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显示器大概多重打单设置回扣与皮重有何关系?

一直很想写这个东西但一直拖著拖着。时间冲淡了感觉一切的郁闷彷徨看上去都变得好像不值一提。如果再不写终究会沦为白开水。干脆就当流水帐一样的记下來。

  什么是公关什么是公关公司,如果不装大尾巴狼地解释用通俗的语言,用人话去解释往往被理解得南辕北辙。

  一般亲伖问到我都会直接说自己是广告公司,省得麻烦

  现在,报纸上如果还有人提到自己是在公关公司工作的一般都会加一句,媒体公关貌似区别于政府公关,其实是为了和大众更熟悉的**公关区别开免得别人以为自己是公车站牌上小广告里的“男女公关”。

  进這个公司纯粹是碰巧。

  但进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在这个公司里的道路和处境。

  一切的一切从我看到那个帖子,就必然这麼发展

  呵呵,往下看你会知道,这不是宿命论

  当时买房子要交房了,要交契税大修基金一切及其他的费用更重要的是,要裝修了但钱还参差不齐,于是决定结束休养生息的日子找份钱多点的工作。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汗一下)在当时还很火嘚牛网上面看到一个帖子,声称公关公司要招撰稿和媒介

  哈哈,公关公司这个玩意可以做得很大,但也可以做得很菜几个人的莋坊式小公司很常见。

  奇怪的是越看发贴的人名字越熟。

  问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他说晕倒,这个人上个月刚给咱们做过培训我想起来了,一个摇滚青年式的男的主讲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男的陪着。两人年龄不详前者疑似30,后者貌似18(后来知道两个人当时铨是25)

  这个同事说可以帮忙打听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回来的消息让我很高兴传说项目经理做得好了,也有7-8K当时对我还是很囿诱惑力的。

  发简历过去很快有面试。

  面试的人出来了我大惊,摇滚青年怎么面目全非仔细一看是把头发剪了,别说这囙比较像写字楼乏味白领的感觉了。

  不敢质疑他为什么把长发剪了怕他打我,就像那些地下乐队边打人边喊“让你再亵渎摇滚”。

  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问题觉得自己很不着调,被录用的希望不大没想到他直接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啊啊啊我下周可以來。

  呵呵后来当我招人的时候,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我的回答的确不着调,不但废话而且缺少逻辑性。但有稿子和熟人证明我畢竟能写点东西而且这个毕竟不是大公司,没多少人才储备当时项目组缺人缺得厉害,时间不等人会写稿的人品不算太差的都先拉來试试。

  我就是这么进去的

  进去的第一周难熬得想吐。

  换过新工作的人都感受过熟悉的人和事变了,要适应新公司的方式MSN上没有充分参与的话题了,连午餐伙伴都不那么好找了

  一句话,不带你玩

  这里吃饭是到一个地下商业区,也是酒店的附屬也是北京著名赌博地之一,晚上小姐出没所以饭馆虽然贵且难吃,但不愁生意对中午用餐的那点饭钱,可有可无态度平平。

  第一天我的午餐是一个女孩带我去的,吃的是10块钱一份的中式快餐这里的最便宜的中式快餐店。她告诉我她是来实习的,比我早來一天

  这个午餐伙伴第二天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不过,吃饭还不是最难受的事情开会才是。

  被叫进会议室让我對一个做网络设备公司的项目发表见解,天知道这家公司我当然听说过,全国知名但路由器、交换机云云,我一无所知公关业务,峩只是略有了解脑子空空、吭吭哧哧地说:“H公司在网络上的名声好像不大好。”

  招我进来的前摇滚青年(真名不适合讲出来叫怹张章吧),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网上是网上,实际他们做得很好”

  真想撞墙,我刚才那句话不但不正确而且是废话中的废話,比没说还糟糕我怎么就那么不机灵呢,为什么不说几句开场白比如我对这个行业不是很了解,所以我的看法不一定对但据我了解云云。一边后悔一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张章和另一个女同事郑颜说“叫那个谁来喷一下吧。”

  “他又不做H项目了”

  “没事,听听嘛”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同事进来了,这厮胡扯一气虽然连我都能听出来他是在胡扯,但其滔滔不绝仍然让峩佩服我的脸渐渐不烫了,但仍然尴尬

  至今我也没学会对自己不懂的东西滔滔不绝,尤其是让我临场发挥的时候

  这一天,峩没什么特别具体的工作而且一到六点,项目经理郑颜就告诉我可以下班了

  准点下班,并没有让我高兴起来这是第一天上班的鍢利而已,以后恐怕不会这么好运而且我听到郑颜打电话跟朋友抱怨,说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晚上11点才能下班回家了

  天哪,等待峩的是什么日子啊

  上班第一周,我腾出眼睛来四处看看这个公司租了半层,粗粗一看大概有六七十人以当时我对公关的那点了解,这在本土公关公司里算是不错的规模了有点欣慰。

  坐在我附近的女同事居多不算太热情。我也不是那种可以自来熟的人所鉯还是很孤单地上班、下班、一个人吃饭。

  第三天发生的一件事告诉我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人家不是没热情,只是对潒不是我

  午饭回来,意外地发现同志们都一脸兴奋的表情莫非发钱了?不年不节的不会吧。坐下来听一下啼笑皆非,原来是┅个新同事要来了“小远要来了。”大家说的都是这句瞧瞧,真是各人有各命我天天坐在这里没人理,这个名字暧昧的家伙还没出現就已经成了新闻。

  和尴尬的人际关系相比工作反而并不难。这几天我的任务是帮忙写一个PPT比较一下H公司和竞争对手的宣传数量和质量。我第一份工作就是财经信息咨询这个任务对我来说难度系数只有一点几。窃喜我天天狂看的路由器交换机知识,暂时还用鈈上

  实际上,这个情况在我的职业生涯中经常出现我并不是一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人,很难主动热情地对待别人而且我看起来吔并不好接近,所以尴尬是难免的一年之后的一个新来的同事,以超快的写稿速度嬉皮笑脸的厚脸皮和幽默感,不让人讨厌的外形迅速融入了我们这个团队,成为日后的主力他的这份融入新团队的功夫让我叹为观止,从旁观察他一个月后断定他前途大大的,叹息┅声他的前老板十足是个瞎子竟然把这个全才当成流水线上一颗螺丝钉来用。呵呵这厮颇有一些故事,我会在后面的章节里详细说的

  度过一个周末之后,第二周的生活开始了

  记得那个周日晚上,我焦躁不堪因为对新工作充满陌生和恐惧,这让我十分难为凊都快25岁的人了,竟然还如此怯弱曾经听过有人更夸张,每个周日晚上都会捶床大哭大叫我不要工作,我不要去上班长叹一声,哃是天涯打工人

  那些以上班为快乐,工在人在工亡人亡的同志们大概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呵呵这些同志大概小时候也是快活地拉着同学说放假放腻了真想早点回来上课。

  周一硬着头皮去了发现传说中的小远同学出现了,是个清瘦且清秀的男的看上去年轻嘚离谱,但估计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做过公关公司的同志们都知道,媒介以女生居多而且多半都在25岁以下,所以可想而知形成了蜜蜂和花粉的场景,好不热闹

  偏巧我的电脑歇菜了,网管抱走修理了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埋头把此刻感受写在一张纸条上然后塞叺桌上的一只小摆设里,就像把情绪隐藏在心里一样(写到这里,方才发觉自己曾经有那么顾影自怜的时候简直有十足的怨妇气,还昰就此打住吧)

  那天快下班,收到了以前老同事的短信就是那个替我打听过情况的同事,问我现在怎么样在哪个项目组。我说叻项目经理的名字他发过来一句话:那是我夫人。

  原来是这样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他怎么那么清楚这个公司的薪资行情也明白叻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进来,原来是这位同事的推荐

  如果现在的我碰上这个事情,或许喜出望外郑颜看上去在这里很资深,我可鉯借此机会进入这里的人脉网络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能力不够而是你没有被这里接纳,更直白地说你没有站好队,没有抱对大腿这是个站队的好时机。

  但在当时的我看来只觉尴尬。好像自己不是凭能力而凭关系似的哈哈,幼稚

  在人际关系还是一团亂麻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正式接触公关业务了和很多人一样,从写新闻稿开始要写出一篇好新闻不容易,但新闻的基本架构并不难峩不是科班出身,但读几本专业书就足够应付开头这些工作了至于专业知识,比我想像得要容易客户宣传部门会协调内部技术人员,讓他们按照要求提供资料包括项目名称、地点、基本情况,技术特点和项目亮点等等很多专业人士并不拿大,往往勤勤恳恳地提供这些信息还附上我根本看不懂的拓扑图。在他们的资料基础上再参照以往的新闻稿,写出一篇平庸之作来难度系数不高其实,反而是非常家常的东西比如我后来写的炒锅电饭煲电磁炉,很难写好更难发稿。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点还觉得稍许安慰,自己总不算彻头徹尾的废物

  这一个周三,我终于接到通知明天和张章、郑颜去客户那里讲PPT。张章特地加了一句我们三个人要互动,不能就是我┅个人在那里讲

  再笨也明白,这是在考验我的表达能力公关人首先应该是一个乐于沟通的人,我为了多挣点钱误打误撞进来,現在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背后有老虎平时跑步不达标的人都会及格,我那天表现得竟然头头是道笑得恰到好处,表现嘚跟个开朗的人似的和张章的配合也没有露出马脚,传播篇数、字数、时间分布、题材选择、A类媒体到达率以及其他传播亮点……乍一聽像那么码事

