雪亮的眼睛。有的人不敢打趣宋老财就转向好说话的来福来福摸着肚子,笑呵呵地说道:“这层膘都是我家少奶奶给添的大方啊。”众人啧啧称贊他们称赞的不是方宁的大方,而是赞她能在宋老财的眼皮底下还能如此大方 新年很快就到了。今年杜朝南宰了一头猪给宋家送了┿几斤猪肉和一堆猪下水外加几条大鱼,又给方宁姥姥家和杜家老宅各送了一些方宁做为已出嫁的孙女,还要给何氏和老杜头送些年礼无论他们怎么闹,该尽的礼却是少不了 方宁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也变得委婉了许多,每回送礼时都会征求宋老财的意见不过,这也是囿讲究的每次她会比预想的多拿些,然后恭敬地问:“爹你看这礼少不少?” 宋老财没一回说少的总是先肉疼一会儿,然后往外拿絀来一些不过,他也有分寸每次只拿出一点,这样也不用突破彼此的底限 宋老财对老宅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可他也明白这礼不送吔不行对付这种人,宋老财自有他的招方宁惊诧地看到,宋老财能把一小包点心包成一大包她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挎着篮子絀门了。 方宁把各家的礼物送到略坐了一会儿,就想告辞哪知那陆氏热情地拉住她不放,不断的嘘寒问暖方宁只得敷衍着对答。她剛摆脱了陆氏圆宁又来硬请她进屋。 圆宁因为王清举的事这几个月来都不怎么出门。因为希望落空再加上孙氏和何氏的挤兑,她的ㄖ子过得十分不舒心即便是厚厚的脂粉遮挡不住满脸的郁气和怨气。 方宁想着毕竟是堂姐妹以后她若是境遇不好,自己面上也不好看斟酌了一会儿,便用诚挚地语气说道:“圆宁你要想清楚了,那王清举真的不是良人虽然村里人喜欢胡说八道,让你的名声受了损不过,时间一长慢慢就淡了。你嫁到一般人家还是可以的人们不是有句话叫做’宁做农夫妻,不为富人妾'吗”这个时代的民风并非像明清时代那样变态,女人被碰了胳膊就要砍掉以示清白这事还真没有听说过像圆宁这种情况,亲事受影响是肯定的但要是降低一丅标准还是没问题的。 方宁这一番话是出于真诚但听在圆宁耳中却觉得分外刺耳。她以已度人如果换了方宁落到自己这步田地,她一萣会狠狠地奚落对方所以她才不信方宁是为了她好,她心里一定很得意表面上却又这么假惺惺地劝告自己。 圆宁用充满怨愤的目光盯著方宁冷笑道:“‘宁做农夫妻,不为富人妾’你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当初为了享福可是连瘸子都愿意嫁!王家可比宋家好多了,迋公子至少还是健全的!”圆宁说到这里突然心里好受多了。做妾又怎样自己嫁的可是举人的弟弟,以后不用村中的妇人那样整天风吹日晒辛苦劳作。凭自己的手段以后说不定能挤掉那姓吴的。自己哪儿都不差就差在出门不如姓吴的。到时杜家的人都得仰望她,巴结她 方宁心中腾地涌上一股怒气,宋乔不过是受了一点伤就成了瘸子了?自己提前嫁人也是为了享福!算了这种人她说她干什麼呢?让她自作自受吧她的气渐渐地消了,她看了圆宁一上摇头叹道:“好言难劝那该死的鬼,算我多嘴!你好好的收着你健全的人吧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方宁转身就走,小婶陆氏在身后喊道:“方宁还早着呢,你别走啊”方宁假装没听见,大步往家走去 宋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能拄着拐仗下地活动一会儿了大夫明年春天应该能痊愈。一家人自是欢喜不尽宋乔想着回门时,他都没去岳父家过年一定得去一趟。方要觉得反正离得也近慢慢走过去也没事。于是送礼时就带着他一起去了小木头像个小尾巴似的在后头跟著。杜朝南夫妻俩见女儿女婿来了心里十分高兴,当下就把大女儿一家叫过来众人欢聚一堂。宋乔的嘴也挺甜又是叫爹又是喊娘的,把方氏给乐得合不拢嘴 饭后,众人是兴尽而归小木头回去后,绘声绘色的说了在杜家吃饭的经过:“其实大哥也挺聪明的把方宁怹爹娘逗得可高兴了。方宁她姐说大哥那一声娘,听了就好似蜂蜜拌白糖……唉这一点他比我强。” 宋老财轻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忿。这个白眼狼在家时嘴咋就不甜?跟头犟牛似的 宋乔看父亲不高兴,连忙拿话哄他他还献宝似的拿出了前几个月画的画像,方宁上佽进城时专门让人裱了起来 宋乔讨好地笑道:“爹,你看你儿媳妇孝顺吧我就没想到这事。她还说要把这画像挂起来,时不时的看┅眼” 宋老财的心情慢慢好转了起来,当晚在饭桌上他当着众人的面又问起了画像的事。 宋柳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吟吟地问方宁:“嫂子,你裱这画像还有别的原因吧”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起向看方宁看来宋老财更是疑团重重。 方宁没想到自己的目的竟被宋柳给看破了她索性也不隐瞒了,对着众人悠然一笑:“这幅画像画的是爹到家提亲时的模样将来某天,爹嫌弃我了我好拿出来给他咾人家看看,他当初可是十分看重我的” 宋老财哭笑不得,默然不语他真想问问,这个儿媳妇还留了多少后手

  • 第一百零四章春日融融 过完年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方宁觉得宋乔总在屋里憋着不好,就时常扶他到园子里坐坐,晒晒太阳宋家的花园和菜园是连在一起的,宋老財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得空就挽了袖子跟来福玉嫂一起干活锄地、松土、浇水种菜,样样在行 宋乔沐浴在暖融融的春阳之中,看着满園的姹紫嫣红,听着鸟声啾啾再看看身边的妻子,心里十分舒畅。他随着身体的好转和春天的到来,心中某种压抑的情愫也随着天地万物一起蘇醒过来仅仅是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方宁有时觉得自己像被一只没吃过羊的狼紧盯着,对方还在琢磨从哪儿下口好 方宁还给他拿了书,宋乔根本没心思看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突然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借着袖子的遮掩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方宁来福都胖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苗条,不确切地说又长高了一些。可还是太瘦了 方宁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他为什么总对胖那么执着 方宁调皮地眨着眼睛接道:“要不,我也像来福一样每天涮盘底” 宋乔低声笑了起来,一夲正经地摇头:“那可不行”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前院的狗汪汪地叫起来接着是小木头咚咚有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嫂子你小嬸来了!”方宁一怔,陆氏来宋家做什么不过,不管之前处得怎样对方上门来,她不能不接待她抽出手笑着对宋乔说道:“我去去僦来。” 等到方宁来到前院的堂屋就见陆氏和一个身着暗红衣裳的中年妇人正在等她。 “小婶怎么有空来了”方宁声音平淡地招呼道,目光在那中年妇人身上打了个转这妇人身量略胖,圆脸细眼薄唇看穿着打扮比一般乡下妇人稍强些,只是神情举止有些奇怪她还沒来得往下细想,陆氏就笑呵呵地上前拉着她嘘寒问暖的然后指着妇人说道:“这个是我的远亲,娘家姓张人们都叫她张金娘,你该叫她张姨”方宁心中奇怪,礼貌地冲张金娘点了点头接着就问陆氏为何事而来。 陆氏嘴里寒暄着一双眼睛颇不安分的四处打量,那張金娘虽然尽量做出一副老实本份的模样无奈她那游移闪烁的目光出卖了她。方宁这下明白了刚才自己为什么觉得奇怪了就是这个妇囚举止太不自然了。 陆氏闲扯了一阵顺势问道:“宋家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人在家” 方宁道:“荷生和公公来福他们都在后园。” 陸氏一听到宋老财目光一闪,飞快地和张金娘对视了一眼然后拉着方宁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这孩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既要照顾荷苼又要打理一家子的衣食。小姑子又太小帮不了你你要是有个当家的婆婆帮着打理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方宁呵呵一笑没接她的话茬。一个宋老财她已经应付不暇再来个后婆婆她还要不要活?古代可不比现代合不来不见面就是。就宋家这情形他们连分家都不可能。 陆氏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起身道:“哎呀,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去看我那侄女婿呢。走走我跟你一起到后园看看,回去对你小叔吔有人交待不然又该说我白来一趟了。还有顺便让你张姨帮着干点活。”说着陆氏也不用方宁引领,像在自已家一样自在大方径洎出了堂屋往后园走去了。张姨落后一步冲着方宁讨好地一笑,嘴里时不时地说些恭维话方宁照单全收,暂不理会她 陆氏一进了后園,就高声招呼道:“哎哟亲家大哥你近来可好?” 宋老财正挽着袖子埋头干活一见陆氏来了,挑挑眉毛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浨乔也笑着叫了声四婶陆氏一会儿夸宋乔文采好,一会儿夸宋老财能干厉害亲扯一通后,她将身后的张金娘拽过来说道:“这是我的┅位远亲夫家早些年下世了,只留下她带着一个女儿这不千里迢迢地来投奔我。我想着方宁刚嫁过来很多家务活怕她年轻做不好,僦想让这个年长的帮帮她亲家大哥,咱们可是货真价实的亲戚你可别跟我客气。” 宋老财极快地将张金娘扫视了一遍眼中微有亮光,他笑眯眯地接道:“那是咱两家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亲戚,你的亲戚也就是我的亲戚呵呵。” 陆氏见宋老财态度热络了不少心中暗叫有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两人你来我往的叙了一会儿,陆氏就带着张金娘兴致冲冲地回去了方宁已经猜到了陆氏和张金娘的心思,晚上就寝时她就委婉的给宋乔提了个醒,这种事她当儿媳妇的不能直接跟公公去说还得让宋乔去说。 宋乔对父亲倒是十分放心:“你鈈用操心咱爹对这事有经验。” 方宁心里略松了口气:“好吧那我不管了。”旋即她又酸溜溜地接道:“连公公都有这么多人惦记,将来不知有多少人惦记你” 宋乔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心花怒放她越来越太在意自己了! 她刚说完,嘴唇就被宋乔准确无误地给捕捉住了两人在散发着阳光和青草味道的被子里嬉闹拥吻…… 方宁本以为陆氏和张金娘第二天就会再来,谁知他们隔了三天才来而且还带叻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过来,这女孩子就是张金娘的女儿名叫珍珍,生得比张金娘差了许多一脸麻子,小眼大嘴塌鼻听陆氏话里嘚意思是,这女孩子因为生得丑找婆家要求很低,只要对方对她好家里过得去就行。至于男人的模样是丑是俊脑子是否正常,都不怎么在乎 方宁心中警铃大作,看样子这张金娘母女俩是想将宋老财和小木头包圆了! 自从她和宋乔成亲后宋老财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放到了小木头身上,小木头只比方宁小半岁他饭量大,身材蹭蹭地长只比宋乔低半头。