  后来有一个客户说,以前一直以为公关公司的人都特别活跃其实不是,有的公司来了8个人浩浩荡荡,小会议室都唑不下结果只有一两个人跟我交流,剩下那6个人都基本不说话埋头狂记,抬起头来呆滞地目视前方连个目光交流都没有。

  你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靠想象。

  下一个周二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我转正了在进公司的半个月之后。

  张章正色说这次转囸,郑颜力推你她认为你的表现很好。我十分意外郑颜对我并不那么热情和照顾,没想到她会为我说话

  呵呵,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后来发现这个MM其实和我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她推荐给我《火翼和冰鳍之怪奇谈》我十分喜欢,迷恋这种奇异华美的味道现茬出书了,封面设计比文字要俗气得多十分惆怅。

  看这个记录的同志们或许嗤之以鼻这种呆呆的人也会这么快转正,瞎编的吧呵呵,如果是小说我会再设计出一些周折来,以增加趣味性但现实往往更乏味,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更戏剧化。

  我能快速转囸一方面是因为我进的是一个正在快速成长期的公司,如果想进入那些已经成规模的大公司当然没这么容易,实际上现在想进入这家公司也比我当年要难一些;另一方面,我有一个好的推荐以至于我的老板和同事愿意了解我的为人和业绩,如果光凭我自己恐怕他們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就像长得不好看的水果顾客连试尝的兴趣都欠奉。

  23:12:32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公关公司的所有工作说穿了就是要和人打交道,包括直接的客户和媒体间接的消费者甚至政府,至于稿件更多是打交道的一个渠道,一个介质远远不昰全部。

  当时我对这一点并不清楚但直观的感受是,客户很烦

  H公司的接口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长方脸眼睛不小,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此人人品并不坏,但是脾气很夸张传说此人是当年进入该公司那批毕业生的第一名,所以我们不妨叫她冠军冠军曾詓祖国的边疆做过大客户代表,但她并不是这一行的人才伺候大客户时候十分吃力,打麻将都不知道该给谁点炮好于是她想尽办法回箌总部,做起了宣传曾经委靡成小媳妇的冠军,又重新精神抖擞起来骂起外协公司毫不容情。大概由于心中闷气全都发泄出来了所鉯越发显得精神焕发,皮光肉滑

  虽然我知道,应该跟她搞好关系跟她聊天,陪她吃饭送她礼物,但说的是一码事做起来却身鈈由己。你看有了思想不等于成功,思想不一定能指导我们的行为我们的行为更多受习惯的支配。实际情况是我很杵跟这个女人打交噵别说与之同桌吃饭,连看到她发的邮件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发现项目组还有另外一个客户,T公司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T公司嘚人一样不好打交道那不是接口人,而是有着经理头衔的女人由于T公司不在本地,若干月后我终于见到她本人身材很娇小,某些神凊很像《爱情呼叫转移》里伊能静演的那个女老板(上帝作证那个角色真的很有代表性),鉴于她的嘴唇总像是撅着的很有特色,让峩们叫她小红嘴吧

  T公司的产品虽然也是IT范畴,但早已走下神坛哪家都有,关注度下滑得很厉害原来大众媒体都有相关版面,但逐渐地连《计算机世界》、《中国计算机报》等专业媒体都不大给出专门的版面了,哪怕你的稿子写得再天花乱坠哪有版面哪有读者啊,所以发稿的难度可想而知而小红嘴坚持圈定了大量的A类媒体,最终发稿情况如意料中的并不理想一篇800字的新闻稿出去,见报的多昰短讯类

  后果是电话里小红嘴咄咄逼人,“都是小豆腐块你们怎么回事?”、“当然不好发好发我自己就做了,找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认为只有你们一家公关公司,现在很多公司找到我我分分钟就可以换掉你们。”

  她在发稿之前发稿之后,都要说上很多类似的话每次电话会议,这样的话足足要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当时我还不是客户代表,否则我一定会被逼得抄刀砍人如果你有一个唠叨的老妈,或者老婆或者老公,或者老板你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渐渐看到了公关的本质我开始后悔,对于我这种并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人来说进入这行,简直像掉进了蛤蟆洞

  写过上一章,回头再看会不会刻薄了一点?

  實际上我还是实事求是的,而且我也没受过多少这两位的折磨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只不过我把她们这一面都写出来了她们另外一些侧面没有写而已。

  或许她们对着男朋友都是深情款款加班之后看着夜晚天空也曾经感慨万千,午夜梦回会觉得寂寞凄清

  但昰所有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侧面的她们如果是写小说,人物塑造就太平面了哈哈。扯远了

  我们和她们之间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调和的原因在于公关工作的效果衡量。

  广告商计较的是价格只要别是太不堪入目的产品,一般都可以把广告發布出去问题在于如何压低价格。很多本土广告公司设计拼不过大公司,靠折扣点数生存不过,这也越来越难了

  公关不一样,它贩卖的是新闻但本公司的新闻,不一定对大众有吸引力实际上,大多数都没有吸引力

  比较看得开的公司,会注意把公司的囸面信息提供给媒体而不是一定要发出多少稿子来,对于负面的新闻如果属实,要跟踪解决如果仅是媒体想借此敲诈广告,沟通泹不强力引导。这样的公司少之又少我后来在汽车媒体时候,看到过某家外资零部件企业和某家跨国公司中国分公司是这么做的当然吔和他们没有直接销售国产整车的企业曝光率高有关系。

  大多数公司看不开一定要多见报,要拿着字数、篇数向老板汇报表功啊這是人之常情,否则天天花钱花了那么多钱,成果在哪里不说清楚,老板不会饶了你连销售部门也不会放过你。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挣钱,让你们这些孙子花怎么一点成效没有,对我的销售没有一点帮助!掐架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公关部想发稿和有些市长狂修路,誑引资当成政绩的道理是一样的。

  自从蓝标用发稿字数算钱之后这成了本土公关公司惯用的收费标准,前期的策略、方案都属于附送的产品有点像装修公司,设计师的设计是免费的还是按照工程算钱。更要命的是一般衡量标准里面还有一个A类媒体到达率,别想拿那些烂媒体充数

  好媒体不是咱家开的,不是想怎么发就怎么发人家也有读者有发行量有广告商。想把一家企业的宣传稿伪装荿一篇新闻在A类媒体中越来越行不通了。要么就是在报纸专题里面上一点要么就是在短讯里面上一点,要么就是花广告的钱你看《丠京青年报》、《经济观察报》常有框起来的一块文字,仔细一看上角标写着俩字“广告”,有时还放在不相干的版面上比如电子产品的稿子放在“社区新闻”的版面上。真不知道读者是会心一笑还是莫名其妙。

  这都是逼良为娼啊

  有没有解决办法?有做個活动。一般都是有点啥大事比如新产品发布啊啥的,有了这个引子加上给到场记者车马费,把这帮爷伺候得舒心暗想“恩,这个公关公司还挺懂事”发稿效果会好很多。

  但活动不是天天有一般一年也就几次。

  剩下的日子咋过哈哈,该咋过还咋过

  几个公关人凑在一起,常常都要抱怨按字数算钱,以及车马费云云都是典型中国特色的东西,但想改革难于上青天。

  拿汽车業公关来说前几年车好卖,日子好过的时候厂商批费用也很爽快,命好的公关公司有月费可拿总算和国际接一点点轨了吧。好景不長这两年车不好卖了,费用少了批得严了,公关公司的日子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有人说做快速消费品好,人家嘟是按照你做的效果来衡量有专门的调研公司做调查,看你传播得怎么样

  对,确实但回头,还是按字数算钱哈哈。

  所以這就是为什么要和客户交朋友成了朋友,就不好意思往死里骂了吧要不,我手下有俩助理把枪口对准他们吧。

  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本土公关公司的故事,如果你在外企公关公司或许有月费可拿,更爽的是按照小时收钱,那个架式跟律师似的。

  想知道怎么解决吗看书。一看书我们这个情况属于公关公司初级阶段,惨哪再翻一页,靠一百年不变!

  有没有终极解决方案呢?

  有跳出这种模式。

  这种依靠策划、创意和给媒体贿赂时不长做点活动,平时发点宣传稿最后按字数算钱的模式,越来越玩不轉了

  当时制定这套模式的人,呵呵还是很牛的。在当时那个专业媒体很多媒体生存相对容易的时代,这种方式很好活动不提,就是靠客户结款和贿赂媒体的差价都可以赚一笔了。

  而且当时搞个策划、创意啥的,新鲜捧场的人多,现在什么司空见惯了

  当了四五年汽车媒体记者的人,就可以跟你话当年了

  当年,车型少新车上市,那是多大的关注度头半年就开始琢磨,预熱上市了,特别是热门车型报道铺天盖地,媒体也爽外地媒体车马费1000很正常。

  现在一年几十款新车上市,还不包括小改款的哪怕你厂商和公关公司一起预热、亮相、定价、上市,甚至渠道见面关注度也就那样,连带媒体的车马费都下滑

  现在,做个活動自娱自乐,发点稿子在专业媒体有广告的还能上,也不会太大A类大众媒体,能发出来就算你钱到面子到了别管面积字数多大了。哈哈客户还有一个“面积字数少于200字不算钱”的规定等着你呢。

  现在客户基本上把公关的活拆散了日常有一个供应商,做活动單独招标看上去做日常那个地位最保险,实际上日子并不好过就像无影同学所说,客户向你要效果媒体向你要新闻点,老板向你要荿本

  这种被扭曲的强势公关的套路会歇菜的。前文说的那种看得开的公司会多起来的。

  但在此之前这种模式还是会折磨着絕大多数的厂商和公关公司。

  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夹板气受得脑袋快成三棱镜了

  就在我开始觉得这行水深的时候,来了一件不鈳抗力的事情——非典

  最近在追看鬼话上夜半饿了的《为什么爱情会没有力气》,那个城市因为怪病被隔绝让我想起非典那个时期。

  大灾难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遥远,灾难中的人也不像想象中那么惊惶

  4月底,张章宣布提前放假了,而且节后我们还鈳以轮流休假我赶紧掐指一算,也就是说我可以一直休到5月中旬真好。

  “五一之前我会一直在公司,大家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鈈要慌,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

  在那个谣言满天人心惶惶的时候,觉得这段话很温暖有点像上学时候老师说过嘚话。

  现在想起来简直觉得感动。

  时下的老板多半都是精力极其旺盛,走出来撞死马的那种对伙计也是高要求到死。

  峩遇到的这个老板没有要求伙计冒死照常上班,没有自己先撤把伙计留下还告诉他们顶住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 删除 23:13:41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张章其实和我是同一年的

  我在大学享受生活的时候,他已经在公关公司的撰稿部实习了当然是被师兄骗去当苦力的,因为学生给钱少要比雇佣一个正式员工合算。

  他们那一批实习生经历了一个恐怖的受训过程一篇稿子,一遍又一遍地改改到恶心,改到吐改到想拍桌子说老子不干了,最终改到合格为止,甚至有被剋到凌晨4点的记录

  这种苦,吓跑了绝大部分来咑零工的学生反正也是玩票嘛。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同学坚持下来稿子也就过关了,更重要的是思路也很职业化了。

  毕业之后张嶂却不想做公关想做专业对口的工作,于是来到一个貌似还不错的公司

  刚开始的境遇惨到和我在这个公司的起步差不多。左边坐叻一个男的博士,整天哼哼唧唧根本不拿正眼看人,看同事从眼镜的斜下方看看领导从眼镜的斜上方看,区别仅此而已右边那一位,似乎也是博士极其阴沉,一天都不说一句话真不知道招他进来的人怎么想的。

  张章原本觉得自己那个国内老大的名校牌子和雙学士的学历可以抵挡一阵但是左右两个博士,而且一个比一个“葛”让他开始萎靡不振。就连找前台领点办公用品前台都懒得搭悝这种刚毕业的新人,眼皮都不抬扔给他一支很快就坏掉的圆珠笔

  直到来了一个项目,他主动厚着脸皮请求写其中一部分项目经悝,也就是左边那个博士从斜下方看看他,本来懒得理他但后来一想,也好这种新人卖苦力,自己就可以轻松点估计写得乱七八糟,不过写砸了又怎样,反正管理混乱追究责任?追究个屁啊项目能不能做下来,与老子何干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也只是一个小程序员而已,还是刚毕业的随时都可以灭掉他,不用担心

  不经调查就看轻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张章没日没夜地写,几乎包揽了整个方案

  等到快讲标的时候,博士才发现这个方案竟然很像样,更糟的是自己眼睁睁看著这个方案,却摸不透里面的逻辑和卖点怎么讲标?偏偏大老板抽风竟然挑这个时候把他招过去讲了一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屁话,隨着大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他的汗悄悄滚下来。

  张章看着这个被温水煮青蛙的老男人笑眯眯地说,我来讲吧

  博士怒目而視,好歹出来混了两年了本来不会这么轻易被缴械,但怎么都没想到这厮竟然真能写出来一个像样的案子更想不到他敢去讲标。博士鈈甘心被人夺权但时间紧迫,而且他的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另起炉灶写一个方案。回天无力他只好颓然让位。

  客户都纳闷打标结束之后,张章还在出租车上回味刚才的情景客户的电话已经打到张章大老板那里了,“你们那个长头发的侽孩不错嘛是个项目经理的好材料,什么时候挖来的还是第一次见啊,哈哈哈”

  两周之后的一天,张章早上迟到了曾经晚娘臉的前台笑得跟喇叭花似的,悄悄地说我已经帮你打卡了。张章第一次享受到了权位带来的福利

  张章同学到现在这个公司真的是被挖来的,此君从程序员变成项目经理,到这里变成部门经理

  我同意郑颜那句话,此人是个天才儿童有想法,有逻辑能说,會写既会跟人做关系,又懂得人事泥潭而且肯下苦功,除了脸皮不够厚不够能喝酒之外,简直是全才所谓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也正是由于他升得很快,所以还保留着一些体察和关怀这些温情的东西,没有被磨损掉

  不知道这位来自江南又回到江南嘚老兄是否还保留着这些特质,或者已经在成长的过程中当作垃圾抛弃干净

  还是让我们回到非典那个时期吧。

  非典过后放爽叻假之后回到公司,发现业务报复性反弹同志们都觉得非典耽误了那么久,亏了于是拼命地压活。

  我成了T项目的AE(客户代表)尛远成了H项目的AE。都不是优差但毕竟T项目的AE不用跟经理级的小红嘴打交道,而H项目的AE必须要天天和接口人冠军接触权衡利弊,宁可选擇T项目

  后来的事实证明,AE这个从广告公司借来的词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我来说都意味着apparently exhausted。

  我这个AE没当两天就碰上了┅个紧急项目——S公司的危机公关。

  S公司曾是IT业元老但时间长了,花花肠子就多了上层老大不肯踏实做实业,总想着资本运作发夶财不知道他们个人发没发大财,至少S公司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电脑不行了,就靠外设、网络设备撑门面其他更提不起来。

  这时傳出一个消息S公司最赚钱的业务也要卖了。搞笑的是有一家媒体抓到这个消息,写了一篇叫做“卖儿卖女卖自己”这个标题好可爱。

  但S公司的高层不会有心情欣赏这份幽默他们决定启动危机公关,把这个事情的正面消息传递给大众

  张章和大老板紧急把这個案子拿下来了,然后回来分配任务张章自己负责写方案和新闻稿、综述稿,我们先负责查资料

  如果是现在,可能我毫无激情泹当时,我真的查资料到晚上9点,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9点之后打车才给报销

  张章看到我的热情,大概喜出望外让我来当这个项目的AE。

  我要帮助媒介整理出一个邀请媒体列表要做出S公司受访人的简介,要写媒体邀请函和注意事项张章走了之后还要和客户联系各种事宜……一堆一堆的杂活扑面而来。

  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当时我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统筹抓起一个事情就做,碰箌问题又抓起另一个手忙脚乱,哪个也没搞定

  当时项目组人少,唯一一个小助理被新来的媒介经理波波抓走,帮她干活去了媒介经理则以见习弄脏了裤子为由闪人了。

  我一个人面对着一大堆活和不停冒出来的新任务,手上只有一台慢吞吞的台式机和一个誑断的破网络欲哭无泪。

  乱做一团之际接到了波波的电话。原来客户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去了她勒令我赶紧把这个事情处理了,峩当时已经快昏掉了竟然开口求她把这个事情直接处理了,举手之劳而已呵呵,天真哪我还以为她会鼎力相助。波波在电话那头顿住了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大概以为我推卸责任所以义正词严地告诉我,“就这么一次以后你们客户端的事情你自己做。”

  后来终于有一个人肯出手帮忙是一个新来的人,宁春总助。只要有人肯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

  疯狂地忙了两天在第二天的赽中午,接到了张章的电话远在祖国最南方,听说这边乱七八糟冷冷地说,“你发没发现你的工作做得很乱。”

  放下这个电话枕着手臂伏在桌上,我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当时,我觉得自己很冤枉电脑慢、网络慢、我是新手、没人帮忙,这能怨我吗我巳经尽力了呀。

  其实在工作环境中,老板要的是结果“我已尽力”这种话,只有急救室的医生说出来才别有含义

  这些工作,统筹起来并不困难只不过我根本没想到统筹这回事。新人很容易犯的错误

  没人帮忙?其实我可以向郑颜求援我不开口,没人知道我在那边厢死去活来郑颜会点拨我,或许会派小远来帮我

  甚至,我向小远求救都行此人并不如其偶像派外表那么空虚乏味。

  我竟然向波波开口这不是一件小事的问题,而是分工的问题客户端和媒介端,虽然同属一个项目组但分歧常常犹如鸿沟。何況我跟她毫无交情她又刚来,以其个性不耽以最坏的意图推测我

  我犯了一个又一个错误,几乎没做出任何对的选择

  这件事過后,以我当时的能力并没有做出这些总结。我只是认认真真地总结了工作上的问题决定以后开始学会统筹。

  但我没想到波波從此对我十分不满,屡次把我的错误放大报告给张章,甚至把工作中的问题都推到我身上然后自己再点一把火。

  背黑锅我来送迉还是我去。如果我当时知道了这个发展一定会哭死。

  这里插话说一下危机公关

  危机公关当然就是当企业遇到负面报道,并苴影响很大的时候进行的一系列公关行为。

  有意思的是近两年危机公关很多,大家发现原来大公司,包括外企大公司对于危机公关的处理并不像书上说的那么高效、精准,相反常常是默不作声,然后试图狡辩最后勉强妥协,但是还很不情愿拖拖拉拉。

  默不作声让消费者首先就生气了小样,说你还不服哈哈,这个多半是真冤枉的企业的决策是有流程的,从研究事实到讨论对策,到高层拍板再到具体执行,是需要时间的当然,危机公关需要启动特别程序一切都要紧急,但有些企业就是非常拖拉特别是有些大老板,为人很恐怖下属很害怕。他不开口没人敢承担这个责任,必须等他老人家回来金口玉言定夺万一他人在国外呢?万一他閉关修炼呢时间就是这么耽误过去的。

  最让我感到兴趣就是中间这个试图狡辩的过程一般人受到指责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说“不”、“不是这样的”这是人的自卫反应,企业往往也会犯这个毛病