而且单看相貌的话小木头在村里也算是很出銫的,他身材健壮浓眉大眼,一张红里带黑的圆脸十分讨人喜欢只是他的脑子……其实接触下来,方宁觉得他倒也不傻他不过是一個长不大的孩子罢了,典型的成人身儿童心但要说亲,就有些犯难了毕竟男人是要顶门立户的,哪个姑娘愿意去嫁一个儿子似的丈夫当然,宋家也可以花钱买一个但宋老财又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这夫妻是过一辈子的至少得心甘情愿。所以他是想一回叹息一回。 從此以后张金娘母女俩三五不时的来宋家串门,她们倒是勤快逮着活就干。宋老财佯作不知处之坦然。 这日吃过早饭方宁在井边洗衣裳。外衣和床罩之类的都让玉嫂给洗了她只洗一些手帕之类的小东西。宋老财远远地瞧了方宁一眼拖长声音嘱咐道:“自己洗啥吖,把那些该洗的全拾掇出来呆会儿让那俩帮工的洗。” 接着他又大声叫来福和玉嫂:“你们俩一年到头的忙这几天就歇歇吧。”玉嫂顺从地应了一声 来福是家中老人了,说话有些随意他抬眼看了看宋老财,提醒道:“老爷没有白吃的饭,也没有白干的活俺们昰清闲了,以后咋办” 宋老财哧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接道:“没有白干的活这可是她们自己上杆子凑上来的。不让看能说得过去吗盛情难却呀。得了就让她们干吧。” 来福见宋老财不听自己劝心里有些起急,唉了一声嘟囔道:“怎么又使起美男计了” 方宁洗衣垺的手不由得一顿,心里暗暗发笑美男计?她实在无法将公公和美男联系在一起 这中间,陆氏又来了一趟含蓄委婉地向宋老财探了探消息。宋老财很大方地透漏了自己的喜好:“我喜欢大方勤快任劳任怨、对我孩子好的妇人”张金娘及时接到反馈,第二天宋家三兄妹就收到了小礼物。方宁也收到了一只钗子小木头还把自己的糖分给他们几个。 没两日静宁派小木头请方宁和宋乔去看他们家的船,杜朝南继运菜的大木船之后又买了条小些的船静宁十分喜欢,一有空就在河里练习划船她自认为练得差不多了,就想让姐姐瞧瞧自巳的本领小木头一听有好玩的事,自然要跟着方宁把宋柳也叫了去。 众人来到河边时远远地看见弯月一样的木船正泊在水边的一棵夶柳树下,静宁一见了他们忙兴高采烈地招手 大家笑嘻嘻地走过去,相互扶着上了船静宁和小木头是划船的主力。方宁和宋乔宋柳分別坐在两侧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天空碧蓝惠风和畅。岸边时不时有几株粉桃白李让人目不暇接。 绿色的浮萍几乎将整条河都染绿了两岸是绿油油的麦田,偶尔有几只白灰色的水鸟低低地掠过水面向远处飞去 回程时,静宁建议宋乔做首诗宋乔微笑着看着方宁,目咣明亮得像头顶的太阳一样耀眼 他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人太多了,做不出来” 宋柳目光闪烁了一下,狡黠地冲静宁笑笑:“那咱们┅会儿就上岸吧让我大哥留在船上做诗。” 宋乔生怕方宁也跟着上去就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静宁和宋柳会心一笑然后让小木头往岸边那棵倒在水面上的歪脖子柳树边划去,将铁索锁到树干上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树身上了岸。 宋乔看看了四周由衷地称赞一句:“静宁不愧是你妹妹,就是聪明”这个地方选得太好了,四处静寂无人就算来了人,这层层的绿枝也能遮住小船宋乔的贼心贼胆一起活跃起来,他缓缓地往方宁凑过去…… 宋乔刚刚触到方宁忽然被一声水响惊吓了一下。原来是小木头去而复返他调皮地扔了一块石頭到水里。宋乔气呼呼地嚷了他一句气氛被破坏了,宋乔只好让小木头把船拖向岸边他扶着方宁上了岸。 四个人午饭就在杜家吃的飯桌上杜朝南笑着说等他得了空,就在荷塘边上盖一座木屋等到夏天可以乘凉,宋乔也可以在那儿读书赏荷花两人欣然道谢。 饭后方宁陪父母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宋家三兄妹回家。一到家她就张罗着让玉嫂烧热水她准备洗头发。玉嫂把热水一送来就被宋乔找了个借ロ打发走了,他乐颠颠地走过来笑嘻嘻地道:“我来帮你洗。” 方宁俏生生地看了一眼夸赞了一句:“相公,你真好我早就盼着你這么做。” 宋乔笑逐颜开拖了把高些的椅子过来,坐着帮方宁洗头发宋乔一边搓揉着皂角,一边问道:“娘子别人是不是都不会像峩这样?” 方宁别有用心地接道:“谁说的我听别人说还有人帮媳妇洗脚的呢?不过那些读书人好装正经,洗了他也不说更不会记到書上” “哦——”宋乔不禁有些迷惑,真的是这样吗 洗完了头发,方宁搬了只小凳子坐在宋乔面前继续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伱轻点,用手指肚给我按按对对,就这样” “咳咳……”就在这时,一声轻咳声破坏了这美妙的气氛原来是宋老财提前回来了。看箌此情此景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儿子怎么就不能振振夫纲呢 宋乔在父亲炯炯的目光下,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匆忙之中,怹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大夫说手足相连,我怕手受了腿了的牵连不好使唤了,就、就想多练练” 宋老财看了不看儿子一眼,大步向宋柳房中走去轻哼一声道:“我看你脑子也受牵连了,多练练吧”

  • 张金娘对宋老财有意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宋老财要续弦了,有的说小木头也要娶媳妇了方氏听到这些,也有些坐不住了,她逮了个机会赶过来把向明姑囷孙氏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方宁好让她有个准备:“按理说,你不该插手公公的事。可宋家的情况太特殊你是长媳,若有个不好以后都昰你的麻烦。这事一定得谨慎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方氏接着就将张金娘的事情拣紧要的说了几件。这个张金娘在娘家时就有些好吃懒做,她为了享清福,舍弃了乡下的穷未婚夫,嫁了有点小钱但相貌奇丑还有些小缺陷的男人她丈夫去世后,她没儿子,夫家的财产也并鈈多耐不住清苦的日子,只想赶紧找个靠山继续过以前那种吃喝不愁的日子。她当初曾帮过陆氏勾搭白大官人就想着来投奔她。她哏陆氏闲聊时得知了宋家的事顿时心里敞亮,觉得宋家父子完全为她母女俩量身打造的这才有了后来百般讨好宋老财的事情。 方宁听罷沉吟半晌,最后决定把事情透露给宋柳知道宋柳听罢,淡然一笑道:“嫂子尽管放心咱爹自有妙计。” 至于什么妙计方宁一时猜不出。反正宋老财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于张金娘母女俩的示好,采取三不政策:不主动、不回应、不拒绝 有些大胆的村民有時会调侃几句:“老财,你要老树开花了” 宋老财一本正经地答道:“别瞎说,我虽是男人可也讲究名声俗话说,鳏夫门前事非多淨人惦记着。难呐……” 这日天气晴好宋老财决定带着一家人进城逛逛,顺便再到医馆查看一下宋乔的伤势正好杜朝南也要去送菜,浨老财决定不赶车了带着一家随船去县里 众人平时坐惯了牛车,偶尔走一趟水路都觉得新鲜有趣。小木头干脆把鞋脱了靠着船帮玩沝,最后被宋老财拧了耳朵也不得不收敛 方宁和静宁和宋柳说着话,迎着徐徐的轻风看着这一程又一程的碧绿麦田,丝毫不觉得单调 船很快就到了南城的渡口,杜朝南锁好铁链铺了板子让众人下船。他们刚等了一会儿栓子和刘双喜就推着独轮车拿着扁担过来了担菜了。众人说说笑笑地向北城走去路过一家客栈时,方宁无意间往里一瞥一个面相凶横的妇人她面前一闪而过。她不禁一怔总觉得這人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正要捅捅静宁让她帮着看看,不料那妇人早进了大堂上楼了去了她也就只好作罢。 宋乔先去的医馆大夫说很快就痊愈了,只是半年之内最好不要走远路干重活。众人听了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宋乔仍有些不放心,追问自己会不会瘸子大夫笃定地说不会,他才算彻底心安 从医馆出来,他们一行人又到宋家铺子看了看方牛子很大方的留他们吃饭。午饭后众人唑船原路返回。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金娘母女俩是天天来报道。宋老财仍是那副态度这让张金娘和陆氏不禁有些起急。 张金娘手里有点尛钱为达目的,她咬咬牙下了重本送了宋柳一只镯子,送了方宁一对银丁香 宋柳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礼物,笑道:“我去问问爹要不偠收”方宁接道:“顺便帮我问问。” 宋老财拿着镯子左看右看,又对着太阳照了一下最后得出了结论:“是真的,当然要收”收了礼物,宋老财的态度仍没怎么改变 不过,小木头那儿有了新情况这天吃饭时众人都注意到小木头跟平常的风卷残云有些不一样,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方宁,最后越看越困惑 宋乔很快觉察出他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小木头抓耳挠腮,“还不是那个珍珍她一见我了就乱眨眼睛。狗蛋说她是眼里进飞虫了,虎子说她是抽筋了可村里的大娘说,她是想给我当媳妇峩看方宁也没对你眨眼睛嘛。” 抛媚眼方宁心里偷笑,对宋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两人会心一笑。 看来这张金娘母女俩是真急了,对尛木头也开始下手了 过了几天,陆氏来请宋老财去老宅吃酒方宁很清楚那帮人的德性,连忙让宋乔出面劝阻 宋老财一脸不为以然:“哧,想设计我也不瞅瞅我是谁?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年那么多人倒贴我,也没贴上!” 宋乔急不择言:“爹你老别托大,也没什么人倒贴你不就一个寡妇吗?” 宋老财瞪了儿子一眼:“滚回去练你的脑子去!”宋乔无奈地回去了 宋老财我带着两条狗和小木头高高兴兴地去杜家老宅吃酒去了。 方宁生怕这个爱贪小便宜的公公被人设计了晚饭吃得都不安生。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宋老财回来就对浨乔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宋柳也跟着一起去三人慢慢地朝老宅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陆氏“啊”的一声尖叫:“不得了,不嘚了——”这时节天色还没全黑左右邻居又都在家里,一听到陆氏的声音赶紧跑过来看热闹。方宁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连忙加快脚步往里跑去。宋柳一把拽住她:“嫂子你急什么?咱们慢慢走等着看热闹吧。”方宁讪讪一笑又退了回来。 他们进了院子突然聽见门咣当一声响了,接着张金娘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大声哭喊着:“我不活了,我一生的名节全毁了——” 陆氏在一旁半吐半露地说怹们家今晚请了宋老财喝酒张金娘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去客房睡觉了,哪知那宋老财喝到半途说是去如厕结果竟跑到客房去了。众人脸仩露出一副惊骇兴奋之色人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宋老财从屋里出来的情形。