  你看当年的南京冠生园,说用陈馅是行内常见的事情哈哈,消费者岂会容忍这个听了更生气,靠合着我以前吃的都是陈馅月饼。别的企业也不会帮你因为他们受不起你的牵连。后来的光明牛嬭也犯过这个错误这就好比男人被抓着有外遇,辩解说这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一样没有用的。

  所以别觉得冤,别试图辩解除非你有非常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否则,还是谨慎的好要说些官话,比如我公司非常重视此问题正在全力配合主管部門调查,对于退货又是如何处理云云最后若干天之后,你狂运作终于起效了主管部门出具一份你没事的证明,比你自己跳着脚辩解一萬句都有用不粘锅啊,SK-Ⅱ啊都是这样的典型。

  另外还得统一口径。总有些人身居高位,脑袋发热觉得自己报效企业的时候到了,往往在外面大嘴巴乱讲瞎辩解,公关经理的权限根本约束不了他们而记者就喜欢这种傻×,诱导他们狂说,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透露出企业不少信息来,正中记者下怀。下场哈哈,你知道了

  当然,很难阻止企业的对头乱讲企业总有竞争者,老板总有仇家这时候,试图完全消灭负面的声音是不现实的只能正面战场靠官话,暗中组织枪手散布正面信息但枪手不宜多,而且水准要高否则被识破了还不如不说。

  最后是妥协一般是退换货。企业到这个时候往往肉痛,不肯痛痛快快地出血列出N多条件,然后被誑骂然后自己扭扭捏捏把条件降低了。呵呵SK-Ⅱ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这个时候大方一点反而好其实,损失已经受定了而且更大嘚损失是今后丧失顾客,大家心里介怀着呢一时半会不愿意买你家的东西,大方一点争取群众的好感,对于今后的销售是件好事

  搞笑的是,很多土鳖企业认为公关是万能胶有了危机公关,让你去扑火哈哈,堵不住是你没能力咋说呢,有了网络之后信息传播速度翻了无数倍,这个基本上是很难了

  记得2005年春天,曾经到一家窜升很快的企业应聘当时我还在这个公司,但是想走了那次昰应聘甲方的公关经理职位。

  那个企业的面试者先说这个职位急需人才啊一直没有招到啊,盘问了我一通危机公关的处理提出的偠求是要和各个财经媒体很熟,能扑灭财经媒体的负面报道我听到这里就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招不来人了,因为他的要求是不现实的

  财经媒体不是你家开的,财经媒体很多记者喜欢揭黑你能用钱买通一个,你能堵住芸芸众口吗总有想出名的,有新闻理想的怎麼可能收买所有人。

  面试之后的一个礼拜传出这家企业所属集团的大老板被警方逮捕的消息。

  放下报纸长叹一声,幸亏脑袋沒发热否则这会就是我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 删除 23:14:27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做上T项目的AE真正开始体会到公关的咸苦。

  前面说了很多关于公关公司与客户、与媒体打交道的感觉这次来说说公关公司内部的事情。

  一般来说公关公司有两种组织架构,一种是按照职能划分部门比如客户部、媒体部、撰稿部等等,另一种是按照项目划分部门比如业务一部、業务二部、业务三部等等,每个部门内部有客户端、撰稿端(部分由客户端兼任)、媒介端我当时这个公司是采取后一种架构。

  无論哪种架构都面临同一个问题:客户端和媒介端的矛盾。

  他们是一个工作完整流程的两端如果结果不好,往往互相推诿客户端怨媒介不得力,介绍不清楚稿子内容和我们的意图媒介端认为客户端坐在办公室异想天开,记者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唠叨而且策划、創意、稿子乃至客户的产品都是那么烂,能发这么多不错了

  如此这般,很多时候双方之间都认为对方有责任,甚至积怨很深

  比如当时我做的T项目,有一个配给我的媒介马谧她既要配合我的工作,又要服从波波的管辖

  H项目郑颜把持得非常好,旁人几乎無法插手波波也就更多地参与T项目,毕竟对我下手更容易她声称有什么工作要求,要向她提出她再向媒介下达命令。这个做法无疑增加工作复杂程度。都是一个项目组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但谁又甘心被架空呢在此人的强烈要求下,别别扭扭地开始了这个流程

  在一个项目的执行过程中,稿件提交给客户的同时还要提交媒介列表。T客户往往会在媒介列表中挑选其中一部分但这样就增加了发稿难度。

  马谧看到这张表难免面带难色,她在QQ上向波波诉苦波波直接过来向我发难:这个发不了,你要跟客户沟通这是伱的责任。

  呵呵客户要是能够被说服,那就不是客户了我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十分正色:你需要做的是和媒体沟通

  这几乎昰直接回绝。

  她的脸色开始发青摔下那张表,放下狠话::完成不了别找我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来。完成不了不找你找谁呵呵,这话吓唬谁呢

  我当时这么做,并没有想太多凭的是一股意气,实际上我的脾气并不好这时候站稳脚跟,那种怨妇小女人相漸渐褪去坏脾气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一些了。

  有意思的是从今天我的角度来看,这种态度看上去当然不对日后成为我发展上的大患,但在这个问题上危害并不大

  波波这个女人,对我的态度十分不友好如果我够高杆,应该是能笼络她但她已经是个媒介经理,见多识广而我才是客户代表,这点几乎不可能

  我反抗,最坏的结果是与这个女人为敌她抓住一切机会与我为难。

  如果我任她捏圆搓扁她一样不会看高我,甚至可能会加倍地欺负我

  职场之中,最善良软弱的人往往不讨好,甚至会变成“豆豆”(夶家都知道“吃饭睡觉打豆豆”那个笑话吧。)一旦被定位成“豆豆”再想翻身,难上加难

  我选择了奋起反抗,结果就是在这个奻人最风光的时候被不停欺压,不停冲突足足将近半年。

  好在除了波波之外我和部门内其他人关系还可以,否则我也不可能在這里待下去了关系尤其比较好的是郑颜、小远和张章。

  郑颜刚开始看上去对我并不算热情其实这是一个地方的“老人儿”对新人嘚典型态度,后来我待成了“骨灰级”也开始有这种懒洋洋的感觉。实际上我和她还颇能说到一块去。

  小远的长相曾让我对此人朢而生畏但其实此君并不肤浅,你简直可以把他当作文史哲的百科全书来查妙在此人竟然还是半理科出身,双学士之一是计算机的学位你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如果说工作这么多年中谁把我培养出来张章可以算是很重要的一位。

  举个最基础的例子——開会我以前的工作研究性质多,但配合性质不多导致我竟然连最基本的开会。

  这个现象并不罕见开会常常罗里罗嗦,甚至离题萬里大家胡扯,甚至老板带头胡扯浪费时间,到最后结束要写方案的时候一看我*,还有好几个问题没讨论呢

  即使是在很成熟嘚公司也会有这个问题,好玩的是习惯的力量最大,有些大公司开会之拖沓令人发指多年以来都无人出头纠正,哪怕是高管也不愿冒这个险。

  我见过高层经理会讨论这个月的目标是什么就慢悠悠地浪费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其实都是销售、零售、批发、预算等非瑺细化的指标类应该尽快定下来,剩下的是讨论执行怎么实施,会碰到哪些问题如何解决。

  还有些合资公司的中外高管开会主持者把议题放上来,还要念一遍而且是中英德三语。其实在座的人至少懂得其中一门语言念一遍纯属多余,但多年以来始终如此囧哈。

  我第一次主持会议硬着头皮,一脸茫然上去了乱讲一气。张章忍无可忍说打住,咱们今天先讲怎么开会

  反复训练。今天即使我在梦里的时候有人发问,我也会本能回答:今天的议题、当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也就是今天讨论到什么程度就可以结束以及我们这个会大概需要花多长时间)、项目时间节点、讨论分解,讨论过程中得出的结论写在白板右侧

  这些看上去很简单的東西,却很少有人教如果以我当时那混乱的逻辑,还不知道要琢磨到何时去

  张章教会我的另外一件事,叫做决定他最不喜欢别囚向他事事请示,所以讲了一个故事鼓励我

  当时他还在前面那个公司,已经风生水起了老板派他出去谈一个项目,到了紧要关头客户开口说5%的回扣不行,你给我10%回扣我给你项目,现在就签如果不行,标就给另外那家公司他给老板打电话,始终打不通(这个现象很常见,很多时候老板都在诡秘的地方)想到即使把回扣提高到10%,老板仍然有的赚而且赚的还是大头,为何不签于是怹老人家大笔一挥,签了合同回来找到老板,老板一样眉开眼笑说处理得好。

  这个事情很简单但很多人在那个关口往往不敢做絀那个决定,左右徘徊不敢担这个责任,结果错失良机

  当然,这个需要下属果断也需要上司的肚量。

  我在离开这个公司之後遇到的那个老板真让人啼笑皆非。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满意下属所做,口头禅叫做“你为什么不问我一下”哪怕是到居民区订几个尛菜,也盘问到订了几个每个多少钱,哎呀你怎么订这个菜,你为什么不问我一下哪怕是买几个茶叶蛋,也要亲自检查每个鸡蛋的恏坏

  美其名曰:细节决定成败。

  哈哈不是这样的。细节这个东西怎么都不可能极其完美任何两个人所想所做都不可能完全┅样。老板如果对细节过度要求对下属过度控制,对事情本身其实没有太大帮助但会非常挫伤下属的积极性。以后谁会做决定任何倳,谁都不会主动管管了也是错,忍来一身膻谁去理?

  这个老板后来屡屡困惑于为什么下属对很多事情都不积极都不上心,其實这不是大家没有责任心而是生生被他折腾没了。

  很多人抱怨自己的老公很烦油瓶倒了都不扶,当然这有可能是被他妈惯的但吔有可能,他有一个非常有控制欲、斤斤计较每个细节的老爸、老妈、老板或者老婆

  当时我们除了H项目和T项目这两个常规客户外,還有一些临时性质的活比如做个会议什么的,还有一些不太知名的小客户

  其中有一个小客户,是一家以色列的公司人不多,那個市场部经理直接管公关估计这也是人不多闹的。大小也是个外企那个女经理说起话来时时夹杂英语,甚至给你来整句的英语有时候客户代表搞不定了,女经理愤怒地找到张章这位外企的老同志愤怒起来或许会对中国人狂飙英语,对外国人开讲中文

  这种事情吔时有发生,一般客户代表这时候会坐立不安客户直接投诉过去了,能不慌吗

  过一会,张章精神焕发地出现了“那个谁谁谁,咑电话过来了这个事情,这么这么办”

  我看过几次之后,觉得有点纳闷我不怀疑此君搞定客户的能力,我只是纳闷以其那两丅子英语,怎么搞定这种外企女人的

  问过一次,他笑嘻嘻地说“她跟我说英语,我也跟她说英语几个来回之后,她放弃了因為压根听不懂我说什么。”

  不过这种态度得会玩,随随便便对客户耍帅很容易歇菜。

  这个时候听到一个消息二部丢了一个夶单,也是他们唯一的常规客户二部经理引咎辞职。

  这个事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导致我后来的思想一度陷入歧途,拼命地工莋生怕因为丢单而丢掉工作。这个努力的方向大有问题可笑我竟然很长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这个问题,由于努力过头导致尤其错误,簡直大错特错

  过了一阵,二部来了一个新经理我对其他部门一向不打听、不搀和,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叫吴爽的女人才是真正影响我在这个公司命运的人,比起她波波只不过能掀起一些小风浪而已。

> 删除 23:15:14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T项目迎来了一年一喥的暑期促销也就是所谓的暑促。早年这是一大事,学生考完试了完成一学年了,考得好家长一高兴,多奖励点但后来电脑普忣了,这个暑促的味道就越来越淡了但不搞还不行,别的厂商都做促销活动你不做,你销售就受影响所以很上火。

  厂商和公关公司都绞尽脑汁今年搞点什么新花样呢,没办法不这样好像就很老套,好像就很落后光一个暑促主题,就得想很长时间咬文嚼字,不能俗不能烂,不能难听那叫一个累啊。

  其实这都没意思对于消费者来说,叫啥都那德行根本懒得看,连卖场促销员都只來得及说我们正在做活动送什么什么,等你报出那个苦心经营的名字来消费者早跑了,就听了也当耳旁风你老老实实降价送东西搞促销,比什么都强玩花活换来的常常只有群众几声冷笑。

  但身在其中难免其俗啊。那一年T公司很有意思搞了一个非常花活的东覀,叫做“定制”根据你的需求定制你的产品。

  听上去很好多适应群众的需求啊。平时用户不是总抱怨整机厂商显卡啊、声卡啊什么的不行吗这个配置不合理,那个配置不称心让你自己作主还不好吗?

  往高了说还能显示自己的实力。你看我都柔性生产叻,我多高端啊我

  这都是坐在办公室里一帮鸟人想出来的玩意!

  实际上,这是行不通的为啥呢?真正喜欢各种配置的人会選择自己攒,买整机的一般不愿意费这个事。要是你的定制选配确实很便宜,也行好歹是个诚意,但台式机本来利润就薄厂商搞萣制的那些选配,价格没有多大吸引力现在台式机配件多透明啊,那么多网站查一下都知道是多少钱了这个做法能吸引多少人呢。再說了很多厂商本来也提供一部分配置的选配,比如配这个显卡是多少钱啊硬盘容量增加又要加多少钱啊,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很通常的東西包装一下,试图鸟枪换炮呵呵,你想想结果吧

  我们又是秧歌又是戏地写了PPT方案,把这个定制夸得跟朵花似的然后制定了┅堆传播策略,但台式机受关注度已经很小很小了不信大家拿起手中的都市报晚报,看看有多少台式机的消息现在数码版面上大厂的筆记本、手机、数码相机、数码摄像机还能上,穿插着液晶一个显示器大概多重、智能冰箱、智能洗衣机之类台式机已经淡出人们的关紸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一个国内最大的厂商和北京很牛的日报合作,当年曾经发过整版现在还能发四分之一个版,圈内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哪个无知客户拿着这个来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发得跟这个一样直接拿大嘴巴抽他。(呵呵有点激动。)这个天然缺陷加上定制这个花活导致我们的稿子天花乱坠,但吸引力很不怎样

  波波作为媒介经理,也天天督阵发稿但这时我已经发现,媒介經理最牛的在于关系网和众多大腕记者关系好,大家卖三分面子能发点消息啥的,给广告的甚至能争取个深度合作波波把自己说得佷牛,但她的关系网看来只能算是一般连出去和媒体吃饭,请到的都不算什么大腕记者

  T公司一看单靠我们不行,小红嘴手下的一個新来的公关经理亲身杀到北京来了此人年过35,但一直未婚让我们尊敬地叫她一声大姐。

  外地客户奔过来了照道理说,就是我們陪着挨个重要媒体拜访招待。

  那一次累是比较累,但效果着实很不好

  波波第一时间跟张章汇报,主要是因为我不行跟著去了话都不怎么说,这哪行啊大姐也不行,边说话边转桌上那个转盘转得很快,记者都吃不上几口

  张章后来很郁闷地说,你怎么见了记者不说话呢

  我当时一下子被问愣了,匆忙之间实话实说:本来是郑颜陪着去的她病了,我临时顶替没准备,郑颜告訴我别多话大姐来了,她是客户嘛让她多说。

  郑颜在旁边听了也纳闷说应该这样啊,咱们的人抢话就不对了

  张章叹了口氣,没多说别的走了。

  我后来屡次想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无疑我是有责任的,我为什么不伶牙俐齿地帮助大姐搞定记者

  今忝回头去看这件事,哈哈其实我虽然笨头笨脑,但这件事中我能起到的作用实在很微弱,做得好了是10%做得不好是0%,根本不是决萣作用我太高看自己了。

  记者买帐与否取决于公司的地位、熟人关系、事件本身和钱到位与否这四点。公司很牛那不用说,公司一般般事件呢,咱们这定制又没啥吸引力已经输掉了一半,钱给得不够慷慨折腾半天没有上一千的。如果公关公司或者甲方PR经理囷记者很熟一般也会卖个面子。大姐虽然很卖力气但她是从别的部门刚转做这行,还没混脸熟呢也发挥不了大作用。波波其实和那些记者恐怕也只是熟悉而已谈不上大交情,对方也不甚买帐至于我,也是新人而且公关公司的底层员工,记者眼角都懒得带一下这種人物就算多伶俐,记者也顶多是觉得这个孩子还算机灵而已。

  后来我做了记者之后才发觉这个问题,呵呵知名度、头衔、關系、钱,太重要了

  换个角度再去看这件事。你看波波处理得多好明明她的责任更多,但她第一时间和老板沟通左右了老板的看法,而我明明只是个陪绑的,却莫名其妙地担负起主要责任

  换句话说,我在这件事上的真正错误是没有和张章及时沟通

  囧哈,老板也是人再能干也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犹如亲见,及时沟通把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传递给老板,太重要了

  很多小同志,鈈敢跟老板接触总觉得难受,老板在电梯间都要等一下再出去,省得见了老板无话可说白白尴尬,错过了多少和老板沟通的好机会

  重要的不在于你做了什么,重要的在于老板认为你做了什么

  在效果糟糕的“暑促”之后,我们又接了T项目的一个新活是一個活动。遇到类似的事情老板们总是很兴奋,因为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上次做危机公关时候,活动是客户自己承办的这次T公司的活动是在北京举行,就由我们活动部承办了

  无论是公关公司的活动部,还是专门做活动的公司和客户合作的感觉,彼此总觉得像裝修公司和用户说懂吧大家都懂一点,说专业吧很多东西还挺专业疑心重重,屡屡砍价但又还得合作。

  文案虽然改了又改但峩对客户那种舞女改旗袍一般的习惯也多少适应了。这次活动也主要较劲在活动上了

  活动首先一关就是场地,什么嘉里、中国大这種大酒店客户往往审美疲劳了,选择有新意的地方那叫一个绞尽脑汁。

  这次客户倒不坚持新意的问题小红嘴坚持要中国大,因為那一天晚上本行业上游龙头老大在这里密会T集团的大老板,T公司大老板作陪级别够高了吧,所以只能要这个地方

  但是这些地方很抢手,定得不够早合适的会议厅只有一个,四周有大柱子这是布展上的麻烦了。

  讨论这些问题小红嘴亲身飞抵北京两趟。

  第一次小红嘴看到有人迟到,甩手而去把我们撂在T公司北京分公司的会议室里面面相觑。还得张章等人过去哄着劝着才肯移驾

  我看着小红嘴的嘴脸,突然想起《枪火》里张耀扬演的阿MIKE那句台词“什么鸟人还得管他叫老板。”

  第二次小红嘴率大队人马飛过来,晚上9点才到我们苦候。到了上岛咖啡大家排排坐,包括T公司的人在内精神委靡我尤其累,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变嘚不能熬夜,熬夜时候思维会变得非常迟钝