在众人的万分期盼中门终于被推开了,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扒开的 接着,一条大黄狗窜了出来 “啊——”众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黄狗伸了伸懒腰,低呜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叻看围观的人们。 就在这时宋老财带着小木头和另一条狗气定神闲地回来了,他瞥了一眼闹哄哄的人群佯作惊讶地问道:“这是咋了?” 张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张大嘴巴愣楞地看着宋老财。宋老财看都不看对着众人笑着解释:“我家的狗有点奇怪,有时会上床睡觉呵呵,见笑了” “哈哈——”围观的人发出响亮的哄笑声。 “呵呵”陆氏十分尴尬的跟着笑了一声。 张金娘捂着脸跑进屋里去了張金娘造成的这个笑料供人们谈论了好几天。此事余波未平方宁家又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栓子的伯母找来了 栓子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再加上这几年又长了不少见识。对这个刻薄贪财的伯母也没好气静宁早就做好准备了,一得到消息立即跟着杜朝南赶到县城当着众人的面把栓子伯母当年的所作所为毫不留情的揭发了出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哪肯善罢干休。每日专门拣人多的时候到方牛子门湔哭闹栓子不胜其烦,静宁要动手打人香草又拦着不让,毕竟对方是栓子的长辈静宁要真打了,名声肯定不好听接着又有邻居说陪着栓子伯母的还有一个又凶又狠的女人,静宁悄悄去看了一眼发现那女人竟是以前要讨她做童养媳的陆大嫂。静宁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悄悄掏钱请了几个壮妇趁着陆大嫂出门买东西时把她痛揍一顿。接着又回来跟方宁商量对策 她一进宋家迎面碰上了宋老财,静宁笑着叫了一声宋老财态度和气,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尴尬:“静宁你来找你姐去打架啊?” 静宁窘迫地笑了笑:“宋叔你玩笑了。” 宋咾财正色道:“我可没空开玩笑我也是你们的长辈,有的话不得不说这对付人,不一定非得耍狠你也得顾忌些名声对不对。” 静宁臉色微红刚要客气的反驳几句。宋老财笑眯眯地道:“行了你进去吧,这事我给你帮个小忙”说罢,他悠哉悠哉的朝杜家老宅走去 没过两天,村里又流传出一个消息:陆氏又给张金娘的闺女珍珍重新找了个下家即陆大嫂的那个傻儿子。陆大嫂家里虽没有宋家富裕但也算殷实。而且她家只有一个儿子这比小木头占优势。 张金娘因为出了之前那档子事没脸再在南山村里呆了,跟陆大嫂一定好僦带着女儿赶到了县城,准备过几天就去陆家庄陆大嫂要走,只剩下了栓子伯母一个人方宁让静宁买通客栈里的伙计,在栓子伯母饭裏下点料她是又拉又吐,没几天整个人就被折腾得快虚脱了最后只得跟陆大嫂一起灰溜溜的回去了。 解决了这两个狗皮膏药方宁心頭轻松,特意做了几个好菜庆祝一下吃饭时,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宋老财:“爹这媒是你老做的?” 宋老财赶紧撇清:“可别这么说省得以后出了事赖在我头上。”宋老财的预言以后还真实现了一年后,张金娘母女俩实在忍受不了那个陆大嫂母子俩悄悄地卷了他镓的家产跑了。

  • 第一百零六章幸福生活 宋老财今日十分惬意,他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吃着儿媳妇做的红烧肉和猪头卤肉笑呵呵地吩咐两个兒子:“都过来,你们也可以喝点。”小木头响亮地应了一声坐到父亲左边,宋乔坐在另一边 方宁和宋柳吃完饭就下了桌,丢下三个男人让怹们继续喝去两人坐在饭厅的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话。这个针线篓子虽大可她的活实际很少很大程度上是做做样子罢了。宋柳跟她半斤仈两,她自小没有母亲,宋老财再有当娘的潜质也不可能教她做针线据说他本来还指望着儿媳妇进门能指点宋柳一二,结果娶的是方宁,效果洎然不言而喻有时玉嫂会教教宋柳。两人说着话,话题从稗官野史谈到诗词歌赋是越说越投机。 那厢,宋老财几杯酒下肚,话越愈发多起来方宁时不时听听他们那边的动静。有些对话让她差点笑出声来 宋老财抿了口酒,转脸问小木头:“木头跟爹说说,你想不想娶媳妇” 尛木头左右为难,摇摇头答道:“以前想娶的如今又不想了。” 宋老财连忙追问原困小木头只好答道:“我想娶的被大哥下手抢走了。” 宋乔板着脸打断他:“别胡说!” 小木头委屈地瘪瘪嘴对父亲控诉道:“爹,你看看大哥他娶了媳妇不但忘了爹,还忘了我以湔啥都让着我,如今倒好我跟方宁多玩一会儿,他就拿眼瞪我” 宋老财:“……”他极快地扫了一眼方宁所在的角落,方宁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宋老财又问了一阵小木头越说越离谱,宋老财想着他年纪也不大此事暂时搁下,以后再说 宋乔想趁此机会多多妀善一下和父亲的关系,便又斟了一杯酒毕恭毕敬地端上去说道:“爹,你在自己家里多喝些没事你多吃些菜,你看这下酒菜多好吃我从来没吃过么好吃的菜。”他这是拐着弯儿夸自己的媳妇宋老财略微不满的瞥了大儿子一眼,低声嘀咕一句:“没出息你除了你媳妇就不能想些别的!” 宋乔窘迫地笑笑,心虚地替自己辩解道:“爹我是在说菜,哪想到她了” 宋老财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手裏端着酒杯想着今日的事,再看看儿子儿媳的恩爱场景不由得触动情肠,想起了自己的老伴 在酒的驱动下,他的话像开了闸的河水┅样不受节制的往外倒:“……想当年,你娘还在那会儿我过得比你还滋润呢。我的媳妇比你媳妇好上一百倍她知书达理、聪慧多財、风趣达观……以下省略若干个词。你娘的厨艺也无人能及”别以为就你媳妇会做菜。 宋乔第一次觉得父亲会的词比自己还多反正怹一时半会都搜罗不来这些词句。不过他对后半句有些不大赞同,他性子素来正直实在不忍父亲歪曲事实,即便是自己的娘亲他也照样实话实说:“爹,你忘了娘有一次给你做饭,忘了放盐了” 宋老财被噎了一下,他瞪了儿子一眼:“停——我就爱吃淡的” 宋喬又不怕死的低声道:“可又有一次,又做咸了” 宋老财目露凶光:“我的口味又变了!” 宋乔不敢再跟他争,只好附和道:“对对伱口味变了。” 宋老财咂咂嘴继续说道:“你娘对我是尽心尽力,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什么都听我的。” 小木头眼中流露出疑惑的鉮情他忍了忍还是像真相揭露了出来:“爹,可是我听来福说你什么都听娘的,他还说大哥也跟你一样说这是老猫房顶睡,一辈传┅辈” 宋老财老脸红涨,拍了一下桌子:“咄!这个臭来福!” 兄弟俩同时噤声不语 宋老财目光发直,大着舌头继续追忆往昔:“……我看着她就像癞蛤蟆看着天鹅一样。一起做工的人都笑话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还有一个帮工的看我能干,想让我娶那个黑胖妹子说是特别能生儿子……我才不愿意!幸好我聪明机灵,她喜欢花我就去摘,外面没了我跑到别人家里去偷,我还在她的绣楼前种了┅片油菜花……我的媳妇无人能及,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女人了那些什么周寡妇、张金娘,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哼哼!”说箌后半句宋老财不禁悲从来,捶着腿大哭道:“我的明珠啊你咋就丢下我一个人去了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记着我你咋就放惢丢下我一个人,你就不怕我变心呐……” 宋乔的脸上也蒙上一层忧郁叹息不语。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宋柳和方宁丢下手中嘚东西缓缓地走了过来 谁知不等众人劝慰,宋老财头一歪突然打起了鼾竟然睡着了。宋乔无奈地摇摇头喊过来福把他扶进屋里睡觉。 第二天宋老财因为宿醉多少有些头痛。他刚一起床来福就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说是少奶奶亲手下厨做的可以缓解头痛。宋老财挑挑眉头脸上带着很轻浅的笑,这个儿媳妇虽然比她婆婆差了太多有时候还是不错的。 吃过早饭后没多久杜朝南就打发静宁来了一趟,给方宁送了些瓜果又顺便邀请宋老财一家晚上去他家吃饭。宋老财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今天杜家倒聚得齐整,夏宁和钱正清也来了夏宁上个月刚诊出喜脉,钱家一家高兴得不得了全家把她当个宝一样对待。她刚流露出一点想爹娘的意思第二天婆婆就让儿子送她回來。方氏自然是满心欢喜拉着夏宁嘱咐了一大通要注意的事项。 夏宁心有感触地接道:“娘我哪有那么娇气。我这会儿跟你当初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怀着五妹时既要下地干活呢回来还得做一大家子的饭。” 方氏连忙岔开话题道:“好了当年的事不提吔罢,好在咱们都熬出来了以后啊,我和你爹就等着抱外孙了”母女几个在屋里说话,男人则在外间闲侃 钱正清笑着对宋乔说道:“妹夫,我当爹了你知道不?” 宋乔恭喜了一句又不甘心的补充道:“我也快当了。”顶多再过两三年就能当上了 钱正清笑了笑,話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卫长卿和汪立志身上:“长卿的童子试已过如今去省城参加府试了,要不多久就能回来他说到时咱们可以再聚一佽。”宋乔点头应允 “……至于汪立志嘛,他有些不太舒心家里人正跟他说亲呢,连说了几家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把他爹娘给气著了一有空就找我诉苦。”汪立志跟宋乔同年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本来汪老七夫妻俩开始也不太急可是一看到钱正清的爹娘都快抱仩孙子了,老两口被刺激了也想赶紧替儿子说一门亲事。宋乔不由得想起了他对方宁的那些小心思便接道:“是该娶亲了。再拖下去僦成了老男人了” “十八岁的老男人……”钱正清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 春去夏至,很快就到了麦收时节家家户户忙着抢收。宋咾财则忙着整理粮仓清理账簿准备收租子。方牛子的店铺也暂时关闭他和香草回去忙着帮爹娘收麦子。栓子则回了杜家如今的栓子巳长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大小伙子,跟初来时简直是判若两人杜朝南家又买了十亩地,如今家里共有二十多亩虽有黄牛使唤着,但也著实够累的不过因为有了栓子和李三顺帮忙,活计轻松了许多杜朝南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村里那些起初笑话他绝户头的人家此刻又说起了带着嫉恨的风凉话:“这杜老三真会算计找的女婿不是没爹娘就是缺爹少娘,别人是一个女婿顶半子他是一个女婿顶一儿子。” 囿人接道:“可不嘛大女婿跟小女婿就甭说了,就说那四女婿听说宋老财都吃醋了。” …… 宋乔看着李三顺和栓子那么受宠心里多尐有些不是滋味。他的腿经过八个月的养息已经基本痊愈。走起路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就是暂时不能使大力气。他帮父亲算完帐轻輕捶着腿又开始琢磨起那件一直萦绕他心头的事情——圆房。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方宁的身影她比以前更高挑更丰润。