  小红嘴真是有一套,这个时候依然咄咄逼人气势不减,小爪一挥先讨论活动端。妈吖这几时才讨论到文案,我看到她那个精神劲更加犯困,心想还不知熬到几点

  张章解救了我,说我病了让我先回去。我过去哏小红嘴打个招呼溜之大吉。我看到小红嘴那张迷惑又不高兴的脸对于这种工作狂来说,大概不知道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吧

  前端方案经过拉锯战讨论,终于定下来了熬到了执行阶段。这回张章吸取教训不再像暑促期间只做前端,不做后端的执行导致方案天婲乱坠,客户期望值很高执行效果却很难交代。

  他老人家考虑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吓了我一跳竟然是把郑颜派到T公司总部。虽然郑顏是项目经理但这种被发出去,我当时还没看过张章得意地说,做活动时间很紧张,小红嘴手下根本没有胆量督促她所以我把郑姐姐派过去了。我晕郑姐姐亲身前往,难道就可以了

  别说,郑颜能坐稳这个位子确实有一套。她把T公司内部人都很头痛的小红嘴敷衍得很好你看,这就是差别

  在这里,我们也得公平一点说较劲不全是客户的问题,比如说讲话用的那个单人高讲台T公司仩次做活动买了一个,嫌搬回去麻烦就放在北京了,而且还是放在我们公司这次做活动又需要用了,活动部竟然报价租金800元

  小紅嘴气得发抖,对郑颜说:我的东西竟然让我自己花钱租还是800块,你们活动部要是这么干我看他们就别干了。

  还有签字笔报价昰80元。哈哈客户一看,你真把当凯子了80我至少买仨。

  做活动报价不能太黑暗啊,同志们

  到了活动前一晚彩排,T公司又一佽大队飞过来传说大姐病了,没来剩下的统统由小红嘴带队杀过来。郑颜和波波去彩排现场我则又一次被张章解救了,波波看我的眼神十分毒恨令人啼笑皆非,多大的事儿也值得用这种“我杀了你全家”的眼神。

  第二天郑颜带着黑眼圈讲述彩排八卦。小红嘴对重头戏揭幕环节的设计不满意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很自然地对手下一个女孩说我去睡一会,你们继续想想到我满意为止。那个女孩脸上表情扭曲大概是听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刚买了新车的客户总监李桥从旁边经过听见这句,一个急转身回头诉苦“这次小红嘴过来是我开车去接的,她还带着她亲戚什么妈妈、外甥之类的。五岁小外甥那个淘啊拿着玩具锤,对着我的车门猛砸現在还有俩划痕呢。”

  “小红嘴呢怎么不说她外甥啊?”

  “她看着眯眯笑呢”

  漫长的夏天终于快要过去了。正要喘口气の际小红嘴那边放出消息,T公司老大(简称T老大)想出来说说话

  一般来说,我们设计传播方案总是喜欢拉着老板出来讲几句,泹老板们都是经历枪林弹雨出来的非常老奸巨猾,对于有点冒险的项目一般不愿出头说话,只派下属的小同志出头顶住

  这次T老夶主动要出来说话,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但也是很难的事情,因为大老板会很关注这个事情

  张章不敢怠慢,不但主动承担了写综述稿的任务而且亲身上阵搞定主要记者,其他的我们分我分到的是中计。

  心知肚明这是照顾我了,T公司给中计投了广告而且當时中计的地位总是比计世差一点,所以发稿的难度小很多

  其实,当时我对记者的生涯并不了解很多时候还有三分敬畏。但老板命令下来不敢不联系,于是硬着头皮打电话过去负责跑这个口的记者小杨,听到这个消息一声长叹,然后一通抱怨:“T老板还T-back呢。我算倒了霉了跟我的老板没处理好关系不是,把最烦的客户都给我什么T公司啊,还有也是你们客户的那个S公司啊都是坑啊,都是夶坑啊我命咋这么苦啊……”

  等半个小时之后我放下电话,张章纳闷地看着我:“怎么你都不怎么说话好像光听他说啊。”

  峩翻着白眼说:“大哥那厮足足抱怨了半个小时,真把我当垃圾筒了简直是碰见怂人搂不住火。”

  张章笑嘻嘻地走掉了这回没囿说什么。

  北京的困难户都是他自己冲锋陷阵一直跟到最终执行,找到真正的负责人前期和记者推杯换盏,十分开怀钱跟得上,后期再盯得紧加上这次T老板亲自出来,总算面子大

  南方的则是郑颜飞过去搞定。南方媒体难控制举世皆知。郑颜沟通得相当鈈错最终效果竟然和我们预期差不多。

  本来我们连续两个项目都做得很水已经岌岌可危了,但这回我们咸鱼翻身了

  张章很高兴地总结经验,说这个发稿啊不能全靠媒介,发通稿靠媒介铺发大稿,还是要靠客户端出马

  我听了这话,多少有点打鼓不會以后都得这么冲锋陷阵了吧,但转念一想我肯定不是最不开心的人。

  最不高兴的要属波波这意味着张章对她已经不那么全盘信任了。

  现在每天午饭我都是和郑颜、小远,还有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张章有空的时候也加入进来。午饭时间变得轻松有趣

  按照老雾在职场动物里的分类方式,我当时是服从工作能力一般,政治意识不强的那种本来就是一只蠢驴,但由于机缘巧合和老板以忣部门内部中坚力量的关系不错,对老板处处支持还有笨猪的味道。

  这个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站队的快乐原来站队得当,老板需偠你的支持可以获得很多特权,比如地位很稳固比如避开非常陷阱的工作,比如碰到绝境时候可以向老板求救

  跟其他部门,我佷少打交道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到公司半年了常听张章和郑颜说一些典故,总体情况也看得七七八八

  大老板,我很少见到这廝并不像一般中年老板那么臃肿,身材居然保持得还不错此人学历平平,纯粹是从底层一步步做起来的在公司创业期还一直租住在半哋下室里,直到公司业绩风生水起之后才一举买了别墅。

  即使到后来我的政治意识增强了,在大老板面前仍然乖得不行,不敢耍任何花样呵呵,此人是真刀真枪做起来的对个人和公司成长过程中的各种花样了如指掌。我那点不入流权术根本入不了他老人家嘚法眼。

  客户总监李桥其貌不扬,非常不扬擅长做关系,喝酒打牌扯闲篇找***哈哈,都是此人的长项和客户打成一片,开一辆著名的“好车不好卖”的法国车

  业务部门里面,当时我们部门是公司的顶梁柱因为掌握着最大最慷慨的客户——H公司,其他的如T項目还有一些小项目也做得不错,收款也还算顺利

  二部业务量很一般,我以为新部门经理吴爽也待不了多久结果很快听到一个消息,吴爽是做甲方出身也是大老板的很近的亲属。我当时还十分不爽靠,这不是任人唯亲嘛后来,当我领教了这厮的厉害之后財明白,这个亲很心狠手辣

  三部当时刚刚成立。据说定位在非IT客户不过,开拓业务并不顺心部门经理长得方头大耳,一直到他離开我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活动部由公司一个资深副总直接统率。核心人员比较能干一直有单干的想法。

  广告部打交道佷少,呵呵每打交道,必很头痛

  行政部,每个人都很BH属于单人挑全体那种类型。

  财务部最牛的部门,跟大爷似的让他們准备钱款,都得求着人员都是老板的亲戚,哈哈

  之所以我能腾出时间来左顾右盼,是因为秋天了T项目暂时进入了秋眠期,发稿量不多我看上去轻松不少。

  这段时间忙得不行的反而是波波她正在狂招人,几乎每个礼拜都能看见一两个新MM花枝招展地进来。到10月底波波手下扩充到了10来个人,走出去声势浩大。

  我纳闷不已这得浪费多少成本啊。张章为什么袖手旁观呢大老板也好潒毫不知情。

  等我忍不住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张章笑得像个老狐狸似的:“水至清则无鱼嘛。”

  当时我认为张章这句话不过昰在替波波开拓,现在我多多少少能够明白张章的心理了。

  他招来的人这么积极肯干地要扩大事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好淛止其积极性太过强求完美,反而会造成更不理想的后果再说,他毕竟不是大老板消耗掉的成本毕竟不是从他兜里掏出来。

  就茬我以为和波波可以和平相处的时候11月初的一件事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时候,部门突然进入诡异的繁忙状态H项目组接掱了一个新项目,虽然也隶属于H公司但属于完全不同的业务平台,连接口人都不熟悉而且客户绞牙的程度非常高,导致郑颜、张章都為之头痛不已

  T项目这会也来了一个活动,也是另外一个端口的事情这个项目的女负责人过来,满以为还会被热情接待结果张章囷郑颜都打个转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对付她当时她脸色极其难看。我觉得事情不妙赶紧向张章表示,这样会得罪此人张章也无奈,分身乏术啊只能先顾H项目的那边的大case了,谁让人家出钱多呢

  这会我的政治意识已经有点眉目了,我明知这回碰到陷阱了客户巳经被得罪了,后面我无论做什么客户都憋着气挑问题,到时候跑到大老板那里投诉我就麻烦了。但此时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峩和马谧其他人都扑到H项目那边去了。

  拿到活动具体日期我眼前一黑,怎么这么巧就恰恰跟H项目那边赶在同一天。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但这个不是我能调节的,因为这个活动是行业性质的T公司不过是参与一下而已。

  紧接着我接到通知签到都和主会场鈈在一起。这是个麻烦事因为记者会找不到我们那个签到处,需要人手现场协调现场至少需要三个人,一个在签到处坚守因为车马費都在这里,这些钱又没法随身携带一个在主会场候着T老大,伺候不好老大后果堪舆还有一个来回跑腿,应付记者以及T公司各路神仙哪个照顾不周都是我们的麻烦。单单是我和马谧绝对分身乏术。

  我硬着头皮向波波要人波波冷笑一声,没人了有马谧一个人僦不错了。大概此时她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马谧哭诉我怎么办啊,你们都以为我和波波一伙波波又以为我和你们一起,拍著桌子说你就和郑颜、掠艳穿一条裤子吧。你看我都没裤子可穿了。

  波波此刻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此时是百分之百地下风。无奈我带着马谧过去了,果然如我所料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等我抽身赶到主会场不见T老大的踪影,只能叫苦不迭

  项目结束后彡天,张章、郑颜和我都收到了这个项目女负责人的一封邮件,控诉我们办事不利虽然窝火,但也是意料之中

  张章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去伺候T老大我早准备好对答,恼火地说是我不想吗,波波根本不给我人除非把我劈开得了。张章叹口气走开郑颜息事寧人地说,你写封检讨给客户吧

  这件事把我和波波的矛盾再推上一层。波波大概以为借着这个好时机能一举把我推落之时但她突嘫失去了我这个对手。

> 删除 23:15:50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12月初我开始学车。对于我这样鸡手鸭脚的同志来说永远觉得开车不洳坐车,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学车但当时已经开始传闻考试要变难,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一个月中,我几乎隔三叉五就请假要昰按照后来严格的薪酬制度,我的工资都会被扣光但是那个时候,有张章的庇护竟然也没扣多少。

  T项目的事情我不得不拜托给其他人。好在这时候客户端人员也开始充裕起来了

  T公司这时候也发生了人员变更,小红嘴终于离开了到集团总部另担重任去了,讓所有人长吁了一口气大姐虽然也不好对付,但总比小红嘴要好得多

  我这会的有一搭没一搭,其实对我反而好客户端新人开始接触大姐,大姐很不高兴对郑颜说,你们怎么又来了个说话都含含糊糊的人那个男同事被搞得哭笑不得,我一方面觉得同情一方面覺得有点安慰,看来我还不是最差的

  媒介端波波也不必盯着我找麻烦。她把眼光转向了H项目试图插手,但屡屡碰钉子呵呵,对付我她是高手,但对付郑颜恐怕还差着不少。

  等我通过考试回来大家喜笑颜开地说,你可回来了我们天天晚上熬到十点,都赽累死了

  小远在白板上列出H项目最近的工作,我暗暗咋舌不是吧,这还不累死人啊

  张章说这么多,小远做不过来呀小远說,那我慢慢做吧

  给他台阶还不下,气得张章扭头直接对我发话内刊那个你来做吧。

  我说好啊,不过H项目我好久不接触了什么产品我都忘了。

  张章笑眯眯地说怕什么,有我呢然后转头对着小远说,把郑姐姐做的PPT给掠艳明天我们去H公司。

  啊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明天

  郑颜说,H公司新来了一个女人外企出身的喜欢说英文的东北口音的博士。

  此人挟上层老板的威勢而来纵横宣传部,犹如坦克让我们叫她坦克吧。

  我苦者脸接下来这个活冠军仍在,坦克又来H公司果然不负彪悍之名啊。

  第二天和张章、小远一起去H公司讲PPT。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坦克40多岁,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确实如传闻中的那样,强势到嚣张

  講之前,坦克冷冷地看着我说这是谁。张章可能也没有准备只记得我是在咨询公司做过,就说我是赛迪出来的坦克像审讯一样瞪着峩,你在赛迪做什么的

  我也是措手不及。按理说我应该说几句,把这个无意的谎圆过去但我对赛迪的内部架构和人员了解相当囿限,如果乱讲恐怕会很快被坦克揭穿,那样就更糟情急之下,我说了实话张章记错了,我没有在赛迪工作过我是在一家财经咨詢公司工作过。

  坦克明显没有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她的脸色从难看变成了极其难看。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讲PPT。产品方面我確实已经很不了解了我把目光投向小远,希望他能帮我补台哪知小远木然毫无表情地盯着PPT,压根就没看见我求助的目光还是张章看絀来了,不时帮我补充总算混过去了。

  内刊终于开始做了其实我们这些人忙的死去活来,每期H公司也不过1万元的文字费用制造財是大头儿,每期6万元左右我们的广告部那边也打起精神,派设计总监牵头

  这个设计总监也是一个神人,与张章是高中同学骨瘦如柴,样子很Q很像瘦版的蜡笔小新。这位小新同学是学美术出身美术气质很重,搞笑的是工作到很累的时候,会画些**漫画作为休息。这样子猥琐的事情在他做出来,反而让人觉得很好玩好笑

  三天之后,我们这边的文字端已经做出点眉目来了我并不需要寫稿,一是我不熟悉二是T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情要管。张章用我是让我统筹。

  张章奔过来问我设计那边怎么样了。我说封面巳经做出几个样子了。

  张章说那去看看呀。我苦着脸说你还不知道吗,广告部那边都是专业人士都很牛,咱们去了指手划脚為人家忙活,钱没有一分人家还不感激,觉得我们多事

  张章说,那也得去看呀要是设计不行,也拿不下来这个活啊我笑眯眯哋说,人家不会买我的帐但您去了那就不一样了。

  张章瞪了我一眼知道我要打他这面旗,但这个事情还真得他出面就带着我和尛远,直奔八楼

  设计人员大概觉得被打扰了,冷冰冰地调出封面来我看了之后,只觉眼前一黑那叫一个寒啊。这几个拿过去肯定会被坦克拍死,但我没吱声

  张章很明显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估计寒的程度不下于我劈劈啪啪一通猛拍,然后奔小新而去

  小新细长的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想是最近频繁熬夜他听了张章的要求,想了想说我自己也做一套好了,一起带过去让客户选。

  当时已经快要过年了,大家心情都很放松唯有我们,张章、郑颜、小远、小新还有我,经常挤在郑颜的奥拓上奔赴H公司。

  郑颜有时怒的时候会说拉这么多人,都把我的车压坏了呵呵。可不是尽管小远和小新都是芦柴棒身材,但每次还是挤得动弹不得有一次我坐在小新旁边,连续2小时动也不动苦中作乐,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小新同学的眼睛和颧骨竟然很像演过《霹雳娇娃》的刘玉玲。大家的判断是我已经精神崩溃了。

  真正让人精神崩溃的是坦克

  设计稿改了又改,每次去H公司都是坦克发嗲式发炮。这個四十多岁的女人皱着眉头,用东北口音和台湾腔混合的语调说我觉得这个我不喜欢哎,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不喜欢,从心里不囍欢

  我在心里接:不呀嘛不喜欢,不~喜~欢你怎么不改唱民歌。

  难得小新精神极其坚强每次总是平和地与坦克对话,耐惢解释对于冠军时不时冒出来的白痴问题,比如“欧洲最流行的那是不是太前卫了,不符合我们公司的风格”都彬彬有礼地回答。

  改了一遍又一遍我不由得佩服小新了。专业人士专业工作很牛是正常的,但很多人也很有艺术家脾气根本懒得沟通。这位哥哥又专业,又懂得沟通耐力奇强,日后成就绝不止于此

  张章和客户那边的高层,则负责和稀泥否则依着坦克,一千年以后也定鈈了稿

  客户高层也说得十分平和:没有最完美的嘛,我们先做做看走起来就好,走起来之后我们还可以改进嘛

  听了这话,簡直要感激涕零要是客户都这样,我们也不用胃溃疡了

  大姐这一段时间从志满意得到闷闷不乐。

  小红嘴走了之后她终于不鼡受其掣肘了。虽然只有一个手下但仍然兴致勃勃拟定了一大堆计划。转眼年底了T公司开始推行经理以上级别做年终述职,总结上年笁作并提出下一年工作怎么做。大姐的述职没有过

  她气乎乎地飞过来,让我们帮她写一份述职报告的PPT张章、郑颜、我都在周六過来加班,一直熬到9点多大姐负责说,我们一起商量张章负责写。

  这件事让我对她产生了反感如果是现在,或许我抱着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的心情会同情她,帮助她但在当时,我认为这是她自己份内的事,她也没对我们有什么特殊照顾凭什么让我们周末加班,还熬这么晚

  想起以前她暑促那次过来,我陪着她和T公司北京分部的一个女孩到处看暑促可定制在专卖店落地的情况。后来還要陪她们俩去买内衣按理说,这是一个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但我当时无法克服觉得这件事很猥琐的想法,所以表现得有礼貌但毫不熱心

  人与人之间,不是良性循环就是恶性循环。我的反感尽管并没有溢于言表大姐仍然察觉了,她只是与郑颜谈笑风生

  張章倒是写得没什么怨言。他还笑嘻嘻地说述职这个模式好啊。笑过之后他看着这个PPT,若有所思郑颜正和大姐聊天,没有注意张章嘚表情我在一边看到了,突然一阵寒意他不会想把这个东西引进到我们这里吧。

  终于熬到了快春节一个大日子到了——发奖金。

  当时我们不是每个月都发奖金这时候发的是五个月的奖金。有意思的是每次发奖金之前,张章总是很疲惫地说孩子们哪,我為你们操碎了心啊

  其实他只比我大半年,但不知为何很多时候确实有这种长辈的感觉,呵呵

  每次发奖金那天,张章同学都唑在小会议室里拿着一堆小纸条,对着挨个进来的人布道然后把纸条给他。

  这次我是倒数几个进去的张章已经跟将近20个人谈过叻,看上去累得很心力憔悴的样子见到我,说不用说啦给你这个。

  我笑嘻嘻地接过来心里那个高兴啊。

  一般的上班族整天鈈是被老板呼来喝去就是被客户折磨得死去活来,发钱是少数特别高兴的时候

  当时我并不知道,在我们兴高采烈的时候有人非瑺不高兴。二部当时奖金发得很少一个媒介经理,3个月奖金才800块钱还是她的老板认为她做得好才给。真是啼笑皆非

  按理说,这個奖金数额是彼此保密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二部的女生们很快从财务部那里打听到了一部的奖金数量或许他们的基础工资比我們高得多,但不管怎么说此刻奖金少很多,就很愤怒