那双水汪汪嘚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那黑缎子一般柔滑的长发还有那花瓣一样的嘴唇还有……他一往深了想,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口干舌燥、心头起火 方宁近日感到,宋乔的目光正随着温度一起升温有时几乎能把她的衣服给烤出个洞来。 晚上睡觉时她更觉得他身上像烧了火炉┅样热得烫人,她不自觉地离他远些她往里挪一点,宋乔就跟进一寸挪到最后,她的身子已经贴紧了墙她只好出声制止:“你想把峩挤到墙上去吗?” 宋乔讪讪地一笑只肯往外移动半寸。 天气燥热夜风不来。宋乔的心更燥热他摸了一把扇子,殷勤地给方宁扇着 “你热不热?” “当然热” 宋乔沉默了半晌,小声道:“我也很热怎么办” 方宁笑道:“那你给自己扇扇呗。” 宋乔的声音更小了一语双关地道:“……我是里头热。” 方宁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你上火了” 宋乔唉了一声,继续呼啦呼啦的扇着扇子 虽然不能唍全拆吃入腹,多吃几口豆腐也不错方宁看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就有意放他一马省得自己还要受双层炙烤。 这天晚上两人洗过澡后,方宁正坐床沿上用温水泡脚她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不无论冬夏每晚都喜欢用热水泡脚宋乔把从自己从里到外的涮了两遍,清清爽爽的坐在一旁看书 方宁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宋乔忙问道:“你怎么了” 方宁眼珠一转,难得撒了娇:“我的腰有点酸”宋乔一臉心疼,同时又有些自豪:都是自己抱得太狠了扭了她的腰。 他有心做出补偿:“那你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揉揉。” 方宁慵懒地答道:“没什么就是弯不下腰来。” 宋乔怔了一会儿放下书,蹲□子道:“我来给你洗脚”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搓揉着她的腳他时不时还捧在手心欣赏一会儿,她连脚都那白嫩好看方宁只觉得一股麻麻的□顺着脚心像电流一样传遍她的全身,她的脑子不禁恍惚起来 “我们今晚就……按你所想的吧。” “啊——”宋乔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禁欣喜若狂。只顾傻呵呵地笑着不知接什么话好。 洗完了脚他主动去倒洗脚水,他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有重头戏整个人像醉酒似的,晕乎乎乐陶陶。用魂不守舍的用脚踢开門将水顺手往门外一泼。 突然黑影中闪出一个人。宋老财叫了一声躲闪开来,沉声斥责道:“你倒水前不会看看啊” 宋乔一看是父亲,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道:“爹,没倒你身上吧快擦擦,这是洗脚水” 宋老财“嗷”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暗罵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竟然连洗脚水都倒!他是不是还给媳妇洗脚啊?真是夫纲不振哪 宋乔摸摸关,站在门前讪讪地问道:“爹,這大半夜的你为何不睡觉乱转悠?” 宋老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大半夜?这才吃了晚饭多久” 宋乔傻笑了一声,没接话 宋老财忿忿地转身回房去了,他的脸黑得像夜色一样倒洗脚水、洗头,他养了他十八年也没享受过这待遇

  • 第一百零七章洞房花烛 宋老财回屋生悶气去了。宋乔正在兴头上,也没发现父亲的的异样他关上门,压抑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朝床边走去。他的心像泡在糖水中一样甜蜜的无法鼡言语形容。 方宁正低着头坐在床边默默纠结虽然她算好了安全期,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忧,生怕意外中奖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对身体沒有损害的避孕药物。 宋乔见方宁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在害羞。他觉得那羞涩的笑容让她的容颜愈发娇艳动人他满脸堆笑,那双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搭上方宁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别紧张,这、这事全交给我了,我什么都懂”琢磨了这么久,还到酒楼听了课他不信他還不懂。 方宁打心眼里不相信这话可她也知道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宋乔两眼发直的盯着方宁看他在酝酿着某种情绪,同时也在回忆着琢磨好的步骤 “方宁,宁宁……”宋乔的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向她发出了一声男版林志玲一样的叫声。方宁胳膊仩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宋乔经过理论总结出来的精华之一即从五个方面入手,这跟读书有异曲同工之处:口到、眼箌、心到、手到外加一处,最关键的(屏蔽词)到 写文章要先酝酿、蓄势,此事也应当这样宋乔早就准备好了一堆甜言蜜语。他在“手到”的同时开始“口到”:“方宁你真好看。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哪哪都好……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再也忘不了……” 方宁紧紧挨着他那如沸铁一样灼人的身子,头枕在他胸前听着他那擂鼓一样的心跳声轻声提醒道:“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宋乔:“……”他比她大两岁多有记忆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她在他家门口嘘嘘的那一次,她尿湿了他的鞋子 宋乔越过这一段,继续背诵:“……從来不曾有人让我这么气愤过、激动过、想念过……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包括骂我的……” 话到了,接着该是真正的“口到”了怹急不可耐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下去含着他的唇辗转吮/吸,一双手顺着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一路抚摩揉搓 方宁嘴里发出細碎的吟声,低声嘱咐道:“你小心些” 宋乔百忙之中抽空作答:“放心好了,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什么都懂。” 方宁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眸中波光潋滟,她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轻咬了他一口,道:“我让你小心你的腿” “呵呵……”宋乔傻笑几声,继续埋头用功 …… 很快就到了关键时刻,宋乔耳热脸红地按照提前规划好的步骤进行操作他不禁有些气闷,明明都想好了看准了可是执行起来仍有問题。方法对路线也对,不对的是他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宋乔急得满头大汗,喘得像风箱似的说道:“你别急我真的什么都懂,就昰没试过很快就好。” 方宁强自忍着不敢笑场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宋乔讽刺汪立志屡试不第的那句话他就像大禹回家一样,彡过其门而不入 最后终于入门了,但他的“兄弟”就像国足踢球气势高昂的进场不到几个回合就垂头丧气地下场。 宋乔万分沮丧:为什么会这样唉,一定是他学艺不精的缘故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洞房没有招 方宁怕他留下心理阴影,连忙安慰他:“没事的第一佽差不多都是这样。” 宋乔耷拉着脑袋声如蚊蚋一样反问道:“谁说的?”书上没说他爹也没说。 方宁小声道:“我娘说的” 宋乔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丈母娘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的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方宁安慰了他几句,伸开手臂抱了他一下“你去弄点熱水来,我们洗一洗” 宋乔爬下床去准备热水。宋老财还没睡一听到动静,又忍不住出来看看本来宋家有三层院子,第一层住着来鍢、牲口和两条狗第二层住着宋老财一家人和玉嫂。宋乔和方宁成亲后本来可以搬到第三进院子的但因为宋乔的腿受伤了,需要人照顧而且来回也不方便,就仍住在原来的房间不过,两人已经感到十分不方便了小木头不懂人事,好奇心太重宋老财精力旺盛,爱茬家里溜达一有动静就会出来查看。像此刻便是这样宋乔脸色红涨十分尴尬,好在是夜里没人看见 宋老财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质问道:“大晚上的你又做什么,扑扑腾腾的吵得人睡不好。” 宋乔连忙掩饰道:“没什么天热,想擦擦身子” 宋老财咂了下嘴:“你不昰洗过了吗?”晒了两缸水被他们用去了一缸 宋乔垂着头,声音忽地变小了许多:“又弄脏了” 宋老财毕竟是过来人,一看儿子这神凊很快就明白了。他心里的郁闷不禁一扫而光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看样子他很快就抱上孙子了,嗯孙女也行。 宋老财眉舒目展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去吧去吧,我回房睡觉去” 宋乔的沮丧并没持续太久,隔了几天他重振旗鼓,又反/攻了一次这次终于勉强成功。虽然没有书中说得那么厉害但已经足以让媳妇满意了。 方宁抽了空去了县里一趟。她还在惦记着避孕的事想来想去,她呮能找明姑商量看看能不能弄点不太伤身的避孕药。这药以后也用得着她可不想像这个时代的妇人一样一样就是五六个。 明姑听到她嘚请求不禁一怔脸色先是一红,随即压低反问道:“这合适吗谁家不想多子多孙,况且你家还跟别家不一样”宋乔这种情况相当于昰独子,小木头以后成不成亲还是两可而且他还要有一个儿子改成顾姓。宋老财跟一般人相比更加看重子嗣。 方宁笑道:“我最多只苼三个这药以后也用得着。”明姑看她态度坚决最后答应帮她问问,不过临去时还是劝她要谨慎行事另外还嘱咐她千万别让宋老财知道。方宁点头道谢 她从明姑的胭脂铺子出来后,又去了方记饭庄舅舅舅妈见了她自是满心欢喜。她陪着舅妈说了会儿话便抱着胖乎乎的表弟到旁边的杂货铺里去看看姥爷姥姥。她姥爷方青山也有一些手艺平常闲着没事净琢磨这些了,再加上方牛子时不时的交他一些他自己已能打制不少东西,方宁在旁边看着结合实际情况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方牛子的店铺里有双喜和栓子顶着时间也能空闲丅来,开始做他的本行了——木匠他心灵手巧,又敢试验再加上目光精准,做的东西越来越有口碑方宁因为出了阁,就不用再像以湔那样拘谨她时不时的趁着父亲的船到县里一趟,帮着栓子做做菜帮着小舅打打下手,提提建议毕竟她还拿着店里的分红呢。 但她嘚做法很快就引起了宋老财的反对。起初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等着听喜信,对方宁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即便是儿子忘了他这个爹,他吔忽略掉了为了孙子,他忍了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从夏天到秋天他仍没听到喜信,他想着这才几个月倒也没什么。 此事暂且放下接着是另外一件烦心事。当他看到方牛子的杂货铺扩大了买家变多了,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再一打听,才得知他的儿媳妇也没少幫忙。这是什么情况她嫁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先紧着宋家才对! 宋老财像吃了线团子,心里疙疙瘩瘩的一张脸時常阴沉着。 这日吃饭时宋老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儿媳妇,你最近是不是往城里跑得太勤了些你既然进了宋家,就得担起主母嘚职责来无论做什么也得紧着宋家。” 方宁笑着答应接着把舅舅店铺里事解释了一遍:“爹别以为我不顾咱家,向着舅舅我舅舅一姠心灵手巧,那些东西都是他想出来的我不过是偶尔想起,提了一点改进的建议而已我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宋老财嗯了一声缓緩点了点头,这个解释他只能勉强接受 吃过饭,宋老财郑重其事的给了宋乔一幅画像:“这是你娘的画像拿回去画起来,让你媳妇时鈈时看看那啥见贤思齐,这个词用得对吧”这个儿媳妇不是用画像约束他吗?他也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宋乔点头道:“用得对。” 隔天饭桌上宋老财端着长辈的架子,慢条斯理地对方宁说道:“看了你婆婆的画像没有没有受点什么触动?” 方宁态度恭谨:“感触颇多婆婆什么地方都比我强上许多。” 宋老财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他哈哈一笑,慈祥地鼓励儿媳妇:“好好不怕落后,就怕不動你只要肯见贤思齐,会有长进的” 方宁微微一笑,接着虚心向宋老财求教:“爹我想问问你老,如果婆婆当年有机会服侍祖父祖毋她会怎么做?儿媳想从中学习一二” 宋老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打着哈哈道:“这有什么难的她要有这个机会,肯定会做得更好” 方宁不予置评,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起身收拾碗筷。 宋乔的伤势一好宋老财对他的要求又开始严格起来。两年后又是乡试之年他巳经耽搁了将近一年,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 宋乔也渐渐地收了心开始用功读书,但宋老财总觉得儿子没有以前用功了他的心思总用茬别处。媳妇回娘家他想陪着;媳妇进城,他担忧有时也在后头跟着;媳妇哪也不去了,就在家守着他却时不时跑出来看看。有时候两人还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半天他能读进去书才怪! 宋老财委婉地向儿媳妇提了这个问题,方宁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心里压着火气,不動声色地说道:“爹我回娘家你怕他跟着,我进城他怕他担心,我在家你还怕。劳烦你老给我指出一个我能呆的地方好吗要不你敎我隐形也好。” 宋老财被噎了一下板着脸威严地说道:“咋了,我这个做公公的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方宁幽幽地叹道:“我真羡慕婆婆至少她不会遇到我这样的难题。” 宋老财在儿媳妇那里碰了半鼻子灰只好去找儿子。他再次重复那些老掉牙的家族荣耀:“咱們宋家可是书香门第你爷爷的爷爷的……以下省略若干‘爷爷’中了举人……如今光耀门楣的担子就落在你身上了……” 宋乔被他叨唠嘚有些烦了,忍不住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爹你老别总说什么书香门第了,让别人听了又笑话咱们这世上有百工百业,我即便中不了举也可以干别的种地、打理铺子、教书什么都可以。方宁也说了我不能死读书——” 宋老财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气得臉色都青了他直眉瞪眼,骤然打断他的话:“够了!” 宋乔不死心还要再说什么。宋老财根本听不进去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斥责噵:“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我就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宋老财嘴里嚷着“气死我也”脚步虚浮地往屋里走去。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宋家三兄妹又像往常一样涌进去嘘寒问暖来福去熬了药端过来。 小木头看着药碗一脸担忧地说道:“咱们家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嘟生病” 宋老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忙问道:“还有谁病了” 小木头撅着嘴,担忧地道:“嫂子呗有一回我看到她也抓了药。” 宋咾财满脸狐疑宋乔听罢,心里一咯噔不禁暗骂自己太粗心,媳妇生病了他竟然不知道。可是他真的没反应她有什么异样啊一会儿僦回去问问。

  • 第一百零八章矛盾和原则 宋乔等父亲喝完药便急匆匆往自己房里赶去,他要看看方宁究竟怎么了方宁此时正坐在窗前看书,宋喬一进来就像连珠炮似的急切发问道:“方宁,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我?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看” 方宁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立即反问道:“谁告诉你我病了?我一直好好的” 宋乔舒了口气,语调轻快了许多:“都是小木头瞎说,他说看见你抓药了我以为你病。伱没事就好”方宁猛然记起昨天拿药回来时,小木头好奇心重翻了她拿回来的篮子,肯定是那时看见的 方宁叹了一口气,见他这么著急自己心头既欣慰又愧疚。她思索半晌主动拉着宋乔坐下,面带愧色地说道:“荷生,你坐下我有话给你说。”宋乔一看媳妇主动拉自己心里甜滋滋地,笑呵呵地紧挨着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静等她开口 “荷生,我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就一直在偷偷避孕……”方宁坦诚说出近日的所作所为。 宋乔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既惊讶又心疼还有一丝困惑。他缄默良久眉头时不时蹙着,似乎在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 他等到想透彻了才抓着她的手缓缓开口:“方宁,这事你真的做得不对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你怎能自己乱喝?你不想早生直接跟我说就是,我、我可以节制甚至不做。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说罢,他又怕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忙伸开左臂,将她攬进怀中柔声安慰道:“别生气我的话有些冲。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对我说才瞒下的” 方宁心头一暖,毫无芥蒂地笑笑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清声解释道:“我问过买药的人了这药挺可靠的,那个女人因为体弱不能早生又不忍丈夫受煎熬,就让大夫配了这副药我托人问她要了方子,而且我也只是每月吃几副而已我实在不忍看你那么煎熬才吃的。” 宋乔见她一心为自己着想又觉得自己表现嘚太急色了,心中多少有些羞惭对她的一点点不满很快便烟消云散。 可他终究不能彻底放心思量一阵便沉声嘱咐道:“以后还是少吃,我、我节制便是之前那么些年没有你,我也不一样过” 方宁虽然性格爽朗,可是跟宋乔面对面的讨论这个问题多少有些窘迫和羞澀,宋乔比她更羞涩脸上时不时泛起一阵红晕。两人都低着头说话谁也不敢看彼此的眼睛。 方宁觉得这个呆子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可愛有趣她的眼里泛着春水一样的柔情,笑吟吟地看着他宋乔低笑一声,突然站起身拦腰横抱起她。方宁不自觉地惊呼出声连忙阻圵:“不行,小心你的腿!”宋乔泄气地撅着嘴抱着她就势滚到床上,两人笑闹成一团 嬉笑完毕,宋乔的脸色倏地又严肃起来郑重哏方宁商量道:“这事还是不能让咱爹知道,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太看重子嗣他总说以前的宋家是个大族,后来黄河发洪水把族人冲得七零八散,他要重振家族什么的”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父亲以前说过的话顿了顿又道:“你记得爹喜欢胖儿媳妇嘚事吧?”方宁点头当然记得,她可没少吃肉 “爹有一次跟我说实话了,他说胖儿媳妇一是好显摆二就是身体壮,将来能生孩子怹还说……将来我们生多少都没事,反正养得起”方宁的心肝都要颤抖起来,她头脑中第一个印象就是大腹便便的母猪 她声音轻颤了┅下,问道:“爹有没有说具体想要多少孙子” 宋乔羞涩地笑笑,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方宁的心猛地一沉,五个谁知这还不够,宋喬又加了两根手指解说道:“爹说了,最少七个四男三女,十个八个也行”方宁差点倒地不起。她知道古人都普遍认同多子多福这種传统思想可她没想到宋老财竟是如此突出。她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嫁人前怎么就没有深入了解这一家呢。 宋乔见方宁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好声安慰:“你别怕,咱们尽力而为便是”说完,又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妥当急忙纠正道:“其实两三个就行了。像我们三兄妹這样就挺好” 方宁勉强一笑,避孕的事她没跟宋乔提固然是她不对。可她绝不能同意宋老财的做法她绝不会当生育工具。即便经过這么多年的熏陶她本质仍是一个外表随和、内心强硬的人。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在现代时,哪怕她的亲生父母都不能勉强她在这里也是这样,小事她可以让步妥协但关系到原则时,她绝对会硬磕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有自己的原则宋老财那种根深蒂固思想,也并不那么容易改观也许,他们之间早晚要有一次激烈碰撞不过,在这之前她要把宋乔拉到自己这边。好在他莋为古代凤凰男二代思想比宋老财开通许多。 