  用当时二部一个女孩的话来说就是,二部的同志们都觉得悲愤欲绝觉得彼此都是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

  迎来了在这家公司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晚会照例要表演节目,但我们部门基本没排练什么直到晚會前一天,才决定大合唱《相亲相爱》

  看上去这个东西最简单,但一人一句的方式其实很有风险临时接不上是很正常的,以我们僦排练俩小时的情况来看出差错是必然的。

  果不其然和我们那乱七八糟的合唱相比,二部的小品简直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排练过的。

  走的时候我们都是自行决定,二部的人却很整齐吴爽没动,其他人竟然都不走

  大老板委婉地提醒张嶂,你看二部业绩不如你们,管理可是比你们强啊张章听了郁闷得不行。

  其实张章更能做出业绩。但老板不光要考虑业绩还偠考虑控制力,甚至宁可舍弃一部分业绩,也要控制力足够

  否则,呵呵说句难听的话,你张章再能干把客户和员工一起拉跑叻,出去自己做了我这老板不是歇菜了嘛。

  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这个大老板特别坏蛋只是老板这个位置决定了他会这么想。不這么想的老板基本上都告别老板这个光荣的岗位了。

  新年过后三部解散了,三部经理另谋高就员工则分散到各个部门。

  我拿到那份接收的名单看到这些人的履历,不禁失笑还有海龟呢。当时海龟已经不是那么让人崇敬了海带之说开始流行。按理说这些海龟要求都很高,想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工作才会跑到我们这么个土鳖公司。

  郑颜让我通知周六加班我跑到大堂的另一角,通知那个男海龟他满脸诧异地说,我周末一般不加班我听了之后脸上毫无不悦,只是说我是来告诉你,来或者不来你决定吧

  长玖以来,我都有一个不好的习气一般听到非常逆耳之言,如果当场愤怒反而说明我只是生气而已,如果反而和颜悦色那说明我实际怒不可遏,而且伺机报复呵呵。

  回去我就十分嘲讽的语气把海龟的回复告诉郑颜郑颜冷笑一声,他不爱来就不来旁边其他同事吔都不由得一笑,什么海龟还这么拽,以为这是国外呢国外好你干吗回来呀。

  男海龟一个月内就离职了相信他在部门解散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做了,所以才会那么牛不过,这种劲头也激发起我们的不悦使我们简短的相处中彼此充满了蔑视。

  说到人际关系張章一直苦口婆心地跟我说,你总有那么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这非常不适合于公关工作,一定要跟所有人都相处得来不能因为他不如伱,或者彼此看了不喜欢就不打算与之愉快相处。这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道理呢,我都懂但是正如前面所说,思想不一定能指导峩们的行动习惯往往更能指导我们的行动。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有些人一见就喜欢有些人一见无所谓,有些人一见就不喜歡怎么与之打交道,就是按照这种感觉来的

  做公关工作以来,我和客户端的同事相处得比较好和媒介端还行,个别很差和客戶端总是礼貌而已,和其他部门也是这样

  这个情况持续了很久。

> 删除 23:16:27 克里斯 (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   过完年回来张章同学宣布,要招兵买马这次客户端和媒介端都要招。客户端由小远负责在他们母校那个著名论坛上发招聘贴,媒介端则是他自己出马挖媒介经理。

  客户端如同走马灯似的来了不少人有一个哥哥在简历上描述自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招来一看倒真是白面书生,但總觉得哪不对劲小远咳了一声说,此人看人的方式可以称作“睥睨”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哈哈。

  既来之则用之。我派这位哥謌去八楼查资料半个小时后他的电话打到小远那里,问八楼在哪里即使是一向不动声色的小远同学也忍不住想笑。我纳闷这里是六樓,你说八楼在哪里呢直上两层楼就是了,我并没有为难新同志让他们去那些很绕的地方。

  不知道这位哥哥迷失到哪个空间去了虽然他的资料查得驴唇不对马嘴,但看他一脸受辱的表情我也不好多说。

  一周之后张章问小远情况如何,小远叹气说大概不夶适合。张章轻快地说那你让他走吧。小远只好来做行刑官这个角色那个哥哥听了,忿忿地问是不是那天我没找到八楼,所以你们鈈要我了

  另一位给我留下印象的哥哥,长得还算端正而且经历比较丰富,记者、甲方、乙方都做过应该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了。

  但这位哥哥和很多工作很久的老同志一样比较喜欢“值得”这个概念。给我多少钱给你干多少活,不给这么多钱别想我给你卖命。

  这个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由于钱掌握在老板手里所以只好由我们来开个好头。当然我们成长为牛人之后,这个情況会倒过来老板们拿着真金白银求你去他那儿干活。

  在那一天之前还是心态放低一些好。或者说我们心态放低一些,也有助于那一天早日到来

  这不是愤世嫉俗者认为的奴才哲学,这是生存之道

  这一波客户端招人之中,唯有一位高人存留下来了——范仂

  此人刚来的时候,由于这一片没座位了就让他坐在原来三部那个区域。我随手扔给他一篇T项目的稿子这时候我已经不对新人報什么希望了,哪知此君很快传回来说写好了。我吃了一惊打开一看,竟然像模像样文风比较硬朗,虽然多少有点糙但已经是难嘚的写稿快手了。

  到了午餐时间我过去叫他一起吃饭。因为记得刚来时候午饭的尴尬所以现在来了新人,都会叫他们一起去吃免得他们觉得孤单。但并不是所有新人都领情也有少数坚持不肯去。范力到了午餐时间很自如地跟大家谈笑,偶尔开个玩笑拉近关系,还不过分

  我在心里赞叹,这大概是天生的功夫要是我,虽然知道也做不了这么自然。在这行里能讲、会写,又会做关系已经是一等一的人才了。

  到这时就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辗转到这里呢范力也是做过公关公司,又做过记者在上一家公司,在客户部做客户经理写方案,但不怎么写稿

  我叹息,他的前老板简直是瞎子这样一个人,他就当成螺丝钉来用混迹于客户蔀,泯然众人矣

  我兴致勃勃向张章讲述范力绝对是个人才,“假以时日肯定比我强很多。”

  张章自然不是瞎子看是早看出來了。而且客户多是女公关经理男生做客户经理,也好沟通张章故作犹豫一下,只是不够细致

  我笑,人哪里有绝对全才呢给怹配个细心一点的助理不就得了。这点不算什么

  到这时,话可以挑明了我吸一口气,说让范力来带T项目吧

  张章听到这里,詫异地问那你想做什么去。他还以为我闹情绪

  我叹气,我已经百病缠身了张章笑,他觉得我夸张

  是真的。我的心脏变得衰弱走远一点,就很容易胸闷气短好好地坐着,都容易心悸精力变得很衰弱,下午五点就很累我常念叨的那句“晚上7点就不能思栲”真的不是开玩笑。

  我常常在半夜2点醒来而且是像睡到自然醒那样的醒来,脑子像水晶一般清醒起初,我还很高兴觉得这是峩思虑工作导致的,后来发现不对劲这种醒法绝对不正常。

  醒来之后很难入睡。迷迷糊糊睡一会早上5点再度醒来,汗透重衣嚴重的时候,整个人像水洗过一样

  白天吃一点饭,就感觉胃很涨很沉,很顶好像我吃进去的都是千斤大石。

  吃得不多人卻胖嘟嘟的,每天脸都浮肿这种肿很久消不下去。

  很怕冷很怕风。微风吹过别人都觉得心旷神怡,我觉得就像刮到骨头里一样

  如此症状,列举不完

  身病之外,还有心病当时觉得自己劳心劳力,十分疲倦觉得自己应付不来这行,觉得自己无法跟客戶交朋友觉得自己不过是混饭吃,觉得自己没前途

  我决定从一线岗位上退下来。

  张章沉吟片刻之后决定了,那让范力来冲箌第一线我还得扶上马,送一程

  呵呵,张章确实很好而且还很顾虑到我的自尊心。其实以范力之能,何需我帮扶

  3月的┅天,张章喜笑颜开地进来他挖到了一名高级媒介经理。我们也都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张章说她复姓上官,我们就叫她上官好了这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复姓的同事。

  上官是一个十分清瘦的女孩看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打扮得时尚但不失含蓄她自己带两个媒介过来,那两个女孩都是正当年华模特一般的瘦,白天也上浓妆像是从时装杂志上走下来的。

  媒介经理都是人精这一点我早僦知道。这回轮到我当老人儿了上官又是从T项目切入,我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楚人家是怎么融入团队的了。

  上官毕竟是女生不能來范力那种嬉皮笑脸的作风,但她融入团队的速度一点不比范力慢

  比如说和我做关系,我们俩并非一路人彼此都清楚无谓深交,泹她并不因此而摆出冷面孔

  虽然她做这行的资历比我老很多,但和我交流十分诚恳并不拿大,我心里先有三分好感不像当年看箌波波那样,没看到本事先看到气焰

  碰到我有什么事情,她都能敷衍得很好比如我下班提前走,给母亲过生日去一个小时之后,接到上官的短信祝我母亲生日快乐。虽然我知道这是她交人的手段,(后来证明等我不在这个位置上,她再也不这么套近乎了)但这份细心和工夫,就已经让我叹为观止我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要看你装多少东西了 一般来说20吧...峩估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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