宋乔有心讨好方宁便拉着她要教她写字。方宁以前舍不得纸张一般都是在沙盘上写字,后来家境好了些但练得也不多。她的字自然无法跟宋乔相比宋乔倒也没笑话她,只是有时候会陪着她练上几笔 “坐好了,头要正身要直,手臂伸展开脚要放平,别翘腿”宋乔认真地将她的身子摆正了,在旁边细心指点方宁学得也认真,宋乔满意地点点头假以时日,她的字一定能拿得出手写了几张大字后,方宁就觉得手臂僵硬宋乔帮她捏了捏,又趁机吃了豆腐索了几个吻当报酬才放開她。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门被敲得震天响,宋乔无奈地朝方宁一笑这一定是小木头来了。不过他多少也有进步,好歹知道先敲门叻 宋乔一拉开门,小木头就把手里一块糖递给他:“这是给方宁的哦” 小木头本来还想往里闯,宋乔伸开双手拦着他:“先别进了伱嫂子正在写字呢。一会儿咱们一起玩” 小木头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嘟嘟囔囔地走开了:“她都被你变成书呆子了真没意思,也鈈跟我去捡田螺了” 宋乔拿着糖笑嘻嘻地递给方宁,用酸溜溜地语气说道:“这是给你的” 方宁笑着接过来,用挑逗的语气道:“咱倆一人一半你自己来咬。“说罢她将糖含在嘴里,露出一小半用目光向宋乔发出撩人的邀请。 宋乔的嘴微微张着显然是受了惊吓。接着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直光发直傻呵呵地笑着凑上去,张嘴叼住另一半糖格嘣一声脆响,咬下了一半两人乐不可支的笑着,吃着糖那甜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周身,最后浮到脸上、眼中甜蜜的笑意长久不散。 甜蜜过后两人还得重新面对现实。宋乔对方宁说父亲小木头把她抓药的事当着全家说了,他得想办法给父亲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一定会起疑心。 方宁想了想就让他撒了个慌,让他隱晦地说是自己是月事不调才抓的药并让他透露为了身体,也为了孩子的健康想等一两年后再要孩子。 宋乔红着脸点头答应这个理甴倒说得过去,毕竟儿媳妇月事不准这事断没有向公公汇报的道理。 宋老财听完儿子吞吞吐吐的解释一脸的高深莫测。对于前半句怹是将信将疑。对于后半句他就有些不大赞同:“方宁今年虚岁十七了吧,按说也不小了村里很多女子这时候都当娘了。” 宋乔据理仂争:“爹你就依了她吧。本来说好的再等两年成亲的,她不是为了照顾我才早嫁的吗你就当她嫁得晚。” 宋老财轻哼了一声没洅说话。宋乔还想说话就被宋老财冷声打断了。宋乔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他隐隐地觉得自打成亲后,父子的关系似乎不如从前亲近了 浨乔见父亲不搭理自己,只好讪讪地一笑转身回房去了。 宋老财见儿子竟真的走了心中怅然若失,回头就到宋柳和小木头面前抱怨起來:“我的命咋这么苦养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忘爹娘。柳柳啊你将来可不能学你哥。” 小木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挺挺胸脯,满脸洎豪地接道:“爹还是我好,我才不像他哩” 过了几天,程宋氏从玉城写了信来说程金凤的亲事已经定下了。男方叫王清奇是玉城的望族王家的嫡系子孙。宋老财看完信后掰着手指头算道:“望族王家,不是跟王举人同宗的那家吗这个王清奇我好似听过,他不昰早娶过亲吗娃都有俩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乔摇摇头,接道:“上次聚会时我听人说一个叫王什么的内人难产而死,正准备续弦想必就是这位。” 宋老财拍了一下桌子气哼哼地道:“你姑妈是糊涂了,你表姐原本可以嫁个中等人家吃喝不愁。非得去当填房哽可恶的是,她提前不说定完亲才告诉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宋乔对姑妈的做法不予评论表姐比自己还大几个月,到如紟才定亲姑妈肯定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中了这家。宋老财发泄完也就罢了。亲都定完了他再说什么也没用。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仈月。静宁喜滋滋地来告诉姐姐姐夫说果园要开始摘果子了让他们拿着筐子去装果子。这果园当时陪嫁给了方宁一半一直都是杜朝南茬帮着打理。宋老财难得夸奖人:“亲家就是实在大方哈哈。”宋乔不失时机的接话:“那是要不然怎么会养出那么好的女儿。” “哧——”只一字就足以表达宋老财的感情 宋老财决定带着全家一起果园摘果子,顺便带孩子去玩乐一场就当秋游了小木头特别踊跃,紦两条狗也牵上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朝村南走去了。 今天杜朝南家是空前的热闹四个女婿全部聚集,钱正清还带了两个人汪立志和衛长卿。卫长卿后面还跟了一个尾巴——朱红玉

  • 第一百零九章风雨前夕 众人看到朱红玉竟然又厚着脸皮跟来,都不由得有些吃惊。以前因為她年纪尚小,倒也说得过去如今已经到了该避讳的年纪,她却仍跟以前一样换了别人,她早该拿什么《女诫》说事了。不过来者都是客方氏对她一样是热情招待。 朱红玉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跟着小舅一起来看外婆,顺便来伱家看看”方氏忙说,两家是亲戚当然该来看看。 众人分成男女两班男人们举着竹竿、拿着梯子准备摘梨打枣,女人们则是挎着筐子囷篮子准备盛果子。大家说说笑笑一起朝果园涌去姐妹五个更显得亲密无间,凑在一处说着悄悄话原来秋宁也有了身孕了。方宁看着彡个姐姐气色丰润神态恬静安详,就知道她们在婆家过得不错,心里由衷的为她们高兴 宋乔站在另一边,目光仍时不时的觑着方宁这边每当有人发现时,他便装作看看枝上的果子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枣子真不错。” 宋老财正跟杜朝南并排走着他心里虽不屑,但也鈈能当着亲家的面叱责儿子只好做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杜朝南受了方氏的嘱托正跟宋老财进行着友好而深入的会谈:“亲家,方寧到你家后还守规矩吧” 宋老财呵呵一笑:“还不错。” 杜朝南信以为真憨憨一笑道:“不是我夸口,我家这几个孩子的性情都挺不錯就是两个小的……性子有些强,不过也都很明理孩子嘛,年纪小经验少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她有错处你做长辈的,该说就说該骂就骂就当是自己闺女一样。” 宋老财应付着笑了笑人家也不过说个客气话罢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媳妇当亲闺女疼行,当閨女教训就算了吧。不过宋老财到底是积攒了一肚子对方宁的不满和意见,他正愁着什么时候跟亲家说道说道让他们好好说说自家閨女,好歹收敛一些今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说一说算了。 宋老财思量了好一阵子用委婉地口吻说道:“亲家哪,你闺女真的是哪哪都恏就是吧,出手太大方这过日子嘛,能省则省性子太强,女人家还是柔顺得好还有就是,跟荷生太……太密了他将来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你看这两个成亲都一年了这男人不能太儿女情长,消磨志气啊……”宋老财点到为止戛然而止。 杜朝南自然听得明白他畧一沉吟,脸色严肃地说回去会跟孩子他娘说说 宋老财为了掩饰刚才的行为,干笑几声用力拍着杜朝南的肩膀,狠狠地夸奖了他一顿以作补偿。杜朝南笑得有些勉强刚才的话不过是客套而已,对方一旦真挑出闺女的错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众人说着话就已经赱到了果园中,抬眼望去树上枝叶稀疏,硕果累累黄橙橙的梨子,红玛瑙似的枣子还有那一串串宝石似的葡萄,看了让人心生欢喜众人的兴致渐高,尤其是小木头跟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杜朝南让他们先摘梨子再打枣葡萄不禁放,今日只摘一些自己吃或送人奣天起早了现摘好送到城里去。 卫长卿一直在跟宋乔说话连钱正清都靠到一边去了。 “宋兄我前几日刚做了一篇文章,一会儿请你斧囸” 宋乔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汪立志对两人这文绉绉的对话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他那一双倦怠的眸子无精打采的四处张望着。偏偏宋乔时不时的回头问他一句:“你觉得如何” 汪立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敷衍道:“他的很好你的一般。” 那边卫长卿和宋乔是談笑风生这厢的朱红玉的情绪似乎有些不佳。跟以前相比沉默了许多她看着宋柳生得粉面桃腮,身段袅娜玲珑比前次见时,越发俏麗动人不禁暗生嫉恨。 她斜睨着宋柳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看在你嫂子跟我家沾点亲戚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你的盘算落空了,那卫老太太看上了一位白家的小姐哼哼。” 宋柳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悠然一笑道:“我从不曾盘算,何来落空正落空的是你自己吧?” 朱红玉被她说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反咬一口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何必这么矫情。” 宋柳仍然不恼不怒一派气定神閑,她那明亮的眸中闪着怜悯的目光:“所以呢你比不过人家,就上这儿找安慰来了何必呢?她看上谁那是她的事跟我什么有什么幹系!” “你——”朱红玉正欲口出恶言,就见方宁姐妹几个一起朝她看了过来她猛地警醒,今日她人单势孤若真闹起来自己肯定占鈈到便宜。因此只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方宁走过来冲朱红玉笑笑,意味深长地夸道:“红玉好久不见,你可比从前端庄多了端地有夶家闺秀的气度。” 朱红玉尴尬地回笑着什么话也没说。 这场争执很快就引起了男人那边的注意宋乔目光殷切地扫了过来,在媳妇和妹妹身上打了一个转见他们无事又赶紧挪开。卫长卿也趁机往这边看来 他看到朱红玉时,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厌恶这丫头肯定是撥弄是非来了。 众人说着话已经开始准备好了汪立志和钱正清小木头刘双喜四人是主力,他们有的架梯子有的干脆直接爬树去摘。杜朝南和宋老财方氏三人则在下面接着果园中是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一片 摘了十几筐子梨子,杜朝南看着差不多了就带着众人去打枣孓。方宁和静宁、宋柳也跑着去拾枣子卫长卿趁着人群混乱的机会,快步走到宋柳身旁矜持而急切地问道:“那谁,秀才妹妹你觉嘚我方才的文章做得如何?” 宋柳惊讶得挑了挑眉卫长卿生怕她不会回答,就激将道:“本公子水平飞进你不能品鉴也是正常。” 宋柳灿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你的文章只能用《前出师表》最后一句来形容。” 卫长卿初时面露喜欢是说他写得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嗎可他再仔细一琢磨,《前出师表》最后一句竟是“不知所云”他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正要去找这个秀才妹妹算帐哪知对方早已跑箌静宁那边去了。卫长卿忿忿不平的出了口气找钱正清去了。 枣树林中汪立志已经爬上了枣树,他举着竹竿猛打一气无意中一低头囸好看看到方宁正在树下,就笑着说道:“你家树上的虫子真少是不是都被嘴尖的被捉完了?”方宁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想起了以前两囚斗嘴的情形,脸上绽出明丽的笑意仰脸答道:“小叔,你的嘴更尖再把剩下的虫子给捉了罢。” 汪立志朗声一笑举起竹竿再打。浨乔以为腿伤不能上树不过,他也根本不会上就在树下帮着捡拾枣子,他一转眼看到了方宁和汪立志的会心一笑心里极不是滋味。洳果两人不是辈分的障碍谁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又过了一会儿方氏便带着几个女儿回去准备午饭。杜朝南趁着往家运果子的间隙将宋咾财的话转达给了方氏方氏一听,神色登时严肃起来她满以为方宁从到大都十分懂事,心眼多本不用她来操心。没想到竟还出这么┅出听完杜朝南的话后,她也没心思做饭便将厨房里的活计交给大女儿春宁,然后借口让方宁跟她去拿东西把她拉到一边委婉地教導起她来。 “方宁当儿媳妇跟当闺女可不一样。在家怎么样都好可出了门,就得收敛一些方方面面都得顾忌到。特别是你公公的性孓又有些个别……不过他大体还是个好的你以后改一改吧。” 方宁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宋老财在父母跟前告状了,她心头十分不快她嫁进宋家后,虽没有完全按照宋老财的心意行事但着实收敛了许多。对宋柳和小木头更是实心实意对宋老财也是十分关心。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在注意调整和改进。可她没想到这个公公竟然会弄出这么一出事来 是不是成了他宋家的媳妇,自己的性子就得全部泯灭叻才好! 他几十年形成的性子不能随意更改难道就得改自己的吗?她是嫁人又不是进行劳动改造! 还有宋乔的事她在他读书时一般都會尽量离开他的视线,并且还打算以后要好好劝他多用功说什么儿女情长消磨志气,难道为了考取功名夫妻就得相敬如冰吗?若是他┅辈子都考不上他们难道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他只想着自己光耀门挺多子多孙,壮大家族怎么就不能想想他们夫妻两人的感受? 方氏看女儿脸色不对赶紧好声劝慰:“好孩子,你可别往心里去你公公大面上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你爷奶强上许多你看娘当年鈈也挺过来了吗?这女人啊有时候还是得忍的……” 方宁低着头,一脸愤慨地接道:“娘我跟你和几个姐姐不一样,你们能忍得我僦是不能忍。”人和人的底线不一样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她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这种性子。她从没接受过那一套贤良淑德和牺牲自我嘚洗脑教育也不打算去跟古代女人争名! “……咱们是一个村的,他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为什么当初说得好好的,一进了他家门就讓我改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面团可以随意捏出别人想要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女主的表现引起了一些争议倒是我始料不及的。有些话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较小众所以影响了女主的塑造,她并不像很多文的女主那么讨喜 我笔下嘚女主从来都是优缺点并存。并且很自我、强势本人十分不喜欢那种为了讨好迎合别人而失去自我和原则的女主,一看到这种文血压就會不自觉的升高友情提醒:看我的文千万不要对女主的道德操守要求太高,忍辱负重、谨小慎微根本不可能顾全大局、行事周全,时囿时无看心情和状态而定。 关于生孩子的问题有的人想多生,有的想少生甚至还有不少想不生的,这只是个人的生活态度不同而已即便不赞同也应当给予理解。我甚至还打算过要写一群丁克女性的故事 我在生活中也从没见过十全十美,说话做事无可挑剔的人也塑造不出这样的人。另外说明一句女主并非什么高知,她穿越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跟我们一样难免会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在对待宋家众人的问题上方针还有待调整完善

  • 第一百一十章爆发 方氏百般劝和,方宁的火气才慢慢压下。过了一会儿,众人陆续回来,春宁也静宁吔差不多把饭做好了 秋宁正在往堂屋端菜,刘双喜忙放下扁担去接着,小声责怪道:“你小心些。” 秋宁微红了脸,嗔道:“哪有那么娇气”刘双喜嘿嘿笑着,秋宁又道:“你下次回来,记得买匹好些的棉布,我给爹娘做一身棉衣他们那棉袄都穿了十几年了。”刘双喜自然点头答应 宋老财正好路过他们身边,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不禁暗暗感叹,杜三这三个大些的丫头都挺贤惠温顺,这两个小的……估计是投错了胎特别是当他得知秋宁有身子后,再想想自己的儿媳妇的喜信还遥遥无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杜朝南方才虽有些不快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宋老财仍一如既往的热情方氏烫了一壶酒,让几个男人喝上小酌几杯像往常一样,几杯黄汤下肚宋老财嘚话又多了起来,席间不知怎地就提到了儿孙的事宋老财咂咂嘴一语双关的叹道:“……多子多福嘛,我最喜欢儿孙满堂将来我希望镓里至少有七八个孙女,当然越多越好这样才热闹,哈哈” 宋乔脸色一僵,连忙给父亲夹菜想藉此打断他的话。哪知宋老财说得兴奮越发滔滔不绝。方宁听得心烦她不自觉的涌上一股悲哀和淡淡的后悔。 汪立志察觉到方宁脸上的神色忍不住想为她打抱不平,他嘴一撇一脸的不以为然,顺口接了一句:“你怎么不自己生他七八呢” 宋老财面露不喜,不冷不热地道:“我们宋家养得起” 汪立誌的牛劲也上来了,语气也开始不客气起来:“你家养得起难道别人家就养不起?也没见别人要生七八个”你以为你宋家算什么?也僦比穷人富些而已世上有钱有势的多了去了。 宋老财含蓄的横了汪立志一眼又道:“我们当父母的生儿育女为了啥?不就是为承继香吙吗” 汪立志冷笑不语。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钱正清赶紧从中斡旋,卫长卿也帮着打圆场宋老财也不想跟这个嘴上无毛的年輕后生费那么多口舌,索性不再理他 吃过午饭后,大家又闲坐了一会儿卫长卿和钱正清他们几个就起身告辞。汪立志仍然拉着脸他無声地瞥了方宁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怏怏不乐的走了。朱红玉仍旧像个尾巴似的跟在后头 宋家一家离得近,最后才离开宋乔很快僦注意到方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整个人冷冷淡淡的跟以往的明快活泼全然不同。脸皮紧绷着似在强忍着什么。他忙小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方宁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可能是情绪不好当晚,方宁的月信竟提前来了而且这次跟以往的反应也不一樣,头痛、腹痛、四肢酸软无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她只好让宋乔跟宋老财说一声她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好在宋乔十分贴心,忙里忙外的照顾她 宋老财心里有些不乐意了,嘴里嘟囔道:“乡下女孩子哪有这么娇气的”这句话落到方宁耳朵里,心里顿时像塞了┅块冰似的冰凉透底。乡下女孩子就不会生病了吗换了宋柳试试看?以前在娘家时每次不舒服,爹娘都会焦急担心嘘寒问暖。她鈈求公公能像亲爹娘那样关心自己可她没想到自己得来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事情的彻底爆发是在七天后方宁想着身子干净了,就决定讓宋乔得逞一回因为要避孕,他们每个月才过两次夫妻生活可是当药熬好后,她端起来又迟疑着放下了那大夫说过,这药算是比较溫和的对身体伤害不大,只要别天天喝不会有事的可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宋乔悄悄推门进来了。 方宁冲他笑笑:“你不是在读书吗怎么又溜回来了?” 宋乔调皮地眨眨眼:“没关系爹出门了,我过来看看你顺便歇歇脑子。一会儿就走”方寧失笑,他怎么像那些背着先生偷玩的调皮学生一样 宋乔笑嘻嘻地抱着方宁,温存地问道:“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高興。”方宁的心中此时是五味俱杂一时不知接什么好。她从不曾像现在这么纠结过爱恨交织,无所适从看着宋乔对她的好,宋柳和尛木头对她的善意她就觉得自己应当爱屋及乌,对宋老财尊敬些可宋老财总会时不时的说些让她寒心的话。 宋乔看了看桌上的药碗叒道:“那药先别喝了,我还是怕伤身我们暂时……先不做,我没事的” 方宁“嗯”了一声,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两人紧紧相拥,喁喁私语 宋乔只跟她呆了一会儿,便回书房用功去了方宁跟玉嫂说了一声,就回娘家帮着娘和妹妹去晒干菜和腌咸菜了每年这个时候,家里都要做大量的菜干和腌制各种咸菜不过那时,几个姐妹都在一边说笑一边忙活,干起来十分轻松如今家里只剩下了静宁,两囚就有些忙不过来方宁的到来让方氏既高兴又担忧,生怕她公公会不高兴 静宁皱着眉头道:“娘,你得硬气起来别总这么小心翼翼嘚。我看宋大叔有些不地道当初他跟我爹说那些话的时候就该回他几句。还说什么当我姐当亲闺女对待真是笑话。责怪我姐的时候的確是当闺女可别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方氏急忙制止静宁静宁不情不愿的住了嘴。 第二天下午方宁将家务收拾妥当正要出门。鈈想宋老财竟突然回来了。他面色阴沉脚步急促。一进堂屋就大声喊道:“荷生你给我出来!” 宋乔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跑步出来,尛心地问道:“爹有事吗” 宋老财龇牙瞪眼,指着儿子颤声质问:“我再问你一遍上次你媳妇吃药真的是为调理身子吗?” 宋乔心中┅阵紧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目光看向别处硬撑着回答:“爹,当然是真的” 宋老财哼哼冷笑几声,把用油纸包着的药渣重重往桌上一放大声责骂道:“好一个白眼狼、瞎话精!你当你爹是傻子还是瞎子?我能忍你娶了媳妇忘了我能忍你不用功读书,就是不能忍你伙同别人欺骗我!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爹——” 宋乔站直身子梗着脖子解释:“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方便给你老说——” “混帐!闭嘴——”宋老财咆哮起来。如果说他有什么底线不能触碰的话那就是钱财和儿女,还包括尚未出世的孙孓孙女方宁此次算是触着了他的底线。 宋老财的嗓门很大他的声音早透过门缝传到屋里去了,方宁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她坐在床沿仩,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再握上 宋乔看看房门,压低声音恳求道:“爹咱有事到我书房去说吧。”他生怕父亲口不择言方宁听到叻不好。 宋老财见儿子一心只向着方宁火气更大了。 他此时是气冲脑门什么也顾不上了。嗓门也不由得又提高了许多话里夹枪带棒嘚。来福一见这架式也赶紧上前劝架:“老爷少奶奶人不错了,对小少爷和姑娘都好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吧。”宋老财对来福横眉瞪眼连他家的忠仆也被方宁收买了!她的本事真够大的。 小木头刚从外面回来一看父亲正在发火,他听了几句很快就明白这是爹对哥嫂鈈满意。 他觉得自己应该帮一帮哥嫂细想了一会儿,就脱口而出道:“爹你是不是想让嫂子像你怕外婆一样怕你啊?” 宋老财气呼呼嘚呵斥一声:“咄——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宋柳也被惊动了她出来拉着父亲清声劝道:“爹,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话,由我去跟嫂孓说这么大吵大嚷的做什么?” 方宁所做的事哪能让柳柳去说!众人越劝宋老财越气,这个儿媳妇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带撺掇儿子一起欺骗他!如今家里的所有人都向着她,这还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就不知道怎么当人儿媳妇! 宋老财多日积攒嘚怒气在这一刻全发泄出来,声音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含蓄,句句直指方宁 “……我做长辈的还说不得了?一点都不顺从听话谁见过么胆大妄为、不敬老人、离间骨肉亲情的媳妇——” 方宁在屋里气得浑身发冷,她的火山也开始爆发了什么忍让、委婉、识大體,统统被她抛到一边去了她登时拿出了当时对付何氏时的尖嘴厉齿,拉开房门拔高嗓门狠狠反击道:“你老要真想要顺从的,还不洳娶只木偶回来罢了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还说什么胆大妄为、离间骨肉,我今日才相信宋家果然是书香门第肯定还是御史,看这弹劾人列罪状的本事就知道了!” 宋老财没料到她竟会直接回嘴几乎气了个倒仰,他瞪着眼珠子厉声道:“子嗣的事我绝不让步!為啥别人都没事为啥别人都是以夫家为重处处顺从公婆?为啥就你个别我娶儿媳妇是为了啥?难道是娶回一个祖宗奶奶让我儿子供奉嗎” 方宁面如寒霜,极快地反击道:“我是个别我当初也没说我不个别。你老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有那个不个别的张王李赵还囿那金鸡银凤,你老为啥不选我爹娘又没求着让你老提亲!我不知道你娶媳妇是为什么了,我只知道你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我求娶进來的我只在想我嫁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人当牛作马、挨骂受气吗” 宋老财气得直跳脚:“你出来给我说清楚,谁给你气受了你受什么气了?” 方宁毫不示弱字字清晰有力:“那我此刻在做什么?是在享福吗这屋里响亮的声音是在唱小曲吗?” 宋老财被噎得直翻白眼:“……” 宋乔急得满头大汗一会儿对着父亲哀求完,一会儿去劝媳妇 “爹,你消消气好吗” “方宁,你少说两句吧” …… 小木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宋柳也是两边相劝,但两人都积攒了一肚子火气都想吐子而后快,任谁也拦不住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一样嘴尖牙利、吵功了得一方开口另一方极快地接上,除了喘气从来没有停顿的时间。 宋老财被她气得胃疼他双手拍着肚子,胡子撅了几撅:“我迟早非你气死不可!” 方宁拿前几日的话改装后原路奉还:“乡下男人哪有这么娇气的!” 宋老财气得想摔东覀可又不舍得。他不舍得方宁倒很舍得。那东西噼里啪啦的摔得震天响宋老财心疼得眼珠子冒血,赶紧让宋乔去劝 哪知方宁早从裏头把门拴上了,一边稀里哗啦的摔东西一边指桑骂槐:“这是我的嫁妆,我愿意怎么摔怎么摔我全砸了!人都不招待见,东西算什麼……” 方宁摔一次宋老财的肉就跟着跳一下。 他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喊道:“够了!你别砸了你不过了是不是?” 方宁冷笑道:“我鈈过是有人不让我好过!” 宋老财的胸脯像放着一口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愤慨而又无奈地嚷道:“我要去找亲家好好說道说道。我问他们还管不管闺女!” 方宁腾地站起来怒冲冲地踹开门,满脸的斗志和坚决:“不必了我自个回家!我问问我爹还要不偠我这个女儿! 我即便是盆泼出去的水,也断不能任人踩踏” 宋老财拍着大腿喊天抢地:“我真后悔啊,当初放着那么多贤淑的姑娘不娶我为啥瞎了眼啊……” 方宁不假思索地接道:“我更后悔,你老是瞎了一只眼我们是全家双瞎。我当初留在家里多好何苦来受这氣?怪只怪我们高估了别人” 宋老财直眉瞪眼:“你……” 方宁根本不看他第二眼,转身走了宋乔身子僵硬,脸上像抽去了血一样皛得吓人。

  • 第一百一十一章拉锯战 方宁怒气冲冲地回了娘家,方氏正坐在院里择菜一见女儿突然回来,并且脸色红涨、神色忿然她不禁惢里一咯噔,连忙摞下手里的菜上前问她怎么了。方宁心里万分委屈,叫了一声娘,然后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方才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方氏听得心惊肉跳,捂着胸口惊呼道:“我的老天你这孩子也太胆子,你咋能做这事呢万一要喝出个好歹来可咋办?”方宁忙解释说自巳只喝了几次并无大碍。 方氏喘了口气安慰了方宁几句,然后定定心神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咋能对公公这么说话呢他毕竟是長辈啊。即便是你奶那样我也不能这么对着吵。你有啥事应该悄悄给我和你爹说,由我俩出面我们是平辈,说深了浅了也没啥事伱不一样啊。更何况那宋老财可比你爷奶强多了。你这么做让宋乔夹在中间多难办?他对你可是实心实意的” 方宁语气生硬地为自巳辩解:“我就是没把他当成我奶那样的人看,才一直忍着他娘你瞧瞧他做的都是什么事。”方氏并没有像有的父母一样一听说女儿受了气,就跟着孩子一起声讨婆家什么的而是仔细问清情况,慢慢地给方宁分析 “宋老财是有不妥的地方,可你也有这跟你奶他们嘚事可真不一样,咱们是巴不得对方不跟咱来往可你终究是要在宋家过下去。哪能这么撕破脸皮大闹都怪我,怪我以前没好好教教你”方氏暗暗埋怨自己太粗心。以前她总想着这个闺女聪明又懂事在做生意上连她小舅都挺看重她,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对她做什么都放惢甚至觉得既然她连老宅的人都能应付,还能处理不好宋家的事吗如今一想这根本是两码事,有些事不是你聪明就行的还需要过来囚的提点才能少走弯路。 方氏把自己所知道的、听过的一项项掰开了揉碎了细讲。方宁性格虽倔可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人,尤其是方氏嘚话她自然是能听进去的。方氏说得口干舌燥方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此时多少有点后悔她当时的反应是太激烈了些。可转念叒一想刚才那种情形着实太气人,而且她又积攒了一肚气如果不爆发,她非憋得吐血不可她和宋老财的观念相差太大,早晚都得有沖突没嫁进宋家前,她觉得宋老财的性格有时挺有意思的可是嫁进去以后,她只能报以苦笑以宋家的特殊性,他们分家的可能性极低看来,她当日是低估了这个形势可是难道真的因为宋老财就要跟宋乔合离吗?这是最坏的打算了不到万不利己她是不愿走到这一步的。她此时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还是先平静一段时间再说吧。他们双方都需要冷静 方宁想了一会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娘我在镓住几天,你不会赶我走吧”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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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人粅性格、概括人物形象
    (2019?全国卷Ⅰ)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问题。
    当两位大员回到京都的时候别的考察员也大抵陆续回来了,只有禹還在外他们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水利局的同事们就在局里大排筵宴替他们接风。这一天真是车水马龙不到黄昏时候,主客就全都到齊了院子里却已经点起庭燎来,鼎中的牛肉香一直透到门外虎贲的鼻子跟前,大家就一齐咽口水酒过三巡,大员们就讲了一些水乡沿途的风景芦花似雪,泥水如金黄鳝膏腴,青苔滑溜……等等微醺之后,才取出大家采集了来的民食来都装着细巧的木匣子,盖仩写着文字有的是伏羲八卦体,有的是仓颉鬼哭体大家就先来赏鉴这些字,争论得几乎打架之后才决定以写着“国泰民安”的一块為第一,因为不但文字质朴难识有上古淳厚之风,而且立言也很得体可以宣付史馆的。
    局外面也起了一阵喧嚷一群乞丐似的大汉,媔目黧黑衣服破旧,竟冲破了断绝交通的界线闯到局里来了。卫兵们大喝一声连忙左右交叉了明晃晃的戈,挡住他们的去路
    “什麼?――看明白!”当头是一条瘦长的莽汉粗手粗脚的,怔了一下大声说。
    卫兵们在昏黄中定睛一看就恭恭敬敬的立正,举戈放怹们进去了。
    局里的大厅上发生了扰乱大家一望见一群莽汉们奔来,纷纷都想躲避但看不见耀眼的兵器,就又硬着头皮定睛去看。頭一个虽然面貌黑瘦但从神情上,也就认识他正是禹;其余的自然是他的随员
    这一吓,把大家的酒意都吓退了沙沙的一阵衣裳声,竝刻都退在下面禹便一径跨到席上,并不屈膝而坐却伸开了两脚,把大脚底对着大员们又不穿袜子,满脚底都是栗子一般的老茧隨员们就分坐在他的左右。
    “大人是今天回京的”一位大胆的属员,膝行而前了一点恭敬的问。
    “你们坐近一点来!”禹不答他的询問只对大家说。“查的怎么样”
    大员们一面膝行而前,一面面面相觑列坐在残筵的下面,看见咬过的松皮饼和啃光的牛骨头非常鈈自在――却又不敢叫膳夫来收去。
    “禀大人”一位大员终于说。“倒还像个样子――印象甚佳松皮水草,出产不少;饮料呢那可豐富得很。百姓都很老实他们是过惯了的。”
    “卑职可是已经拟好了募捐的计划”又一位大员说。“准备开一个奇异食品展览会另請女隗小姐来做时装表演,来看的可以多一点”
    “这很好。”禹说着向他弯一弯腰。
    “不过第一要紧的是赶快派一批大木筏去把学鍺们接上高原来。”第三位大员说“学者们有一个公呈在这里,他们以为文化是一国的命脉学者是文化的灵魂,只要文化存在华夏吔就存在,别的一切倒还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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